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颜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说道:“你家来客人了。可惜你不在啊,不然你肯定特高兴。哎呀!是我疏忽!该打个电话让你回去的!”
徐岩看她一眼,眼瞳逐渐深沉,“你碰到谁了?把火药带回家了?”
收拾好碗筷。乔夕颜拿了衣服进了浴室,临进去,乔夕颜终于是把一腔的不爽给发泄了出来。她重重的推了一下门说:“见到你十年的爱人了!我火大的狠!”
徐岩原本紧绷又深沉的表情,在听了乔夕颜的话后,突然就放松了下去,他推开了乔夕颜并没有关严实的门。对着里面衣服脱了一半的乔夕颜说:“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火大!”
乔夕颜白了他一眼,上前把他推出去:“你火大啥?你有啥好火的!该火的是我!”
徐岩一把捉住她的腕子,不轻不重却又霸道至极,他用低低的声音和她说话,声线略显沙哑,性感至极:“你喂我喝那种汤你就该知道的。我火大的狠,欲火焚身。”
这把火在浴室没有烧完,又烧到床上。沉在柔软的床榻里,乔夕颜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徐岩,良久她才想起不能就这么便宜他,该揶揄揶揄他,于是她特别鄙夷的说:“听说你小名叫石头?”她上下打量他,不屑的说:“倒是挺符合的,又臭又硬。”
徐岩眯起眼看着她,那眼神特别深邃特别勾人。他不怀好意的往下探索,喉间喉结上下滚动,他暧昧非常的说:“你说,哪里硬?”
说着,在她胸口重重的咬了一下。咬得她丢盔弃甲的嘤咛出声。
他的手在她身下探索,隐忍而克制的说:“都多久了,怎么还这么紧,你放松点儿。”
乔夕颜咬牙,还不忘揶揄他:“嗨,咱深山老林多年无人荒草丛生能不紧嘛?谁跟你似的,铁杵磨成针了都!”
“是吗那我来开山僻道吧。”说完,徐岩蓄意一个挺身,二人融为一体。在他越演越烈的攻势下,乔夕颜只能无助的攀着他的肩膀,断断续续的嘤咛着。
徐岩一下一下的进攻,嘴里还不依不饶问她:“是针吗?”
乔夕颜意识不清,夹杂着各种羞耻的声音,她支支吾吾的说:“是,是是定海神针”
徐岩吮了吮乔夕颜敏感的耳垂,喑哑着声音说:“倒是跟海一样泛滥了。”
“@#¥%&*”老流氓!不要脸!如果现实允许,乔夕颜真恨不得跳起来拿鞋底抽他。这家伙这副得瑟的贱样儿真是太碍眼了!
☆、第六章
乔夕颜醒来的时候徐岩已经洗漱完毕,昨夜他的手表随手卸在床头柜上,今早他穿好衣服又回房里拿表。乔夕颜咬着被子盯着徐岩,看着他左右微曲,右手的扣好表带,轻轻一转,动作熟练。
整好一切的徐岩居高临下的看着乔夕颜,好整以暇的眯着眼:“什么表情呢?小媳妇儿啊?”
乔夕颜撇撇嘴说:“就想起前几天看的一个帖子,男人最MAN的瞬间。”她如数家珍的道:“镜子前拉一下领带;吹口哨下楼;决然地摁灭香烟;突然把车开过来,摇下车窗笑;弯腰轻抚小孩的头;从背后变出一朵玫瑰;做俯卧撑,满脸是汗珠;台上讲话扫视全场;思考时额头露出川字皱纹;果决大步流星地走;正在换灯泡或钉钉子;买单时毫不迟疑拿出钱包。”
徐岩听得认真,半晌轻轻吐出两个字:“不准。”
乔夕颜诧异:“为什么?”
“我每个瞬间都MAN。”
乔夕颜翻了个白眼狠啐一口:“不要脸。”
徐岩不气不恼,弯腰摸了摸乔夕颜的脑袋,“这么做MAN了吗?”
