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被宠坏的,这是个不变的定例。
谢庭撂下一屋子以为他要生气的人,仍旧好声好气的跟在顾满后头:“好吧,你脾气最好了行不行?你从来都不生气,脾气最好啦。”
顾满回头瞪他:“我脾气一点都不好,我就是看你不顺眼!”
“为什么不顺眼嘛?”谢庭笑着在后头替她把窗子阖上,又往书桌上瞧了一眼,笑道:“你下午在练字?一日不在,你的花儿开的怎么样了?”
脾气真是再好没有的了,再好没有的了,齐嬷嬷激动的恨不得冲上去掐住顾满的肩膀使劲儿摇晃,姑娘你可别再得寸进尺了啊,人家一个堂堂世子爷做到这个份上也当真是不容易了啊,你可千万别恃宠生娇才好啊。
执画跟抱玉以及沛音沛琴却都开心的很,脸上都带着笑意。
尤其是执画,看着已然脸色惨白的秋夕,忍不住哼了一声。以为自己是谁呢,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能不能跟她们家姑娘比。
“我让食神居送了许多吃的回来。”谢庭见顾满不理她,却也不生气,又替顾满把桌上的纸笔收起来,似乎想到什么似地,道:“哦,还有喜欢的鲜鱼羹跟奶房泡沫,待会儿就到了。”
齐嬷嬷又惊又喜,忙上前拉了顾满道:“姑娘,常嬷嬷可快要回来了!”
常嬷嬷虽然是 顾满的教养嬷嬷,但是更是皇后的人,要是知道顾满这么给皇后的宝贝疙瘩脸子看,少不得又要开口教训了。
“没事的嬷嬷。”谢庭笑着拉起顾满的手:“下雨了,我与世子妃去外边游廊里赏雨吧。”
谁对上谢庭都得没有脾气,作为一个丈夫跟恋人,他做的真是足够的好了。比现代的那些男人都不会更差。
难怪齐嬷嬷跟执画她们全部都要倒戈了。
外面果然有些冷,谢庭连披风都贴心的带着了,细心的给顾满披上。双手撑在栏杆上,似乎很享受的深吸了一口气,转而冲着顾满笑的极灿烂:“以前母妃还是王妃的时候,就经常带着我来这里看雨。看不出来吧?这里这样新。木板也都是新铺的,但是其实底下已经锈了。”
顾满原先还有些别扭的心瞬时柔软一片。
“那时母妃已经很不得父王的喜欢了,总是天天遭到呵斥。可是她从来不在我面前表现出来,她直到死,才彻底对我父王死心。”
“怎么会有女人爱的这么蠢是吧?她比不得你们聪明,一心只爱着那个不该爱的人。她对不起我外祖父,对不起我舅舅。她到死的时候除了恨他,就是恨自己。”
谢庭身上沁出厚重的伤悲来,浓的令人不忍去看。
齐嬷嬷她们在屋子里透着窗子往外看,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只是看见世子笑的极开心,便互相都感叹起来。
秋夕站在廊下瞧着摇晃的灯笼,狠狠地捏紧了拳头。
不该是这样的,世子为什么会去信任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女人呢?难道就只因为她是皇上赐婚的吗?
顾满上前一步握住谢庭的手,与他并肩而立。
“都过去了。”她看看前后左右都没人。就悄悄的踮起脚尖抱住他,把头埋在他怀里,闷闷的道:“那些事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好好的,我陪着你。”
齐嬷嬷跟执画抱玉都笑的了不得,差点就要笑出声了。
谢庭环住她,下巴靠在她头上,能闻见她头发上的香味。
“嗯。我也陪着你。”
二人站在雨幕里,背后是浩荡的湖水,看着俨然就是一副现成的画。
可是就是在这样静谧美好的晚上,紫薇园却收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太子经过陈家庄的时候遭遇了流窜的灾民,不知为何与灾民起了冲突,如今已经被人流冲散。没了人影。
谢庭吃惊的放下了碗筷,看着常春道:“当真?!”
