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干嘛?我问自己,在和他打情骂俏耍小脾气么?天哪,这是工作!这是客户!何夕,你疯了?公私不分了?
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我慢慢走回了家。
晚上,我煮了碗泡面正准备吃,程晨的电话来了:“何夕。”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许久没听到过的凝重,“这几天我翻来覆去都在想这件事情,最后我觉得还是应该和你说说。”
我放下筷子,认真的听她说话。
“虽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正是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认为这样不道德的事情,你还是别去做。”
“啊?”我呆了,“我做什么缺德事了?”
“不缺德?这事还不缺德!”她忽然激动起来,那边传来沈熙然安抚她的声音“淡定,晨晨,淡定。”她压住火道,“何夕你受什么刺激了?你三观怎么突然出问题了?这以前多好的一个姑娘啊!你是被谁祸害成这样了?是不是杨子?是不是因为他!”
我琢磨了很久,实在不知自己是做了怎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值得她气成这副德性。
“你劈腿啊!”程晨大吼,“你踩两条船啊!人家陈尚言那个医生老实是老实了点,但是你也不带这么欺负人家的啊!还有,你以为秦陌是吃素的么?他要是知道你玩儿了他,你会被剁成肉末然后放进微波炉里,最后化成一股青烟消失在这个世间的!”
这个比喻过于奇怪,所以我决定暂时偏离一下主题,小声问:“肉末被微波炉打了之后会化成青烟么?”
“是你就会!”程晨道,“你知道身为朋友,上次在舞会上看见你和秦陌那样的行为有多么的痛心吗?你钓着一个男人在门外,摸着一个男人门……”
“程晨。”我笑道,“陈尚言和我分了。”
“分了?”
“是啊,而且我和秦陌根本就不是那样,都是误会,你如果要解释的话,咱们下次见面说吧,这个说起来……有点……非常复杂。”
“原来是这样。”电话那头静默了片刻,“也就是说你现在又是单身咯?”
我眨巴眨巴眼睛,盯着面前快糊了泡面道,“是啊,一个人在家吃泡面,这还不足以说明我单身么。”
程晨在那边长叹一口气,痛心疾首道:“其实比起单身,偶尔劈劈腿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嘴角抽了抽,懒得理她。
“对了。”她声音又正经起来,“这两天杨子有没有去找过你?”
“没有啊。”他还敢么……下次我会把贱字刻他脸上。
“那就好,舞会那天,他一定和我一样认为你和秦陌已经在一起了。上次我不是和你说过么,岑杨他们公司在和秦氏争夺与熙然公司合作的机会,最后这个单子还是秦氏拿了下来,熙然明天就要和秦陌签合同了。如果杨子找你,肯定是有些什么龌龊的念头和想法,你别理他。”
我笑了笑:“知道了,我的面都快糊完了,先挂了啊。”
程晨以前就不喜欢杨子,说他看起来就长了一副负心汉的脸。她确实说中了,但是这次我依旧不相信她的话。我想,好歹也是谈了几年恋爱的人。我大学时选男友的眼光应该不会差到那种地步。
18.确实独特
晚上七点,我准时出现在秦陌家里。房间还黑着,显然人还没来。
我打开了房间的灯,又将自己的劳动成果欣赏了一遍,自己设计出来的东西怎么看怎么美,只可惜以后就只能在照片里和设计图中看看了。
我不舍的看了许久,秦陌还是没来。抬头一望墙上的钟,发现他已经迟到快十分钟了。我心中微恼:商人不是最应该守信守时的么?还是因为等他的人是我,所以他故意的?
我坐在沙发上又玩了会手机。
七点二十、七点四十……
怒了,我径直拨了个电话过去,先是响了一阵,然后被挂断。或许……临时有事吧。
等到八点,我再也坐不住了,我又拨了一个过去,这次电话是一直在响,但却没有人接。难不成还在忙?我心中万分气愤,难道我昨天没有和你约时间么!
