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皇宫里放的。除了天家,谁还有这样大的手笔和气势?
紧接着就是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的焰火在天空竞相绽放。烟花爆开的声音也是不绝于耳。许是声音太大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些被吓着了。陶君兰明显的感觉到孩子在肚子里动了动。
她下意识的护住肚子,又看了一眼栓儿,见周奶娘捂着他的耳朵,这才放心了一些。
陶君兰在烟花爆炸声的空挡里,忽然听见了一声呻吟的声音。下意识的便是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结果却见姜玉莲捂着肚子,连脸色都有些苍白了;
姜玉莲的大丫头还没发现这个情况,正看着天上呢。
姜玉莲那副痛苦的样子,倒不像是在做假。
陶君兰觉得有些不对,想了想才忽然意识道:姜玉莲是不是要生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顿时将她也吓了一跳。这个时候生孩子?!先不说别的,太医却是上哪儿找去?!虽说产婆就在府里,可是毕竟也是要请太医过来坐镇的!
可眼下的情况紧急,她也不敢耽误,忙拉了一下身后红螺的手,又指给她看姜玉莲。这个时候外头烟花的声音太大,根本听不见在说什么,只能如此。
红螺见了姜玉莲的情况,也是紧张了,忙去示意姜玉莲的大丫头。又出去叫了应姑姑两人进来。
只是这么一闹腾,也就让其他人都发现了姜玉莲的异样。
陶君兰心里苦笑:什么时候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发动了。”这么一来,这顿年夜饭却是注定吃不安生了。
不过她也不敢犹豫,一面吩咐人去叫产婆。一面就让人去布置好产房。只是这个时候姜玉莲怎么送过去却是个问题——来的时候是叫人抬着上来的,可是这会子显然姜玉莲已经坐不住了。
陶君兰看向了李邺,起身凑上去道:“劳烦王爷抱姜侧妃去产房吧。”内宅里没有男人,婆子显然力气也不够抱起姜玉莲的。所以自然只剩下一个李邺了。
当然,其实还有周意,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叫周意也不合适。
而且事情紧急之下,她也顾不上别的。
李邺也是知道情况紧急的,当下也不敢犹豫,忙上前去抱了姜玉莲就往外走。
陶君兰大着肚子自然也不敢贸然跟上去,况且也的确是跟不上,便是看了一眼静灵。
静灵会意,点了点头忙跟出去了。
待到人都走了,陶君兰这才微微的舒了一口气。反正该她做的她都做了,此时却是没她什么事儿了。
歉然的看了陶静平一眼,她苦笑着上前:“却是不凑巧。”
陶静平也不在意,只是四下环顾一圈,言道:“只怕也不好继续宴饮了,不若我送姐姐先回去吧。”
陶君兰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儿,便是点头应了,又道:“咱们三个去我院子里吃年夜饭罢。”
说罢又吩咐众人散了各自回自己的院子里守岁。
路上,陶静平却是忽然说了一句话:“这时间倒是赶巧了。不是初一就是年三十,日子可是吉利。想必是个命格贵重的。”
陶君兰起初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回了沉香院后,忽然就明白过来了陶静平的意思——陶静平这是在提醒她一件事儿。;
第一卷 第340章 闹大
李邺被绊住了脚,抱着姜玉莲离开后,便是一直没再见过人。陶君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也不算太难受——毕竟这事儿不是能吃醋的事儿。生孩子这种事情,李邺就算在那儿等着,也是理所当然的。
而且,姜玉莲也是堂堂正正的端王侧妃。
好在陶芯兰和陶静平都在,还有栓儿;
。倒是也不会觉得太熬不住,时间也是过得飞快。不过她却是一直挂心着一件事儿:那就是姜玉莲什么时候生。
姜玉莲是第一胎,应该不会那么快。至少也得两个时辰。那个时候正好是年三十和初一交替的时候。早一点,就是今儿出生,若是晚一点,就是大年初一了。
大年初一,到底比年三十听着更让人觉得祥瑞和贵重。
陶君兰心里记挂着这事儿,陶芯兰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倒是陶静平劝道:“事到如今,只以后多留心就是。也无需太过挂怀。”
陶君兰点头应了,只是心里到底有些放不下。
好不容易到了子时,可姜玉莲那头却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陶君兰明白,姜玉莲这个孩子的生辰,是正月初一。
结果这样一来,她倒是一下子就释怀了——正月初一又如何?不也一样是庶子?是次子?无论如何,还是越不过栓儿去。
过了子时,也算是守完了岁。当下便是各自都散了回去睡觉。陶君兰吩咐红螺:“去秋宜院看看,请王爷早点安置罢。毕竟明儿还要进宫呢。”
当然,她也只是提醒一声罢了,至于到时候李邺是打算等着还是睡下,那就是李邺的选择了。
只是这头红螺得了令,还没出去呢,李邺倒是自己回来了。神色有些疲惫,衣裳也是凌乱,下摆还隐隐有些血迹。
陶君兰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扬声吩咐:“准备热水给王爷洗漱。”又亲自拿了衣裳给李邺:“先换一件罢。”
待到李邺梳洗后换了衣裳,陶君兰这才问他:“那边情况如何了?怎么先回来了?”
