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荔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吟吟道:“不用担心。”
窦嬷嬷积威之下,众丫鬟婆子和两位姨娘吓得住了手,但一个个仍然脸红脖子粗的瞪着彼此,恶狠狠的,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
窦嬷嬷喝退那些丫鬟婆子们,扫了一眼两位衣裳撕烂了好几块、发髻半披散着乱得不成样、脸上、脖子上道道红痕的两位姨娘,不屑的撇了撇嘴,扶着孟夫人,并没有做声。
窦嬷嬷可是最懂规矩的,虽然自己在府中地位很高,但姨娘到底是姨娘,轮不到她来说教。
尽管她压根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孟夫人气得哆嗦,二儿媳张氏瞅着眼前所见这一切,也有点目瞪口呆。
“你们两个说说,这是在干什么,啊?成何体统!”
春姨娘、娇姨娘相互瞪了一眼,慌忙跪下请罪。
请罪的同时还不忘告状,踩对方一脚。
孟夫人听她们两个乱七八糟的扯了一气,大致算是听明白了。
可这听明白过来后,更气得够呛。
不由得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两人一眼:这两个饭桶,居然是为了争功而打起来,真是岂有此理!
若不是她们打起群架打得这么厉害,也不会禀到自己跟前、自己也不会过来。
这两个没脑子的蠢货!
“都给我滚回去!回头再收拾你们!”孟夫人狠狠瞪了两人一眼。
春姨娘、娇姨娘虽然脸痛手痛头皮痛处处都痛,但听了孟夫人这话齐齐在心里松了口气: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两人不敢抬头让孟夫人瞧见面上的喜色,忙磕头应是,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的脚底抹油赶紧溜了。
“娘,咱们真的要——进去吗?”张氏扶着孟氏,嫌恶的瞧了一眼那破败小院子一眼。
孟老爷就两个嫡子一个嫡女,嫡女是当今皇后,她虽然嫁的是二公子,但却是府中有头有脸的儿媳妇,向来没把墨欣媛放在眼里。
孟夫人皱了皱眉,正欲说话,窦嬷嬷忽然低低“啊!”了一声,惊道:“这院子门怎么、怎么倒塌了?”
孟夫人等齐齐一愣:果然!
张氏眼中嘲讽意味更浓,嗤笑道:“怪不得方才我觉着哪里怪怪的呢。还真是的,这大门结实的很,怎么好好的就倒塌了呢?大嫂也是的,这外头闹成这样,她也不说出来看一眼,这么大动静听不见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吧!”
孟夫人脸色更不好看,冷笑道:“她现在自以为有了靠山,当然尾巴要翘起来了!哼,她可别忘了,她是我孟家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回来的儿媳妇,名正言顺是我孟家的人!”
想到被抢走了太子之位的可怜的外孙,孟夫人眼中划过一抹狰狞冷意,一挑眉甩手,朝那小破院子走了过去。
张氏、窦嬷嬷等连忙簇拥着跟上。
“夫人和二少夫人来了,大少夫人可在!”窦嬷嬷冷漠平平、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
穆青荔瞧了云香一眼,云香会意,便高声道:“太子妃在此,闲杂人等免进!”
走到天井中的孟夫人等脚下一顿,无不黑了脸。
这话说的,她们倒成了闲杂人等了?
所以说那墨氏这是在侍奉着太子妃?所以她没出来相迎反倒是她有理了?
窦嬷嬷当即道:“太子妃?太子妃何时进府?怎么没人禀报夫人?太子妃的仪仗呢?为何不见?当真是太子妃来了?”
穆青荔带着墨欣媛、云香不紧不慢走了出来,睨了孟夫人等一眼,挑眉淡淡笑道:“我就是太子妃。像不像我都是。本太子妃可是从孟府正门大大方方进来的,若是没人禀报孟夫人,那是府上奴才不称职!至于仪仗这种东西嘛,本妃的威仪,不需要仪仗来衬托!这位窦嬷嬷是吧,你这几句问话是个什么意思?怀疑我是假冒的?唔,要不,咱们大伙儿一块去顺天府衙门说道说道?”
771.第771章 开打
771.第771章 开打
穆青荔说毕,似笑非笑的瞟了孟夫人一眼。
孟夫人心头不禁狠狠的跳了跳,下意识有点儿心虚。
意识到方才那一刹那自己的情绪,不由又有几分恼羞:她可是堂堂孟家的夫人,皇亲国戚,这太子妃算个什么东西?她居然在她面前露怯,简直岂有此理!
