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许久没找着发力点的公主准备大闹一场,狠狠宣泄这些日子来的憋屈,着实憋屈,她拿书谷一点辙也没有!
公主她说:“有又怎么了?”
“闻所未闻啊。”书谷起身,走了两圈,看似焦急:“公主你以前遇此不满之事都是直接摘人首级砍人脑袋,这次竟然还能允他们活着在此处诉说原委,着实不易,书某好生动容,多谢公主体恤我府中下人,在下必当铭记在心。”
嗯?
什么?
公主一脸发懵,什么情况?这套路有点深!
下人一脸惊恐,砍人脑袋?这手段有点狠!
众人皆异之时,书谷又满脸严肃:“你等还不谢过夫人饶命之恩。”
“多谢夫人不杀之恩,小的再也不敢了!”
“…啊,嗯,哦,知道就好,下去吧。”
公主殿下她脸色连连几变,由白至红,尴尬不已。
待得只有二人在,商向暖久久地盯着书谷,心中万分警惕,这是个狠角色,对商夷是个大威胁!
气死她了!
还找不到生气的原因!
太委屈了!
委屈得想哭!
还不知为什么想哭!
书谷温柔地递上一杯茶,送到公主手中:“别气了,下人嘛,总有不懂事的时候,公主你大人大量。”
“我不是气他们。”公主不接茶,抬头瞪着书谷。
“那公主是为何生气呀?”书谷又是迷茫。
“我没生气,我一点都不生气,我怎么会生气。”公主咬牙切齿。
“不生气就好,生气上火容易伤肝,去火又不易。”书谷万分体贴。
“书谷,你是面条做的吗?”
“岂会?在下与公主一般乃是血肉之躯,不信公主可以摸一摸。”
“你走开!”
愤怒的公主起身就走,袖子和裙摆扬起一阵清香,嗯,暖香的味道挺好闻的,就是不可多闻啊,不然书谷可就有点把持不住心神了。
书谷喝了一口茶,坐在椅上心满意足地看着拂袖而去的公主殿下,真好,又能安生一段日子了。
两口子的日子过得可谓是兵不血刃,暗流汹涌,见招拆招不计其数,每次书谷都像是输了,但每次公主殿下都觉得她一点也没有赢,也算是别样的滋味了。
夫妻之道,相敬如宾…兵嘛。
成亲三月,两人都未圆房。
这个事儿不知怎地就传了出去,有人说书谷是个怕妻子的无用之辈,也有人是长公主太过凶悍不许他在房中过夜,还有人说这本就是一场形式,大家都在作戏,根本不能指望二人能举案齐眉。
但是作为一国重臣的书谷,每日出入朝堂,还是免不得要听一些风言风语,冷嘲热讽,毕竟在别的事情上没人是他的对手,也就只能在这种私事上找找平衡了。
书谷,倒也不在乎,或者说,懒得在乎。
御书房谈话的时候,卿白衣很是迂回曲折地问了下他的家事,书谷抚一抚盖在膝上的薄毯,笑:一切都好,多谢君上关心。
卿白衣还是不放心:“真的好吗?”
书谷想了想,问:“若真的不好,君上那龙榻,还能借微臣睡一宿么?”
