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叔没有说话,而是冷冷地瞥了司丞一眼,似乎在说:司家这是要做什么?

司丞也没有说话,低头保持沉默,见九皇叔迟迟没有同意,司丞又说了一句:“请九皇叔放心,司家十八骑绝不会伤您,在护送您的这段时间,司家十八骑只听从您的命令。”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九皇叔自认自己和司家没有半点交情,司家送下这样的“大礼”,让九皇叔很是不解。

不解归不解,九皇叔并没有问出来,而是深深地看了司丞一眼,然后……收下司家十八骑。

于是,皇上针对九皇叔的暗杀,不仅以失败告终,司家还添上最精锐的十八骑,用作九皇叔的私人护卫。

和司丞简单交锋后,九皇叔便带着司家十八骑上路,司家十八骑很沉默,他们除了保护九皇叔就什么也不管。

是夜,九皇叔正准备派人去查司家的目的,可他的命令还未出去,就先收到凤轻尘的信。

信的内容很少,归总起来只有一句话:肃亲王夜闯皇宫,和皇上闹翻了。

“肃亲王的速度果然快。”九皇叔半点不意外,他意外的翟东明身体居然那么严重,谷主出手也要三五年才有可能好。

九皇叔摇了摇头,没有把这封信收起来,而是直接烧了,只是关于查司家的命令,九皇叔缓了一步。

他隐约明白了。

而当第三封信到九皇叔手上时,九皇叔终于可以肯定,司家为何要对他释出善意。

“肃亲王果然狠绝。”培养了数年的私兵说送就送,还是送给凤轻尘,这不是摆明和皇上打擂台嘛。

肃亲王很清楚他和凤轻尘的关系,那些私兵与其说是送给凤轻尘,倒不如说是送给他。

肃亲王这一次,不仅仅和皇上闹翻了,还对皇上生了怨恨,不然不会把私兵送到他手上。

至于司家!

司元帅曾是肃亲王的心腹,司丞小时候和翟东明一起长大,翟东明小时候吃了不明的药物,毁了身子,司丞也有可能中了相同的药。

这一次皇上调司家人进京,是为了攻打西陵,司丞来围杀他,不过是任务中的一个。

让司家神箭手带着军队来围杀他,这本是一个必胜的局,可皇上忘了,不仅仅是翟家,就是司家也只有这么一根独苗。

司家不想断后,就绝不会真的杀了他!

“皇上手中真是没有可用之人了。”如果有可用之人,绝不会调司家人进京。

当然,这事不能怪皇上,这事得怪九皇叔。

和西陵一战,东陵必须要胜,这个时候能领兵的就那么几个,皇上原本属意安老将军,或者勇英侯,可这两人的孙子和儿子刚刚不明不白死了,两人直接卧病在床,根本不可能出战。

至于其他人……要么威望不够,要么就与皇子关系颇深。皇上这段时间一直打压洛王与淳王,又怎么可能让他们的人再立军功,手握兵权。

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皇上选择了司家。司家一向对皇上忠心不二,可皇上没有算到,在这个当口暴出了翟东明的事情。

“这个局,真有意思。”九皇叔笑了笑,提笔给凤轻尘回信。

凤轻尘一连写了三封信,他怎么也得回一封。

九皇叔把司丞的事和凤轻尘提了,让她把谷主三人留下,等他们给司丞诊断完再走,然后又小夸了一下凤轻尘,第一封信写得极好,以后再接再厉。

至于自己遇到危险的事,九皇叔一句也没有提,嘱咐凤轻尘自己当心一些,东陵和西陵很快就要打起来,没事别掺和两国的事,如果有什么事就去找崔浩亭。

崔浩亭的妹妹即将嫁给天宇,崔家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不会做有损天宇利益的事情。

算算时间,左岸和豆豆应该快回来了,九皇叔本想把左岸和豆豆,在西陵办的事提了一下,想想这事很重要,到时候让左岸直接和凤轻尘说得好。

只是养一个孩子,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九皇叔写信向来言简意赅,虽然交待的事情很多,可一张纸就写完,看着余下空白的地方,九皇叔想也不想,提笔就写道:长相思,长相思。若问想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长………

写到这里,九皇叔突然顿笔,脸上闪过一抹懊恼之色,随即将前面那一句直接划掉。

他怎么还像个少年一般,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写下这等露骨的诗词,实在是……

不像他!

同样不肯给自己犹豫的机会,九皇叔将写到一半小诗划去,直接将信封了起来。

“送走!”语气极严肃。

暗卫一个激灵,主子好可怕呀!

