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点2.

“班长…”半天没有得到方知否的认同,反而是得来了她的摇头,孙子豪心中咒骂那些出馊主意的兔崽子。

这就是所谓的正常审美么?

他口中想说脏话,但是想到方知否并不喜欢他这么流氓气,最后还是瘪瘪嘴,忍了下来。

勾下腰身,对身前的方知否,用他最礼貌的声音说道:“班长,我能请你吃晚饭么?”

方知否看着那越发毒辣的太阳,似乎再也不能忍受在大热天的室外和孙子豪说话了,匆忙的点头,闪回教室了。

留下孙子豪抱着自己的脑袋,发出一声欢呼声。

原来,真的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啊。

这样想想,似乎天气的烦躁和闷热,他也不怎么在意了。

倒是,一直藏在大树下观看这两人互动的刀疤郁闷了,对一旁的小弟说道:“喂,你说我们老大是傻了么,这么大热天的,还里三件外三件,他不怕中暑么?”

小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片刻后,他摸了摸嘴巴,才是说道:“似乎,我们老大最怕热了…”

嘭——

他们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刚刚还开心的抱头尖叫的男人这个时候已经死狗一般的倒在了地上。

“快!老大中暑了!”

好吧,天不怕地不怕的孙子豪中暑了,原因是穿的太多,而他本人的情绪还很不稳定。

双双刺激下,他果断的中暑了。

只是,虽然身体不舒服,但是一想到晚上的约会,孙子豪又是振奋起来。

“嗨,你说我晚上应该换个什么头型?对了,穿白色的西装,还是灰色的?哪一种能体现出我优美的姿态…”

“…”如此骚包的老大,做小弟的实在看不下去,愣了半晌,才是嘟囔一句,“你不穿,最能体现出来…”

明明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有想到,孙子豪倒是赞同的点点头:“这样一说,我也觉得…”

“…”

靠,这是旁边的医生和属下都想说的。

只是,这个时候的孙子豪不知道这边属下的腹诽,只是一颗心的觉得自己改造成功。

起码,方知否愿意和他吃饭了。

想着晚上的约会,孙子豪脑海中又是冒起各种粉红泡泡…

可以先吃饭,然后饱暖思淫,然后酒后乱性,然后,然后…

很多个然后…

但是——

最后,旁边的小弟惊恐的声音。

“老大,你流鼻血了!”

好吧,经历了一系列的混乱后,孙子豪终于等到了晚上的约会。

他骚包的穿了一件白衣服,人模人样的倚在路虎边等着方知否。

方知否脸上笑意淡淡,似乎对孙子豪的样子很满意,连带着眉眼都温顺了几分。

“你来了很久了?”

明明站了快两个小时,但是某人却摇摇头:“没有啊,我才来…”

这个答案,方知否似乎又是很满意,好半天,才是说道:“这样啊…那我们去吃饭吧…”

“好啊…”某大犬,快乐的摇尾巴。

只是,孙子豪这么正式的衣衫,满以为会去什么高级餐厅,但是方知否临时说想吃连云市江边的夜市小摊。

于是,两人在那蚊子苍蝇齐飞的小摊边停了下来。

“怎么了,不喜欢在这里吃么?”

方知否看着孙子豪迟疑的样子,心中冷冷的嘲讽,当然,语气还是带着一丝温柔。

孙子豪摇摇头,想习惯性的抓抓脑袋,但是想到自己下午才骚包的做好的头发,又是强忍下来。

左看了一眼,右看了一眼,才是说道:“不是…只是,这里太混乱,班长…你确定要在这里吃么?”

看着孙子豪小心翼翼的模样,方知否心里浮上一种不知名的情绪,良久,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笑意,还有挑衅,“你怕了么?”

“我当然不怕!”孙子豪举着拳头,和他打架,找死来着…

但是回头,看到方知否略带失望的眼神,孙子豪又是蛋定了。

“放心,我答应过你的,我不会暴力的…”

“是么?”对于孙子豪的保证,方知否只是高深莫测的勾了勾嘴角。

要说,这连云市江边的小摊味道是不错,当然不要考虑什么卫生条件了。

只是,这一顿饭,一直吃到了晚上的十点后,这个时候,那些不该活动的该活动的人都出来了。

方应是正和自己几个玩的好的狐朋狗友在不远处的小摊上收保护费,忽然有个小弟贼兮兮的走过来。

“应是,你还记得上次那个打你的男人么?我看见他在那边老孙家的摊子上吃东西呢?”

