她用这话不停地鼓励自己。

施刑的禁军收紧拶子,饶是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挡不住那十指连心的疼痛,不禁惨叫出声,额头冷汗如珠。

王亨冷冷地盯着她,神情不见一点松动,“还不说!”

林千梓咬牙,不求饶,亦不申辩。

禁军再次收紧拶子。

林千梓凄厉惨叫。

三次过后,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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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王亨见她如此坚强不屈,怒火更炽,吩咐白骁:“带林书瓷还有那八个丫鬟来!”

立即有人将那几女押过来。

众女来后,见郡主受拶指之刑,都大惊失色,义愤填膺,怒斥王亨:“你怎能如此狠毒?”

王亨骂道:“本官读了满腹的诗书,今儿才算见识到什么是‘最毒妇人心’!我们自擒了郡主以来,好吃好喝地供着,也不敢轻慢,也不敢用刑,你兄妹倒好,干的什么事?既如此,本官也不敢太善良,否则会被人笑话愚不可及!”

他对禁军道:“再来!”

又对林书瓷等道:“你等快从实招来:梁心铭在哪里?若不说,你们的郡主这双手就别想要了!”

林千梓没想到王亨会用这招。

她颤声道:“她们不知道,大人难道要听她们瞎说?”这是暗示几女,不得胡言乱语。

林书瓷等人既紧张又揪心。

施刑的禁军再一次收紧拶子。

林千梓怕丫鬟们担心自己,想熬住不叫,无奈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依然叫出来,惨烈异常。

九个女子有的哭,有的骂,有的跪下求王亨饶恕林千梓,有恳求代林千梓受刑。

林千梓因为疼痛涣散的眼神骤然犀利,虽然无力呵斥她们,但这眼神足以震慑了,她们再不敢出声,只不断吞泪。

王亨见了剑眉拧紧。

“用力!舍不得吗?”

他怒斥行刑的禁军。

禁军急忙收紧拶子。

林千梓急促地叫一声,再次昏过去。

众女悲声道:“郡主!”

林千梓再次被凉水泼醒后,看着王亨笑起来。

王亨怒道:“你笑什么?”

林千梓微声道:“笑你可怜!”

王亨双拳攥紧,眼神可怕,抬手指着她对禁军怒道:“郡主如此坚强,你们不必留手,再来!”

林千梓讥讽道:“大人名声在外…今日尝试…手段也不过如此。查不出真相,倒对弱女子逼供。”

她暗示王亨查错了方向。

王亨霍然起身,道:“本官如何查案,不劳你操心!你们害了青云,谁也别想好过!郡主身份尊贵,横竖有人伺候,这双手不要也罢,留着浪费!”

拶子收紧,林千梓来不及想他这话的意思,便再次疼的晕了过去,众女悲呼,又疯狂骂王亨。

王亨喝道:“给她们都上刑!”

于是,牢房里惨叫连天。

林书瓷道:“我招!!!”

王亨举手,禁军停下。

林书瓷道:“我招了,你能放过郡主吗?”

王亨道:“你跟本官讲条件?可笑!”

林书瓷默然,她现在的确没资格跟他讲条件,只盼望他听了这消息后,能暂缓对郡主的行刑。

她便道:“我们二爷在距此十多里外的陈家庄,庄主叫陈林,二爷就住他家。梁大人到底有没有被抓,我们不知道,大人不妨派人去瞧瞧。大人一身的本领,与我们二爷斗去,何苦拿我们郡主出气。这件事,郡主并不知晓。”

王亨道:“本官这就派兵去拿林子明。若有一字虚言,回来唯你是问!不,拿你家郡主开刀!”

说罢对白骁和老仆道:“走!”

又吩咐守护的禁军,“将她们关在一起!郡主身份如此尊贵,身边怎能没有丫鬟伺候呢。”

禁军忙道:“属下遵命。”

林书瓷急忙道:“大人,我们郡主这手须得上药…”

王亨道:“给她上药?那本官还折腾她干嘛?别说外伤药,就是你们的解毒药,从今日起也暂停!”

说完,旋风般离去。

待那些人离开后,那八个丫鬟一齐瞪着林书瓷,骂:“贱人,你敢出卖二爷?”

林书瓷道:“先看看郡主吧。”

林千梓被一个丫鬟搂在怀里,已经醒来了。

睁开眼,就看见七八张泪脸。

众女均哽咽道:“郡主…”

林千梓扫视一眼牢房,发现王亨等人走了,看守的禁军也退到了走道尽头的值守处,才轻声道:“我没事。”

林书瓷道:“郡主的手…”

没有药,这手恐怕要费了。

林千梓笑道:“没了手又如何?”