“产婆说时间还要得久,怕是要等到明儿上午。我明日还要进宫去,便是先回来了。”李邺揉了揉眉心,没说的是若不是姜玉莲叫得吓人,又求着他别走,他却是早就过来了。毕竟,家里还有客人不是?虽说是小舅子,可也是客。
况且,他就算在那儿守着,也是帮不上半点忙,反而坏了公平。要知道,即便陶君兰生产,他也没再产房外头守着过。总不能为了姜玉莲,让陶君兰受到了委屈。
而且,他也想过,得为栓儿将来考虑。姜玉莲这个孩子生的日子……若是他再表现得太过,将来总会被人拿来说嘴。
为了将来不生出那些糟心事儿,他现在便是不能不注意。
陶君兰点点头表示了解,也没在多问。现在时辰不早了,当下二人便是就寝了。一夜无话。
秋宜苑,姜玉莲躺在床上,忍耐着一波一波的阵痛。脸色发白,额上的冷汗几乎将头发都打湿。
产婆显然是有些熬不住了,靠在桌上便是几乎睡过去。
应姑姑见了,便是上去轻轻推了推,道:“真困了就去睡一会儿罢,待到可以生了,我让人去叫你。”
产婆迟疑了一下,到底是受不住袭来的瞌睡,再三感激的应了;
齐姑姑压低声音和应姑姑道:“你若困了也去睡一阵,我先守着。”
应姑姑摇头:“你去睡罢。我先守着。瞧着这个阵仗,只怕还要好等。”
齐姑姑啧了一声:“下午我还瞧过,肚子也没往下沉,怎的突然就发动了。倒是巧了,赶着大年初一。”
应姑姑掐了齐姑姑一把,齐姑姑忙闭了嘴。看了姜玉莲一眼,发现姜玉莲正死死的盯着她,目光说不出的奇怪。
当下齐姑姑倒是有点儿纳闷了,不过却也没多想,不自在的转过头去,“那你先守着,我一会儿来换你。”
姜玉莲疼得厉害,脾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态度自然就更不必提了:“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来?疼得这样厉害,还要忍多久?就不能开副药催产?”
应姑姑苦笑一声,也不去计较姜玉莲的态度,柔声解释:“今儿太医院值班的太医太少了,偏皇后又突然病了,所以着实是找不到太医过来。王爷已经吩咐去大夫家中叫人了,应该很快会来的。”
姜玉莲一听这话,顿时不满意起来:“为什么不叫太医,要请一般大夫?难道我这样的身份,连个太医都用不起?”
应姑姑耐着性子解释:“并不是这个缘故,只是今儿着实是不赶巧。大年三十,人都回去过年了——”
姜玉莲气的不行,大声骂道:“去,给我叫太医来!”
