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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星辰赶紧转移话题:“行行行,不用跟我套近乎啊,您天天拿扇子抽我的日子我还挺怀念的。对了,产检哪家医院啊?”

廖英红说:“b市最好的私立医院,陆家在里面有熟人,那妇科大夫你也认识,我们一个大院的。”

“谁啊?燕秋?”

“不是,是陆立风的同学,我也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了,姓苏?”

“姓苏?苏小茉?”

“嗯,他们家跟陆家关系一直不错。我还听你刘姨说,那个苏小茉,跟你一样,也找了个干考古的,后来离婚了,离婚理由挺奇怪的,说那男人不讲卫生,哎,现在的80后,一冲动婚了,一激动离了,这么年轻,一点都不负责任。幸亏,我们家立风讲卫生…”

“离婚啦?”

“是呀?你激动什么?你认识她?我记得你和她一个高中的。”

姚星辰眼睛一转,放下手里的零食,想了想,突然想到了怎么还陆立风的人情了。

“妈,明天就去,去产检。”

b大医院外的咖啡馆里,苏小茉一身白色蕾丝长裙,披肩长卷发,身上泛着淡淡的茉莉花香水味,喝着一杯茉莉清茶,深深的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好友梁美仁。

“要我说,你也趁早离了得了,咱俩租个房子,像美剧里一样,过着潇洒的单身生活,重新寻找第二春。”

梁美仁穿着玫红色的衬衫,搭配白色小西服外套,中长发垂在肩上,利落干练却不失时尚,听苏小茉这么说,不禁苦笑一声:“上学的时候你就宣扬你的单身主义。你离婚是因为心里有人,而我离婚是因为心里没了人,你能找第二春,我怕是潇洒不起来了。”

“你流产三次了,还有小宝的事…他…”

梁美仁眉眼一沉,打断她,不想再提,转头看向窗外,陆国宝的车就停在外面,车窗落下来,他英俊刚毅的面容正对着她,一双隽黑的眼睛深邃而冷漠。

梁美仁站起来:“小茉,我们俩离婚是早晚的事,你不用为我担心了,有事给我打电话,他来接我了。”

“好的,有空call我。”

告别了苏小茉,梁美仁出了咖啡馆,上了车,她甚至连一个招呼都没有打,他转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也转过头来,陆国宝才淡淡的收回目光,发动引擎。

一路无话,回到陆家,他牵着她的手上了楼,刚一关门,他就将她堵在了门边,炙热的吻落了下来。

“身体好了吗?恢复的怎么样?”他的声音温柔而魅惑,舌尖流连在她的口齿间,是几日未见积蓄的冲动和缠绵。

“好了,可以用了。”梁美仁机械的迎合着他,带着淡淡的疏离。

可以…用了…

这句话,让他的激情瞬间被浇灭一般,捧着她的脸停住了动作。

梁美仁的脸冰冷一片,没有任何夫妻之间该有的温暖。

她的性格,多年以来,总是这样极端,尖锐,始终都没有变。

他是她的初恋。

记得十八岁和她谈恋爱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固执而倔强的表情。独自提着行李箱,从父亲家搬出来,骄傲的告诉他:“陆国宝,我离家出走了。让我爸和那个女人白头到老去吧!”

二十四岁,分手多年的他,再次遇见她,她的眼中依旧极端而尖锐:“陆国宝,我有男朋友了,他叫池穆,对我很好。不像你。”

两人就这样身体互相贴着,站在墙边,僵持。

陆国宝看着她湿亮的嘴唇,喉结上下滚动,眼眸深深的看着她,唇角动了动,像是要说话。

门外突然有人敲了敲门。

是母亲宋玉萍隔着门在喊话:“国宝,美仁,下午立风出差回来,你大伯说,要举办一次正式的家宴,咱们都得出席。”

陆国宝皱了皱眉,隔着门,抱着她的身体问母亲:“什么家宴?”

宋玉萍知道两个人都在不方便进门,便说:“立风和星辰不是不办婚礼了吗?但两人早就领证了,你大伯和你爸爸今天商量了一下,觉得星辰应该住过来,但咱们家一直没有正式的跟人家做邀请,恐怕人家姑娘不好意思主动来,就准备派你和美仁去姚家把星辰接过来。你俩收拾收拾,开车去姚家吧。”

陆国宝看了一眼梁美仁,放开了她。

第31章 初进陆家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之所以叫人着迷,就是因为你轻易的能够从他身上获得快乐,哪怕他给你的一个微笑,一份认真,都能牵动你的喜悦。】炎炎夏日已经过去,初秋的天空简直美丽到令人窒息。

那瓷器一般纯洁无瑕的蓝,天高气爽,连一丝一缕的云都见不到。每到这个时候,池穆都喜欢和姚星辰一起,躺在文化广场的草坪上,看天空。

姚星辰穿这一身运动装,披散开长发,没有化妆,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二十岁的女孩子。她的身侧躺着池穆,悠闲舒适的下午,淡淡清香的草坪,两个人不时的说上两句话。

“池穆哥,这么干净的天空,像什么?”她眯着眼睛,惬意的开口。

“像我擦过的瓷砖地面。”池穆说。

“好比喻,哈哈。”姚星辰傻笑几声,由内而外的开心。

池穆双手交叠枕在头下,转过头,清亮的眸子像是温温吞吞的太阳,也问她:“那你觉得像什么?”