丫鬟们见了心底发寒,以为她气疯了。

一丫鬟用袖子替她轻轻擦拭头上的汗,哽咽道:“郡主莫难过,二爷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林千梓脸上溢出浅浅的笑,轻声道:“我真没事!”不但没事,而且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王亨越发怒、越疯狂,越能证明梁心铭死绝了,那她即便没了双手也甘之若饴,是值得的。

经历了这么多,她实在害怕再横生枝节。比如梁心铭来个“死里逃生”,那她非得活活气死!

王亨越疯狂,对林家也越有利。

他对她都如此残酷,能放过主谋吗?这一次,靖康帝若不杀了左相,王亨是不会再替朝廷效命的了。

靖康帝会杀左相吗?

不会,也不能杀。

首先,是左相辅佐靖康帝登基的。

其次,王亨拿不出证据证明姜兴国背后就是左相主使,左相不会留下这个把柄给人的,如何杀?

王亨这口气不得出,终究会被逼反。只要他反了,他就有可能跟林家合作,她和他就有机会走到一起。今天他对她的拶指刑,将来会成为牵系他们的纽带。

林千梓垂眸看向自己的一双手,昔日葱白细嫩的手指,眼下红肿不堪,她满眼欣赏和怜惜。

这双手,她是不指望要了。

丫鬟道:“郡主,没有药怎么办?”

林千梓答非所问道:“什么事都要付出代价。”

又一丫鬟道:“郡主,林书瓷将二爷藏身的地方交代了。”

林千梓抬眼看向林书瓷。

林书瓷坦然地迎着她。

林千梓道:“你很机智。”

林书瓷红着眼睛道:“婢子若真机智,就不会让郡主受这等苦楚了。二爷…会怪婢子的!”

林千梓摇头,对一脸雾水的众丫鬟道:“赵寅大军来了,二哥肯定离开了陈家庄,怎敢待在他眼皮底下?书瓷招供,是为了救我,免我受这份苦楚。”

众丫鬟这才恍然大悟。

林千梓又轻笑:“说不定,王亨还要吃个亏。”

林子明就算走,也不会毫无布置,王亨若就这么贸贸然派人去陈家庄搜查,肯定要吃大亏。

王亨会贸贸然派人去搜陈家庄吗?

他当然不会。他也估计林子明跑了,不过搜还是要搜的。于是命白骁将这事告诉赵寅,让赵寅调派兵马,他趁空审问姜兴国,审完就去陈家庄。

议事堂,灵堂布置好了。

话说赵寅为何要逆着王亨的意思,支开他,坚持给梁心铭办丧事呢?因为他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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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哭灵

他见王亨那么肯定地说梁心铭没死,老阎王又说王亨清醒了,不免怀疑梁心铭真没死,这是王亨将计就计。

赵寅灵光一闪,决定也将计就计,配合王亨上演一场戏——王亨为了梁心铭疯魔大闹灵堂和他反目的戏,混淆视听,方便梁心铭暗中行事。

梁心铭到底会行什么事,他无需知道,他信梁心铭的能力,他只要顺水推舟地配合就好了。

于是,他亲自主持丧仪。

众官兵和青华府城的官绅都挨次到灵前上香祭拜。

俗话说,死者为大。活人之间难免因为利益而相互算计和倾轧,而对死去的人则宽容的多,只想他的好处,忽略他的缺陷和不足。梁心铭少年成名,惊才艳艳,救过在场诸多人,此时都被人拿来缅怀、祭奠。

项群等军汉们在灵前跪着,一面虔诚地烧纸钱一面忏悔嚎哭。黄知府也痛悔地大放哀声,言道若非他无能,也不会累及梁大人命丧宣府,都是他害了梁大人。沈公公抚棺哭问“状元郎,这可让咱家如何向皇上交代呀?”方磊对着棺木默默落泪,想“我并非有意侵犯梁夫人,你这是嫌弃她、丢下她不管了吗?”还有皇甫仁、郭俊、严楚瑜…

赵寅主持丧仪,发现这一帮人在惠娘母女没到场的情形下,硬把哭灵这台戏给撑起来了。

反倒是卿陌等少年很矛盾:既不想接受梁心铭已死的事实,又不愿违逆惠娘的意思,因王亨之前拆了灵堂,他们便不肯拜祭,当然,伤心是免不了的。

除了这些人,灵堂上还有个人表现异常惹眼,就是老阎王东方倾墨也在哭,且哭得十分凄惨。

沈公公在左边抚着棺木哭问梁心铭,说回京无法向皇上交代;东方倾墨在右边抚着棺木哭,并在心里质问梁心铭:“馨儿,你已经假死过一回了,这一次到底是真是假,你好歹给老夫透个信儿啊…家里都乱了,安泰也疯魔了,老夫看他那样子不像装的,那你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啊?别让老夫猜,老夫医术毒术都在行,其他的不在行啊…”

他哭得太凄惨了,压过了沈公公的哭声。因这几日他一直帮沈公公治伤,沈公公和他相处十分好,这时便不忍心了,停止哀哭,绕着棺材转了一圈,过来劝他“神医节哀”,说“等咱家回京,一定禀告皇上,梁大人这是为国捐躯。皇上必定会重重封赏梁大人的。”

东方倾墨听了哭得更厉害了,心想:“咱俩哭得不是一回事,皇上就算给梁心铭天大的哀荣,都不管用!”