“千真万确,才收到消息不久,皇太孙已经前往勤政殿了。”
太子前去祭天祈福,却出了事。而且是跟本来祈福的主体:灾民起了冲突而出的事!
谢庭面色难看的站起身来,拿起外袍就要出去。
“你去哪?!”顾满立即跟在后头起身,往周围扫了一眼,冷冷的吩咐道:“秋夕月影你们下去吧。”
秋夕跟月影都很不情愿,奈何世子妃已经发了话,而且世子看着也是同意的,只好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顾满一个眼神扫过去,沛音跟沛琴便自动自发的也跟了出去。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谢庭一边穿上衣服一边跟顾满解释:“当初太子初动身的时候,皇太孙便曾说过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要我好好查查。我查出来,那个建议太子去祭天的钦天监的官员却是姓魏。”
姓魏!顾满立即反应过来,随即就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你知道我要去哪儿?”谢庭想了一会儿,恍然道:“我倒是忘了。”
果然一天可以早一天的啊。多谢我好朋友酒家的三个香囊。
大家早点休息哦,晚安。
从此以后我就是钢牙妹了。不晓得还嫁不嫁的出去。
七十五 被拒
等赶到食神居的时候雨已经渐渐的下的大了,雨滴砸在身上就算是隔着衣裳也有疼痛的触觉。顾满不自觉的抬头去看了看天,随即就被旁边的谢庭猛地拉进了屋子。
“这个时候了怎么还看着天发呆?”谢庭替她将身上的水滴拍走,自己替她解了披风,吩咐老安去沏热茶,带着她上了楼。
良清跟陈嘉言已经等在那里了,没过一会儿常春就把王念远也领了进来。
这么多人,看来太子是当真出事了,顾满安静的坐在一旁,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王念远见到顾满的时候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又平静下来,直截了当的开口问:“你们觉得现在是什么情况?”
“没那么简单。”陈嘉言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太子是去祭天的,随从人员充足,当地也都有官员招待,怎么就好端端的能碰上流民呢?太蹊跷了。”
“还有更蹊跷的。”良清也补充道:“听说跟随太子出去的人,有个从四品的都尉,是魏将军的远房侄子。”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良清就一直在查魏家的事,魏家的祖宗十八代怕都是被他翻了个遍。他这么一说,再联想到钦天监,众人的脸色就都难看了很多。
“不管怎么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太子的安危。现在应该已经有人去找太子了吧?”谢庭轻敲桌面,道:“若是太子真的出了事......”
大家心里都清楚,皇帝本来就不喜欢周王,立周王当太子纯属是因为文武百官实在是太坚持了,所以才无奈而立。
要是太子出了什么事,那换太子是肯定的了。
换谁呢?周王过后最大的就是赵王,随后才是陈王。可是赵王估计是不大可能的,陈王也没有什么机会,最大的可能反而却是六皇子。
他毕竟才是皇帝一直喜欢的儿子。
气氛一时有些肃静。皇帝已经老了,说真的就算再康健也撑不了几年。要是到最后是六皇子登位,那他们这群人估计全都会死的尸骨无存。
“皇太孙那边有什么消息过来吗?”
安静了一会儿,谢庭忽然开口。
良清摇摇头:“早就已经让人去联系了。但是到这个时候还没消息。看来今晚是不会有消息了。”
王念远想了想,道:“既然今天是不可能有消息了,不如先散了吧。瞧着天也晚了。”
陈嘉言点点头:“现在锦玉已经进宫去了,有了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先散了吧。”
回去的路上气氛很沉重,顾满见他一直不出声,不由得安慰他:“未必会出事的,太子身边跟着的人全是精挑细选的。”
谢庭点点头,将她揽在怀里没有说话。
才进了二门下了车,执画跟抱玉已经拿着蓑衣撑着雨伞在等着了。
“姑娘,十八爷有信送来了。舒默现在正在紫薇园等着呢。”执画悄悄的凑上来。看了一眼身边,又道:“沛音姐姐已经将秋夕她们都看了起来,她们还不知道咱们家来人了。”
现在这个时候,当然是能少一些麻烦就少一些麻烦才是最好的,顾满点了点头。看了看明显也听见了的谢庭,二人快步赶回了紫薇园。
舒默果然已经在书房等着了,看见了她们回来就赶忙行礼。
“行了,不用多礼。”顾满挥手叫他起来,问道:“十八爷叫你来做什么?”