应姑姑口里应着,身子却是不动。这个时候,就算她去找,又该上哪里去找?况且,这事儿也不是她能做主的。
反正,她现在要做的只是守着姜玉莲,尽量保证母子平安就行。别的却是不必太上心。
甚至,应姑姑已经在盘算,待到生产之后,该如何才能回去宫里,继续在太后跟前服侍。而不是留在端王府。
“王爷呢?”姜玉莲见应姑姑不动,心里明白和应姑姑说再多都是不管事的。当下便是大声的叫李邺。
应姑姑心中不耐烦,面上却还是耐心解释:“王爷明儿还要进宫,就先去歇息了。嘱咐奴婢好好看顾姜侧妃呢。”再说了,哪里有女人生孩子,一个老大爷们在外头守着的道理。而且既不是长子,也不是嫡子。不过生个孩子罢了,这个姜氏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了?
姜玉莲却因这话气得直哆嗦;凭什么?自己这样辛苦的生孩子,李邺竟然看都不看一眼?等一会儿都不肯?不,一定是陶氏,是陶氏将李邺勾走了!
眼泪一滴滴的冒出来,姜玉莲什么都看不清楚了,不过却不妨碍她心里滔天的愤怒。
应姑姑看着姜玉莲扭曲狰狞的神色,倒是吓了一大跳。不过却也没往心里去——姜玉莲这幅样子,她见多了。
姜玉莲这份罪,一直熬到了天光微亮的时候。
这个时候,太医也总算是姗姗来迟;
。一碗催产药灌下去,不多时姜玉莲便是有了感觉。
产婆看了一眼,顿时松了一口气:“可以生了!”
……
陶君兰看着李邺穿衣的时候,红螺进来禀告:“姜侧妃生了!是个小公子!恭喜王爷。”
陶君兰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李邺,见他面上并无多少欢喜之色,仍是淡淡的样子,心头便是叹了一口气。随后吩咐:“比照着栓儿当初的赏钱吧。”随后又跟李邺道:“出门前先去看一眼?”
李邺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时辰不早了,再往秋宜苑去,进宫就赶不及了。
陶君兰见状,也没多说,只是让人包了几个热腾腾的包子给李邺带着在马车里吃。这个时辰,早饭也是不敢再府里用了。
李邺出了门,陶君兰这才有准备了自己的贺礼让红螺送过去。吃食药材自是半点不敢送的,所以就送了一对玉如意,一个赤金长命锁。
一时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她大约也快了。毕竟时间上就差了不到一个月的月份。
陶君兰也没叫人进宫去报喜——横竖李邺进宫去了,去了太后那儿肯定会说的。至于皇后和皇帝那儿,也不必要特意去说。毕竟既不是长也不是嫡。
而且,康王至今也没个儿子,真巴巴的去炫耀,倒是叫皇后看着不舒服。
纵然知道这孩子生在正月初一,肯定少不得要被人议论,可陶君兰没想到的是,还没到中午,她就听见了府里的一些议论。
不少人都觉得这个孩子将来定是个不凡的。甚至有那些幸灾乐祸,说将来栓儿说不定就比不过这个正月初一生的小公子。
听了这些,陶君兰倒是也不觉得恼,只觉得自己的猜测成了真。
只是让她觉得不舒服的是,栓儿也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有了弟弟,非要闹着去看。
想了想,她还是让陶芯兰替自己带着栓儿去看了。不管怎么说,那的确是栓儿的弟弟。虽说同父异母,可是毕竟还是兄弟。将来说不定,那孩子还能成为栓儿的助力。
不过这个念头也仅仅是想想罢了。她自己却是不大相信的——姜玉莲绝不会将她儿子教导成那样。姜玉莲想要的,恐怕更是取而代之。
正月初一……陶君兰哂笑:即便是生在了正月初一又如何?栓儿的长子地位,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动摇的。
只是没想到栓儿却是哭着回来的。陶君兰又惊又怒,问陶芯兰:“这是怎么了?好好去看弟弟,怎的却是哭着回来了?”之所以发怒,是因为她瞧见栓儿额角上红了一片,那样子不是摔着了,就是碰到了。
陶芯兰也是满脸的不高兴,恨恨道:“栓儿不过是想摸摸那孩子,结果姜氏倒好,一巴掌倒是将栓儿推得撞在了桌子上!”