二院,黄夫人和女儿等女眷也陪着惠娘哭得昏天黑地。

闺阁女儿们都梨花带雨,哭梁心铭,也是哭自己的少女梦。她们养在深闺,长这么大也难得见一个外男,才貌双全又年轻的外男就更罕见了。就在这一个月,她们见到了王亨、梁心铭、方磊等年轻男儿,让情犊初开的少女情怀丰富了许多。梁心铭虽已经成亲,并不妨碍女孩们暗中倾慕他。谁知这样风华绝代的美男居然英年早逝!

两进的院子都哭声震天。

人人都道:天妒英才!

忽然,营地大门外冲来了一群百姓,禁军认识打头的少年,正是被梁心铭赶出去的胖胖,左手还吊在胸前。

虽然认出来了,却不放他进来。

胖胖就在驻地大门外跪下了。

他比所有人都痛悔、自责,认为是他害死了梁心铭。和梁心铭相比,他的家人不过是草芥,怎比得上大人有治国安邦之才。他此来一是祭奠梁心铭,二是给奶奶请罪的。

守门的禁军不敢自作主张打发他,便派人禀告赵寅,恰好被哭累了喘气的东方倾墨听见了,忙跑了出来。这事算是梁心铭留下的首尾,他不能不管。

另一边,王亨也审完了姜兴国,回到议事堂前,便看见营地门口围着一圈人,一问,是胖胖一家人来了,顿时怒气冲冲地赶过去,手里还拿着天子剑。

胖胖看见王亨,并无惧色,胖乎乎的脸上摆出了慷慨赴死的神情,他老子却惊恐万分。

老阎王从后赶来,拦住王亨道:“安泰,这不关他的事。这事你不都知道么,是青云主张的。你若拿他撒气,青云在…青云知道了,会心里不安的。”他想说“青云在天之灵”的,又怕刺激王亨,忙改了口,一面对胖胖道:“还不起来,快进去!奶奶那里正忙呢。”

梁心铭惦记胖胖的胳膊,无奈找不到人,现在胖胖来了,老阎王当然不会放他走,要留下他治伤。

胖胖吃惊地看着老阎王——

他不怪他吗?

老阎王道:“看我老人家做什么?梁大人临走时交代,一定要找到你。你这孩子,跑哪去了?”

胖胖红了眼睛,起身。

王亨被老阎王拦住,隔着老头儿的身子,用天子剑敲打胖胖的肩膀,骂“都是你害了青云!”

老阎王急忙对他道:“大人快去灵堂,好多人来拜祭青云呢。”一面对胖胖使眼色“还不快走!”

王亨听了变色,转身就往里跑。

朝云也跟在他身后飞跑。

扣儿璎珞一安又跟着朝云跑。

东方倾墨便带着胖胖一家去安置了。

王亨闯进议事堂,被那震天的哭声气得浑身哆嗦,双眼迅速充血涨红。他一个健步冲到棺材前,先抬脚踢翻了烧纸钱的炭盆,又用天子剑的剑鞘扫落了灵前的香炉,霎时烟灰弥漫。跟着他抽出天子剑,一剑劈在棺材上,将棺材劈掉一角;嘴里大喝道:“都给本官住口!”

嚎哭声戛然而止。

众人眨巴眨巴泪眼,齐齐抬头,看是哪一个混账打扰他们为梁知府举哀,这还有点规矩没有!

一看,泪眼睁大——

是钦差大人!

一指挥使道:“大人…”

他想解释“我们在举哀”。

王亨举起天子剑。

众人惊叫,“呼啦”作鸟兽散。

那人吓坏了,憋回剩下的话。

那知道内情的急叫:“快请赵世子来!”据说这位已经疯魔了,若用天子剑把他们都给砍了,那可真是有冤无处诉了。

赵寅也不用请,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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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 连个外室都算不上(三更求票)

看着被天子剑削掉一角的棺材,他嘴角抽搐——这天子剑先是削窗棂,现在又拿来剁棺材!

