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离开酒店之时被王大猫瞅见了,他逮住我说什么也不让我走。一群狐朋狗友们换着方灌我酒。

我被秦陌闹得心烦意乱,他们灌酒,我也不推脱,全都一口闷。

于是乎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我醉了。

但是如果我知道我醉了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来,今天我便是再心烦意乱千倍万倍,我也断然不敢喝这么多酒……

7.出状况了

第二天,我在一阵头痛欲裂中醒来。

头上厚重感十分突兀,我伸手一摸,本就一团浆糊的脑子更加浆糊了。

我的头为什么摸起来这么奇怪?卧室的衣柜上有一面镜子,我摇摇晃晃的走过去,脚踝处有股闷痛的疼痛让我走得踉踉跄跄,待看见镜中人我登时愣了。

我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然而即便绷带那么厚还是透出了一丝血色。轻轻触碰,疼痛的感觉提醒着我这确实是现实。我直直盯着镜子里自己的影子,目光慢慢落到脖子上,一颗颗鲜红的“小草莓”又令我脊梁一寒。

这是不是我……在醉酒之后饥渴的把哪个男人办了?对方为表坚贞,将我打了个头破血流?

脑海里倏地飘过一张表情冷淡的脸……

我不由浑身打了个寒颤。努力的回忆着昨天的事情,但脑袋隐隐胀痛,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算了,我长叹一口气,眼神扫了一圈还算干净的卧室,心道,我做的事应当还不算过分。喉咙里干得难受,我开了卧室的门想出去喝水。

但当我看见客厅的那一瞬间,呆了。

一屋子的男人!

横在沙发上的,躺在地上的,倚在茶几旁边的。横七竖八的倒了六七个男人!将我的小蜗居填得满满的。

我咽了口口水,抖着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草莓”。顿时觉得一阵眩晕。难不成,昨天,我是把这几个男人一起给办了?

传说中的群P……

我扶住门框,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定睛一看才将这些男人的面目看清了——竟然全是沈熙然的狐朋狗友们。

这时我稍稍放下了一点心,我知道,我就是醉得再厉害也绝不会上了这些货。但是,脖子上的“草莓”和头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呢?

我正惊疑不定的发呆,忽然听到厨房传来叮叮咚咚的声响。

有人在做饭?

我迟疑了一下,慢慢走了过去。刚到厨房门口,一个人影便转了出来险些撞到我身上。那人连连退了几步,护住手里的粥没有洒出来。看见那人的模样,今晨醒来后我第三度怔然。

“呃……陈,陈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尚言先生,与我相亲的那位医生,刀法精准且家里有福尔马林泡的动物尸体。他上次在走的时候对我说下次联系,但是直到昨天我们都一直没有联系。

今天,在我醉酒后的今天,我竟然与对方直接联系到家里来了。

什么状况!

他眼下有一圈青黑,看来昨晚没休息好。他护着粥,将它放到了桌子上,羞涩的一笑:“昨天你喝了酒兴许不大记得了,是你打电话让我过来的。”

“我?”

我又呆了呆,连忙摸索自己一身酒臭的衣服口袋,掏出手机来一看,最后一通电话果然是我打给陈尚言的。我揉了揉额头:“嗯,好吧,不好意思,昨天我确实是喝得太多了一点,没想到……”会麻烦到你。

我话还没说完,那边已经接了过去:“我也没想到。”他羞赫的恼了恼头,“没想到你会酒后吐真言,更没想到你对我已经,呵呵,夕夕,我现在还感觉我在梦中。”

夕夕……

我觉得我比他更像是在梦中。

他没瞅见我已经被吓得神游天外的表情,自顾自的独白着:“其实夕夕你不知道,自从上次分开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你说的话,你说得没错,应该很少有女孩子能接受得了我那样的生活习惯,所以我就一直强迫着自己改掉这些习惯。现在我出门已经不带手术刀了,昨天接到你电话时,我正好将家里面最后一具动物尸体捐赠出去。我一直不敢联系你,是害怕……害怕我还不能做得好。”

他的脸越说越红:“结果,结果没想到夕夕你对我也抱有这样的心意。”

“不……”我只是喝醉了。我这话还没说出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倒抽气的声音。我揉着跳得越发欢快的青筋转过去,但见王大猫浮肿着一双眼,倚在墙上满脸惊诧:

“还真有不要命的敢和何夕谈恋爱!我以为是昨儿个做梦呢!”

我暗自捏了捏拳头。

“先生,昨晚何夕喝醉了,她说得话当不得真的!而且,她这么彪悍的一女人,不,这么一个男人,你,慎重啊!”

我又暗自磨了磨牙。

“哥们,珍爱生命远离何夕!你知不知道她是怎么恐吓前男友的,把小弟弟做烤肠啊!神呐!”