等到八点一刻,我冷着脸再拨了一个电话,依旧没人接。
不来拉倒。我提了包,愤怒的关灯出门。
坐电梯下楼,出了楼道,寒风吹得我一个激灵,望着路灯下冬季萧索的世界,我顿了顿脚步,突然想,要是能有个人陪我一起去等公交该多好。
当然,很快我便从这样的幻想当中清醒过来。走出小区门口,我要穿过一条马路,往左走两百来米,然后穿过一个小巷子,再过一条马路去坐公交车。每日上班都是这样走的,我自是走得十分的轻快。
当我走到需要穿过的那条小巷口时,蓦地呆住。
有人……有人在打劫……三个人围着一个男子。
我张了张嘴,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发现周围除了快速驶过的汽车,鲜少有人路过,毕竟能买得起这里的房子的人,谁还需要赶公交。
我自我掂量了一番,深深的觉得以我的能力还是敌不过三个壮硕的男子的。我脚跟一转,准备撤,眼眸一扫,却突然发现那个被围在中间挨揍的人看起来很是眼熟。
秦……秦陌!
我这次惊讶的张开了嘴,却没有闭上:“保安!”我尖声对着两百米外的小区大门大叫,“保安!有人在打劫你们业主!”
我这声音是叫给小区保安听的,当然调了音量的最大档,忽视了小巷里的四人同样也听得到我的叫声。
小巷里的三个打手毫无意外的发现了我,我本以为他们会心虚的逃跑,结果没想到他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竟有一个单独走向我。
我又自我掂量了一番,觉得以我的能力,敌过这一个彪型大汉或许……也不行……
我转身就跑,那人动作很快,眨眼便抓住了我的头发,毫不顾惜的将我往后一扯,我摔倒在地,脊梁与屁股都疼得够呛。
你妹的……姐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欺负过!
那人见我摔在地上,离外面的马路太近,作势要将我往巷子里面拖。我心中发狠,反手抓住他的衣领,奋力抬腿一脚踹上他的蛋蛋之间。他反应很快立即夹住双腿,没让我得逞。
但是他忘了,我穿的是高跟鞋……
我脚后跟一抬,往上狠狠一顶,又尖又细的鞋跟险些将他爆菊。绑匪浑身猛的一震,怒瞪着我:“他妈的□!”说着便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脑袋瞬间有点晕,我想挣开他抓住我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开,我开始胡乱挣扎,用咬的用抓的,可是怎么也挣脱不了。
这是我此生第一次意识到,女人若要和男人拼体力是真的没法拼的。
所以,女人只有抓住男人的把柄……
当我在一片混乱的挣扎之中刚刚抓住这个大汉“把柄”之时,伴随着大汉痛呼声一同响起的,还有一声怒吼:“滚!”
大汉脸被重重的揍了一拳,往旁边倒去,但是我扔拽住他的“把柄”不放,心里想着:捏碎它捏碎它,捏不碎,就把它拔下来。
“撒手!”在我陷入执念之前,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边,我侧过头看他,嘴唇擦过他的唇角,心中怦然一动。接着便看见另外两个男子从小巷后面爬起来,像是刚才被秦陌撂倒,此时满脸的怒色疾步而来。
秦陌将我拉了起来,推出了巷子:“去叫人!”
我跑出去两步,回头一望,见巷子中倒了一个大汉,另一个正拽住秦陌的衣领将他摁在地上狠狠的揍,还有一个满脸怒色的向我走来。
此时再来不及想其他,我嘶声尖叫:
“保安!死哪儿去了!”
