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莫琳手不动了,蹙眉看着梁心铭。
珍珠则失声叫道:“胡说!”
梁心铭来回打量她们主仆,终觉不对了。
…
苏熙澈落衙后,进门就听管家说梁心铭来了,正在外书房呢,遂疑惑地问:“什么时候来的?”
管家道:“午后就来了。”
苏熙澈道:“他就一直等着?”
等了一下午,有什么要紧事吗?
那为何不去找王谏呢?
苏熙澈以为,梁心铭跟王家关系更近些,和他并没有来往。难道外放了两年,变势利了,所以来攀交情?
管家回道:“姑娘陪着呢。”
苏熙澈吃了一惊,沉声问道:“怎会是姑娘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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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苏相会如何对梁心铭(*^__^*)?
第293章 色字头上一把刀
管家道:“梁大人替他夫人给姑娘带信,问姑娘可有回信…”他见老爷眼神不对,忐忑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心中暗暗叫苦:姑娘得罪不起,老爷更不能得罪呀!
苏熙澈暗骂“小子大胆”,急匆匆忙赶了过来,刚到书房外,就听里面笑声阵阵,正是他的宝贝女儿在笑。
他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把心思敛藏起来,摆出和煦的笑脸,平和又不失威严,才缓步走进去。
说笑声停止,三人都错愕地看着他。
梁心铭忙起身道:“下官见过苏相。”
苏莫琳也站起来,道:“父亲回来了。”
苏熙澈点点头,含笑打量梁心铭,道:“听说梁县令等了一下午,都是老夫的不是。梁县令辛苦,一定要留下来吃晚饭。琳儿——”他转向苏莫琳吩咐——“你去吩咐厨房,好生准备,为父要和梁县令痛饮几杯。”
苏莫琳妙目一转,道:“梁大人正要告辞呢。”
梁心铭急忙道:“正是。天也不早了,下官叨扰了半日,也该告辞了。”接到了苏莫琳示警,还是速走为妙。
苏熙澈笑道:“急什么,吃了晚饭再走。”又赶苏莫琳离开,“还不进去!你母亲找你呢。”
苏莫琳只得告退,走到门口又回头,丢给梁心铭一个眼神,意为“小心!我爹绝没有表面这么客气。”
梁心铭忙对她点头“我明白。”
结果一转脸,苏相正盯着她呢。
梁心铭尴尬地讪笑,心虚得冤枉。
苏莫琳和珍珠走后,苏相施施然从梁心铭面前走过,走到上首桌案后,气势十足地坐下,然后面无表情地盯着梁心铭,也不叫她坐,也不开口说话,无形威压散发开来。
梁心铭只好站着,尽量忽视那无形的压迫。
好一会,苏相才悠悠道:“梁青云,老夫警告你,休要打老夫女儿的主意,否则,老夫绝不轻饶!”
梁心铭有些汗颜。她想到苏相会误会,没想到他会直白地说出来,还赤裸裸地威胁自己,赔笑道:“苏相误会了…”
苏相冷笑道:“老夫眼睛还没瞎!”
梁心铭:“…”
你眼睛还真瞎了!
连女人都没认出来。
苏相见她虽沉默,却并无羞愧躲闪之色,一面暗赞她心性明朗坦荡,一面更加警惕——这样的少年,最容易俘获女孩子的心,必须得狠狠打压,挫其锐气,使其以后不敢接近他的女儿,不敢打他女儿的主意。
他继续施展宰相的威压,傲然道:“老夫承认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少年才俊,然你已经娶妻。老夫的女儿,别说是做妾,就是你妻子死了,娶她做继室也不行!”
梁心铭幽怨道:“老大人,有话好好说,怎能咒下官的妻子呢?下官发誓,对苏姑娘绝无非分之想。”
苏相冷冷道:“绝无非分之想?你看不上老夫女儿?”
梁心铭手心也冒汗了,道:“非也!苏姑娘天生丽质、冰雪聪明、洒脱、率真、大气,下官不敢亵渎!”