乔夕颜一下反应过来,张牙舞爪的抓住他:“你才小孩!你全家小孩!”说完意识到不对,立刻补充:“你老婆除外!”
徐岩难能的露出了温柔的表情,浅浅弧度的微笑,乔夕颜看的痴了,她在心里暗暗丢盔卸甲,神啊,她又被秒了
徐岩看了一眼时间,随即轻描淡写的交代:“今天下午我要出差,去N城,大概三四天。”
乔夕颜一贯的贱格:“你没听说过吗?‘父母在,不远行’,你居然让你妈我一个人在家!”
“警告你少放肆。”
乔夕颜嬉笑:“听说一个男人生命中永恒的女人只有他妈,我就想永恒一下。”
徐岩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坏坏一笑,暧昧的看着她:“想当我妈也得先给喝点奶吧?”
乔夕颜立刻捂紧胸部:“去你的!离我远点!”
“多远?”徐岩往前跨了一步,“一米够不够?”
紧紧的盯着徐岩,乔夕颜觉得自己有些恍惚。徐岩坏笑的样子总让乔夕颜想起《乱世佳人》中的白瑞德。乔夕颜一直觉得白瑞德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邪气又正直,绅士又雅痞,在郝思嘉每一次有困难的时候从不吝啬给她一个最温暖的拥抱。对妻子郝思嘉包容忍耐,对女儿邦妮宠溺之极,每一个瞬间都让她倾倒。
她时常在徐岩身上看到“白瑞德瞬间”,于是,她一点一点的沦陷着。
“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要按时吃饭,记得喂鱼,那是我爸一番心意。”徐岩轻叹一口气:“我觉得我就跟家里有女儿的爸爸似的,操心。”
乔夕颜从恍惚中醒来,不甘示弱的说:“你管好你自己吧,谁知道你是去出差还是出别的什么?”
徐岩笑:“放心,我去的地方连母蚊子都没几只。”
“公的就更闹心了。”
徐岩皱眉瞥她一眼:“成天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乔夕颜正想再和徐岩说点什么,但她还没来得及说,徐岩的手机就响了。
徐岩的手机就在床头柜上,乔夕颜下意识扫眼过去,屏幕上两个大字彻底将她想要说话的欲望扼杀。
屏幕上“陈漫”两个字醒目到有些刺眼,乔夕颜觉得胸口像突然有一块大石头压了过来,堵得快要窒息;又像一整块晶莹的冰面突然裂开一条大缝,顺着裂缝的纹理又参差出更多的细缝,再也不复最初的完整。
徐岩看了手机一眼,顺手拿起,进阳台接去了。乔夕颜隔着玻璃门和影影绰绰的轻薄纱帘看着徐岩的背影的发呆。
她下意识的咬着指甲,心里像拧麻花似的难受。
原来人家不通过她也照样能和徐岩联系上,而且是早就联系上了。难怪不要她给的电话,人家不需要啊!她还自作多情自以为是,真傻。
整整五分钟徐岩才结束了通话,他收起手机重新回到房间。
有情人之间话就多。乔夕颜冷笑着。这么一折腾,她已经完全从晨困中清醒。冷冷的看着他,用几近刻薄的口气的说:“真感人,为爱突破道德了都!原来这就是真爱呀!”
一句话把一早好不容易培养出的几分温馨气氛全数破坏,徐岩的表情也渐渐冷下去,他还是用一贯不温不火有条不紊的口吻说:“乔夕颜,你怎么这么彪呢?”
他一句话彻底把乔夕颜激怒,她猛地把被子一掀,一个鲤鱼打挺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指着徐岩,冷斥道:“就彪怎么了?什么样的‘好’女人啊!一大清早给已经结婚的前任男友打电话?”她瞥了徐岩一眼,不齿嗤道:“这种‘真爱’真让我恶心透了!”
徐岩扫了她一眼,微微蹙眉:“在你好好说话前,我拒绝和你说话。”
“我能好好说话啊!那你先给我解释解释!是什么急事她一大早要给你打电话啊?”
