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徳心羞愧的不起来,她以后都不要见大姐了,大姐太坏,太坏……

端木徳心突然想起件事来:“母亲她——”

“现在想起娘了,放心,本宫已经让人通知她老人家你一个不高兴跑皇宫来了,以后要再敢得罪我们嫡二小姐,不一定要跑去哪里呢。”

端木徳心出宫的时候心情已经十分平稳,虽然心中依旧有不舍,喜欢的人不是轻易几句,就顺瞬间从心底除去,她还要慢慢的来,慢慢的忘记。

端木徳心拒绝了车辇,怎么来的,她还想怎么走回去,深宫高墙独属于大姐的家,大姐也撑起了慕国公府所有的荣耀。

原来大姐喜欢过徐丞相啊?不知道为什么,端木德心还能想起这句话,和姐姐当时狡黠的表情,是真的吗?莫不是只是为了哄她,故意编排来骗她的吧?

那可是徐相啊,是徐相大人……

端木徳心又想起那年在避暑之地,徐相那样天资般的人物送她的镯子!镯子里面好像还有一行小字,她忘了是什么了?

端木徳心现在很想冲回去拿出来看看刻的什么,他为什么送给自己?是想到大姐了吗?他一都不喜欢大姐吗?长姐明明这样好呀?

“徐相,您可要想想办法,这件事真的跟下官没有关系啊,相爷……”

徐子智停下脚步,看向福寿路外的石狮子后呆望着自己的身影:德心郡主?

端木徳心吓了一跳,顿时有些狼狈,被发现了,她……她就停下来了,是看到相爷太……太惊讶了吗,她……

说话的人见相爷停住,着急还想说什么,顺着相爷的目光看过去,惊了一下,不敢再说,急慌慌的告辞离开。

徐子智以为她直接饶走,见端木徳心站在那里愣愣的不动,身后的人也没有人催她,便抬步走了过去,是从后宫刚出来吧,找她姐姐做什么,为了大皇子的事?那端木徳心还太嫩,不是她姐姐的对手。

端木徳心下意识的看向他,她就算再蠢也到了能欣赏男子的时候,尤其有早上姐姐跟自己说的话,便突然觉得平日单板活在书画中的人,突然鲜活的走下来一般。

公子如玉,端方雅正,徐相到了这个年纪依旧是圣都闺中女子怯怯谈起的人物,似乎随着他年龄的增长,为他更增添了一种神秘感,让他气质更加与众不同。

大姐爱慕过他呀?端木徳心这一刻突然就理解了,这样的男子,无论从哪里都挑不出错的丞相大人,真的很与众不同。

徐子智皱眉:“见过郡主,郡主怎么在这里站着?”下人们就这么看着吗!像什么样子!以为这里是你家皇后娘娘的后宫,没看到已经出了福寿道。

端木徳心回神:“见过相爷。”他为什么特意过来见她,徐相是出了名的不好相处不好说话,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吗,就像,上次给她手镯一样。

“郡主有事吗?”徐子智的声音有些微凉。

端木德心立即摆头,心里一怵,赶紧带人离开,急走了两步,想起轿子来,赶紧上去,一句话也不敢和相爷多说。

徐子智莫名奇妙看着德心郡主离开的方向,被端木徳淑骄纵成什么样子了,叹口气,才转身离开。

宗尚辅满脸钦慕的坐在演武台旁的花池台上,看着二皇子打拳,他好厉害。

王姑姑见了,将主子强硬的抱起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畏畏缩缩的习惯不少,要一点一点的教。

二皇子打完一套拳,跑过来,得意的看着五弟:“怎么样?我厉害吧。”

五皇子急忙点头,好厉害,太厉害了。

二皇子心头一震高兴,以前都是大哥练他在一旁傻点头,大哥偶然有时间了才会亲自来教导他。

有了小五就不一样了,以后小五就是最小的,他也可以当夫子了:“想不想学,二哥教你怎么样!”

“可以吗?”

“当然,走,一起!”

