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红妆,现在你记住,你是金红妆,是皇后,在你成为皇后的那一天,你的心,早没了!丢掉你的什么善和良心吧,你按照我说的做!知道了吗?”

“…是,姑姑。”

“皇后?皇后?”龙应天轻声地叫着,用手扯着锦被。若不是因为顾忌她的答案,他真想一把扯开着被子。

金红妆终于从锦被里露出了头,她凌乱着发,眼若哀伤的看着皇上,齿咬着唇。

“你,你怎么了?若是想不起就算了。”帝王似乎是心疼着。

“皇上,我,臣妾,臣妾可以说实话吗?”金红妆的身子似乎在发抖。

“当然可以。”龙应天的手不由的捏紧了。

金红妆垂了目,看着帝王那抓着锦被的手小声地说着:“皇上喜欢谧婕妤,臣妾不忍说。可是想到失去的孩子…求皇上为臣妾做主啊!她,她害了我的孩子啊!”

第三卷 霓裳若舞 第八章 冷宫别善(三)

金红妆说完这话,就低垂着头。她的眼一直看着皇上那抓着锦被的手。她看着那手上突起的筋脉,看着他的手将红色的锦被抓出若山脉般的沟壑。

你痛了对吗?你恨了对吗?那我的痛和恨呢?既然我得不到,何必要你也得到?

她低垂着头,身子的颤抖,众人皆认为那是她在伤痛,是在抽噎。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她的苦,她的恨,还有她的决然。

她的唇角是苦笑,是一抹涩。她的泪落了下来,猝不及防般的砸在了帝王的手背上,也砸在了自己的心口上:朕的皇后吗?我怕是不可能了,从一开始我就不是你的皇后,是金家的皇后啊!

“朕,知道了。朕会给,皇后一个交代的。”帝王的手带着那滴泪扫过了金红妆的手,指尖的轻触,那微微地凉就似秋日的风总走了绿叶,留下了一地的金黄斑驳。

帝王的起身,帝王的迈步,帝王的背影,就像是冬日的严寒诉说着她将从此无望。

棋,可否有情?棋,可否有意?棋,我是姑姑,是金家的棋,可是他说了,我是他的皇后,若是我还站在姑姑这边,我将从此失去他…

“母后,朕会处理的。你且好好照顾皇后吧!”她听到皇上在和姑姑说话,他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波动。但是她知道。她无望了。

抬眼看着他地背影,看着姑姑眼中的笑意,看着太妃唇角的怜悯,金红妆不由的喊了一声:“皇上!”她可不想只看着他的背影啊,即便当初心中的人不是他,可是四年了。她地夫君可是他啊!四年,她早就沉浸在他的背影和眼神下了。

“皇后,还有何事?难道是要朕立刻下旨吗?”帝王的语言夹杂了寒冰,让金红妆的脊背上泛了阵阵地寒。他没有回头,只给了她一个背影。

她不由的打了个颤。刚要开口,太后却插言到:“皇后,皇上乃是天子,君无戏言,你也不要催了。”

金红妆看着姑姑地眼,只觉得口中全是苦苦地药味。姑姑何其聪明。她一定知道自己想反悔了,她这一句话,自己是再无退路了。

“皇后,朕说的从来都不会失言的。以前是,现在是,今后也是。”帝王留下这样一句话,对着太妃略微点了下头出去了。

金红妆看着帝王消失在眼中的背影,看着姑姑嘴角和眼神里胜利者的笑。看着太妃看向自己的那丝无奈地同情,她只觉得周围越来越冷。只觉得呼吸越来越难。

是什么堵上了心口,是什么压的自己无法言语?是什么?是什么?我为什么要是棋,为什么?别一个,再别一个!伤一次,再伤一次!姑姑?你不是我的姑姑。我是那戏台上的布偶。你是那提线的人,我没有心。我没有

“噗…”从心口涌上的猩热冲出了喉,似有一种解脱。

“娘娘!”雪雁的尖叫!

“皇后娘娘!”嬷嬷的震惊!