徐岩黑眸深沉,乔夕颜感觉那种深不见底的感觉又来了。
他的眼神锋利的像刀,只轻轻扫了乔夕颜一眼她便开始觉得疼痛。只见他抿了抿唇,平常却致命的说:“为什么要解释?我觉得你该学学什么叫修养,你自己看看你失控的样子有多难看!”
乔夕颜半晌失语的瞪着他,真真齿冷的感觉。是,她失控她没有修养,从小到大除了学习她就没有受到过大人什么语重心长的教育,就这么在这个世界横冲直撞。她承认自己情绪来的太快,但她没办法冷静。
她的失控,他一辈子也不会懂。
看着徐岩决然离开房间的背影,乔夕颜紧咬着嘴唇死死攒握着拳头才克制住自己想要上去纠缠的念头。
她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也别太难看了,不过是个男人。
《乱世佳人》中,郝思嘉说:“Tomorrow is Another Day。”
乔夕颜看电影的时候的时候想着,该是内心多么强大的人才能如此自我安慰,当她自己达到此等境界的时候,她才觉得这根本不算啥,对她乔夕颜来说,下午便又是新的一天了。
她一个电话打到公司给自己请了假,然后抄上徐岩给的从来没用过的副卡,拉着刚从马尔代夫回来没多久的顾衍生进了女人的销金窝——商场。
她风风火火见什么买什么,整个一购物狂魔,刷卡那不眨眼的模样让顾衍生都叹为观止。
顾衍生小心翼翼问她:“你没事吧小乔,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乔夕颜看着她笑得极其和煦,直把她笑得毛骨悚然,“买东西不分日子,我今儿高兴。”
顾衍生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复杂,半晌才试探的说:“你是不是和徐岩吵架了?”
乔夕颜还是笑:“哪能啊!我现在每天看到他我就小鹿乱撞!哦不对,是老鹿乱撞。”
见她还会开玩笑,顾衍生放心了些,她举了举两手挂满的购物袋对乔夕颜说:“咱歇会儿吧,好重啊!”
乔夕颜觉得心头的气还消得不够,拉着顾衍生继续往前,嘴里还不忘揶揄她:“拎这么点东西你就嫌重,你们家那个一百来斤压着你你倒不觉得重!”
顾衍生一个卫生眼过来:“能一样吗?乔夕颜你怎么这么彪啊!”
一个字又扯到她的痛处,乔夕颜看了一眼前面的Fendi专卖店,几乎咬牙切齿的说:“咱逛完Fendi就歇!”
“你不是不喜欢Fendi的东西吗?”
“才怪!”乔夕颜扯了扯唇角:“我最喜欢Fendi的东西了,看这双F标志了吗!太带感了!太他妈能代表我的生活态度了!”
顾衍生疑惑:“什么玩意儿啊!?”
“‘日’呗!”
买了七件衣服五双鞋三条丝巾两个手环一条项链,乔夕颜终于觉得一早积郁的那些闷气全部消光了。
男人总爱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孰不知,男人在女人心里还不如衣服。
乔夕颜喝着咖啡在心里暗想:徐岩又算什么?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看着一天的战利品,乔夕颜已经把那些乱的糟的抛诸脑后,现在她想的是一会儿回去要好好搭配搭配,顺便把家里柜子里上一季过时的都整理出来。
她在思考问题的时候,顾衍生一直电话不听,她俩孩子现在都是让她操心的时候,她每次出门总有各种夺命追魂CALL。
乔夕颜想着,结婚算什么呢?一男一女加个鼻涕嗒嗒的孩子。这就是千百年来人们一定要组建家庭的原因吗?她怎么觉得没什么意义呢?
