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皇兄!”

“朕会叫人给你们备一份大礼的,其它一般女子为侧妃倒也罢了,此女子,可不能太委屈了,朕也会备她的份。”

“皇兄,不必了,臣弟谢过您的心意,落雪毕竟不是正妃,这样做恐会有闲话。”龙傲天拒绝道。

“你呀,老是这么较真。朕会安排的,你别管了。走,今儿个就在宫里用膳吧,陪朕一起吃点儿!”龙驭天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是,臣弟遵命!”

第六章:关于身世之初

庄王府的聘礼和婚书已经送到侍郎府了,婚期也已定下来了,下月初八。

剩下的时间,就是展月容忙着准备嫁妆了。落雪无事,除了被拉着量身做衣外,再就是准备心情出嫁了。她欢欣雀跃,憧憬了好多次嫁与他之后的幸福生活,可是每次想的都不一样,心里便很不是滋味。

锦儿一看见落雪魂不守舍的样子,就忍不住戏谑两句,落雪无奈,忽然记起,锦儿的事她还没办呢!

忙去找展月容,“娘,锦儿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们像亲姐妹一样亲,我出嫁之后,拜托娘把她许给咱们府里孙管家的儿子吧!他们两人早就互相有意,请娘作主成全吧!”

“是吗?若真是这样,娘一定为他们俩操办婚事。你就别担心了!”展月容点点头。

“谢谢娘!”落雪回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落儿,你就要出嫁了,爹跟娘也不能再瞒你了,明日我们带你去一趟金华寺!你的亲生父母,都在那里!”展月容神情凝重的道。

落雪听之,脸色瞬间变白,楞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的发出一个声音:“我的亲生父母…在金华寺?”

“是啊!该到带你去见他们的时候了!”推门而进的黎生年接道。

“爹爹?他们…他们还好么?”落雪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竟这样陌路生。

黎生年不禁想起他最后一次见云天歌时的情景,也就是落雪被送来的那个晚上,痛苦和悲伤依旧让他不能自己。

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

齐州城已下了三天三夜的雪了,到处都是一片银白色,偶尔钻进衣领的雪片会让人猛的打一哆嗦。夜已深了,本就因天寒而人烟稀少的玄武大街上这会儿更是悄无声息,整个天地白的让人感觉肃穆,让人窒息。

许久,“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大街的东面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男子骑着马过来了,一手提着缰绳,一手护着绑在胸前的棉被。

马在一处宅院前停下了,男子下了马,重重的叩着门环,很快大门开了,男子被请进了正屋。

“云大哥?这两年不见,小弟好挂念你!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来,真是给了小弟和内子一个惊喜!”主人黎生年喜出望外的道。

“弟妹,请搭把手。”云天歌指着怀中的棉被道。

展月容忙帮着解开,里面竟裹着一个小娃儿!还在熟睡中,粉扑扑的小脸上有着不久之前哭过的痕迹。

“这是?”夫妇二人惊问道。

云天歌轻声道:“这是我的女儿。”

“云大哥已经成亲了?”黎生年又是惊喜的模样。

“年弟,弟妹,大哥此来是有一重要之事相求的。”云天歌神情凝重的道。

“大哥这话太见外了,您是我们夫妇俩的救命恩人,大哥有事,尽管吩咐便可,只要小弟能做到的,一定不负大哥所托。”黎生年郑重其事的说道,展月容也点点头。

“大哥并未成亲,因爱上了一名女子,继而生下落雪。落雪,去年下雪时而生,后来大哥便决定给她取名为—落雪。她娘,走了,我寻遍了附近十几个州县,找到她,她已经…已经死了。大哥带着她行走江湖多有不便,更不忍她无一个完整的家,所以,大哥请求年弟和弟妹能够收养落雪,从此,认做你们的女儿。”云天歌黯然失色的说道。

“云大哥,你放心,落雪是你的女儿,也就是我们夫妇的亲闺女,我们一定会善待她,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的。只是大哥你,千万不要太伤心啊!”黎生年拍着胸脯保证道。

展月容接过小娃儿,紧紧的抱着,眼眶立刻就红了,“好可怜的落雪,才一岁就没有亲娘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娘,好吗?”