如今穆青荔已经与孟夫人面对面的见了,要去顺天府大家一起去,孟夫人可没这胆子敢送她去。
不然回头东宫追究起来,可不是一句“不认识、不清楚”能说得过去的。
窦嬷嬷更是没料到穆青荔言辞竟然如此犀利,竟令自己根本就是哑口无言。
窦嬷嬷脸一白,慌忙跪了下去,俯首道:“老奴知罪,请太子妃恕罪!”
敢主动说出去顺天府的,她哪里还能怀疑?
若她定要怀疑,那就去顺天府。
她敢去吗?
穆青荔不由“啧!”了一声,瞟了这窦嬷嬷一眼,真是好识时务的老嬷嬷呢,叫她都没法子发作了。
“哟,可别这么大礼,起来吧!”
“谢太子妃。”窦嬷嬷站了起来,微微往后退了退,这不是她能轻易开口的了。
孟夫人也有些吃惊,但面上分毫不显,依然用一种将信将疑的目光打量着穆青荔,不卑不亢慢慢道:“太子妃上门,这是件大事,这位夫人如此这般,实在叫人难以相信。不过你能进了我们孟家的大门,也算是有缘。不知这位夫人前来所图为何?”
穆青荔不由冷笑,暗道这孟夫人的段数果然不低,这么一番话出来,可进可退,谁也抓不着她的把柄。
即便自己拿出东宫金牌来,她也完全可以推说自己不认识真假推个干干净净。
穆青荔似笑非笑道:“孟夫人这话倒也不错,这世上多的是人只认衣裳不认人——哦也不太对,孟夫人没见过本妃,不认识也可以理解。孟夫人既然这么爽快,本妃也就开门见山了!”
握住墨欣媛的手,又扫了一眼这破败的小院子,穆青荔语带嘲讽道:“孟府好歹也是母后的娘家,堂堂的皇亲国戚,可这堂堂孟家大少夫人的住处,也太寒酸了点吧?本妃与表妹一见如故,初来京城,许多人情世故想要向她请教请教,特意来接她去东宫小住一阵,孟夫人乐不乐意卖本妃这个面子啊?”
孟夫人对穆青荔嘲讽责怪亏待了墨欣媛的话连半点反应也没有,只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有几分不屑的轻笑道:“若是我拒绝呢?”
“那也不要紧,”穆青荔大方的一挥手,毫不在意道:“那我就留在这,跟表妹一起住!”
孟夫人噎得瞪眼,张氏、窦嬷嬷等也不由愕然:这位太子妃还真是够无赖的!
穆青荔半眯着眼眸,慢悠悠笑道:“唔,孟夫人如果怀疑本妃的身份,大可以派人去东宫问,没关系的!总得让孟夫人求个心安不是吗?”
孟夫人眼中已经有点按耐不住的闪过几分怒意,她也算是个人物了,但还从来没应付过穆青荔这样脸皮厚的根本不配当太子妃的人。
孟夫人忍不住道:“太子妃前来拜访,是我孟府的荣幸,我有些不明白,为何不摆着仪仗,岂不省事?”
穆青荔英气的浓眉一挑,回答得干干脆脆:“我乐意这样!”
混蛋!还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了?孟夫人胸口狠狠起伏了两下,忍着爆粗口的冲动。
“呵呵,来者是客,请先用了晚饭再说吧!”孟夫人还是没有松口,只给了个可进可退的答案。
穆青荔自然不乐意在这儿再待上小半天,要知道这会儿最多下午三点左右的光景,晚饭怎么着也得五六点吧?
若是孟府再稍稍拖延,天就快黑了。
她一点不想在这孟家待这么长的时间。
“我这人嘴刁,孟府的厨子只怕怎么也没法跟东宫的比吧?我怕是吃不惯呢!万一吃坏了肚子,太子爷会心疼发火的,那可不太好。这晚饭呢,就免了。人,我带走了,孟夫人知道了就好。”
孟夫人脸色一变:“你要强抢?”
“抢?”穆青荔一笑,看向墨欣媛笑问道:“表妹,你可愿意跟我去东宫住两天、教教我这京城里的人情世故、礼仪规矩?”
墨欣媛哪里会管孟夫人的脸色?
想也没想便笑道:“乐意之至,这是臣妾的荣幸!”
穆青荔很无辜的向孟夫人一摊手:“夫人你看,我家表妹很乐意呢,这不算抢吧?”
