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颇为尴尬,两手一摆,道:“你看看我这两袖清风的,能有什么东西?”

白志忠歪着头,看着鬼谷子,笑道:“没有钱,也不给什么东西,你让我们哥俩就这么前往魏国?去替你渡鬼?你自己想想,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可能吗?”

我听着白志忠如吓唬自己的儿女一样数落鬼谷子,心中暗暗好笑。

鬼谷子咳嗽一声,皱眉道:“这样吧,我传你们一人一套功夫,这样你们去到那魏国的时候,也可以保护自己无虞。”

我顿时来了兴趣,好奇道:“什么功夫?”

那白志忠却是脸上露出不屑之意,道:“用你来教我功夫?我看就免了吧。”

鬼谷子嘿然一声,道:“老夫传你的功夫,一定可以让你名动天下,到得未来不敢说无敌于天下,毕竟那个世界,都是 各种热兵器时代,而在现在这个春秋战国,老夫教你的这一套功夫,一定可以纵横天下无敌手。”

这一下,白志忠来了兴趣,哦了一声,道:“那是什么功夫?你快些教我。”回过头来,对我道:“杜老大,以后我要是学会了这鬼谷子先生的功夫,咱们出去到那里都可以横着走了,哈哈。”

我也是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

鬼谷子看着我,道:“小兄弟,你先移步到一边休息,休息,我传授功夫给这位小兄弟。”

我心道:“怎么?传授功夫还保密啊?”点了点头,迈步向南面慢慢走了过去。

走出数十丈外,站在云雾之中,只听得远处,鬼谷子低声对那白志忠道:“老夫传授你的这一门功夫,名字就叫做,破碎虚空,你练会了这一门功夫之后,不敢说枪下无敌,但也罕有敌手,估计能够在你这枪下能够接的住的,这天下不会超过三个人。”

我心头一震,心道:“这老头传授给老白的到底是什么功夫?这么厉害?”

第六十九章阴死之气

山巅之上,一阵山风吹来,满山的云雾瞬间散去。我向对面望去,只见鬼谷子此刻正站在那一块青石之下,口中比划着向那白志忠说着什么。

白志忠频频点头,过了一会,鬼谷子道:“好了,现在你试一试。”

白志忠皱眉道:“我又没有枪,怎么试验?”

鬼谷子皱眉道:“手中没有枪,就没法试吗?你的手呢?用你的手做一杆铁枪,刺向这一块石头。”

白志忠被鬼谷子一说,这才恍然而悟,右手一晃之下,并指如枪,向那块适才鬼谷子所坐的青石一下刺了过去。

这一掌刺出,还未及近前,只听那一块青石仿佛被一阵大力狠狠斩在上面,顿时发出砰地一声大震,那一块青石分成数块。散落地上。

白志忠看的目瞪口呆,口中喃喃道:“这么厉害?”看来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适才这么一击之下,竟然将那块青石刺的四分五裂。

鬼谷子嘿嘿一笑,沉声道:“日后你武功精进,这破碎虚空的枪法也就跟着慢慢成长,到的最后,一定可以让你在千军万马之中,睥睨天下。”

白志忠这时候,倒也不敢不信了,毕竟眼前这个老人太过神秘,传授给自己的功夫也是神出鬼没。

我慢慢走了过去,向那鬼谷子笑道:“鬼谷子先生想要传授我什么功夫呢?”

鬼谷子看看我,慢慢道:“既然你是一名渡鬼人,那么我就传授给你一门鬼步,这一门鬼步施展起来,宛如鬼魅一般,无人能够追及你的身边丈许之内。”

我心里一动,心道:“鬼谷子所说的这个鬼步,是不是跟大理段王爷段誉所练的那个凌波微步相仿?”

我点点头,道:“好,我就练一练你这鬼步,就是不知道你这鬼步有没有你所说的那么神奇。”

鬼谷子嘿嘿一笑,傲然道:“老夫那五百弟子你难道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物吗?”

我点点头,道:“我自然知道,不过老先生要是传授给我的这一门鬼步,你那五百弟子都练习过的话,那么这鬼步我学不学都不大吃紧。”

鬼谷子愕然道:“为什么?”