苏相对这回答很满意,道:“不敢亵渎最好。有非分之想的话,趁早收起来。老夫的手段,不是你能承受的!”
梁心铭道:“下官遵命。”面对一个宠女如命的父亲,还是个宰相,识相的还是别解释了,只需服从命令就行了。
苏熙澈这才消气,随口道:“你可以走了。”
梁心铭愕然道:“大人不是要留下官吃晚饭吗?”
苏熙澈把眼一眯,道:“你想留下来吃晚饭?老夫的饭可不好吃,吃下去怕你消受不起!还不走?”
梁心铭心抽抽道:“下官马上就走!”
苏熙澈虽然赶人,面上却不肯失礼,亲自送她出来,并且道:“公事上若有为难,可去衙门找老夫。别来府上!”
梁心铭再次道:“下官遵命。”
走几步,心有所感,本能回头,果见苏莫琳不知从哪冒出来,对他道:“怎么梁县令要走了吗?晚饭已经安排好了呢。”
梁心铭忙转身,客气道:“有劳姑娘费心。刚才下人来报信说家中有客来访,要辜负苏相美意了。”
当面撒谎,给苏相脸上贴金。
梁心铭佩服自己脸皮超厚。
苏莫琳微笑道:“梁大人慢走。”
梁心铭也躬身道:“苏姑娘留步。”
说着,和苏莫琳飞快地交换了个眼神,苏莫琳笑得有些促狭,梁心铭笑得有些幽怨,都意味深长。苏莫琳传达的是“我爹厉害吧?”梁心铭传达的是“你爹绝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互动,把一旁的苏相给气得头顶冒烟,目光沉沉地盯着梁心铭,暗道:“当老夫是死人吗?当面勾引老夫女儿,色胆包天!其心可诛!”
在他心里,他女儿是一点儿错没有的,都是梁心铭居心不良,瞧那双眼睛,色眯眯地盯着他女儿。
自从赵寅在青枫馆前和苏莫琳吵架后,苏相就恨上了所有的少年俊彦,觉得他们都不是好东西。王亨死心眼,赵寅有眼无珠,梁心铭男女通吃,周昌太风流…
其他人更蠢,更上不得台面。
一个都配不上他女儿!
他面上却笑着,道:“梁大人好走!”不送!
梁心铭体会到“眼光像刀子一样”是什么感觉,目光本是无形的,她却觉得苏相眼神实质化了,令她芒刺在背。
赶紧走,再不走苏相发飙了!
出了苏府,她暗自抹了一把汗。
对这位苏相,又多了一层认识。
忽然她想起什么,对着灰蒙蒙的天空微笑起来。
嗯,要下雪了!
下雪好啊,白雪纯净、无邪,可涤荡人心灵。
赵子仪将马牵到她跟前,道:“大人请。”
梁心铭正出神,没听见。
赵子仪看着丰神如玉的大人,忧心忡忡:大人说待会就出来,结果和苏姑娘谈了一下午,他在门房等得心焦;结果苏相回来了,大人转眼就告辞出来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苏相不欢迎大人!
赵子仪觉得梁心铭应该愁眉苦脸才对,被赶了,还笑的这么灿烂,可见迷恋苏姑娘到什么地步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他提高声音叫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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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打脸
梁心铭这才发现他,道:“走吧。”说完潇洒地翻身上马,接过缰绳一抖,道:“回家!”
赵子仪暗自摇头,骑马跟上。
梁心铭很好心情,骑在马上兴致勃勃地看街道两边的铺子,心里合计给惠娘和朝云买些什么礼物回去。
到家时,天上飘起了雪花,听见动静,胖胖从门内迎出来,替梁心铭挽住马缰绳,低声回道:“赵世子来了。”
梁心铭嘴角一弯,正要去找他呢,他倒先来了。她问:“什么时候来的?”
胖胖道:“大人刚走他就来了。”
梁心铭诧异道:“那不等了一下午?”
