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新桐莞尔一笑,声音爽朗又清晰:“这不,令公子魅力非凡,不仅有个表妹十三岁便在身边红袖天线,如今珠胎暗结,还引得其他女子为之爱慕,反正你们韩家要办喜事了,那不妨我就好人做到底,再给你们送一个人情。”

作者有话要说:要彻底解决这个麻烦了。

第116章

第116章

春桃被押着跪在地上,听见了傅新桐的话,吓得抖如筛糠,傅新桐冷眼凝视春桃片刻,然后才让画屏将手里的东西送到袁氏面前,是一块玉佩,这块玉佩有来头,因为袁氏看见了之后,脸色就变了。

傅新桐勾唇问:“韩夫人认识这块玉佩吗?是否令公子随身佩戴之物?”

袁氏捏着玉佩,反复看着,然后将目光落到了春桃身上,似乎心里更加觉得不妙,眼波一转,问:“哼,你到底想说什么?”

画屏在袁氏面前说道:“韩夫人,这玉佩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韩公子将自己贴身玉佩送给我家姑娘的贴身丫鬟不知道又是什么意思啊?”

袁氏蹙眉,终于确定傅新桐想要干什么,心中冷笑,居然以为推一个丫鬟和一块玉佩上来,就能把她儿子拉下水,狡辩她最擅长,冷哼道:“哼,什么意思?我儿玉佩早就丢失不见了,也许是碰巧被这丫鬟捡了去,或者是被她偷了去,一块玉佩能说明什么?谁能证明这玉佩是我儿给她的?凭这个就想把脏水泼到我儿身上,你们未免想的也太美了吧?”

傅新桐好像早就料到袁氏会这样说,又从袖袋中抽出一个荷包,将荷包打开,抽出里面一张纸,展开后对袁氏摆了摆:

“玉佩可以作假,那这情诗呢?韩公子好文采,居然能将我这丫鬟的名字写成一篇藏头诗,春桃吾爱,韩夫人可千万别说这信上的字不是韩公子所写,只需找人一看便知真假。”

袁氏色变,傅新桐不等她想出狡辩之词,对春桃冷道:“春桃,你来跟韩夫人说说,这信和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春桃先前在府内就被画屏带人抓住了,画屏按照傅新桐的吩咐,早就把春桃收拾服帖了,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傅新桐还捏着她娘老子的身契,春桃就是想否认也不敢拿一家人的性命开玩笑,只能认罪伏法。

她当然知道傅新桐把她押到韩夫人面前的用意,春桃颤抖着声音小声回道:

“玉佩是韩公子送给奴婢的,信也是韩公子写给奴婢的。他,他还给了奴婢五百两银子,让奴婢…让奴婢把姑娘的行踪告诉他,姑娘饶命,奴婢也是一时糊涂啊。韩公子对我好,说是等他娶到了姑娘进门,便把奴婢也抬做他的姨娘,让奴婢从此不需要再伺候人,奴婢一时糊涂,就答应了韩公子,差点害了姑娘,奴婢该死,姑娘饶命啊。”

春桃知道一切都已经败露了,她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本来就是怀了侥幸的心理,想着反正只是告诉韩公子自家姑娘的行踪,让韩公子追求姑娘,只要韩公子得手之后,她跟着姑娘嫁去韩家,到时候韩公子看在她帮过他的份上,一定会遵守诺言,让自己做姨娘,可春桃却没有想到,自己做的这些事情,看似神不知鬼不觉,却早就被傅新桐看在眼里,自己一家全都捏在傅家手中,春桃知道这一回自己肯定是完了。先前画屏告诉了春桃她昨天偷偷摸摸传信给韩公子之后,今天中午韩公子就带人去了八方汇门口堵三姑娘,并不是要求着跟三姑娘在一起,而是想要对三姑娘不利,若非被人救下,三姑娘今天只怕是要遭了。

而在这个危急时刻,春桃也想通了,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她是不可能跟着姑娘嫁去韩家了,所以也就不存在韩公子抬她做妾侍的事,她的一切都在傅家,现在她当然只有把一切事情说出来,让姑娘彻底解决了韩家,她在傅家才有一线生机吧。

韩夫人的脸彻底挂不住了,指着春桃颤抖说道:“你,你胡说八道。是不是她让你说这些话的?你们傅家也欺人太甚了。”

“韩夫人,韩公子欺骗我,我认了,是我自己的贪心,韩公子给我玉佩和情诗,我一时糊涂做出了对不起我家姑娘的事情,我说的句句属实,我可以当面跟韩公子对峙,他骗了我的身子,还骗我替他做事,差点害了我家姑娘,您难道还要替韩公子辩驳吗?你还想要让他去骗其他姑娘吗?”

