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了一番,桑夫人才提起去给少夫人请安,王夫人做着顺水人情,一面派人去通知,一边带着桑家母女往后院走。

要说王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可府内的装饰也是这边关内数一数二的,桑家在有钱也比不过,就从这华丽而不是富贵上一点就看得出来。

桑夫人一路边走边暗暗打量,只觉得能与王家攀交上,也算是一件有面子的事了。

后院雪竹早就等在了门口,见来人,忙引进了屋里,上官清明正坐在软榻上,大家虚礼一翻,才又分主次的坐下。

桑夫人的眼睛在屋内扫了一圈,没有看到桑菊,纵然不认识,看屋里站的全是下人,也猜到了没有屋内,心下才松了口气。

上官清明面不改色,垂着眼皮啜着茶水,眼角却一直注意着桑兰母亲的神情,猜不出她来这里到底是何事,哪里会想到昨天王慕青已将桑菊的行踪卖了出去。

桑夫人放下茶杯才开口,“听闻少夫人过来了,一直也没有敢过来打扰,昨日王夫人过去,说桑菊在这里,真是劳烦少夫人照顾了。”

又是满口不提见桑菊,只开口道谢,上官清明心里就明白了几分,扫了王夫人一眼,王夫人尴尬的笑了笑,心下不满起这桑夫人来。

这样不会办事,还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上官清明眸子微动,只轻轻一笑,吩咐雪竹,“去、、去把桑菊叫来。”

桑夫人脸色一变,慌不责声道,“不必了。”

发觉失态,又马上解释道,“有少夫人照顾着,我就放心了,要说这孩子从小就不在我们身边长大,指怕见了也会心酸,在少夫人面前失了礼可就不好了。”

牵强的借口,自己说完都不由得觉得汗颜,偏巧这时雪竹已带了桑菊进来,正听到这样一番话。

正文 破脸

这样的尴尬是上官清明不愿看到的,谁知道事情偏就这么巧。

桑菊是与桑兰有过一面之缘的,只一眼就认出了桑兰,再一听桑夫人说的话,也猜到了她的身份,身子只一步跨进了门里,便呆呆的停在了那里。

桑夫人回头一看来人,不用介绍也知道了是谁,也尴尬的支唔说不出话来。

“桑妹妹,进来吧。”上官清明开了口。

雪竹在一旁轻轻扶着她的胳膊,暗下微微用力,才掺着她走进了屋里,只见桑菊双眸呆痴,定定的看着桑夫人,即使坐到了椅子上,双眼也不曾离开过。

毕竟是在自己的家里,王夫人轻咳一声,“难得桑夫人来府上做客,我早就叫人准备了响午的饭,我先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落下的,桑夫人和少夫人就先聊着。”

看来人家要谈家事,外人总不好在场,王夫人知趣的退了出去,她心里虽然好奇,却也不会做那等没见有眼色的人。

何况看这场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不如躲出去好。

王夫人一出去,这屋里除了上官清明,可真的就没有外人了。

桑夫人面上有着郁色,但在少夫人面前,只能强开口关心的问道,“桑菊,这些年你还好吧?、、、娘、、、娘知道你心里怪娘,只是你也该明白府内的事情,哪里是娘一个妇人做的了主的,你、、、你毕竟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桑夫人不敢多说,又怕桑菊眼前怒气之下说出什么内情来,左右衡量之后,才说出这样一番不深不浅的话来。

上官清明是知道内情的,听到这样的一番话,心里也替桑菊伤心,都说是身上掉下来的肉,相比桑兰却是两种待遇。

纵然迷信,却也太狠了些。

世间人情冷暖,原来所谓的亲情也不过如此,此时上官清明却有些想念那丞相府里疼爱自己的父亲来。

桑菊呆呆的才缓过神来,脸上仍旧是一副大哀的神色,“桑夫人多虑了,桑菊虽然姓桑,却不是桑家的女儿,所以以后桑夫人大可放心,桑菊定不会招惹桑家的人,更不会以桑家人的身份出去自居,大家不过是同姓罢了。”