天旋了,地转了,红色地山茶花在笑,笑我的傻,笑我地痴,笑我为何一错,再错…

金红妆合了眼。

“红妆!”太后傻了。

“皇后!”太妃惊了,但随即忙指着身边的三位太医说到:“快去救啊,快!”

安坤宫又慌乱了起来。

龙应天拉着脸刚上了龙辇,就有太监冲出来哀嚎到:“皇上,皇上!不好了!”

“来人!把他拉下去给朕砍了!什么叫不好?”皇上的怒火来的滔天。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是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吐血了!”那太监惊慌的解释着,他地胳膊已经被两个侍卫拉上。

“慢!你说什么?”皇上抬头问着。

“皇上,皇后娘娘吐血,昏迷不醒了!奴才是来请,请皇上赶紧去看看地。”那太监吓地哆嗦着回答,期望着皇上一个着急去看皇后,自己也能拣回条小命。

皇上的脸阴沉着,保持着登上龙辇地姿势,片刻后说到:“你回去伺候吧,带话给他们,叫三位太医好好伺候,若是皇后有个三长两短,都统统去陪葬!”皇上说完,没有按照所有人猜测的那样去看皇后,而是直接坐在龙辇上冷冷地吩咐到:“去冷宫!”

紫苏蜷缩着身子依靠在床头,她目光哀哀地看着窗外结着冰条子的围柱。那状若栅栏的围柱里圈着一些枯枝朽木,在着冷冷地院落里增添的是萧瑟下的悲凉。

“来,烤烤火吧。”紫谧端着火盆进来了。

“火盆?你怎么弄到这个的?”紫苏很诧异。

这里可是冷宫啊,怎么会有火盆和木炭呢?没进来前,自己都是因为受宠,给分的多了些,冬日的炭火和夏日的里的冰可都是按级分领的。现在的自己不仅算是没了任何封号,更是在这冷宫里。炭火能在寒冬的冷宫出现,这太不可思议了。

“是朵儿在这宫院里收拾的时候翻出来的,想不到这里还有火盆和炭木。”紫谧说着,就摆放了火盆,抬眼看着紫苏所对的窗和窗外的枯木,眼皮一抬说到:“别在那里自怨自艾了。当日非要救的时候,你就该想到的。”

紫苏起了身,默默地走到了桌前坐了,眼看着火盆里的炭木,幽幽地问着:“朵儿怎么还不进来?有什么好收拾的呢。”

“她说要看看,还能找到什么不。由她吧,有点事做总比在这里发呆的好。”紫谧说完也坐了下来,而后看着紫苏说到:“来这里也有一天一夜了,可想明白什么了吗?”

“哼,想明白又能如何?都进了这冷宫了。”紫苏唇角一丝冷笑,神情似有些颓废。

“进了这冷宫,你才能想的清楚。先前我和你说的,你还是只听一半,总觉得我要你丢弃了善是错的。现在你也看到了,你会的是医术,你明明救了她,可她带给你的是什么?这仁心仁术在外面好使,在这里可不是拿来救人的,在这里,只能是防人或者是…害人。”

第三卷 霓裳若舞 第九章 冷宫别善(四)

“害人?若我爹爹知道我把他毕生的心血学在手中是害人的话,你说他还会认我这个女儿吗?”紫苏有些激动。

“你傻了吗?你忘了你爹是怎么死的?他一身医术,人称神医,救了那么多人,可最后呢?却敌不过帝王寿终,终是陪了葬。可有人因他是神医而念其功德念其本事留他一命吗?”紫谧一脸的嘲笑之色。

紫苏被二小姐问的只有摇头。若是有的话,她恐怕现在还在家中做着一位无忧无虑的小姐。不是嫁了人,就是浸在那些药材里混不自知这些宫闱的黑暗,也怕是看不到那银衣俊颜。

“再说了,若你死了,你怎么救人?还有,你会这医术又如何?了不起做个医女罢了。难道你还以为你会和你爹一样做个院首?你连医者都没资格。更何况,你现在不是你,是我。一个居宫的女人,一个大家闺秀,要这医术有何用呢?除了防人和害人,你告诉我还有什么用?难道就像现在这样,用来给自己惹祸吗?你要记的是,如何用你的医术来保住你的命,用你的这里来有所作为!”紫谧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知道了。李大总管不是暗示我了吗?我已经知道了。”紫苏答着。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确是天真了些,不过对于救人,她依旧不认为是错的。

紫谧看着紫苏的神情。就知道她其实还不是真地明白,略一咬唇,她说到:“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冷宫,为什么会被夺了封位吗?”