暗卫接过信一个闪身就离开,不敢多停留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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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0孩子,豆豆办得傻缺事

凤府最近很热闹,管家最近虽然忙,可忙得开心,精神也越来越好,每天都笑呵呵,整个凤府生机勃勃。

因为谷主、赤炼水和郭保济的入住,云潇和王七也直接住在凤府。他们都有好理由,云潇说他在说服赤炼水与郭保济。王七说谷主在帮他调理身体,至于江南的事大家都极有默契地不对外说。

肃亲王那天从宫里回来后,就再也没有走了,翟东明的差事也因肃亲王被扁为平民,也跟着丢了,由其他接手保护谢皇贵妃与八皇子,祖孙二人全部窝在凤府吃干饭。

人多就热闹,看到凤府如此热闹,管家夜里悄悄地摸了一把泪:府上终于有点生气了,终于不再是冷冷清清了。

可人多事情就杂,这个时候谢皇贵妃住在凤府就不合适了,凤轻尘和谢皇贵妃商量一下,请谢皇贵妃提前回宫,她会每天进宫为小皇子检查。

谢皇贵妃犹豫半天,却吱吱唔唔不肯同意,凤轻尘知道谢皇贵妃是想借机认识谷主,让谷主帮她好好调理八皇子或者她自己。

凤轻尘没有点明谢皇贵妃的想法,也没有告诉谢皇贵妃,凭她,一辈子都求不到谷主出手,谷主给八皇子留下一个调理的药方,已是难得。

凤轻尘明了谢皇贵妃的想法,知道她所做的一切没有恶意,只是为了八皇子着想,可做人不能太贪心,谷主已经给八皇子开了药方,再想要谷主出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劝说谢皇贵妃无效,凤轻尘直接和谷主说了,让谷主想办法把谢皇贵妃弄走。她原本把谢皇贵妃和八皇子接回府,是为了让自己安全一点,可现在……

有谷主他们几个在,外男太多,谢皇贵妃住在凤府真得不适合,要出了什么事,倒霉的可不仅仅是她一个人。

“这件事,交给我吧。”王锦凌很爽快地接过这件事,谷主还以为王锦凌是帮他,直说王锦凌这人不错,王锦凌也不解释,任谷主误会。

很快,圣旨就下来了,皇上召谢皇贵妃与八皇子回宫,谢皇贵妃收到圣旨后,整个人都懵了,飞快地看向身后的凤轻尘,只见凤轻尘一脸平静,眼中是淡淡的疏离与冷漠。

谢皇贵妃一惊,背后立马汗湿了,看凤轻尘的眼神是愧疚、是不安、是歉意。凤轻尘却不在意,转身就走人。

谢皇贵妃离去前,见了凤轻尘一脸,很诚恳地给凤轻尘道歉:“轻尘,对不起。”作为一个母亲,她只是想要小八能越来越好,所以做事难免就会有些过。

“娘娘言重了,娘娘一片慈母心肠,八皇子定能明了。”凤轻尘冷冷淡淡,没有之前的和气。

她自认为八皇子做得够多,要不是她把谷主带来,就凭谢皇贵妃,这一辈子也求不到谷主一张药方。

送走了谢皇贵妃和一大堆护卫,凤府上下都松了口气,凤轻尘也很高兴,大手一挥,说把她之前酿的葡萄酒搬出来,今晚大家不醉不归。

住在凤府的这一群人,除了肃亲王外,个个都是人来疯,当下热切的附和,赤炼水还鄙视凤轻尘小气,他们来了这么久,才想到好吃好喝招待他们。

翟东明虽然因为身体的原因,情绪有些低落,可听到凤轻尘说,谷主三人愿意医治他,只要跟谷主三人去江南,调理个三五年,就能留下后代后,翟东明就没有半点不喜,反倒因为要离开皇城,而高兴得很。

这几天翟东明和云潇、王七天天凑在一起,三人商量着去江南的事,肃亲王看到自家孙子神采飞扬的笑容,面上不显心里却极为高兴。

离开皇城去江南也好,九皇叔看在那一万多私军的份上,也不会苛待东明。

这样的热闹,怎么可以不请苏文清,凤轻尘让管家给苏文清写了个帖子,结果苏文清不仅来了,还带了一个小尾巴——苏文航。

苏文航这个小尾巴时不时就看偷偷看凤轻尘一眼,被凤轻尘发现后,就会飞快地别开眼,一副害羞的样子。

“九皇叔压力真大。”云潇很不厚道的说道,王锦凌但笑不语……

只要凤轻尘的心在九皇叔身上,九皇叔就没有任何压力。

虽说大家的身份地位有很大的差距,可在凤府却没有人在乎这些,一群人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把凤轻尘的酒喝了个底朝天,反倒是凤轻尘自己,只喝了一小杯。

没办法,她府上还有病人,她可不能贪杯。

凤轻尘怕被人灌酒,早早地就往角落里一躲,看大家喝得开心,有没有她这个主人都一样,凤轻尘便端着一杯酒,倚在梁柱上,静静地看着月亮。

不知道,九皇叔此刻在做什么,真想……他!

