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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生忍不住,第一个哭了,而后,便有更多的女生哭起来。

钟佳宜抱着叶清禾的肩膀,泪湿了她的衬衫,“清禾,要走了,好舍不得你们…”

叶清禾微微僵直着身体,目光落在萧伊庭的侧脸上,昏暗的光线里,他脸上流露出少有的感伤,睫毛微垂,长长的。

“佳宜,总会再见的,有时间来北京玩。”她轻轻地说着,钟佳宜虽然八卦,虽然总是一惊一乍的,跟她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可是,到底是她大学生活里走得最近的女生。

别离,总是伤感的,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也能体会林黛玉不若不聚的心理,或者,她曾经也是同样的想法,但如今,却是改变了,聚散依依,若不曾聚过,便是连依依之情也体会不到的…

忽的,风子吼了起来,“各位兄弟姐妹们!明天就要走了!今儿在这里发什么闷啊!high起来啊!都别哭丧着脸!是要我们走得不安心吗?”

“对!唱歌啊你们!不是来唱歌的吗?都在干什么呢?”

“萧伊庭,来唱首歌!你二胡拉得那么好,却很少听你唱歌!”

萧伊庭靠在椅背上,微醉,凝视着屏幕轻轻摇头,大屏幕的光一片片投射在他脸上,色彩变幻,他的眼睛,水亮一片。

“不太会唱,你们唱!我听!”他说。

适逢换了一首歌,女声的《loving/you》。

“钟佳宜,这是你的歌!”风子揽着身边女朋友的腰喊道。

钟佳宜喜欢唱这首歌,每次出来唱K的必唱曲目。

她也没推让,拿起麦克风站了起来,同时,拉叶清禾的手,“清禾,一起唱吧!我从来就没听你唱过歌!我知道你会唱这个!同学一场,就当陪我一曲送我!”

学唱英文歌,那是叶清禾读初中时的爱好了,主要的目的是学英语,后来,便听得很少,偶有几次,她应是抽风了,听了几回这首歌,却被钟佳宜发现,还将她引为知音,认为她也喜欢这首,面对钟佳宜的热情,她只好答以前唱过…

诚如钟佳宜所说,她在生活中几乎不唱歌,可是此刻…

好吧,就此一曲,权当送你…

她站了起来,拿过另一只麦克风。

钟佳宜很开心,“你先唱!我唱第二段!”

音乐已经不能等,叶清禾开始唱歌。

她不擅长唱歌,起初的两句没有跟上节奏,但是第三句开始,慢慢进入状态:

Loving/you/is/more/than/just/a/dream/e/true,

And/everything/that/I/do/is/out/of/loving/you.

No/one/else/can/make/me/feel/the/colors/that/you/bring.

她唱歌,气息不长,中气也不足,甚至,声音还很轻柔,钟佳宜为了配合她的声音,把伴奏音都给调小了,让她柔和的歌声穿透伴奏而得以清晰明朗。

可是,这样的歌声却很是悦耳。

就像喧闹的红尘,突然注入天籁之音;就像微雨的清晨,扑面而来携着青草香味的轻风;就像,黄昏的暮色里,走在水汀边,忽而传来的浅唱低吟…

至少,所有人的人都在这一刻静了下来,就连说好唱第二段的钟佳宜也没唱了,整首歌都让她唱完…

还是,有人哭了,在这样的歌声里…

甚至,沙发的角落,风子和女朋友已经情不自禁拥吻——混着眼泪的吻,诀别的吻。毕业,就意味着各安天涯…

很多时候,分开,并不是不爱…

唱完,有人感叹,唱得真好,只是…

只是什么?

叶清禾知道,只是太伤感…

她自己也不明白,一首深情的透着幸福的情歌,被自己唱成了这样…

坐下的时候,觉得很抱歉,大伙儿好不容易调动起来的气氛,又被她给搞砸了…

“来!我们来唱吧!别矫情了!笑的!哭的!吼的!都唱起来!过瘾就好!不必强颜欢笑!”钟佳宜也被她唱哭了,谁,没在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爱过人呢?

