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足够了。”

“我想保险一点儿。”严真真意犹未尽地拿着水果刀比划了一下。

“放心,这次我肯定。”龙渊认真地许下诺言。

严真真“嘶”了一声:“好罢,怪不得人家说是十指连心,果然疼得厉害。”

龙渊早从怀里取出刀伤药,替她洒在伤口上:“谁让你划得这么深?其实真不用这么多血,有一些儿也该够了。”

“为了以后不被咬,还是今天出次大血。”严真真呲牙裂嘴道。

“你呀......”听着龙渊熟悉的又爱又恨的无奈声调,严真真一下子忘了十指连心的疼痛,开心地笑了。

从失去龙渊消息开始,到意外见面,却发现他失去了往昔的记忆,严真真在失望之余,也曾感谢上苍,至少他还活着。

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

所以,她一直在用这句话为自己打气,相信经历过一次感情,还会再经历一次,可心里始终没有底。在金陵,毕竟还有她的情敌七姑娘呢!

直到现在,她才觉得,过去的担忧都只是浮云。

“龙渊!”她低低地叫,把脸埋在他的掌心。粗粝的茧子,磨过她娇嫩的肌肤,却在心上留下一段浅浅的涟漪,一圈圈荡漾开去,经久不散。

这是她眷恋的味道。

“你会留下么?”她喃喃地问,带着希冀。

“我在金陵还有一点事要处理,陈思雨那里总要交代一声,还有七姑娘......

严真真的心脏蓦地收紧:“七姑娘?”

“对,她那里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我要去问个明明白白,关于......我的身世。她模糊地说过,但我觉得仍有疑点。”

“其实她说的我也知道......”严真真急切道,“你不用回金陵,我可以说给你听。”

既然有疑点,那就说明他们之间需要朝夕相处。这一点,是严真真无法接受的。她和龙渊算是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的结合,那也不能排斥他和七姑娘日久生情罢?自己鞭长莫及,离他太过遥远,以七姑娘的“狡诈”,保不住挖一个陷阱,便把龙渊给网进去了。

龙渊安慰:“不会耽搁很久的。”

正文 第263章 比鸟还挑食的白虎

尽管免不了暗自担忧,但严真真还是怀着眷恋把龙渊送走了。看着苍茫的夜色,她怅然若失地阖上了窗。低下头,一对白虎正昏昏欲睡。但严真真的脚步微微一动,两只白虎便悚然惊醒,颈子里的毛立刻竖了起来。待看见是严真真,这才又阖上眼帘继续睡去。

严真真怕它们在外面冻着,兼又无法解释两只小虎的存在,干脆连人带虎一起闪进了空间。

“哇,叫你捉蚂蚁,你怎么捉起老虎来了?”小黄鸢连连惊呼。

“你在空间里不是能听得外面的声音么?”严真真反问。

“我修炼的时候便听不见了。”小黄鸢解释着。

“哦。”严真真信以为真,“原来你在修炼啊这两只虎是龙渊送我的玩儿的,以后长大了还能守护我呢”

“咦,是白虎”小黄鸢又惊叫一声,“你已经和它们订下契约了?”

“契约?”严真真懵懂。

“它们的额头上,不是你的鲜血么?你看那两个小小的王字,有点发红?”小黄鸢飞到两只小白虎的身边仔细端详。两只小白虎双双昂起了头,满满戒备地看着它,后腿微矮,分明是想随时扑出去。

“是啊,是龙渊让我涂上去的,说是以后它们便认我为主,不会伤害我了。”严真真得意地说道。

“哼”小黄鸢不满地哼了一声,“你应该把它们送到空间来再滴血盟誓,这样的契约更稳固。若是旁人要想强行解开你们之间的契约,非得到空间里为才行。”

“没关系,只要它们听我的话,不伤害我便成了。”严真真开心地说道,“是不是,小老虎?”