姚星辰想了想:“嗯…我觉得像我拍杂志的背景。你上学的时候不是照过蓝底小二寸吗?就是那个。”

池穆摇摇头,可能是没听懂。在他的脑海中,除了简单的认知,没有任何概念。

姚星辰把样躺着的姿势换成趴着,用手肘撑在草地上,很近很近的看着他。

“你不要总是用眼睛盯着太阳看,这样眼睛会坏掉的。”她嘱咐道。

有时候,他刷牙的时候横着刷,姚星辰都要叮嘱他竖着刷牙。

池穆有时候也是很不听话的。医生说,他的情感要比一般人淡泊许多,冷漠许多,而且有时候会沉浸在自己的模糊世界里,将自己与外人阻断。这就需要家人和朋友,付出更多的耐心与热情,来吸引他的注意。

姚星辰见他没反应,怕他眼睛被日光灼伤,便想了想,拿起他修长的手掌来,摇了摇。

“哈喽!尤教授!我是飞天小女警泡泡!”

没反应,这招对他已经不好使了。

姚星辰坐起来,又拨了拨他的耳朵:“我们看了这么长时间的太阳,看看别的好不好?”

池穆转头,眼里有了兴趣:“看什么?”

“呀?这里怎么有月亮呀?”姚星辰拿起他的手,表情夸张的说。

“哪里?”池穆皱着好看的眉头说道。

姚星辰指了指他手指甲上的白月:“看!天上有一个太阳,池穆哥的手上有十个月亮!”

池穆仔细盯着自己指甲的月牙白,果然是月亮。

他的嘴角慢慢的泛起笑容,如同新雨洗过的阳光。

他从草地上坐了起来,低着头,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挨个看。

姚星辰闲适的闭上眼睛,情不自禁的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和池穆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这样晴朗,舒适,她甚至不用费神去想和他说什么,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就能让两个人开心好久。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之所以叫人着迷,就是因为你轻易的能够从他身上获得快乐,哪怕他给你的一个微笑,一份认真,都能牵动你的喜悦。

就像高三时,他勤工俭学,来姚星辰家做家教,姚星辰每次听到楼道里有脚步声上来,就能辨别是不是池穆来了。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站到门口去看他,有次,母亲在楼下买了袋大米,扛不动,姚星辰听见他清澈的声音在单元楼门口响起——

“阿姨,我来吧!”

“小池啊,你这么瘦,扛不动,还是阿姨来吧!”

“没事儿,我家里的米都是我来扛。”

他上楼的脚步声响起,有些沉重,有些吃力,可他年轻,体力好,很快那袋大米就被他扛了上来,池穆放下大米,半弓着身子站在门口,双手拄在膝盖上,满头大汗,微微喘着气,见到她在门口,一边粗喘着一边绽放出一个笑容。

“作业写完了吗?”他看着她,白皙的面容如玉,浓黑的眉如黛。

那一瞬间,姚星辰听见自己的心间发出细小的声响,像是好多跳跳糖炸开了一样。

心动,很甜。

把姚星辰从粉红少女回忆中打扰出来的母亲廖英红的电话。

“囡囡,你大哥大嫂在家里,你别玩了快回家。”

陆国宝和梁美仁?

“他们来做什么?”姚星辰拧起眉,看了一眼还在玩自己手指的池穆。

“为表诚意,他们亲自来,接你去陆家。你都出嫁了,我这里可不留你了啊!”

姚星辰挂了电话,牵起池穆的手往回走,心里一下子从晴朗变成了阴天。

为表诚意?为表诚意派个她喜欢的来接她啊,比如二叔,再不济让陆烽火来都比这两个人强。

姚星辰把池穆送到他家楼下,摆了摆手:“再见了,我得回家了,不过我一有时间就会来看你的好不好?”

池穆站在她面前,突然握住她的手。

姚星辰脸一红,像个小女生一样:“你干嘛?不舍得我啊?”

池穆说:“我想看你的月亮…”

姚星辰说:“好好,等我回家把我的月亮拍成照片发到你妈妈的微信里,让她给你看好不好?”