我扭身便往马路对面跑,那人看见我跑居然开始追,我吓得魂不附体,站在跑到马路中间使劲的尖叫,全然不要脸皮了,只求引起来往车辆以及小区保安们的注意。
终于在我不断的尖叫之下,终于有车辆停在了路边,有人探头出来问我怎么回事,我连忙指了指漆黑的小巷,有一辆车停下,后面接着便停了几辆车。此时小区的保安也终于出来了两个。
那巷子里的三个黑影终于离去。
我心刚刚安下,但看见那个挣扎着坐起身来的身影时又倏地提了起来,急忙跑了过去。
“秦陌。”方才尖叫得狠了,有些伤了嗓子,这下说话便显得沙哑了些。我轻轻唤着他的名字,走近他,“你没事吧?”
“何夕……”
我听见他叫我,忙蹲下身子去听。这时才看清楚他一脸青青红红的挂了不少的彩,我眼眶一热,鼻腔冲上来一股酸涩的感觉,脸上都这样了,这身上得有多少伤啊。
他也看着我,我想我这副模样应当也相当的狼狈。
“你傻呀。”他骂我。
“你傻呀!”我骂他。
两人皆沉默了一番。半晌后,我看着他青青红红的脸,我抹了一微微湿润的眼睛竟然笑了出来:“秦陌,你也有今天,被打得跟孙子似的。”
“哼,你打架倒是好看,疯子一样。”
我微恼:“你怎么这么蠢呐!不知道跑啊!不知道报警啊!家都这么近了还被拦着打。”
“手机被抢走了。”他也恼怒起来,“能跑我还傻得像你一样往这里掺和?”
“不是看见你挨打我能急成那样么!你个狼心狗肺的家伙!”
听罢这话,他默了默,随即有些别扭的转过头,看着巷外的路灯道:“脸……除了脸,还有哪里还被打了?”
“你个泥菩萨还问我。我再挨打也没你伤得多。”
“这不一样。”他转头看我,眉头微锁,但是眼中的情绪近似担忧,仿佛温柔。
我心头狠狠一跳,脸颊不知是因为被打还是因为其他而变得无比滚烫:“当……当然不一样。”我笑着打哈哈,“你的肉又不长在我身上,被打了我又不痛。”我想伸手扶他,但又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伤口,问:“那现在怎么办?去医院?先打120还是先打110?”
“随你。”他道,随后冷冷笑,“谁做的我心里有数。这些我都记着,迟早得还回去。”
我立即附和:“还回去的时候记得让我来看热闹……真可惜,没捏碎那家伙的小弟弟……”
秦陌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后来救护车到了,我两人被抬上去做了一番检查和包扎,然后送入病房,我一间,秦陌一间。其实我觉得我这点皮肉伤完全不妨碍我的自由活动,但是秦陌坚持让我和他一样做个全身检查,然后验伤,作为证据。
期间警察也来做了笔录,说没抢钱财,只打人是很典型的蓄意伤人,问我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附带说让我最近出门都小心一些。
我心道,这些都是该去和秦陌说的,我根本就是一个被无辜牵扯进来的路人甲。
警察走后我蹦跶着去看了秦陌,他身上伤口不少,被包裹得像个木乃伊,但他意识还是很清醒的,此时他正在和谁打着电话,见我进来,简单的交代两句后挂了。
“呃……没打扰你什么吧?”
他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的将我盯着。我进去坐下之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最近进医院的次数好像变多了……呵呵……”
他轻轻应了一声,终于挪开了停留在我脸上的目光,用如往常一般沉稳的声音道:“今天董事会临时开了个紧急会议。”
我一呆,不知他突然提这个是作何用意。
“上次车被扣后我一直没时间去提。环路堵车,我本以为坐公交走公交车道会快一些,没想到在那个巷子里……”
我了然他的意思,所以说今天他来得这么迟……咦,等等,他是在和我解释吗?
我抬头看他,他脸色在医院白色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但是英俊的眉眼还是怎么都遮不住了,他扫了我一眼,又快速的挪开眼神,我还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他清咳两声,又扫了我一眼,色厉内荏的问:“看什么!”