“真不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运,连传说中的白虎都能被你得到”小黄鸢满脸的艳羡。

“说你没见识还不承认,这种白虎在咱们这里是少见,可在印度却是常见的。”严真真开始卖弄她的地理知识,“要知道,印度白虎,也是老虎的一个亚种。”

小黄鸢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你胡说什么?白虎属于四神兽,一般来说,只会有一只存在于世上。奇了,你怎么会有一对儿?应该是上一代白虎还没有死亡,是以这两只白虎才能和平共处。”

严真真立刻紧张起来:“你说什么?若是上一代白虎死亡的话,这两只小白虎便会骨肉相残么?那怎么行它们是我的宠物,可不要当什么四神兽。”

尽管小白虎与她也不过是第一次见面,送她的龙渊,也不过是把它们当作小白兔之类的小动物博她的欢心。可是自从她的鲜血落到两只小虎额上的时候,严真真便觉得自己与小虎之间的关系,变得相当亲密。

“别紧张,它们都与你订下了契约,大不了便是共享作为白虎的权利和共担白虎的义务,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小黄鸢见她一副护雏的模样,忍不住有点吃味,因此语气便不怎么好。

严真真也不理它,只要知道自己的小白虎不至于会窝里斗到只剩下一只,那便行了。她欢欢喜喜地把小白虎带到自己的领地:“你们喜欢吃什么,尽管吃罢”

小黄鸢顿时叫了起来:“真真,你是不是太厚此薄彼了?当初我吃你几只苹果,便舍不得。如今竟让它们随便吃?”

严真真朝它做了个鬼脸:“那能一样么?它们是我的宠物,以后会守护我的。不过,你说它们是四神兽之一,真有那么大的来头么?”

“怎么不真?一般的老虎,能和你订下契约么?”小黄鸢很不爽地说道。

“也对啊”严真真点头称是,又疑惑地问,“奇怪,这不应该是你们修真界的事儿么?怎么龙渊也会知道这个方法?”

小黄鸢极度不乐意地咕哝了一句:“估计他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得到什么秘本罢。”

“也有可能。据说杀手从小要学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兴许他也会修真呢”

“你当修真这么容易么?若非有这个戒指空间,你带进来的那些鱼和麻雀,没有一只具备修真的资质。”

“哦,原来是我为它们创造了条件。”严真真明白了过来,“那我要不要向它们收点儿门票费或者租金什么的?”

小黄鸢瞪了她半晌,掉头而去。不过,临走前还幸灾乐祸地说了一句话:“白虎比我还要挑食一点点,我记得它们只吃紫参。”

啊?严真真差点跳起来。紫参这种植物,生长起来可缓慢得紧,尤其是要长到好年份,即使有着空间宝贝,长得也实在有点艰难的。

若是小白虎们的食量和小黄鸢一样大,她空间里的紫参岂不是连参须也没了?若是要等着用它救命,一时半会儿可催长不出来啊

想到此处,她急忙朝着紫参栽种的地方奔去:“你们两个好歹给我留一点儿,不能全给吃了啊”

两只小虎正在刨土,虽然爪子极小,按理说还在吃奶的阶段,可是刨土的速度可一点不慢,只一会儿便刨出了一支紫参。而且,是这个空间里年份最久的紫参

严真真心疼地看着两只小白虎各咬了一段参须,小心肝儿颤颤的。她的损失,真够大的

不过,她很快便从悲摧状态回过神来,因为两只小虎把剩余的紫参又给埋回了土中。原来它们一顿只要吃一小段参须

严真真忙心满意足地摸了摸两只小虎的头:“这样才对嘛,别像某只鸟那样贪得无厌。”

“我很贪么?”小黄鸢从一边的豌豆丛里冒出了颗鸟脑袋,“你不想想苹果和紫参的价值相差多大我吃这么多苹果,未必及得上那一段紫参。”

“话是这么说,可你也不能把苹果全给吃了,对不对?”严真真依旧不满地瞪着它。

瞧瞧,她在岸边加种了多少株苹果树?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再多的苹果也都祭到了小黄鸢的五脏庙里。

“但是从价值上来说,我吃了那么多的苹果,还是不能与一段紫参相提并论。”小黄鸢极力地吹嘘。

“空间里的苹果,能和外面一样么?”严真真气鼓鼓地瞪着它。

“不就是吃了这么几只苹果么?至于这样的小气嘛!”小黄鸢咕哝着,到底心虚,很快地闪到了一边。而两只小虎吃了一截参须,似乎很满足,讨好地朝着严真真的脚边蹭了又蹭。

“行啦!”严真真轻笑,“乖乖地睡去,快快地长大。以后长得跟你们父亲一样,那可就威风了。”