哀哀的声音,娓娓道出这样一番话来,触动了屋内所有人的心。

桑夫人面上过不去,原本心里是不想见这个女儿的,毕竟从生下来之后就被送了人,可今日听到这样的一番话,也真心的流出泪来。

自己的女儿如此懂事,而自己却还那样说那样做,相比之下,自己真不配做她的娘啊。

桑兰的眼角冷冷打量着上坐的上官清明,心里暗怒,今天闹的这一出,不还全是她弄的,现在到装起好人来了。

其实桑兰想的不假,开始见桑夫人的态度,上官清明确实气不过,想为桑菊出头,不过现在变成这样,特别是桑菊的冷漠态度,着实让她意外。

心下也很欣慰,自己果然没有看错桑菊,有这样的自尊,在这古代是难得了。

“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母亲心里难过愧疚,妹妹怎么会懂呢?如今说出这样的话,可真是伤了母亲思念妹妹的心了。”桑兰一脸无奈的开口。

走到桑夫人身边,掏出帕子,为桑夫人轻手试着眼角的泪,一边劝道,“母亲刚刚还说不想让少夫人看笑话呢,眼前这不就让人笑话了吗?妹妹年小不知事,母亲也不必往心里去,谁远谁近,日子久了,妹妹定然也就明白了。”

这话说的是连夹带讽,即指责桑菊不顾血脉之情,又指向今日一切全是因上官清明而起。

桑夫人听了心微微一颤,也忘记了伤心,忙拦过话,“好了,不要让少夫人看笑话了,都怪我这不睁气的眼睛,怎么就偏在这个时候来事了。”

桑兰见母亲怕事的样子,动了动嘴,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旁的桑菊见桑兰冲着自己也就算了,可话里又冲着少夫人去,心下就不乐了,声音比往日高了几分,“这位姐姐说的是什么话?什么谁远谁近,什么年小不知事?这样说来,到像做错的是我了?我是没见过世面的,却也分的出来谁真心对我好,至于年小不知事?我已是一个孩子的娘,纵然这方面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也该由我婆婆来说,而当不得外人来说。”

嗯,还知道反抗,以后慢慢磨练,到也能不错,上官清明只自顾的啜着茶,只当自己不存在一样。

桑兰本就看不*,特别是想到与南宫有牵扯,或许当年还埋着自己,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就更看不上桑菊了。

“一笔写不出两个桑字来,你把自己的老祖宗忘记了,只是别在这里丢人,你不要脸面,桑家人还要呢。”不过仍是以桑菊是桑家人的身份骂她罢了。

桑菊冷笑,泪就先落了下来,“老祖宗?老祖宗若是真记的我,我也不会从生下来就被送人,更不会落到今日的这般残地。”

想到不知死活的夫君还有孩子,桑菊哭的就更凶了。

桑夫人看不过去了,不免出声。“兰儿,住口,这里哪有你说话的道理,你嫁为人妇,怎么这点到忘记了?越发的没有了规矩。”

桑兰不敢在言语,只一双眼睛却狠狠的瞪着桑菊,恨不得在她身上挖个洞出来。

“桑菊、、、”

桑菊抬起泪眼打断桑夫人的话,“夫人不必在多说了,以前就是桑家是桑家,我是我,如今还是这样,以后夫人还不要把两家弄混了,到时在说些莫须有的话,可就不要怪桑菊翻脸不认人了。”

语罢,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仍旧一脸呆愣的桑夫人,和脸色不悦的桑兰。

自始至终,上官清明都坐在一旁,这样也好,看这桑家也不是个安份的,早断了早利索,平白受了一肚子气的桑兰,心下却起了坏心思。

正文 责难

桑兰所做的事情,就是写了封信,直接让人送到了南宫离那里,至于送信的人为什么能毫无阻拦的见到南宫离,还要从那块紫色的玉佩说起来。

当年在边关的人,都知道南宫离与桑兰的那段感情,确切的说是南宫离曾还是一个温柔的偏偏少年时,心系的只有桑兰一个人。

桑兰的一颗心更只有南宫离一个,两人因英雄救美认识,也算是一段佳话。

那时的南宫离刚到边关立战功,初上战场自然要生猛一些,身后又带着心爱女人的期待,只是不想终在一次战斗中,中了对方的埋伏,人是没有死,逃到森林里时被一打柴的救了。

这一伤一病就是一年,外面寻不到他,只当是战死在杀场,当养好身子能自由活动的南宫离回到营地之后,战事结束,自己心爱的女人更是以为他死而嫁给了自己的属下。

从此温柔的少将军变成了冷酷无情,对女人心硬如铁的男人,更是因此对爱情死了心,回到京城后,这才主动求娶了丞相府的结巴女。

少将军的突然归来,对所有人来说自然是喜事,可对一些人来说,那就是打击了,就是桑兰。

无奈她已嫁为人妇,当年以为会荣耀的嫁给将军,最后却得到将军战事的消息,面对身边朋友的嗤笑,和白松林的表白,她知道这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可最后她才知道错了,若她守得一年,哪怕在坚持一下,她仍旧会是将军夫人,还会被人们所称赞,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要背着一个背信弃义的罪名,背着一个攀高枝的坏名声。