春桃的出现成了彻底压死袁氏的最后一根稻草。

周围围观的人这下全都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哪里是傅家姑娘有错,分明就是韩家公子自己勾三搭四,先是跟表妹不清不楚,再勾引傅三姑娘身边的丫鬟,傅家不愿与韩家结亲,他居然还想伤害傅家姑娘,谁知道被人路见不平,打伤了腿,韩夫人不明就里,居然直接带人来找傅家的麻烦,先前在傅家门外喊的那些话,此时回想起来,这韩夫人可真是少有的恶毒呢,完全是想毁掉一个清白姑娘的名声,也不知是存了什么心。

所有舆论皆指向了韩夫人,跟着韩夫人一同前来找傅家麻烦的人也都受到了群众猛烈的谴责,傅庆昭和萧氏对望一眼,暗自松了一口气。

就在群情激奋,对韩家人谴责攻击的时候,从巷子口传来一阵马蹄踢踏的声音,只见几百个官兵奔涌入巷,京兆府几乎出动大半,京兆尹骑在马上,带着几百官兵来到聚众集结的傅家门前,将那些手拿棍棒前来傅家闹事的韩家人全都抓了起来,京兆尹从马上跳下来,看也没看一眼韩夫人,便直接来到傅庆昭面前,抱拳笑道:

“在下来晚了,傅大人与令家眷可有受惊?”

傅庆昭看着京兆的这种举动,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抱拳对京兆回道:“无妨无妨,大人这是来…”

好端端的带这么多人来做什么?傅庆昭看这阵仗,就算是追捕朝廷钦犯也不过如此吧,那些官兵根本不管韩夫人是谁,拿了铁链就往她头上套。

“在下听说有人在傅家门前闹事,便立刻召集了官差前来,在下管辖之内,还从未发生过这样的恶**件,傅大人请放心,在下一定严惩恶徒,绝对不让傅家受害。”

京兆尹说的口沫横飞,傅庆昭听得一头雾水。

正要再多问两句,就见京兆尹转过身去,对身后官差下令,让他们把韩家那些闹事之人全都给抓了起来,袁氏认识京兆尹,就是今年年初的时候,京兆尹还曾携家眷一同去了韩家给韩玉庸拜年,送了好些老山参等名贵的礼品呢。

“赵大人,你这是做什么,你难道不认识我是谁?”

袁氏对京兆这般说,心里还想着,莫不是自己头发乱了,赵大人一时没有认出来,可是她双手被一个官差锁在身后,根本动不了,可等到赵大人走到袁氏面前时,袁氏就再也没法骗自己说赵大人没有认出她了,只听京兆哼笑了一声: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韩夫人。你这好好的夫人不做,怎么与那些市井泼妇一般来傅家门前闹事?也太不懂律法了,韩大人平日里就没教过你这些?”

袁氏被这赵大人说的面红耳赤,怒不可遏,他话里替着韩大人,可是语气却十分轻贱,早没了往日的尊重,袁氏蹙眉:“赵大人,你这说的什么话?我…”

不等袁氏分辨,京兆尹赵大人就不耐烦的挥手:“好了好了,我可不想听你这泼妇多言,管你是什么夫人呢,只要做了违法之事,在下都是一视同仁的,来人呐,将这些惹是生非的暴徒,全都给我关到牢房里去。”

这样下了命令之后,便再也不管被官差押着走,情绪实在受不了,一路尖叫撒泼的袁氏,来到傅庆昭面前,对傅庆昭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傅庆昭赶忙回礼,赵大人腆着脸笑道:

“让傅大人受惊了,请大人和夫人,小姐放心,那些暴徒,在下一定严惩,绝不姑息。如此,在下便告辞了。”

傅庆昭仍旧有些迟疑,抱拳看着那殷勤过头的赵大人,直到他上马,领着官差如来时一般奔腾而去,也没有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