“怎么了?”王锦凌见凤轻尘一个孤零零地隐在暗处,便走了过来。

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什么,王锦凌的脸颊很红,眼神也没有往日的清明,盯着人看的时候,就好像你是他的全世界。

深情的眸子,迷离的眼神,看得人心醉,凤轻尘看了一眼便别开,不自然地道:“在想江南的事,不知能不能顺利。”

“是吗?”王锦凌应了一声,明知凤轻尘说得是假话,也没有拆穿,而是顺势在凤轻尘身边坐下。

没了椅子,王锦凌也不讲究,席地而坐,同时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轻尘,陪我坐坐。”

不知是夜色太美还是什么,凤轻尘没有拒绝,可就在她准备坐下去时,凤府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凤轻尘,凤轻尘,救命呀,救命呀,快来救命呀,要死了,要死人了……”

这声音……

“是豆豆。”凤轻尘精神一震,和王锦凌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出去看看”后,人就不见踪影了。

王锦凌缓缓起身,看着凤轻尘的背影,露出一抹苦笑。

“哥……”王七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手拍在王锦凌的肩膀上,心疼的道。

他的大哥这么好,凤轻尘怎么就看不到呢。

王锦凌很快就收敛好自己的心情,朝王七温和一笑:“去看看。”

王七叹了口气,他知道大哥不想说的事,什么人也问不出来,只好沉默地跟过去。

王锦凌来到花厅时,豆豆正在解身后的背包,看他笨手笨脚的样子,估计短时间内解不下来。

凤轻尘一脸无语,上前帮忙,三两下就将豆豆身后的包袱解开了,打开一看,凤轻尘震惊了。

“孩子?你哪弄来的孩子?”凤轻尘睁大眼睛看着豆豆。

豆豆不会改行,偷孩子去了吧。

豆豆听凤轻尘问,想也不想就答道:“什么哪弄来的,这是九皇叔的孩子,左岸让我带回来,说交给你。”

什么?

九皇叔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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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1无赖,左岸说的……

豆豆这话的威力,堪比震天雷,全场的人包括王锦凌都变了脸,一个个目瞪口呆,看着桌上那个小婴儿发呆。

这,这……这是九皇叔的孩子?

谁给九皇叔生?

苏文清快要晕倒了,他怎么不知道九皇叔在外面有孩子呢?除了凤轻尘,九皇叔还有女人吗?

赤炼水和谷主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戏谑地看着凤轻尘。

凤轻尘承认自己被豆豆的话吓倒了,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要不是顾忌面子,凤轻尘肯定一脚把豆豆踹出去了。

呼……呼。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与愤怒,没有去看桌上的婴儿,而是对豆豆道:“你说这个孩子是九皇叔的?”

凤轻尘很冷静,冷静的不像一个正常女人,王锦凌和苏文清都觉得事情不对劲,连忙看向豆豆,朝豆豆使眼色,让他别乱说话。

豆豆又累又渴,一把包袱解下来,他就摊在椅子上,这伙听到凤轻尘问他,又发现众人都看着他,豆豆一脸不解:“你们怎么了?一个个都呆呆的,是我回来的方式不对?”

豆豆比众人更无辜,更茫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凤轻尘又问了一句:“这孩子,你从哪里带来的?

“孩子……你说他呀?左岸给我的呀,让我交给你,说你会养他。”豆豆一脸坦荡,绝不是说谎的样子,王锦凌和苏文清同时松了口气。

不是九皇叔的孩子就好。

谷主和赤炼水则一副没劲的样子,可豆豆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两人打了鸡血,豆豆说:“也不知这个孩子是谁生的,左岸一直说要保护好他,要是他出了事,九皇叔不会放过我,真是吓死我了。”

说完还不忘拍拍心口,表明自己一路被左岸威胁。

“这个孩子是九皇叔要你和左岸带回来的?九皇叔有没有说,要如何安置这个孩子。”凤轻尘看着那个孩子,一脸复杂。

这个孩子是九皇叔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一想到这个可能,凤轻尘就钻心般的疼,她根本无法接这个事实。

这个孩子如果真是九皇叔,那是不是代表十个月前,九皇叔就与别的女人有染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算什么?

一个笑话吗?

凤轻尘眼红泛红,却倔强地不肯落泪,这个孩子来得太巧合了,要不是豆豆抱回来的,她肯定不会相信,可偏偏……

她很了解豆豆,依豆豆的心眼和能力,绝不可能设什么局算计九皇叔。

豆豆看凤轻尘一副伤心的样子,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王锦凌和苏文清都悄悄地朝他摇头,要他否认,可是……

师父说,不能骗凤轻尘。

豆豆挠着后脑勺,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赤炼水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很坏心的问了一句:“那左岸有没有说,这个孩子是谁的?”

“不是九皇叔的吗?”不是凤轻尘问话,豆豆很快就回答了,可他明明说的是疑问,却因为他咬字不清,变成了陈述。

“哦,原来真是九皇叔的孩子。”赤炼水很好心的重复了一遍,就算豆豆是疑问,这伙他也会坐实。

误会什么的最有爱了,尤其是九皇叔不在东陵,隔着这么远,三分误会绝对可以变成十分危险。

“这孩子真是九皇叔的?”凤轻尘面无表情,双眼空洞无神,呆呆地重复着。

豆豆这下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

豆豆摊手,无赖的道:“你们别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天杀完人后,九皇叔就让我和左岸去接个人,也没告诉我什么地方,只让我跟着左岸走。”

“我和左岸走了好几天的路,然后……反正我也不知道在哪,呆了三天还是几天,左岸一身是血,抱了个孩子给我,让我把孩子带来给轻尘你养,说是九皇叔知道的。”

“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左岸给我安排人带路,我就带着这个小鬼回来,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就去问左岸,他肯定知晓。”

