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梅迦逽在涅槃尚且来不及下马扶她的时候独自走下了马车,一步步朝城门的方向走。
涅槃下马跑上去,“迦逽。”
梅迦逽站住脚,“涅槃,我自己一人过去就好,你留在城外。”
“不行,我必须和你一起进去。”
梅迦逽用异常严肃口气说道:“涅槃,执行我的命令。”
“是!”
于是,涅槃和众位西线大将看着梅迦逽一人朝帝京城中走去,他们五十万人在此保护她,他们就不信帝京城中的那些人敢动她分毫,若是敢对她不利,他们五十万人必定踏平帝京城。
见梅迦逽一人走来,东方闲清浅着自己声音,若冷风刮过人的心头,“你们,全部退下!”
“皇上!”众臣惊道。
“退下!”
“臣等,遵旨。”
虞文带着一干人等全部退到东方闲身后两丈余外,留出一段空空的城楼空处,看着梅迦逽走近城门,走入城门,走上城楼,然后从尽头的楼口一步步朝东方闲走来。
终于,她停在了他面前数米开外。
看着梅迦逽,不止东方闲,包括他身后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一个纤细的女子,孑身一人站在那儿,竟给他们莫大的压力感,她近乎用一人之力来抵抗着整个东凌的权利群,尤其这其中还一个是万人景仰的九五之尊。
有一瞬间,虞文觉得自己以前虽然料到梅迦逽不简单可能还是低估了。
久久的,东方闲轻轻呼出一口气,她离京不过一月,他等她回来,想过自己会怎样的欣喜,也想过要给她怎样的迎接仪式,还想过她回京之后陪她做的事情,其中就有亲自去梅府提亲一事。可是他没想到,两人会是在这样的场面下见到,更加想不到他们会站在对立的位置,即便母后和东方潜说她可能会反他,他听了,却从未相信一分。而今看来,他是不是太过相信她了?
“你想要什么?”
东方闲轻轻的开口问梅迦逽,她这么大兴旗鼓的直逼帝京,想要的是什么?
迎着阳光,梅迦逽的声音柔柔的,“要一个公道。”
“如此大兴强兵?”
梅迦逽默然,是的,在他和东凌的那些文臣武将眼中,自己只为一己私欲而大肆出兵攻城,是为不义之人。但她想问他们乃至天下人,她梅迦逽和梅家,何曾做过背叛国家之事?若非他们被一次次的伤害,她怎会如此而为?或许旁人看她不过失去了一个亲姐姐,但痛不是生在他们的心底,他们岂能明白她的苦,二哥流放到北荒之地,她知是某人在发泄怒气,她不怨,亦认,谁让自家哥哥做了不该做的举动,东凌皇家拿她当扩充版图的利剑也就罢了,这是她的命。但长姐呢?她一个闺阁之女,本该安安生生嫁人平平静静生活,却被皇家人当成棋子一次次的伤害,她梅迦逽若再沉默,对得起梅家列祖列宗吗?她,不欠百姓,不欠东凌皇家,不欠他,反而是天下人,欠她太多太多无法挽回的东西,她问心无愧对天地,只想要东凌给她一个公道,一个可以让梅家所有人都接受的公道。这,不过分!
声音非常肯定的,梅迦逽说:“是!”
“你想的公道,怎样算公道?”
梅迦逽反问,“你,真不知道吗?”
他心里明镜一般的知晓所有事情,为何要偏袒?
“逽儿,你让我给你公道,可以。但在此之前,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请!”
东方闲紧紧的锁着梅迦逽的脸,声音异常清晰,一字一字的问她。
“你,可有欺骗我?”
听到东方闲的问题,梅迦逽的心,狠狠的颤了下,宽袖里的手指慢慢的蜷了起来。他没有问‘你,可有欺骗过我?’他问的是现在有没有骗他,这后面所隐含的意思,她懂。
看着梅迦逽,她每多沉默一分他的心就痛一分。
为什么?逽儿,为什么要沉默?只要你说没有,我就信。只要你否认,不管是不是真的,你说的,你知道,我会信。不要沉默,只是别送我沉默!