我道:“今天突然发现,原来你还是有人性的……”
他本就有些苍白得脸色微微一青。
我捂着心口接着道:“要命要命,差点就被你勾引了。”
他愣了愣,扭过头看窗户,玻璃的窗户在黑夜的衬托下引出房间里我和他的影子,他道:“你恐怕才是来勾引我的。”
“秦先生……”我抽了抽嘴角,“你眼光太独特了,你见过哪个女人靠着和别人打架去勾引男人的?”
“确实独特。”他斜眼打量了我一番,“这倒是这辈子第一次有女人为我打架。”
19.订……订婚?
听了秦陌这话,我凉凉的笑:“真荣幸啊,这也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为一个男人去打架。”
“何夕。”他像是没有听懂我话中微带着的挖苦,自顾自的说,“你创造了不少我人生的第一次。”
他话音刚落,不知为何,我盯着他的唇,想到了那个在混乱中轻轻的擦碰,接着鬼使神差的吐出一句:“唔,你也不差,基本上把我能给未来丈夫留的第一次都拿走了。”话一出口,我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一夜情对于我和他来说像是一个禁忌,自认识以来我们都很有默契的将这个话题避开不谈。不管我们现在关系怎么样,男女之间一旦掺杂了性只会越来越复杂。
而且那夜确实是我的第一次,我现在如此一说,难免有一种想让他负责的感觉。
他挑了挑眉,眸中划过一丝精光,转眼看我,盯了好半晌,突然道:“你是在暗示什么?”
我本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竟这么平淡的吐出这句话来。眼神还该死的认真,看得我心头一跳,仿似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滚过。他这副表情简直就像在说“你敢说我就敢答应。”
我忙转开了眼,呵呵一声干笑,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呀,你看,这都十一点半了,不打扰你休息,我先回去了。”然后果断撤退,掩上门扉的那一刻,我似乎听见他的喃喃自语,“其实,这样也不错。”
哪样不错……我没胆量问,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病房,打算明天一大早就走人。我想,等交了房之后,决计不能再与他有半点联系了,这个男人太危险。
而现在的我太容易对他动心……
翌日。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去和秦陌道个别再走,房门一响,我开了门,门口却是站着的陆伯和坐在轮椅上的秦姨。
我呆了一瞬,脑子里划过的第一个念头是:他们来干嘛。紧接着第二个念头就是:赶快装做秦陌的媳妇。第三个念头接踵而来:出息!丫被秦陌压榨惯了!这次他又没付你钱,帮他干嘛!
但是在我的念头一个接一个冒出来的时候,我脸上已堆出了一个甜甜的笑:“秦姨你怎么来了?”
秦姨眼睛红红的似乎刚才才哭过一场,她没进屋,拉了我的手便让我蹲下去给她看看,满眼的心疼:“这脸怎么肿成这样了?女孩子还怎么出去见人?”