五殿下立即从座位上跳下来,跟了上去。

王姑姑看着跑远的两个孩子,不确定他是不是还记得他的‘豪言壮语’但和二皇子相处起来没有任何隔阂,便是一个沉得下心思的孩子。

二皇子的奶娘走来,感慨的站在王姑身旁:“五皇子真是可怜,以前二皇子一点点的个子,娘娘怕他长不大,小心翼翼的养着,谁能想到健健康康出生的五皇子,现在看着反而像两三岁的孩子。”

王姑姑何尝不感慨,现在安君殿的宫人,哪个不感慨五皇子的境遇,好好的皇家子嗣,被苛待成什么样子了,就算将肖才人罚去偏远宫苑关起来,也是难消对五皇子的影响。

这是被娘娘发现了,若是没有发现,她们那些恶毒的下人是不是真要将五皇子毒哑,甚至再他大了更懂事了以后,直接把他处死,好大的盘算。

二皇子的奶娘看着两位跑走的主子:“以后就好了,我看皇后娘娘非常照顾五殿下,有这段经历,皇后娘娘到底是会记得五殿下的。”以后出宫建府,领取职位,都是帮助的,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王姑姑笑笑,算是应了,她反而不觉得五皇子以后的成就只是皇后娘娘多赏赐的那份关照,殿下自己就能有很好的将来,以后她们这些人跟着出宫,又是另一番际遇。

她们这些从小跟着主子的,便是以后要伺候到老,如今大家都一样在宫里处事,以后高低成败总是不一样的。

“就是五皇子的规矩,你要好好费心了,五殿下今天用膳的时候有用手抓了,一次两次的皇后娘娘或许不介意,可时间长了,难免会怪罪你,你可要上点心。”

王姑姑看她一眼,虚心受了:“我记得。”

“还有刚刚,怎么能宿便往花石旁做,多脏,也不讲究;我听说五殿下还随地大小……”

“钱姑姑二殿下拿大刀了,您是不是去看看,别伤到了自己。”

二皇子奶娘听了顿时看过去,三魂险些吓走七魄,急急忙忙跟了过去。

——荀故风找了徐子智做中人——

端木徳淑将信放下,这是准备谈了:“给老夫人去封信,若是有人找她谈蒋姨娘的事,不用拦着,直接让他们选好了日子将人借走,慕国公府的蒋姨娘不就后也会因病过世。”

戏珠看向娘娘:“娘娘就这样让他们将人节奏吗?不谈些什么?”

“谈什么,一位姨娘的价值,你觉得对方能值出天价。”

戏珠委屈的垂下头,是她纠结的多不行吗,哪里有娘娘的看法,她就想着能不能让那对母子讨了便宜,要让他们知道厉害了,免得不知道什么情况就乱说话,没有分寸。

“你有天天往静和点送东西的功夫,不如多为大皇子找找东西,看看有什么是未来大皇子妃用的上的。”

“是,奴婢知道了。”

“还有,你总是这样,静妃现在是没意见,觉得你是好心,时间久了,突来的感激淡了,你再这样,静妃娘娘还会念你的好吗,到时候不怀疑你看不惯她宫里的东西,觉得九皇子在她那里受了委屈才怪。”

戏珠闻言顿时停下手里的动作,惊讶的看着娘娘:“不……不会吧……”静妃娘娘不是那样的人。

端木徳淑看戏珠一眼,到底不如明珠通透:“如果青玉每天像你一样关心二皇子,你还会想多看二皇子一眼吗,恐怕还会连带着对二皇子有成见吧,虽然九皇子和二殿下不同,但时间久了都一样的。”

“奴婢……”她就是想九殿下,她……

端木徳淑看着她的神色,本不想打击她对九皇子纯碎的疼爱,但事情不是这样的,她可以继续做,但一定要知道什么时候收手,还一定要明白,她自己为什么敢肆无忌惮的这样做,所以:“大公主你就不想了……”

端木徳淑叹口气,是吧,说白了是欺负静妃出身不高,没有话语权罢了:“想见就见着,也没什么,再过些年就停了吧。”

“好了,多少年了,你还要给我认错不成,去给老夫人送心,把本宫的意思传达到了。”