我笑道:“您想啊,我练会了这鬼步,到时候遇到您那徒弟庞涓,他要是也练过的话,我刚刚欺身过去,他一个鬼步就跑开了,然后他要是发现我意图不轨,追杀我的话,我用这鬼步逃之夭夭,你那徒弟庞涓也用这鬼步阴魂不散的追我,你说我还跑的了?”

鬼谷子急忙摇头道:“你放心,我传授给你们的这两门功夫,只有你们二人才会,其他人都是未曾学过,这两门功夫也算是我的不传之秘,今日遇到你们,也算是你们有缘,这才得以学会,你们二人还不拜谢于我?”顿了一顿,鬼谷子目光闪动,笑道:“就算是口称恩师我也受得起。”

我心里却是暗暗道:“拜你为师?那样的话,岂不是跟那心里有鬼的庞涓成了师兄弟了?要是那庞涓对我们也是心怀叵测,我们二人岂不是最后也落的一个双脚残疾的下场?这个徒弟可万万当不得。”

我急忙摇头道:“我是一个渡鬼人,四处超度鬼魂,那里有时间跟在你身边?这个师徒还是免了吧,给你帮完这个忙以后,我这就和老白回我们的二十一世纪继续享受去了,你们这里有什么?有油焖大虾吗?有大闸蟹吗?什么都没有吧?不好玩不好玩。”

一番话说得那鬼谷子目瞪口呆。

我和老白对望一眼,都是哈哈一笑。

……

三个月后,我们来到魏国的都城大梁。

鬼谷子告诉我们伺机到庞涓的府门之外,和庞夫人乐隐娘联系上,然后听从乐隐娘的吩咐,混进庞府之中,伺机行事。

我和老白在庞涓府外等了三天,始终不见那乐隐娘出来,每天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都是一些庞涓的下属,还有一些庞涓府上买菜做饭的仆从,那里有乐隐娘的影子?

这一日,老白和我依旧站在庞涓府门外面,站在长街对面的客栈的滴水檐下相候,老白苦着脸,问我道:“怎么办?杜老大。”

我想了想,道:“咱们直接闯进去。”

老白一横心,道:“好,咱们一起闯进去,要是有人拦阻的话,我就用那老头传给我的破碎虚空杀了挡路的。”

我急忙摆手道:“咱们进去是渡鬼的,可不是去杀人的。”

我心道:“双拳难敌四手,你就算武功再高,这姓庞的招来数千人将你团团围住,累都累死你。”

老白皱眉道:“那我听你的,跟在你后面一言不发,这总可以了吧?”

我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你可要记着,你的那一张二十万的信用卡还在我手里呢,不听我的我都给你花了。”

老白急忙道:“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那二十万可是我的老婆本,你可要给我好好保管好。”

我道:“哦了。咱们走。”说着,大摇大摆的就向那对面的庞涓府上冲了过去。

到得庞府门前,早有两名家丁拦住我们,大声喝道:“干什么的?长眼睛了吗?就瞎闯?”

我对那家丁大声道:“我们是庞夫人请来的贵宾,你还不快去禀报?就说是鬼谷来的人。”

那家丁半信半疑,但看着我们俩那趾高气扬的神情,倒也不敢怠慢,急忙转身奔了进去,过得不一刻功夫,那一名家丁气喘吁吁的奔了出来,脸上满是笑容,对我们道:“夫人请二位到后堂一叙。”

我们二人对望一眼,心中都是暗道:“早知道这样容易,早就这么让这家丁禀报了,也省的我们二人白白的在这长街对面连着站了三天岗。”

跟着那一名家丁,曲曲弯弯的向后堂走去,来到一处天井之中,那一名家丁让我们稍候,他则奔到滴水檐前,低声禀报道:“夫人,那两位鬼谷的客人来了。”

我则站在这天井之中四处观看,看到天井之中一株槐树的时候,心中募地一寒,原来那一株槐树树干枯槁,宛如已经死去经年,只剩下几支光秃秃的枝干,歪歪扭扭的斜着向天空刺去。

我那一只阴阳眼,在看到这一株大槐树的时候,竟是隐隐约约的感到有一股诡异的气息,在从这槐树的根部慢慢向上,一点一点到得槐树的顶端,而后慢慢弥散开来。

这整个庞府也是被一股阴死之气弥漫。

这阴死之气的来源就是在这一株大槐树之上。

我心里立时想到:“那庞涓心里住的那一只恶鬼,跟这一棵大槐树有没有关联?”