这样的疼惜让我有点不知所措,在我看来,我与秦陌演的是一场戏,演完转身就走,可以打打闹闹,但是要论心贴心的相处,像家人一样互相关怀似乎又过了一点。
“还没吃早饭吧,我带了点粥过来,好歹喝点。”陆伯推着她往秦陌的房间走,秦姨拉着我的手,心疼的念叨,“怎么会就遇见抢劫犯了呢,要钱给他就是,看看你们俩弄得这么狼狈的模样。”
我想秦陌肯定是怕她担心没给她说实话,我就应了几句“怪我们太不小心。”
推门进去的时候秦陌床上放了个小桌子,正在喝粥,秦姨道:“阿陌,给夕夕也盛一碗。”
秦陌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闪着些许我看不懂的光芒,令我背脊倏地一麻,不知为何竟让我生出点想往外跑的感觉。我想,此时如果不是秦姨还拉着我的手,说不定我真的会仓惶的留下一句再见,然后夺门而去。
他依言盛了碗粥,伸出手,递给我。我犹豫了好久,直到秦姨奇怪的看向我,我才将粥接过,顶着秦陌的目光点头道谢。
我喝着粥,心里翻来覆去的想我这是怎么了,干嘛要怕他,昨天我还算是救了他来着。他出了那么大的糗,我俩见面,脸红心慌的人应该是他才是。
“说到底还你没个归宿的问题……”秦姨还在对着秦陌说些什么,我接着神游天外,脑海里将我与秦陌第一次见面到现在的所有画面都一一过了一遍。
从什么时候开始与他熟悉起来的,什么时候与他交恶,什么时候又走得这么近,我在记忆中全然找不到答案,只记得一次次激烈的交锋,达成协议然后合作,我与他好像从来都是互相敌视的,但是又奇怪的老是站到了同一个战线。甚至于生出了点类似于棋逢对手那样诡异的对抗快感……
以至于对他受伤会……心疼。
心疼!我突然惊觉,昨晚的我,看见秦陌的伤所产生的那股心疼与焦虑,对于现在我和他表面所处的关系来说是那么的不恰当。
如果说昨晚被打的人是谢不停,且谢不停之前还没有缘由的让我白白等了他一个多小时。看见他挨打,我顶多找个角落打个110,然后再悄悄的去叫小区保安。断然不会当时便失了理智的大叫起来。
因为……因为被打的人是秦陌么……因为何夕你对他……
“……夕夕,你说行不行?”
“不行!”我惊呼,几乎跳起来。
房间里的人皆是一震,似乎被我吓得不轻。秦姨看了我半晌,有些受伤道:“我也就是提个意见,毕竟这些事还是要你们年轻人自己去斟酌,我没别的什么意思……”
“呃……”我清醒过来,看了眼脸色阴沉的秦陌一眼,又扫了眼紧皱着眉头的陆伯,最后目光落在秦姨身上。我挠了挠头,“这个、这个……”如果我这时问他们刚才都说了些什么,会不会让人觉得我是在装疯卖傻……
我想哭,但是我确实不清楚你们刚才说了些什么啊!
“你们自己谈谈吧,是我太心急了些。”秦姨看出我的窘迫,勉强笑了笑道,“今天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说完,示意陆伯推着她出了门去。
我见秦姨脸色很是不好,心中觉得愧疚,但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唯有暗自唾弃了自己几句。
病房里静默了一会儿,我转头也想和秦陌道别,但是一看见他骇人的神色,我心中直打突,一个字也没挤出来。
“我不知道,何小姐心里竟然这么反感我。”
“咦?”
“我见你这模样,就像我妈刚才提的不是订婚,而是上刑。”他冷笑,“我是有多让你害怕?”
所有的言语都褪去了色彩,留在我脑海里的就剩下黑色的两座如大山一样的字……
“订……订婚?”
我不可置信的盯着秦陌:“秦姨是在开玩笑么?”
他冷眼望着我。
我默了默内心激烈的挣扎了几番,最后长舒一口气:“还好我答的是不行……”话一出口,我感觉周围的气压立即低了几许,“呃……我是说,如果刚才我没有走神的话,嗯……我会拒绝得委婉一点。”
接受着无情的低气压袭击,我抽了抽自己的嘴,然后尴尬的拉扯着嘴角:“我还有工作,告辞。”
直到走出医院,我的心跳依然快得奇怪。我回头望了望住院部上面无数病房的窗户,使劲摁住自己的心脏:“出息!何夕你就这出息!”
听见订婚……丫第一个反应居然是欣喜若狂!
完了完了完了!我仰天长叹,扶额招车,急速闪离此地。
在公司走了一天的神。晚上回家,我又在楼下撞见鬼了。
这次我没有再无视他,而是抱着手,站在他面前,好整以暇的盯着他:“杨子,裤子脱了吧。”
他本来是一脸严肃,被我这话一惊,脱口道:“何夕,我没想到你现在竟然饥渴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