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淑妃咬紧了唇,以刺痛强迫自己清醒,“浅月,不要这样…”

她想过去阻止,可自己还在拼命压抑身体的异样,根本就动弹不了分毫。

事到如今,她再笨也想到了,必是有人借她和温公子的名义,把对方约到这里,再下了古怪的药,好让他们意乱情迷,做出什么事来——到底是谁,如此狠毒而卑鄙,用这种下作的方法害她和温公子?

温陌玉眼里闪过怒色,去推浅月的肩膀,“放手!”浅月到底也是个女人,夏季又只穿着单衣,他这一碰触到她,心底那种渴望越发强烈,原本的推,也变做了抓,他发现自己居然不想放手!

不行,这样不行!

他突地咬牙,右手从腰后拔出一把短刀,猛地扬高了手。

宁淑妃大惊,“不要!”

然而温陌玉这一刀却不是刺向浅月,而是反手刺进自己右上臂,剧痛入心入脾,他一脚将浅月踢开,反手拔刀,血飞溅,混沌的头脑也刹那清醒。

“温公子!”宁淑妃脸色惨青,“你、你没事吧?”

温陌玉咬牙摇头,“我没事,昭仪娘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伤口处的剧痛令他的身子微微抖着,心底的躁动却是丝毫不减,这感觉痛苦之至,却不堪为外人道,到底是谁如此狠毒而又龌龊,竟然用这等下三滥的法子对付他?

“本宫…不知道,温公子,你快走!”宁淑妃无力地靠着石凳,“别让人看到,快!”

如果她所料没错,这似曾相识的香味就是让她和温陌玉失去自制力的原因之所在,至于是谁在这里动了手脚,还不得而知,但用心绝对险恶就是了。

谁料就在此时,赵公公的通传声已到,“皇上驾到!”

、第180章 是谁做的

宁淑妃眼中闪过焦急与愤慨之色,她最不希望看到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皇上…”

宣德帝疾步过来,见此情景先皱起眉。“馨儿,你果然在这里?玉儿,你也在?”

“臣妾参见皇上!”宁淑妃勉力起身,快要晕过去了。

“见过皇上。”温陌玉捂着手臂伤口,血从他指缝流出,滴落到地上。

“怎么受了伤?”宣德帝越发不悦,“你们两人为何在此?”

温陌玉咬牙道,“皇上,臣可以解释,不过淑妃娘娘情形不妙。还是先救她要紧。”

宣德帝这才想起宁淑妃还怀着龙胎呢,立刻吩咐,“来人,把宁淑妃带回去,立刻请太医!”

“遵旨!”

宣德帝冷冷道,“玉儿,随朕来。”

“是,皇上。”

承乾殿上,温陌玉已经包扎好手臂上的伤,将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末了道,“臣猜想是有人要陷害臣与淑妃娘娘。预先在那亭中放了媚药,请皇上明察。”

宣德帝脸色冷峻,“这媚药在后宫真是屡禁不止,这人也好生大胆,算计到你和馨儿头上来,朕必会详查此事!”

温陌玉好歹是他外甥,淑妃又怀着他的龙子,这人是有多大胆,要害他们?

“皇上英明。不过臣在想,此人要谋害臣与淑妃,目的何在。”温陌玉自问不曾在宫中得罪什么人,与宁淑妃也没有任何恩怨交集,这凶手把他们两个硬拉到一块,存的什么心。

宣德帝冷笑,“朕也想知道。”

温陌玉皱眉,“皇上何以知道,臣与淑妃娘娘在凉亭?”

“灵璧说是无意间看到馨儿和你先生到了凉亭。觉得事情有异,所以来禀报了朕。”

这么说,就不是苏昭仪了?否则她断无可能直接找上宣德帝禀报此事。那,会是谁?

半个时辰后,罗丰即到承乾殿来回话。说是宁淑妃脉相有些乱,胎儿躁动不安,他已开了药方,给她安胎。

“一定要保住馨儿的龙胎,听到没有?”宣德帝一拍龙案,愤怒莫名。

“是,皇上,”罗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启禀皇上,臣闻着淑妃娘娘身上的香,应该是聂昭仪所用。”

“什么!”宣德帝大怒,“她居然还敢用这香来害人?”

温陌玉皱眉,聂昭仪已经被打入冷宫,难道她私下离开冷宫,来算计他和宁淑妃?是不是太离谱了些?