我正在心中思索,忽听得后堂之中传出来一个极其动听的声音道:“还不快请两位先生进来?这两位来自鬼谷的贵客可是怠慢不得。”

那一名家丁急忙转身奔到我们二人之前,对我们恭恭敬敬的道:“二位,夫人有请--”

我们二人随即迈步走到那后堂木门跟前,推开木门,迈步而入,进到屋中,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身穿一袭锦衣,已经站了起来,向我们施了一礼。

我们见这妇人客气,于是急忙还礼。

那美艳妇人请我们坐下,喝茶。

坐下之后,那妇人便即对我们盈盈一笑,道:“二位来自鬼谷的师兄,不知道如何称呼?”

我心道:“这女人客气的很那,还没说到正事,先跟我们叙叙家常,套套近乎。不过这女人是庞涓的媳妇,我们还是要提防一些。”

我沉声道:“我姓杜,这位姓白,夫人如何称呼?”

那美艳妇人盈盈道:“贱妾姓乐,闺名在两位师兄面前不敢隐瞒,小妹闺名隐娘--”

我心里一动,心道:“这个妇人真的是鬼谷子的那个五百弟子之中的唯一的女弟子。不过自称小妹,可也太搞笑了一些,毕竟我和老白看上去都比这个女人小了好多。”

我沉声道:“庞夫人,先生自从得到你的口信之后,日夜心中惦记,这不立时派我们师兄弟二人前来这里,相助你一臂之力。”顿了一顿,我又道:“先生说了,要我们到得这里,一切俱都听从夫人的吩咐行事。夫人,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尽管直说。”

我心道,我可不跟你套近乎,你就是庞夫人,我也不是你的师兄弟,我跟那个鬼谷子老头不过是雇佣关系,他雇佣我们给你帮忙,传授给我和老白的那两门功夫就算是酬劳,你搞不明白,我可不能不懂。”

乐隐娘盈盈一拜,而后抬起头来,眼中已然满蕴泪珠,对我们颤声道:“二位师兄前来,正是及时之雨,近日来,贱妾发现我夫君的脸上黑气越发浓郁了,看来那一只鬼在我夫君的身体里面已经慢慢成形,再不加以制止,将之除去,恐怕于我夫君性命大有损伤。”

我心道:“你就说,你老公庞涓的性命眼看不保不就行了?”

第七十章望夫草

我看着乐隐娘,缓缓道:“你是怎么知道你老公体内有鬼的?”

乐隐娘叹了口气,缓缓道:“这还要从我和夫君还有孙师哥在鬼谷跟随师父学艺开始--”

我心里暗道:“难道在鬼谷学艺的时候,那一只鬼魂就跑到你丈夫庞涓的心里了?”

只听乐隐娘慢慢道:“我和夫君,孙师哥三人同时进门,我们三人和同门弟子关系都是甚好,尤其是孙师哥,为人老实,厚道,所以和孙师哥交好的人更多。

我夫君庞涓便有些不快,时常对我暗中说道:这些人都是势利眼,你看着,有一天我发迹了,这些人都会前来跪拜在我的脚下。我那时候便奉劝他不要太过骄傲,应该像孙师哥那样,如宝剑于鞘中一般,藏锋不露,要是露出,必定锋芒耀眼。

可是我夫君却是不予理会,只是说我女孩子家,做事畏首畏尾,不会有太大出息。

我那时候和他想的不大一样,我心道:女孩子要那么出息有什么好?我最喜欢的还是相夫教子,平平淡淡过一生,倘若一生可以如此,那我也就知足了。

我夫君却显然不满意,每日里除了师父所教的必要的功课之外,便是去四处游逛,找一些奇珍异草。

这一日,出去不久,我夫君就兴冲冲的从外面回来,在他手中还捧着一株小草,只见他对我兴奋的道:“隐娘,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我凝目向他手中望了过去,只见他掌心的那一株小草只有一片叶子,叶片之上更是有一张隐隐约约的看上去仿佛人脸的图案。

那人脸之上仿佛满是哀怨。

我一呆,失声道:你这是望夫草。

夫君看着我,道:是啊这正是望夫草,我在七星岩那里找到的。

我一呆,随即想起师父所告诫我们的话语,道:师兄,你快些将这望夫草拿走,师父说了,这望夫草之上有死人的魂魄,得到不详。你还是快快拿走吧。

夫君摇摇头,道:“你难道忘了师父还曾经说过,这望夫草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旺夫草,有了它,就可以使自己的夫君财运亨通,做什么事情都会马到成功。我放在你这里,你就可以保佑我有好运气了。”

