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挣扎,他环着她的腰后退几步,走到沙发边,将她腾空抱起,放在沙发上,高大的躯体随即覆压在她身上,使她抗拒不了更动弹不得。他没完没了的吻,吮的她舌头快要化了,耳边听剩下两人唇舌搅拌的纠缠声和彼此的喘息声…

一个伤筋动骨的长吻结束后,宋青瑶只剩下呼吸的力气。季慕衍的手指在她红艳欲滴的脸蛋上游弋,满足的长叹一口气。真想与她缠绵至死。

当然,在宋青瑶发怒之前,他已经开始娓娓道来,“我拿到检测结果,就给小晏看了。当然,他看不懂,是我解释给他听的。”

那天季慕衍拿着那份检测结果回家,秦芸芸正哭哭啼啼的跟季父季母告状,季子晏陪在她身边,也是眼泪汪汪。

当季慕衍走入时,客厅在瞬间安静下来。

季母斥道:“你可算是回来了啊!还以为你不要这个家,不要老婆孩子,连你爸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了!”

季父:“别罗嗦,儿子回来就行了。谁没个行差踏错的时候。”

季慕衍冷笑,将那份检测结果甩到玻璃茶几上,“爸,妈,还有我这个不肯离婚的好老婆,你们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儿子季子晏是宋青瑶生的?”

众人色变。

季慕衍冷冷伫立,目光尖锐冷冽,“真是好一出苦肉计,三个人联手骗了我五年。”

“把婚姻和责任压在我身上,束缚我的自由,就为了这个跟我毫无关系的女人?!”季慕衍逼视他的父母,手指指着秦芸芸,眼底火星毕现。

秦芸芸一脸无措,张张嘴,哑口无言。季新宇的表情也有了那么些不淡定。季母更是在季慕衍凌乱的目光下失了声。就连没听懂在说些什么的季子晏,也是呆呆的看着他爸爸。因为爸爸的模样看起来可怕极了。

诡异的寂静。气氛紧绷压抑。

片刻后,季母开口,“阿衍,隐瞒是为了你好…如果你知道事实,只会更难过。”

季慕衍冷笑,“你倒是告诉我,什么是事实。”

“那时候你生死未卜,那女人怕做了寡妇,就用孩子换了一笔钱。”

“不、可、能!”季慕衍一字一字否认。在他的记忆里,宋青瑶那么爱他,不可能背弃她,更不可能用孩子换钱。

“事实的确如此。一百万。”季新宇开口,“就怕有这么一天,你会不相信,我让他们签了收据。”

他起身去了二楼的书房,片刻后,再下来时,手上拿了一个牛皮夹。“自己看吧。”他递给季慕衍。

季慕衍接过,打开,里面夹着一张纸。白纸黑字,内容很简单,一次性付现一百万,从此宋家与这个孩子没有任何关系,与季家也再无瓜葛。落款是宋青瑶的签名。黑色中性笔,即使过了五年还是分外清晰。她飘逸清秀的字体,她特别的签名方式,甚至瑶字上面那一撇写成横,都是她的方式。

这是她的签名。熟悉到他一眼就能认出来的签名。

心脏的抽痛,令他拿东西的双手止不住的微微发颤。

他艰难的抽动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

季母说:“你的手术成功率那么低,她没有信心拿自己的未来去赌。所以,她做了一个最现实的决定。她用这个孩子换取利益,与你一刀两断。你也知道了,她后来嫁给了官二代路司译。这女人就是哪有高枝就往哪儿攀。”

季慕衍盯着宋青瑶的签名,良久说不出话来。

季母又说:“老天有眼,让你好好活过来了,还让你忘了那个女人。我们更不想让你知道这种糟心的往事。芸芸是对你一片真心,才心甘情愿的跟我们一起守住这个秘密。”

季慕衍脸色变了又变,深深吸了几口气,开口道:“瑶瑶就算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如果我死了,难道她要搭上自己的一辈子?既然她需要钱,你们为什么不无偿赠予?她帮我生了个孩子,还不够资格拿区区一百万吗?”

秦芸芸再也忍不了了,厉声道,“季慕衍,你是不是疯了?这个女人拿儿子换钱,你还口口声声帮她说话?她抛弃生死未卜的你!把儿子卖了!她还有理了?!”

“卖儿子?”季慕衍冷笑,“不是你们出价,她会卖吗?她家境贫寒,我们季家有的是钱,你们就用钱砸人?用一百万威逼利诱,逼她签下这协议,跟季家划清界限?”