两只小虎睁着乌黑的眼珠子,那神色竟像是企盼的。

“父亲…怎么样的?”其中一只小虎,轻轻地问了起来。也许是第一只说话,有点结结巴巴,但还是很清晰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严真真不由得暗赞,到底是上古神兽的后代,智商就是不一样。才刚出生,便已经能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意思,虽然用的是白虎语言。

“我没有见过你们的父亲,但想来一定威风凛凛。若不然,那只骄傲到极点的小鸟,绝不会甘心称赞别人…别的动物的。”

两只小虎满足地打了个呵欠,竟然也不挑地方,便在紫参旁边趴着睡了。

严真真自言自语:“看来,我得替它们搭个窝才行。反正那间小木屋有点嫌小了,干脆把那间让给它们,我另搭一间便是。”

小黄鸢吹胡子瞪眼睛地探出了脑袋:“真真,你不能偏心成这样罢?你看看,我和苹果天牛,包括小麻雀,都是自己找窝的。就算是抓进来的几只蚂蚁,它们也是自个儿打洞的。”

“你们多大了啊,小白虎才刚出生呢,怎么搭窝?”严真真白了它一眼。

“它们只是懒而已,并非不会搭窝。这是我们动物界,与生俱来的本能。更何况,这地小白虎,可不是普通的白虎!”

“按你说的,现存的只能是一只白虎。可是据我们所知,已经有它们父子三只了。”严真真用手摸了摸两只小老虎的脑袋,皱着眉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白虎子嗣艰难,一下子生两胎,似乎还真是少见。”小黄鸢老学究似地摇了摇脑袋,“估计这是特例罢。”

这不是废话么?严真真气结。

“我修炼去了。”小黄鸢见势不妙,急忙打起了退堂鼓。

“修炼?是去偷吃苹果罢?”严真真喃喃。

“什么叫偷吃?我这是光明正大地吃,反正空间里的苹果树,我全包圆儿了。你若爱吃,我替你留两个。”小黄鸢理直气壮。

“两个?”严真真哑然。空间里每天被它扫荡的苹果,何止几百个!留两个,它也正好意思说出来…

“多了你也吃不掉,与其浪费,不如让我吃个饱。”小黄鸢讨好地落到她的肩上,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严真真。

严真真气结,正要反驳两句,忽地脸色一变:“下次再跟你仔仔细细地算笔账,我听见门外有声音,赶紧出去了。”

说罢,也不等小黄鸢反应,便闪身出了空间。时间掌握得刚刚好,她才拿起案边的书卷装模作样,门帘子已被掀了起来

正文 第264章 你喂我

“王爷······”严真真看着大步流星走进来的孟子惆,有点摸不着状况。这位不是说有事儿,得过几天才能来的么?这才过去了一天两夜而已。

“没被虎伤着罢?”孟子惆走近她,端详了一下她的脸色,“我带了太医过来,给你把个脉。”

“我什么事儿都没有,倒是几个侍卫受了伤。”严真真摇头,“他们把我护在身后,你让太医给他们瞧瞧罢,我瞧王志中似乎伤得有些重。”

当然,这个伤重,也是相对的。严真真见他行动无碍,想必也只是一点皮肉上的痛。反正人家也不当一回事,随手拿金创药给洒上了,估计对于他们来说,受这样的轻伤,也是家常便饭。

“先替你看过了,再给他们瞧瞧。这种外伤,他们自个儿便能治。”孟子惆却坚持己见。

没奈何,严真真只得由着太医把了脉,又开了几帖药。当然,这些药,严真真是绝不会想吃的。别说口味苦得要命,就是颜色,也乌漆抹黑得让她不敢恭维。哪里有她的空间里梦幻般的紫色来得漂亮?便是看着,便心旷神怡。

“让你住到山里,可不是让你撒欢儿地到处跑的!”孟子惆的脸色不大好,不过严真真并没有被他吓倒。她知道,这是他表达关心的方式而已。

“我没有到处跑啊,只是去采摘一些蘑菇做汤而已。”严真真软软地辩解,又讨好地说道,“厨下还有一些菌菇汤,王爷可用过早饭没?昨儿我吩咐过了,今儿早餐便是菌菇粥,一定鲜得可以把你的舌头给吞下来!”