我摇摇头道:“我不要,师兄,我总感觉的这望夫草不祥,你还是拿走吧。”

夫君看着那望夫草,有些恋恋不舍,道:“要不,我先替你保管,等到你要的时候,我再给你。”说罢,我夫君就拿着这望夫草走了。

那个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我便决定明天一早,就去找师父,让师父劝说师兄,不要留着这不祥的望夫草,以免留下什么祸患。

谁知道,第二天一早,我夫君就找了来,脸上满是诧异之色,手中依旧捧着那一株望夫草。

我奇道:“怎么了?师兄。”

我夫君诧异道:“隐娘,你看这一株望夫草,在我的房间里面才一宿,突然就死了。”

我一呆,向那望夫草上望去,只见那望夫草已经枯萎而死,望夫草上面那一片唯一的叶子,也已发黄,叶片上面那个模糊的仿佛人脸一般的图案也已消失不见。

我心里一松,心中那一股不安的感觉终于消失不见。

我对夫君道:“师兄,这一株望夫草死了,正好将它扔了,要不然我就要去找师父劝说你了。”

我夫君奇道:“劝说我什么?”

我笑道:“劝说你不要留着这一株望夫草啊。”

我夫君摇了摇头,傲然道:“我决定的事情,谁也不能改变。”

我心里暗道:“你这样做,早晚会吃亏的。”只不过他那一份傲然,却是让我怦然心动,我喜欢男人有一股自己的傲气,傲骨,不羁的气息。

男人不要太老实,老实的男人,女人不会喜欢的。

就比如孙师哥,我心里也知道孙师哥是那种可以陪着女人共度一生的人,但是我就是对木讷的孙师哥提不起兴趣,我和孙师哥在一起,总是没有话,总是冷场,而和我夫君在一起,却是有说不完的话,我知道这一辈子我只会和夫君在一起了,无论他这个人以后的命运是好是坏,无论他这个人怎么样,只要我喜欢就够了。

女人的爱有时候就是盲目的吧?

后来,我夫君十年艺成,便即辞别师父下山,我也就跟了去,因为我知道我不在这个人的身边,我会每天搜肠刮肚的想念,只有和这个人在一起,我才会安心。

就这样,我陪着我夫君庞涓到了魏国,果然不出所料,我夫君得到了魏王的重用,没有些日子,我夫君就被魏王封为大将军。

有了自己的房子,有了自己的车马。”

听到这里,我心里暗自好笑,心道:“看来一千年前和一千年后,男人们和女人们的思想都没有太大区别,一千年前,女人希望有房有车,一千年后,女人还是如此,希望有车有房,父母双亡。一千年前,男人为了这个目标,四处奔波,一千年后的男人们还是如此,为了房车,终日打拼--”

只听乐隐娘慢慢道:“我这个时候,就以为我们的日子终于安定下来了。我那时候没有想到我夫君已经慢慢变了。有一天,我夫君告诉我,他已经将师兄孙膑请到了魏国的都城大梁。

我心中甚是喜欢,问他道:你打算让魏王重用孙师兄?

我夫君庞涓点点头,道:“这个自然。否则的话,为什么我要将师兄接到大梁来?”顿了一顿,夫君豪气冲霄道:“昔日,我和孙师兄说过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一句话始终记在我的心里,我怎么能够忘记?”

我深深的为我的夫君骄傲,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富贵而忘了自己昔日同窗的师兄。

我和孙师兄见了一面,孙师兄对于我夫君十分感激,只不过依旧是那么木讷,不会说些什么感谢的话语。

我和我夫君都没有怪罪于他,我们都知道,孙师兄一向就是这么一个木讷的人。

第二天,我夫君就带着孙师兄去见了魏王。

回来的时候,孙师兄满脸红光,我夫君脸上却是有些不大自然。

待得我们安排孙师兄休息以后,我和夫君二人独处的时候,我低声问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不大开心?”

我夫君皱眉道:“几年不见,孙师兄的见识,兵法武学又长了很多,魏王很是喜欢,也将他升了官职。”

我诧异道:“夫君,这不是好事吗?”