说到此,季慕衍突然将那张协议由本子上扯下,对折,再对折,撕了个粉碎。

碎纸片半空飘洒。季母愣愣的看着,满脸震惊。她万万没想到,保存了这么多年,以防宋家反悔的证据,就这么被季慕衍眼都不眨的撕掉了。

“宋青瑶不可能跟季家再也瓜葛。”季慕衍掷地有声,“因为,我要娶她。”

“你说什么?!”季新宇气的拍案而起。

“我说,我要娶宋青瑶!”季慕衍再次重复。

“你…你反了…”季新宇气的话都快说不利索了,“非得跟我们对着干是吧…好,很好…明天开始不用去季丰上班了…这么硬气,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不管不顾…行,你就什么都别要…”

季慕衍走向他父亲,在距离三步远时停住,与他四目相对,气势毫不相让,“很抱歉,董事长。我这个总经理是经由董事会决策认命,你无权随意解雇。我不仅是为你的30%股份负责,我还在为我自己和其他股东的70%负责。在我没有任何工作纰漏,保证集团业绩稳步上升的情况下,董事会不会通过你感情用事的决定。”

“你…”季父气的张口结舌。

“还有,我要娶宋青瑶,这是通知你们,并非征求意见。无论你们怎么想,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季慕衍走到一旁,抱起一直发呆的季子晏说:“我带你去找你的亲生母亲。”

“你放开我儿子…那是我儿子…”秦芸芸疯了般扑上前,想要扯过季子晏,“他跟那个狐狸精无关…他是我的儿子…你还给我…”

季慕衍脸色一沉,抓住秦芸芸的手腕,用力收紧。她顿时吃痛的蹙眉惊叫。季慕衍将她甩开,眼神带着警告,“秦芸芸,你听着,以后不准再见季子晏。我的儿子,跟你毫无关系。”

“爸爸…”季子晏刚想开口,季慕衍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上,“别说话。跟我走。”

他抱着他大步离去,走出了乌烟瘴气的季家。

季慕衍将季子晏带到凤凰湾的别墅里。他抱着季子晏坐在沙发上,对他说:“小晏,你应该知道自己的真实出身,你的爷爷奶奶一直骗了我,也骗了你…”

季子晏突然捂住耳朵,大声嚷嚷:“我不知道!我只有一个妈妈!我的妈妈就是我妈妈!…我没有其他妈妈!我不要其他妈妈!”

“季子晏!”季慕衍用力拉下他的双手,冷厉的目光盯着他,“你再这么懦弱,就不是我儿子!”

“我没有懦弱…”

“你连自己亲妈都不敢认,不是懦弱吗?”

“我没有…我没有…”季子晏哇哇大哭起来。

季慕衍索性将季子晏放在一边,让他哭。他并不擅长哄孩子,而且他认为这个时刻不能哄。就算他还是个小孩,他也要学会面对现实。现在不让他接受,等以后长大了,思想根深蒂固了,更难扭转。

季慕衍走到窗边,点燃一支烟,一口接一口的抽着。他一直看着窗外,他希望突然出现一辆车的影子,然后那个女人由车上走下来…

夜色深沉,那个女人还是没有出现,季子晏也没再哭了。他已经哭累了。他埋着头坐在沙发上,两只眼睛红红肿肿。

季慕衍走到他身前,蹲下,看着他别扭委屈的小脸说:“宋青瑶——你的亲妈妈,她为了生下你,差点就没命了。而且,她以后再也不能生小孩了。你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知道吗?如果你不认她这个妈妈,她该有多伤心?”

季子晏沉默了半晌,哀哀戚戚的说:“那她为什么一直不管我,让我呆在另一个妈妈身边…”

“因为爸爸不小心把她给忘了。她在生爸爸的气。”

“爸爸你为什么要忘了她?”

“因为爸爸生病了。”

季子晏眼神似懂非懂。

“小晏,妈妈她很爱你。你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她不会像后妈那样喜怒无常的对待你,不会不陪你聊天,不给你讲故事,不带你出去玩。你跟妈妈已经认识了一段时间,她对你好不好?你的亲妈和后妈,你自己比较一下,谁对你更好?你更喜欢谁?”

季子晏还是沉默。

季慕衍坐到他对面去,说:“小晏,你可以自己做一个选择,你是要跟爸爸妈妈在一起,还是要跟欺骗你的爷爷奶奶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季子晏由沙发上站起身,走向他爸爸,抱着他的胳膊说:“我要爸爸…”

在季子晏心中,重量级排序是这样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他最爱最崇拜他的爸爸,最害怕的是爸爸不要他。由于秦芸芸总跟他说,爸爸要离婚,他要抛弃咱们母子,小晏你要成为没有爸爸的孤儿了…所以他对爸爸妈妈离婚特别惶恐。

三天时间过去,在季慕衍日以继夜的陪伴和灌输下,季子晏总算是消化过来了。他变的逐渐期待这个新妈妈。又过三天,妈妈还没有出现。他忍不住问爸爸:“爸爸…为什么妈妈不回来…”