豆豆觉得自己很聪明,瞬间就把麻烦推到左岸身上,却不知……

这段话,更容易让人误会,在场唯一一个猜到的真相的只有苏文清,他知道孩子不是九皇叔的,大大地松了口气,只是……

苏文清偷偷地看了一眼,好像受了极大打击的凤轻尘,默默地别过脸。

这事他真心不知如何解释,好吧,他承认他坏心的不想帮九皇叔解释,谁让这两人的感情这么顺利,顺利到让这他这个孤家寡人嫉妒呢。

苏文清在心中悄悄地和凤轻尘说了一句对不起,就把苏文航牵了过来:“文航困了,我就不久留了,轻尘,我先回去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见苏文清走人,一个个找理由离开,就是谷主与赤炼水也不敢多呆,乖乖地摸着鼻子走人,最后屋内只剩下王锦凌、王七、孙思行和豆豆。

王锦凌看了一眼豆豆,上前对凤轻尘道:“轻尘,九皇叔的为人你应该清楚,这个孩子绝不是九皇叔的,你别自己吓自己。”

王七站在王锦凌身后,无力的一拍脑门。

大哥,这种时候你还君子什么呀,不落井下石就算了,你居然还帮九皇叔说话,难怪你追不到凤轻尘。

他这个大哥什么都好,可真得是太好了。好到让人以为,他对人好是理所当然的事。

王七真为自家大哥委屈。

凤轻尘听到王锦凌的话,回头笑一声:“放心,我不会乱想,豆豆的话可不能信,他自己连东南西北都搞不清,又怎么能肯定这个孩子是九皇叔的。”

豆豆听到这话,嘟囔一声:怎么回事,我也没有说这个孩子就一定是九皇叔的,怎么个个都认为,这孩子是九皇叔的呢。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王锦凌知道凤轻尘要安置这个孩子,为了不让凤轻尘为难,他很有风度的离去。

王七见状,也只好跟着走了,只是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这么好的机会,他大哥怎么就这么走了呢,真是……急死人了。

王七觉得,他有必要找自家大哥谈一谈,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大哥要是错过了,这一辈子就真得和凤轻尘没有可能了。

至于那个孩子,就算不是九皇叔,也能做成是九皇叔的,反正九皇叔现在不在东陵,怎么做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1252急救,肯定是我进来的方式不对

看热闹的、关心的人都走了,屋内只有孙思行、凤轻尘和豆豆。没有外人在场,凤轻尘也不用注意形象,一把将摊在椅子上的豆豆拎了起来,一脸凶狠的问道:“说,这个孩子是谁的?”

“我,我,我……不知道。”豆豆可怜巴巴地看着凤轻尘,完全搞不清状况。

怎么回事,刚刚不是问清楚了嘛,怎么还要问?

“不知道?你刚刚不是说,这是九皇叔的孩子吗?”原本凤轻尘是不信的,可这个孩子要不九皇叔,九皇叔应该会提前告诉她,可她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豆豆说,左岸和他说过,这个孩子九皇叔知道。

九皇叔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却不告诉她,难道这个孩子真是九皇叔的?

不然,九皇叔怎么会让左岸和豆豆,把这个孩子送到她这里来,这不是摆明了要她养嘛。

凤轻尘此刻完全魔障了,不管她怎么想,最后都能得出一个绪论,那就是:这个孩子是九皇叔的!

凤轻尘觉得自己快疯了,她逼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理智地分析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和九皇叔的性格。

九皇叔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女人可以算计到他,就算九皇叔真被算计了,那他也不会委屈自己,定会一剑把那女人给杀了。

再来,这一年她和九皇叔的感情正浓,九皇叔不可能背着她在外面偷吃,因为没有必要,九皇叔要一个女人,即使不娶对方,他也能要得光明正大,比如她……

从理智上分析,这个孩子绝不可能是九皇叔的,可是……

豆豆那句“这是九皇叔的孩子”就像咒语一般,烙在凤轻尘的脑子里,怎么也清不掉,每当凤轻尘否定这个孩子是九皇叔的,豆豆那句话就会响起,然后……

凤轻尘咬牙切齿地看着豆豆,恨不得把豆豆打扁装箱,永远不要看到他。

豆豆也很委屈,凤轻尘力气又不大,身高又没有他高,扯着他的领子又不能把他拎起来,他还要乖乖的屈膝配合凤轻尘,实在是太累了。

“轻尘,你先放手好不好,我都三天没睡了,我快累死了。”豆豆那叫一个可怜。

“才三天没睡,你知不知道,因你的话,我可能这一个月都睡不着。”凤轻尘冷笑,那笑声让豆豆头皮发麻。

豆豆可怜兮兮地看着凤轻尘,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轻尘,你说我哪做错了,我改不行不行,你松松手,男女授受不亲。”

豆豆小心地掰开凤轻尘的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极其认真。

豆豆再次肯定,自己进来的方式不对,下次一定注意,千万不要再犯到凤轻尘的手上,不然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在凤轻尘逼问豆豆时,孙思行则走到那个孩子身边,他倒想要看看,这个可能是九皇叔的孩子,长什么样,可一掀开包袱,孙思行就吓倒了:“师父,师父,不好了,不好了,你快来,这个孩子,这个孩子……”

