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闲闲地瞥了他一眼,果断拒绝,“不行。”
十一皇子没料到云迟连想都不想,拒绝的干脆,不解,“四哥,为什么啊?以前我偶尔去你的府邸,你都答应的,我好好学课业,不让你操心就是了。”
云迟道,“两日后,送你去翰林院学习。”
十一皇子睁大眼睛,看着云迟,“四哥,你……没开玩笑吧?”话落,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进翰林院?”
“嗯,没开玩笑,你准备准备,进去当学生。”云迟话落,补充了一句,“与夏泽一起。”
“夏泽?”十一皇子在云迟大婚那天自然也在,也识得了夏泽,他张大嘴巴,“他比我还小两岁吧?”
云迟点头,“比你小两岁,却比你有能耐,本宫送你们俩进翰林院,不是让你们去玩的,将来必有重用。”
十一皇子顿时苦下脸,“别啊四哥,我不是那块进翰林院的料啊,我……我不行,你别送进去好不好?我只想当个闲散王爷……”
云迟绷起脸,目光霎时一冷,沉声怒道,“身为皇室子孙,谁敢不献身社稷,白吃干饭,我就送他去北地蛮荒,任他自生自灭。”话落,他冷脸挑眉,“你确定不思进取,愧为皇室子孙,想去北地蛮荒?”
十一皇子被云迟的目光扎的腿一软,险些给云迟跪下,不敢再辩驳一句,扭头悄悄看花颜,眼神祈求,想花颜救她。
花颜微笑,“十一弟,不是我不救你,身为皇室子孙,大好男儿,不劳而获,白吃干饭可不行,你四哥既然决定了,我就不能再吹他的枕边风了。”
十一皇子彻底垮下脸,顿时蔫吧了,一下子没精打采的,与云迟商量,“四哥,能不能换个地方?除了翰林院,哪里都行,我不是夏泽,夏泽好厉害,他能立得住脚,我这点儿墨水,进了翰林院,估计会被人吃了。”
“翰林院和北地蛮荒,你选一个。”云迟不同人情地说。
十一皇子差点儿哭了,最终还是迫于云迟的威吓,小声说,“翰林院。”
“嗯,那就准备吧。”云迟说完,不再理他,拽着花颜的手走了。
十一皇子在二人离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止想玩的梦泡汤了,反而还被送去了刑场。翰林院对他来说,比刑部大牢还可怕。能进入那里的都是什么人?从那里走出来的,又是什么人?他虽身为皇子,但也是怕折磨的啊。
五皇子走十一皇子身边,笑着蹲下身,“四哥又怎么你了?吓成这样?”
十一皇子哭丧着脸将云迟的话对五皇子说了。
五皇子也有些惊异,不过还是道,“四哥既然安排你,必有他的道理。小十一,你很聪明,就是贪玩,四哥是看到了你的本性,拘着你而已,翰林院是个好地方,你好好学。”
十一皇子脸色发苦,泪眼汪汪,看着五皇子,“五哥,四哥对你安排了吗?”
五皇子摇摇头,弹了弹他脑袋,“四哥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没你这么不听话没出息,赶紧滚起来吧!你这副样子,忒丢人了。”
十一皇子磨磨蹭蹭地站起身,觉得生无可恋。
五皇子好笑地看着他,“趁着还有两日,四哥也正新婚休沐,没什么事儿,我带你出宫玩一趟好了。”
十一皇子眼睛一亮,顿时高兴了,“好啊,去哪里?那快走,天都过晌了。”
五皇子本来就是想让十一皇子高兴起来,否则他这么哭丧着脸闷两日,万一给闷出病来,还怎么去翰林院?他想着让他玩两日,暂时忘了这事儿,到时候只能硬着头皮去翰林院了。
于是,他想了想说,“无赌坊吧!”
“好呀。”十一皇子点头,“有好长时间没去了,据说从四嫂挑顺方赌坊的场子后,顺方赌坊不但没关门倒闭,反而跟着四嫂一起名扬天下了,每个来京城的人,都去玩两把,有些女子也大着胆子去,说是想沾沾四嫂的运气。”
五皇子失笑。
于是,兄弟二人一起也出了皇宫。
花颜坐上马车后,对云迟问,“你什么时候打算让夏泽和十一皇子一起进翰林院了?怎么没听你说过?”