“臣不知道是不是聂昭仪谋害宁淑妃,不过这香不会错。”罗丰心里也在打着鼓,毕竟他跟聂昭仪之间的事本来就不清不楚,可他如果不照实禀报,到时候宁淑妃出个什么意外,淮王妃怎可能放过他。

宣德帝厉声道,“来人,宣刑部尚书来见朕!”谋害龙嗣,陷害玉儿,此事已经不是争风吃醋那么简单,必须查个清楚!

“遵旨!”

刑部尚书很快觐见,接旨后查办此案,结果一天时间不到,就查了个清楚明白,果然是聂昭仪不忿于后半生在冷宫度过,把所有怨恨都归到宁淑妃身上,知道她心急于木紫槿的情况,就偷偷溜出冷宫,分别约见她和温陌玉,再放好媚香,为的就是让他们苟合,被宣德帝看到,她必定会被赐死,自己的仇也就报了。

宣德帝自是大怒,立刻则死聂昭仪,此事就此做罢,然后宁淑妃却很清楚,此事断不可能如此简单,至于真实情形如何,她也无力多想了。

因她这次确实凶险无比,对那种香味本就反应特别厉害,加上她拼命压制体内翻腾的欲念,故而心神大乱,对胎儿更是不利,当晚便腹痛如绞,呻吟不断,罗茂丰是吓得浑身冒冷汗,使尽浑身解数才令她安稳下来,总算保得母子均安,他才松了一口气,不然还不被宣德帝连九族都给诛了?

“依娘娘之见,这次的事是否又是苏昭仪所为?”浅月是直到现在还揪着心,想到自己当时的窘态,死的心都有了。

宁淑妃皱眉摇头,“应该不是,苏昭仪断不是这种鲁莽之人,本宫倒觉得…”十有八九是司徒皇后,她知道紫槿现在自顾不暇,所以才对自己下手,用心真是歹毒。

“怎么了?”浅月紧张起来,“娘娘的意思,还有旁人要害娘娘吗?”

“不可多说,本宫心中有数。”宁淑妃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经此一事,她再次深深认识了皇宫争斗的血腥残酷,以后必得处处小心,步步为营。

不过她本来是要去看望紫槿的,可现在她龙胎有异,皇上越发不允她出宫,只能再等两天了。

“事儿没成?”司徒皇后气不过,“怎么可能,皇上最恨被背叛,宁淑妃和温陌玉不是抱到一起了,皇上怎可能一点不气,气死本宫了!”夹每岛号。

宁淑妃所料自是不错,这一切都是她暗中指使,从聂昭仪那里弄来令人神智不清的香,好残害宁淑妃跟温陌玉,这样就算事情败露,查也查不到她头上,她又不会制香,谁不知道。

因司徒皇后心里清楚,如果任由木紫槿恢复神智之后,她就越发不会放过自己,所以才趁着这时候谋害宁淑妃,说不定木紫槿再受一次打击,就永远清醒不过来,没有她的指证,淮王难道还真杀了她不成?

所以她才由得司徒皇后分别找了宫中两个不起眼的宫女,趁着温陌玉进宫的机会,以木紫槿为由把他和宁淑妃约到凉亭,并早一步点上熏香,事儿就成了。

谁料宣德帝却去的那般早,宁淑妃和温陌玉并没有做出什么事来,不过皇上多少应该会怀疑吧,结果却大出她意料之外,她怎能不气。

“这…”雨灵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温公子自制能力很强呢,宁肯伤了自己,也没碰宁淑妃一根手指头,所以皇上才不怀疑吧。”

“有色心没色胆,难不成温陌玉还只喜欢木紫槿那小骚货不成!”司徒皇后恨恨地骂,“聂昭仪也是个没用的,不知道换一种香吗,笨蛋!”身上的鞭伤一阵大痛,她咬着牙倒抽凉气,一时顾不上骂。

雨灵心中不免惴惴,事到如今也只能盼着淮王妃不知道宁淑妃的事也是娘娘主使,否则新账老旧一起算,她们主仆两个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各妃此时过来请安,司徒皇后整了整仪容,倚到了榻上。

“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

苏昭仪等人皆恭敬地向司徒皇后行礼,并无半点轻慢之处。

得知木紫槿失了孩子,后宫反应各异,惋惜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等着看司徒皇后会遭到何种惩罚者有之,木红竹姐妹更是高兴莫名,就差没大放鞭炮,普天同庆了。

这些日子宣德帝对她们姐妹两个不若之前那样在意,她们正着急呢,得想办法获得皇上的宠爱才行,否则怎么在三妹面前显摆?

