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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鸾轿从灵隐寺一路回到皇宫,因为楚媚事先说了低调回宫,没有皇上安排,大家也就装作不知道一样。皇上都打算亲自接楚媚了,他们帝后要上演小别胜新婚的戏,谁敢去凑热闹。
可是很不巧的是,就在皇上下朝,前方侍卫通报皇后还有一刻钟就到的时候,欧阳元、拓跋临和几位朝廷重臣,因云州战事部署急报皇上,言明有紧急军情。
国事为重,拓跋谌也没料到这么关键的时刻,竟然送什么军情过来。
他倒是想一走了之,让这些大臣们等着,先去见楚媚。但是如果他这么做了,楚媚才刚刚因为祈福而恢复一些的名声,马上就要因此再次变成蛊惑君上的妖后。
皇帝把政事丢在一旁,先去见皇后,于她,雪上加霜。
“皇上,几位大人都在御书房外面候着了,皇上是先去见皇后吗,那奴婢就让几位大人在门外候着?”郁裳试探道。
拓跋谌望着宫门口的方向,深邃的眼眸闪过些许暖色,收回视线后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冽。
“不必,朕若是先去见皇后,群臣会怎么非议她。还没封后,她就遭受种种污蔑,朕要是这么去了,明天早朝就会有人弹劾皇后狐媚惑主。朕的这帮大臣,啧。”拓跋谌摇头,眼底有几分不满,最终将案桌旁边的暖炉拿起来,递给郁裳,“你去东门候着,将这个给皇后。”
她怕冷,他现在不能过去,不能去牵她的手。但是这暖炉,代替他暖她的手,亦是暖心,相信楚媚能够明白。
拓跋谌不是一个心细体贴的人。但是因为对方是楚媚,所以于她,任何小事,都是他的大事。
郁裳接过暖炉福身,“是,奴婢明白。”
太监福海见此才敢唱诺,“宣齐王欧阳元、逍遥王拓跋临…等觐见!”
楚媚坐在鸾车里,望着近在咫尺的东门,要是说没有一点期待,肯定不可能。她自己说了不想要众人迎接,低调回宫,但其实只是想要他一个人接。不然何必告诉他,她要回宫的消息。
她一直这么要强的人,现在却也有点矫情。
“皇后娘娘,您看这路面上都是特意清扫过的,您虽然说不需大张旗鼓迎接,但是皇上,可还是惦记着您回宫的事情。”芍药笑道。
云雀也道,“听御书房里传来的消息,皇上要亲自来接娘娘呢。现在算算,应该是在东门等着。”
“以皇上对咱们娘娘的珍视,若是真的来东门接,奴婢也觉得正常。”青莲掩口轻笑。
渐渐地近了,东门并没有拓跋谌的身影,只有一袭宫裙的宫女,捧着一个暖炉站在门口候着。
“奴婢郁裳,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郁裳福身。
楚媚没看见拓跋谌,多少有些失望,但是想到拓跋谌终究是皇上,日理万机,他忙于政务顾不上自己回宫,也不算什么,能够理解。
“平身。郁裳?你怎么会在这里?”楚媚对这个女子还有几分印象,是那次在洛阳城外救起来的江湖女子。
云雀小声说道,“娘娘,郁裳原本在我们宫里扫地,后来不知怎么地就被调去御书房里伺候,现在是御书房的宫女。”
也就是说,是拓跋谌身边的宫女。楚媚去过御书房几次,只不过那时候她的眼神都在拓跋谌身上,
还真没有注意旁人。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奉皇上之命,在这里等候娘娘。这暖炉是皇上所赐,送给皇后。”郁裳奉上暖炉。
云雀接了过来,递给楚媚,楚媚捧在手心,立即感觉暖洋洋的。想到他虽然没来,但是也记得自己,刚才那点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皇上还真是体贴,忙于政务不能来,就让人送了暖炉来,知道我们娘娘怕冷。”云雀笑道。