赵氏接到女儿的信,心中冷哼一声,有女儿通知在前,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她们慕国公府绝不会接受一位吏部尚书大人的娘亲做姨娘。

什么,人还是在府里提分例什么,别闹了,两家谁也丢不起这个人,竟然是人接走享儿子的福,她有什么好答应不答应的,接走便是,何况是大女儿发话,自己便有她的考量,她们这些当老人的,照着做便是:“去把蒋姨娘叫来。”

她就说小仙怎么会无缘无故提醒蒋氏,原来在这里等着呢,说起来也有些年头了,那时候真是个大事啊,险些成为她们母女迈不过去的坎。

现在回头再看,也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她们亦没有把事情做绝,杀人取命不是。

翌日,徐子智出面请了慕公国大人和荀故风茶座。

端木瑞看荀故风当年便是晚辈看后生,怎么看怎么满意,想不到短短几年已经做到了与自己平起平坐的位置,端木瑞不能说不感慨,如今能一起坐坐,更是感慨良多。

荀故风也没料到自己跟慕国公还有因为如此理由坐在一起的时候,甚至当年险些……

当年他也已经在圣都,只是有些事从外人的立场看,只不过是觉得新帝过于任性,便再没有想过更多。

如今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当年……

“恭喜荀大人,说起来犬子还要向荀大人学习才是,荀大人年纪轻轻便有今日的际遇,自身学识是很多人比不了的,荀大人这些年兢兢业业,一步步走到今天,虽然与皇上的看中分不开,但与荀大人自身的修养更是分不开,实在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本官以茶代酒,敬故风一杯!”

第264章 意外(一)

徐子智烫着茶,看慕国公一眼,见他神色真挚颇有感慨,想来是什么都不知道了,端木徳淑倒是稳得住。

不过,有什么稳不住的,荀故风把人借走是唯一的结果,蒋氏还能盯着荀故风娘亲的头衔在端木府为妾顺便给宫里的女儿谋福利吗,当皇后和端木夫人是死的,礼教伦理不存在吗。

所以端木徳淑不问,或许是最好的结果,至少让做了最坏打算的荀故风有力无处出。

荀故风看徐相一眼,他请徐相做中人,便是一个见证,以后两家再无往来,就当没有这件事。

他打探过了,母亲是被三转卖入端木府,身为下人日子也便是那样,后来因为赵氏身体不适提了做姨娘,再往后就如所有后院中的姨娘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地方。

唯一值得提的,便是蒋氏险些做了皇后的女儿,可他后来有仔细询问过,皇上并没有直接应,更没有起草过圣旨,所有的话好似都空穴来风,是急于讨好新帝的弄臣猜测,又因为宫中只有蒋氏女儿一人,便越演越烈。

之后皇后登位,赵氏也没有为难蒋氏,只是放在后院不闻不问罢了,蒋氏因为有女儿在宫中,后宅生活也算可以,年龄大了,又没有什么从小的情分,在后宫之中见到端木老爷的时候不多。

总体来说就是深宅大院里姨娘养老中的状态,荀故风没事了也自嘲几句,母亲平静的经历,没有他‘荣归故里’后,值得使劲的地方。

或者说,慕国公府和皇后娘娘,也不惧他会做什么:“不敢当,端木尚书请。”

端木瑞兴致渐浓,与徐相、荀故风想谈身为投机,徐子智便是他当初求而不得的女婿,如今荀故风又是没有成婚的意思,否则他二女儿不是不能争取一二,都是遗憾,是遗憾呀。

端木瑞再次端起茶。

徐子智开口:“慕国公,故风有话跟你说。”

端木瑞立即放下茶碗:“什么事尽管说。”

徐子智看他一眼,神色淡淡。

荀故风恭手:“国公爷想来亲说过下官母亲的遭遇。”

不是乱传吗,这些人没事就编造荀故风的身上,传言太多了,还有说他母亲是烟花女,靠卖身供他赶考,很多传言没有依据的乱说一气,还不是欺负对方没有根基。

端木瑞,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听说过还是没有:“有些……印象……”

荀故风见对方神色不太自然,想来是想差了,也不在意,端木瑞此人尚没有他女儿一丝灵窍,这也是他长女封后后,皇上直接重要其二子,并没有提拔他的原因:“家母早年凄苦,家父过多贪杯败落了产业,将家母卖与了赌家。”

嗯?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虽然是同僚,但……不太好吧?端木瑞有些不自在的看向徐相:你快让他别说了?