虽说她们大都乐意看到木紫槿倒霉,不过因为顾忌到淮王之威,故她们就算私底下议论得再多,也都不会笨到堂而皇之地表现出来,不然若是引得元苍擎大怒,哪有她们好果子吃。

当然,就算她们心思不能见人,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纷纷送补品到淮王府,表示一下问候。

至于司徒皇后这边,她们也都知道她近来遭了皇上冷落,要被废了,对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皇后也没了往日的恭敬,不过在废后诏令下来之前,她们还是得按时过来请安,怠慢不得。

“都起来吧。”司徒皇后话都懒得说,心口闷疼的厉害,心情越发烦躁了。

“谢皇后娘娘。”众妃纷纷起身,各自落座,却因各怀心事,谁都没有开口,这场中气氛就多少有些尴尬。

司徒皇后扫一眼众妃,突然冷笑,“怎么,如今见了本宫,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得了?还是怕与本宫走得太近,就会惹恼皇上,不待见你们?”

众妃心里齐齐哽了哽,听得颇为不舒服,但慑于她皇后之威,谁都不敢表示异议,顶多是继续保持沉默就好。

辛美人原本想说几句好听的,讨好司徒皇后,可看到众人都有不屑之色,她轻轻咳了一声,就势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算了,一个要被废的皇后,有什么好巴结的,还不如跟宁淑妃多亲近亲近呢,没准还有自己的好事。

眼见司徒皇后双眉一剔就要发怒,苏昭仪适时开口,“皇后娘娘言重了,不是妾身等不与娘娘交心,是知道娘娘心情不佳,怕妾身等不懂得言辞,再惹娘娘生气,妾身等于心不安。”

还是你会说话。司徒皇后瞟了苏昭仪一眼,虽未如此说,意思却很明显,脸色稍缓,“罢了,皇上不明白本宫之心,本宫也无话可说,可本宫是为江山社稷着想,所谓‘忠言逆耳’,这番委屈,本宫受也受了,没打紧的。”说着话,她还真就流下几滴泪来,拿锦帕去擦,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宁淑妃心中半是愤怒半是感叹,做错事之人明明是司徒皇后,将木紫槿害到如此地步,反摆出一副受尽屈辱的样子来,就不怕举头三尺有神明吗?

、第181章 去天牢

她休养了这两日,身体才好了些,可只要想到害自己的人有可能是司徒皇后,她心里就有如压了大石。对司徒皇后越发的不喜了。

她正忿忿不平,却听司徒皇后突然开口,“宁淑妃。”

宁淑妃怔了怔,立刻起身,“妾身在。”

司徒皇后目光温和,神情关切,“本宫素知你与四弟妹交好,她如今可安好吗?”

木红竹姐妹对视一眼,都有些得意,三妹永远别好起来。最好是个傻子,傻一辈子。

宁淑妃低眉垂目,淡然道,“回皇后娘娘,妾身挂念紫槿,原本想前去探望,却不料被奸人算计,几乎行差踏错,如今身体刚刚好些,还未及到紫槿府上探望。”

司徒皇后如何听不出她话中有刺,可偏偏还不能露出半点生气的意思来,否则岂不是有“对号入座”之嫌。只能强忍了怒气,假惺惺道,“如此,你便代本宫到淮王府走一趟吧,四弟妹对本宫多有误会,本宫这时候前往解释,她也听不进去。”

宁淑妃暗暗冷笑,误会?司徒皇后,你不过是在担心紫槿清醒过来。记起先前一切,必不会与你甘休,何必说的如此好听!

虽说现在皇上一时废不得你,但凭着紫槿的聪慧,总能让你做不得这个皇后,所以你是一点都不希望木紫槿醒过来吧?

木红竹姐妹也感觉不出,司徒皇后这是在打她们的脸!她们跟木紫槿才是亲生姐妹,却从来没被提起过,木紫槿出了事。她们更是连一点着急担心的样子都没有,更不用说去探望了,足见她们心里,根本就没记挂木紫槿半分,有这样的姐姐。还不够丢人的。

“是,妾身知道了,皇后娘娘放心,妾身定会前往探望紫槿的,不过妾身听说了,紫槿神智不清,怕是…好不了了…”

那就太好了!司徒皇后暗暗欢喜,再想掩饰也不禁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却故意拧起眉来,“这便如何是好?唉,也是本宫一时大意,那些个侍卫下手竟是如此之重!罢了,本宫会寻天下医术最好之人,一定将四弟妹治好!”