郁裳看见楚媚捧着手炉低笑的样子,又是款款一拜,“这是皇上特意赐给娘娘的。上次选妃之夜的琼华殿宫宴,皇后娘娘不是偏爱暖炉吗?所以皇上就特意送暖炉给娘娘。”
楚媚的笑意凝固,那晚,拓跋谌要握她的手,但是她却抽出来,捧着暖炉。
“郁裳,你说清楚,什么意思?”云雀怒目。
郁裳款款一笑,“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奴婢也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但是皇后娘娘,那日琼华殿宫宴上,您选的暖炉,所以现在皇上就不来了,给您暖炉。皇上也是顺着娘娘的心意,想必娘娘,会很喜欢这个暖炉,也能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
“你别胡说!”云雀急了,转身对着楚媚说道,“娘娘,您别听她胡说,皇上肯定不是这个意思,皇上定然是公务繁忙,来不及,这才会让她送暖炉过来的。”
郁裳明面上恭敬,但是却暗藏机锋,“云雀姐姐说的是。皇上太忙了,实在是不得空见娘娘,想必娘娘有这个暖炉也就够了。至于别的,那就没有了。”
她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因为那日楚媚宁肯抱着暖炉也不牵拓跋谌的手,所以现在拓跋谌也不来接她,就给她一个暖炉,是她自己选的。他不再给她暖手了,让你自己抱着暖炉暖去。他的人,和暖炉之间,是她当初选的暖炉,那么现在,他也就只给她暖炉。
他不暖她了。
第一卷 第267章 摔了暖炉
楚媚低头望着自己掌心的暖炉,明明烧的炭火正旺,但是怎么就感觉像是捧着一个冷疙瘩一样,没有丝毫热度。
“不用了,拿回去。”楚媚将暖炉递给郁裳。
她满怀期待的回来,没想到,他竟然就给她这么一个暖炉。
告诉她,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郁裳道,“皇后娘娘,这可是皇上所赐,您让奴婢拿回去,这就是抗旨…”
“拿回去!”楚媚语气一冷,妖娆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郁裳奸计得逞,表面不露痕迹,“是,奴婢…”
刚刚碰到暖炉,哐当一声,摔在地上。
“娘娘,您怎么把皇上赐给您的暖炉砸了?您就算是不喜欢也不能砸啊。”郁裳惊呼一声,噗通跪在地上,看着那堆暖炉的碎片。
暖炉是在楚媚递给郁裳的时候摔破的,在外人看来楚媚刚才那态度,肯定就是对暖炉不爽了所以才摔。
但楚媚当事人,自然清楚,是这个婢女故意手滑。
楚媚冷冷瞥了她一眼,懒得多说,对着云雀道,“起驾。”
“是。”云雀福身,“皇后娘娘起驾,坤宁宫!”
鸾车离开,楚媚坐在车上,手指紧紧攥着那个护身符,妖娆的脸上冷的仿佛冻结了一层冰。
云雀小声说道,“娘娘,您就是不喜欢,也别砸啊,这要传出去也不好听…”
“不是娘娘砸的,是那个贱婢故意松手。”青莲冷道。她会武功,所以比这些普通人看的清楚,郁裳的手松了一下。
只不过外人看起来,就像是楚媚故意手滑。
云雀惊呼,“不会吧。郁裳她可是皇后娘娘救回来的人,怎么能这么恩将仇报!”
“随她去。”楚媚淡淡说道。她并不在意郁裳的小动作,她只在意拓跋谌竟然会如此无情。
青莲说道,“娘娘,没想到皇上这会儿也跟您赌气上了,明知道您今天回来却连见都不见,还送一个暖炉来羞辱人。太过分了。”
“罢了,刚才也是我冲动了,也许皇上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楚媚望着灰蒙蒙地天空,轻叹了口气,“等见到皇上,说清楚便是。如果他真的是这个意思,我给他赔礼道歉好了。”
云雀愤愤不平,“娘娘您又没有做错什么,怎么就要您道歉了?”