我瞟了一眼大猫的位置,正要动手,忽听陈先生小小的一声:“其实,夕夕很好。”我与大猫一同转头看他,他笑了笑道,“虽然接触的时间不多,但是我觉得她比许多女孩子都要好。”

“为什么?”大猫问。

“感觉吧,她不是不好,只是你们没发现她有多好。”

我发现自己的心弦被这句话撩拨得一动,难以招架。

他推了推金边眼镜,对我温和一笑,道,“今天医院里还有事,我就先走了,粥我已经给你盛了一碗出来,昨天醉了今天还是吃清淡点的好。”

俨然是一副男朋友的口气。

大猫看怪物一样看着陈尚言。

我等听到关门的声音才想起来,猛然追了出去:“等等!等等!这个是你弄的吗?还有我头上这个……”门外已不见他的身影。

我摸着头上的包扎得很专业的绷带,思维空白了那么几秒。

我这一身的“伤”到底是不是他弄的?既然昨天我是去和陈尚言表白了,那个老是在我脑海里面晃过去晃过来的冷淡男人的身影又是怎么回事?

我走回厨房,定定盯着正在偷粥喝的大猫身上。

“王大猫!”

他僵了一瞬,转头看我,又赶紧将碗藏在身后:“这粥我已经喝了,打死也不会吐出来的!”

我嫌弃道:“谁要你吐了。你告诉我,昨天我醉酒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猫摸着脑袋想了想:“我隐约记得,咱们好似打了个赌,然后你赌赢了,要我们给钱。”

他这么一说,我脑海中仿似有道光刷的划过,一些零碎而混乱的场景撞入脑海之中。我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想将那些片段组合起来——

我豪迈的喝着酒,他们大吼着我一个星期内绝对找不到男友,我生气了,一怒之下……我一怒之下做了什么来着?

不管做了什么,反正我好像是拉了个男人到他们面前。

是谁来着?

陈尚言?不是。我正在努力回想,又是一道初醒的沙哑嗓音传了过来:“好香啊,何夕你居然会熬粥。”沈熙然的狐朋又醒了一个,他迷迷糊糊的往着锅边走。

我捉住他的衣领将他提到面前来,问:“六子,昨天我和谁表白了?”

六子打了个呵欠,朦胧的问:“什么表白?”

我奇怪:“没有吗?”

他望着天花板想了很久:“有。”

我气得将牙咬了又咬,恨不能将他摁到那锅滚烫的粥里好好洗洗。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手道:“何夕,你生猛啊,居然勾搭上了秦陌那样的男人,不错!哥这次输得心服口服,钱明天就打你账上。”

我心里一寒:“你说谁?”

“秦氏接班人呐。我爸和他们家有过合作,那哥们傲得很。但能力确实不错。何夕有你的!”

我脑袋里糊成了一团,方才从我这屋子里以男朋友的身份走出去的人是陈尚言,但是六子却说我昨天勾搭上了秦陌……

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无法让人理解了。

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脖子上这些东西,是谁留下的。不搞清楚姐去负谁的责啊!

“昨天,我是怎么勾搭他的?”

“你说你一定能在一个星期内找到男人,然后又说你已经有了人选,接着就跑没影了。后来我和大猫们正喝着酒呢,你就把秦陌带了过来,说他是你男人。我们不信,你说你可以证明,结果往前走了两步,不知道为什么就摔了,脑袋磕在椅子上,血流了一地。大家都喝了点酒,就数秦陌最清醒,最后他就开车送你回家了。”六子瞟了眼我脖子上的痕迹,挤眉弄眼道,“秦公子战斗力如何?”

我在心里冷笑:很强!但是现在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你们怎么在我家的?”

“我们来闹洞房的。”

和醉酒的人根本就没理可讲,我揉着眉心又问:“我是怎么把秦陌带过去的?我那样说,他没反驳?”

“那时我正喝得高兴,没注意这些。倒是程晨对你看得紧,好像一直跟着你呢,她或许知道你是怎么勾搭上男人的。”

正说着,外面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我开门一看,门口站着的正是程晨。她进了屋,闻到熏天的酒臭,看了看两个醒着的男人,又看了看另外几个还瘫在地上的男人,脸色大变,登时怒了,骂道:

“你们干了什么!你们对我家夕夕干了什么?她昨天好不容易定下个人来,你们就来毁人家清白了?滚!全部给我滚!”程晨怒极,拽着王大猫和六子的衣袖将两人扔出了门外。其他几个睡死的,抓着衣领直接从地上拖了出去,大力的关上门继续骂着:“坏人姻缘迟早得下爆菊地狱!”

我此时心全系在昨天的事情上,没去感慨她的彪悍,拉着她问:“昨天,我是怎么勾搭上秦陌的?”