“出什么事?”凤轻尘随手丢开豆豆,转身望去,只见孙思行一脸担心地碰着那个孩子,很快人就放松下来历:“太好了,还有气。”

凤轻尘上前查看,只见那个孩子脸色发青,呼吸极弱,看上去像是随时会死掉一样。

“思行,快,去病房,急救。”这个时候,凤轻尘没空管豆豆这个二货了,抱着那个孩子,就朝病房走去。

那里有各式急救器具。

豆豆看着凤轻尘和孙思行消失的背影,很淡定地揉了揉眼睛:“左岸说的果然断对,把孩子交给凤轻尘,准没有问题。”

孩子的事解决了,豆豆无事一身轻,打了哈欠拉过一个下人,让对方带他对客房我,然后这位大爷倒床就睡,丝毫不知自己的话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孙思行和凤轻把孩子抱到病房,刚一解开这孩子的包袱,就被一股臭气熏得后退数步。

“豆豆是怎么带孩子的。”凤轻尘忍不住皱眉。

即使她还是怀疑,这个孩子可能是九皇叔的种,但也没有想过虐待他。

“师父,要不要先帮他清理一下。”孙思行忍着那股怪味上前,看到小孩子的屁骨底下,黄的、褐的一大堆,被尿给浸泡了,看不出是便便,不是包袱的破布。

“让人打两盆热水来。”凤轻尘检查了一下,发现这个孩子还未满月,生命体征极弱,但却不是病,而是……

饿的,闷的,热的。

豆豆这是谋杀!

这么小的孩子,就算是九皇叔的种,也不能这样对待呀。

凤轻尘真想把豆豆抓来,让他看看自己的杰作。

“去找个奶娘来,现在,立刻就要。”下人刚把水送上来,凤轻尘又飞快地下了一道命令。

凤府的下人,都听到豆豆说,这个孩子是九皇叔,哪里敢上前触凤轻尘的眉头,自然是凤轻尘说什么,她们就怎么做。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凤轻尘并没有让下人动手,而是自己动手,把这个脏兮兮的小孩给清理干净,然后包上干净的毯子。

凤轻尘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给小孩子医病,病房里有很多专门给孩子准备的药,凤轻尘挑出婴儿可以用的给了孙思行,让孙思行动手。

她对这个孩子的感情很复杂,如果这真是九皇叔的孩子,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毕竟她没有这个时代正室该有的气度,能容下什么庶子庶女。

当然,她自己也没名没份的,这个孩子就算真是九皇叔的孩子,也和她关系不大。

孙思行很理解凤轻尘,二话不说就接手了这个孩子的医治。

事实上,这个孩子只是饿狠了,要是豆豆在晚半天送来,这孩子说不定就会活活饿死。这么说来,这个孩子命真不是一般的大。

经过孙思行全力施救,孩子的脸色看了许多,只是气息依上微弱。

这个孙思行就没有办法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凤轻尘,向凤轻尘求救,他是大夫而且还是个男人,真心不会喂奶。

凤轻尘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就算她是女子,可她也没奶喂孩子,听到那小孩像猫叫一样的哭声,凤轻尘脸色一沉,厉声问道:“奶娘呢?来了吗?”

“来了,来了。”凤府的下人,拽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大步跑了进来:“姑娘,奶娘来了。”

1253打豆豆,这个孩子不能死

凤府的下人带着奶娘,局促的站在凤轻尘面前。

事出突然,这奶娘自然不是精挑细选的,只在街上随便打听了一下,刚生过孩子又有奶水的妇人,也没有怎么盘问,直接就拉进府。

原本那下人还颇为得意,觉得自己很能干,可站在凤轻尘面前,迎上凤轻尘的眼神,才发现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奶娘可不能随便请,一个不好可是会要孩子命的。

那下人一脸忐忑,凤轻尘却不管她,上前打量面前这个气息不稳的妇人,以审势的眼光将对方从上到下看了一遍,随后又让对方伸出手,一番细致地检查过后,确定对方没有疾病,凤轻尘才同意让这位奶娘,给小孩喂奶。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凤轻尘还想给这位奶娘做合身检查。

病从口入,这个孩子这么弱,要是奶娘身体有问题,这孩子就更危险了。

不管是不是九皇叔的孩子,既然交到她手上,她都要保证对方活着,不然……就算事情与她无关,她也无法解释。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必须保证这个孩子好好的,健健康康地活九皇叔回来。

只要九皇叔回来了,这个孩子的身份就可以肯定了,到时候……

凤轻尘看了那个瘦弱的孩子一眼,别过头……

如果是别人的孩子,她可帮忙照看一二,可要是九皇叔的孩子,那么对不起,有多远给她滚多远。

她没有兴趣当后妈什么的,九皇叔想找孩子的亲妈,还是什么都请随便,她凤轻尘不侍侯。

小孩子有孙思行和奶娘照看,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凤轻尘也没有天天盯着。在孙思行的精心医治下,那个像猫一样弱小的孩子,越长越好了,见天的红润的了起来,不过……

没有人敢在凤轻尘面前多说,那个孩子似乎成了凤府的禁忌,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提,假装那个孩子不存在。

只有傻缺二货豆豆,在睡了三天三夜后,醒来就抓着凤轻尘问:“九皇叔的那个孩子呢?”

