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我继续道,“皇上圣明,请恕懿德无礼,懿德在此并无对皇上皇后不敬,也并非藐视皇上天威,但懿德有一句心里话想对皇上说。皇上一心想要朝廷政治清明,可政治如何才能清明?那就要把百姓放在首位!懿德记得小时候曾看过一本外来的书,里面曾提到过一位圣明君主的话,他说,‘民,水也;君,舟也;水也载舟,亦能覆舟。’要想朝纲大治,那就要做到‘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现在想来,这位君主的话颇让人有几分警醒。历朝历代,秦皇汉武,谁不是英雄豪杰骄纵一时?可最后结果又如何呢?秦始皇横征暴敛惹来民怨,历二世而亡;汉武帝不懂止戈为武,东征西讨耗费国力,导致了后世败落。而楚国能有如今的兴盛,究其原因,也正是因为有了皇上英明神武的领导与悲天悯人的情怀,所以,作为皇上的臣民,我们就更应该为皇上分忧,凡事以民为本,为民设想,才能保证楚国的万世基业千秋万代,永垂不朽!”一番借古喻今的话以后,我往地上一跪,“所以今日,懿德就冲着安德这份体恤民情的心意,仓促判定了比赛胜负,还望皇上皇后降罪!”

我话说完,很久很久,全场一片静寂。

“啪,啪啪…”

突然间,一个拍巴掌的声音响彻全场。我微抬眼一看,楚卓然正一脸赞赏地看着我。

顿时,全场响起激烈的鼓掌声。皇上与皇后也是一脸的赞赏。

“好啊,好!”皇上激动的大声叫好,“早闻懿德郡主胸怀宽广,不似一般闺阁之女。今日一见,方知此言不虚!懿德郡主虽出身寒微,却如此知书明理,廉亲王!”皇上唤楚傲远。

楚傲远出例,“臣在!”

“廉亲王眼光独到,”皇上大笑着,“得此女实乃我大楚之福啊!”

廉亲王拜倒:“圣上皇恩浩荡!”

皇上笑着,“下旨!就照懿德郡主之意,御厨安德获得竞赛胜利,封为掌勺御厨,授正四品官阶!”

众人跪拜山呼。“皇上圣明!”

唐邵与安德也跪了下来,看来我刚刚的一番话,倒让他们真心信服了。

我亦拜倒,长长地嘘了口气:娘的,这翻马屁拍得真够水准!原来,人真TM是逼出来的,不把我逼到绝境,我还真不知道我还有这种急才来着!不过总算过关了,不容易啊不容易!

待众人起身,皇上又笑着问我道:“懿德,你既说你刚刚的道理是在书中所看,那这本书是何书?”

我一惊,没料到皇上还会问我这些问题,差点被口水呛着。于是一缩头,答:“回皇上…小的…小的忘记了…”这个时空从东汉时期就分裂了,我总不能说我是从唐太宗那里学到的吧?到时我到哪里去给他们找关于唐朝的历史去?能唬弄,就暂且唬弄他们一下吧!

“哦,是吗?”皇上与皇后对望了一眼,眼中有着浓浓的怀疑,却化为唇边的笑意,“朕还想说这本书上的道理真真说的好,想找来好好看看呢。”眼里精光一闪,又问道,“那那本书里,除了为君之道,可曾还有教过如何为人臣子?如何治理天下?”

我想了想,搜肠刮肚一番,综合了中国上下五千年历代明人的话,终于憋出了含含糊糊的话:“皇上要善体民情、知人善任,广开言路,明视听,亲贤臣远小人;为官者要文官不爱财,武官不怕死,则天下大治也!”

皇上点点头,“说得好!”想了想,又道,“朕再为你的话加上两句:‘后宫不可擅政,外戚不能专权’!”

我又一次拜倒,大呼:“皇上圣明!”此事也就这么过了。

然而,不久以后我才知道,皇上的最后两句意味深长的话——竟然是送给我的!而这两句话,竟然又是我走霉运的开始!

待御厨退下,楚卓琪似乎又嫌我还不够烦,突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扑进皇后怀里,奶声奶气地道,“父皇,母后,今日是中秋佳节,刚刚我们又看过了如此精彩的御厨表演,你们觉不觉得欠缺了一点什么?”说完,眼睛瞄了我一眼。

我顿时一阵恶寒:这小鬼头,不会又想到什么招来整我吧?

果然,见大家的疑问目光一下集中到他的身上,小鬼顿时来了精神,“父皇,你们觉不觉得我们今日之事,应该要有一幅画来记录啊?否则,千百年后,大家谁还能记得今日的盛事啊?你说对吧,郡主姐姐?”

我倒抽一口气:不会吧?作画?