“昨日你从书房出来睡着后,我便有了这个打算。昨日本来打算只让夏泽去,但怕他年虽小,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会承受不住,压力也大,今日见了小十一,便临时起意,将他与夏泽一起安排进去,也能分担些他的压力。”云迟笑道,“他虽贪玩,但人贵在聪明,进翰林院,也是能拘着他大有可学。”
花颜一点就透,云迟说一句话,她就懂了他安排夏泽进翰林院意思的人,她笑了笑,“两个半大孩子,送去翰林院,的确是最好的暗查法子。有十一在,掩饰着夏泽,确实稳妥。”
第十八章(一更)
花颜进宫一趟,有些累了,坐在马车上就睡着了。
云迟抱着花颜,用披风裹住她,怕她受了寒气,又拿了薄被给她盖上,暗想着她身子骨还是虚弱,否则不至于这么容易疲累。
回到东宫,云迟连人带被子一起将花颜抱下车。
走到半路,花颜便醒了,“唔”了一声,对云迟说,“我何时睡着的?”
云迟低头看着她,因她包裹的严实,她几乎只露出个眼睛,他温声道,“与我说着话,你就睡着了。”
花颜点点头,又闭上了眼睛,心里也想着自己这副身子骨似乎真的不太争气,如此容易疲乏困顿,真会成为云迟的拖累,她打着哈欠说,“让天不绝再给我把把脉吧!”
云迟点头,吩咐小忠子,“去请天不绝。”
小忠子应了一声,麻溜地去了。
云迟抱着花颜进了凤凰东苑,将花颜放在床上,他跟着坐在床头,等着天不绝来。
花颜挣扎着不让自己再闭眼睛睡,伸手推他,“你去忙吧,我等着天不绝来,问问他。”
云迟也觉得花颜睡的时候太长,心中隐隐忧心,也想知道天不绝把脉后怎么说。摇头,“今日没什么事情,我陪着你。”
二人说着话,天不绝提着药箱来了。
采青挑开帘子,请天不绝进屋,天不绝放下药箱,给云迟见了礼,问花颜,“又哪里不舒服了?”
花颜摇摇头,“最近总是困乏的紧,今日说着话,在马车里竟然睡着了。我这副身子骨,虽没了灵力和武功,但也不至于这般才是。”
今日听了太后一席话,她觉得早先的想法错的离谱,苏子斩骂她是对的,她怎么能生下孩子而不养,弃之离去,扔给云迟呢?若是魂咒无解,云迟也要随她碧落九泉,生下孩子便没有父母,不如不生,那么,她索性不解魂咒之前就不要孩子了吧!
天不绝闻言伸手给花颜把脉,这一次,他的脉把的细致。
花颜静静等着看他怎么说,她没觉得自己身体哪里疼痛有异样,只是觉得浑身乏累想闭眼睛睡而已,而且每次闭上眼睛,很快就会睡着。
云迟也看着天不绝。
天不绝给花颜把了左手脉,又给她把右手脉,过了许久,他凝眉沉思,疑惑不已。
“怎么说?”云迟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天不绝皱着眉头道,“奇怪了,老夫给她诊脉,没发现哪里不妥,体虚气弱倒是有,但这般疲累易睡,倒是像……”
他说着,又住口不语。
“像什么?痛快点儿,磨磨唧唧的。”花颜瞪着天不绝。
天不绝瞧着花颜,见她面色也透着虚弱,气色也不大好,一副困乏支撑不住的模样,他绷着脸说,“从脉象上虽然什么也看不出来,但你这状态,倒像有孕了。”
“啊?”花颜一惊。
云迟也惊了。
二人对看一眼,一时都无话。虽然花颜口口声声心心念念想要早生个孩子,也不止一次提及,但却没想到能这么快怀上,二人此时全然无心理准备。
天不绝看着二人,哼了一声,“吃惊什么?我问你们,同房时,可曾避孕?”