孟夫人脸上终于挂不住了,冷着脸沉声道:“我一介妇道人家,你可别咄咄逼人。要把我家大儿媳妇带走,去问我家老爷吧!兹事体大,我担当不起。没有我家老爷的话,谁也别想把我孟府的人带走。”
“是吗?那我偏要试一试,倒要看看谁能拦我!”穆青荔冷冷一笑,孟夫人等忽然身体晃了晃,一个个全都软软的倒在地上,睁大眼睛又惊又怒,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穆青荔带着墨欣媛主仆扬长而去,既动弹不得也出声不得。
在自家府中,竟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这对孟夫人来说简直是个无法接受的噩梦。
她狠狠瞪着穆青荔和墨欣媛,两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窦嬷嬷等大急,却也只能干瞪眼,眼睁睁的看着她晕过去。
“表嫂,我们快走,孟府中养有不少高手侍卫,若有心拦截,只怕我们不是对手。”墨欣媛低声向穆青荔说道,手心里满满一把攥的都是冷汗。
不由她不揪心害怕。
今儿这么一闹,她等于是与孟府完全撕破了脸面,如果万一被留下的话,等待她的必定会是非常凄惨的下场。
孟家人即便逼死她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到时候来个暴毙,到时候死都死了,表哥就算再愤怒,又有何用?
即便将来为自己报了仇,死去的自己也无法回魂。
她还不想死啊!
“放心,有我呢!”穆青荔笑笑,眼神微眯,笑眯眯道:“你不是还有个陪嫁丫头叫云岚吗?她的卖身契可还在你这儿?”
772.第772章 背主之婢
772.第772章 背主之婢
墨欣媛一愣,点点头道:“在,云香的卖身契早已被我毁了,云岚的我一直贴身放着,就在我手腕上的镯子里。”
说毕冷笑道:“云岚和云香都是在官府上过册子登记的奴婢,孟家到底也要脸,哪里好意思拿着媳妇陪嫁丫头的卖身契去官府消奴籍?在他们眼中,云岚不过是用来打击羞辱我的工具罢了,也不值得他们费劲。再者,我在孟府一无所靠,他们也根本不怕我做出什么来。这卖身契在我手里与不在也没什么区别,因此也没谁问过。云岚那贱人倒是曾经想抢夺,被我扇了两耳光后来便也不敢了。”
墨欣媛说到底顶着孟府大少夫人的名头,平日里受磋磨欺负羞辱是没错,但她偶尔发飙教训个把奴才,这奴才还是自己的陪嫁丫头,谁又能说半个不字?
还是那句话,孟家多少要点脸,怕传出去叫人笑话。
穆青荔便笑道:“那就最好不过了!她既然是你的陪嫁丫头,你去东宫,她自然该跟着伺候!走,咱们找她去!”
云香双眼放光,对这个提议简直举双手赞成。
不等墨欣媛说什么,当下便主动领路:“奴婢认得路,太子妃您随奴婢来!”
墨欣媛无奈笑笑,也跟着一起。
表嫂这是为她出气呢,她当然乐意。
云岚虽然有两分姿色,但在权贵公子们眼中可远远算不得什么美人。
孟扶君之所以勾搭她、睡了她,就是为了给墨欣媛添堵、恶心墨欣媛罢了,可绝对没有什么喜欢之情。
自然也不会重视她。
因此云岚虽然顶着个通房丫头的名号、并且不肯再跟墨欣媛住在一起,也没法在孟大少爷身边做通房丫头,而被打发在席姨娘院子里。
云香、墨欣媛带着穆青荔很快到了席姨娘院子。
这会儿席姨娘不知是还在灵山寺呢、还是在回来的路上,总而言之并不在院中。
穆青荔等人大大方方的闯了进去。
主子不在,下人们这个时辰也都瞌睡的瞌睡、躲懒的躲懒去了,因此这偌大的一个院子里竟是半个人影也无。
穆青荔她们直奔丫鬟住处,果然云岚在午睡呢。
穆青荔上前,直接将人拖了起来。
云岚大好一觉被人吵醒,原本有些恼怒,待睁开眼看清楚眼前的人竟然是旧主,顿时大惊,脱口便道:“你怎么在这!”
墨欣媛气坏了,上前一巴掌打了过去,冷笑道:“什么东西,敢如此跟我说话!”
云岚惨叫一声,随即放声嚎啕尖叫起来,大声的叫嚷着“大少夫人饶命啊、大少夫人不要杀我啊”之类的,简直让人无语。
穆青荔一脚踹过去,云岚的嚎啕尖叫戛然而止,尚来不及叫痛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墨欣媛忍不住默默擦汗,心有余悸的瞟了一眼威风凛凛的表嫂。
呃,如此霸气外露的表嫂,也就她家表哥那样的人能镇得住吧?这么说……表哥比以前更厉害了?