那一晚,终是尽兴。

哭的、笑的、唱的、吼的…

淋漓尽致…

唯独叶清禾和萧伊庭,不曾加入到那疯狂中去。

叶清禾是本性使然,而萧伊庭,不知是否喝醉了,始终靠在沙发上,双眸凝光流彩,看着那些人,看着屏幕,仿佛出脱至另一个世界…

最后一晚,疯了个通宵。

第二天,有人直接去了火车站,有人萧然回去拿行李。

履行昨晚的约定,没有人去送别,各自走向各自的旅程,而叶清禾则和萧伊庭一同回了家——萧家。

回去,萧伊庭就把自己关进房里,整整一天,大约是补昨晚的眠…

暑假来到了,萧伊庭找了个律师事务所实习,开始了他的职业生涯。

刚入行的新手,又完全是他自己找的律所,没有利用家里半点的帮助和照顾,所以特别忙,早出晚归的,有时候,甚至通宵不回家。

他很勤奋,她看在眼里。

郭锦儿留在了北京,工作却一直还悬着。

姜渔晚为了她倒是费了很多心,认为大学老师或者各机关单位对女孩说比较合适,没有什么压力,但是郭锦儿却不太喜欢,对商场更感兴趣一些。

郭家迟迟没从南方迁过来,郭锦儿大哥的公司却终于开起来了,但郭宏宇做的那一行郭锦儿也不喜欢,最后,姜渔晚便安排郭锦儿进了萧家的公司,同时,再一次地住进了萧家,因为,郭宏宇的那房子,实在不方便郭锦儿住,来来往往的女人,多,而且杂。别说郭锦儿自己烦,姜渔晚也不愿意她住在那样的环境里。

郭锦儿不是第一次住在萧家了,叶清禾已经习惯,也早已形成和她的相处模式,再者,从此种情况来看,郭锦儿才是最后在萧家常住的人,她自己,才是过客…

那只叫一一的小乌龟被萧伊庭带了回来,因为他如今要上班,所以乌龟放在她浴室里养着,如果他回来的早,会来浴室里逗乌龟玩玩。

每每这时候,叶清禾总是会想起很久以前的早上,那个遛乌龟的小男孩,如今也已经长大了吧?不知道那只叫小二的小乌龟可还好?

暑假快结束的某天,萧伊庭回来得还算早,一回家就来逗一一,一一自然不会理他,他自问自答了一会儿,来到她身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支笔盒来。

“这个给你吧,我拿着没什么用。”他递给她。

是支派克笔。

她抬头看着他,有些疑惑。

“哦!这个是辰安姐姐公司客户送的礼品,一堆呢,我今天到辰安那里,她正好回来,发福利似的人手一支。”他轻描淡写地说。

“那你自己留着用呗!”她说。

“你不是还要上学吗?你拿着!我上班了,用笔的时候少多了!”他放下笔盒,不再多说,直接走了…

叶清禾看着他的背影,把笔盒收进了抽屉。

不久,回学校报到,正式成为穆川的学生。

其实她去念穆川的研究生,穆川本人最初也是不太愿意收的,因为他现在的研究方向开始走偏了,对少数民族的语言文化和历史更感兴趣一些,他认为,这样的方向并不适合叶清禾,也不适合大多数有志来读他研究生的学生,可是,叶清禾却执意要跟着他,他最后也没了办法。

开学以后,她住回了学校的研究生宿舍,既没住萧家,也没住她和萧伊庭之前的房子,那只小乌龟便不适合带来了,她把它留在了家里,还有那张银行卡,写了密码,在萧伊庭上班以后,塞进了他的门缝。

付真言来看她,请她吃饭,还是从前那个情侣餐厅,老板娘也还记得他们,一见他们便往他们身后看,这是萧伊庭来闹场后的后遗症吗?

叶清禾被老板娘逗笑了。

这件事付真言也早已知晓,并且对此颇为不服,曾当着萧伊庭的面说,如果当时他在,他会让萧伊庭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闹场!

“清禾,真快,一晃我们认识六年了,还记得那次去云南,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一样…”付真言感叹,“那时候我还叫你姑姑呢!”

叶清禾轻笑,“是啊,好快…”六年,真正走过时才觉得,原来如此短暂…

“你怎么住学校了呢?原来那房子不住了?”付真言问。

她摇摇头,“不住了!”

付真言在商场摸爬滚打几年,心思愈发敏捷,猜测是不是因为那是萧家的房子,萧伊庭不住了,她住着也不心安?便道,“清禾,要不另外置一套吧,你在我这的钱,你总得花点出去不是?”

“不要!真不要!”叶清禾赶紧拒绝,“付真言,那是你的钱,你的公司我没有参与,我无功不受禄,真的!”

付真言也是个倔强的性子,横了心,“我不管,我给你买,给你装好,落你的名字,你住不住都得住!”

叶清禾无语了,只好道,“付真言!千万别啊!你给我买了装了我也用不着!我得去云南了!”

付真言握筷子的手一僵,眼前无端闪过她流着泪追着火车跑的画面,有意识地问,“去找那个兵哥哥?”

兵哥哥?

叶清禾不免错愕,而后才反应过来是指宁震谦,不觉好笑,“不是!我们导师要去云南调研,我跟着一起去。”

付真言看她的表情不似作伪,可心中总有一种感觉,特别奇怪。

他没再说什么,只问她什么时候去,去多久。

“下个月吧,快了…”这一天,她真的等太久了…“至于去多久,我也不清楚,也许几个月,也许断断续续一年,几年…或者…不知道…”

他点点头,“吃饭,多吃点菜!”