“随时准备!不瞒你说,打从咱们回了偃都,我龙榻上常备两床被子,两个枕头,我就怕你半夜没地儿去睡大街!”卿白衣一拍胸口。
书谷大笑:“多谢君上惦记。”
得了卿白衣的许诺,书谷确定自己不会流落街头之后,决定今晚给长公主殿下,下下火。
公主殿下的确火大,她今日出门闲逛买些小玩意儿,沿路入耳听着的,都是对她府上的指指点点,倒没人敢说她什么,她凶悍跋扈的威名那是传遍整个须弥大陆,谁也不敢讲她半句是非,说的大多是书谷如何无能,有胆子娶回一个公主,却连公主一根手指头都碰不着。
枉为朝中重臣,在家中却是个废物。
奇怪的是人们总是喜欢对他人的私生活抱有极大的偷窥欲,尤其是这个人是个名人的时候,人们更喜欢去挖他的黑暗面,仿乎不挖出点丑事来,不把那高高在上的人拉进泥潭,他们就不甘心。
而家丑总是人们最喜欢挖的一种。
一旦挖到了,他们便会满足地叹息,原来不过如此,还不及我等普通人呢。
再添油加醋地以讹传讹,将其妖魔化,最后三人成虎,你看,他就是一个怎么怎么样的人,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
等到书谷的无用说版本传到商向暖的耳中,书谷已经不止是惧内那么简单了,还有身体有疾不能人道,原好男风不喜女色,心有神女不屑公主等等各种版本。
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商向暖听到这些传闻的时候,简直要大笑出声。
果然恶毒这种毛病,四海之内,并无不同!
她在书谷那里碰各种软钉子的时候都没这么生气!
她又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生气,明明他们说的是书谷,自己不应该是觉得痛快吗,大仇得报吗,她干嘛要生气?
反正她便是气冲冲地回到家,看到书谷气定神闲地坐在葡萄架下饮茶看书,好一副超然物外的风范。
“你跟我来。”商向暖气势汹然地下令。
书谷左手茶右手书的,愣了愣,今儿是哪位不开眼地冲撞了这位菩萨?
转头想一想,明了。
藏起笑意,他放下左手茶,右手书,又细细叠好膝上薄毯正准备安放在一边,到了一把被商向暖扔开。
商向暖拽着他就往房中走。
“呯”地一声,房门又合上。
“外面那些人怎么说你的,你知道吧?”商向暖冷色问道。
书谷点点头,笑道:“自然。”
“我商向暖要嫁的男人,必是堂堂正正的君子,书谷,你任由那些流言满天,中伤于你,便也是中伤于我!”商向暖又道。
书谷还是笑:“流言嘛,伤不到皮肉,便由他去了,他们说到无趣的时候,自然就停下了。公主莫气,若无他事,我那书还没看完呢。”
说罢,他便作势要开门。
商向暖一掌拍在门上,恨铁不成钢:“你是想让天下人笑话我商向暖嫁了个窝囊废吗?”
书谷沉重叹声气:“那依公主之意,在下当如何是好?”
“你!”
“在下被人说两句便说了,但公主你的名节重要。”
“书谷!”
“我们来后蜀之前便已说定,这婚事不过是个过场,结两国之好罢了,公主心里一直有不甘我自是清楚,公主你一生骄傲,不会困于一场走走形式的姻亲,待到时机成熟,公主自可离去,在下绝不会有任何怨言,更遑论于在下而言,能与公主相识一场,便已是人生幸事,不求更多。所以,公主你尽可放宽心,书某别的给不了你,但在这府上,你有最大的自由。”
书谷说得言辞恳切,语气真诚,温柔的目光紧紧地锁着商向暖的双眼,并不是用多么浓烈的情意,只是那种淡淡的包容与默许。
他包容默许的范围如大海,公主殿下尽可以海中耍横翻天。
言罢,书谷对着商向暖笑着点了点,便要拉开房门出去。
商向暖却突然一把拖住了书谷的腰带,将他扯了回来,再次用力摔上房门。
“公主这是…”书谷惊诧不已。
“圆…圆房!”
“嗯?”
“圆房!”
“这大白天的…”
“书谷你别给脸不要脸!”
“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商向暖,一张脸,红得要滴血。
书谷在内心努力努力再努力,才能压抑得住心间的激动和笑意。
早上出门去早朝的时候,嬷嬷说,昨夜公主着人准备了下,今日要出去闲逛,问书谷大人可是要安排一下?
以前好几次她要出门的时候,书谷都会制造无数的巧合与意外,阻止她走去一些不好的地方,免得她听到一些流言蜚语烦心发脾气。
但是这次书谷觉着,应该差不多了吧?