一听这话,陶君兰顿时就有些坐在不住了。;
第一卷 第341章 儿女
倒是林嬷嬷在旁边打圆场:“姜侧妃倒也不是故意的。栓儿还小,下手也没个轻重。真摸上去了,怕伤了小公子。再说了,小孩子磕碰一下也不碍事。”
林嬷嬷说着这话看了一眼陶芯兰,语气微微有些严厉和责备:“多大个事儿?你这般咋咋呼呼,非要将事情闹大不是?今儿是正月初一,又是小公子刚出生,所有人都高兴着呢。你这般扫兴闹事儿,存的是什么心?你若真为了你姐姐好,就不该如此;
!”
不管陶芯兰听没听听懂,反正陶君兰是明白了林嬷嬷的意思——在生气也好,也不能在今儿发火生气。更不好追究。
毕竟,今儿是好日子,真闹起来了,旁人只当她是嫉妒吃醋,心里不痛快罢了。
虽说心里不是滋味,可陶君兰心里知道这事儿的确是该如此,当下也只能闭口不言此事,只逗着栓儿重新高兴起来。又让红螺拿了药酒过来给栓儿擦。
好在栓儿还小,忘性也打,不一会儿也就忘了委屈又高兴起来。只是从那之后,栓儿却是再没提起要过去看弟弟之类的话,见了姜玉莲也不往上凑。
不过那是后话了。
太后给姜玉莲的儿子赐名叫慎儿。这个名字虽说是小名,可是却也让人觉得有些古怪。与其说是小名,不如说是在提醒姜玉莲。只是就不知道姜玉莲能不能明白太后的意思了。
当然,赐名的时候,太后同样也赐下许多宝物给慎儿和姜玉莲。不过陶君兰冷眼看着,倒是都比栓儿的要低许多。
皇帝那头和皇后那头,也只是象征性的赐了一对玉如意。
为了这个,听说秋宜院那边倒很是不痛快了一阵子。
慎儿的洗三也是办的简单,虽说处在正月里,又是生在正月初一,可不管是太后的意思还是李邺的意思,都是简单办一办就行。
姜玉莲也据理力争,为此还特地将李邺叫过去了一回。不过,李邺既是下定了决心,那自不是随便就能更改的。所以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从那之后,陶君兰却是背了过。好长一段时间,姜玉莲见了她便是面色冷冷的,仿佛她欠了姜玉莲钱似的。
不过那也是后话了。毕竟,没等到姜玉莲出月子,陶君兰便是生了。说来也是赶巧了——正月十五那日,吃过了午饭正和李邺说晚上猜灯谜赏花灯的事儿,突然就破了羊水要生了。
因也不是第一胎,所以陶君兰估摸着应该很快。倒是不怎么担心——产房也好产婆也罢,都是一早就预备下了。
李邺倒是紧张得不行,那日姜玉莲惨叫的声音似乎又回来了,登时他心里就跟挂了铅块似的,沉甸甸的。
陶君兰镇定的抓着李邺的手来撑住身子,吩咐他:“叫红螺扶我去产房。”
李邺却是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就往外走:“产房在哪?”
陶君兰有些不好意思,便是挣扎一下:“你还是别进产房得好——”顿了顿见李邺一脸坚决的样子,便是又叹了一口气:“在东厢房。”
李邺便是忙往东厢房去。
红螺见了这个阵仗,倒是吓了一跳,忙问:“侧妃怎么了?”
李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匆匆丢下一句;“要生了;
。”
红螺便是忙叫人去请产婆和太医,又叫准备热水和剪刀纱布等物。
陶君兰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瞪了李邺一眼,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能说话?!红螺可都听见了!”