舒默弯着腰把已经封了火漆的信送到顾满手上,低着头道:“十八爷说料想会有大事发生,让我将这封信送给世子跟世子妃。”
都忘记了。顾成峰这个鬼灵精很多时候比起他们都更加敏锐。
谢庭接过信扫了一遍,就噌的站了起来。
“说了什么?”顾满有些好奇,偏头疑惑道:“难道我弟弟真的能未卜先知,知道这件事情不成?”
谢庭将信纸攥在手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将信递给顾满。解释道:“不是未卜先知,而是他最近都跟魏瑾然在一起。听说了一些事情。不说了,良清有事要做了,我还是得再出去一趟。”
“可是都这么晚了!”顾满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些担忧的道:“而且咱们刚刚出去的那一趟。听说王妃那里就已经来问了好几趟。现在要是出去怕是不妥。”
谢庭想了想,道:“那就只好先让舒默走一趟了。”
舒默是靠得住的,闻言立即觉得受到了莫大的荣耀一般,挺直了脊背道:“我去!我一定把事情给世子爷办好。”
谢庭跟顾满都忍不住失笑,谢庭想了想,执笔写了一封信,道:“也没什么,叫你去食神居送封信罢了。你千万要亲自交给掌柜的老安,知道么?”
舒默听说只是送一封信,一开始还有些蔫蔫的,后来转念一想,既然是世子爷叫送的信,必然是很重要的,也就高高兴兴的答应了。
谢庭犹自觉得不放心,叫常春派了几个人专程送他出去。
后来果然赵王跟赵王妃那里都又派了人来问是什么事惊动了定远侯府,顾满便道是因为顾十八病了,想吃她做的水晶卷,所以派人来了。
这回赵王妃倒是没多想,只是觉得定远侯府未免太矫揉做作了一些,吃个水晶卷也要下着大雨巴巴的先是叫人过去,然后又特地跟过来讨要。
赵王却想的要多的多,他细细的查问了管家好几遍:“确实是去了定远侯府?中途可见其他人出入么?”
跟在他后头的管家急的真是满头冒汗,不由得搪塞道:“这个,小人也不知道。下着大雨呢,大概只是世子妃的弟弟生了病,所以临时起意过去探望的吧?”
哪里能那么简单!赵王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只是可惜她们出门的时候没人跟着,问不出去了哪里,他想了一会儿,严肃的吩咐管家:“去问问替她们驾车的马夫,究竟是去了哪儿!”
已经隔了这么久了,这点子缝隙自然已经被堵得死死的,那管家去问了,回来轻松了许多:“问清楚了,果真是去了定远侯府上,没去其他地方。”
当真是去了定远侯府上也未必就没事,焉知那个老狐狸跟谢庭他们说了什么呢。不过赵王仔细想想,毕竟如今两家已经是姻亲,无论怎么样定远侯应该也不会是要害自己的。也就罢了。
执画跟抱玉进来伺候完她们梳洗就退了出去,顾满还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定,道:“不知道十八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他怎么就知道那个魏家的人煽动了灾民呢?”
是啊,没理由的,顾成峰这才几岁?又没权又没势的,怎么就能知道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消息。
她却不知道顾成峰上一世是幽王世子,手中自然关系网多多。
“说是魏瑾然最近都魂不守舍,跟他一起喝酒的时候不慎吐露的。”谢庭坐在桌前,道:“不过你弟弟肯定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你有没有发现,他真的是所有的事情都知道啊?”
