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放点头,心中已经知晓,他会在年前送了消息过去。

等韩放离开,帐篷之内的女人才出来,端了衣衫,从男人身边借路走过。

眉目若水,温和轻灵。身上着这粗布衣衫,头发只是简单的发髻,用一支木簪子固定,粉黛未施,干净素雅。

“阿卿。”他瞧着她轻声喊道。

“嗯,何事?”

“小逸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京城那边一旦有消息,我会立刻派人送小逸过去。”

“多谢你,我、我是替小逸说的。”女子抬眸,瞧着他还有些胆怯,怕他不高兴再让小逸的事出现乱子。

“你若是想谢我,在床上好好服侍,我甚是喜欢那种谢意。”男子嘴上说着荤话,心中却有些不舍。

军帐之内不可住女人,之前,有碍于将士们吃不饱。

而阿卿和她的弟弟、妹妹时候逃难回到这里,便一直留下。

毕竟这里是军营,不可能留下女人,身为将军他必须做出表率之举。

可能得送走阿卿他们几人。

若是小逸去京城就读的事情解决,怕是阿卿也要离开。

这些话,他并未去说。

阿卿拿了衣衫在太阳底下晾晒,过后赶紧去准备早饭。

漠西疆地,天气变化差距大,她得时刻注意着,怕自己也怕孩子们手生病,这里可是找不到任何会医术的人。

厨房是临时搭建的草棚子,里面只有一个土灶和一些浑浊不清的水。她正等着把水澄一下再用。

小逸从门外走近,见到她,有些迟疑,却还是说了。

“长姐、小逸有话想和你说。”

“有什么话你只管说,是不是受了委屈?再过一些时日他会送你到京城,那时你就好了。”阿卿舀了水放到锅里。

“就是这件事。我想和长姐说,我不去京城去阳关城吧,那里离这里近,我不想和长姐离的那般远。”

这事,他想了几天。

一直藏在心中,现在突然觉着,与其去京城倒不去去阳关城,至少离这里很近,还能时常回来看看。

阳关城也有名气极高的学府,他进去也是能学到知识。

“小逸,若你能去京城,或许能进步快一些,他说,会给你安排最好的先生,若是错过的话,不知几时才能…。”

“我知道,所以才想问长姐的意思。若是我有真实的才华,在哪里都会发光。我只是惶恐担忧我们本是杨家灭罪之后,怕到了京城依旧乏人问津,我若想科考必须重新改名换姓,长姐你说、可行吗?”

“这个、”她倒是没想过。

但有一事她曾听到韩放和将军的谈话,像是说过,像他们这样灭族之后,将来,若不改名换姓,很难得到好的机会。

纵然是她为将军生下两个孩子,也很难得到正妻之位。

这个问题,阿卿确实被难住了,她眼神看向小逸,带着不明的迷惑。

“小逸,你自个拿决定,我全听你的意思。”

“那便留在阳关城吧,还得麻烦姐姐再去说一次了。”小逸面色愧疚,真不知该如何办。

“没事、我再说一次没关系的。”天知道,她需要多大的勇气,去和那个男人说改变主意的话。

不过为了小逸值得。

阳关城不仅靠近漠西疆地,更是戈壁滩和两方疆地的关键枢纽。

从戈壁滩到阳关城需要的时间,和从漠西疆地相差不多。

小逸心中有自个的盘算,他极其担心,长姐在将军身边毫无地位,怕将来吃了亏。

还有一堆弟、妹。也是需要好好安排今后的路如何走,长姐已经过的这般为难,他只想快速长大能做事,将来好保护了他们。

从家里出发,顾南城和夏天一起到的镇上,夏天去送安然上学,他则去了天香楼直接去找何管事。

顾南城的名声在镇上也是极高,不等他说话,天香楼的小厮立刻笑脸相待,把他迎了进去。

“你们管事可在?”

“在的,管事正在谈生意,还得请顾相公稍等一下。您看,我先备了点心你稍作坐一会儿。”

这小厮,一听声音便知道是个老江湖。

处理事物和说话都是极为圆滑。

一番话说了下来,顾南城也是不生。,倒是觉着,这样的小厮若是商城里面多了几个,定然不错。

顾南城点头,便在雅间坐了下来,有事相求,等是必须的。

而那方,何管事相谈事情的不是别人,正是吴忠。

小厮敲了下门走到跟前,低声说了几句。

何管事眼神一亮,“好,好生伺候着,我马上就过去。”

这顾相公莫不是来找他商谈超市的事情?

他这手里的货物可是不少,都是急于脱手。若真是能和顾家相公合作的话,那、钱自然能挣不少。

吴忠端起茶杯,眼神瞧向合作的男人,“何管事有事情要忙?”