胖胖点头道:“是。”
梁心铭跳下马,大步走进去。
一进二门,眼前一亮,感到焕然一新:上房和东厢都换了新门帘,窗上糊了新纸,人进人出的,也有了生气。
橘彩见她来,忙打起门帘。
梁心铭走进厅堂,发现当中多了一个青花大熏炉,暖意融融。赵寅静静端坐在堂上,连斗篷也没解,大红箭袖,大红斗篷,衣上朱雀翻飞,仿佛团团燃烧的火焰。
一年多不见,他晒黑了许多。
梁心铭见到他就想起王亨!
她笑眯眯地打量他一番,才躬身施礼道:“下官参见世子,看到世子真好!”
赵寅凝固的身子一动,犹如从梦中醒来,看向梁心铭,见她脸上笑灿灿的,声音透着喜悦,神情也不似客套,心中一暖,脸上也露出笑来,挑眉问道:“梁县令说的是真话?”
梁心铭直起身,道:“当然是真话。”
赵寅道:“我以为梁县令希望本世子永远回不来呢。”
梁心铭道:“看世子说的。世子和恩师失去音讯,下官不知有多担心。但下官相信世子的能力和人品,定能遇难成祥、化险为夷,也定能保护恩师周全,坚信你们能平安回来。现在看见世子安然无恙,下官怎能不高兴呢!”
说着,在另一边椅上坐下。
赵寅默默凝视着她不语。
梁心铭揣摩他心思,问道:“世子不相信?”
赵寅轻声道:“我以为,梁大人就算不盼着本世子死,也不会想见本世子,见到本世子会很生气。”
梁心铭诧异道:“为什么生气?”
心下一转,莫非这家伙欺负王亨了?
只一想,心情顿时不爽起来。
赵寅顿了下才道:“孟姑娘。”
梁心铭恍然失笑,道:“世子想多了。我们无权对别人的事指手画脚。下官对恩师如此,对世子也是如此。世子坚持维护孟姑娘,自有道理,下官不会强求。”
赵寅一怔,半晌才沉声道:“谢谢梁大人。”
梁心铭这样理解他,他很是感动。
然而,梁心铭冲他诡异地一笑,柔声道:“下官只要坐等真相揭开,看世子被打脸就行了,就像在唐家一样。”
赵寅神情僵住,错愕地盯着她,好一会才咬牙叫:“梁青云!”
梁心铭忙起身,应道:“下官在。”神情很淡然,气定神闲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将军。
她的表现让赵寅很受伤,质问道:“梁青云,你就这么喜欢看本世子被打脸?”
梁心铭道:“不是下官想看,是世子喜欢把脸送给人打。下官耳不聋、眼不花,又怎能装不知道呢?”
赵寅嘴唇不住抖动,又重重地叫“梁青云”。
梁心铭双手虚按,示意他冷静,一边道:“世子,淡定!世子这样子被人看见,不知道的还以为下官冲撞了世子。这可是天大的冤枉,下官可什么都没做。”
赵寅郁闷道:“是啊,你什么都没做,就是往本世子伤口撒了把盐,再预言本世子不得好下场。”
梁心铭很意外,她都这样打击他了,他却没有被激怒,与去年在潜县的表现大相径庭。为什么?他和王亨失踪一年多,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两人都平安归来,说明赵寅没有对王亨出手,但他也没有放弃娶孟清泉。
她忍不住问:“世子相信下官的预言吗?”
赵寅低声道:“相信。”
若是以前,他会对梁心铭的话嗤之以鼻,可是经过唐家一事后,他再不敢小觑她。梁心铭心思缜密,若无把握,绝不会说出坐等他被打脸这样的话。去年在潜县,她还只是劝他等王亨查明真相后再做决定呢。
梁心铭更意外,继续问:“那世子为何还要坚持?”
赵寅看向门外——梁心铭刚才让橘彩敞开大门,挂起帘子,说要看雪——外面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赶趟似得往下扑,热烈壮观,簌簌轻响衬得天地更加寂静,他浑厚低沉的声音便格外突出,“不论如何,我都会维护她。”
梁心铭道:“既如此,世子为何没杀了恩师?杀了恩师,就没有人能破得了这个案子。嗯,还有下官,索性也一块儿杀了,就再无威胁了。”
赵寅不悦道:“你当本世子是什么人了?”