顾满垂下眼睛没有答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问道:“那现在你是派人去通知良清做什么?去陈家庄吗?”
“嗯。”谢庭答了一声,觉得眼睛酸的慌:“要是再不去,那边就真的要闹出大乱子了。十八说猜测现在太子应该是在随从的保护下暂时没事。现在魏家也正焦头烂额的,太子是失踪了,可不是死了。他们肯定要提心吊胆的。”
那现在的关键就是到底是谁先找到太子了。
顾满点了点头,叹了一声。
看来真该好好的跟顾成峰聊一聊了。
这些事顾承宇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但是既然六皇子没有让他参与,他自然也就不敢多说,何况现在他的心思全部都在妹妹身上。
顾烟就要嫁入赵王府了,但是这个别庄到底人少,二来没有一个好些的人选来操办。他为了这件事一直在着急上火。
马姨娘是不行的,别说她现在已经不是姨娘了,在众人的眼里她还就是个姨娘。赵王府那边来了消息,明确说明了不能让马姨娘操办。
娘家毕竟也是要办婚礼设酒宴的,像现在顾承宇这里的情况,却根本就不能好好的把婚礼给办好。
他思来想去没有办法,最后只好去求助定远侯府。
原本以为分家出来了一切就都会好起来,也不必再受王氏她们的气,但是直到真的出来单住了才知道,原来一切都这么难。
尤其是这一件,真的是能丫的死人。
而且顾烟的嫁妆还让人烦忧,虽然顾家嫁女公中都有补贴,但是给的那五千两银子够干什么的?马姨娘也不聪明,根本不懂经营,分家出来的那两个铺子也都经营的不算好。
现在临时抱佛脚,家具什么的全部都要重新打,还有陪嫁的庄子宅子也难找,顾承宇想到这些,就觉得头嗡嗡嗡的响,头都差点要炸开了。
最关键的是,在他觉得已经够烦的时候,顺子带回了定远侯府的意思,叫顾烟不必回家待嫁了。
七十六 捣鬼
真是晴天霹雳。
本来现在的条件已经够差了,顾烟要是不能从定远侯府出嫁,这让盛京的人怎么看?当初明明说好的......他咬紧了牙恨不得冲回定远侯府去跟顾老太爷讨个公道。
凭什么同是定远侯府的女孩儿,顾满就事事顺心如意,但是轮到顾烟的时候他们却这么偏心。不过就是从定远侯府让顾烟出门都不肯!
倒是马姨娘这回明白的比较快,怜惜的摸摸顾烟的头发,叹气道:“当初分家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说定了的,烟儿就不算是顾家的人了。公中该给她的东西又都全部给了,一样不少的,还能怪谁呢?”
是啊,好不好的,都已经说定了,当初纵然王氏曾提过一句,有困难要回去找她们,但是现在已经闹成了这个地步,他能回去才怪了。
顾烟低着头一个字也不说,只是紧紧皱着的眉头却让人瞧得心酸不已。
终究顾承宇还是没忍住,回了定远侯府打算找顾老太爷要个公道。
幸好顾老太爷还是见了他。
顾承宇见了顾老太爷,第一件事就是给他跪下了。
顾老太爷正在碧波庭垂钓,头也妹回,听见了声音才淡淡的问道:“你要见我,是为了什么事?”
“孙儿有件事不明白。”顾承宇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顾老太爷。
“说吧。”
“祖父为何不能让妹妹她回定远侯府来待嫁?她也是顾家的女儿!”顾承宇见顾老太爷钓上了一枚鱼,似乎毫无所动的样子,不由得更加不平。
顾老太爷放下了钓竿,回头瞅了他一眼,在石凳上坐下看着他:“为何不能?当初是你们自己要分家的,当时你是怎么说的你自己难道忘记了?以后你们的事我们就不便管了,这不是人之常情么?”