“好。”

姚星辰恋恋不舍的放开他的手,离开了。

坐在陆国宝的车里,姚星辰低头玩指甲,不说话,梁美仁也不说话,但陆国宝毕竟是年长,又是很绅士的一个人,总是时不时的问一些不咸不淡的话题和姚星辰聊,姚星辰回答得也不怎么热情。

到了陆家,已经是下午四点,陆家备好了丰盛的饭菜,而赶在姚星辰到的时候,陆立风的车子已经进库了。

陆家的一大家子人往巨大的餐桌上一坐,让姚星辰有些眼晕。

“星星啊,坐。”何琳亲自起身,把她扶到了座位,姚星辰一看,不仅自己婆婆穿得正式,连二婶宋玉萍都特意做了头发。

我的妈呀,这是要干什么?

姚星辰全程保持着僵硬的笑容,十分拘谨的坐在桌子的一侧。

陆家吃饭时座次顺序都是有讲究的。

一张方桌四个边,陆建林和二叔陆铁金坐在主位并列,桌子两个侧面边缘,二婶宋玉萍和何琳坐一起,对面是姚星辰和梁美仁以及陆烽火坐一排,而陆建林和陆铁金的对面,是陆国宝和陆立风的位置,两人中间还坐着一个矮个子男人,是二叔请来的风水先生。

陆立风洗好了手走过来,在陆国宝身旁坐了下来,抬头看了姚星辰一眼,说:“胖了,也黑了。”

半月没见,陆立风依旧是烈日下也晒不黑的古墓派玉面小古董,白的让人嫉妒。

姚星辰瞪了一眼,别过头去不搭理他。

这顿饭搞的特别正式,基本上是家里的成员挨个发言,表示对姚星辰的欢迎,何琳的发言最长最煽情,梁美仁的发言最短,陆烽火的发言最冷漠,陆国宝的发言最实在,陆建林的发言最官方,二叔的发言最大声…

吃过了饭,二叔带着风水先生来到了姚星辰和陆立风的新房。

陆立风的手很自然的搂上了姚星辰的腰,跟在风水先生后面。

“你的爪子,给我拿开。”姚星辰斜眼,不难的看着他。

“小别胜新婚,你我不能表现的太冷漠。”陆立风目视前方,很平静的说。

姚星辰一想也对,就随他去好了。

风水先生一边和二叔说些什么,两人也没听,陆立风搂着她跟在后面,也不看她,淡淡的问:“有没有想我?”

姚星辰冷笑了一声:“你不在我一天多吃好几碗饭。”

“看出来了。”陆立风突然在她腰间掐了一把肉。

“嘶!”姚星辰刚要发作,就听见二叔回头说:“立风啊,你听见知命大师说了吗?你们屋里地摊、窗帘,床单,都不要全部换成红色,这样的话,会催男儿命,容易生女孩儿。”

姚星辰看着那个叫“知命”的小个子圆眼睛长得像刘仪伟似的风水大师,笑了:“生女孩更好,改明儿都换成红的。”

什么知命大师,都是装神弄鬼的把戏而已,也就是因为二叔迷信这些,姚星辰才准了他进自己的房。

二叔一脸憨厚的笑:“要是生女儿像我大侄女儿,那比生男孩强。”

姚星辰听见这话,很给面子的笑了:“怎么改都听二叔的吧!”

那个知命大师一脸高深莫测的点点头,还以为姚星辰真的尊重他:“这卧室里,不许摆镜子啊!”

“为什么?我还要化妆梳头。”姚星辰说。

知命大师说:“夫妻房内镜,本就用来增旺一粒夫星或妻星,如果真的置镜,则有小三出现。”

二叔见姚星辰撇嘴,赶紧说:“我大侄女儿不化妆也是倾国倾城,再说怀孕了也不用化妆,二叔看你自从有孕之后皮肤都比以前细腻多了。”

“真的吗?”姚星辰笑着摸摸自己的脸。

一旁的陆立风不禁冷笑一声。

她还真是耳根软,不禁夸。

知命大师又看看床对面的电视,说:“电视也是反光之物,和镜子一样,都会导致夫妻拗颈不和,最好用电视罩照罩起来。”

姚星辰听着话,立刻就趴在陆立风手臂上笑个不停,差点笑岔气!

“哈哈哈!大师!您当这是八十年代的豆腐块熊猫大彩电吗!还用电视罩罩起来!哎呦不行了笑死我了!陆立风咱俩是不是还要在电视机上摆个花瓶啊哈哈哈哈!”

姚星辰这人本来就笑点低,笑成这样,二叔和陆立风都不自觉的抽了抽嘴角,知命大师的脸色立刻就青红一片。

知命大师立刻强调道:“电视属火,夫妻要火,你们…”

话还没说完,姚星辰又爆发出一阵大笑:“啊哈哈哈哈哈!电视属火!哈哈!我家电视属猪!”

知命大师倒吸一口气,忍无可忍,甩袖而去!

二叔很尴尬,跟了出去。

姚星辰趴在陆立风身上笑得眼泪都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