徐知乎不想看他,这也是即便他是端木徳淑的父亲,他有时候也不想赴他宴请的原因,太过愚钝。

“……所以,家母又被转卖到了贵府做了佣人,在这里,故风非常感激端木大人对家母的照料。”荀故风说着起身,恭敬的要给端木瑞施一礼。

端木瑞早已匆忙站起,还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先阻了他这一礼,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谁,没办法,他对这些没印象,有些是夫人安排的有些是外臣送的,赵氏都会照料妥帖,实在不用他过问,所以……荀故风在说什么……

徐知乎见状,茶有些泡不下去,果真是茶香惦念意境,估计此刻这茶香能有三分就不错了,他也只适合惦记皇后娘娘那些银子。

荀故风心中亦五味参杂,男子多如是,但想到对方果真没有多待过母亲一丝情分,又不免有些感慨,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家母,便是贵府的蒋氏。”

“哦——”

徐知乎听闻这一声长调,手里的茶壶险些没有掉下来,你哦什么哦,是不是还要感慨两句,谈谈人生!

端木瑞仿佛也知道这声没收住的恍然大悟不妥,又小心翼翼的正色三分,皱皱眉:“蒋氏啊。”蒋氏他当然有印象,生了个跟她长女抢后位的女儿吗!

荀故风观他神色,便能猜他三分情绪,出身决定对错,庶女若是后来比嫡姐过的好,都是错,更何况是险些抢了嫡姐的位置。

这是没有地方说理的道理,庶出天生就要落嫡出一头一般,何况端木瑞还是迂腐守教的人。不过看在自己的面子的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不得不说,是在高位久了忘了怎么求人。

端木瑞猛然想到这件事可能的意思,整个人都不好了!若不是欣赏荀故风,他现在扭头就走,谈都不谈!

蒋氏生的那个女儿害得端木家险些成了京中的笑话不说,这次到好,是又要闹出一个这么大的儿子吗!?赵氏怎么办事的,往他身边塞得都是什么人!实在不像话!

端木瑞的脸色顿时难看下来。

徐知乎看眼慕国公,心中不以为然,荀故风走到今天到位置才找到端木瑞谈此事果然是对的,否则,端木瑞绝对不会让一个小小的御前行走看他笑话,回去必定要把蒋氏送到家庙去青灯一生。

就是不知道端木徳淑是不是真的不在意,毕竟是庶妹家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的哥哥。

“国公坐。”

端木瑞看向徐相,神色也没有淡几分,他早就知道了,今天来也是因为这件事!简直——

荀故风依旧弯腰恭手的行着礼,涉及母亲问题,他自然要有诚意。

端木瑞总要给徐子智三分面子,不情不愿的冷着脸坐下,语气也阴阳怪气三分:“荀尚书是想怎么样?!”

“回国公爷,下官是想接走家母,国公爷妾室众多,家母又不是多特殊一位,所以下官想……”

“你该知道蒋氏是宫中贵人的生母吧!”岂是你想接就能接的。

“可人有生老病死,蒋氏或许是没有福分再享女儿的福了呢。”荀故风这句话说的十分强硬。

端木瑞闻言,尚算冷静一些,看眼徐子智。

徐子智未觉得不可,身为人子自然想要奉养双亲,蒋氏身份特殊,想把事情处理的悄无声息,唯有如此。

端木瑞看向荀故风,一个小小的蒋氏,他还不放在心上,他就是不喜欢这种情况!被自己妾室真没大的儿子找上门,真是够现眼的——

徐知乎闲适的烫着茶杯,不会将慕国公他自己情绪当做答案。

换句话说,这也就是慕国公府势强,若是势弱,说不定就换个样子,是端木家守着蒋氏不放,要跟荀故风讲条件了。

荀故风也不能说不幸运,至少没有遇到一户想拉着他永远吸血的人家。

端木瑞看眼还躬着身的荀故风:“行了,这件事我回去跟拙荆商量过再回复你。”

“多谢国公大人。”

这都什么事。

端木瑞回府后第一件事便是将赵氏叫到书房,劈头盖脸一通数落!

