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什么建昌府的人,整个大理他都能管到。”
“什么人这么厉害?”包延也觉着奇怪。
“潘老大是相国高智升的妻弟,官居高位,另外,他功夫也好,是苍山派大小姐的夫婿。这人买卖做得也大,开米铺和种普洱的,这大理一半的粮都靠他的潘家米铺供给,还有一大半的普洱。”说着,伙计拿着手里的茶壶给众人看,只见茶壶上有个“潘”字。
“凡是潘老大茶行卖出来的茶叶,都送个茶壶,卖这种茶的地方就表示有潘帮的人罩着,连流氓都不会来勒索。”伙计说着,又皱吧着脸,“就是每年规定买多少茶叶,不买不成。”
展昭大致倒是明白了,像潘老大这样的富绅也不少见,地方一霸哪儿都有,不过,“跟闹妖精什么关系?”
“这次,崔掌门家三公子,也就是这位潘老大的妻弟忽然中了邪了,这老三和老大是一个娘生的,老二和老四是一个娘,老五又是一个娘,老六和老七”
“慢着慢着。”赵普听得头都晕了,摆手,“那崔掌门几房太太多少子女?”
“家里总共八个子女,九房太太。老九是最近刚刚娶进门的,美艳无双!”伙计压低了声音告诉众人,“据说,家里另外几位奶奶都不喜九太太,说她就是害老三生病的那只狐狸精,这不还说找了人收妖!”
众人一想到刚才渡头边那戊姓爷孙的样子,也替着捏把汗,希望可别是真狐狸精,不然这一老一少糊里糊涂的没准还给妖精当顿点心什么的。
“唉,谁不知道老三是最受老爷子宠爱的一个,而且还是正室出的,未来是要继承家业的。”伙计一唠起这种名门望族的家务事,就有些眉飞色舞,“只是这潘老大一直不相信是妖精作怪,非说是二公子在捣鬼,而老五和七夫人八夫人又说是新进门的九姨太在搞鬼,可崔掌门就说是洱海宫的人在搞鬼。”
“怎么这么复杂啊。”赵普忍不住说了一句,“人抢王位都没那么夸张。”
“唉,这位大爷,那您就不懂了,这帝王家抢王位更加更加复杂哩!”伙计板着脸还一本正经地数落赵普,“内宫斗争最凶险了,不生在帝王家的人不晓得啊!”
赵普嘴角抽了抽,身边公孙赶紧点头,“就是啊,那些当皇帝王爷的,哪里有善茬。”
身边众人都低头吃饭,笑而不语,赵普瞟了公孙一眼,见他还笑嘻嘻的,撇撇嘴,心说——晚上再收拾你!
“说来说去,那位三公子究竟是病了还是被妖精迷了?”萧良仰起脸问。
伙计一摊手,“那谁知道去。”说完,上别桌伺候去了。
小四子叼着个鸡爪子,问公孙,“爹爹,该不会是什么疯病?”
“嗯,如果是突然发疯,八成是被人下了什么药或者是突然得了怪疾,反正我可不信他是被鬼迷。”
“说到鬼和妖精。”展昭凑过来问公孙,“先生可有了解?”
公孙眨眨眼见展昭笑得坏兮兮的,伸手一指包延,“怪力乱神的东西,他懂得多一点。”
展昭顺势看包延。
包延抓抓头,“我是爱看个神怪异志什么的,展大哥想问哪方面?”
“有没有什么妖怪三个头?”
“咳咳。”殷侯正喝酒,差点呛着,无语地看展昭,“你这孩子又梦见什么怪东西了?”
展昭托着下巴,“三个脑袋的狗,是什么狗?”
众人沉默了半晌,异口同声,“三头狗。”
展昭皱眉头,“三个头长在一个身体上边!身体像狮子,然后耳朵大大,嘴巴也很大,牙齿都是倒三角形状的,全身黢黑,眼睛火红火红”
“嘡啷”
众人正认真听展昭形容,不提防身后送饭菜上来的店伙计似乎是一失手,托盘掉地,饭菜洒了满地。
展昭等人都回头可此时,就见整个酒楼二层上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着这边他们看的可不是那个失手砸了盘子的伙计,而是刚才描述三头狗的展昭。
白玉堂觉察出有些不对,同时也想到,原来展昭刚才一路发呆,是在想这个奇怪的问题么?哪里见到的三头狗?