韩家来傅家门前闹事,怎么就能让京兆出几百官兵来抓人?这,这未免声势也太大了些吧。

傅新桐也觉得纳闷,这京兆是吃错药了不成,傅庆昭现在不过是个五品官,京兆是三品,按理说怎么着,京兆尹也不该对傅庆昭这样客气,就算是对傅远,京兆也不用那样恭敬啊,带几百人来抓闹事的人,让别的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她傅家是什么皇亲国戚呢。

事实上,傅家在京城官圈儿里,也不过就是个中流人家,连中上都算不上,傅远虽一品,可手里没有任何实权,府里地位最高的就是萧氏,可萧氏的地位,京城里谁不知道,那就是皇家垫底的,连封号都没有的挂名公主,存在感低弱,更加不可能让人这么上赶着巴结。

画屏带着两个婆子将春桃给押回府里去,萧氏对傅庆昭问:“相公,你与赵大人有交情吗?”

傅庆昭想了想后,摇头:“只有过两面之缘,谈何交情。”

“那既然没有交情,赵大人怎会…”萧氏往旁边的傅新桐看了一眼,傅庆昭也抬起头看向了傅新桐,看的傅新桐一阵尴尬,连忙摆手:“别看我,我更是连赵大人都没见过。”

傅庆昭收回目光,见门前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人在,深叹一口气道:

“先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某人虽然没有直接出面,但还是有点存在感的吧?嘿嘿。

第117章

第117章

傅庆昭带着萧氏和傅新桐转身回府,傅远从门内赶来,看见傅庆昭问道:“怎么,听下人说京兆尹赵大人来了?”

傅庆昭和萧氏对看一眼,点头回道:“是,不过已经走了。”

傅远往门外看了一眼,确实不见京兆的身影:“京兆怎会过来?你与赵大人很熟吗?”

傅庆昭直接摇头:“我刚回京没多久,与赵大人并不熟悉。”

见傅远还要问什么,傅庆昭干脆抢先道:“爹,桐姐儿被吓坏了,我想先送她回商素院中,今日之事暂时已经解决,不会连累傅家的。”

傅庆昭的话,几乎已经点明了对傅远有事撇开关系这种做法的不满意,说完之后,就拥着萧氏和傅新桐头也不回的往商素院去,留下傅远对着他的背影气的甩袖。

萧氏边走对傅庆昭边问道:“你这么和爹说话,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傅庆昭对傅远素来都是恭敬有礼的,可是自从这次从肃州回京,听说了傅远要将傅新桐定给韩家的事情之后,对傅远的态度就开始发生了转变。傅新桐也感觉到了,她往傅庆昭那边看了一眼,傅庆昭扶着萧氏摇头微微笑了笑,算是回答。

上一世的傅庆昭遭受了陷害,一辈子郁郁寡欢,为了妻女与其不喜的商贾为伍,这一世,他得以一展抱负,已经渐渐的脱离傅家的掌控,快要成为独当一面的人了,傅庆昭入官场,便如那鱼入水,虎入林,而傅远的三个儿子,大儿子已然废掉,三儿子本就没什么本领,只有傅庆昭一个希望,只可惜傅远想通这个道理似乎有点晚,如果他能早点想到这一点,在傅新桐的婚事上不要太□□,傅庆昭回京之后,对他都不会是这种态度。

“唉,今日真的好险,那韩夫人实在太不讲理,自家儿子受了伤…对了,先前桐姐儿你说韩公子受伤的事情你也知道?”

傅新桐正在想那个仁恩堂的老大夫和京兆府尹到底是怎么回事,萧氏的问题将她的神给拉了回来。

转过头去,见萧氏和傅庆昭都在看自己,傅新桐犹豫片刻后,才缓缓点头:“嗯,韩进臣从春桃那里知道我今天会去八方汇,他带了好几个纨绔在八方汇外面等我,醉醺醺的,还对我动手动脚,要把我拉走,后来…有人看不下去救了我,把他给打伤了,没想到韩夫人这么快就找上门来,我都没来得及跟爹娘说呢。”

傅庆昭先前在门口已经差不多听懂了,再听傅新桐重新复述一遍,就更加明确了,问:“韩家确实有问题,如今韩大人还在刑部,这回韩家肯定不行了,韩夫人这个时候还敢这般嚣张,可见是个没头脑的,幸好你发现春桃不对劲,还有韩家那个什么表妹,你是如何知道她怀孕了的?”