逽儿!
城楼下的涅槃看着城楼上的梅迦逽和东方闲,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不对了,飞快的打马上前,想冲进城去,在城门口,被京城的守军将士给团团围住,一时,寒剑冷光道道逼人眼帘。涅槃拿着马缰绳,抬头看着梅迦逽,硬闯的话,还没等她到城楼就肯定给一群人杀了。
“迦逽!”
涅槃大喊。
梅迦逽听得出涅槃的意思,让她遇危险的时候不要心软,下令攻城即可。
是了,城下,五十万大军只待她一声令下,即可让嘉德帝的帝京成为历史,而她,若想成就一代女帝,轻而易举。
涅槃的声音过后,陈子进,陈庭汉和李然都紧绷神经,多年沙场领兵的经验让他们亦明白涅槃的意思,是不是出兵就在城楼上的女子一令之间。气氛变得更加诡异紧张起来,虞文死死的盯着梅迦逽,如果能活捉梅迦逽,对城下五十万大军必然是个顾忌。她一个盲女,又半点功夫都不会,想抓住她太容易了,只要皇帝不对她手下留情,以他的功夫,想逮到她跟捏住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如果皇帝不狠心的话……
虞文朝身边的东方潜看了一眼,传递着信息,如果闲儿不出手,潜儿你一定要抓住梅迦逽,拿她当人质。
东方潜接到虞文的意思,心中犹豫着,难道真的要拿小迦逽当人质吗?非要走到这一步吗?此后,他和她还要怎么当朋友呢?
一阵含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花香的风吹了过来,沁着大家的嗅觉,眨眼间,众人忽惊。
东方闲提气掠飞,右手从腰间宽而精致的腰带里抽出一根泛着紫光的软剑,深厚的内功贯穿整个剑身,剑刃外缘一道慑人的剑气让人不寒而栗,剑尖直指梅迦逽的心窝。
随着明黄身影的飞掠,带着紫光的剑尖愈来愈近梅迦逽!
涅槃急了,大喊,“迦逽!”
还不发令,难道真的对东方闲那么有信心吗?
城下的涅槃急了,不顾一切的朝城内冲,和围攻她的将士们打斗了起来。
看着梅迦逽的脸,东方闲的剑直逼她的心窝。
逽儿,为什么要骗我!
眼见东方闲的剑即要刺入梅迦逽的心窝,东方潜的心也提了起来,遭了,皇上是真的动了杀小迦逽的心思!
“迦逽!”
“梅将军!”
紫剑欲要碰到梅迦逽白色衣裳的一瞬间,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原本静立着的身姿忽然飞起,朝后迅速的退开半丈距离,避开东方闲的软剑,旋儿身体迅速腾空,待众人看清时,梅迦逽双臂平展,白衣翻飞,过脚踝的青丝像铺开的瀑布飘飞在身后,姿态轻盈的从蓝蓝的空际慢慢后退的飞向城下的白色马车。
涅槃呆得忘记了挥剑,什么!迦逽有功夫?!
身姿翩飞在空中,见涅槃被困,梅迦逽反手飞射出一条长长的白色绸带,绸带缠住正坐在马上的涅槃的腰肢,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已经被一道巨大的劲道带得飞向空中,涅槃看着自己朝梅迦逽飞去,在靠近她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旋转了,一个内力强大的掌推顶在了她的后腰上,身体立即被人朝某个方向抛去。
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涅槃的眼底,待她看清时,才发现是姑苏默,他居然飞在半空中接住了她。
“姑苏默?!”涅槃抱着姑苏默的颈子,“你怎么在这?”