花颜摇头,“自然不成,但我的身体不是不能……”
她后面的话不必说的太直白,谁都知道,她身体以前因修习功法的原因,有宫寒之症,不满十八岁不冲破功法化解了宫寒之症就会不孕,在北地时,她虽试图想过法子,但一时半会儿也没冲破,后来动用本源灵力,性命危在旦夕,吊着一口气回了临安,入了禁地才保住了一条命。
从禁地出来,天不绝说她也许因祸得福,解了宫寒之症,大约能受孕了。但她欣喜之余,也没想过能够很快怀上。她总觉得,以她的身体,最少要个一年半载的。
她抬眼看云迟。
云迟脸上也变幻着神色,也同时想到了花颜所想,在北地时,她身子骨那般,他自然不曾碰过她,只有他前往临安接亲后,她从禁地出来,非缠着他,他那时也是没克制住,依了她。
难道就是那时怀上了的?
这实在是让他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天不绝看着二人久久不说话,捋着胡须道,“你们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怀上了有什么不好?这一个个的,是什么表情和心思?”
花颜“唔”了一声,犹不敢置信地说,“不该这么快啊,这才几日?”
天不绝哼了一声,“所以我也把不出来有孕的脉象,只是猜测而已,看你的状态隐约像。”
花颜没喝避子汤,他是知道的。
“那怎么办?”花颜问。
天不绝道,“养着,想睡就睡,等过些天,是不是有孕,再把脉,就知晓了。”
花颜点点头,看向云迟。
云迟试探地问,“不用开安胎药?”
天不绝忍不住笑了,“如今只是老夫依据她的状态猜测而已,万一不是受孕,开安胎药做什么?至于别的药,也不准吃了,是要三分毒,先等等看吧。”
云迟点头,又问,“多久能把出脉象来?”
“那要看你们同房多久了。”天不绝问。
云迟道,“从禁地回来那一日。”
天不绝哼了一声,“胡闹。”话落,道,“最多七日,虽也不足月余,但若是孕脉,便差不多能把出来了。”
云迟点头,“好。”
天不绝也不多言,提了药箱转身走了。
采青和小忠子对看一眼,不知该不该替主子们欢喜,也悄悄退了下去。
须臾,屋中只剩下了云迟和花颜。
二人一时都没说话,默不作声。
过了片刻,云迟忽然解了外衣,拖了靴子,陪着花颜躺在了床上,轻轻将她搂在怀里,动作比往日更轻柔得很,小声说,“睡吧,我也陪着你睡。”
花颜忍不住笑了,伸手捏他鼻子,软声说,“天这般早,你又不困,陪着我睡做什么?”
云迟固执地摇头,轻叹,“大婚期间,本就休沐,可是本宫的太子妃一味的赶本宫。”
花颜好笑,“好好好,不赶你,你陪着我最好。”话落,蹭了蹭云迟胸口,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这一回,花颜反而被惊的没了困意,好半晌,也没睡着,又睁开眼睛,抬眼看云迟,见云迟正温柔地看着她,她忍不住笑问,“若是真是喜脉,你高不高兴?”
云迟浅笑,温柔地说,“既是喜脉,我自然是高兴的。”
花颜小声说,“我也高兴,可万一真是喜脉,这也太快了,真是让我始料未及。竟然比我想象的来的早太多。”
云迟轻柔地抚摸她的脸,触手滑润如凝脂,也轻叹笑道,“若真是出了禁地那一日便怀上了,这大约是得云山先祖们庇护的孩子,有福气的很。”
花颜喜欢听这话,微微动了动身子,手指不老实地在云迟心口画圈圈,忽然高兴起来,“云迟,我忽然好高兴啊。”
云迟低笑,低头吻花颜,细细秘密的吻落在她唇瓣上,轻轻含住,舌尖抵进她贝齿,描绘着她口中的芬芳,他虽没接话,但也将他的欢喜传递给了花颜。
若真的是喜脉,他虽也觉得早了,但还是高兴的,他和花颜的孩子,能够更早地出生,能够更早地看到,他能更早地抱他,逗他玩,教他说话走路,想想,便幸福的要溢出来。
花颜自从爱上云迟,很容易情动,或者说,不经挑逗,尤其是云迟这般吻她,她更是不能自己,勾着云迟脖颈,加深这个吻。
云迟对花颜身体已熟悉至极,知她情动后,便克制着,艰难地伸手推开她,捂上她眼睛,哑声说,“乖,别乱动了,好好睡觉,你如今困乏,需要休息。”
花颜被强行的压下情潮,困难地不再伸出爪子,嘟起嘴,有些无奈,但她也不是真正胡闹的人,大婚那一日胡闹也就罢了,毕竟不知道,如今既然是有孕的迹象,自然不能胡闹了,虽还没落实,但小心总没错。