“云大哥,我们夫妇本膝下无子,现在有了落雪,才更像一个家了。您这是在帮我们哪!”黎生年见展月容也接受这孩子,便高兴的道。

“这枚金锁片上面有落雪的生辰八字,请弟妹日后给她带上吧。大哥还有一段旧的恩怨没有了结,就此告辞了。”云天歌说完深深的看了女儿一眼,眼里的泪就要落了下来,永别了!落雪,来生我们再续父女之情好吗?紧闭了双眼,顿了一分钟,然后转身大踏步走了。

“云大哥?云大哥?”黎生年和展月容对着背影大声叫喊着,可惜云天歌再也没有回头,“夕颜,我们的女儿,终将因你的决然远去而无父无母,孤独一生…”

“好漂亮的梅花痣,相公你看?”展月容指着小娃儿右手腕间的点点红花叫道。

“嗯,落雪,以后你就有一个新家了!”

三个月后。

从门外狂奔进来的黎生年,悲痛欲绝的喊道:“夫人,云大哥,云大哥死了…”

“你,你说什么?云大哥怎么会死呢?他武功那么高,谁能杀得了他呢?”正在给落雪喂饭的展月容惊的手里的汤匙“咣当”一声掉地,小落雪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我刚刚在酒楼里听说的,云大哥死于“漠北黑七”之手,似乎是中了他们的黑风散之毒而死。”黎生年强忍着悲痛说道,并抱起落雪轻哄着。

“云大哥,当年你于强盗手中救下我们夫妇的性命,如今小弟还未来得及报答你的恩情,你就离开了,你放心,小弟一定誓死护你的女儿周全!”黎生年含泪向着东方跪拜,展月容也流着泪跟着跪下。

“夫人,那“漠北黑七”听说是黑道中手段非常毒辣之人,万一他们知晓云大哥还有个女儿,而斩草除根的话,那落雪就危险了,我想咱们一家赶快离开齐州城!”黎生年似想起什么似的,紧张的说道。

“去哪儿啊?”展月容也急了。

“就去京城宛安,天子脚下,他们应该不敢随便杀人的。你快去收拾打点一下,我们尽快离开。”黎生年坚定的道。

第七章:金华寺拜祭

黎生年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此刻面对落雪的追问,竟颤抖的说不出话来,看着落雪期待的眼神,黎生年思量了好半天才哽咽着道:“你的亲爹和亲娘在十五年前就已经…死了!那时你才一岁,你爹在一个下着大雪的深夜把你抱来给我们,请我们把你养大成人,你脖子上的金锁片就是你爹爹留给你的,上面刻着你的生辰八字,他说你娘已经死了,他还有一些江湖恩怨没有了结,托我们照顾你,然后就离开了。自此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你爹,直到他走后的三个月之后,我才探得消息,他死了,死于“漠北黑七”之手,似乎是中了他们的黑风散之毒而死。当时我们住在齐州,因怕你爹的仇家寻来,便举家迁来这京城了!”

听完黎生年的诉说,落雪险些晕倒,郁积在心里的结,今日终于明了,却是这样的结果!夫复何言!原来他们已经死了!原来盼了这么多年,竟是一场空么?

两行清泪流下,想要开口说点儿什么,嘴刚一张,却是放声大哭起来,娇弱的双肩不断的颤动,展月容慌忙搂过落雪的肩,哭着道:“落儿,你哭吧!哭出来心里就会好过一些。你的爹娘在天上看着你呢,他们一定很高兴,有你这样一个孝顺的女儿,他们会很高兴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落雪哭累了,身体再也没有一点力气,展月容把她扶到躺椅上,刚刚闭上眼睛,突然记起,她急切的想了解更多关于她父母亲的事情,便急急地拉过黎生年的手,问道:“爹,我爹叫什么?还有我娘?对了我娘她是怎么死的?也是被人害死的吗?”

“你爹叫云天歌,是当时江湖上威名远播的‘云大侠’,他武功奇高,生得俊雅,为人豪放不羁,仗义疏财,我和你娘在刚成亲之后不久的一次回家途中,不幸被贼人所掳,在千钧一发之际,幸得云大哥出手相救,我们才得已保全性命。后来,我和你爹便作了结拜兄弟,所以,他便将你托付给了我们。”

“至于你亲娘,据你爹说,他们并未成过亲,后来有了你,不久,你娘不见了,他带着你寻了十几个州县,才找到你娘,可是你娘已经死了。”

“我们也从未见过你亲娘。对了,你的名字还是你爹起的,他说你是下雪时而生,便给你取名为——落雪!”展月容补充道。

“还有没有别的了?你们还知道些什么?都告诉我,好不好?”落雪仍觉得太少了,可是黎生年和展月容却都摇摇头,“你娘的事我们真的什么也不清楚,只是猜测你爹可能因你娘的死,过于伤心,是故意死在“漠北黑七”手下的,否则凭你爹的武功,是绝对不会败给“漠北黑七”的。”

“我们在金华寺里供了两个牌位,一个是你爹的,另一个就是你娘的。这些年来,每年的三月初三我们都要上金华寺一趟,因为那天是你爹的忌日,所以你明白了吗?前些日子,娘带你也一起去了,娘让你跪的那个牌位就是你爹爹啊!”

