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

冷天煜饶有兴趣地说着:“怎么化?”

“家里有笔吗?”

“什么笔都有。”冷天煜答得有点儿小心了。

因为他从花怜的嘴边捕捉到了一抹狡黠。她会整人的,他被整过。

“给我一支黑色的大头笔。”花怜眉梢上扬起了笑,那笑让冷天煜有点儿头皮发麻,谨慎地问着:“你想帮我画什么?”

花怜嘻嘻地笑着,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她索要大头笔是帮他画“画”。不过她答着:“我眼睛看不见,我哪能帮你化妆呀,你自己对着镜子画就行。”

自己画?

冷天煜摸了摸自己那张和女人一样光滑,却比很多女人还要好看的脸,又看看爱妻,想想现实问题,便一副壮士断腕似的,回身就往书房走去,不消两分钟,他就拿了一支黑色的大头笔,又拿了一面小镜子走出来,花怜在他回身的时候,已经转坐回沙发上了,等着他画花了脸再一起出门。

“老婆。”

冷天煜坐到了花怜的身边,亲昵地叫着,闪烁着黑眸问道:“你想我画成什么样子出门?”

“在你鼻子下面,嘴巴上面,先画两撇。”花怜淡笑着开口。

“好。”

冷天煜拿着大头笔,对着镜子,就画了起来,画完之后,他忽然僵住了,八字胡!

花怜让他自画八字胡!

他竟然还真的画了。

“嘻嘻…”

花怜不用看,也能想像得出来,他此刻是什么神情。

把镜子一放,把笔一丢,冷天煜郁闷地说着:“咱们不出门了。”

长得帅也麻烦,出门还要化丑妆,人家出门是化美妆,只有他冷天煜被爱妻要求化丑妆。

花怜只是笑着。

站起来,她摸索着走进了房里,片刻后,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出来,毛巾被她用水浸湿了。走到冷天煜的面前,她半弯下腰,循着冷天煜的气息,准确地定住了他的脸,用毛巾帮他擦拭着两道“胡子”,嘴里还在笑着:“不过随便说说,你倒当真了。”

“我对你千依百顺,言听计从。”某男不失时机地讨好。

“盲从,失去自我,没有男子气概。”

“花怜!”

冷天煜的脸比大头笔的笔水还要黑了。

“你就喜欢和我唱反调。”

“证明咱俩的感情还不够深,未能达到夫唱妻随。”

“也对,那咱俩现在就培养感情,门暂时不出了,先让感情加深了,能达到夫唱妻随了,咱俩再出门哈。”冷天煜说着,伸手就抢过了花怜手上的毛巾,随手一丢,再伸手圈住了花怜的腰,霸道又小心地把花怜抱了起来。

花怜低呼一声,赶紧搂着他的脖子,失笑地问着:“你想做什么?”

抱着她往主卧室走进去,把她放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他压着她的上半身,不着痕迹地错开她的腹部,不让自己的重量压到她的小腹,一边扒着她的衣服,一边一本正经地说着:“培养感情。”

好笑地捉住他扒她衣服的大手,“培养感情是精神上的事情,你怎么脱我衣服。”

分明就是占便宜。

又戳她的唇一下,冷天煜声音变得低哑起来,隐隐浮现的欲望夹在其中,“花怜,我觉得脱光了衣服,肌肤相亲,你的体温烫着我的,我的体温烫着你的,这样最快热,快热,代表感情进展特别快,进展快了,也就加深了,加深了,咱俩就能夫唱妻随了。”

“你那是占便宜。”花怜的脸微微地红了起来,她感觉到他的变化。

把她的双手拉开,以单手捉住,他继续扒着她的衣服,低哑地说着:“哎呀,被你看穿了呀。你也知道我是出了名的恶少,出了名的小气,小气的人,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占便宜。”