叶清禾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做好了一切准备等待下个月的到来。

然而,出发的日子倒是终于近了,她竟然还等来了付真言的妹妹——付真真。

付真真一双眼睛通红,显然是哭过的,来找她有什么事呢?

“你可以把哥哥还给我吗?”付真真这个率真的女孩,够直截了当。

只是,什么叫把哥哥还给她?怎么听不明白?

“真真,我并没有见着你哥哥啊!”自从上一次吃饭,她就没有见过付真言,只通过几次电话,付真言问她具体什么时候走。

“他去云南了!”付真真说,一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

叶清禾当头一棒,震撼不已,付真言去云南干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吗?”付真真见她这样,眼神里闪过欣喜,可是马上又灰暗下去,“就算你不知道,那他也是为你去的!能够让他放弃公司放弃前途放弃所有的家人,抛下北京的一切去云南的人只有你!”

付真言去云南跟她有关,这一点她是相信的,此刻的她,心里也极难受,不仅仅是震撼,反而觉得沉重,正如付真真所说的,他抛下一切远赴他乡,只为了她的一句话,这让她心里犹如压了块巨石,实在透不过气来…

“真真,你别急,先把情况给我说说,也许他只是暂去云南呢?过一阵子就回来了。”她这样安慰付真真,也安慰着自己。

第176章 不负相逢 不负别离:我舍不得你

付真真摇头,再度泪流,“不是!他这个月去了三次云南,我们本来以为他是因为工作出差,没想到,他在这一个月里,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移交,公司股份转给了我和田简,所有的工程全权交给田简,所有银行存款改成了我爸妈的名字,不要我,不要爸妈,不要跟他一起创业的兄弟,就为了你,因为你要去云南,他就一个人去了云南!我们所有的人加起来都没有你重要吗?”

叶清禾觉得奇怪,如果说付真言只是为了喜欢她而去的云南,完全没有这么破釜沉舟的必要,她自问行为言语还算严谨,没在付真言面前有什么不当的行为,更没有泄露过自己半点心事,那他这么做,难道是对她心中所想有了解?还是,他有其它目的去云南,而与自己无关杳?

心中疑惑重重,却不得不安抚眼下的付真真,“真真,我现在和你一样,什么情况也不明白,我只能答应你,如果有你哥哥的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再说,你哥哥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不会真的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也许,他去云南有他自己的事吧,你现在着急也没有用,最重要的是回去照顾好爸爸妈妈,别让他们担心,你哥哥一定嘱托过你,他不在的时候对爸爸妈妈好,是不是?”

付真真没有说话了,终于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按哥哥说的去做,还是那句话,相信哥哥,他不会置你们不管的,他会跟家里联系。”她对付真真道,心中却有着莫名的慌乱感。

“嗯…”付真真看着她,年轻的脸庞泪痕未干,迟疑的眼神,几度欲言又止铍。

“还有什么事吗?”她问。

付真真吞吞吐吐的,“清禾姐,我说了你会生气吗?”

“…”生气?付真真会说什么?也许自己的脸色太严肃吓着她了,于是缓了缓,柔声道,“你说吧。”她什么话没听过?又怎么会轻易生气?

“清禾姐,我知道哥哥是因为你去的云南,他自己没什么事,我可以百分百地确定…”付真真咬了咬唇,盈盈泪光在眼中闪动,“清禾姐,请你好好照顾哥哥好吗?他那么爱你…”

“…”她和付真真接触不多,这样的话,从付真真口里说出来,是叶清禾没有想到的,一时错愕…

“哥哥是很好很好的人,请你善待他。他喜欢吃猪肉炖粉条,五花肉肥的要多一些的,肉皮别太软,要有点QQ的,可是他工作起来就记性不好,会常常忘记吃饭;他不讲究穿着,衣服磨毛了也不会买一件,可是,他会记得给我和爸爸妈妈买,但是,如果给他买休闲的夹克他会很喜欢穿;他…高兴的时候会喝点小酒,可是别让他喝多,因为他老不按时吃饭有胃病了…还有,挺重要的一点…他自己从不注意身体,要给他常备胃药,不知哪天就犯了…”付真真说着,眼泪哗哗而下。

叶清禾忍不住打断他了,“真真…”

“清禾姐…别骂我…”付真真终于哽得说不出话来,而后,捂着脸,转身跑了…

叶清禾看着她的背影,陷入忧思。她怎么会生付真真的气?她想说的只是,付真真,是爱付真言的吧…

付真真搭车走了,她立刻打电话联系付真言,可是,他的手机却处于关机状态。

后来,她一直没放弃过联系他,这家伙,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手机再难接通。

直到她出发前一天,突然接到他的电话,对她说,他在云南等她。

“付真言!你在干什么呀?你知不知道你家人…”