“那就是我爹爹?”落雪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我爹爹的忌日…明日我们再去金华寺…我要当面拜祭他…”

第二日,黎生年、展月容和落雪三人又去了金华寺。只是这一次落雪的心境不同于上次了,沉重而悲伤。

想了一晚上,却还是没有在脑海中勾勒出爹爹的模样来,更没有母亲的。

拜过正殿的佛祖以后,再次来到那个偏殿。

落雪首先跪下,轻轻揭开上面的白布,“云天歌之位!”“云夫人之位!”

“爹,娘,女儿来看你们来了,十五年了,请原谅女儿的不孝,女儿给你们磕头了!”落雪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声音响彻大殿。。。。。

“落儿,起来吧。你爹娘都已经看到了,不要再跪了!”展月容强行拉起落雪道。

“娘,你就让我再跪一会儿吧,我心里好难过啊!”落雪再次失声痛哭。

“落儿!你这样,爹和娘不安心啊!”黎生年眼睛湿润了,说道。

落雪支起身,点点头,仍然泪流不止。

“云大哥,落雪就要嫁人了,你看,她已经长大了,你可以安心了,小弟没有辜负你的嘱托啊!”黎生年对着云天歌的牌位轻叹道。

“云大哥,落雪长成一个好姑娘了,你们看,她多么孝顺!你赐给了我们夫妇这样好的一个女儿啊!”展月容不由赞道。

三人祭奠完毕,黎生年和展月容又陪着落雪多呆了一会儿,落雪才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的跟着两人下山了。

“娘,我的亲娘叫什么名字啊?我猜她一定是个很美很美的女人,她怎么会死呢?她要是不死,爹爹定然也不会死了,那么我就有两个爹爹和两个娘亲了,你说该多好?”

“孩子,人世间的很多事情,都是很难说的清的,一切有因必有果,就像当初要不是你亲爹救了我们,我们和你也不会有这十五年的缘份了,所以,顺其自然吧,既然你爹把你交给我们,定是希望你不要卷进上一辈的恩怨当中去,希望你快快乐乐的成长,过你自己的人生。所以,一开始,我们就告诉了你,你不是我们所亲生,就是要你接受真相的那一天,能够以一颗平常心来对待,为免你陷入自己的心魔之中无法自拨。落雪,你明白了吗?”黎生年回答道。

“嗯,我明白,爹娘,你们放心吧,落儿会好好的生活,不会让自己难过的。以后,爹娘要好好珍重才是!落儿不能再在跟前尽孝了!”落雪释怀了。

落雪不知道,黎生年和展月容也不知道,落雪的身世远远没有这样的简单,等到多年后,落雪历尽沧桑之后,真相才一步一步的揭开,那时她能否像现在一样承受的了?

第八章:嫁入庄王府

落雪这一段时间心情很是低落,好不容易得到亲生爹娘的消息,谁知他们却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从她记事起,就一直做一个梦,冰天雪地的悬崖上,一个男人怀中抱着一个孩子,朝着断涯方向高喊,那喊声惊天动地,又撕心裂肺,她每次想看清这个男人的脸时,就会醒过来。

这个梦魇缠绕了她好多年,至今还是没有看清楚那个男人是谁?会是她的亲爹爹吗?他在呼喊什么?是…和她娘有关吗?

落雪一直理不清这些问题,总是一个人坐着发呆,锦儿想尽办法的逗着落雪,希望小姐能有一个愉快的心情披上嫁衣。

等落雪调整好情绪,婚期也就到了。

依依不舍的向黎生年和展月容跪拜告别,泪擎在眼睫上,又被生生的逼了回去,锦儿哭得梨花带雨,紧紧握住落雪的手不愿松开…

只是她是以庶妃身份出嫁的,所以没有鼓乐声天,没有织锦满地,只有一顶红花小轿,一袭大红嫁衣。由庄王府的管家带着简简单单的迎亲队伍,从侍郎府将她接到庄王府。

正门是不许进的,所以轿子从侧门抬了进去。这一刻,落雪忽然有些后悔,妻与妾之间竟是这样的不同吗?