赵氏本想顶他,当时不是什么都没有问,要的很干脆,但想想,这是驳论,人是自己安排的,出了事把责任往男人身上推不对,何况,他不受着自己的安排,还想自己挑吗,那些个狐媚子还不如这个安生。

赵氏也懒得说他,让他一次又何妨,何况就是自己当时贪图省事安排了蒋氏,结果这个蒋氏真是一出挨着一出,赶紧走了也是。

“……哼!还想接回去,我看他当我端木家没人了!”

赵氏闻言,这可不行,皇后娘娘说了,荀故风要给他便是,何必为了一个小小蒋氏闹的太过难看!

“你什么意思!小仙也知道不成!好!好!就我这一家之主不知道,你们心里都清楚的很是不是!”

“老爷,您别生气,你看看你,德心好不容易不闹了,你又跟着添乱不是……”

“我添乱!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

赵氏见夫君气的不轻,便不说话了,他知道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后,自然不会和皇后娘娘对着来,无非就是发一通脾气,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了。

不过,这蒋氏也不知道是什么运道,女儿当初险些为后不说,儿子有这么出息!不过到底是比自己差多了,她还不至于去嫉妒一个妾室。

千微院内,端木蔷薇收到母亲寄来的信,惊讶又不可思议,荀故风是谁即便是她关在深宫中的人都听说过,他竟然是母亲在外的儿子?!

不是……不是说大哥早已经被送走,为人没什么才学,还很普通甚至拿不出手吗?为什么又成了荀大人!这……

端木蔷薇瞬间想起多年前母亲说过的话,她大哥的确被送走了,那都是假的?用来欺骗她母亲和自己的了?

是不是若是皇上最后不反悔,那些人就会用莫须有的大哥,攻击她母亲攻击她,败坏她们母女的名声拿母亲一再被卖还有一个在乡街柳巷长大的大哥说事,目的就是让她颜面尽失,做不得皇后之位。

好毒的手段,她大哥明明不是碌碌无为的人!她们每个人虽然都活的不易,但都努力的活着,努力做到最好……

端木蔷薇眼里突然涌出泪水,明明都这样小心翼翼了,为什么还这样对她们,就因为她们出身不好,她们就活该被人这样欺骗打压,

端木蔷薇突然觉得很伤心,这些年,以及曾经的那些年,哪一天她贪心过,结果感情不如意,如今又得知她们曾经险些被人算计,算计的是至高无上的位置。

可心里又比谁都清楚。若是以前她知道这件事,她定然让那人别再耍什么手段,让大家都清净点,想要什么都拿去!

可如今,她知道后位意味着什么,权势对后宫中的女人有多重要,主位之少又要经过几年的努力才能坐上去。

是啊,人家那时候就知道,是尽一切手段都要把她拉下台,要让她无缘那个位置!是她清高错了地方,把无知当做了你独行于世的个性。

而她没有坐上那个位置的根本,是她识人不清,是那个人本身没有那个意思。

她懂,都懂,可她也明明可以更好不是吗,母亲在外的大哥那样优秀,母亲也谨言慎行,她也没有大错。

可她们却落的这个下场,这还是皇上选了大姐,若是没有选呢,她几乎不敢想象大姐会用什么手段除掉她。

也或者她在大姐眼里根本来除掉的资格、视为对手的可能都没有,因为他们也不过是随随便便就弄个了一个人糊弄她们母女,她们要的不过是这件事散发出去,而根本不用管是谁!因为出身和德行两点,就能压垮她们。

难怪人人都羡慕她有今天,即便只是一个妾室,只因她的女儿贵为公主,身份便是天差地别的高。

“贵人,您怎么了?”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都这么多年了,我是能撼动她一片衣角还是能想见就见到她,连见都见不到,她有何尝把自己放在过对手的位置,她再气,也不过都是自己气自己罢了,显得更加可笑。