“我是从…春桃那里听来的。韩进臣跟春桃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就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傅新桐只能把这个推到春桃身上,总不能告诉萧氏和傅庆昭,她是通过推算上一世发生过的事情,才知道袁欣纯怀孕的事情吧。

“你这个方法太冒险了,在得知春桃不对的时候,你应该找…”

傅庆昭说到这里却忽然停住了,想起来发生这件事的时候,自己并不在傅家,而萧氏又是个不能做事的,闺女也是不得已才冒险,顿时心里觉得更加愧疚了,伸手摸了摸傅新桐的头,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对傅新桐问:

“对了,今天救你的人是谁,你认识吗?若是认识的话,爹要亲自准备些礼品上门道谢去。”

傅新桐一愣,抿唇深呼吸:“啊,救我的人啊。”她犹豫着该怎么说,傅庆昭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如果不说的话,肯定会让他觉得奇怪,可如果不说,今天在八方汇门前发生的事情,估计很快就会传开,到时候,就算她不说,傅庆昭也会知道,与其那时候解释,不如现在就告诉他。

“是承恩侯府世子顾歙救的我。”

傅新桐这一句话说的很是缓慢,一字一句,斟酌着说出口。

傅庆昭看她这样,心中有些疑惑,面上却没表现出来:“顾世子?又是他?”

傅新桐知道傅庆昭指的这个‘又’字,指的是傅新桐从树上摔下来被顾歙‘救’的事情,尴尬的笑着点头,傅庆昭总觉得女儿的表情十分僵硬奇怪,狐疑的看着她,傅新桐察觉到傅庆昭疑惑的目光,赶忙把头给低了下去,装模作样捂着胳膊,露出一抹痛苦的表情:

“哎哟,可能是早上被韩进臣抓胳膊受伤了,爹娘,我就不跟你们去商素院了,我回青雀居休息去了。”

说完这话之后,傅新桐就兔子一般跑回了青雀居,留下傅庆昭和萧氏面面相觑,萧氏纳闷:“这孩子怎么了?提起顾世子,她怎么好像…脸红了?”

不得不说,萧氏其他地方很迟钝,但是在这方面还是有点精明的。

傅庆昭看着妻子没有说话,心中也觉得有些奇怪,两人回到商素院之后,傅庆昭将萧氏安顿好,走出院子,喊来了傅安,让他立刻就去查一查今天杜若街八方汇门前发生的事情,他总觉得女儿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傅安领命下去,到了晚上,萧氏亲自把晚饭给傅新桐送去了青雀居,傅新桐回到青雀居以后,就睡了下去,前一天因为睡的不踏实,白天又耗费了太多精神,躺到床上就睡下了,萧氏去喊她起来吃晚饭,并且放下之后并不打算立刻就走。

傅新桐睡了一会儿,精神好些了,肚子也确实咕咕叫了,早上惦记顾歙没吃好,中午看着顾歙几乎没吃,晚上看着稀粥花卷也觉得像是人间美味似的,下了床就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慢点,这么着急做什么。”

萧氏看着傅新桐咬了一大口花卷,又呼噜呼噜喝粥,实在忍不住了。

傅新桐根本听不进去,只顾埋头苦吃,一碗粥,两个花卷,没一会儿就被她扫下了肚,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这孩子气的举动让萧氏看的笑了起来,抽出帕子,给她擦嘴。

傅新桐拿着萧氏的帕子擦拭,丫鬟就进来把餐盘给收了出去,母女俩去了内室,傅新桐脱了鞋,干脆又窝回了床铺之上,萧氏便坐在床边上,伸手替傅新桐拂过额头前的一抹乱发,颇为感慨道:

“唉,还记得你刚生下来的时候,就这么一点大,我一手抱着星落,一手抱着你,没想到一眨眼,就这么大了。和你哥哥一样,都是不让人省心的。”

傅新桐靠在软垫上,享受着萧氏的温情:“我还不省心啊,我比哥哥要省心多了吧。”

“省心什么呀,都一样。”萧氏坚定立场,见傅新桐嘟起嘴,身子往被子里沉了沉,这才笑了起来,进入了她今天亲自送饭来的正经话题。

“哎,跟娘说说那个顾世子的事情吧?”