唉呀,想要温水煮公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谓夫妻之道,相敬如宾…都是胡扯。
夫妻之道应是水到渠成,润物无声,自然而然,习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知不觉间两人的生命都被对方侵蚀,难舍难弃。
也不知是不是书谷真的好这口,反正他不知在何时,是真觉得这位公主做他夫人也件挺好的事,说得世俗便是,他挺喜欢她的,的确她有点刁蛮跋扈,不过巧了,正好自己是个温吞的。
就是不知,她喜不喜欢自己,若是不喜欢,也不好强求。
嗯,不强求,再煮煮就好了嘛。
书谷这盆温水,煮得一手好公主。
第八百四十二章 番外之苏门:此生有欠
江湖这东西,挺有意思的。
大体分为白道与黑道,白道大多自诩为卫道人士,行侠仗义,得人们敬仰,黑道则是人们口的邪魔歪道,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
有那么一小撮人,即非白也非黑,好听点儿叫亦正亦邪,难听点儿叫两面三刀,游走于灰色地带。
存世三百年的苏门,就属于这一小撮人。
苏门就像是黑白交界之处那一抹终年不见阳光的边缘之物,就像正义与邪恶在江湖中没有一个绝对的标准,黑与白也没有绝对的分割线,总能留出一些缝隙来,供苏门这样的事物生存。
说起苏门来,那是比无为学院更为古远的存在,也是比七国割据更为长久的传说。
有人未必有国,但有人就一定有江湖,有江湖,就有苏门。
世人皆道苏门神秘,无有定所,无可查证,其实不然,相反,苏门严苛无比,规矩繁多,但有犯者,死得那是一叫无声无息,故而,世人方以为苏门神秘。
传承三百年的存在,总是有他能一直存在的理由。
与细作不同,苏门的人更似一种互相牵绊的关系,细作因忠行事,而苏门中人则是以利诱之,以杀令之。
这似乎是一种更为直接高效的方式,支撑这个存在运转的庞大财物源于三百年来的积累,嘿,那是叶大财神都难以撼动的财富,且不露痕迹。
在须弥大陆每卖出一个奴隶,苏门都将抽掉两成银子,否则苏门自有办法让奴隶主的生意做不下去。
否则你又如何以为,后来的须弥大帝能那般顺遂地废除奴隶制?
叶大财神赚的是黑白两道的流水银,苏门取的是灰色地带的黄灿金。
而那些奴隶中,你又如何知,有多少人是我们的线人?
须弥大陆的人都喜欢买奴隶,买得好呀,他们买得越多,苏门便有越多耳目。
多少人被探去隐私摸到秘密,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最早的苏门不过是一个江湖上的小门派,某日先祖觉着,江湖也好,庙堂也罢,来来回回求的不过是利字,如何在利字上再牟利,便只有情报这一项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对不对?
相较起来,细作之辈的确比苏门有底线多了,至少他们在倒卖他人秘密的时候,还有着“忠国”这一底线,苏门才不讲究这些个。
所以苏门的人进不了细作圣地——老街,一来易暴露,二来毕竟是同行,还是比咱们高尚那么点儿的同行,得尊重他们。
每一代的苏门门主都是上天的独家宠儿,智慧绝顶,卓越出众,而且他们并不是藏于黑幕中的暗夜君王,他们大多有着极为耀眼的身份。越是容易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更何况,从来也没什么人想把苏门门主这身份藏住,大家都想拉拢苏门,并不会有人自不量力想将苏门根除——除非他不想活了。
翻一翻苏门简史,这些门主中出过高官,有过豪绅,甚至有人曾为一国之后,而在须弥大陆上风光无限的无为七子嘛,在苏门之人眼中看来,不过尔尔,苏门中就出过两位,算不得什么稀罕物。
十四年前苏门家主苏月离世,谁也料不着,他将会苏门交给了他侄女苏于婳这个黄毛丫头。
门中诸人不满,比苏于婳有资格有资历的,大有人在,不说远的,苏于婳她父亲,便是最适当不过的门主之选。
苏门也是一个小江湖,门主之位便如同武林盟主,那是要引得杀机不断的,而在苏门这块小江湖里的杀机大多暗伏,从不起惊澜,外面江湖的人不会晓得,血洗了苏门整整三个月的,正是新任门主苏于婳。
有趣的是绝不会有人将这些事外传半点消息,苏门的人关起门来内斗至血流成河,尸骨遍地都没关系,但是绝不会允许外人插手一星半点。
当时的苏门,那叫一个惨啊,惨无人道,惨不忍睹。
不过,这就是苏门,能者居之。
后来新任门主上了山,去了无为学院,代理苏门之人从未起过非份之想,忠心耿耿,兢兢业业,静候着门主归来。
你当是这代门主天生忠诚么?