“三头狗怎么了么?”赵普回头看伙计。
“嘘!”伙计对着众人连连摆手,随后就听到“哗啦”一声,不少人拉开凳子,放下银子就逃也似的跑了。那伙计往后退了几步,看着展昭,“客官,你从哪儿听来的?”
展昭见他跟见鬼了似的,心说,至于么,看到的是我不是你,我都没怕!于是无所谓地回答了一句,“我看到的啊。”
没想到展昭话一出口,那伙计咕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同时,桌翻椅倒之声一片,楼上楼下的客人都跑光了。那伙计连滚带爬要往下跑,天尊一抬手,“等等。”
随着天尊的动作,伙计一个趔趄向后仰,就感觉有一股怪力托着自己的衣领子往桌边托。
“啊!不要,救命啊,我不想死!”那伙计一通挣扎。
“喂,你怕什么,谁说要杀你了?”庞煜敲敲他脑袋,心说这里的人都有病不成?
“不是啊,你们看见怒妖了,看见怒妖之人不出三天必遭天谴的!”伙计抱着头,“身边之人必受牵连,咱们无冤无仇,你不要连累我啊!”
“你胡说什么啊,什么怒妖?”包延抱着胳膊,“我看过那么多怪谈杂论,哪里有怒妖这么一种妖怪。”
“你知道什么呀,我们也不知道怒妖是什么,只是知道他只在黑水一带出没,整天怒吼,所以大家都叫它怒妖了。”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小四子凑过去问,“你知道黑水河在哪里啊?”
“就在附近咯。”伙计忽然冷静了下来,回头看,“你们不是在黑水河看到的怒妖?”
众人都看展昭,也想知道他在哪里看到的这怪东西。
“我就在码头边看到的。”
“什么?”伙计惊骇,“怒妖什么时候到码头去了?它被镇河神锁锁在黑水河里动弹不得,怎么会跑到渡头去?”
众人面面相觑,殷侯不解地问展昭,“刚才水里有狗么?”
展昭摇摇头,总不能说被照妖镜一晃才看到的吧
“客官,你是不是幻觉啊?”伙计松了口气,“那怒妖啊,可是连洱海宫主都没办法的神物,千万不要扯上关系比较好。”说完,战战兢兢就跑了。
展昭托着下巴继续发呆,众人都看白玉堂,那意思像是让他一会儿问问。
白玉堂轻轻点头,没再多说。
吃完了饭,白福乐颠颠跑来了,说宅子买到了,这大理一个开米铺的大豪客挺爽快的,听说我们买宅子,就说要交个朋友,给了我个极便宜的价位。
白玉堂点头,“你怎么跟他说的。”
“哦,我说我们是开封来的药材商人,到大理来批发药材,准备开药铺,我还跟他买了两百斤上好普洱。”
“咳咳”展昭捶胸口,“买那么多普洱干什么?肠子都刮干净了!”
“唉,展大人,这大理的普洱是好东西,拿回去送人也好么。”白福笑嘻嘻,“还有咱们家亲戚多呀,给天魔宫和天山派的各位叔叔伯伯也送些去,喝普洱身体好的。”
展昭眨眨眼,就见天尊和殷侯十分舒坦地点头——哎呀,玉堂真是识大体!
展昭瞄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点头,“顺便。”
展昭被他“顺便”得彻底没脾气。
“开米铺的豪客叫什么名字?”赵普问白福。
“哦,貌似人称潘老大,挺有名望!”白福答完,众人都会心一笑,真巧。
白玉堂看他,“那你有没有暗示他,我们这里有一位神医?”
白福黑嘿贱笑,“五爷,什么都瞒不过您法眼。”
包延不解,“为什么啊?”
“呐,我打听到呢,原来那个苍山派被鬼迷失心疯的少爷,就是这位潘老大的妻弟。”白福啧啧两声,“那潘老大似乎也不相信有什么妖魔鬼怪,我就跟他说我们这儿有个神医能治百病,估计他晚上得来拜会。”
公孙问展昭和白玉堂,“你们想去苍山派刺探?”