但,为什么还是决定难过……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贵人……贵人……”

端木蔷薇笑笑,死不了:“你去传礼乐属的甜乐师过来,我想见见她……”哪怕有个人谈谈天也好,这里压抑的几乎快让她想不起曾经生活过的城市样子。

能做什么!带五皇子去皇福寺进香,虽不是昭告宗族,但也给孩子安安宗,算是新的开始。了

——去几天——

五天左右,捷报听说了。不要太拼命,每次跟你说是不是都没有往心上去。

——这个你不懂,荀故风的事是徐子智当的中人——

第265章 意外(二)

端木徳淑降手臂伸直,手指松开,信慢悠悠的落在地上。

这点,你——也不懂。

戏珠赶紧捡起来,叠好放在袖笼中。

端木徳淑坐在清凉小筑的迎风亭,两旁的栏杆上爬满了成片的凌霄藤,远处水车阵阵,带着吹散开的水雾迎着光,若是细看,还有点点光彩在空气中如烟似雾般漂亮。

端木徳淑半躺在贵妃椅上,手里握着一把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风,旁边的香炉中升腾着清幽的果香。

正直午后热的时节,四周一片安宁,笼天的薄衫在栏杆出追上一颗颗金黄色风铃,轻轻一幢,便是一段乐曲。

不知是不是前些年的萤火虫,格外喜欢这片湖,最近几年,到了夏天,每逢晚上便能看到它们零星的飞出,到了盛夏便是成片成片的光点,引得安君殿的孩子们阵阵笑声。

大公主带着奶娘找过来,调皮的放轻脚步,慢慢的靠过来,小小的手掌格外自信的捂住母后的眼睛,古里古怪的开口:“猜猜我是谁?”

戏珠陪着禁声,一本正经的不发出声音,其实小丫头刚进来娘娘就看到了,现在不过是陪着笑小家伙玩罢了。

“嗯……明珠……”

“不是,不是!”

“瑾姑?”

大公主笑的非常开心:“也不是呢?”

“那……是不是我们可爱的尚一呢?”

大公主开心的放开母后眼睛,绕过来,抵着下巴坐在旁边的脚蹬上看着母后眨眼睛:“母后猜对了呢。”

端木徳淑笑盈盈的伸出手捏捏她的小脸:“你父皇呢?”

“父皇在上书房忙,我就让瑾姑姑带我出来玩了,而且我看到外祖了,外祖看起来不太高兴。”大公主趴在藤椅的边上,揪着母后的腰带玩。

端木徳淑闻言大概猜到他为什么来了,这点事也像什么大事一样拿出来说,难道皇上还能因此恼了父亲吗,说就说了:“中午吃了什么呀?”

“虾、海带还有乌笋汤。”

“我们尚一吃的真多,撑撑了吗?”

宗尚一眼睛一眯,非常骄傲:“没有呢?母后,为什么父皇不能每天陪着母后?”

端木徳淑弹弹她发髻上的小犄角:“因为父皇很忙呀?”

“晚上也很忙吗?”宗尚一睁着大大的眼睛,不太理解自己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的问问。

端木徳淑亦没有什么情绪,只是不解:“尚一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如果父皇晚上能跟母后在一起,尚一也就能跟母后在一起玩了呀。”

端木徳淑忍不住起身用脑袋抵抵她的额头:“瞧把你能耐的。”

宗尚一笑的不行,赶紧躲着母后,又忍不住凑上去再玩一次逗逗母亲。

端木徳淑瞧着自家软绵绵的孩子,忍不住伸出手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揽着她感受孩子的天真:“谁说只有你父皇来,你才能来了?这样,你让你瑾姑姑盯着你父皇,等你父皇出宫了,你就让瑾姑姑把你带出来好不好?”

“可父皇说睡觉后不能乱跑的。”而且她睡下后父皇才离开,不能,她其实更奇怪,为什么父皇不带她一起出去,她晚上也可以出去玩的:“父皇不好,父皇自己出去不带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