“是么?”孟子惆的脸色仍然没有放晴,不过以严真真的肉眼观察,还是软和了那么一点点儿。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一会儿吃了再说话!”严真真拼命地点头“这可是现采的蘑菇…呃,是昨儿采的,也比市场上卖的新鲜。”

“好,尝尝你亲手采摘的蘑菇。”孟子惆伸出手握住她的,“往后不许再到山林深处去,我刚刚吩咐王志中去把那头虎宰了免得再让你遇着危险。”

严真真心虚,王志中他们哪怕搜遍山头,也找不着那只老虎了。它如今已被剥了虎皮,怕是尸骨无存了罢?

“除了虎,还有狼,往后要吃蘑菇,便让王志中叫人去采摘便是,何必亲自动手?”孟子惆又教训了一句。

“哦,知道了。”严真真很想教育他自己动手的才是最美味的不过鉴于某人打小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锦衣玉食,便决定缄口。

鸡同鸭讲,那可是很没有意义的事。

“你不是爱看书么习字么?我替你带了上好的徽墨,今年进贡的不算多,我也只得了两块儿留一块给你。”孟子惆从袖中掏出一块包得严严实实的墨,让严真真惶惑不安。

“我那手字,勉强能入得了眼,哪里犯得着用这样的好墨?”

其实,严真真根本就分辨不出墨的好坏,在她看来,能写出字来的便是好墨,谁管它产自徽州还是湖州?凭白地领一个大大的人情她觉得太不划算。

“那便再练练横竖你在别院里也没有什么事,总好过你再去遇险。”孟子惆面无表情地把徽墨递到她的手里。

“那我便生受了谢过王爷。”事至如今,严真真也不好再推脱,只得行了半礼谢恩。尽管她觉得这上好的墨给自己,有些暴殄天物。

“我记得你已经许久不曾写诗了,在别院里正好诗兴大发,好好写上几首。”孟子惆完全是怕严真真在别院闷着了,提出的建议。不过,听在严真真的耳朵里,却又是不一样的感受。

其实她如今的诗词水准,也能勉强混迹于才女之列。不过作诗素来不是她的爱好,完全是为了应付齐红鸾之流的诘难而勉力为之,没有压力,自然便没有了动力。只是孟子惆这时候说起,却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她离开所谓的“诗坛”太久,需要她适时的“回归”么?

“王爷,好容易至别院耍玩,还要给我布置任务啊!”她故作不满地噘了噘唇。

孟子惆失笑:“还不是怕你闷得慌,又出去采什么蘑菇的。若是再遇上什么猛兽,可未必有这样的运气了。我听说当时情形至险,若是差了一步,便是葬身虎口之局。”

“是有点儿险。”严真真承认。龙渊那一箭,只消来得慢那么一眨眼的时间,她恐怕逃进空间也会带着伤。虽说有空间存在,她不怕重伤不治,但也怕痛的。

“往后要出去的话,也要多带侍卫,不能离了他们的眼线,知道么?王志中跟我的年头久了,反应和身手都不错。你若实在闷了要出去走走也要听他的安排。”

“是。”严真真历险之余,也不敢逞强,乖乖地答应了下来。

不一刻,厨房里便呈上了香喷喷的蘑菇粥。

“王爷请用粥。”严真真习惯性地把碗往自己身边凑,一抬头,看到孟子惆不满的表情,急忙来了一个急转弯,把粥推至他的面前,那当然赔上了招牌干笑。

“嗯。”孟子惆这才满意,决定以后得了空,得多往她的听风轩走走。再这样下去,怕是她的心里,早把自己这个主人的地位给忘了。

“小心烫。”严真真亡羊补牢地加了一句,孟子惆早被烫得皱起了眉头。

“你不早说,存心的?”孟子惆很有理由提出这样的怀疑。

“不是不是。”严真真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怎么可能!你看我怎么喝…”

她示范地把粥舀起了一小勺,轻轻地吹了吹,才送进口中:“要这么样的吃,粥要盛表面上的那一层,不要到底下去挖,那里顶烫。”

“你喂我罢。”孟子惆很光棍地把粥碗端到她的面前。

严真真欲哭无泪,想要反抗又不好意思。毕竟刚刚才拿了人家上好的徽墨,拿人家的手软,只得倾过身子,喂了两口。谁知孟子惆吃上了瘾,也不叫停,竟然把粥喝得一干二净。

“好累啊······”严真真无意识地低叹一声,一边腹诽着眼前这位饭来张口的腐败分子。又不是小孩儿,装什么嫩啊!