“那个不着急,我们先说这个、关于兵器之事,你这边还需要多少?我一并给算齐了为好。”

何管事定下心,看向吴忠,面色沉稳镇定的问。

“上次送到宋家堡的兵器,有一半是生了锈,对我们造成了很大损失,这个、何管事如算?”吴忠放下茶杯,看着他。

上次因为兵器生锈,主人被堡主惩罚,怕是记恨在心。

吴忠不知宋贺在宋家堡中是如何被惩罚,但他看到了在京城的宋府,宋贺是如何惩治是宋清的。

只要不死,任何手段都是极为暴虐残忍,宋贺本就对清哥生厌,自然不会好生待他。

这次前来,之所以让他前来和何管事商谈,有大部分原因是,清哥无法过来商谈事物。

许久不吃药,他得意识已经在涣散不清,只怕,离痴傻不远了吧!

何管事心中不明白,眼前这人是什么意思。

上次那笔兵器,他敢保证绝对是完好,他手中出的兵器没有生锈这一说。

但眼前这人背后有个大人物,他又不能得罪。

做了这一单,今后的生意,怕不能再和他合作,挣钱不多,担的责任不少,不划算。

好在现在攀上了另一方人,同样是宋家堡的人,于现在这人相比,和宋二爷做生意肯定会比较划算。

这个宋二爷可是个走货高手,将来若是的了合作,他这铺子里的货物,来源便广泛了很多。

最后,何管事还是妥协,之前的那些兵器全部重新发送,加上现在的这一批。总过有八百支兵器,全部由何管事出。

吴忠这才满意离开。

至少主人交代的其中一件事是完成了。

还有一件,便是:杀了蔷薇!

听到门外有声音,顾南城起身,见是何管事。

“顾兄许久不见啊。倒是你家姑娘见的次数多。”

“夏天现在掌管镇上的所有铺子。”他点头坐下,脸色带了轻松,倒不似之前的一板一眼。

“顾兄也是放心,那么大的孩子,竟然掌管那么多事情。再说,又是个姑娘,你们都不心疼啊!”何管事这话说的玩笑居多。

顾南城并未回答,等了一会儿。见两人都沉默,才说了这次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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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作了修改,也改了错别字!

一直两更,作者君的身体快崩盘了。

这段时间可能不太稳定,真的很抱歉啊!

超级大的么么哒!

050 听雨死、夏天行

回家的路上,顾南城一言不发,夏天瞧着他脸色不对,也不敢出声。

安然拉着她说了学堂里学的东西,立刻被夏天立刻制止。

“安然你先安静一会儿,爹爹在想事情。我们往外坐一些。”夏天懂事,抱着安然往马车边坐了一些。

“刚才是爹爹想事情,怕是吓到你们了。你们坐里面去,我在外面。”顾南城轻声说,微微动了下身子,往外坐。

夏天和安然坐在里面,而夏天最是靠近顾南城。

“爹爹,是出什么事了么?关于清哥的?”她试探的问道,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

“嗯。何管事之前见过你和清哥在一起?”顾南城低首瞧着夏天。

“是,我带着清哥去商城的时候,正巧碰到了何管事。清哥、像是和他认识。”夏天想着那天的情形。

那日,她在商城,清哥在她身边。本是打算带着清哥去天香楼吃饭,到了之后好巧不巧遇到了何管事。

何管事甚是客气的和清哥打了招呼,清哥只是点头。

那时,她以为何管事是因为她的缘故,才和清哥打招呼。后来再想,根本不同,何管事肯定和清哥有往来。

而顾南城的话,正好印证了夏天的猜测。

“他们确实认识,还是谈的兵器生意。清哥的身份,确实极为有些复杂。”

“不管清哥的身份如何,他也是我们顾家一员。爹爹,我们找他回来吧。”她直觉清哥在那里过的不开心。

“肯定要找他回来,你娘也是这样想的。”

从何管事这里之后,顾南城更加肯定了,清哥是被宋贺带走的,而宋贺和宋二爷像是不和,宋家堡的关系如此复杂,他们真的能顺利让清哥从宋家脱离吗?

不知求助于韩家是否能做到彻底,让清哥净身出来。

相对于京城的高家、也就是侯爷府,顾南城更愿意向韩家求助。

他不愿和京城的任何一人扯上关系,能在眼皮子底下解决的绝对不会向京城那方求助。

到家中,夏天和顾南城默契十足的不说,关于清哥的事。小娘子问起,也只说,正在找,兴许快有消息了。

荷香做了晚饭,找了在外面玩的听雨和洛尘回来,却发现,身后有人跟随。

她惊讶的喊了一声,“听雨,身后有人,我们快走。”

听雨顿了一下,折身看了过去,没有发现人影。

俩人都得很快,听雨察觉到了,是有人找她来了。到了家门口,她伸手比划:这事不许告诉东家夫人和东家。

荷香虽然明白,却也害怕,“不成,必须得告诉姑爷,这事不小,万一伤害到小姐和孩子们怎么办。”