非也,是有一把剑,时刻悬于他脖间,别说欲夺苏门,只要他眼珠子敢乱动一分,这剑便能立刻抹了他脖子。
执剑人为苏游,副门主。
门中众人本以为,门主上山之前会交由副门主掌理门中大小事物,但门主说,副门主天资不足,不堪重任。
又本以为副门主得此评价会有不满,然则那副门主却忠如一条哈巴狗,笑着接纳这等恶评。
苏游是个有趣之人,本不姓苏,是打从河里捞起来了,顺流而来,取名游字,心大,爱玩,好侠义,但有个最大的缺点,脑子不大好使。
爱上门主那等绝情寡义之辈,可不就是脑子不大好使?
果不其然,落得个万箭穿心的下场,还挺快活。
门主与副门主自幼一同长大,道不上是青梅竹马但也算是朝夕相对,幼时门主遇险之时他也舍身救过几回,落几道伤疤勉强着也可称是光辉的旧痕,门主便是石头做的人儿也该动容才对,可门主,只觉累赘。
纵是如此,苏游依旧乐在其中,从不说悔。
啧,苏游脑子,果然不大好使。
酒过几巡后也问过他,何苦来哉,凭着您这副好相貌,好身手,还愁寻不到好姑娘?
苏游他便是一抹坏笑,你们哪里晓得我表姐的好。
好在哪儿?
漂亮!我表姐姿色天下第一!
你个肤浅的东西!
还聪明!天下无人可及!
你个没用的东西!
还风光!堂堂苏门门主,说出去多唬人!
你个虚荣的东西!
她救过我的命呢,幼时我险些吃下味毒果子,是表姐先吃了中了毒,我才免遭毒物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
…
凭着咱们门主那等薄情的性子,能替你试毒,你发梦了吧?
苏游便笑:你爱信不信。
时光泛黄,人的记忆大概会出现错误,模糊了事实原本的真相。
当年不过是,苏家有人端了一碗落了毒的茶耳给苏于婳,苏于婳与苏游分而食之时,苏于婳先将那带了毒的茶耳吞进腹中,立时毒发,苏游见着扔掉手中茶耳,背起苏于婳就去求医。
堂堂偌大苏门,无一人对苏于婳这个寄养于外婆家,连苏家大门都进不得的卑微野草施以援手。
风大雨大,夜晚的黑色更大,苏游磕破了头,求遍了人,换来冷眼阵阵,嘲讽声声。
奄奄一息的苏于婳拉住他:苏游,你敢再跪一个人,我便杀了你!