她把能想的事全想完了,顾衍生的电话还没讲完,她百无聊赖的拿着勺子搅动着咖啡,没人说话还真无聊。乔夕颜有些无奈的看了顾衍生一眼,大概是发现了她的情绪,顾衍生做了个抱歉的表情,然后拿着手机出去打了,看来一时半会是不会结束了。
真糟心的生活,不明白她为什么能甘之如饴。
这是爱情吗?乔夕颜没有经历过,所以她不能体会。
她无聊的一点一点的往咖啡里加着方糖。倏然,她视线的上方出现了一道阴影,她下意识抬头,对上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孔。
还没等她想起是谁,那人已经率先伸出了手:“你好,杜维钧。”
乔夕颜出于礼节与他握手:“你好,乔夕颜。”
她刚说完就想起此人是谁。原来是上次那片警,脱了警服她一时都没认出来。这会儿记起来了,她立刻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小伙,脱了警服也挺秀色可餐的嘛。一身白色休闲西装很衬他闲适清越的气质。一笑起来不只倾国倾城,人命都倾啊!
她用一贯轻佻的口吻说:“多大了?”
杜维钧愣了一下,大约是没想到她思维如此跳跃,他轻咳两声,笑笑回答:“26。”
小三岁呢,乔夕颜感慨:“这肉新鲜啊!”
杜维钧没听清:“什么?”
乔夕颜连忙说:“我说你真年轻。”
明明没什么交集,但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一直到顾衍生电话结束回来,他们才停止了交谈。杜维钧礼貌的与两位女士点头道别,回到自己座位去了。
他刚一走,桌上乔夕颜的手机震了一下,一条短信出现,陌生号码,短信里只有三个字:
【杜维钧】
乔夕颜扫了一眼,按了下锁屏钮,屏幕黑了。
顾衍生坐定后好奇的盯着杜维钧看了半天,问道:“这人谁啊?”
乔夕颜拿过早已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竟忘了自己放多了糖,甜到发苦。
“也没谁,”乔夕颜说:“大概是看上我了。”末了又补充道:“太小了。”
顾衍生笑:“你说人家哪儿小啊!”
乔夕颜鄙视道:“我说的是年龄!”
“我说的也是啊!你想哪儿去了?啧啧啧!”
☆、第七章
徐岩刚到达下榻酒店,秘书就告知他陈漫打过电话给他。他点点头示意知道,便没了后续。
早上陈漫的一个电话让乔夕颜大动肝火,但他没有就这个电话进行解释。陈漫和他是同行,早上也不过是说起的这次N城的博览会。五分钟的时间,谈的全是国家政策,近来科技新品以及几个龙头企业的风向。他们都不是话多的人,甚至连一句寒暄都没有。
他不想解释,因为解释了也没用,当女人认为男人不对劲的时候,解释再多也只会被归为“心虚”最后累积成更多的不对劲。
他承认他对女人的耐心不够,但他一向公私分明,只要进入工作就绝不会再去想其他的事,这次到了这会儿还在想乔夕颜,实属大大的破例了。
N城虽已经脱离火炉城市的名号,但还是比他们的城市进夏要早。即使已经到了傍晚仍觉得燠热,无风,温高,空气闷闷的。
徐岩穿衣一贯很有自己的原则,这么多年只穿一家店的手工定制西装,又是老式四件套,质地讲究,于是就比常人更热一些。他觉得有些气闷,解开了衬衣最上的两颗纽扣,看了一眼时间,离开了房间。
CAMDI(医疗器械行业协会)这次引进的一个国内外合作的医疗器械博览会,参展的都是国际国内非常知名的品牌和产品,更有好几样目前最受关注的先进技术要率先揭开帷幕。徐岩对这次博览会很有兴趣,所以即使知道陈漫会在也亲自来了。
分手快三年,偶然在这种业内场合碰见,也不过是打个招呼擦身而过。陈漫长袖善舞韧劲十足,没有她做左膀右臂,徐岩曾经觉得非常不习惯,但习惯是个奇怪的东西,即使再不习惯的习惯,也会渐渐习惯下来。不得不承认,人是这个世界上适应能力最强的动物
博览会晚上有正式的开幕酒会,在徐岩下榻的酒店举行。他不喜这种场合,应酬了一会儿就找个僻静的走廊抽烟。他已经很久没有抽过烟了,两年?还是三年?他自己也已经不记得。
隔着走廊的窗户,他可以清晰的看着展会中心那些来去匆匆窈窕艳丽的模特,突然就想起了乔夕颜。
她个子很高,又很爱穿高跟鞋,常能与他平视,看她每天突兀的穿行在一帮小鸟依人的女人堆里,他常常发笑。
有时看她又买了新的高跟鞋,他也会说她:“已经这么高了,还穿高跟鞋干嘛?”