“妾身代紫槿谢过皇后娘娘。”宁淑妃施了一礼,坐了回去,并不把司徒皇后的话放在心上:司徒皇后绝不可能真心帮木紫槿找大夫,何必惺惺作态——

待众人散去之后,元玉琅从偏过来,一脸阴狠,“母后,木紫槿若是清醒过来,必不与你甘休,皇上如今又视母后如无物,母后就这般坐以待毙吗?”

司徒皇后恨恨道,“那依你的意思怎样?”

皇上都不肯过来她这里,都要废她后位了,难道她还把人绑来不成?再说,木紫槿若是能清醒过来,就一定会想法子报这大仇,她又怎生阻止得了,唯今之计,也只有盼着木紫槿一辈子这般浑浑噩噩,她也可放心。

“当然是斩草除根!”元玉琅狠狠攥拳,“想个办法,让木紫槿永远都醒不过来,不就不用担心了?”

“哪有那么容易!”司徒皇后瞪了他一眼,“淮王连齐朝都不去了,天天守着木紫槿,有谁能靠近得了她!”

元玉琅诡异地冷笑,“总会有机会的…”——

几天后,宁淑妃总算是得了宣德帝的同意,到淮王府来看望木紫槿。

木紫槿自是不知道司徒皇后到如今这般份上还是不肯放过她,正与自己做着最艰难的抗争呢。

两下里一见面,宁淑妃都有种恍如隔世之感,迟疑着不敢上前去,“紫槿,你好吗?”

木紫槿正在安玮相扶之下慢慢坐起来,方才还清醒的头脑在起针之后,反而有些混沌,总觉得有无数张面孔从脑海里闪现,有些片段冲来冲去,让她很辛苦,但看到宁淑妃这心痛的样子,她顿时觉得无比熟悉,虽然还是记不起,但却本能地笑,“馨儿?”

她记得我!“紫槿!”宁淑妃大喜,扑过去握住她一只手,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太好了,你记得我,太好了!”

她已听安玮说过,紫槿如今谁都不认得,否则她也不会如此悲痛,再看到紫槿平坦下去的肚腹和瘦得吓人的身体,她就可以想像,紫槿这些天受的是怎样的苦楚!

木紫槿被她悲痛的样子吓到,受惊似地往后躲了躲,“我、我有一点记得,但是、但是记不清楚了,呀,我的头好疼…”

她只要一用力去想事情,头就会很疼,然后就会看到无数的影子在眼前飞来飞去,那种感觉真是好痛苦,生不如死!

“王妃别想了!”安玮吓了一跳,赶紧扶住她,“王妃乖,咱不想了,睡一觉,好不好?”

木紫槿抱着头痛苦地叫过一阵,方才喝下去的药渐渐显了效用,她终于慢慢安静下去,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安玮这才松一口气,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示意宁淑妃出去说话。

一到外室,宁淑妃就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怎么会成这般样子?紫槿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往常都是紫槿在帮她,替她出谋划策,可是现在紫槿出了事,她却什么都不能做,这种感觉太无力了。

“现在还不好说,不过王妃一定会好起来的,淑妃娘娘放心。”安玮森然冷笑,“王妃此番能捡回一条命,算是万幸,奴婢一定会守护好王妃,绝不允旁人再对王妃有一丝一毫的伤害!”管他是谁都好,除非她死,否则再不让木紫槿受这等折磨!

宁淑妃心中难过,只是点了点头,“你便辛苦一些,本宫会再来看紫槿的。”

“头好疼,头好疼!”

安玮脸色一变,立刻进去。

宁淑妃了匆匆跟进去,见木紫槿正抱着头满床打滚,好不可怜。

“王妃,你怎么了,王妃,你哪里难受吗?”安玮一边按住她,防她自伤,一边焦急地问,偏偏她虽武功高,但不懂医道,又看不出什么,岂不急死。

其实木紫槿就算清醒,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自打昨天晚上开始,她脑中的混沌感已然在减轻,就是因为慢慢记起一些事来,她才觉得脑中越来越乱,明明能够想个明白,却在关键之处又被束缚住,怎么也不能豁然开朗,这种感觉令她痛苦之至,似乎正受着烈火煎熬一般。

宁淑妃吓得要哭出来,“这可怎么是好?”