房间内,南宫离看着手里紫色的玉佩,这正是当年自己送给她的订情信物,更没有想到她嫁为人妇后,会有碰面的机会,还能见到这块玉。

是啊,既然她嫁为他人妇,这订情信物自然要归还给自己的。

将玉佩收进衣袖里,南宫离才在烛火下打开信,上面寥寥字数,却道出数不尽的无奈,不待看完信,他就已愤然的一巴掌拍到桌子上,站了起来。

那个该死的女人,自己就知道她不是一个安份的,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看来自己真的该好好教训她一下,最起码该让她记住自己的狠劲,也不至于背着自己弄这些没弄的事情来。

只是眼前战事紧迫,一触即发,让他跟本不能离开,不然、、、

南宫离平复下怒火,坐下将信折好收到衣袖里,等自己这边安稳了,在找那个女人算帐。

桑兰的信送出去之后,暗下就一直让人盯着王家那边的动静,偏不巧安静的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她的心也慢慢落入了低谷。

难道他真的也没有了当年的情份?想到自己在信中哀哀的话语,换作当年,他定会紧紧的拥着自己,不会让自己有一点不开心。

对于桑兰的小动作,上官清明跟本不知道,只是这些日子,越发的能吃能睡,在雪竹的苦劝下,她才让人悄悄请了大夫。

这些自然是雪竹办的,不然岂会惊动不了王家的人。

大夫把过脉之后,确诊是怀了身孕,雪竹悄悄赏了十两银子,又人不知鬼不觉的将大夫送了出去,回来后才笑了起来。

“奴婢恭喜主子了。”

上官清明摆摆手,“哪、、哪里有什么喜。”

不在计划内的东西出现了,一时之间让她迷茫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雪竹不敢再多说,这些日子的接触,之前就知道将军与夫人感情不好,眼下见主子一副落落寡合的样子,想来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孩子吧。

良久,上官清明才轻声开口,“这、、这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雪竹点头,“奴婢懂得,只是主子也莫想的太多,有时候一切皆是命。”

上官清明苦笑,是啊,这就是命吧,只是这样自己就真的要放弃离开了吗?前方的路让人看不到方向,处在这种境地,又不是人过的日子,真是难啊。

转眼就是一个月,这一个月当中,两国的战争终于打了起来,在南宫离的精心准备下,那野蛮族,经历了三场大战,就已溃败的不成样子。

对方言合的人主动来访,宣告着战事的结束,这也是历年来最短的战事,只几个月就结束,可大鼓人心,京城那边的嘉奖更是快马加鞭而来。

几天之后,南宫离第一次名正言顺的*关内,自然是到了王家。

与王老爷在书房内谈了话之后,南宫离才冷然的进了后院,往上官清明的住处而来,他自然是为那封信而来发难的。

藏三不藏四,上官清明正怀了不到三个月,所以外表还看不出来怀孕,诊过脉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胃总是不舒服,也不如之前那样能吃,饿了就得吃,晚吃一会就会胃痛几天。

而且还不能多吃,多吃一口胃就肿的整晚睡不着。

这样一来,人也瘦了些。

南宫离进来时,上官清明正吃着雪竹做的粥,这个时候不是饭口,所以怕人多想,多数的时候都是清退了一院的下人。

直到南宫离推开门进来时,两个人才发觉。

“奴婢见过将军”雪竹忙行礼。

南宫离大步走进来,坐到上官清明旁边的椅子上,“你到是胃口好。”

听到他又说些咽脖子的话,上官清明摆摆手,让雪竹先退下去,吃了半碗的粥也让她一并带了下去,丢人也不能让外人看到,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想来这男人不知道又哪里心不顺了,到她这里找茬来了。