我夫君横了我一眼,不悦的道:“好事?那魏王要是如此重用孙师兄,以后恐怕在这魏国就没有我说话的份了。”顿了一顿,我夫君愤愤道:“隐娘,你没有看见孙师兄在朝堂之上,侃侃而谈,那里有半点在咱们面前的磕巴样子?我都怀疑,他之前在咱们面前是故意装出那么一副木讷的样子,扮猪吃老虎,是想故意给咱们下套。”

我想了想,摇头道:“夫君,孙师兄不是那一种人,咱们跟他一起同窗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相信他的为人?再说了他一直就是那么木讷的样子,也许谈到了他感兴趣的,他自己擅长的哪一方面,他才会这样侃侃而谈的吧?”

我夫君没有说话,而是哼了一声,转身睡去。

自那以后,有关孙师兄的事情,我夫君就很少跟我谈了。

我夫君知道我们同窗十年,我心里对于孙师兄多多少少有一些故人的情谊,是以心中便再有不满,也都懒得跟我说了。

我也不去问他,对于我来说,我只做好我自己分内的事情,相夫教子,将家里一切安排好,不让夫君为这个家操心就够了。

又过了半年,这一日府中家丁都是窃窃私语,不知道在交谈什么。

我心中好奇,就派了一个仆役前去打听。过了半个时辰,那个仆役回来,脸色大变,告诉我,我的那个孙师兄被魏王剜去膝盖骨,而后又将脸上刺了字,这才抬了回来,现在就在咱们府上的客房之中。

我大吃一惊,颤声道:“这是为什么?”

那一名仆从对我道:“听说这一位孙先生私通外国,要对咱们魏国图谋不轨,后来被魏王发觉,便要斩首示众,幸好有将军在一旁说情,这才将孙先生救了下来,然则死罪难免,孙先生还是被施以酷刑,然后这才被放了回来。”

我听了之后,心中震骇不已,急忙赶到孙师兄所住的客房之中,到了那一看,只见孙师兄双腿之上满是鲜血淋漓,躺在床上,孙师兄强忍剧痛,竟是一声不吭。看到我来了,这才欠身对我致谢道:“隐娘,你替我多谢庞师弟,这一份救命之恩,孙某永世不忘。”

这一句话说完,孙师兄脸上又是疼的大汗淋漓。

我看了十分难过,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转身出了客房,然后吩咐下人好好照顾孙师兄。

我回到后堂,坐在屋子之中,静静等候我夫君回来,我要问一问他,孙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好端端的一直在魏国,又怎么会私通外国,意图谋叛?这是谁给他编造的罪名?”

第七十一章鬼脸

这一天,我夫君竟是很晚很晚才回来,而且喝的大醉,被朋友扶了回来。到得屋中,那些随他一起来的朋友,打了声招呼,急忙溜之大吉。

我皱着眉头,将我夫君扶着躺到床榻之上。

心里暗道:“还是明天再问他吧,毕竟他今天喝了酒,也不好询问他,问了他,回答我的恐怕也都是酒话。”

我躺在夫君的身旁,正要迷迷糊糊的睡去,隐隐约约之中,募地看到夫君身上的衣衫一鼓,随后一个寸许大的黑色小人,从夫君的衣衫之下钻了出来,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

我急忙闭上眼睛,心里砰砰直跳,心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不敢出声,只听床榻之前啪的一声,一个东西落到地上,我慢慢的睁开眼睛,向那床下望去,只见那个黑色小人一溜烟般奔到门前,轻轻拉开门,溜了出去。

我心中暗自狐疑,心道:“这是什么东西?”慢慢站起身来,赤足走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来到窗前,沾了一口唾沫,将窗纸打湿,捅出一个窟窿,向外面望了出去,只见月光如水,照在天井之中的那一株大槐树之上。

那一株大槐树竟似隐隐散发出一股阴森寒气。

那一个寸许大的小人,奔到那一株大槐树旁边,站在那里,闭上双眼,用力一吸,只见槐树四周,那些阴森寒气竟是卷动开来,宛如一个漩涡一般,向那寸许大的小人扑了过来,顿时将那小人尽皆淹没其中。

过得片刻之后,那些寒气这才四处散去,再看那个小人,竟是浑身的黑气更加浓郁起来。

紧接着,那个黑色小人转身再次向屋内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