“两个人冷战,总得有个人先低头不是?之前我不见他,现在他不见我,再这么下去,难道一直互不相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多不容易,我才不舍得跟他不见面。”楚媚说到这里,想到似乎是自己先认输投降了,低声一笑。
云雀不由感叹,“娘娘说的也是。皇上毕竟是皇上,从来也只有人迁就皇上的。”
…
御书房里,几位大臣已经退走,拓跋谌正准备去坤宁宫,就见郁裳匆匆走进来,跪在地上:
“皇上恕罪,奴婢奉命送暖炉给皇后娘娘,但是皇后娘娘非常生气的让奴婢拿回来,奴婢去接暖炉,皇后娘娘就在奴婢去接的时候,失手把暖炉砸了。”
拓跋谌的脚步一顿,桀骜眉峰轻挑,“失手只能说是摔碎,砸,是指故意。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说清楚!”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不肯要皇上的暖炉,看起来失手,但实际故意第把暖炉砸了。”郁裳小心翼翼说道。
拓跋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讶然,楚媚,为什么不要他送的东西,还将暖炉砸碎?
“她,为什么不要朕的东西,你难道没跟她说,朕不得空,特意赐暖炉给她。”拓跋谌在龙椅上坐下,眉宇间几分沉思。
郁裳答道,“奴婢说了皇上不得空,特意赐暖炉。还说了那日琼华殿娘娘这么喜欢暖炉,皇上送的应该是合心意。奴婢也是想尽力为皇上说话,让娘娘明白皇上对娘娘的一片深情,但是皇后娘娘,并不愿意收皇上的礼物。”
她宁肯自己冷着,也不要他替她暖么。
就因为他上次半夜去了延宁宫见颜泠雪,所以,她就这么不待见他,直到现在回宫,也还是不待见他。
他家这个小狐狸,怎么就这么大的气性,忍心这么久都不见他。
反而是他忍不住,一次两次三次的想见她。
“皇上,奴婢想,皇后娘娘应该是还在生气,看见您送的暖炉就这么气了,要是看见您的人,还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样。娘娘好不容易肯回宫,您要是跟她见着了再出现什么事情,让娘娘又气的出宫,那可就不知道娘娘什么时候愿意回来了。”郁裳望着拓跋谌,小心翼翼说道。
因为上次拓跋谌和楚媚两人不欢而散的时候,是郁裳劝解了拓跋谌,所以拓跋谌在这方面感情上的事情,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其实就是因为咱们的拓跋谌大爷根本喜欢过女人,也没怎么跟女人打交道,经验不足。
又觉得郁裳也是个女子,应该能更懂楚媚的心思。再加上他们上次闹误会的时候,郁裳起了作用。
“那你觉得,朕什么时候适合见她?”拓跋谌望着跪在地上的郁裳,挥手,“起来说话。”
郁裳谢过起身,道,“奴婢觉得,皇上您还是该缓缓,让皇后娘娘先好好冷静一下,自己消消气。您现在去见她,那就是火上浇油。奴婢想,这两天不适宜见,等过两日,您旁敲侧击一下皇后娘娘的心意,觉得差不多合适了,就可以见。要是奴婢估计错了,其实皇后娘娘想见皇上,那不是还有您赐给她的那块玉佩,可以去宫里的任何地方吗?皇后娘娘可以来找皇上。”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朕…”拓跋谌眉头皱起又舒展开,“罢了,她都已经回宫,两三日我等的起,倒不是怕在她那里吃闭门羹,只怕她见到我更生气。早上能砸暖炉,晚上就敢再出宫,算了,我不敢得罪她。”
郁裳见拓跋谌这么说,这才松了口气,发现背后已经一身冷汗。
这一步棋,走的非常险。差点,帝后就和好了,而通过她的运作,皇上这两日不会主动去找楚媚。
虽然今天挑拨离间的话,应该让楚媚对拓跋谌非常生气,不会主动来找他,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该给风铃苑那边再透个消息,想必她们会好好把握。
楚媚啊楚媚,你还没回宫,这宫里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你想弄死你,要真只有我一个人,我还没办法。但是你的仇人,太多了。
“那皇上今晚,去哪位娘娘宫里?从皇后娘娘走了之后,您就一直一个人睡在御书房,这…”郁裳问道。
拓跋谌不容置喙,“御书房。”
“是,奴婢明白了。”
…
坤宁宫里,楚媚静静坐在梳妆台前,御书房那边,皇上已经接见完了大臣,但是并没有传消息要过来用午膳。
楚媚就当他在忙好了,从早到晚一整天,拓跋谌都没有过来。
这让楚媚不得不怀疑郁裳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拓跋谌真的懒得见她了,就直接用暖炉打发。
如果说他不来接她,是因为太忙来不及,但是现在,总不可能他就忙的连见她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这可是她回宫的第一天。
难道是自己前几日拒绝回来,让他生气了?
