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打开。
崖擦苏:学姐~
师说想起答应她周末要去上大礼堂的事儿。
她回:在。
崖擦苏立刻回过来:学姐干嘛呢?
师说:闲着。
崖擦苏抛过来一个坏笑:和我哥聊得怎么样?
师说愣了几秒。
她似乎有点绝情的回绝了人家。
她说:我暂时没那个打算。
崖擦苏:他真的很优秀!很优秀!
师说笑,她可以想象到这姑娘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再看吧。
崖擦苏:好吧~学姐这周末记得过来哦。
师说:嗯。
她又点开另一条。
一亩三分地。
小杨:累成狗了。
程姐:我更累。
阿云:淡定。
小杨:还是师说幸福啊。
阿云:请假就是爽啊。
程姐:今儿一个号称师说朋友的男人给我送来了测量表…
小杨:(⊙o⊙)有猫腻。
阿云:(⊙o⊙)有猫腻。
程姐发了个媚笑的表情:帅的堪比吴彦祖。
小杨:我靠!
阿云:我靠!
程姐:师说快出来…从实招来。
师说一条条往上刷,不禁黑线。
她默默地退出企鹅号。
她想,韩愈比吴彦祖还要帅。
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她在屋里呆的闷,便去了外头散步。
已接近十一月的天,却不见多冷。
她往病号服上套了件昨晚的外衫,出了门下楼到院子里。
有轻轻地风。
卷积云。
晴朗。
不远处有个亭子,旁边是假山。
里面零零散散的坐着人。
太阳晒过来。暖意曾生。
她坐在椅子上,正对阳光,微微眯起眼。
口袋震动,有电话进来。
是宋裕。
师说手指有点颤,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
那晚的情形那么的清晰,她第一次害怕宋裕。
他终究是心软。
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师说没有接。
这个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谅?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她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双手撑在后头,微微仰起头,阳光落了一脸。
真暖和。
韩愈忙完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
他看了看时间,打算去看师说,过去的时候病房里没人。
他四处转了转,远远就看见她坐在椅子上晒太阳。
风起。
他脚步放得很轻,不动声色的坐到她旁边。
师说闭着眼睛。
似是感觉到身旁的呼吸,她微微抬眼,一愣。
“你怎么在这儿?”
韩愈正眯着眼晒太阳,闻声侧眼看她:“我不能在这儿?”
师说噎住。
韩愈忍着笑:“嗯?”
师说发现了,这个男人耍无赖的毛病真是一点都没变过。
她眨了眨眼:“我可没说。”
韩愈:“就刚刚你说话的语气来判断,你是这个意思。”
师说睁大眼睛看了看眼前的人,半响动动嘴唇又无话可说。
韩愈嘴角弯了弯,看了她一眼,又偏过头继续晒太阳。
师说松了口气,这个时候还是闭嘴的好。
她可说不过他。
两人沉默了好大一会。
但奇怪的是并不尴尬。
半响,她听见韩愈问:“在想什么?”
师说仍旧闭着眼,“什么都没想。”
韩愈:“这周末带你去学车。”
师说闭着的眼霎时睁开:“什么?”
韩愈声音语调未有一丝起伏:“学车。”
师说:“你不工作么?”
韩愈:“周末两天我不值班。”
师说:“我…”
韩愈偏头:“有事?”
师说点头,“周六要去上大一趟。”
韩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去上大?”
师说:“有点别的事。”
韩愈了然,“那就周天再约。”
师说:“…”
过了几秒,他凉凉的吐了两个字过来:“不约?”
师说怔了怔,“啊?”
韩愈轻轻蹙眉:“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学医?”
师说轻‘啊’了一声。
她记得那日问白杨,他说:救你。
师说抬眼看了看韩愈,他的眼眸里盛满深意,半响点了点头。
韩愈忽的一笑:“这才乖。”
师说:“…”
太阳从正南移至东南。
鼻间有青草香。
师说:“你不累么?”
韩愈:“不累。”
师说想,她要是再问下去,两人是不是又要进行如早晨那样奇怪的对话。
韩愈看了一眼她,她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说:“再过些天就十一月了。”
她不知道他说这话有何深意,“怎么了?”
韩愈低头,细细的看着她的脸:“到你体检的日子了。”
他的声音低低的。
师说轻嗯了声。
两人又坐了会,师说回了病房,韩愈也跟着进来。
师说:“你不忙么?”
韩愈径直往里走:“我下午不值班。”
师说:“…”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他:“我一个人没什么的,你不用陪着我。”
韩愈抬眼:“你这是赶我走?”
师说急急地摆手,“当然不是。”
韩愈:“师说。”
他突然叫他的名字。
师说:“嗯?”
韩愈低下头,和她的脸隔着几个拳头的距离:“怎么脸有点红?”
师说不自然的摸了摸脸,“有么?”
韩愈点头,狡黠一笑:“害羞?”
师说抿紧唇。
中学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调戏女生的么。
怪不得那时候都传言他多么的风流浪荡。
韩愈低低一笑,直起身,懒懒的往身后的桌子一靠,“我是你的主治医生,自然要对你负责。”
他说‘负责’俩字的时候,音节微微咬的重了些。
师说想了想,又平静下来。
他是她的主治医生,他爱开玩笑,也仅此。
朋友熟了,自然也放的开了些,不是么。
思及此,她淡淡一笑。
师说有时候挺佩服自己的,明明面对着一个喜欢了十年的人,却还能这么的淡然自若。
想来,可真是费了不少功夫。
这样相处,倒挺好。
**
师说这次住院除了韩愈和白杨,再没其他人知道。
周五出院那天,本来都商量好韩愈送她回家,结果被一个临时手术绊住了脚,他以主治医生的名义不许她一个人打车,便呼叫白杨过来了医院。
白杨一身淡红色西装,颇有点公子哥的贵族气质。
师说淡淡的打量了他一眼,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