程晨暧昧的看了我一眼:“没想到你还真的早就对人家动心了。”

我抹了把冷汗。

程晨怕我否认,大声道:“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个时候秦陌一个人在雅座抽烟,你跑过去,拽着人家衣袖就说,我看上你了,和我在一起吧。”

我心脏猛的一顿:“我……我这样说了?他呢?”

程晨摸了摸脑袋:“他也没说好还是不好,就是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出来说‘听说你是学室内设计的,手工应该做得不错。我这里有个东西碎了,你帮我拼好,我就去帮你的忙。’看样子他好像是知道你和大猫他们在打赌,没有把你说的话当真。”

“然后?”

“然后你就帮他拼东西啊,最后他就去帮你了。”

我望着天花板沉默。

程晨又拍着我的背道:“不过你还是有点手段嘛!知道假装摔倒,然后让秦陌送你回家。”程晨盯着我的脖子,问了和六子一样下贱的问题:“怎么样?秦先生的战斗力不错吧。”

我嘴角抽了抽,没有理她。

假装摔倒?喝醉了的我还会算计着假装摔倒?我联系着前后听到的话仔细一想,便不难想出我摔成这幅德行的原因了。

一定是我要说出我和秦陌已经做过的事实以证明我真的是他的女人,秦陌不想自己声誉受损,脚下给我使了个绊子,所以我摔得头破血流了,所以我脚踝处一直在隐隐疼痛!

你个王八男人到底使了多大的力踹我!

我深呼吸平息下自己澎湃的心情接着问:“然后呢?他送我回家之后呢?”陈尚言又是打哪儿钻出来的!

程晨暧昧的望我:“还用问。看看你这脖子上的东西,啧啧,秦先生着实用功啊!”

我脸色又黑了一层。

看来在秦陌送我回家之后到王大猫他们来“闹洞房”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当事人--我、陈尚言和秦陌知道了。

可惜的是,最该知道的人,我,却忘了。

8.孽缘啊!

周一上班,椅子还没坐热乎便被老板叫去了办公室。

老板姓谢,江湖外号谢不停。意指骂起人来长泻不止。今天谢不停大爷兴许心情不大好,骂人的声音十分响亮。

“瞧瞧你上个月的业绩!”几张纸扔在了我的面前。我默不作声的把纸整理好,在谢老板的滔滔不绝中一页一页翻看起来。前几个月都在失恋的影响中,工作确实做得不咋样。接单的态度不积极,连着几个客户对我的反馈也都是一般。难怪谢不停生气。

“现在中国最不缺找工作的人。以你现在这个工作质量,我不如找个应届生来顶替……”

我垂着头不答话。等到谢不停终于喝了一口水,我心里暗暗歇了口气,喝水好,喝水就表示他已经骂累了。

果不其然,他将桌上的一个文件夹推给我,声音缓和了下来:“我听说你前段时间感情出了点小问题,我很理解,但是年轻人嘛,难免要蹉跎几次。为这个耽误工作可不行。这是一个新单子,给我好好做!”他面色又是一沉,“再像上个月那样你就直接收东西回去吧。”

我接了单子,做感恩戴德状,退了出去。

坐回自己的小格子里,我长叹一口气。琢磨着这样颓废下去也确实不是回事,工作是万万不能出差错的,没了饭碗可是要饿死人的事。

打开了文件夹,粗略翻看了下里面的内容,我道谢不停对我这个算是老员工的人还是挺照顾的。

这个单子中的房子是在一个高档小区,屋主要求设计简洁,报酬却很丰厚。这年头在这种小区买房的人都是钱多了烧的。平时与客户搞好关系,好处定然少不了。

我欣然接下了,并直接与单子上客户留的电话取得了联系,明天便要去看房间格局。

晚上下班之前我接到了陈尚言的电话,他说要来接我,顺便去吃个饭。我想了一下,答应了。

一来,我觉得自己确实也该早点定下来了。我现在对陈尚言虽还没什么想法,但是想法都是培养出来的。陈尚言为了我改掉他生活中的一些习惯,证明他对我确实花了心思。二来,我太好奇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除了陈尚言,我还真不知该问谁。

然而,在餐桌之上,陈尚言羞涩的挠着脑袋将那天我对他说的话如是重复了一遍,又将我后来所做的事一一细数了出来。我深深的认为,有些事情还是糊涂点好。

今晚的晚餐草草结束,我灌了自己一杯红酒便与陈尚言告别了。

回到家,窝在沙发里,我傻傻的盯着光线不断变化的电视,瞪直了眼。

“小草莓”?草你妹!

我忍住想骂天的冲动。搞了半天,这个星星点点居然是我自己用夹子夹出来的!