“其实我更想去看看戊姓爷孙抓妖精。”展昭始终对那对爷孙有兴趣。
离开客栈往住处走,白玉堂问展昭,“猫儿,你刚才说什么三头狗。”
“刚才那个戊戌拿着照妖镜一晃我,我就看到半空中一只三头狗,不过很快就没了,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会不会和之前看到的一样,某种预兆?”
展昭摇头,“所以我想找老头再确认一下。”
白玉堂沉默不语。
“怎么?”展昭伸手戳戳他腰眼,见白玉堂不怕痒,就又戳了他两下,白玉堂一挑眉,“爪子拿开。”
展昭哼哼了一声,往别处看,这才注意到,“喂,你有没有发现这条街上好多潘家铺子?”
众人四外张望,发现果真——什么潘家成衣铺、潘家豆腐坊、潘家茶楼
“敢情这条街都是潘家的啊。”庞煜觉得稀奇。
白福在前面带路,伸手指着一所正对着大街的宅子,“就那里!”
众人顺势望过去,只见宅子连庄带院的好几趟,门楣就几丈高,好阔气。
“不错吧?”白福黑嘿笑。
“多少银子买的?”赵普也动了在大理买房子的念头,以后带着全家来玩也是好的,风光如画。
“不贵,就一千两。”
众人都愣了,觉得不可置信。
赵普好笑,“这么大宅子就一千两?”
白福点头,“嗯,对方原本卖一千五百两,我一划价,减到一千两了,忒爽快。”
“一千两可以买这么大个宅子的啊?”小四子惊讶地看白福,“真的么?爹爹卖给九九要一百两的哦哎呀。”
小四子话没说完,公孙一把掐住他腮帮子,“说什么你!”
小四子揉着腮帮子,“可是开封府卖大宅子不是都五千两一万两的么。”
“大理宅子那么便宜?”庞煜皱眉,“不能啊。”
“这房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赵普问白福。
“嗯,我起初也这么想,是不是闹白蚁之类的,可是我带着石匠木匠都来看过了,说这宅子八九成新呢,好得不得了,这在开封府至少卖十倍以上的价钱。”
众人都不知该如何表示可能白玉堂运气好吧。
“一千两都买亏了。”
正这时,展昭突然冒出来一句。
众人都不解地看他,白玉堂问,“猫儿?”
“这宅子以后估计只能忽悠外乡人买,本地人铁定没人要。”
众人面面相觑,萧良仰起脸看展昭,“展大哥,为什么这么说?”
展昭还一脸惊讶地看众人,伸手一指前方大宅,“不是吧你们,大门前挂着个吊死鬼呢。”
展昭话出口,众人瞬间沉默。片刻后,一起回头,同样动作,揉眼睛仔细看——可大门就在眼前十来步远,上下左右看了个遍,哪里有吊死鬼?
“猫儿?”白玉堂不解地看展昭,“哪里有什么吊死鬼?”
“不就在前边挂这么,一个女的,一身红衣服披着长发,地上还掉了只红鞋。”
“红衣?!”包延觉得后脖颈子冒凉气,“女鬼不都是白衣的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庞煜戳戳包延,“这女人要是死时穿的一身红,还穿双红鞋,那八成是自杀的。”
“为什么?”众人异口同声问。
“哇,你们还江湖人,有没有见过世面啊?”庞煜无奈,“这不经常发生的事情么,男人花心喜新厌旧什么的,被抛弃那个女人心有不甘就穿一身红死在男人家里或者家门口,这表示似她死后要化作厉鬼来报仇的。”说着,张开双手吓唬包延。
包延赶紧躲到殷侯身后。
“真狠毒啊。”公孙自言自语。
众人都点头,小四子也搂着公孙一脸紧张,“鬼鬼?”
“等一下。”白玉堂打断众人,抬手一指光秃秃的大门,“哪里有女鬼或者红衣服上吊女人?”