傅新桐正在掰手指玩儿,听见萧氏的话以后,手指也不掰了,整个人愣在那里,两只眼睛瞪的圆圆,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眨巴两下眼睛,咬唇疑惑:“说他干什么呀?”

心头猛烈跳动起来,脸颊似乎也有些发涨,傅新桐将身子沉得更低,想用被子掩盖自己越来越红的脸色,可这一切却没有逃过萧氏的眼睛,将傅新桐企图用来遮脸的被子拉了下去:

“躲什么躲,你越是这样,就越是藏不住你的那点小心思。娘又不是外人,跟我说说又不打紧的,你都十五了,音姐儿下个月就要出嫁了,珊姐儿马上也要定亲了,接着不就到你了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点上,你可真没有音姐儿干脆啊。”

傅音渺当初想要跟都龙在一起,那可真是豁的出去,傅新桐在这种事情的勇气上,确实不如傅音渺,这点她是承认的。

萧氏见她只红脸,却还是不说话,不禁叹息猜测:“你喜欢顾世子那样的?”

傅新桐抿着唇,依旧沉默,不过带着浓烈春、色的脸在萧氏看来,就等同于默认,于是萧氏又道:

“喜欢顾世子那样的又不丢人,你娘我虽然不怎么出门,但也知道,京城里喜欢顾世子的姑娘多如繁星,想要让顾世子做女婿的夫人也多如过江之卿,你又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女孩儿家爱俊,这不丢人啊,顾世子那样好,又三番两次的救你,你对他有点心思很正常。”

傅新桐:…

沉默一会儿后,终于开口:“京城喜欢顾歙的女孩儿很多吗?”

一个问题问出口,萧氏果断递给她一抹‘你傻呀’的眼神,笃定回答:“我就说让你平日里多和别府的姑娘们玩儿,居然比我还孤陋寡闻,顾世子那样出色,你不会以为,就只有你一个人眼光好吧?告诉你,多着呢。”

傅新桐递给萧氏一抹异样失落的眼神,萧氏叹息继续道:

“不过啊,你可以喜欢顾世子那样的类型,却不一定非要喜欢顾世子。咱们家和他的差距太大了,你娘我虽然是个公主,可是在宫里并无地位,至今跟皇后娘娘说过的话,一只手数的过来,顾世子是顾家的宝贝,与咱们家不是一路。”

傅新桐看着认真开到自己的萧氏,再次不想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桐桐:顾世子那样的有什么了不起,哼唧。

对了,预收坑的名字又给我改了,我这纠结的性格真是愁死了。现在叫《天定福妻》,感觉顺口一点。大概是一月二十号左右开坑,肯定会发红包哒,先收了呗。

简介:云相有女,名曰招福,没什么特别,就是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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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第118章

“娘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吗?”

萧氏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整个京城喜欢顾世子的人很多,但是,凭着咱们家的身份,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

傅新桐脸上怪异尴尬的神情让萧氏觉得有些奇怪,不禁又道:“别这么看着我,娘说的都是事实,过来跟你说这些,就是让你不要泥足深陷,小女孩儿可以有自己喜欢的类型,可以偷偷喜欢个一阵子,但是却不能把他当做这辈子的追求,那样不仅无效,还很辛苦,知道吗?”

“娘。”傅新桐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咱家家世是不如他家,可是感情这种事情,怎么能凭家世来决定呢。”

萧氏抬眼看向了傅新桐,傅新桐敛目轻咳一声,硬着头皮说道:“我的意思是,男女之情,无关身份高低,家族声望,而是两个人自己的事情吧,未必就像娘说的那样无望啊。”

“女儿啊,你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萧氏的这个问题,傅新桐没有立刻回答,将被子从萧氏手中夺回,把身子沉入了被子里,闷声对萧氏说道:“娘,别问了,我还不知道怎么说。”

她的确没有想好怎么跟萧氏还有傅庆昭说她跟顾歙的事情,因为在他们看来,她和顾歙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顾歙那样的家世,不可能看上她,可是,正如她自己所说,感情是两个人之间互相喜欢,一辈子要对着的人,如果自己不喜欢的话,那一辈子过得太憋屈了,就好像上一世,她嫁给了韩进臣,度日如年,不得不将所有的精力,全都倾注于事业上,可最终也没有得到好结果,这一世,她原本就将感情和婚姻放在最后,重生回来,她想先把家人的命运进行改变,让傅星落做了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让傅庆昭避免了灾祸,让萧氏有了强有力的依靠,感情的话,她只想随波逐流,若是有合心意的便在一起,若是遇不到,她就守着财产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也不是什么难过的事情。