她总是伶牙俐齿的回答:“谁说个高就不能穿高跟鞋?按这个道理难道胸部大就不能穿胸罩了吗?”
她的尖锐总会激起他逗逗她的欲望,他说:“我倒是希望这样。”
以此换来她一句“去死”或者一个白眼。
她说:“一个连高跟鞋都驾驭不了的女人,何谈驾驭人生?”
各种歪理邪说,偏偏能让人觉得有几分道理。
一个如此有活力的女人,才让他觉得自己还没有腐朽。
一根烟快结束,他一抬头,看见陈漫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们一个背靠墙,一个手倚窗。
没有眼神交汇也任何一句言语交流。仿佛只是陌生人。
同窗,同行,最后却因为十年感情而变成全然的陌生人。人和人之间的交往,是多么的奇怪。
十年对一个人来说是非常漫长的岁月,曾几何时他以为陈漫还会陪他五个六个十年,直到他们老去,但感情这种东西,在细节中产生也在细节中灭亡。在一起越久,他们的矛盾也越来越尖锐,他发现她就像复刻版的自己,把工作看得太重。人是奇怪的,他自己可以把工作凌驾于她之上,却无法忍受她时时刻刻把工作的态度带到他们的生活中。
他们争吵,和好,再争吵,直到身心俱疲。恍然回顾,才发现支撑他们走了十年的东西一点点消失了。他甚至不知道下一个十年该靠什么支撑着走下去。
所以当她再次提出分手,他答应了,并且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好像窒息很久突然得到空气一样的解脱。那是他第一次有了不想回头的想法,并且他也这么做了,他断的干净,即使在他不确定还剩不剩感情的时候。
感情是会让人很累很累的东西,这是陈漫教会他的。再多的,他没兴趣学了,所以他和乔夕颜结婚——一个从来不向他确定感情的女人。
想起她,脑海里就开始反复播放她早上生气失控的模样。她爱上他了吗?他希望是。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走廊的玻璃折射了点会场五彩绚丽的灯光,陈漫双手撑在窗台上,眼睛却一直看着镜子一般的玻璃。
徐岩还是老习惯,穿老式手工西装,但他身材颀长穿这种服饰一点都没有违和感。他领口开了两颗纽扣,领带稍稍松了一些,微微带了点随意的颓感,但一点不影响他的赏心悦目。
他抽烟的时候惯用左手,边抽烟边想问题,微微蹙眉的时候右边眉毛比左边眉毛高,时不时弹一弹烟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众多的小习惯都完全没改,唯一改掉的,只有她。
十年,陈漫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真的和徐岩分开,他们吵架,她第N次提出分手,徐岩答应了,那样冷静沉着的表情,仿佛从来没有用过情。她难过极了,但与生俱来的骄傲不准她低头,她选择远调非洲,一去就是两年,再回来,徐岩结婚了。
她始终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即使到今天,即使到现在。
在她看到他妻子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得全世界都塌了,她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全是错的,她从前最爱的事业,和徐岩比比几乎毫无重量。
为什么她这么晚才明白?十年啊!为什么他可以和别的女人结婚,而她连多看别的男人一眼都不愿意?
这是爱吗?爱会让人这么痛苦吗?她不知道,真的。
眼泪,猝不及防就积满了眼眶,她有些庆幸自己是背对着徐岩,至少她此刻的狼狈,他看不见。她太骄傲,即使到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