外套被扒了。

空气刺激着花怜雪白的肌肤,冷天煜邪肆的大手落在她的脖子上,用他的手指一寸一寸地吞噬着她的肌肤,从她的脖子开始,一直往下滑。

花怜的脸更红了,被他捉着的双手想挣脱开来,却挣不脱,她扭动着,想摆脱他的挑逗。

这个恶劣的男人,对她的身体已经非常的熟悉,专挑她敏感的地方来来回回地挑逗着。

“天煜…”花怜想骂他两句。可是开口,声音软绵绵的,听在冷天煜的耳里,娇娇滴滴的,让他全身的骨头都酥软了。

俯下头来,他灼热的唇舌开始慢慢地凌迟着她的感官。

是她说他们夫妻感情不深的,所以他要加深夫妻感情,而他觉得加深夫妻感情最直接的,就是制造小包子的过程。

花怜全身都似着了火一般,他也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他的体温比她还要高。

被他捉住的双手早在不知不觉间重获自由,可这个时候,花怜已经不记得什么叫做自由了,她只知道仰起了下巴,紧搂着他的肩膀,承受着他爱的凌迟。

贴身的衣物被他扯开了。

他的衣物也被他自己扒光了。

其实,花怜很不喜欢用扒字,觉得太猴急,可是此时此刻,她又觉得只有扒字,才用得贴切。

因为花怜怀孕,只能小心欢爱,冷天煜哪怕欲火焚身,他也不敢放肆地冲锋喊阵,只敢轻弹浅唱。

一曲终罢,流连忘返。

心疼娇妻,怜惜小包子,最后只能曲终人散。

欢爱后,花怜毫无意外地窝在冷天煜的怀里沉沉入睡。她现在还是非常的嗜睡,或许怀的是双胞缘故吧,她觉得容易累。

抚着她睡着时如同天使一般恬静的俏脸,冷天煜的内心柔软如丝。

对她的爱意融在了指尖,抚过之处,都烙下了他的柔情爱意。

夜,越来越深。

拥着爱妻,冷天煜终于满足地与妻共眠。

隔天清晨,花怜睁开双眼,感受到身边还有温热的气息,知道冷天煜还在床上。

轻轻地退出他的怀抱,才想坐起来,冷天煜的大手就攫来,捉住她的手腕,略一使力,又把她带回了怀里,紧紧地拥着。昨天晚上那场小心的欢爱,让彼此都还是一丝不挂的。

重回他的怀抱,花怜的脸贴着他灼热的肌肤,想到昨天晚上的欢爱,她的脸又不自然地烧了起来。头顶上有着灼热的注视,注视还隐着戏谑,“咱俩又不是第一次了。”他的娇妻,平时是端着淡定的性子,但在男女之事上,她是最不淡定的人。她含羞带俏,显得格外的动人,让他一碰成瘾,天天需索,结果早早就种下了两枚幸福果,逼得他现在只能隔好几天才敢小心地吃点肉渣。

轰!

花怜的脸更红了。

不是第一次了,她的脸皮也没有厚到和他谈论这种事情呀。

“我想穿衣服。”

红着脸,花怜小声地说着。

“花怜,我觉得你不穿衣服的样子,特别美。”

“冷天煜!”

“好吧,我老婆要穿衣服,身为老公的我,自然要侍候。”冷天煜呵呵地笑着,松开了搂着的她,坐了起来,下床就去拿新衣服。

带花怜来过一次之后,他抽时间帮花怜买了很多衣服挂在房里的衣橱,这样哪怕是突然而来,花怜也有衣服可以换。

他先自己套上了衣服,再帮花怜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

摸到了裙子,花怜忍不住又抱怨着:“我不太喜欢穿裙子。”在山顶别墅的时候,她就说过了一次的。

“孕妇穿裙子,应该更舒服一点。”第一次拿裙子给她穿,是因为觉得穿裙子方便他吃肉,这一次拿裙子给她穿,是觉得孕妇穿裙子更舒适。

花怜不说话了,默默地穿上了裙子。

等到她穿好了衣服,滑下床的时候,冷天煜忽然说着,“你等等,我还是拿衣服给你穿吧。”她穿裙子的时候,女性的柔美特别的明显,而她身上那股淡雅气质也会特别的浓郁,让她看起来更加的迷人。她的美,他向来是独霸的。

花怜没有意见。

他让她穿什么,她就穿什么。

女为悦己者容嘛。

重新拿来了衣服,冷天煜体贴地帮花怜穿上了衣裤,嘴里还念着:“以后,在家的时候,可以穿裙子,出门的时候,绝对不能穿裙子。”

花怜笑笑,没有说什么。

简单地做了点西式早餐,夫妻俩吃过了早餐之后,才双双离开了公寓大厦。

“我想先去看看天照。”

上了车后,花怜提出要求。

冷天煜没有答话。

花怜却知道他的车并不是往冷家大宅而回。

经过一间水果店,冷天煜停了车。

“到了吗?”

花怜疑惑,怎么她没有闻到药水的味道。医院里到处都充溢着药味的。

“花怜,你坐在这里等我,我篮水果。”冷天煜温声吩咐着,也不等花怜回话,就下了车。

原来他是买水果篮。

她要去医院看望冷天照,他愿意默默相陪,她已经很开心了,想必冷天照也会很开心的。她知道两位小叔子都很希望得到冷天煜的认可,很想亲近他。可他对于手足,总是特别的别扭,心里关心着,嘴里狠着,行动上冷着,让全世界的人都在误会他,以为他在恨着蒙如歌的同时,也恨着蒙如歌所生的儿女。