众人抬头看,又一起回头看展昭,没有啊。
展昭抱着胳膊站在原地皱眉头,大家都看不到么?他分明看见那大宅子大门前,也就是房檐下边,挂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红色的罗裙在微风中轻轻地飘荡,还有那轻扬的头发头发
展昭顺着头发往上看,突然,只见那吊死的女尸一抬头,惨白发青的脸上,一双眼睛凸暴,深紫色的嘴角挂血却是带着诡异的笑。
展昭一惊,同时,就觉一阵冰冷刺骨的阴风“刷”一声过去,他猛地一个激灵,再回过神来,屋顶下边空了什么都没有。
“诶?”展昭纳闷,又看看确定的确没有,哭笑不得,“我是不是吃什么脏东西 ?”
众人都担心地看展昭,唯独两个人,脸色严峻。
一个是小四子,一个是白玉堂。
“五爷。”白福过来请示,“不如我去打听打听这里是不是真出过凶案,如果是凶宅我可跟那卖家说理去,咱们暂时别住进去,怪吓人的。”
白玉堂不置可否,殷侯却摆手,“别啊,有个啊飘多热闹。”
“就是就是。”天尊跟着点头,“抓个活的咱们养着。”
说完,俩老头率先兴匆匆就跑进去了。
包延拽着庞煜甩袖子,那意思——真要去住?
庞煜也觉得有些邪性,不过倒是无所谓,指了指天尊和殷侯,那意思——这二位跟着呢,怕什么啊!
众人举步往大宅里走。
展昭心事重重,刚才看到三头狗,这会儿看到个女尸,自己是不是有毛病?
正想着,小四子忽然轻轻拽了拽他。
展昭低头,有些歉意地将他抱起来,摸摸头,“小四子,是不是吓着你了?你别胡思乱想,我可能看错了。”
“喵喵,我相信你。”小四子却是万分认真地说。
展昭也有些意外,“真的?”
“嗯!”小四子点头啊点头,盯着展昭的眼睛看,说,“我刚才,看到你眼睛里边有那个影像!”
展昭一愣,“我眼睛?”
“是哦!一个上吊的红衣服女人,飘啊飘的,一阵风就没有了。”
展昭惊奇不已,那样子看来不是自己疯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白玉堂忽然一拽他胳膊。
展昭和小四子都吓一跳,转脸看白玉堂,只见他轻轻一指不远处的一堆枯树叶和尘土,像是刚刚打扫后堆起来准备运走的。
展昭就见那枯叶堆里,隐隐绰绰什么东西特别扎眼,再仔细一看,抽了口凉气——一只小巧的红色绣花鞋,正是刚才看见的,落在女尸下方的那一只。
白玉堂微微一笑,低声跟展昭说,“难怪宅子卖那么便宜,猫儿这没准,还真是座鬼宅。”
第264章 凶宅
展昭和白玉堂看到了红色绣花鞋,不过两人谁都没去捡,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两个大男人,跑去捡一只女人的绣花鞋有些不像样子。另外两人都有个共同的想法,一会儿出来再看看,猜鞋子会不会不见了呢?
进了屋,院子硕大,富丽堂皇的,白玉堂四外看了看,赞许点头,“的确很合算啊。”
展昭一直皱着眉头,似乎并不赞同。
“嗯,一个大院子,正厅是书房,不错不错。”赵普前后逛了逛,见小四子搂着展昭,正睁大了一双眼睛,盯着屋顶看,他也仰起脸。
这房子的屋顶极为怪异,小四子住惯了王府,所以看多了屋顶有龙头飞檐什么的,开封府也有个飞檐,不过这边看着不像是飞檐,却是的确有个什么东西插着,瞧起来,像是一把铲子的形状,还是锅铲。
“这个潘老大,以前是厨子出身?”殷侯也皱着眉头不解地问白福,“好端端的,怎么屋顶还插着锅铲?”
“是炒茶叶的么?”庞煜纳闷。
“不是吧,茶叶不是用这种铲子炒的。”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猜着,只有白玉堂,转过脸,看神色极度复杂的展昭。
“猫儿,你看到什么了?”白玉堂实在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展昭看看众人,“那个锅铲上面,是有血没有啊?”
众人面面相觑,一起抬头看,最后都无语地盯着展昭,“没”
“呼”展昭长叹一声,“四周都是血,而且也不是什么豪宅只是一座废墟,满地死尸你们也没看到了是吧?”