梁心铭道:“那世子是什么样人呢?”
赵寅坚定道:“维护归维护,该承担的还是要承担。哪怕是我本人,若触犯了律法,该我承担的,我自会承担,绝不会拖着整个王府陪葬。朱雀王族是大靖四灵之一,不会因为某个人丧失原则。本世子也不能!”
梁心铭道:“…”
她听得云里雾里,好像懂了,又好像没太懂。
赵寅又道:“不论梁县令如何看待本世子,本世子都视梁县令为朋友。从梁大人救出表妹那晚起,本世子就当大人是朋友了。他日,本世子同样会维护大人。”
梁心铭错愕,然她反应极快,一边在心里掂量他这话真假和做朋友的可能性,一边笑道:“下官荣幸之至!”
赵寅追问:“你愿意视本世子为友?”
这一会工夫,梁心铭已想明白了,正容道:“当然。”
赵寅问:“不管本世子是否娶孟姑娘?”
梁心铭意味深长地笑道:“你是你,她是她!”一面在心里补充:本官大棒子正高举着呢,棒打那什么…
赵寅突然站起身,道:“家母听说梁大人进京,想请大人过府,当面致谢。明日祖母六十寿辰,这天也下雪了,大人不如随本世子去王府赏雪饮酒如何?”
第295章 见王妃
梁心铭道:“王妃相请,敢不从命!”
赵寅扬眉道:“大人答应了?”
梁心铭道:“当然答应了。怎么,世子不是真心相邀?我这晚饭还没处着落呢,世子可不许反悔。”
不去混吃混喝的,是傻子!
赵寅眼睛亮亮的,道:“青云请!”
称呼立即从梁县令变为青云了。
太妃生辰,自然不能空手上门。梁心铭上京带的土产,拿来走一般人情还行,做寿礼就显得太薄了。好在她早有准备,虽没带金银珠宝,却带了些书画上京,万一碰上躲不过去的婚丧嫁娶之类的,可以应酬一二。
她便去房中,挑了一幅银杏图。这幅图绘的是夏天的银杏,树冠遮天蔽日、青实累累,银杏又是长寿吉祥的果木,象征着家族昌盛、子孙兴旺,做寿礼不落俗套。她算定太妃和王妃都会喜欢,叫若彤将画装了,走出房。
到院中,赵寅看向赵子仪,虽未说什么,却目露期盼,希望他也能去。待看见赵子仪理所当然地随梁心铭出门,又有些不是滋味:赵子仪对梁心铭的保护,真是寸步不离。他忍不住疑惑,难道晚上他们也同睡一房?
大靖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王,不同于一般朝代的王爵,是镇守大靖的四灵。换言之,其他王爵可能没落、取消,这四灵则不会。若是现有的四灵不能胜任,只会被别人替代,却不会取消王爵。若四灵覆灭,大靖真要翻天覆地了。
朱雀王府坐落在朱雀大街右侧,原为皇室某郡王居住,后来那郡王犯了事,抄了家,便赐给了朱雀郡王。
梁心铭跟着赵寅,一路仔细打量王府布局景致。
明日是太妃六十寿辰,虽比不得七十、八十大寿,王府也没打算办得很隆重,但也不同平常,各院张灯结彩、仆妇穿梭奔忙,又有丝竹之音悦耳,处处透着喜庆。
他们直接去王妃居处拜见,一进屋,梁心铭只觉暖气和脂粉香气扑面而来,眼前花团锦簇都是人,然抬眼一看,上首也就两个主子:一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看装扮应该是王妃,端坐在炕上;另一个少妇站在炕边,是陆君如,其他都是伺候的丫鬟和媳妇们,满满站了一地。
梁心铭忙上前拜见。
王妃抬手叫起,命看座。
梁心铭谢了,坐下。
赵子仪也进来了,赵寅引他拜见王妃,王妃正打量他。
陆君如过来给梁心铭奉茶,“大人请用茶。”
梁心铭忙接了,道:“多谢陆姑娘。”一面抬眼看她,发现她身形丰腴不少,脸上气色也好了,性子也平和了不少,不再尖锐愤世,对着自己有些羞涩腼腆。
陆君如红了眼睛。她是个和离的女子,残花败柳之身,哪里当得起“姑娘”二字。可是梁大人并非今天才这样叫她,早在唐家她生死关头的那个晚上,梁大人就这样叫她了。
陆君如记得很清楚,当时梁大人对表哥说:陆姑娘被关了这么久,身心饱受摧残,言行难免失常,世子别刺激她了。
梁大人,从未轻视过她!