“旨意不是说,我越矩了吗?”紫苏伸了手在火盆上搓动着,感应着那升腾地热度说到:“当然我能明白。应该不是那么简单,是不是,你做了什么的缘故?”

“我以你的口气和笔迹向皇上求救了。”紫谧答到。

“求救?求救的话,我们…”紫苏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皇上就是为了救我们才把我们关到冷宫里啊,若是我们还在那里的话。怕是更说不清楚了。”紫谧起了身看着紫苏道:“夺你封位,是要你无宠压人,送你入冷宫是表示你已经被丢弃,那么一个无宠的丢弃之人,对他人无害。你也就不会被置于死地了。”

“死地?我不就是针刺了皇后地穴位吗?我那么做还不是为了救她?说我不敬,或是无资。要不就是妄为,可这些再怎么也不置于是死地啊!”

“你啊!难道你没想到龙嗣没了吗?”

“我也无能为力啊,爹爹说过,每每遇上这样的,能活下来都不错了,孩子是断然无望的啊!”

“是,是无望的。可是那么多人都装不知道,等着她自己无望。你倒好送上去!”

“你是说,说他们都知道?”紫苏有些错愕了。

“难道天下间就你一位神医看的出来她不对吗?退一步说。就算你是神医,也地确你一见她的脸色就看出来了不对。可是你想想吧,皇后怀孕不自知还说的过去,可是那些给她日日请安诊脉的人…”

“皇后说了,有阵子没请安了。”紫苏急忙打断着。

“你呀。皇后说你就信?好。就算皇后没骗你,的确是有阵子没请安问脉。但是她也说了是太后给取了,太后为什么给取了?对了,你不是给皇后号脉了吗?皇后有多久的身孕了?”

“差不多三个月了。对啊!三个月地话,太医怎么会不知道?”紫苏这下脸色变了,“你是说,太后早都知道皇后怀孕的事,然后在等我,也不对啊,难道她知道我会医术?”

“太后应该不知道你懂医术,就算知道也是后面的事了,我们入宫也快要一个月了,皇后这孕是已经怀下的了,可是偏偏没人知道,而且这些日子,皇后也为年关的事在忙碌,连以往帮忙的太后也没帮忙了。”紫谧转着眼珠,她感觉到自己似乎抓到了点头绪。

“难道是太后要皇后流产?这说不过去啊!难道是太后早知道皇后的身子骨太弱难有子嗣?这也不对啊,你不是说金家要争夺势力吗?我要是太后也会让太医去给皇后调理下身子,让她好怀孕养胎啊?”紫苏纳闷着,因为她知道那调理的方子很常见啊,没道理宫中地太医会不知道啊。

“我知道了!”紫谧忽然两掌相击发出“啪”的一声,把紫苏一下就从迷茫中惊了过来。

“你知道了?”紫苏疑问着。

“恩,看来咱们三个是凶多吉少了!”紫谧突然一脸地苦笑。

“你不是说我们在冷宫正好躲一躲的嘛,刚才还说这是皇上救了我们,怎么这会又说咱们…”紫苏不解的问着。

“先前我只想到太后大概会借机往我们身上推,但是毕竟事出突然,他们应该无法做实我们,而且皇上也一定会想办法保我们,要不然宁妃不是白死了?可是你一说三个月,我才想到,太后恐怕早知道皇后的情况,所以她早布了局,现在我们这一送上来,她一定会把我们作实,要你我有口难辩。”

“可是太后没理由害皇后,害龙嗣啊!”紫苏觉得这太不合理了。

紫谧看着紫苏,不说话。

“我,我怎么了?你这么看着我?”紫苏不解的摸着自己地脸。

紫谧走到紫苏跟前,伸手将紫苏地下巴抬了起来:“你真的想不到吗?”