可这些计划,却在遇到了顾歙之后被打乱了。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了顾歙,是那种偷偷暗恋的情绪,根本不敢让顾歙知道,因为就像是萧氏所言,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身份上的差距让两人之间有一道鸿沟,所以在顾歙没有向她表白之前,傅新桐都能做到平稳心态,不对这件事情有什么期待。

然而,顾歙的表白实在出人意表。他说的那些话,完全就说入了傅新桐的内心,因为顾歙说的对,她和他两个人其实都不属于这个世界,她是重生而来,而他,将在几年之后,步上一条不归路,从此天人永隔,傅新桐知道他的结局,凭着两个人认识的关系,就算顾歙不说喜欢她,她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顾歙去死,而现如今,就更加不会了。她要救顾歙,要改变顾歙的命运和结局。

两个人互相喜欢,成为对方在这个世界上的依靠,这样的感情超越了家世,跨越了鸿沟。傅新桐心里是坚定的,可是她不敢确定,顾歙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坚定,所以,她现在没有底气跟萧氏和傅庆昭坦白。

萧氏坐在床边,看着这个把自己包裹成蚕宝宝似的女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被子外,说道:

“唉,不知道怎么说,那就不说了。你喜欢顾世子没有什么错,是爹和娘对不起你。好好睡一觉,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

说完这话之后,萧氏便起身离开了傅新桐的房间。

画屏还在柴房里看着审问春桃,今天晚上就不回傅新桐身边伺候了,萧氏离开后一会儿后,就有一个丫鬟过来傅新桐的房间里熄灯,然后出去,关上了门。

听见关门的声音,傅新桐才把被子揭开一角,房间内只留下一盏微弱的烛火,傅新桐从被子里出来,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若是从她这里的话,还真是没法细说。

她如果现在跟萧氏直接说:是顾歙主动跟她表白的。萧氏估计会把这个当做玩笑话听,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在萧氏端晚饭来给傅新桐吃的时候,商素院里,傅安已经打探了情况回来禀报,他对傅庆昭将白天里八方汇门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二爷,今天早上八方汇门前发生的事情很多人都看见了,救下姑娘的的确是承恩侯府的顾世子,据对面的那些店铺老板和伙计说,顾世子当时从八方汇里出来,没有跟韩进臣说话,直接就动手了,并且下手特别重,把韩进臣打掉了好几颗牙,腿也打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顾世子跟韩进臣有多大的仇怨呢。”

傅庆昭点头:“哦?承恩侯府跟韩家可有恩怨?”

傅安想了想后,摇头道:“承恩侯与韩大人没听说有什么恩怨。”

傅庆昭想起了最近回京之后发生的事情,韩玉庸是在他回来的前几日被抓入刑部的,而傅庆昭回来之后,拜访过几位先生,先生们与他聊起韩玉庸事件的内情,都说这回是探事司主动牵头,在皇上面前把韩玉庸给告了,皇上本就对韩玉庸多生不满,只是没有理由动他,探事司给了皇上一个很好的理由,所以可以说,韩玉庸这么快倒台和探事司有很大的关系。

而傅庆昭所知的是,顾歙似乎就在探事司,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傅庆昭却没有完全抓住,可总觉得这几件事似乎都有牵连,凭道理说,如果不是因为探事司及时提交了韩玉庸的有关证据去刑部,韩玉庸不可能那么快被抓起来,若是韩玉庸不被抓,那么他和傅远所定的婚约便会如期而至,到时候,韩家和傅家订了亲,就算韩玉庸真的发生了事情,傅家出于道义,也得把女儿嫁过去,否则就成了背信弃义之人,难以立足于世。

所以说,探事司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是把韩玉庸弄的倒台了,还间接救了桐姐儿。

这两件事傅庆昭并不想放在一起考虑,可是,很多细节却又让他不得不往这方面去想,但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探事司和韩玉庸的事情,牵涉极大,怎么可能和自己女儿扯上关系呢?这也太扯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