梁心铭冲陆君如点头致意,然后就把目光投向赵子仪那边,就听王妃道:“你的事我都听寅儿说了。既然你不愿回来,就罢了。王府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别说你父亲,便是我的寅儿,当年也差点死于非命。你只要平安,待在哪里都没要紧,只要平安、顺心就好!”说到最后,语气有些伤感。
赵子仪道:“多谢王妃体恤。”
王妃又道:“若有什么为难事,又不愿来王府求人,可去青阳街一家脂粉铺子找赵掌柜,私下来回我。”
赵子仪忙道:“晚辈记下了。”
他并不愿任何人插手干预他的生活,王妃的态度和做法让他松了口气,这对他来说也是最好的了。
梁心铭暗自唏嘘:朱雀王府内斗肯定复杂,只看赵子仪流落在外,赵寅当年差点被害,都够编一部书了。
这真是,在哪儿都免不了争斗。
正想着,王妃已经目光转向她。
朱雀王妃是个爽利的性子,对梁心铭很热情、亲切,就像对待晚辈子侄一样。她把梁心铭好一番打量,从才貌到品性,逐一夸赞,又说道:“并不为你救了我的姨甥女儿才夸你,实在是如今像你这样的官儿不多了,是百姓的福分。”
梁心铭谦逊道:“王妃谬赞,下官不敢当。”
王妃道:“大人别说不敢当,我还要责怪你呢。”
梁心铭“啊”了一声,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她。
她的模样逗笑了王妃,嗔道:“你兢兢业业替皇上当差很好,不以权谋私也是对的,可不能公而忘私啊。你自己累坏了身子不说,还带累媳妇小产,把孩子丢了,多可惜!”
梁心铭垂头,为那不存在的孩子羞愧默哀。
屋里安静下来。
王妃怕梁心铭难过,忙又转了话题,问李惠娘,问朝云,问梁心铭生活点点滴滴,梁心铭感觉就像被丈母娘拷问。
因说起梁心铭这次进京的目的,王妃很是为她高兴,说能得到皇上赏识、总理修路工程项目是天大的体面,也是个机会,做好了,仕途上能更进一步。
梁心铭心中一动,叹道:“只要能顺利完成皇上交代的事,下官便感激不尽了,哪里还敢奢望立功。”
王妃忙道:“做好了不就是立功吗?”
梁心铭道:“哪能那么容易呢。官场险恶,如履薄冰。因为拐卖女童一案,下官数次被人刺杀。这也罢了,然小女也跟着遭受无妄之灾,实在让下官寝食难安。”
王妃急忙问:“这怎么回事?”
赵寅和陆君如都看过来。
他们都没听说过朝云的事。
梁心铭便将刺客哄骗朝云,想利用女儿毒死自己的事说了一遍,说到惊险处,满屋子女人都屏住呼吸,有的绞手帕子,有的捂住嘴,都瞪大眼睛看着她。
王妃情不自禁把身子往前探,听完又惊又怒,骂道:“这些人简直目无王法!”又道:“你夫妻根基浅,身边又没几个贴心的人使唤,这不就出事了!唉!”说着朝陆君如扫了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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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周末愉快美女们!
第296章 一朵桃花
陆君如则担心地问道:“李妹妹可还好?大人这次上京,丢下妹妹一个人带着朝云在家,怎么行呢?”
梁心铭道:“当时是吓坏了。好在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