紫苏茫然地看着二小姐的眼,小心地摇头。

“你,也许真的不适合在这宫闱里。可是你进来了,就只有面对,只有学会。”紫谧强调着。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啊,可这和…”

“你说的对,太后当然是会想着皇后生下龙嗣了。也该为皇后调理身子。可是她不但没有去给皇后调理,还在皇后怀孕后,掩了消息。然后把皇后支出来,让皇后辛劳,让皇后失去孩子,你说这是图了什么?”

紫苏看着紫谧摇了摇头,这就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啊。

“因为有人不允许这个孩子出生啊!”

第三卷 霓裳若舞 第十章 冷宫别善(五)

“有人?”紫苏的脑袋里闪过一张张妃子们的脸,她们都会不允许吧?

“你想错人了,你该想想是谁的想法可以让太后都放弃了这个孩子。”紫谧只看紫苏的眼神就知道她根本没往深了想,于是只好出言提点了。

“你是说,是,是皇上!”紫苏说完就捂了口,她无法相信这个结果,他,他怎么会下手害自己的孩子呢?这,这…

“想不明白?还是接受不了?你好好想想!”紫谧引导着她。“你想想,为什么皇上会不允许?”

“难道是因为那是皇后的孩子?”

“还好,不是太笨。皇后的孩子一旦生下是个龙子,那可就是长子,就是今后的太子,你觉得皇上会希望金家的外戚势力再扩大一些吗?”

“所以皇上就不允许?可是他,他怎么能这么狠心?”紫苏不信似的摇头。

“你也说了他是皇上啊,皇上这个位置,可不是那么想当然的。当然也许皇上先前是不知道的,但是太后清楚这个孩子皇上是不会允许存在的,所以也就没去调理,等着皇后自行遭遇,她也好见机行事。只是咱们送了上去,她却正好将怎么推下深渊啊!”紫谧有些无奈的摇了下头。

“那怎么办?那我们就只有等死?”紫苏问着紫谧。“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才想到地。若是太后非要我们死,又做足了安排,只怕你我只有等死的份,了不起,也就朵儿还能活下来。”

“当真无望了?”

“我也不知道,除非他们有无法动你我的理由。可是你我哪里有?”紫谧无奈地摇摇头,然后看着紫苏说到:“怕死吗?”

“怕,我还不想死,我还想…看看他。”紫苏喃喃着。

“是我毁了你…”紫谧忽然说了个半句话,就变了下脸色说到:“待着别动。”说完就立刻出了屋子。

紫苏有些茫然地立在屋子里。她不明白二小姐去干什么,她只能回想着二小姐说的话。

除非他们有无法动你我的理由?我们哪里来的理由呢?难道装怀孕?不行地,自己半个月前可是信期啊!就算自己有本事引针改变脉搏,可是这信期却无法掩盖下去啊!这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个时候,门一推朵儿一身冷风的进来了。

“回来了?快烤烤吧,外面那么冷的。”紫苏丢下了思虑让朵儿烤火。自己顺手就拿起了杯子给朵儿倒了杯茶。

“小姐呢?”朵儿一转头看见屋里只有紫苏一人,小声地问着。

“不知道,忽然叫我在屋里别动,出去了。”紫苏回答着将茶递给了朵儿。

“哎,你猜我在这冷宫里找到什么了?”朵儿把茶接过热气腾腾地喝下后,脸上带着神秘说着。

“找到什么?别是以前那位的衣裳或是首饰吧?”紫苏随口说着,一手接了茶杯又给续了一杯。

“嘿嘿,不是。你再猜!”朵儿笑兮兮地样子有些可爱。

“不猜了,一天到晚的猜。心早累了,就算你这个猜起不劳神,那我也不行。你就告诉我吧,是什么?”紫苏说着又递了茶杯。

“不喝了,我给你看好了。”朵儿摆了手。就小心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折叠了的包帕。