墨欣媛心里突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期待和雀跃起来。
“走吧!”穆青荔一把抓着昏死过去的云岚的后衣领,就这么把人半拎半拖着出去。
墨欣媛和云香紧跟着她身后。
她们两个倒是想要帮帮忙呢,可主仆两人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帮倒忙还差不多。
刚刚云岚那一嗓子的嚎啕尖叫,叫来了三四个丫鬟婆子,看见她们三人拎着云岚出来,纷纷变色,面面相觑。
这三四个都是普通丫鬟婆子,并非管事的,惊疑不定不远不近的看着,或许是穆青荔的气势太骇人,也没人敢上前询问。
更没人敢来阻拦。
直到她们三人出了院子,那四人才不约而同动起来。
争着抢着想要去夫人那里拔头筹告知。
等她们去到孟夫人居住的正院想要邀功的时候,穆青荔三人已经走出内院了。
一路上不是没碰到人,但同样的,没人敢上前问。
有个管事媳妇倒是上前问了,墨欣媛或许是受到了穆青荔彪悍作风的影响,骨子里的战将之家血脉复苏熊熊沸腾,一巴掌抽过去将那管事媳妇抽得打了个转惨叫着重重跌在地上。
墨欣媛上前一脚踩在她胸口上,柳眉倒竖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我做事轮得到你来问?给我认清楚自个的位置,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管事媳妇目露惊恐脸色发白,仿佛碰上了厉鬼。
不远不近往这边瞅着看热闹的其他下人们无不面面相觑、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毫无威严、一个妾、一个通房丫头也敢骑在头上欺负羞辱的大少夫人吗?
吓得懵圈的众人全都傻了!
出了内院,那两名侍卫早已等候多时。
同样在一旁等着的,还有孟家的大管家和几位得用家丁。
大管家自然认识墨欣媛,见她出来便是一惊。
然而不等他上前问什么,穆青荔将云岚随手抛给一名侍卫,招呼一声,带着人扬长而去。
大管家上前陪笑问话,穆青荔瞅着他哼了一声,懒得搭理。
大管家心里叫苦,硬着头皮想要阻拦,穆青荔随手一拨,大管家往后踉跄推了五六米才惊魂未定的停了下来。
还不等他再多说,穆青荔等早已走远、出门去了!
大管家急得跺脚:“老爷和两位少爷怎么还不回来?”
他的干儿子上前笑着劝慰道:“干爹不用担心,没准,这是夫人放行的呢……”
大管家一愣,想想还真是。
这才稍稍好受些。
穆青荔等上了马车,驱车直奔东宫。
墨欣媛靠坐车中,轻轻舒了口气,只觉浑身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量般无力。
云香忍不住念佛叹息:“今儿总算离了这个地方了……”
穆青荔瞅了她们一眼,忍不住心生怜惜,身为死对头,在死对头府中的日子,光想想也知有多难熬。
不久,马车回到东宫,周云深看似淡定,其实已经等得有点按耐不住了。
马车堪堪停稳,墨欣媛便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车,看见周云深,她咬了咬唇,眼眶一红,捂着脸大哭起来。
周云深叹息着,上前道:“阿媛,别哭了,我回来了,没有人再能欺负你……”
773.第773章 回到东宫
773.第773章 回到东宫
周云深叹息着,上前道:“阿媛,别哭了,我回来了,没有人再能欺负你……”
云香也不由得红了眼圈,扶着墨欣媛安慰。
穆青荔不知道自己该上前还是该在旁边就这么站着,想了想,这会儿好像没她什么事了,还是在旁边看着算了吧!
墨欣媛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一边擦眼泪一边一下一下抽泣着道:“表哥你、你怎么、才回来啊!你、早回来、多好!”
周云深苦笑,道:“这是天意,阿媛,都过去了。”
“嗯!”墨欣媛破涕为笑,看着周云深,心里满满都是踏实和安定。
周云深拉着穆青荔上前,笑道:“这是你表嫂,你住在东宫有什么事只管找她。你表嫂人极好,便当做与我一样的亲人便是。”
墨欣媛笑着点头,道:“表嫂很厉害,我已经见识过了!”想了想又笑道:“表哥也很厉害!”
娶到这样的表嫂……
这言外之意令穆青荔和周云深都笑了起来。
墨欣媛的住处已经安排好,来日方长,周云深让她先休息休息,也没急着问她什么。
墨欣媛道谢。
穆青荔忽又道:“那个云岚,你打算怎么处置?”
墨欣媛眼中顿时露出几分厌恶来,便道:“背主之人,我不想再见到她,表嫂替我处置了吧!总之不让她好过就成!”