季慕衍说:“因为妈妈在生我们的气。气我不该忘记她,气你不该打她骂她。她一生气啊,就不想回来了。”

季子晏急了,拉拽着他爸爸的衣袖说:“爸爸,那我们去给妈妈赔礼道歉好不好?只要说了对不起,妈妈就会原谅我们…”

于是,在经历漫长又煎熬的一周后,季慕衍带着季子晏去找宋青瑶了。

此时季慕衍回忆起来,心中颇有一番滋味。他过去一年,都没有这一个星期跟儿子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为什么?就为了给他洗脑。

季慕衍给宋青瑶讲述时,略过了在季家的争吵和那个协议的事情,只谈他是如何开导季子晏,如何发挥他人格魅力,利用他伟大的父爱,将季子宴从认错妈妈的歧途上拉了回来。

第40章

说完后,季慕衍双手一摊,“总之现在小晏知道你是他妈了。”

宋青瑶沉默。

“因为离婚的事儿,我跟他爷爷奶奶都翻脸了,我平常工作也忙,没有太多精力照顾小孩,总不能就让他跟着佣人过吧?”季慕衍以一种你打算拿你孤苦无依的儿子怎么办吧的眼神瞧着宋青瑶。

“那你把他放在我这里,我会好好照顾他。”

“我看你也挺忙的,要不再请个阿姨给你帮忙?”

“这不需要你操心,我自己会打算。”宋青瑶表情冷漠的说,“季先生,已经很晚了,我想休息。你该回去了。”

季慕衍看着宋青瑶美丽又薄情的侧脸,心里很堵。

过去相爱的记忆越清晰,看到她现在的冷酷模样,他心里越煎熬。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希望自己什么都没想起来。至少不用在这种忘不掉又得不到的痛苦中辗转。

宋青瑶起身去开门,站在门边对季慕衍说:“走好,不送。”

季慕衍缓缓站起身,在她逐客的目光中走到门边,转过头,刚要说我明天过来看你们,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季慕衍身体僵硬,呆在原地。片刻后,他走两步,坐在了台阶上。席地而坐,拿出香烟和打火机,为自己点燃一支烟。

楼道的感应灯已经熄灭。一片幽暗中,只有烟头上的火星明明灭灭。季慕衍一边抽烟,一边问自己,那个女人到底还爱不爱他?她是心里对他有气,还是彻底没了感情?如果是心里有气,他可以想方设法去弥补。如果她不再爱他…

季慕衍将烟蒂用力咬了下。

不会。她曾经那么爱他,不会说没就没了。就算当初拿了一笔钱跟孩子断绝关系,那也只是迫于无奈。

她已经不能生育了,这辈子只有季子晏一个儿子。他必须对她负责,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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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家。

路司译在跪了三天,背部被打的皮开肉绽后昏倒在地。路父没想到,这个儿子能倔到这种程度。就连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也不肯妥协。

他被抬到床上,专业医护人员给他的背部上药,接着又是注射葡萄糖和营养液。路司译幽幽转醒时,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双眼黯淡无光。

路母瞧见他这副模样,心疼的直哭。她一直守在路司译床头,试图开导他,抚慰他。路司译一言不发,且拒绝进食。人虽然醒过来了,跟昏死时没差别。

“阿译,你别这样…你想让爸妈急死吗…”

“这天底下女人那么多,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

“宋青瑶过去不干不净的,还有个那么大的儿子…孩子是斩不断的牵绊,她这辈子都会跟前一个男人纠缠不清了,难道你要受一辈子的窝囊气吗…”

“儿子,爸妈都是为了你好啊…”

路司译始终沉默不语。

路母拿了宋青瑶签字的离婚协议给路司译看,“你瞧瞧,这是她签的。她很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都没争取一下,更不会像你这样…你怎么就一根筋啊…人家多潇洒,说离就离了…”

路司译接过那份离婚协议,扫了一眼后,面无表情的撕碎,撕的只剩下一把碎屑时往地上一扔。他惨白的脸上渗出铁青,有种极力压抑的隐忍。

“阿译,你撕了这个也没用。你们的离婚证已经办下来了…宋青瑶那边也收到了。”路母说,“你跟宋青瑶,已经不是夫妻关系了。”

路司译瘦削的五指紧紧攥着床单,脸色青的吓人。

在路司译养伤期间,他的活动范围仅仅局限在家里,手机和电脑等与外界联络的工具都被没收。家里有一个医护人员,两个佣人,五个警卫员。这栋房子就像一个坚不可摧的牢房。就算竭尽全力逃出,也逃不过外面大院里的层层警卫防守。这几天路司译常常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眼神幽深。

路母抹着眼泪对路父说:“我们这么做,会不会物极必反…我真的担心阿译…”