顾承宇被这话噎的一愣,转而不由得沾上几分难过,又看着顾老太爷道:“祖父想必也知道。您不在家的时候,除了父亲,我们什么依靠都没有。又跟母亲和弟弟妹妹有些官司,当时的情况若是我们不分家出去。难道还要留在家里受气么?就因为我们是庶出?!”
“十四他也是庶出!”顾老太爷冷冷的打断他:“可是我不见谁不喜欢他!你说的阿满跟十八对他怎么样?你自己说!”
十四当初在家里是一点儿存在感都没有的,被方氏压得太狠了,只有顾满跟双胞胎偶尔会照看他一些。
到了现在,方氏被休了,现在又有了新的四太太,他的日子一下子好过了起来。在学堂如今也是拔尖的。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顾老太爷抚了抚自己的胡子,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当初你们自己既然没有安下好心,还怪人家不能以德报怨吗?!”
这是事实,从一开始,在王氏跟顾满还对她们没有丝毫威胁。已经被顾博齐厌弃的时候,顾烟跟他跟马姨娘就开始各种落井下石了。
顾博齐跟王氏还有顾满的矛盾也都是她们挑起来的。
顾承宇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顾老太爷已经站起身来:“不用再说了,既然我已经说了不可能让她回家里来待嫁,那就是不许。你说破了天也没用。你们做的事情不用我提醒,你们自己心里有数。既然已经分家出去了,那以后这个顾字就不是同一个顾字了。你们自己心里最好明白。”
看样子果然顾老太爷是认定了陆翰轩的事是他做的了。
顾承宇还要说话,但是顾老太爷已经快步出了亭子走了,很快连人影都没看见。
当初顾老太爷还曾经提过想把他送到辽东去的,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一切都没了。
顾承宇垂下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难过还是觉得耻辱,半响之后才闷闷的站起来,面无表情的开始往外走。
恰好他绕到燕子坞的时候看见了正跟顾十四欢喜的进门的顾成峰,三个人不禁都站住了。
“五哥。”还是顾十四先扯着顾十八叫了一声。
顾承宇淡淡的瞥他们一眼,冷笑道:“别乱叫,谁是你五哥?以后你们没有什么排行第五的哥哥了。”
言罢就扬长而去。连头也不回。
顾十四被凶的莫名其妙,眼睁睁的看着顾承宇走的远了才转过头。
这件事情真是让人糟心不已,顾承宇一路上打马飞驰,差点没把那匹马的屁股给打穿。回了府正琢磨着要怎么跟顾烟还有马姨娘说这件事,就听说赵王府来人了。
他忙换了衣服出去。劈头盖脸的就被那个阴阳怪气的内侍一通大骂。
真是什么狗都能踩到人头上来拉屎了,顾承宇冷冷的盯着他看。
到底顾承宇是锦衣卫的,那个人不敢太过分,看了顾承宇这眼神就吓得退后了几步,讪讪的道:“我也是奉了王妃的命令来的,顾同知何必这样瞧着我。”
听了这么一大通,顾承宇也没明白那内侍到底在说什么,不由得有些生气的提高了音量:“王妃是让你来我家逞威风的?我瞧着这位长史倒是很会狐假虎威!”
那个内侍看着顾承宇的脸色不好看,也不由得先惊的往后退了一步-----到底是锦衣卫的人,一生气了找个由头料理了一个长史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他也不敢再耍威风了,断断续续的把赵王妃交代他来的目的说完了。
原来赵王妃将顾满还有谢远的庚帖压在了灶君神像底下,谁知道这几日王府里就开始不断的出乱子了。
先是猫猫狗狗都不怎么好,赵王妃身边的那只猫不住的往外蹿,天天叫个不停的,烦死个人。后来是世子那边的狗也开始日日夜夜的不停的吠,吵的人不得安宁。
后来王妃甚至被那只猫惊得摔了一只碗。
这下事情可就真的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