据陈尚言先生举证,那天晚上,我被一个男子送到了家门楼下,陈尚言上次也送过我,自然也知道我家的位置。所以当时,这两个男人在我家楼下相遇了。

一个冷漠而客气的将我交到另一个同样礼貌周全的男人手中,两人简单搭了几句话便要各自告别。但是在陈尚言扶着我要上楼的时候,我却拽住了秦陌的衣袖说“我要玩斗地主”。

拽得死紧,怎么也掰不开。

两个近乎无奈的大男人陪我打了半夜的斗地主。很明显的,我这个醉酒之人次次皆输,傻笑着夹了自己一脖子的小夹子,还不让人取。

最后,直到大猫他们来“闹洞房”,秦陌终于抽身逃了。我也终于睡死过去。累得陈尚言一人,替我取了一脖子的夹子,帮我包扎了伤口,又帮我安抚了情绪躁动的众醉鬼们。第二天早上还给我煮了那么美味的一锅粥。

难怪那天他眼下的青影如此重。折腾了一夜,谁不累?

一时间,我有些微微感动。但是一想到我给他打的那个电话我便笑不出来了。

我说:“我想你了。今天程晨订婚了,她很幸福。本来,我以为我会和她一样的,我根本就不用羡慕别人……你来接我吧,我喝了酒,走不动了。很累,你来接我回家吧。”

“我真的很想你,你知道我一个人生活多累么?”

这些话,我不会随便对哪个男人说出来。即便再是喝醉,我相信我的潜意识中依旧有这样的底线。翻开手机,我看见陈尚言的名字上面一个便是岑杨,我曾经的杨子先生。

我狠狠的捂住脸,力道大得像是扇了自己一巴掌。

心中冷冷的嘲讽自己:何夕啊何夕,都现在了,你还在念念不忘些什么?

沉默很久,我心一狠,将电话中的“岑杨”彻底删除。随手将手机丢在地板上。我将毛毯一裹,用电视的喧嚣驱离着黑夜的寂静。在沙发上缩成一团,心烦气躁的睡去。

随性而为的后果便是我感冒了。

堵着鼻子,哑着嗓子,眼肿了一圈,算不得严重,但是却让我神形憔悴不少。今天要见客户,这副模样可不行。

我给自己画了个浓妆,盖住憔悴的神色,装扮得无懈可击。在镜子里拉出一个职业的微笑,我强打精神,面见客户去也。

下了电梯,按下门铃,给我开门的是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子,看起来相当的干练。我怔了怔,拉出一个微笑道:“你好,我是RL设计公司的何夕。”

对方也礼貌的笑了,道:“我叫Lisa,何小姐你好,请进。”

进了屋,我先看了一下屋子的布局,房间一共有两层,下面是客厅,餐厅与厨房。上面是主侧卧,客房,书房,以及一个宽敞的卫生间。我心里感叹着人与人果然是不能比的,我不吃不喝五十年或许能买得起这一间卫生间。

我转头以崇拜的眼光看了Lisa一眼。

Lisa笑了笑言简意赅的解释道:“这房子是我上司Eric买的。我是他的助理,最近公司在附近经营了一个项目,Eric嫌住得太远每日开车麻烦,所以就近买了套房子。今日本来他想亲自来的,但是确实因为业务繁忙。”

我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

“正因为如此,所以Eric对这房子的设计要求只需简洁大方,能尽量早些时候完工入住就行。”

我觉得有点好笑:“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买样品房呢?”

Lisa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望着我道:“上司是这样交代的,但是做的时候总会有其他要求出现。我今天来主要是为了向你交代一下Eric对装修的其他要求以及他的审美倾向。”

我掏出笔纸,准备记录。

“Eric最讨厌的就是繁复而无意义的东西,屋子的任何一个角落最好都不要有多余的装饰。他喜欢黑色和蓝色,讨厌红色和粉色。家里最好不要出现这两种颜色。另外,他对花粉过敏,讨厌任何与花相关的东西,包括花瓶和花盆,只做装饰用的花瓶也不行。还有,他不喜欢毛绒绒的东西,在后期装饰时不要出现地毯……”

Lisa小姐说了约莫有七八分钟Eric讨厌的东西,我一边记录一边无力抽搐,这人难怪买不到自己想要的样板房,谁家房子会装修得像监狱一样简陋啊!我深深的怀疑这家老板其实是苦行僧。

待听完了客户的要求,我将心中的草图简单的画给Lisa看,她正在于我说着草图中与要求不相符合的地方,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她立即接起了电话:“Eric,是的,我正在这边。恩,恩,设计师也在。好的。”

挂了电话,Lisa立即盯着我正色道:“Eric说他那边的工作提前结束了,所以会过来看一下。刚才我和你说的点都记住了吗?如果等会儿他问起来,记得告诉他我都把这些事好好的交代给你听过了。”

听这么干练的一个女子如此说,我一时有点怔然。可见他们的老板平时对下属到底是要有多严苛刻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