路父说:“现在是彻底断了他的念想。我就不信离个婚比戒毒还难。”

路母说:“我好心疼儿子…他受的磨难已经够多了,现在还闹出这种事…”

路父:“妇人之仁只会害了阿译。现在对他狠,是为了他好。”说着,叹了一口气,“也怪我们以前太疏忽了,在他成长时期没有给予正确的引导。他有性格缺陷,必须狠下心板正。”

路母哽声道,“我没觉得阿译有什么问题,以前犯错是年少不懂事,交错了朋友…这次是爱错了女人…我儿子怎么就这么命苦…”

次日,路母带着司机,去超市选购食材,打算亲自给儿子做一顿营养餐。结账的时候,她收到了家里佣人的来电。

“砰”的一声,手机掉落在地,昏厥的她被司机及时扶住。

路父正在政协会议现场,听着委员们各抒己见,秘书长急匆匆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握笔的手一紧,脸色霎时白了。

路家,路司译在浴室里用刀片割腕,被发现时已昏死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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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司译醒来时躺在三甲医院的高干病房里。由于抢救及时,没有危及性命。但他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医生护士都围着他转,房间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

路父坐在病房外,脸色沉郁。路母哭的眼泪止不住,“我就说物极必反吧…阿译得过抑郁症…怎么经得起这种精神刺激…你的方式太强硬了,只会把阿译往绝路上逼…”

路父沉着脸道:“这么不怕死,这么有能耐,等他好了就送去军队!”

由于前车之鉴,路司译在医院里被杜绝一切接触利器的可能性。24小时有护工陪在他身边,同吃同睡。即使上厕所也是。晚上睡觉时,不仅房内有护工,房外还有警卫员。

深夜,月光凄清。

路司译由床上坐起身,房间一角的弹簧床上睡着护工。前两天他弄到了强效安眠药,摸清几个轮流陪伴他的护工交接班规律后,今天晚餐时给守夜的这个喝下了融有安眠药的水。

路司译走下床,来到护工身旁,确定他已陷入熟睡,从他枕头下方摸出手机,又从他搭在床架上的外套里摸出一张百元现金。路司译脱下病号服,换上日常服装,把手机和现金装进衣兜。接着走到房间另一侧,由墙角拿出消防紧急逃生绳。

原本病房里并没有这个东西,是他向院方提出质疑,高楼里怎么能没有逃生工具,万一发生火灾,病人怎么自救。由于路公子的批评,院方不止在他的病房里配备,同时为高层病房都配备了这个东西。

路司译住在12楼。他取出逃生绳,走到窗边,将逃生绳一端的安全钩悬挂在窗口,安全带套入自己肋下。他翻出窗外,双手握住橡皮垫,依靠本身的自重缓缓下滑。这栋楼是半旧的建筑,外墙有管道和空调挂机。路司译担心被巡夜的发现,努力加速往下,下滑的过程中,抓着那些障碍物,磕磕碰碰不断。当他成功落在草地上时,迅速取下身上的安全绳。

高干病房在医院的幽深之处,地形复杂,楼外看守严格。但经过这几天的散步和观看导示图,路司译已经在大脑里构建了这个占地面积近20万平方米的医院的立体坐标图。他微低着头,眼神镇定,步伐稳而有速,没有丝毫仓皇逃离的模样。偶有夜班的护士经过身侧,以为他是守夜的病人家属,没有多注意他。

路司译精准无误的以最短的线路离开医院。当他走在街道上,深吸一口气,死水般沉寂的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涟漪。

他拦了一辆的士,坐上车,报出江上明珠的位置。拿出手机,拨打那个滥熟于心的号码。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ispoweroff…”

路司译眼神一暗,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对司机说:“师傅,我不去江北了,我去袁家岗…”她都签了离婚协议,又怎么会继续住在那个家里。

路司译靠在椅背上。此时已经是半夜,街上人烟稀少,但这个城市的街灯还在亮着。穿过长江大桥时,对岸星星点点的灯光仿佛天际的星星抛洒在人间。

路司译再次给宋青瑶打了个电话,依然是关机。他一次又一次的拨号,反复听着关机的提示音。直到一旁的司机师傅忍不住说:“都这么晚了,睡了吧。总不可能半夜突然起来开机。”

“我知道。”路司译应声,表情波澜不惊,淡淡道:“只是给自己找点事做。”

“给女朋友打电话吗?”司机师傅呵呵一笑,“热恋中的人,就是这么疯狂。”

“不。不是。”路司译缓慢又严肃的说,“我给我太太打电话。”

车子在目的地停下,路司译将一张百元钞票递给他,下车。

“诶诶,还没找你钱呢。”

男子瘦高的身影已经走入居民楼区里,消融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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