而此时庄亲王妃上官舞蝶正笑意盈盈的接受着各方的贺喜,对她的王爷相公更是恭敬有加,温柔似水。殊不知,这样的美人面具之下,竟隐藏着浓浓的恨意。

到了正厅,红纱盖头之下,看见她的相公庄亲王龙傲天俊逸的脸,温柔的笑,落雪心里又释然了,只要他爱她,对她好,就够了。

拜过天地,礼就算成了。落雪被两个丫头扶着送入了洞房。宾客不多,只有一些皇亲国戚,做为家人参加了这场简单朴素的婚礼。

落雪坐在大红新床之上,心里紧张的“咚咚”直跳,听着外面宾客们敬酒碰杯、欢喜热闹的声音,她竟有种陌生的感觉,她的执著是对的吗?

一直等到宾客散去,龙傲天才带着酒意推门而入。落雪因为一直要端坐着,这会儿身子都有些僵了,听着龙傲天进来的声音,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龙傲天直直地走到落雪面前,落雪更紧张了,心里像小鹿般乱撞。

龙傲天在落雪身边坐下,双手轻轻扳过落雪的身子,鲜红盖头缓缓滑下,如果说原来的落雪在龙傲天眼里是天山上的雪莲,今日的落雪在红衣红烛的映照下便是清晨的罂粟,妖娆妩媚,又是盛开的牡丹,国色天香!

龙傲天惊羡的眼神直直的落进落雪的一湖秋水,二人就这样互相望着,直到落雪娇羞的低下了头,龙傲天轻轻扣住落雪柔嫩的纤纤玉指,笃定地道:“从今夜开始,你便是我最心爱的女子!”

红罗帐里,一夜缠绵。

早晨起来,落雪亲自为龙傲天穿上锦衣,纤巧的手却笨拙的弄了好长时间,才帮龙傲天穿戴整齐,惹得龙傲天闷笑不已。落雪顿时羞红了脸,“以前我又没弄过,当然不太熟练了。”

“那是当然,以后你也只能为本王一人穿衣。”龙傲天宣布道。

落雪轻笑不语,内心却雀跃不已。

丫环们进来侍候,见龙傲天已穿戴好,稍微楞了一下,马上便恢复正常。两人上来侍候落雪更衣梳妆,两人收拾床铺,一个丫头捧起那张带着落雪处子之血的床单,盈盈地笑着,拿下去了。

落雪想当然的再次红了脸,看那些丫头了然的表情,更为昨夜之事羞赧,龙傲天见状,大笑着推门出去了。

刚收拾停当,便有丫环来请,“侧王妃,该去给王爷和王妃敬茶了!”

落雪忙起身,跟着丫环来到正厅。

龙傲天和上官舞蝶端坐于正首之位。落雪接过丫环手里的茶,先敬龙傲天,“王爷请喝茶!”

“嗯。”龙傲天接过,饮了一口,落雪接到龙傲天鼓励的眼神,微微一笑,这一笑看在上官舞蝶的眼中,就变成了眉目传情,眼神紧了紧,笑容依旧不变,接过落雪双手递过来的茶,温文婉约道:“妹妹进了咱这庄王府,日后就是一家人了,需以尽心竭力的侍候好王爷为首任哪!”

“是,落雪记住了,谨遵王妃教诲。”落雪低头顺目道。

龙傲天用过早膳之后便进宫去了,上官舞蝶似笑非笑的给落雪讲了一大通庄王府的规矩,比如定时问安,定时用膳,下人分配等等之类的,落雪一一点头,表示接受。

分给她的贴身丫环是一个叫做玉儿的小丫头,清秀腼腆,不像锦儿那样整日聒聒噪噪的,耳边突然变得安静了,落雪倒有些不习惯了,开始想念起那丫头了。

平平淡淡的过着婚后的日子,不论做什么都小心谨慎,生怕出了差错,至少表面上,落雪和上官舞蝶处得还算融洽。龙傲天一个月里差不多是半个月在上官舞蝶处过夜,半个月回到落雪屋中。

上官舞蝶身边已育有一女,龙傲天暂无子,便当众宣布:“王妃和侧王妃谁先生下男孩,便立为世子。无论生母是谁,只立长!”