“我给家里打过电话了!”他在那边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也知道你在做什么,如果你一定要来,我等你。”

叶清禾震住,老半天耳边还在回想着他那句“我也知道你在做什么”…

待她想起要问问他,到底他知道什么的时候,耳边已经只剩下嘟嘟声了。

他,究竟知道什么?又是怎么知道的?想不明白…

把宿舍里的东西做了最后的清理,打了个小包,背着回家,明天,打算直接从萧家出发,这些年在萧家成长,萧家该是她的第二个家,所以,已经跟萧家说过了。

在跟萧伯伯谈论她要去云南调研这件事时,萧伯伯听得很认真,真真把它当成了一个事来考虑,她当时便觉得,萧伯伯并不赞成她去。

可是,她并非来跟萧伯伯商量的,她意已决。

当然,最后萧伯伯这一关到底还是过了,萧伊庭那里,他也是知道的吧,前两天就连郭锦儿见到她时都显得兴致勃勃,“去云南啊?那是个好地方!很美很美!”

是啊!很美…

她提着背包,站住脚步,林荫道的另一头走来穿白衬衫的男子,夏末初秋的阳光将叶子漂上了淡淡的黄,在即将到来的暮色里金边泛着光,而挺拔而颀长的他,走在这样金光凌乱的林荫里,不逊于他身后任何一棵树…

“我来接你回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斑点点洒在他脸上、身上,他白衬衫的每一个纤维空隙里都有着微小的远星一般的光芒…

他一手接过她的背包,一手提着公文包,“走吧。”

她默默无言地走在他身侧,低头,踩着林荫道上方块的石板,一块一块地,在心里默数。

偶尔,会有风过,飘来他身上熟悉的野菊花清香,那是家里洗衣液的味道,她已经闻了六年了。

曾记得,从前妈妈是喜欢用薰衣草香味洗衣液的,那是怎样一种味道呢?

她仔细地回忆着,又是一阵风过,想到的,居然还是野菊花清冽的气息,眼前的树影,林径,还有穿过枝叶的光影都变成模糊一片…

“真的要去云南?”

迷蒙中,忽然传入的对话,让眼前的景重新变得清晰。她目色一怔,点点头,“嗯…”

他便停住了脚步,低头看着她,那一瞬,阳光将他琥珀色的眸子染成了金色,“现在说不去还来得及吗?如果我说,我舍不得你,你是否会为了我不去?”

他的声音,就像此刻淡金色的阳光,不热,不冷,略略金属的意味。

“…”她随即低下头,不看他的眼,入目,是她和他的鞋子,站成相对的样子。

他左脚的鞋带有些松了,她蹲下来,正要给他系,听得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别动,如果你能留下来,就给我系,如果不能,就不要动它…”

她伸出去的手僵住。

而后,默默垂下,站起身,轻盈地往前走。

是,既然无法保证可以给你系一辈子鞋带,不如从现在开始就改掉某些习惯…

他那镀着金光的眸子,刹那间死灰一片,凝视着她的背影远去,恰如一片轻叶一般飘远…

其实,早知是这样的答案,只是有最后那么一丝不甘心…

萧家的人今天回来得挺齐,也挺早,算是为她饯行。

萧城兴呵呵笑道,“小鸟长大了总要出去飞翔见识外面的世界的,我们的小清禾终于长大了,不过,萧伯伯可舍不得这只小鸟飞走,要早点回来啊!”

“是啊!去调研嘛!一两个月就回来了!别去太久!那边日照强,可别晒黑了!”萧伊朋说话一改平日的一板一眼,开了个小小玩笑。

叶清禾笑着应承,饯行宴,她亦不喜悲切。

姜渔晚像妈妈那样,交代了她许多自己一个人生活要注意的事情,还不忘嘱咐她,如果在外面觉得辛苦了就赶紧回家来。

家…

这个词,总是让叶清禾感到窝心的,这一刻,她是真心诚意感激姜渔晚。

郭锦儿是喜欢用礼物来表达自己祝福和心意的女子,临行,送了个小礼物给她,她亦谢过。

一切都是如此的融洽和温暖,就如,她果真是远行游学,或者桂花飘香的季节就会回来。

萧城卓更是这么认为,甚至深表遗憾,“如果能晚去一点点就好了,萧伊朋马上要结婚呢!”

“是啊!好可惜不能参加大哥的婚礼,大哥不会怪我吧?”叶清禾想起那个微微,略略地,替大哥头疼了一下。

在阳台那次神对话之后,她“不幸”又见过微微几次,每一次,都能让她有不同程度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