楚媚实在猜不透拓跋谌的心思。
“娘娘,您今天一天都没用膳,吃一点吧,否则身子该熬坏了。”云雀端着小米粥,劝道。
楚媚坐在软榻上,眼睛张望着宫门口的方向,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护身符,道,“我没胃口。云雀,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娘娘,这会儿都已经是亥时了,您用过晚膳该就寝了。”云雀说道。
楚媚咬唇,“皇上那边呢?今晚他要去哪个妃嫔宫里。”
白天就算他批奏折忙的走不开,晚上总可以过来了吧。除非他真的不想见她。
云雀看着楚媚的脸色,小心答道,“皇上就在御书房,没说要来后宫。”
“虽然没来坤宁宫,但是也没去别的娘娘宫里,说明皇上肯定是太忙了,所以在御书房忙着国事!”青莲连忙道。
芍药也猛点头,“对啊!两位姐姐说的没错,肯定是这样。”
楚媚深吸了口气,将心酸全部按下去,他竟然真的不见她。这可是她回来的第一天。
低头望着手中的护身符,指甲都深深掐进了她的肉里,但是楚媚却浑然不觉。
她还打算,他们见面以后,自己就服个软,低个头,不想跟他这么冷战。
但是没想到,他连来都不来,她连见他的机会都没有。
果然还是她自己,把在他心里的地位看的重了。
“娘娘,皇上今日国事繁忙,您要不就先就寝。来日方长,明日再见也是一样的。”云雀劝道。心里也为自家主子心酸。
楚媚站起身,“他不来见我,那我就去见他。反正我有他赐给我的玉佩,御书房,别人进不去,我可以畅通无阻。”
“娘娘说的是。”青莲眼睛一亮,道,“那咱们现在就去吧。”
楚媚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别人不见她,她死皮赖脸的闯进去。
“先等一下,我煮个参汤,然后以送参汤的名义,去看他。”楚媚妩媚的大眼睛熠熠生辉,“对,就这样!云雀青莲芍药,快帮我准备材料,我要下厨。”
云雀笑道,“是,奴婢这就去准备。不愧是咱们娘娘,皇上不来,娘娘您就去。后宫里,可没谁能有咱们娘娘这么霸气了。”
“就是。”青莲和芍药也笑道。
楚媚莞尔。
第一卷 第268章 欧阳萱使计见皇上
半个时辰后,参汤煮完,此时又下起了大雪,云雀掌灯,青莲撑伞,楚媚抱着参汤,正要出门,就见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声。
“咦?外面是什么声音?”楚媚疑惑问道。
云雀道,“好像是皇上的仪仗经过的声音。”
皇上的仪仗?
楚媚足尖一点,立在围墙上面,正好看见在大道那边,拓跋谌的龙车匆匆经过坤宁宫,往更深的宫院而去。
虽然不知道他要去哪,但是,这方向是后宫那些妃嫔的宫殿。
楚媚就站在墙上,怔怔看着他的车经过坤宁宫,向别人而去。
直到看不见车的影子,楚媚才从墙头落下,失魂落魄。
“娘娘。”云雀小声道,“咱们现在,还去御书房吗?”