这话倒爽快。
穆青荔哈哈一笑,“那好,我便处置了!”
命人将云岚带到后院。
一盆凉水泼醒了云岚,云岚从地上爬起来,望望四周陌生的环境,茫然无措,目露惊恐。
“这、这是哪里?你——又是谁?”她挺了挺胸膛,强撑着道:“我可警告你,我是孟府大少爷的女人,你们敢动我,我们大少爷饶不了你们!”
穆青荔“嗤”的一笑,“白痴!”
云岚暗怒,有些恼火飞快的瞟了穆青荔一眼,强镇定道:“我要回去。”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穆青荔慢悠悠的笑道:“这里是太子东宫,你主子,还有云香,这会儿也在东宫,你想去哪里?”
云岚脸色大变,惊恐道:“你、你骗我!不可能!这不可能……”
穆青荔冷笑道:“背主之人,我懒得跟你啰嗦。你不相信?那你试试看你可能离开这里?”
云岚脸色阴晴变幻,却是不敢动。
穆青荔淡淡道:“我平生最恨背叛不忠之人,你主子不想再见你,什么孟家大少爷,你也别惦记了。从今儿起,去庄子上做苦役吧!我这个人挺仁慈的,不会要人的命,也懒得想别的法子折磨你。你还不配我花费心思对付。”
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
折磨这样的人,穆青荔觉得一点成就感都不会有。
“不!你休想骗我!我不会上当的!我不会上你们的当!我要去找大少爷做主,我要去找大少爷!”云岚尖叫着,不顾一切朝外奔去。
守在一旁的东宫仆妇可不是吃素的,轻而易举拿下了她。
云岚疯了一般拼命的尖叫着、挣扎着,两双手却牢牢的禁锢着她,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
穆青荔既没阻止她也没嫌她的尖叫吵,就这么双手松松的交叉抱在胸前,悠闲的看戏。
云岚挣扎着累了,喘着粗气看向穆青荔,又惊又惧、语无伦次道:“我是大少爷的女人,我要见大少爷、我要见大少爷!你这贱人——啊!”
一句话没完,脸上便重重挨了一记耳光,打得她惨叫着脑袋歪向一旁,两耳轰鸣嗡嗡的响,火辣辣的脸颊立刻红肿了起来,嘴角淤紫。
“大胆贱婢,胆敢辱骂太子妃,剐了你也不为过!”东宫掌事嬷嬷冷冷的道。
云岚整个人愣住,如坠冰窖般浑身冰冷。
终于彻彻底底的接受了现实,这里不是孟府,是东宫。
她现在不在孟府,没有人会护着她……
铺天盖地的恐惧感如海潮般袭来,瞬间冲垮她剩下不多的理智和胆量。
云岚终于真正的感觉到害怕了,前所未有的怕。
她浑身发抖苦苦哀求:“奴婢不知这是太子妃!求太子妃恕罪、太子妃饶了奴婢贱命啊!呜呜呜……”
穆青荔似笑非笑:“求我?你该求的,好像不是我吧?”
云岚呆了呆,立刻又呜呜的道:“奴婢是被逼无奈的,奴婢也不想背叛小姐啊,可是、可是奴婢没得选!孟府的人太可怕了,奴婢不听她们的奴婢会死的,奴婢不想死啊!呜呜呜……”
“人家云香,可不像你,这会儿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你要是有几分骨气,我倒可以考虑放了你呢,唉,谁知你这么没骨气!我最喜欢为难没骨气的人了!”
穆青荔懒洋洋笑吟吟的,看着云岚声泪俱下的诉苦和哭诉,仿佛看戏。
云岚顿时傻愣住,连哭都忘了,傻愣愣的望着穆青荔,不知道是该“有骨气”起来,还是继续“没骨气”。
东宫一众仆妇奴婢无不大抽眼角:太子妃真的是……好特别!这奴婢落到太子妃手里,真是够倒霉的……
“带下去吧!”穆青荔挥了挥手,轻描淡写吩咐道:“明日灌一碗哑药,送到庄子上做苦役去。吩咐下去把人看管好了!”
仆妇答应一声,押着云岚欲走。
云岚又疯狂的挣扎起来,哭着求着要见墨欣媛,要给墨欣媛磕头向她赔罪云云。
穆青荔笑道:“你当你是谁?你想去见你家主子便能见着的?她可不想再见你!主仆情分早已断绝,何必惺惺作态呢?唔,若想赔罪啊赎罪啊什么的,多卖力干点儿活!”
众仆妇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