姑苏默什么都没说,朝梅迦逽看了一眼,抱起涅槃朝军队的后面飞去。他想,他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才能好好向怀中的丫头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接她了。这些,都多亏梅迦逽,梅家的这个女将军对她这个侍卫倒是真心的呵护。知道起兵反嘉德帝不是好事,通知他来此接走涅槃,在众人面前带走她,无非就是想告诉嘉德帝和那些大臣,从此,涅槃身后的人是西楚霸王姑苏默,谁人若是动了追杀她的念头,必是跟他姑苏默过不去,若不想两国的事端是因为一个女子,东凌那些不安分的人都努力安分点儿。
涅槃朝后面看去,梅迦逽的白色身影从空中飞下,单只足尖轻轻的点在了一匹白色大马的马头上,那番姿态,竟让人屏息,不敢眨眼。她从来都没想到,有一日竟然可以看到这一幕,迦逽的轻功,怎会如此厉害!而且,从她刚才推足尖的一掌看,她的内力惊人。
连姑苏默都忍不住叹道:“别担心她,这里,没有一个人能抓住她!”
从那么高的城楼上腾空飞起气息还能那么平静,姿态那般轻盈,梅迦逽的轻功,绝非是他能比的,而且,一掌能送出涅槃如此高远,她的内力估计高他不止一倍,这个东凌的传奇女将军说她是神真的不为过。
陈子进等人的诧异自是不必说了。
城楼上的人,无一不惊得忘记自己身在何处!虞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东方潜看着马头上的梅迦逽,惊啧,简直是登峰造极的轻功!
东方闲手里握着软剑,站在城楼上,眼中不见温柔,取而代之的是让人不敢直视的愤然和痛意。
梅迦逽,为什么!
剑舞,女儿红忘川花海;春秋,花谁一生来牵挂 2
原本就毫无胜算的东淩众臣看着城楼下风中气势慑人的梅迦逽,心底越发发虚,从来就没有听说梅迦逽会武功,而且还如此高深。他们今日岂不是必败无疑?
城上城下的人对峙着……
东方潜走到东方闲的身边,望着他的侧脸,想找句恰当的话说都困难,说什么呢?没人想到梅迦逽会功夫,她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没想到她会领兵直逼帝京,更加不会知道她把所有人都隐瞒了。自古欺君之罪必是死,她何止欺了一个君王,而是整个天下。
虞文跟在东方潜的后面走近东方闲,看着下面的梅迦逽,气愤非常,眼中满是对她的仇恨,她的感觉果然没有错,这个女子深藏不露,他们都低估她了。
“皇帝,你看看,哀家说的没有错吧,她是会功夫的,之前让你办了她你不肯,现在看到后果了吧,这样的女子,归顺于你,那就是好的利剑,能帮你夺天下,要是她反了,就能要了你的命啊。”虞文,眼底杀意尽起,“现在,想尽一切办法杀了她。五十万大军,若是真的攻城,咱们必输无疑。擒贼先擒王,让他们群龙无首。嬖”
东方潜诧然的看着虞文,“母后您知道迦逽会武功?”
“当初哀家给她用迷药抓到宫中,给她解药,发现她每吃一次解药身体就加深疼痛。”虞文看着东方潜,“那解药,没有功夫的人吃了除了解毒没有任何伤害作用,功夫越高越痛。哀家当初就是顾念她是没功夫的人,又对皇帝真心,才给她用的那种,哪里想到她会是那样的反应。涅槃和她的马夫功夫不错吧,都没疼的她那么厉害,可见她内力非同一般啊。”
说着,虞文瞟了一眼东方闲,“哀家想证实她是不是真的会功夫,试探了几次都没结果,皇帝一贯反感哀家招惹梅迦逽,亦是根本不信本宫说的话。看看,自己亲自证明出结果了吧。涝”
东方闲看着梅迦逽,是啊,登基后,自己的母后在他面前说的关于她的事情他都没有信过,刚才来的马车里,如果不是母后以死相逼让他亲自验证,他怎会想到,最信任的女子,竟一直都在欺骗他,欺骗天下人。她,到底还有没有隐瞒之事?