“她服侍你这么久,未必真不知。刚才一时情急,也忘了。”李邺倒是冷静淡然——刚才的确是心急了,一时不觉竟是做出这种事情来。不过事情已然是发生了,再着急上火也是没有用的,所以他干脆就不去想了。
陶君兰心里也知道的确是那么一回事儿,可是到底还是觉得担心。不过这会子显然是不会给她担心的功夫了,肚子里一阵阵的疼着,根本就让她不能分神。
进了产房安置后,林嬷嬷也是赶到了,林嬷嬷忙将李邺往外推:“王爷可不能留在产房里。”
李邺只得往外走。
陶君兰笑道:“王爷不必担心,都是第二胎了,很快也就好了。”
林嬷嬷也是笑着附和:“王爷且放心就是。”
李邺勉强笑了笑,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陶君兰,这才出去。
生过一次,第二次再生的时候,果是轻松了许多。就是阵痛也比上一回经历得少了。趁着还有力气,她还喝了几口老鸡汤。
结果老鸡汤暖洋洋的刚一下肚,那头产婆便是道可以生了。当下她配合着肚子里的阵痛一番用力,不过十来个呼吸便是感觉肚子里一空,有什么从双腿之间滑出。
陶君兰顿时呼了一口气——这便是生完了。因为这一次也没费什么事儿,所以她还有力气,也不觉得十分疲惫,自己巴巴的看着产婆,忙追问:“是男孩女孩?”
产婆一面小心翼翼的替孩子洗去血污,一面笑着跟陶君兰道喜:“是个千金!恭喜侧妃,贺喜侧妃!可是凑成了一个好字了!”
一时之间,产房里的恭喜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陶君兰闻言也是一笑,心里只觉得微妙:刚怀孕的时候,她还想是个闺女倒是挺好,却没想到果真是个闺女。
巴巴的看着产婆洗干净了孩子,又仔细包好了,她这才出声:“拿来我抱抱。”
产婆见状,便是将孩子放进了陶君兰怀里。
陶君兰仔细看了看,只觉得和栓儿当初也没什么不同,不过却是比栓儿那会子小了许多,这才明白为什么这次感觉这么轻松。
一时又觉得心疼:“怎么这样小。可是比不上栓儿当初。”
“也不碍事的,奶水好的,十来日也就补回来了。”产婆笑眯眯的言道,“这是小姐不愿意让侧妃受累呢!要知道孩子大了,生起来可是艰难。都说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可不是这般?”
陶君兰被产婆这番奉承的话给逗笑了,心道这产婆是个会说话的。当下便是吩咐人看赏。
产婆忙谢了,随后又将孩子抱出去跟李邺道喜;
。李邺又赏了一回。
待到陶君兰身上收拾妥当了,婆子们这才用棉被仔细的将陶君兰裹了,将她挪回了寝室,这才算是完了事儿。不然产房血腥气太大,闻着也不好受不是?
回了寝室,李邺倒是立刻进来了,见陶君兰还醒着,便是连声音都放柔了一些:“怎么不睡一会?”听说生孩子是件极累人的事儿。
陶君兰倒是真有几分困了,笑道:“正准备睡呢。可看过孩子了?想好了取什名字没有?”
李邺便是笑:“大名还没想好,小名却是想好了,叫明珠。”取意为掌上明珠。
“你将红渠叫进来,我有话问她。”陶君兰笑了笑,却是又想起之前李邺开口说话的事情,当下不敢再耽搁,忙如此要求。
红渠虽说跟了她这么久,也颇得她的信任,可是毕竟……
李邺自也是知道她这么说的意思,当下却是不忍心叫她再受累,便道:“何必如此?回头再说罢。这事儿有我呢。”
陶君兰到底拗不过李邺,只得闭目休憩。虽说这次生产不像是上一次那般精疲力竭,不过却也不是真一点力气不费,生产完了又撑着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倒是让她已是熬不住了。几乎是闭上眼后便是睡了过去。
李邺却是坐在床边爱怜的看了一阵,这才起身出去了。
待到陶君兰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晚上了。问了问时辰,才知道自己已是错过了元宵花灯,不由笑道:“这孩子倒是心急的,知道今儿有花灯看,有元宵吃,便是急吼吼的出来了。”
红螺一面利索的给陶君兰盛鸡粥,一面笑道:“哪有这样说自己孩子的?侧妃也真是。再说了,本也就这几日就该生产了,生在这一日多好?多吉利?旁人想还没这福气呢。”
陶君兰看红螺丝毫没有异样的样子,倒是不好意思质问什么了,更不好再敲打什么,心道既然李邺说了这事儿有他,想必已是处理好了,倒是不必再多说了。
所以也就丢开了心头的纠结,只叹了一口气:“只是这么一来,端王府可不是又惹眼了?”一个正月初一的公子,一个正月十五的姑娘,怎么看怎么都是惹眼。好在自己这个是个姑娘,若再是个儿子……
陶君兰已是有些不敢想那样的场面了。
喝了两口鸡粥垫底,陶君兰便是腾出了心思来问别的:“王爷呢?”