见她这不冷不热的态度,南宫离总是难以平复自己的情绪,扬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发现是喝了一半的,扬手就摔到了地上。

“妾、、、妾身是、、、是做了、、、什、、什么事,又、、、又惹到将军了?”上官清明被这举动吓了一跳。

这男人真是让她受够了,没事就拿自己的女人出气,还真是让她看不起。

正文 落胎

南宫离站起身子,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冷视着她,眼里的寒意,仿佛瞬间就能将她冻死一般,更藐视她的切,仿佛她是世间最下*的东西,根本不该在他这高贵的人身边。

“本将军真是越来越小看你了,原以为上次的警告你会听进心里,看来你并没有认识到本将军残忍的手段,不然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冰冷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恨意。

上官清明被他这样狠毒的目光看的浑身一僵,这冷酷无情又带着杀意的语气让她呆了一下,最后扬起嘴角一笑,“妾、、、妾身不懂将军在说什么。”

是的,每一次面对他的指责,她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说眼前,她在府里什么也没有做,他就已带着杀气的来责问了,还真让人搞不懂。

“还敢在本将军面前嘴硬,真是不要命了,不过本将军是不是该配服你有胆识呢?”南宫离唇角的冰冷笑意,就像一把利剑,狠狠的刺穿上官清明的整个身体。

“欲、、、欲加之罪,何、、、何患无辞。”

南宫离抬起胳膊就扬了过去,上官清明想到他会这样对待自己,不过脸色还是一白,来不急躲闪,娇弱的身子就像风中的落叶一般,抛在半空中又被甩了出去。

身体重重的摔到地面上,痛得她有一刻忘记了呼吸,甚至以为自己死了,直到这股痛楚全聚集在小肚子处,她才魂归身体。

他的粗暴不给她*的机会,接二连三的又是重重几脚踢下去,骇然的眼神,恨不得喝了她的血。

“放肆,本将军说你有错就有错,你竟然还敢狡辩?”南宫离冷喝出声,眸光冷冽,没有一丝的感情。

随后南宫离大步走过去,蹲在地上,残忍的捏起她的下巴,脸上闪过一抹冷狠,邪冷的笑道,“不过眼前本将军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只要你求本将军,本将军这次就放了你。”

上官清明一把甩开下巴,猛咳几下,最后竟吐出一口血来,“不---可---能。”

肚子正一纠一纠的痛,事情演变成这样,竟然还让她低头,那他就是在做梦。

心中的一把火烧的高高,她倔强的抬头讥讽看他,“不---可-----能。”

她的态度,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南宫离微微惊呀,随后大笑起来,“好,本将军就喜欢看你这样子,这才是你真正的一面吧?”

这个时候的这个女人,她敢直视你,甚至她有一丝力气,她敢去打你,这样的她,勾起了他的一丝兴趣。

不过,南宫离随后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上,冷眸蹦出凛利的光芒,“有胆量敢反抗本将军,就要有胆量承担后果,你说本将军该怎么罚你呢?”

只觉两腿间有东西流下来,湿了亵腿,她却觉得这样是解脱了,面对这样的男人,她真的受够了,若还这样生活下去,她一定会疯掉。

“南宫离,总有一天,我一定、、、一定会报复的。”

压抑着怒意,南宫离冷哼,“报复?就凭你?”

上官清明毫无畏惧的正视他满含怒意的眸子,好看的唇角高高的扬起来,“对、、就、、就凭我,凭、、、凭我这个结巴。”

南宫离寒意的脸沉了几分,这个女人的牙尖嘴利,还真是让人另眼相看。

“你最好认清一下自己的身份,想后半生有好日子过,就不要试着惹怒本将军,明白吗?”半边带着疤痕的脸,带着一片阴鸷之色。

“后半生?哈、哈、哈、从嫁、、嫁进将、、将军府那天,我、、、我的后半生就完了,将、、、将军不知道吗?”一个欺负柔弱女子的男人,竟然还能说些这些话来,真是可笑死了。

南宫离再次蹲*子,大手掐在她纤弱的脖子处,上官清明只觉自己的身子就如物品一样,又被抛了出去,说不清的痛再一次蔓延到全身,最后,她连抬头的力气都气去了。

而之前停留的地方,一处正静静躺着一片血迹,血腥味这时也慢慢的在整个房间里弥散开,南宫离眼里尽是嫌恶,还以为是赶上了上官清明月事的日子。

健影一甩衣袖到了衣口,薄唇更是吐着低冷的字眼,“别忘记你现在连死的权利都没有,本将军会让你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看看你还有没有胆量牙尖嘴利。”