“皇帝。”虞文抓着东方闲的手,“再不能对梅迦逽心软了,留着她,必是后患,一定要杀了她。”
东方潜转身看着梅迦逽,真的要和迦逽短兵相见吗?多年的感情,如何才下的了这个手呢?对于他来说,难。想必对于东方闲来说也不是什么易事。迦逽,你又真忍心吗?
残存的一点希望让东方闲和东方潜都不愿相信梅迦逽真的会对他们出兵,就算她率军来了,他们还是觉得一切可以被挽回。可他们忘了,当年东方烨残害他们,他们能隐忍蛰伏多年一心想着报仇,缘何到了别人的身上,就该对他们仁慈呢?每个人都有亲人,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底线,被一次次伤害,再深爱的心也会被刺伤。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很多时候都被人们忘记,宽己律人是一种常态。
“皇上,眼下如何是好?”东方潜问。
不管是派兵作战还是朝堂谋略,他们眼前的女子都深谙无比,在智慧方面他们占不到一点上风,之前还自诩个人能力高于她,现在看来,倒也未必了。如此棘手的情况,到底该如何是好?
东方闲只觉眼前的梅迦逽太陌生,他了解的她或许还不到真实的她的一半,这样的女子,他如何爱的起?
众官员也走到了东方闲的周围,七七八八的碎着嘴儿。
“她这是欺君之罪,死罪。”
“居然会功夫啊,骗了皇上,也骗了大家,这样的女子,留不得。”
“皇上,赶紧下旨吧。”
下旨?
东方闲心中冷笑,梅迦逽带来的人马,哪一个又会真的把他的圣旨放在眼底?他们既然敢来这,就根本不打算承认他这个君王,圣旨在他们的眼中还不及梅迦逽一句话,何须自讨没趣?也许大家说的对,梅迦逽此人……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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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进打马走到梅迦逽的身边,小声道:“梅将军,我们围攻帝京,南线和北线的归宗天不出几日必然知晓,到时京中的增援一到,对我们不利。尤其北线的人马一直都想重夺帝位,两面夹击,情况不容乐观。西、南、北,三国的战斗力虽然都被我们削弱,可难保三国不勾结在一起,到时……东凌危难矣。”
梅迦逽何尝不知道对付眼前的一切,必须采用速战速决的方法,越快处理周围的威胁才越难反应过来,东凌百姓的安定也就越有保障。她要的不是颠覆国家,也不是什么帝位,只是要一个明明白白的公道,他给了,她自然会撤兵,他若不给,她必自取。为了不让敌国有机可乘,她必须尽快。
就在两方人家僵持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梅迦逽和众人的眼中。
帝京城门口,一个穿着将军战服的人骑着马,带着一小队人走了出来。
三哥?
梅天骁骑马朝梅迦逽走,他这个妹妹,从小是梅家人的骄傲,他自愧不如,但这次她想攻城,他必是她第一道关卡。
梅迦逽立在马头之上,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她想为长姐为梅家要一个理,难道三哥不理解吗?
“四妹。”梅天骁喊话,“一朝天子一朝臣。三哥我现在是嘉德帝的臣子,为臣不为君舍命,何敢称其忠诚?你若执意要攻城,哥哥就是你第一个对手。”
梅迦逽轻轻叹了口气,秀唇轻轻的开合,清晰的字音通过她的内力直送梅天骁的耳膜。
“三哥,长姐死的太冤了,你想她吗?”
因为是长姐,他们几个弟妹得到她的照顾不少,小时候没少给好吃的给他们吃,有时他们调皮惹事,爹想责罚他们,长姐根本没参与都与他们一起受罚,说是自己没有管好弟妹。长姐第一次出嫁不成,城中的人对她议论纷纷,她那般可怜的模样,他难道忘记了吗?长姐一辈子的委屈,他真的可以看着吗?他是嘉德帝的臣子,但他真的觉得梅家会在他的为官中再度辉煌吗?梅家,早就是皇室的眼中钉了,必然除之而后快。现在不保,等待梅家的就是灭族之灾。为官为将,不可只看眼前,得看长远啊。
“杀害长姐的人不是被大理寺依法惩治了吗?梅迦逽轻笑,笑声不大,可却让城楼上的东方闲等人都听得清晰无比。“是吗?”