就这一句话,改变了苏于婳的命运。
雨夜归来的苏门门主苏月,静静瞧了她好一会儿,看中了她这等狠决强韧的性子,着人将她抬进府中,悉心排毒,仔细照料,教文授武,传以门主。
那个雨夜改变了很多事,苏游从未觉得,他的命,与苏于婳的命那样紧紧相连过,一生俱生,一死俱死。
他看过苏于婳所经历的一切苦难,知道她所有不为人知的过往,于是在外人只觉得苏于婳残忍狠辣的时候,他总是可以轻易地原谅她,他是唯一一个会原谅苏于婳一切恶毒的人。
再后来嘛,大多是苏游剃头担子一头热地想与苏于婳生死相连,但苏于婳,早已不顾生死。
不同于神奴南九对他家小姐的视为信仰,苏游更像是一种毫无底线的包容退让。
他笑起来,阳光,活力,带着坏小子般的痞帅,更多的时候,他似乎是想用自己的开朗和热忱,甚至话唠,絮叨,去痴心妄想地复苏苏于婳在那个雨夜里死去的善良。
扼杀一个人的善良,毁掉一个人的人生是如此的简单,只要几个冷眼,几分漠然,加一场瓢泼大雨。
苏门的记录中记着一项名曰“刺燕”的任务,执行人是副门主,这算是苏门里级别极高的机密任务了,仅次于门主亲自办事。
任务是成功的,但自那项任务以后,苏门任何记录中,都不再见苏游的蛛丝马迹。
刺杀一位国君,并且得手,这是惊世之事,换作外人,怕是要写成故事流传下去给后世之辈听,但是在神秘而低调的苏门,只是一笔记录罢了,用朱笔标红,藏于铁箱,沉在水底,死死封存,不为外人道,这是苏门的规矩,也是苏门得以传承数百年的根基。
真是可惜,历史将只会记载,无名之辈,刺杀燕帝,他连名字都不会留下。
有人去翻了翻门主手札,抱着妄想,想看一看门主是否有为苏游立墓,毕竟苏游好友遍天下,有人想去祭拜,结果真是令人遗憾,门主只字未提苏游二字。
但又好像觉得,这才是门主做得出的事,旁人觉得遗憾才是不该的。
然后这事儿,也就这么过了,苏游…没了就没了吧,至多再给他一声叹息,脑子不大好使的人。
会有新的人顶替他的副门主之位,但大概不会有新的人,痴心妄想地去复苏门主的善良。
动摇了苏门三百年来根基的事情,发生在苏游死后没几年。
一直以独立为立世根本的苏门,突然一日,变身为朝庭鹰犬。
苏门上下哗然,接着哗变。
苏于婳这位门主聪明无比,不会不知道这对苏门来讲意味着什么,有可能,三百年的苏门就要这么完了,从此沦为朝庭的走狗,再也不能保存以前苏门的原貌和传统。
苏门倒不是有多清高,看不起庙堂,而是这种本质上的改变,意味着苏门将失去自主权,从此听令于他人,也将失去整个江湖,沦为江湖公敌。
从低调的隐于世间,走向烈日之下的公之于众,万千仇人将寻上门,而且,不是每一个在黑暗中行走惯了的人,都能受得了刺眼的眼光,大家自然不愿。
于是,苏门再次迎来了血腥的清洗。
真棒啊咱们门主,都不知大隋允了她什么好处,能使她疯了一般,宁可冒着整个苏门毁于一旦的风险,也要进行彻底地洗牌,敢有异者,赶尽杀绝,连退出苏门的机会都不给,门人死亡足足过半。
这其中不知有多少忠于苏门的老人,不知有多少世代为苏门效力的旧部,好的坏的,只要反对,她一刀斩尽,绝不留情。
用丧心病狂的魔头来形容她,都不足为过。
大隋的那位帝君绝不会知,他得到的苏门是经过了怎样的鲜血洗礼,也不会知为了使苏门与大隋的细作相融,苏门经历了怎样的剧痛,那是苏门有史以来最为黑暗的时刻,暗无天日。
好像,门主也不在乎大隋帝君是知或不知,她只是要达成一个她想要的局面,并且她做到了。
她从来没有做不到的事,自她掌苏门以外,苏门几无败迹。
几无败迹不是没有败迹,最大的败迹大概是堂堂苏门门主,没有收到有人做局要杀她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