听雨摇头,快速从身上拿出匕首,晃动几下,眼神带着狠劲儿:我能保护大家。

荷香瞧着听雨,想起之前,小姐说过:听雨手中满是茧子,走路极快,瞧着似是脚底生风般,应该是个练家子。

莫非听雨真的是会功夫的。平日里听雨力气很大,若是加上会功夫,那倒不用担心了。

荷香舒了口气,点头,“那听雨可要看好院子,不许任何人进来。这事,我先不对姑爷和小姐说,若再发生,就只能说出来了。”

听雨点头,手中抓着的匕首放到腰间,保持随时戒备。

深夜,外面传来真真声响,似是风声,又像是人故意制造出来的响动,听雨听到声音,极快的速度穿上衣服。

她和荷香住在一屋,虽是两榻,却离的很近。

而身为下人的荷香,心思敏感,一旦有点小动静便易醒来。

“这是怎么了、听到外面有声响。”似是呢喃一声,并未瞧见有人起来,她侧卧转了身子睡下。

听雨穿好衣服,听到荷香的声音离开躺了回去,这才等荷香睡下又起来。

轻微开了门,瞧着外面,果真是大风呜咽呜咽的刮,像是谁家死人了一般。

她也不害怕,早先可是做过侍卫杀过人,怕什么,最后不过是一死。

开了大门,便感觉到外面有人,她手刚放在门栓上,感觉一股力量袭来。

听雨身形快速转动,还是没闪过,一掌拍在了她胸口,血丝从嘴角露出。

“主人的命令,杀你。”吴忠隐藏在黑暗中。

瞧的出是个年轻力壮的汉子,听雨自然能听到声音。杀她?她也不是等着被人杀的?

眼神发狠,微眯收敛,对那想要她命的人,招招毙命。

吴忠功夫相对听雨来说,强的多,不用刀剑,只需发掌击的她溃不成军,节节败退。

“既然不能活着,不如死了。”吴忠低声毫无感情,再发一掌直击后背。

听雨手中的匕首滑落,掉在地上草棵子上,没有声响,像她一样,垂死。

捡起地上的匕首,吴忠拖着听雨的尸体扔到麦秸垛中,埋好。

从戈壁滩往漠西方向前进,起上骏马加快速度,带上团队的话,不出八天便能到宋家堡。

他要带着兵器回宋家堡,今日只能留在—镇上!明日等何管事准备好兵器,一起离开。

少年残喘,躺在地上瞧着外面的天空,白云蓝天还有?还有什么呢,他像是记不起来了。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进来一个长相普通身材姣好的婢女,脸上带了几分可怜。

“公子还是吃些饭吧,看现在这般都没力气了。”

“不吃,端走,饭里有毒。”他声音很轻,像天上的白云,飘忽不真实。

小婢女害怕了,万一大人回来之前,公子饿死没命了那可如何是好?

“这饭里没毒,公子你稍稍吃一些,你再不吃就要饿死了。你想想你的家人,怎么着也得活下去不是。”

“家人?没有家人。清儿只有一个。”他掰着手指头,似是在数数。

小婢女叹息一声:还是痴傻了!

不知吴管事回来如何交代。

想着是个傻子,小婢女放下饭菜,低声说了句,“公子记得吃饭,等会儿我再来收拾盘子。你别闹,好生待着。”

听到婢女的声音,年轻男子身子轻顿,手掌紧握,似是有些急迫,为不可察。

他脑中一片混沌,像是在慢慢忘记一些东西,但还记得一处,戈壁滩、妹妹和娘!

清早,村中农妇,依旧早早的去麦秸垛收拾麦秸,抓了把干的麦秸,把竹篮子塞的满满,只等弄好,挎着回家引火做饭。

祥林嫂过去的时候,村长媳妇正在收拾那麦秸,手中拿着是一直铁打的叉子,一点点的把麦秸从上面巴拉下来。

两家之前是定了亲事,后来村长家的天美悔婚,这才,让两家的关系恶化不止。

祥林搜在外面装了一些,挎着篮子便要走。

这才刚走两步,听到后面那婆子在大声喊叫。

“我的娘啊,这里咋弄了个死人,真是要吓死人了。”村长媳妇手中的铁叉扔掉,一屁股蹲在地上,吓得不轻。

祥林嫂也是好事者,听闻有死人,定了下身子,“是谁家的瞧的出不?”

“哪个谁家的,你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趴在里面,我也瞧不清楚。”她都吓得半死,那里还有担子去看。

祥林嫂也怕,隔着那妇人瞧了一眼,似是熟悉。

“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找人来,不道是谁家的人,瞧着有些眼熟,肯定是村子里的。”

“你别走啊,我去找人来,你在这里看着。你得给我作证,这人可不是我杀的。”村长媳妇害怕,又担心被人误以为是她害的人,心中一百个担心。

“谁知道是不是你杀的,你们家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