东方闲和东方潜以及虞文内心都颤动了一记,梅迦逽和梅天骁相距不算近,梅天骁武功底子不差,说话用喊的,可梅迦逽竟只用想寻常对身边人说话一样轻言细语就能让人听到她的声音,而且,距城楼这么高远,她的声音还无比的清晰,她用内力传音的功夫,非同小可。
虞文愤然出声,“她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要了哀家和诗乐的命不成?”
东方闲不敢想梅迦逽是不是要母后的命,但她肯定是要林诗乐的命,他并不想维护林诗乐什么,她想取她的性命,必然得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他都下旨赦免了她的死罪,他没法出尔发尔,君无戏言。况且,动了军队,她又仅仅只是要林诗乐的命吗?
东方潜越发觉得难办了,迦逽的性子他们多少是知道点的,到了这个地步,林诗乐和母后,难说啊。
忽然,虞文对着站在东方闲身边的凤凰说道:“去,给哀家抓了梅天骁。”
凤凰看了眼虞文,目光转向了东方闲。
东方潜问:“母后,您的意思是?”
“梅家上上下下都逃出了帝京,就剩下这么一个梅天骁在咱们手里,梅迦逽既然如此看重亲人,有她的三哥当人质,不愁她不顾忌。”
东方闲蹙眉,梅天骁对他忠心耿耿,临阵挟持他比是逼迫人家反心吗?
虞文冷眉一挑,忽然纵深飞下城楼。
“母后!”
面对梅迦逽的梅天骁忽见自己的四妹朝他飞速的飞过来。
虞文离梅天骁的距离比梅迦逽太近,矫身飞过马背,扣住梅天骁肩膀带着他朝城楼上飞,梅迦逽长绸破空,缠住虞文的腰身,将两人朝自己跟前拉来。眼见情况不妙,城楼上的东方潜飞入空中,相救虞文。
人影交斗中,梅迦逽和东方潜都没有用十分的功力,彼此都不愿伤及对方,但梅迦逽的态度很明显,她要虞文和梅天骁两人,而东方潜的意图也甚是明白,梅天骁他带不带得走不知道,虞文是肯定不能让梅迦逽带去。毕竟是养他,给了他荣华富贵的太后娘娘,没有亲恩也有养育之恩,何况众臣都在看着,他身为‘六王爷’要是不出手相救,人家会怎么看待他呢?皇上那边也不好交代。
与东方潜近身比斗的梅迦逽只用了单手接他的招数,另一只手抓着缠绕着虞文的白色绸缎,尽管只缠着她,但强劲的内力通过柔软的丝绸稳稳的将她困住,让她根本无法逃脱。好几次梅迦逽见缝插针的想抓住虞文,可她都狡猾的用梅天骁挡着,逼得她不得不收回狠劲儿。
看到东方潜对梅迦逽也下不了狠心,虞文忽然对梅天骁下手,一掌重重的打在他的胸口。
“啊!”梅天骁不防,大叫了一声。
在梅迦逽一瞬间的皱眉中,东方潜抓住机会,用九成的功力将她震开了一些距离,内力撕开梅迦逽捆绑虞文的绸缎,抱着她飞向了城楼。
没有虞文扣着的梅天骁从空中朝下跌去,受伤的他还来不及运功施展轻功便被梅迦逽接住,带着他飞向了自己的白色马车。
被东方潜救到城楼上的虞文刚站定脚,立即从守城的一名将士手中夺过弓箭,挂利箭,拉满弓,嗖的一声,飞出了劲道十足的长箭。
背对城楼飞掠的梅迦逽只听见耳边梅天骁说了一声,“四妹,小心。”她的身子立即被身前的梅天骁用力旋开,待她看清时,梅天骁背部中箭,箭尖刺入心口四寸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