凤轻尘嘴角抽了抽,却没有说话,只是指了病房的方向,本以为豆豆会过去看,结果这二货孩子只是松了口气:“没死就好,要是死了我就惨了。”

“你怎么惨了?”凤轻尘绝不承认,她这是不爽了。

豆豆完全没有危机意识,一脸认真的说道:“左岸说,要是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九皇叔肯定会将我千刀万剐。”

“是吗?”凤轻尘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谷主、赤炼水和郭保济三人远远看到这一幕,很有默契地停下脚步,赤炼水靠在郭保济的身上,说道:“你说,那个叫豆豆的小子,是真傻还是装的。”

“是真傻,要能装成这个样子,那也是个傻的,装得和真的一样,那傻不傻还有什么重要的。”谷主一副高深的样子,却引来赤炼水的不屑。

“傻的都能把凤轻尘气成这样,你连个傻子都不如。”赤炼水一说完就后悔了,这话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嘛。

不等谷主反应过来,赤炼水很无耻的走人了,留下谷主一个人在原地跳脚。

混蛋,居然说他连个傻子都不如,实在气人。

而豆豆那个傻货,直接被凤轻尘一脚踢趴下,凤轻尘都走了半天,豆豆都没有缓过劲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伤得不轻。

暗卫默默望天,面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是急得不行。

看豆豆在地上趴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就知道姑娘最近越来越暴力,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呀。

姑娘之前给主子写信,那是两天三封,可自从这个疑似主子的儿子来了,姑娘就再也没有给主子写信了,姑娘是不是准备不要主子。

“你说,这事我们是不是要去和主子汇报一声。”暗卫一,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结果却换来暗卫二鄙夷的眼神。

“你少管闲事,主子的事不是我们能管的,也许主子早就知道,这有可能是主子的计划,你乱插手破坏了主子的计划,是想回去重新训练吗?”

一听到训练,暗卫一全身发寒,立马将给主子报信的念头拍回去:“暗卫守则:不插手主子的事。我绝不插手,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才对。”暗卫二满意地点了点头,指了指凤轻尘的方向:“盯着点,我去解决一下。”

说完,人就溜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除了二货傻缺豆豆,这段时间,凤府的人没有要紧的事,绝不会去找凤轻尘,就是肃亲王脸痛又发作,也没有去找凤轻尘而是找孙思行。

“翟爷爷,你这脸疾可不能再拖了,最好把这痛神经封死,不然只是治标不治本。”孙思行一边给肃亲王针灸,一边好心的建议。

长得讨喜就是这点好,在凤轻尘面前威严十足的肃亲王,在孙思行面前,就像邻家爷爷一样和气。

之前凤轻尘也提过,要给肃亲王动个手术,可肃亲王死活不同意,认为在脸上动刀子不是好事,可这伙孙思行提起,肃亲王只是思索一下便答应了。

“你安排一个时间。”这是全心全意相信孙思行了,同意让孙思行做主刀医师了。

不过孙思行这个傻孩子,完全没有抢师父病人的自觉,也没有因得到肃亲王的认可,就得意,只是很平静地应了一声。

这么一个小手术,对孙思行来说实在没有难度,这段时间他最忙的时候,一天做五场手术,零失误。

凤轻尘心情不好,除了那些个小病人,人人都能看出来,王锦凌来了几趟,想要安慰凤轻尘却不知从何下口,最后只好不了了之,只能暗中加快速度,查那个孩子的身世。

可是……豆豆二归二,杀手的专业素养却极高,他之前所到过的地方,痕迹全部抹除了,王锦凌根本无从下手,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写信给九皇叔,让九皇叔解释清楚。

王锦凌几次提笔想写,最终还是放下了,这种事他帮忙查可以,可要掺和太深不仅九皇叔,就是凤轻尘也会不高兴。

这毕竟是他们两人的私事。

和王锦凌一样,凤轻尘也几次提笔想要写信给九皇叔,寻问这个孩子的身份,可每次提起笔都不知要怎么写。

万一这个孩子不是九皇叔的,她这贸贸然然地写信去问,九皇叔肯定认为她不信他,然后……

想到九皇叔冰冷、责怪的眼神,凤轻尘就没有寻问的勇气,当然也不排除凤轻尘这是在赌气。

什么话都不说,就丢个孩子要她养,这是什么意思呀!