“手酸了么?”孟子惆倒很有自知之明,见严真真悄悄地甩了两下手,便闻弦歌而知雅意,“我替你揉揉。”

严真真哭丧着脸:“王爷要不让我这么喂,哪里至于手酸啊!早知道,我可不请王爷吃这菌菇粥了。”

孟子惆瞪了她一眼,方哑然失笑:“这粥炖得端的是好味道,除了蘑菇,似乎还放了不少配料罢?”

“那是自然,单是蘑菇,虽然鲜美,也不会鲜成这产!”严真真得意洋洋,“这粥本就是用干贝、火腿、开洋熬的,熬到火候差不多时,才下鸡汤,续下蘑菇。”

“唔,这道粥不错,回了王府也能用。”孟子惆满意地点头,“回头多带些蘑菇回府,咱们往后天天吃这个。”

“那还不得腻了啊!”严真真瞠目,“再说,这蘑菇须得新鲜采摘的才好吃,隔了夜便已不如昨儿个了,更遑论是隔了许多天呢?虽说府里有冰窖,可口味还是很受影响的。”

孟子惆瞪向她:“你不会是想长住别院罢?”

严真真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觉得这里不错啊,空气比府里好,又不用应酬那些人。想要吃菜吃肉,都是顶顶新鲜的。昨儿个受了惊,都没及得上摘蕨菜,那个用水焯一下,趁热用香油拌了,那才叫好吃。”

“你天天都在研究着吃喝?”孟子惆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的联华超市,不想管了?难不成因为是我入了股子,你便当起甩手掌柜?”

“反正有王爷挡着呢,我又何必花那些心思!”严真真耍无赖,“再说,我这里还有个螺儿极得用的,有她在外面撑着场面,我便只管研究食谱了。兴许不用多久,我还能写一本食谱的书出来呢!”

“你这出息!”孟子惆只觉得遇上她便英雄气短。这都是什么志气啊?

严真真讨好地笑:“王爷也该知道,我这人从来没有什么志气的。”

“没志气还能捣鼓出一个联华超市?”孟子惆笑叹,“你要能有些志气,不知会弄出什么名堂来呢!真亏你怎么想出来那么个经营模式,合了兵法上剑走偏锋的道理,硬是让你给闯出了一番名堂,竟然比首饰店还赚钱。”

“那是。”严真真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心里却大不以为然。超市这种模式,在现代可是经过了千锤百炼的,她这算是独避蹊径?

这样的成功,有些索然无味。可是放着现代的那些点子不用,又不免太傻。她不是什么商业奇才,更不在商业圈里混,哪里真会有什么了不得的点子?

心里惭愧,笑容便有些勉强。孟子惆只当她不好意思,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其实,便是真有人知道你与联华的关系也没有什么,我的王妃多才多艺,能诗善词,还会赚银子,是不是?”

严真真被他逗笑了:“我怕坏了你临川王府的名声啊!”

正文 第265章 王爷的心意

孟子惆不知道在忙什么事,仿佛真的只是为了来讨一碗菌菇粥似的。

“我要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孟子惆看她放下碗筷,这才站起来,“尽量呆在别院里别出去,等我得了空陪你出去走走。碧霄山野兽出没较多,尤其是深山里,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另一只老虎。”

“呃······”严真真无奈地苦笑,“没有什么啦,我一点没有伤着。刚才太医也说了,只是需要安神…其实他只是觉得自己白来了这么一趟,因此找点药给我吃罢了。”

“小心门户。”孟子惆回头看了她一眼,忽地伸臂把她搂过去。唇一触即离,严真真还没有来得及表示意见,他已长笑而去,“三天以后来看你,不许少一根毫毛。”