她点点头,又窝回云迟怀里,小声说,“若真怀上,三个月内,不能同房,就要比咱们俩谁忍的比较辛苦了,我猜一定是我。”
云迟闻言低低地笑了起来。
第十九章(二更)
花颜与云迟说了一会儿话,终于受不住,眼皮打架,最终慢慢阖上,睡着了。
云迟看着花颜,温柔的目光一丝丝地缠着她,从最初的忧心到震惊再到慢慢的发蒙到如今的欢喜,这过程似被时间无限的拉长,让他切身地体会了一番百般滋味。
他觉得,怕是八九不离十是喜脉。
他不由地猜想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虽然若是男孩,将来就会接替他的位置,江山有继,但他觉得若是女孩,似乎更好,他没有看过小时候的花颜什么模样,若是有个女儿,他可以每一日都能看到她的成长和变化,看着她长大,长成花颜的模样。
但是他又知道,花颜与他的心思是一样的,她最想要的定然是个男孩,她也想看着他小时候的模样,看着他一日日成长。
他想了一会儿,还是要个男孩吧,他爱花颜,想让她更高兴。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他与她的孩子,他都会很爱很爱。
花颜睡了多久,云迟就陪着花颜躺了多久,知道太子殿下新婚,自然没有人牵来东宫打扰。所以,直到入夜,花颜醒来,发现云迟还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陪着她躺在床上。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云迟,“几时了?”
“天刚黑不久。”云迟揉揉她头,“睡饱了?”
“嗯。”花颜点头,伸手搂住云迟脖子,对他说,“我想吃你下厨做的面了。”
云迟立即说,“我这就去做。”
“我陪你一起去,给你打下手。”花颜坐起身。
“不行,你在屋里待着。”云迟摇头,起身下床。
花颜顿时笑了,伸手拽住他胳膊,摇晃着说,“太子殿下,这不还没确定呢吗?你别紧张啊,万一真是喜脉,更不能每日待在房间里闷着我,要多走动,才好生养,打下手又累不着我,你不必现在就过于小心嘛。”
云迟揉了揉眉心,觉得花颜说的有理,点头,“那好,一起吧。”
花颜立即下床。
虽然花颜不像每次一样跳下床,自认为动作慢上许多,小心许多,但云迟还是看的心惊肉跳,在她刚下床还没站稳脚,便伸手扶住她,“当心些,不可再蹦跳了。”
花颜无语地瞅着云迟,不过也可以理解他的紧张,本来对她就小心看顾,如今突然发现自己可能要当爹,肚子里揣了一个,就不是她一个人了,怎么能不加个更字?
于是,花颜没说什么,笑着任由云迟给她裹了更厚实的衣服,拉着她的手,出了房门。
小忠子和采青都等在外面,见二人出来,都一愣,小忠子试探地问,“殿下?您与太子妃要出门?”
云迟摇头,“去厨房。”
小忠子不解,“厨房里已备好了饭菜,奴才这就去吩咐摆上来?”
云迟摆手,“本宫亲自去。”
小忠子闭了嘴,见外面天黑了,连忙与采青一前一后地提着罩灯带路。
云迟拉着花颜到小厨房,虽然东宫的下人们都见识过云迟下厨,但两位主子突然来,还是惊了一跳,听闻云迟要下手做面,都不敢耽搁,准备材料的准备材料,打下手的打下手,反而将花颜给空闲了下来。
云迟正乐意花颜闲着,于是吩咐人给她搬了个矮凳,让她坐在火炉旁待着。
花颜闲着也是闲着,一边看云迟下手做面,一边对人吩咐,“去拿些红枣来,熬一壶红枣茶喝。”
采青想着红枣茶应该无碍,是太子妃能喝的东西,但还是看向云迟。
云迟想了想,道,“去问天不绝,能不能吃。”
花颜终于受不了了,无奈地笑道,“我虽没吃过猪肉,但也不是没见过猪跑。太子殿下,一壶红枣茶而已,吃不坏的。你这么小心,会把天不绝逼疯的。”
“小心总没错。”云迟对小忠子吩咐,“去问。”
小忠子痛快地哎了一声,连忙去了,他也觉得殿下做的对,毕竟有可能太子妃肚子里怀了小殿下,那可是宝贝金疙瘩,一定不能出错。
花颜没了话。
天不绝被云迟和花颜叫去凤凰东苑,自然惊动了安十六和安十七,二人在他回来后,正抓着他盘问。当听闻花颜可能怀孕了,二人也震惊了半天。
对比花颜的高兴,安十六和安十七更多的是忧心,安十六看着天不绝问,“若真是喜脉,少主可保得住胎?”