“小人”上官清明冷笑,一句话让欲离开的南宫离又停下来,回过头冷冷的看着她,她才慢声慢语道,“只、、只有小人,才、、才会如此,既、、既然如此、、将军何不给我一个疼快?平白拿、、拿个女子撒气,说、、说出去都丢人。”

南宫离同样冷笑,“想死?本将军偏不,丢人?本将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又岂会让外人知道,既然不知道又怎么会丢人?”

上官清明气极,反到笑了,又大笑起来。

是的,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阴险残暴的,以折磨女人来满足他的空虚。

“不准笑,本将军命令你不准笑。”南宫离冷喝道。

这样的笑声,刺着南宫离的耳朵,就像她嘲讽的眼神一样,让他恨不得打灭掉这一切。

上官清明又大笑了几声,才驽傲的偏开头,她的举动又引来南宫离的不满,他大步窜过去,手一扯,就将她从地上又提了起来,扯的正是她乌黑的发丝。

头皮像被人拿着刀剃着一般,上官清明却早已麻木了,因为有些地方的痛胜过这里,离开地面的身子,血正瞬着腿流到已没有了鞋的脚上,正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微弱的声音,却让屋内瞬间静了下来。

南宫离愣愣的盯了好一会,似想起了什么,猛然抬起头看向正冷笑与自己对视的女人,心里终于明白了。

是的,这就是这个女人的报复,她不想要他的孩子,然后还残忍的让他亲手打掉他的血脉,有什么比这样的报复更狠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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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清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醒来时,人已躲在了床上,身边只有雪竹红着一双眼睛。

她动了动身子,却跟本撑不起来,脸上的红润之色也荡然无存,取代是只是一片苍白,她动了动干涩的唇,发现自己连话说出声的力气也没有。

雪竹抹了泪忙上前,“主子可是要喝水,奴婢这就去拿。”

干哑的嗓子润过水之后,上官清明无力的出声,“什么时辰了?”

雪竹接过杯子的手停顿了一下,才低声道,“主子,您已经晕迷三天了,当日若不是将军让人请了军中的大夫过来,只怕主子的命都没有了。”

上官清明一愣,最后嘴角升起讥讽。

边关的大夫与军中带来的大夫自然是比不了,南宫离这样做,在外面让人说他是关心妻子,实质却是不想放过她,想继续折磨罢了。

雪竹不知道当日屋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记得将军一脸杀气的冲出来让人去军中将大夫请来,她进去时,屋里满是血腥味。

将军只简单的说少夫人是摔倒了,可那一地的血迹,怎么也不相。

“主子,别多想了,定是主子与这孩子没有缘分,等缘分到了,他自会再找到主子的。”除了劝慰,此时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官清明全身酸痛,人呆呆的,记忆仍旧停在南宫离对自己的粗暴举动中,名正言顺的妻子还能如此,她不知道该怎么想了,或者说他不是人,跟本没有一点人性。

想要逃离这种生活,自己不努力是不行了。

雪竹见主子久不开口,轻声道,“奴婢去把药拿来给主子喝,一直热着呢。”

转身的功夫,雪竹已端了药回来,嘴里的苦涩却不如她心里的苦,为什么她要面对如此不堪的生活?

“少夫人小产,将军吩咐不让外人来打扰,所以刘表小姐来了几次,都被奴婢拦了回去,王夫人也派人送了几次东西,因为主子没有醒,奴婢只接了东西。”雪竹交待了这几天的事情,转身放碗时,又想起来一件事,“将军已住在府里呢,那天主子出事,正好小雀身子妥了出来,将军就让小雀过去服侍他了。”

上官清明脑海里映出小雀那张清秀的脸,良久才叹了口气,路是自己走的,想要怎么样,到时得什么样的果子,怪不得别人。

雪竹知道有些话自己不该多嘴,可看着主子这样低沉,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主子,纵然你念着小雀的情,那也要看小雀念不念你们的情份,至于会怎么样现在也管不得那么多,眼前最重要的是把身子养好了才是。”

“我没事”上官清明摆手,不想让雪竹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