或许,他做不到很爱弟妹,可他绝对是在乎的。

花怜真的没想到他还会买水果篮。

冷天照等会儿保证会笑得很开心的。

很快地,冷天煜买了一个水果篮回来,摆放在车后座。

钻上车,就接受到爱妻的“炯炯”注视。她的心眼特别的明亮,眼神温煦如春风,被她看着,感觉整个人都置身于温暖之中,最暖人心。

“不认识我了。”戏谑一句,冷天煜系上了安全带,发动引擎,把车开动。

“我觉得某人,特别的别扭。都不像男子汉。”

花怜嘻嘻地笑着。

车,吱的一声紧急停了下来。

花怜只觉得熟悉的气息带着逼迫,瞬间逼近。低沉的声音灌进她的耳里:“某人现在就让你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男子汉。”

“天煜。”

花怜连忙抵住他的胸膛,求饶着:“我说错话了,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回吧。”

“等两个小混蛋生出来了,你再敢说某人不是男子汉,某人就让你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冷天煜低哑地说道,还是在她的脸上落下了两个吻,才算高抬贵手。

小人!

小气鬼!

花怜在心里偷偷地骂着。

“再骂一句,我让你一个月都出不了房门。”

呃?

这家伙什么时候会读心术了?

花怜暗吐舌头。

有个过于精明的男人,有时候也不是好事。

雷氏医院。

冷天照刚刚醒转。

留在医院照顾着他的是冷家保镖。

冷云轩并不在,不知道是回家了,还是外出了。

看到花怜进来,冷天照还有点苍白的脸上露出了阳光笑容,吃力地想撑坐起来。

“躺着!”

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传来。

冷天煜提着水果篮晃了进来。

“大哥?”

花怜来了,冷天照已经很开心了,没想到跟着来的还有大哥,他脸上的笑容就如同正午的太阳。他更加吃力地想坐起来,大哥是个坚强的人,他以大哥为榜样,他不想躺在床上,那样让他觉得自己很弱,很没用。

有力的大手伸来,很不客气地把他扶坐起来,一只枕头塞到他的腰后,让他垫着枕头更舒服一些。

冷天照受宠若惊。

因为扶他起来的人是冷天煜。

“说了,让你躺着!”

冷天煜黑着脸,骂着。

“大哥。”

冷天照被骂,却很开心。

“成年人了,还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试,不考又如何?只要知识掌握了就行,非要硬撑着去考试,看吧,硬撑的就是这种结果。”冷天煜对冷天照说的话总是冷冷冰冰,夹枪带棍的。

花怜在一旁听着,心里又开始腹诽着:说一句好听一点的话,你又不会少一块肉,态度温和一点,又不会要了你的命。

倔少!

硬撑!

冷天照被骂得更加的开心,在心里说着:幸好我硬撑,否则大嫂就要出事了。

“这篮水果,你无聊的时候,就吃。我们走了。”冷天煜骂完之后,丢下一句话,拉着花怜就走。花怜都还没有和冷天照说上一句话呢。

从雷氏医院出来,冷天煜决定先回大宅里。

昨天的意外,他还要处理。

宾利车载着花怜往冷家大宅而去。

冷家大宅。

老太太镇定地看着坐在她对面沙发上的几名身着警服的警察,严肃地问着:“不知道几位找煜儿有什么事?煜儿犯法了吗?”

一名警察淡冷地应着:“对不起,冷老夫人,在冷天煜还没有出现之前,我们不能说出找他的目的。”免得老太太找机会通知了恶少,让他们扑个空。

老太太眼微沉。

冷家在a市的地位,连市长都礼让三分。这些警察难道不知道他们此刻坐在哪里,面对着的是谁吗?竟然用这种口吻和她说话?

老太太心里虽怒,表面上依旧维持着淡定。

秦源清等人得知一大清早,就有两辆警车开到大宅门前停了下来,数名警察而入,说要找冷天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往主屋里涌来。

几名警察不管冷家的人涌进主屋的有多少,也不管他们如何问,也不说找冷天煜的原因。

当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声音时,几名警察马上就站了起来,迅速往外冲出去,一副英勇抓匪徒的样子。

老太太心里掠过了不祥之感,也顾不得太多,赶紧跟着站起来往外走去。

出了屋外,看到的情景让老太太的脸都沉了下来。

几名警察在冷天煜把车开进大宅的时候,马上就围了过来。

淡冷地扫了一下车外的警察们,冷天煜不慌不忙地下了车,又绕过了车身,走到副驾驶座前,把花怜扶下了车,才淡淡地扫了几名警察一眼,淡淡地问着:“何事?”

面对冷天煜时,几名警察的态度还是很好的,为首的那名警察以歉意的口吻对冷天煜说道:“冷总,有件事,我们觉得可能与你有关,想请你跟我们回局里接受一下调查。”

“什么事?”

冷天煜黑眸深沉得像无底洞,扫着那名警察,沉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