赵寅道:“王大人…”

王亨用剑指着他鼻尖,愤怒道:“赵寅,这就是你答应本官的?你不说拆了灵堂吗?”

赵寅沉痛道:“王大人,你醒醒吧,梁大人已经去了!你这样大闹,连丧事也不给他办,让他如何得安宁?有用天子剑削棺材的力气,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对付反贼,为梁大人报仇。本世子这也是激励士气!”

王亨骂道:“激励士气?本官看世子想立功想疯了!杀敌是你的事!青云还没死呢,也许困在哪了,也许被林子明拿去了。你不去运筹帷幄,却想借着给她办丧事来激励士气,你是想咒她死吗!”

赵寅道:“王亨,你要胡搅蛮缠到什么时候?”

王亨道:“你才胡搅蛮缠!”

两人当堂吵了起来。

这下众人可傻眼了。

这两人,一个是钦差大臣、手里提着天子剑,一个是皇上钦点的平叛主帅,他们该听谁的?

黄知府急忙推沈公公。

“公公快说句话,劝劝。”

沈海是皇上身边的人,说话比他们都管用。

沈海忙上前,先对两人赔笑道:“王大人,赵世子,大家坐下好好商量个主意,别动手。”

又转向王亨劝道:“王大人,赵世子是行伍之人,真动起手来,大人要吃亏的呀。”

再转向赵世子劝道:“赵世子,王大人的心情乃人之常情,世子还要好生劝慰。皇上看重二位,二位可别伤了和气,影响大局,被反贼捡了便宜。”

众人忙都附和道:“对,别伤了和气。”

赵寅看着王亨,认真道:“王大人,本世子觉得这件事不寻常。林子明狡诈无比,此事定是他谋划的。大人不可被悲伤和愤激冲昏了头脑,被他利用。”

王亨道:“本官当然知道林子明狡诈。本官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了梁心铭的人!但是,这与丧事无关。梁心铭生死不明,你却在这里为他举办丧事,这等于盖棺定论将她当死人了。万一她回来了,你让她怎么办?”

赵寅一副不可能的神情,苦劝道:“大人,醒醒吧。”

王亨蛮横道:“本官清醒的很!梁心铭的丧事不该你管!你又不是梁家什么人,凭什么为他办丧事?”

赵寅道:“我征求过梁夫人同意。”

王亨道:“那一定是你逼她的!”

赵寅道:“我没逼她…”

两人正唇枪舌剑,忽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插进来:“我不同意!”

赵寅一低头,和朝云目光对上了,小女孩的眼神有些委屈,还有些谴责。王亨拿天子剑指着他鼻子他都不怒不惧,面对这眼神却气怯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朝云看着赵寅心想,不是亲戚就是不同,不把爹爹死活当回事,亏她先还觉得这世子不错呢。

小姑娘双眼仿佛会说话,准确地表达出了心里的想法,看得赵寅无地自容,尴尬不已。

王亨忙低头对朝云道:“云儿别插嘴。他是朱雀王世子,你惹不起!”又对丁丁道:“叫你们奶奶来。”

丁丁答应一声,忙转身去了。

赵寅气苦,当着孩子讽刺他呢。

再看朝云,一副看他是大恶人的神情。

惠娘很快来了。

苏莫琳和王晓雪陪她来的。

王晓雪看见王亨,惊喜道:“大哥!”她听说大哥疯魔了,要到前面来看望的,是丁丁说大人下地牢审讯犯人去了,叫她等等再看,她才没来。

王亨蹙眉道:“谁让你来的?”

又道:“回去!”

赵寅也对苏莫琳使眼色,命她回去,这地方不是她们未出阁的女孩子能来的地方,惠娘情形特殊。

那两人却不肯走,要陪惠娘。

非常时候,谁还顾忌这些礼法!

王亨对惠娘道:“是你要给青云办丧事的?”

惠娘忙道:“妾身听说大人有些糊涂,就…”

王亨打断她话,厉声道:“谁说本官糊涂了?本官清醒的很。你身为青云妻子,不求她平安归来,竟听人蛊惑,给她办起丧事来。你是怎么做妻子的?”

惠娘被他呵斥,不顾难堪,急问道:“大人的意思是,夫君没事?还活着?还能回来?”

她一连问了几个问题,王亨一个不能答,只蛮横道:“本官会找到她的!你不许为她办丧事!”

惠娘刚升起的希望又沉了下去——还以为他有梁心铭的线索呢,谁知都是一厢情愿地自我欺骗,分明还没清醒,还是糊涂,不肯正视现实。可怜!

她也伤心,所以也不跟他杠。

不办就不办吧,她并不在乎这哀荣,看见这些孝幔,听见众人哭声,她心里不比王亨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