紫苏就看着朵儿把那包帕打开。那蓝色的包帕里竟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白纱,那若透明的纱上却有金色的丝线若笔豪下地线条淡淡几笔勾勒出的一个身影。那身影纤细成柳。却偏偏朦胧在雾中,若一个女子婉约在朦朦地细雨中,又似仙子在云雾中缭绕般…

就是这么一个若幻般模糊却有可辨的背影在纱的正中,叫人分不清,究竟这是完成的画卷,还是未完的著作。

“这东西…”紫苏道不清是什么。

“这帕子可好看?”朵儿一脸的笑容。

“恩,好看。”紫苏说着,随手拿起,看了一眼,却看到那金色的丝线在薄纱上地走法,不由的愣了下,又仔细地看了看。

扣线藏丝针?娘不是说这针法早就失传了吗?紫苏有些激动的轻轻以手摸索起上面的纹路来。

这个时候紫谧进了屋子,一脸的凝重之色,她似焦急般地想要和紫苏说什么,可看到紫苏若捧珍宝一般抚摩着一个纱帕,不由的用眼神询问着她身边地朵儿。

“那是我寻出来地一个帕子,甚是好看,我拿给她瞧的。”朵儿说着,就打算问紫苏要了给小姐看看,一转身,就看到紫苏将手里地帕子忽然正正方方地摆在了桌上,将四角折叠起来。

“你在做什么?”朵儿好奇的问着。

“诶?怎么会没有?朵儿把那外面的包帕给我。”紫苏头都不抬的伸了手。

朵儿就把手里捏着的包帕给了紫苏。

紫苏立刻铺好包帕,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薄纱摊平在薄纱上,然后将纱的四角折叠了起来。

“啊?”朵儿惊讶的张了口。

“这…”紫谧的眼睛睁大了些许。

当纱的四角折叠起来的时候,那纱帕上美丽的婉约女子不见,却只看见一个“逸”字在上面。而下方却是一些线条拼出来的图案。

“这是逸城的暗道图!”紫谧有些激动起来,“朵儿,你哪里找到的?”

“就在那角落处的堆杂物的房里啊,我想看看有没什么厚实的衣裳,结果就在一堆破旧的衣裳里翻出了这个。”朵儿茫然地说着。“这东西很值钱吗?”

紫谧嘴角动了动,轻声说到:“不是值钱的问题,这可是宝贝,先收好它,日后有用!”说完她想起了什么一般问起紫苏:“你怎么知道是要拼的?”刚一问完就似反应过来的自语到:“你懂针法。”

“恩,这针法已经失传,当年我娘也曾给我演示过起头的针法,说是只会这起头的,后面的都失传了,但是却告诉我这针法的…用途。”紫苏答了。

“行了,先收起来,朵儿你去把它藏好,好收好戴明白吗?”紫谧说着就要朵儿去藏东西去了。然后她一把将紫苏拉着说到:“告诉我,你又没办法让自己改变脉象,就像怀孕那样?”

“你疯了?我是有办法,但是你忘了我信期才过?”紫苏忙说着,她不明白以往聪明的二小姐,怎么突然愚笨了起来。

第三卷 霓裳若舞 第十一章 针假藏心(一)

“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那办法难不难?好不好弄?”紫谧有些急。

“不难,只消两针刺穴,让脉变成滑脉,若滚珠般即可。可是这办法…”紫苏一脸的担心,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紫谧打断了。

“那行了,来,你赶紧给自己扎,先改变了脉象,等下若是情况不对,你就吐,不,应该是在帝王来前就先吐,不用等他开口你都先吐。”紫谧说着,就动手将腰上绣包里的针盒子拿了出来。

“可是…”紫苏不明白是不是二小姐没听清楚自己说的,还要强调。

“时间不够了,按我说的做,你先给你自己扎,我看着,等你扎的时候,我能给你交代多少就先交代多少好了。”紫谧把针盒塞进了紫苏的手里。

“怎么这么急?你已经有了对策?”