而在凤轻尘气得跳脚的当口,九皇叔写给凤轻尘的那封信,终于到了城外,没有意外,今天就能并到凤轻尘手里,只是这封信……

1254求诊,被划掉的是什么

孩子的存在与信任无关,这个孩子就算是九皇叔的,凤轻尘也相信这不是九皇叔想要的,这个孩子应该是个意外的存在,凤轻尘不高兴的是,九皇叔什么都不和她说。

就算这真是九皇叔的孩子,九皇叔提前告诉了她,她还能把这个孩子给弄没不成。如果不是九皇叔的,那更应该告诉她才是。

孩子突然被送来,豆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个孩子是九皇叔的,而她根本无从辩驳。就算日后九皇叔说不是,那些人也只当九皇叔是怕她,而不会当真。

面对那个孩子,凤轻尘真是头痛,问又不敢问,不问心里又不舒服,凤轻尘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那群小孩的病情大多稳定下来了,凤轻尘这几天很闲,可越闲精神状况却越差,整个人都提不起劲,凤轻尘想说这是苦夏,可没有人相信。

情绪不佳,外面的事凤轻尘也懒得打听,只从肃亲王口中得知,禁卫军统领被革职,作为血衣卫的总指挥使,符临也被紧急召回皇城。安老将军和英勇侯死咬着,要符临给他们一个交待。

因为……失手打死安老将军孙子和英勇侯世子的人,正好是血衣卫的人。

如果是平时,皇上要保符临不难,可现在皇上正调兵谴将,准备攻打西陵,依安老将军和英勇侯在军方的威望,要是不把这两人摆平,这一场仗估计很难打赢。

这是东陵征战的第一步,皇上绝不允许此战失利,为了安抚军方的人,符临受责罚那是必须的,而在符临没有回来之前,和,血衣卫暂时由前总指挥使陆少霖代管。

凤轻尘嘲讽道:“陆少霖明摆有问题,皇上还让他暂管血衣卫,想要顺藤摸瓜是好,可都惊了蛇,还用这招,就不怕人家将计就计嘛。”

“这个时候就看双方的胆识与手腕了。总有一方会沉不住气。”肃亲王倒是很佩服皇上的手段。

敢做,敢拼,有帝王的气势。

凤轻尘扯了扯嘴皮,表示自己在笑,肃亲王微敛眉,掩去眼中的精光,状似闲聊的说道:“此次攻打西陵,皇上点了司家领军。司元帅驻守边关不能动,如果我没有猜错,此次领军的应该是司家少帅司丞,有机会多和他接触一下,此子不凡。”

“司少帅?什么人物?”提起攻打西陵的事,凤轻尘稍稍来了精神,立马坐直问道。

“你见了就知。”肃亲王摆明了是吊凤轻尘的胃口,怎么也不肯说。

凤轻尘眯着眼看着肃亲王,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一点什么,结果什么也没有,凤轻尘暗自咕噜了一声,却没有继续追问。

反正见到人就知道了,东陵的名将还是不少的,不过年轻一辈的真不多,这个司丞应该有两把刷子,不然皇上也不会放心他领兵。

这是凤轻尘第一次听到司丞的名字,而第二次则是九皇叔的信。

和凤轻尘写给九皇叔的信不同,九皇叔的信永远是那么的条理分明,一件件事简明扼要,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命令,凤轻尘看得那叫一个郁闷,可又不能不看。

信中九皇叔重点提了司丞的事,还有司丞与肃亲王的关系,这让凤轻尘终于明白,为什么肃亲王会在她面前提这个人,原来……

这个人十有八九也和翟东明一样,中了皇上的招。

不得不说,皇上的手段很高明,在翟东明那么小的时候,就把他给算计了,这样一来翟家断了后,那什么异姓王自然而然也就没有。

计划近乎完美,这么多年过去了,别说一般的大夫,就是御医也诊不出翟东明不育的真实情况,只当他是天生如此。

可惜偏偏遇上她,然后又有谷主、赤炼水和郭保济三大名医汇诊,不然这辈子翟东明都不会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没有孩子,当然也不存在和皇上翻脸的事。

“这一万两千私兵可真不好赚,肃亲王真阴险。”本以为自己赚到了,结果才明白姜还是老得辣。

原本这一万二千私兵,是她帮翟东明的报酬,可现在却又加上一个添头司丞,并且他还拒绝不了,因为司丞这个阴险的家伙,先一步去和九皇叔勾搭了。

不知道皇上知道这事,会不会气死,自己的臣子和名将都对他生了反心,不过皇上再生气也没有用,因为他调用司丞在先,而翟东明发现自己身体有异在后。

这个时候,皇上想要临阵换将恐怕军心会不稳,不过……有司老元帅在,还有军中那么多亲信在,司丞也不会背叛皇上。

凤轻尘将信看完,一直压抑自己的好奇心,满怀期待地去看信末尾的诗句,结果……

“这是什么意思?”看着那一团黑,凤轻尘的脸也黑了。

是什么东西,写了又涂掉了?

诗?

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摇头了,上一封那么露骨的情诗,九皇叔都能坦然写上,这伙又怎么会矫情。

可,如果不是诗,那会是什么?和那个孩子有关?

凤轻尘承认,自己这是疑心生暗鬼,可是……她不高兴,她真得不高兴。

九皇叔到底写了什么,最后又涂掉了?还涂得这么彻底,让她一点痕迹也寻不到。

“不想写,你一开始就别写,这算什么?”凤轻尘气极,将手中信纸揉成一团,狠狠地朝墙面砸去:“东陵九,我讨厌你!”

凤轻尘眼眶一红,不知怎么就觉得特别委屈,索性趴在桌子上生闷气。

她相信九皇叔,可相信并不表示九皇叔什么都不说,她就自动为九皇叔辩解,如果她什么都不说消失十个月,然后暗卫抱个孩子去九皇叔面前,说这是她和别人生的孩子,九皇叔会不会相信?