“是么?”方应是一听,来了脾气。

心想报仇的机会来了,但是脑子一转,又是忌惮对方的武力,顿时脸色有些僵持不下。

倒是,那小弟很机灵,“应是,我们单挑不行,群殴还不行么,这一段,我们熟悉得不得了…还怕他那个门外汉么?”

方应是一听,中,就这么干。

这个时候,小弟又是说道:“可是,我还看见你那木呆呆的姐姐和他在一起呢,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毕竟是朋友的亲人,这些人,还是念及几分情分的。

倒是方应是,不屑的摇摇头:“怕什么,我那姐姐就是个傻木头,胆小又怕事,当年男朋友都可以让给人,看到打架,还不滚着躲起来…”

这个时候,方应是完全忘了,还是她这个呆呆的木头姐姐,把他从牢里弄出来的呢。

只是,和方应是说的一样,当遇到一群人,一看就是打群架的料时候,方知否灵敏的往孙子豪的身后一躲。

“别怕…”孙子豪捏着方知否的手,一脸的从容。

“这几个小龟孙,还奈何不了我…”

“可是…”方知否柔柔的声音又是响起了,“我…我不太喜欢你暴力…”

“是么?”孙子豪纠结了,不能打架,那么——

那么,就只能被打。

巷子外面噼噼啪啪的一阵棍棒响起的声音,方知否捏着下巴,静静的看着明显可以还手,但是最后因为她一句话,只躲闪不还手的男人,脸上浮上一抹复杂。

孙子豪啊孙子豪,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自己…

慢慢的,殴打的声音弱了下来,一群人也闪开了,方知否才是畏畏缩缩的从墙角跑了出来。

“你没事吧?”

孙子豪白色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毁了,脏兮兮的挂在身上,脸上肿的像个猪头,偏偏他还在笑,“班长,其实,我不用暴力也没关系的…”

方知否忽然不知道说什么话,她只是看着孙子豪,最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再说:“

孙子豪,你就这么听我的话么?”

孙子豪这个时候脸上血汗交加,他满不在乎的抹了抹那血水,对着方知否露出洁白牙齿,“是啊…你说我的,我都会听的…”

“那…”方知否望着孙子豪,最后却没有说话。

她只是抚着孙子豪的脸,也不在乎那脏污和血水,轻轻的说道:“孙子豪,我们试试吧…”

“真的?”刚刚还被打的像个死狗一样的人,这个时候来了精神,抓着方知否的肩膀就开始大笑,“班长,我没听错吧…班长…”

某人太开心了,开心得以至于都忘形了,抓着方知否的肩膀,扣着那小下巴,就是不顾一切的亲了下去。

片刻之后,安静的巷子再次爆发一声男人的惨叫。

然后是女人冷漠的声音:“还忘了说一个事实,我讨厌血腥味和脏污的男人!”

018

不得不说,孙子豪这几天心情很好。虽然他每天都面临着中暑的窘境。秋老虎惊人,他又一身正装在学校乱窜,不中暑才奇怪。

不过,虽然这样,他也开开心心,见人都咧着嘴巴笑。

为此,刀疤同学又是伤感,又是无奈。

“老大,你醒醒吧,人家只是玩玩你而已…”

话完,只听见砰的一声,刀疤同学已经被一掌拍飞到墙壁。

勉强的直起身来,对上的是罕见严肃的孙子豪,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床,高大的身子站在刀疤面前,投下了一大片的阴影。

孙子豪面色冷冷,瞪着面前的男人,“收回你说的话。”

那是,刀疤第二次看见孙子豪这样了。第一次见到孙子豪这般正经恐怖,那是他第一次和方知否很少,一个人独自在家喝闷酒的时候,他说了一句,方知否有哪点好,就被拍飞了。

只是,没有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孙子豪再次的不客气,还是因为同一个人。

刀疤忽然有些忧伤,老大啊老大,你到底有多喜欢那个方知否?