天不绝道,“若是她身体不古怪的闹腾,不出差错,有老夫在,就能保得住她的胎。”
安十六依旧不能放心,“少主如今身体,自从禁地出来,是不会再有古怪了吧。”
“说不准。”天不绝道,“魂咒若是那么好解,也就不叫魂咒了。”话落,又道,“不过还有五年时间,这魂咒是刻在灵魂里,大约不到发作的时候,是不会发作吧。所以,她身体如今与普通人无异,应该暂且不必担心魂咒。”
安十六微微地放下了些心。
安十七询问,“给公子去个信?”
天不绝摆手,“等几天,等我确定了她是否真是喜脉,再告诉花灼,免得他也跟着提着心。”
安十七想想也是。
三人正说着话,小忠子匆匆而来,将花颜要喝红枣茶,云迟让来询问是否能喝的意思跟天不绝说了。
天不绝大翻白眼,“这么紧张做什么?一壶红枣茶而已,自然能喝。”
小忠子得了答复,刚要走,天不绝又招手,“等等,我给太子殿下列个不能给她进食的单子。只要单子上有的,都不能吃。免得以后他总打发你来问我。”
小忠子觉得这个好,连忙点头如捣蒜。
不多时,天不绝刷刷刷大笔一挥,列了慢慢的一张单子,给了小忠子。
小忠子高兴地拿着单子走了。
安十七乐着说,“少主这回估计要成苦瓜脸了,她最爱吃的东西,有好几样都不能吃了。”
天不绝哼道,“比起她想要个孩子,这都不算什么,她牙骨强硬的很,遇事能忍的很。”
安十六点点头,也笑着说,“少主的确是这样。”
小忠子不敢耽搁,匆匆地跑去了厨房,进了厨房后,连忙告诉采青,“神医说了,太子妃能喝,快去准备。”
采青答应一声,连忙去了。
花颜扭头看到了小忠子手里的东西,对他问,“拿的什么?”
小忠子立即凑上前,躬身说,“太子妃,这是神医给您列的单子,这上面的东西,您从现在开始,都不能吃了。”
花颜伸手接过,扫了一眼,密密麻麻,一堆食物,有几样都是她特别爱吃的,她揉揉眉心,没意见地说,“好,我知道了。”
云迟已将面下锅,走过来伸出手,“给我看看。”
花颜将单子给了云迟。
云迟接过,看了又看,对小忠子吩咐,“临摹一份,交给厨房保留,以后这些东西,都不准上菜桌。”
花颜立即说,“我不能吃,你可以吃啊。”
“我陪着你一起,免得你看了不能吃眼馋。”云迟转回身,又继续看着面。
花颜觉得有云迟这句话,别说她怀上了一年不能吃,就是十年不能吃,她也认了。什么叫做同甘共苦,她的这位太子殿下真的以身作则告诉她了。
不多时,采青拿来红枣,又多拿了两样补血补气的莲子桂圆一起放进壶里。
花颜坐在火炉旁,与闲下来规矩地站着的厨娘聊天说话,东宫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规规矩矩,她问一句,答一句,不问便不说。不过比她初进东宫时强许多,最起码,没那么拘谨拘束了,偶尔能多说几句。
云迟做好了面,花颜的红枣茶也好了,于是,云迟净了手,与花颜出了厨房。方嬷嬷带着人端着两碗面和红枣茶,还有厨房的厨娘们做的几样菜跟着去了正屋。
回到房间,花颜洗了手,便迫不及待地坐在了桌前,等着面碗摆在她面前,便拿了筷子,唔哝地说,“好香啊。”
云迟微笑,“你若是喜欢想吃,每日都给你做。”
“天天吃万一吃腻了可不行。”花颜摇头,“偶尔想吃时,你做就好了。”
云迟点头,摸摸她的头,“吃吧,慢一点儿,小心烫。”
第二十章(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