此言一出,落雪表现的很平淡,她想顺其自然就好,如果不是她的,争也争不来。

落雪的琴连同她一块嫁过来了,玉儿和她不是很贴心,诺大的王府也没有人和她能够谈得来,寂寞的时候,落雪便弹琴给自己听。

龙傲天有好几天没有回府了,听说奉命出京办差了。

落雪想起当日她随心作的那首曲,便重唱开来:

初次相见,轻折扇,发如髻,留在心间。

回头张望,人已去,空泪留,转身苍茫。

身影相至,抬头望,是柔情,醉了一世。

此生愿做红颜,愿做比翼双飞。

不忘君之诺言,怕误一生年华。

空等候,空等候,泪湿琴键,点点滴滴。

龙傲天站在门口有一会儿了,见落雪沉浸在回忆当中,不可自拔,又听得曲词似乎是说难以忘怀的一个人的,心下有些不快,轻声叫了声:“落雪?”

第九章:误解

“落雪?”龙傲天轻拧眉,再次叫道尚在迷离中的落雪。

落雪轻转回头,见真是龙傲天,便微笑地叫道:“王爷!你回来啦!”

“怎么,你不希望本王回来吗?”龙傲天的不块感还没有散去,带些冷声的问道。

落雪怔住,幽幽的看了龙傲天一会儿,才道:“王爷怎么会这样认为?这是您的王府,您是这里的主子,谁敢不欢迎您回府呢?”

龙傲天隐忍着怒气,走近落雪,“你说对了,本王是这里的主子,任何人不论是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都得学会接受!”

落雪白了脸,心下隐隐作痛,她的骄傲也上来了,嘴角轻扯,似笑非笑,“落雪谢过王爷教诲,落雪一定谨记自己的身份!”

龙傲天是怒上加怒,竟不肯说两句温文软语吗?他黑色的瞳孔紧紧盯着落雪看似平和的脸,一字一句道:“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何不称妾身?”

“是,妾身知错了!请王爷恕罪!”落雪顿了两秒钟,低头盈盈一拜道。

“哼!”龙傲天一甩锦袍转身大踏步离开了。留下落雪一人怔怔忡忡的在原地立了好长时间,这是怎么了?这还是自她嫁与他之后,他们之间第一次弄得不愉快,可是任凭落雪怎么想,也没想出她错在哪里。

可是龙傲天却气大了,他以前喜欢落雪并纳了她,是因为她的美叫他难以自拔,而现在他越来越想要更多,甚至有的时候,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想在她身上得到什么?

一想到她心里还有别的男人,龙傲天就莫名其妙的想发火,恨恨的甩甩头,去了上官舞蝶住的“清心阁”。

“王爷,管家那会儿已经来报,说是王爷回府了,妾身便准备了燕窝粥给王爷去去乏,怎么王爷这才过来?呵呵,是不是先去看落雪妹妹了?”上官舞蝶端着粥,娇滴滴的道。

龙傲天接过燕窝粥,简单的“嗯”了一声,便去逗弄他的小郡主龙倾雅了,上官舞蝶心里不是滋味,面上带笑道:“落雪妹妹生的花容月貌,我见犹怜,谁看了都喜欢的紧呢!王爷是该多去看看的。”

“哦?王妃说的可是真心话吗?”龙傲天不动声色的回道。

“当然啊!妾身哪敢戏弄王爷呢?”

这一句叫龙傲天又想起了刚刚的落雪,她是在戏弄本王吗?烦躁开来,将龙倾雅交由奶妈,独自到书房去了。

上官舞蝶看着龙傲天离去的背影,嘴巴高高的厥起,使劲揉搓着手里的帕子。

落雪住在花园左侧的“荷月斋”。

手里的书看了好久,还在之前打开的那一页翻着,眼神空洞而迷茫。玉儿打来水,侍候落雪净了脸,更了中衣,才唯唯诺诺地道:“侧王妃,王爷派人来传话了,说是今晚在“清心阁”歇了,请您自个儿就寝吧。”

落雪“呵呵”笑了,“嗯,我知道了,你也下去休息吧,今晚不用起来侍候了。”她早已料到会是这样,以他的性子,怎会轻易恢复如初呢?

“是,侧王妃。”玉儿被落雪的平心静气弄得不知所措,她还以为侧王妃肯定会哭一场呢。

落雪哭在心里,和衣躺下,一夜无梦。

早上起来,按例去给上官舞蝶请安,发现龙傲天竟在也那里,他没有去上朝吗?落雪虽狐疑着,仍按礼数给坐在上座的两人依次问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