“皇上已经往这边走了,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对了,有没有办法能掩盖孕妇的脉象若常人?”紫谧的眼珠子转着。

“也有,但是不像我这般装孕妇容易,那掩盖的针刺下也就能维持片刻。等下,你说皇上往这边走?”紫苏似乎明白二小姐的意思了。

“是啊,皇上大概也就一刻钟就会到,你说的方法,等下你教我!”紫谧说着,就示意紫苏动手。

紫苏见二小姐那表情,诧异地张张嘴后。就像是孩子气一般,直接就把针盒子放在了桌上,甚至放的有些重,发出了“啪”的一声响来。

“我不能胡闹!”紫苏看着二小姐说到:“我半个月前信期,难道你以为我把脉该成滑脉就能有用?就算皇上好蒙骗,太后那些人总会找岔。而且我根本没孕,如何装?就算这些我都不管,大着胆子改了,可是说不过去是其次,那些太医们虽然没我父亲这门弄针的本事也没我父亲这些年来解百病行千医而得来的医经。可是需知山外有山,这未必就没人识不破!再说了,太后这边是否动手,是否真能将我们至于死地,都只是猜测。可是要是我们真的这么做了,那欺君地罪可不小。一旦败露,可不就是你我死了那么简单,宇文家,他都要被牵连啊!”

紫谧开先听紫苏的话还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听了紫苏的最后一句,她到懒的解释,而是一语到破:“我看你这些都是借口,你不过想到。若是免不了死,只要不拖累他就没问题。对不对?别天真了。若是真的可以那么简单地话,我何必苦心让你进来。一荣俱荣,一损皆损!我们要是死了,就算宇文家看起来没什么,但是从此宇文家就完了!”

“就算是你说的那样。可是半个月前的信期怎么说?要知道皇上可是召我侍寝。你觉得这信期的事,是可以儿戏扯谎的吗?那敬事嬷嬷难道没看到我那血带子吗?”紫苏反驳着。质问着。

“没时间了,你扎吧,我就告诉你三句话:这一,皇上还不想让你死,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你是接替宁妃的棋;这二,你根本不用担心孩子,若你真有孩子,恐怕太后也容不下,别忘了她就是吃了后生孩子地亏,你好好想象为什么只今为止宫里都没有孕的消息;这三,若是你我死了,不,就你死了,你觉得我哥哥他又能撑的起一个要没落的宇文家吗?别忘了你是为什么进的宫,做的我?”

紫谧的三句话若三把利箭扎碎了紫苏所有的顾虑,尤其那最后一句,更是扎进了她地心!

是啊,为什么进的宫做地二小姐?因为蛊吗?不,不,蛊她其实跟本没放在心上了。从她清楚的知道她这个棋子对于宇文家,对于他来说以为这什么的时候起,她就打算为了他进到着外人羡慕却如牢笼的地方。既然终归不能和他一起,即便是妾都不可以,那么就进来,为他付出,为他奉献了自己!

既然这样…

紫苏打开针盒,取针而撩。当那针入了肤的时候,她看着紫谧说到:“信期地事,怎么弄?还有,就算皇上被蒙骗,那么专配地太医也将陪着我早晚请脉,难道我要不停的扎针改脉?这脉偶尔改下还好,若是常扎地话,也会对我身体留下些弊症的。”

“你放心吧,按我说的做,也许一切都会变的简单,但眼下,你我惟有:赌。”紫谧说着就目光中涌动着一丝决然。

“赌?原来,你根本还没把握。”紫苏表情有些凄然的又为自己扎上了第二针。

“只有赌,这宫里总有料不到的事,总有算错的事,可也有照猫画虎,以牙还牙的事,我们只不过要赌三点罢了。”

“三点?你说的是什么三点?”

“一赌,帝王是否不舍你;二赌,娘心是否儿最大;三赌,赌一赌你我的运气!”紫谧说着,就神色一变,立刻掀帘子出去了。

只一眨眼紫谧进了屋门,看着紫苏到:“这针改脉能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