“去沛阳候府上报喜去了,”红渠笑着解释:“已经差人回来报信说晚些回来。”
陶君兰皱了皱眉:“报喜?”即便是报喜,也不必亲自去吧?还是说,有什么别的事儿……
只是这会子纵然心中怀疑也是没办法的,毕竟她这会子坐月子,哪也去不了。叫人去打听也不放心——还得等到李邺回来才行。
所以这会子即便心里着急,也只能等。;
第一卷 第342章 贵客
李邺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因怕陶君兰已经睡下,便是没回沉香院,直接歇在了书房;
所以待到陶君兰见着李邺,却已是第二日了。
看李邺并无异样的样子,陶君兰的心倒是放下了一大半。说了几句琐碎事情之后,便是道:“不如将明珠的生辰往后推延几日?”不然的话,端王府就太惹眼了。
这个法子,也是她想了一晚上的结果。她觉得,这个法子是极好的。虽说有些委屈了明珠,可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毕竟,端王府的安危才是最要紧的。
李邺看了一眼陶君兰,皱起眉头来:“不过是个姑娘家,哪里需要如此?”又不是儿子。纵然是儿子,也不该这般委屈了他,更何况,还是他的掌上明珠?
取名叫明珠,他并不只是随便说说罢了。而是真觉得那就是自己的掌上明珠。他恨不得能将一切好东西都给了自己的明珠。
当然,他也是明白陶君兰心思的。陶君兰这是害怕给端王府招来太多的瞩目。不过,出了个正月初一生的儿子已经够惹人注目了。再多一个正月十五生的女儿又如何?
反正李邺是不在乎这个的。
陶君兰看着李邺满脸不在乎的样子,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昨儿你去沛阳候府上了?好好的去他们那儿做什么?”
“一则是报喜,二则,却是商议亲王一事。我想让沛阳候出面上折子。”李邺也不瞒着陶君兰,笑着便是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陶君兰瞪大眼睛,只觉得不可能:“沛阳候怎么会答应这样的条件?”沛阳候虽说要支持李邺,可如今还在皇后跟前示好着呢。这么做,不是让沛阳候明白白的跟皇后说,他要投靠端王府了?这怎么可能?沛阳候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且不说如今端王府能不能给沛阳候足够的利益,只说沛阳候那边有没有那个能耐敢和皇后一刀两断都是问题。
皇后手里,应该还是有能够掣肘沛阳候的东西。
李邺冷笑一声:“总要打破如今的局面。不可能一直这般下去——想必你不知道,除夕的时候皇后就病了。一直到现在还没好呢。”
“还没好?”皇后病了陶君兰是知道的,却是不知直到现在都还没好。病了这么久,难道是得了什么大病不成?陶君兰疑惑的看向李邺。
李邺微微一笑,却是略有些嘲讽的意思:“起先谁也不知缘故,后头我才知晓,原来竟是那日诊断出了一名宫妃有孕。父皇欢喜之下,当即便是晋封为妃,赐号为宜。”
“桃之夭夭,宜室宜家?”陶君兰虽说有诧异,可却也很快缓了过来。
李邺摇摇头:“我猜是宜子。”老来得子,谁不高兴谁不得意?要知道,宫里年岁最小的八皇子,如今已经都八岁了。八年了,宫中没有任何喜讯。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个喜讯来,阖宫上下俱是一片欢腾。
可陶君兰还是觉得纳闷:“皇后看着可不像是会为了一个不知男女的身孕气病了。”若皇后度量真的那般小,那早就气死了——康王之下,虽说皇子不算多,可也有那么好几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