严真真微微启唇,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绮柱重楼,在朝阳下光彩耀目。珠帘用的是一色水晶,因这个时代水晶矿藏并不多,因此价格昂贵。这样的一幅,便是称之为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她的手,轻轻抚过珠帘,一颗心裂成了两半。

“不,这是不应该的。”她低头,玉指钩帘,竟有种恍惚如梦之感。一颗颗的珠子,圆润剔透得像是未曾经历一点尘埃似的。

“对不起,孟子惆。”她喃喃低语。如果要选择放弃,也许,她只能选择放弃孟子惆。毕竟他还有齐红鸾,还有安容雅,以后还会有环肥燕瘦。

“王妃,该吃药了。”秀娘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盅药走进来,见到严真真倚帘独立,忙紧张地掀起了半幅帘子,“王爷临走时再四吩咐了,这药一定得看着王妃喝。

严真真苦笑:“我没病没痛的,喝什么药啊!乳娘,你也真是的·不知道这些药都属于那种吃下去没有什么用,但不吃也没有关系的吗?味道这么苦,还是你吃罢。”

秀娘嗔道:“王妃说笑了,王爷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太医带过来的呢!你想想看,王爷多早便到了?大约是半夜三更便去把太医给拉起来了。便是冲着这份心,王妃也该喝。”

严真真不由得痴了·捧着药盅,低下头一口气把药喝了下去。

“好苦啊,我要吃蜜饯。”严真真吐着舌头,差点跳脚。这朝代的太医,信奉的便是良药苦口利于病的宗旨,因此每一种药都苦得让人怀疑把整棵黄连树都放进去浓缩了。

“早准备好了。”秀娘失笑地递过了整整一罐蜜饯,“这也是王爷带上山来的,说是王妃顶爱吃的。”

严真真迫不及待地拈起一颗,闭上眼睛舒了口气:“幸好有蜜饯·不然我的死法一定会很特别,便是被苦死的。”

“王妃不可胡说,大清早的死啊活的,可不吉利。”秀娘慌得拿起帕子便想捂住她的嘴,幸好及时想起尊卑有别·这才止住。

“已经不是大清早了。”严真真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又遗憾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昨天碰上了老虎,我现在又可以去采蘑菇了。”

“还采啊!”秀娘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若真出了什么事,让奴婢怎么向夫人交代!王妃若是爱吃,只管打发人去采便是。”

严真真默然。严夫人真正的女儿,早就出了事·而自己只是个冒牌货而已。

一方面是孟子惆对侍卫和侍女的严令·一方面则是不愿让秀娘和抱冬担惊受怕,严真真只得放弃了清晨采蘑菇的有益运动·改在卧室里看书。当然,她借口要休息,自然又悠哉游哉地回到了空间里。

“你画的是什么?真是漂亮。”小黄鸢越来越喜欢在她“工作”的时候不断打扰。

严真真有点火大:“我画的是首饰,你看不懂么?”

小黄鸢偏头看了半晌,很诚实地摇头:“看不懂,我从来不戴这个。”

“你自然用不着,又没有手…”严真真被它逗笑了,板着的脸,也破了功,无法再保持严肃。

“以后我化成了人形,你也替我设计几款首饰。”小黄鸢怅然。

“没问题,只怕你不肯戴。我设计的,可都是女士们用的,秀气有余而阳刚不足。话又说回来,我不赞成男人戴什么首饰,当然玉器除外。但那更多的,是承担了表明身份的功能,而非美观。”

她在空间里仔细回忆在现代橱窗里见过的大师作品,“灵感”涌,一口气画了足足十张,才觉得眼睛酸涩发痒。

空间里的时间拉得太长久,一坐下不知不觉便是五个时辰。而在外界,侍女们进出都放轻了手脚,知道她浅眠,更不敢轻易撩起帘子。

“从来没见你画画这么专注过。”小黄鸢在一旁发表评论。严真真怀疑它在这五个斜辰里,连姿势都没有换过。

“这不算画画的。”严真真笑道,“我是想赚钱而已。”

“你卖紫参…”

“不行。”严真真摇头,“紫参太过珍贵了,我只能卖普通的人参,也不能三不五时便拿出一棵。况且,那个赚钱也有限,我想赚的是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