“娘娘莫慌,秦公子就在府上,奴婢这就去请。”安玮虽急,但还沉得住气,“不过,奴婢倒是觉得,这是个好兆头。”

“哦?”宁淑妃不禁一愣,“怎么说?”人都痛苦成这般样子了,还是好兆头,怎的她看不出来?

安玮却是信心满满的样子,“秦公子说过,给王妃施针之后的效用会慢慢显现,王妃应该是记起一些事了。”

“当真?”宁淑妃一阵惊喜,“那紫槿现在这个样子…”

“娘娘莫慌,等秦公子来了再说。”安玮说完即转身出去叫人。

不大会儿,元苍擎和秦公子一起进来,与宁淑妃彼此见过礼,即到一旁等候。

秦公子替木紫槿把了脉,详细看了之后,果然点了点头,“王妃神智正渐渐恢复,只是关窍未通,说白了就是缺少猛劲,不然当可明白过来。”

元苍擎约略明白,“你的意思是,重重刺激一下紫槿?”

秦公子点头,“不错,王妃受了这等伤害,迟迟不能清醒,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在逃避,不愿意去想那些痛苦之事。若想王妃彻底清醒,必得以过往之事刺激她的神智,她或可尽快恢复。”至于到底能不能成事,还得看木紫槿的造化。

安玮脸色一变,“公子是说去天牢?”重现那日场景,以逼得木紫槿清醒吗?这、这会不会太残忍了些?夹每呆圾。

宁淑妃也是大吃一惊,话都要说不出来。

秦公子点头,“这是最好的方法,或者可以带王妃去以往经常去的地方,以熟悉的景致或者人事唤醒王妃,不过那要慢得多。”除此之外,也别无良策了,针灸之术只能助木紫槿疏通脑部经脉,这心病自然还要心药医,药石起不到效用。

元苍擎脸色铁青,带紫槿到她熟悉的地方并无用处,可能会有用,但要多久,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八年?“去天牢。”

“王爷?”宁淑妃脸色苍白,“这…万一吓到紫槿…”

“如果紫槿清醒,也会是这样的选择,”元苍擎神情虽冷,眼神却温柔,“紫槿不会愿意这样的,本王明白。”

所有人都沉默下去,说到对木紫槿的了解,除了王爷,还能有谁。

木紫槿那一阵痛苦过去,正皱着眉捶打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头部,表情烦躁,“怎么又头痛了,好烦人!”

“乖,没事了,”元苍擎握住她的手,“我带你出去玩,你就忘了头痛了。”

“好啊!”木紫槿顿时来了兴致,“我要去玩!”

因为才出正月,天气还冷得很,所以御花园里并没有什么好景致,那些个假山假水初时还能引起木紫槿的兴趣,但转了几圈之后,她也不觉得新鲜,再加上天生畏寒的她冻得直哆嗦,便兴致缺缺地道,“不好玩,我想回去,我好冷。”

、第182章 突生变故

元苍擎给她披了件衣服,柔声道,“这里不好玩,咱们再到别处去看看可好?”

本来他是想直接带木紫槿去天牢的。却又觉得那样会不会太直接,所以先在别处转转,让她适应一下。

安玮和宁淑妃见她似乎没什么反应,总是有些失望,但也不好过分强迫她,宁淑妃只能从旁安慰,“是啊,紫槿,再到别处看看吧,皇宫有很多好景致的。”

“那好吧。”木紫槿点点头。大概觉得别处会有好玩的,她甩开元苍擎的手,一蹦一跳地向前去。

元苍擎摆手示意宁淑妃她们不要跟的太近,让木紫槿凭着感觉自己去,或许能有意外收获。

结果木紫槿没走多远,正碰上要去给司徒皇后请安的几名嫔妃,走在最前头的正是木红竹姐妹,两下里一碰面,木紫槿愣了愣,脱口而出,“大姐,二姐?”

宁淑妃大喜:紫槿记起来了?

元苍擎紧张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为免打断木紫槿的思路,他们三人都躲到一边,让木紫槿自己去面对。

“哟,这不是三妹吗?”木红竹愣了愣,才要问,看出木紫槿一脸的茫然,就知道她还没想起来,就幸灾乐祸起来,“怎么一个人进宫啦。王爷没陪着你?我说三妹,你傻都傻了,还到处乱跑,万一出事可怎么办?”

辛美人站在人后,看到木紫槿这样,眼里居然有狠色闪过!都是她,一路帮着宁淑妃到了现在的位置,她的两个姐姐也隐有上位之势,自己却什么都没得到,太可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