楚媚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皇上都不在御书房了,我去御书房做什么。青莲,你出去打探一下,看看今晚,他要宠幸哪个妃嫔?”
“是。”青莲福身退下。
楚媚就抱着自己的参汤,站在院子里,云雀撑起伞为她挡住风雪道,“娘娘,外面风大,您进去吧。”
“我不想进去,里面都是他的影子,我在外面,呆一会。”楚媚站在蔷薇花树下,声音冷淡,面无表情。
云雀心疼的看着楚媚,却也再说不出什么话来劝她。
本来兴冲冲的煮了参汤去见皇上,没想到皇上现在去了别的宫殿,娘娘虽然有玉佩,但是也不可能闯到别人宫里去见皇上。
天天盼着娘娘回来,就能跟皇上和好了。没想到娘娘的心结解开了,皇上那边又出问题。
还真是好事多磨。
不一会儿,青莲回来,小声道,“娘娘,皇上去了风铃苑。”
那是欧阳萱的宫殿。
“嗯。我知道了,你们,下去休息吧。”楚媚的语气出奇的平静,但是眼睛却如一滩死水。
青莲和云雀对视一眼,都不敢动。
楚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参汤,递给青莲,“别浪费了,你们拿下去喝了吧。”
说着,冲她们笑了笑,“你们都进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那娘娘,您可别在风雪里待太久了,晚上冷,容易染上风寒。”云雀说着,将手中的伞递给楚媚。
楚媚接过伞,云雀和青莲福身退下。
“现在可怎么办?”青莲小声道,“娘娘这样子,我连劝都不知道怎么劝。”
云雀叹气道,“我也不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除非皇上来,不然没办法。”
院落里,楚媚一个人默默蹲在花树下面。现在是冬天,蔷薇花只剩下枯枝,不是蔷薇开放的季节了。
雪越下越大,很快就覆盖了楚媚的绣鞋。雨伞上也落下厚厚一层雪花。
但其实,她也感觉不到冷。因为她的身体,本身就是凉的,和这外面的冰雪,一样的温度。
他知道她的玉佩可以闯入御书房,所以为了不见她,明明不喜欢和女人接触的拓跋谌,竟然大半夜的跑去风铃苑。
也还真是难为了他,这么不想见她。
她还以为,他送暖炉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现在看来,确实就是那个意思。
他不想暖她了,不想见她。
他们明明那么多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怎么现在就不知怎地,开始冷战。
难道拓跋谌,你真的舍得这么多天都不见我,还继续这么不见我吗?
我做的不妥当,惹你生气,你便见也不见我了。
这人,明明那么温暖,可是现在,却也如此绝情。或者这才是那个拓跋谌吧,这才是那个冷漠自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拓跋谌。
楚媚突然觉得,京都的冬天,还真冷啊。
冬天都快过去了,还会有这么大的雪。除夕隆冬的时候,都没觉得这么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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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苑,欧阳萱头上绑着绷带,红色的鲜血沁出来,显示伤的不轻。
御医把脉后道,“皇上,萱贵妃娘娘伤的不重,只不过头磕破了,得注意调养,不然可能会留下头疾之类的后遗症。”
“怎么就不严重了,人家头疼死了。”躺在床上的欧阳萱立即不满说道。
御医躬身,“萱贵妃娘娘,头疼是正常的,因为您这伤在头处,我们已经用了止血粉,不敢给您吃别的药。凡是止疼的都有麻醉成分,但是您这伤在头上,微臣不敢用麻醉的药。”
若是用麻醉,可能脑子以后会产生后遗症。
所以,只能止血包扎。
“谌哥哥,可是人家头好疼啊,
疼的睡不着。”欧阳萱扁扁嘴,格外委屈。
拓跋谌对着御医道,“给萱贵妃开一个安神的方子。”
“是。”御医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