下班的时候,方知否罕见的迎来了一个客人。

“咦,刀疤吧?你怎么在这儿?”方知否收拾着东西,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门外,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才是开口说道:“怎么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刀疤顿了顿,“班长,老大让我来接你下班。”

“是么?”方知否还是笑,回头,对刀疤温柔的说着,那模样无害又纯真,让刀疤的壮男心都有点小小的愧疚了。

怎么说,他一个大男人,来找小姑娘呛声,好像是有点不对劲…

只是,有些事情,他觉得还是应该说清楚。

很快的,方知否收拾了东西,老老实实的跟着刀疤上了车。

一路上,刀疤一直没有说话,方知否好像也什么不知道一般,只是在上车后,问了一句。

“孙子豪呢?”

刀疤从后视镜看了那十年如一日淡然的女人,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寒意。

“在医院,他这几天中暑…”

“哦,是么?”

方知否还是一脸的淡淡,和孙子豪因为恋爱而产生的兴奋,完全是两个极端。

吱呦——一声,车在安静的滨江大路转了弯,直直的冲入一个小巷子。

方知否捏着包,片刻之后,笑了起来,“刀疤,你是有什么事情,给我说么?”

果不然,话完,抬头,看见刀疤一脸的认真,还有深沉。

“很多年前,这里还没有被规划…你记得吗,班长?”刀疤说着,还打开了车门,那意思是让方知否下来。

方知否有些讨厌外面闷热的空气,但是对上刀疤坚持的眼神,还是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你还记得这里么,班长?”

这一刻,刀疤执意的带方知否来这里,想唤醒一些什么。

而方知否,看着面前已经被规划得看不到原来模样的地盘,勾下脑袋,有些低低一笑,良久才是说道:“记得,怎么不记得…”

刀疤有一个很性格,情绪很不稳定的父亲。偏偏这个父亲还开了不少的情啊色宾馆,小的时候,刀疤是在红灯区长大的,耳濡墨染了那些混乱□长大。隔着一条巷子,那是一个完全和外面不一样的世界。

方知否记得自己曾经在这里来过一次。

她家教严谨,放学后总是乖乖回家,在学校的时候也一心想着自己的功课,所以从来没有想到…

在她生活的世界,还有另外一个不一样…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那个时候,班上转来了一个插班生,直到现在,方知否也不记得她的名字,只是记得那一天晚上,这个插板上带着她来到了这个世界。

“班长,你还记得在这里,你遇到几个吸毒的小混混么?”刀疤抽了一口烟,忽然裂开嘴巴,笑了笑,回忆过去,男人的脸上带着一种虚幻的表情。

方知否点点头,怎么不记得。

拜那个插班生所赐,她第一次来到了红灯区,也第一次遇到了吸毒的小混混。

“那个时候,我们老大…我的意思是孙子豪,让你走…说他会搞定…你还记得么?”

方知否还是点点头,不过这次她开口出声了,直直的看着刀疤,她的脸上没有了笑意,“你带我来,就是回忆过去的么?”

闻言,刀疤灭掉烟头,走了过来,对上方知否一双淡漠的眸子,开口说道:“我只想让你知道,那天,因为放走了你们,孙子豪断了三根肋骨…他或许是粗鲁了点,不懂迂回,不懂温柔,但是他却是一个好人。”

一个会把朋友和家人都照顾得好好的好人。

“我知道啊。”仿佛没有什么可说的,方知否笑了笑,眉眼之间似乎都是开心。

“你不知道…”见到方知否要走,刀疤缠了上来,“你根本不明白,你在做什么…你明知道,他最听你的话了,你让他去死,他就一定会去死,连原因都不会问,这样…你还执意的折腾他吗?”

方知否离开的步伐顿了下来,回头,她眉眼弯弯,嘴上的话却冰冷到了极点。

“他自愿的。”

“可是…”就是方知否冷漠的表情袭来,刀疤忽然是没有什么话说出来。

良久,他才是呸了一口,拍了拍自己的脸,“没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刀疤一直持续着这个心态到了医院,孙子豪经过了一会儿的休息,已经是生龙活虎的一尾了,现在拿着外套,正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