就算不会相信,也会怀疑,因为时间刚刚好,因为抱孩子来的人,是他信任的人,因为她没有解释,还有一点,孩子有时候并不是我们不要,就能不要的,这世间有一个词叫意外。

她相信九皇叔不会故意在外面,找女人生个孩子,可她不能排除意外的发生,信任并不是盲目的认为,对方永远不会背叛自己,而是相信对方所说的话,相信对方的为人。

她相信九皇叔,可也不能排除孩子是九皇叔的可能。

凤轻尘知道那个孩子是根刺,要是不查清那个孩子的身份,她就不得不多想。谁让九皇叔一句都不说,只要九皇叔说一句,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她立马就信,可偏偏九皇叔什么都不说。

她才不相信九皇叔忘了,这么大的事情,九皇叔怎么可能忘……

给读者的话:今天有事外出,回家有点晚,另外两更要晚一点,大家早点睡,别等了……

1255热闹,快把豆豆带走吧

凤轻尘很不高兴,因为九皇叔的信,那坨被涂掉的字,成了凤轻尘新的恶梦,凤轻尘闭上眼就是那一团黑,眼不得把那张纸看透,看看九皇叔当时到底给她写了什么。

可,她想尽办法也看不到那一团字!

既然九皇叔让她不高兴,那么,她就要让九皇叔更不高兴。

凤轻尘暗自气闷一阵后,便提笔给九皇叔写信,和前一封信一样,一些琐碎的事,到最后写了一句:对了,豆豆把你儿子抱了回来,很可爱,不过这么小的孩子,要有母亲在一旁照顾会更好,如果可以请把孩子的母亲一起送来。

刚写完,不待墨干,凤轻尘又提笔将这段话涂黑,涂的一点也看不清,然后果断的封起来。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就不信九皇叔看到这信会不郁闷,而她……哼哼,日后九皇叔问起,她也有理由,她写信问了九皇叔那个孩子的来历,是九皇叔没有告诉她。

“哼,让我不高兴,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凤轻尘盯着手中的信恨恨地道,啪的一声将信甩在桌子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暗卫进来拿信时,那叫一个小心、那叫一个惶恐。

他刚刚可是在暗处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他没有看到凤轻尘写得是什么,不知道主子会不会怪他办事不力。

唉……暗卫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忧伤。

做暗卫难,做一个让主子满意的暗卫更难。就拿这事来说吧,回头九皇叔问起,凤姑娘涂掉的是什么,他答不出来那就是不懂得为主子分忧。可是……

他要答出来了,那又是干涉主子的私事,知道得太多了!

好纠结!

暗卫在心中默默想着,他要找什么理由,才能让别人帮他送一趟,而不是自己上门送死。

用同样的方法给九皇叔回了封信,凤轻尘的心情好了许多。一想到九皇叔黑沉的脸和郁闷的神情,凤轻尘忍不住发笑,甚至那个孩子带来的郁闷也消失了。

孩子都存在了,她还能如何,她虽然杀人不眨眼,可她实在无法对一个孩子下杀手,再说这孩子到底是谁的,还真不好说。

凤轻尘心情舒畅,一觉睡到天大亮,早上醒来的时候,精神十足,气色极好,谷主和赤炼水凑在一起咬耳朵:“你说凤轻尘昨晚是不是被滋润过,今天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这么无下限的话,当然是赤炼水说的,谷主很严肃的附和:“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九皇叔不在,谁敢这么大胆?”

“胆子大的人多得去了,只要凤轻尘愿意,什么要的男人勾不到手,九皇叔算什么。”赤炼水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不会吧,真要是这样,那九皇叔不是绿云罩顶。”谷主一副我很为九皇叔担心的样子,可双眼却放光,那德性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恨不得九皇叔和凤轻尘现在就上演一副相爱相杀的戏码。

“凤轻尘早就绿云罩顶,九皇叔连孩子都有了。”赤炼水说这话时,特意提高音量,偷偷看向凤轻尘。

要不是考虑九皇叔武力值太高,他肯定会想办法唆使凤轻尘也去生一个别人孩子。

哈哈哈,到时候情侣变怨侣,多么有爱。

说到孩子,谷主认真多了:“那个孩子不一定是九皇叔的,九皇叔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如果他真想要孩子,早就生了,不会等到现在。”

作为九皇叔御用大夫,谷主知道九皇叔的私生活有多么严谨。

“九皇叔确实不随便,可他随便起来不是人,要不然也不会对凤轻尘下手,你可别忘了,凤轻尘曾是他侄子的未婚妻。”赤炼水承认他这是日子太无聊,想要找点儿事做。

好吧,他承认他想要报复九皇叔很久了,他可没有忘记初次交手,他在九皇叔手上吃了多大的亏。

这个场子他找不回来,就想办法让别人找回来好了。

赤炼水和谷主说话的声音不小,至少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凤轻尘全部听到了,凤轻尘只是淡淡地扫了两眼,什么话都没说。

比赤炼水说得更难听的都有,她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