众人一起摇头,就觉得从地底往上一个劲冒寒气,公孙快步走过来,盯着展昭的眼睛看,惊讶地张大了嘴。
“爹爹,看到米有?”小四子赶紧问公孙。
公孙点头,展昭的眼里的确是印了一些东西,从他眼中看到的对面一整面墙壁上,都是斑斑驳驳的血迹,更夸张的是,花都是败落的,根本不是眼前的场景,完全是一座废墟,满地扭曲狰狞的尸体还很新鲜,像是刚死的。
而此时,展昭的眼睛变成了一种淡金色,黑色的瞳孔比平日更大,很像猫咪的眼睛。
和刚才一样,只是一瞬,那画面又没有了,变成了众人所看到的样子。
展昭啧啧两声,“恩!现在看顺眼多了啊!”
众人都皱眉——展昭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呢?如果说眼睛有不对劲的地方,看圆了看扁了都有可能,颜色变化、光线不对,甚至有些颜色看不到,也可以理解可怎么会偏偏看到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还都是那么恐怖的景象?
“你们不用理会我,我四处去看看,还有什么牛鬼蛇神之类的东西。
展昭说着,将小四子交给了公孙,气势汹汹就开始独自闯鬼宅了。白玉堂自然要跟紧他,“你要是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展昭摇头,“不累。
“猫儿。”白玉堂跟上两步,拉住展昭。
展昭突然一指他脚下,“一滩血还有个眼珠子。”
白玉堂下意识地挪开一步,惊讶地看展昭。
展昭坏笑。
白玉堂无语,“你说真的假的?”
展昭笑了笑,往前走,一直走到了墙根附近,那里有一盆水观音。
白玉堂走过去。
展昭蹲下,“这个地方没变过。”
白玉堂不解,蹲下去,在他旁边看,“然后?”
“然后就看看,我看到的是真相,还是幻想。”说着,展昭动手搬开了那个花盆。
白玉堂就见在墙根处,有一滩血迹,被花盆挡住了,大概清理的人都没注意。
“刚才,我看到这个位置躺着个死人。”展昭指着花盆的前面,比划着,“头靠着花盆,手这样架在花盆上,似乎有垂死挣扎过,因此在墙上留下了血迹,而且血水比较多,墙根是滴下来形成的一部分。如果我看到得没错,那么这块新涂上去的墙皮后面,是一只血手印。”
白玉堂伸手抽出一把匕首,轻轻撬开一些墙皮。这墙皮不是贴着砖墙刷上去的,而是在已经刷过一遍浆的地方刷第二遍,因此,中间有一层中空。白玉堂轻轻松松撬开墙皮后,看展昭。
展昭点了点头,看着他手的位置。
白玉堂摘下了一块墙皮,还顺带扯下一大块来只见在墙皮后面,真的有一只清晰的——血手印。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展昭和白玉堂还是吃了一惊。
“哦?原来这不是什么鬼宅,是个凶案现场啊。”
白玉堂和展昭吓了一跳,猛回头,就见天尊和殷侯不知何时已经蹲在他们身后。这俩老头轻功上乘内力深厚,展昭和白玉堂没发现也是正常,不过他俩冷不丁冒出来,还真是吓得两人一个激灵。
殷侯看着乐,伸手捡起那块墙皮看了看,有些不解地问展昭,“昭昭,你怎么就会看到墙壁后面的东西呢?”
展昭摇头,“我看到的,貌似不是墙壁后边的东西。”
“而是过去的一些东西,已经被掩盖的一些真相。”白玉堂帮着展昭补充了一句。
展昭点头表示同意。
这时,包延跑了进来,“我知道那个锅铲是啥意思了。”
众人都回头看他。
“那锅铲老话叫避妖铲。”包延还特地去翻了一本书出来,给众人看。
天尊接过书,“小馒头,你哪儿弄来的书?就是你之前看的几本?”
“是啊。”包延点头,“我们沿途买了一些,这是大理一带的风俗,貌似要避妖精,就要在屋顶插上一把这个样子的铁锅铲。”
赵普仰起脸看了看,对赭影一指。
赭影跃上了屋顶,用力拔出了那把锅铲,落下来,就见锅铲的底部,有一个印戳——免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