我一个冷战,脚步开始一步步地向席位挪去。

开玩笑,我死也不作画!穿越到这里来,大家知道我有多辛苦吗?古代都用的是毛笔啊!别说作画了,我连写字都歪七扭八的,连小雅都比我写字水平好,现在要我作画?亏这个小鬼想得出来!

没听见,我就装没听见!

目光看着脚,我挪,我挪,我继续挪…

哪里知道,人霉喝凉水都碜牙。皇上皇后一听这小鬼头的话,刚刚好不容易被我按下的捉弄之意顿时又疯长了起来,只听皇后一句“此计甚妙!”立马逮住正想挪回座位上的我,“懿德,不如你就以今日御厨竞赛为题,作画一幅,如何?”

我倒…

我就知道我点儿背!

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什么懿德郡主?我看我都成皇上一家上上下下的娱乐工具了!

恶狠狠地瞪着皇后怀里的小鬼头,我正想拒绝,皇上一句话让我顿时吃了憋:“也好,懿德虽出身寒微,但却如此知书达理,想必书画也不弱,懿德,不如就趁此机会,让大家看看你平日的修习,如何?”

我无语…

我还能说啥?能说的都让你们说了!

见我没有拒绝,于是宫女们训练有素地抬来了桌案,笔墨纸砚样样齐全,放到我的面前。

五指抓住毛笔,我冷汗长流…

娘啊,我错了,我忘记了人TM不是万能就不要想穿越的事儿!看看我吧,一不小心穿越了,就总是在外人面前出糗!还是“穿越旧梦”老前辈说得对啊,古人精着呢,整不死你都要脱你层皮!今后想穿的姐妹们一定要理智啊,一定要多看书多做题,学好九年义务教育,否则,我今日之事,就是大家的教训啊!

冷汗,继续长流中…

抬眼一望,众人正伸长脖子,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就等我下笔。

闭了眼,我拼了我!

御厨竞赛,御厨竞赛…怎么画啊?你说你们以中秋为题多好啊,我画一个圆,再画个圈,就可喻为“花好月圆”,可御厨竞赛…

天哪,我都快被逼疯了我!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我奸笑一声:有了!

于是,我狼毫一挥,两笔红,一黑点儿,交卷!

收卷的太监,呆了!

急急看画的帝后及楚卓琪,呆了!

脖子伸得像被掐了颈的鹅般的众人,呆了…

好半天,皇上才捋捋胡须道,手抖抖索索地指着画:“这这…这是西域的辣椒和花椒吧!”

我点头,“皇上说得甚是。”

“可是,”皇后皱眉,“依臣妾看,这倒像是一个美女的红唇,外加唇边的一颗黑痣?”

我亦点头,“皇后说得不错。”

不错,这就是我想出来的画:我家成都美食节的标志图,获奖的作品啊!两只辣椒组成一个美女微张的红唇,外加一颗花椒点缀在旁的好吃痣,意为“麻辣美食,吃在成都”!我就不信凭这画、凭这创意还不唬弄死你们这些古人!让你们让我作画!

众人于是啧啧称奇,“这画,怎生得如此古怪?”

我于是一背手,悠然地向大家解释:“其实,这画的确是由两枚辣椒和一粒花椒所组成,但乍一看,也是一个美女的红唇和唇边的那颗相书上所书的‘好吃痣’,宫里的食品,本来就是民间食物的主流,今日的御厨竞赛的菜品,懿德相信,他日更是老百姓们的桌上物。故懿德作此画,不仅能反映御厨竞赛的内涵,更加能突显民以食为天这个主题。”

一番话,又说得大家连连点头。

“只是,”皇上皱眉,“这画虽有新意,但楚国民众性喜清淡,这辣椒和花椒,似乎不合楚国百姓的口味,况且,这是西域之物,怎可做此次御厨竞赛之象征?”

卟…我差一点一口血喷出来!

完了完了,我怎么会这么马虎,光想着作画把这帮子人给唬弄过去,却忘记了这些东西我可是在遥国见到的?糟了糟了,怎么办?眼看着皇上此言一出,一帮人顿时幸灾乐祸地看着我,我心里顿时七上八下起来。

冷静,冷静!林昊雪,你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千万不能在阴沟里翻了船,千年道行一遭丧!

眼波一转,突然间想到以前所看过的一部香港的金装版《四大才子》,里面有一段唐伯虎与皇帝的经典对白与今日之事刚好类似,我顿时又神气起来,挺挺腰板,对皇上道:“皇上此言差矣!皇上乃当世明君,朝廷大治开疆拓土,大楚辐原无边无境,西域迟早也会是大楚的疆土之一,那西域所产之物,又怎可算是外物?”任何当世的君主都喜欢听到自己能开疆拓土的话,我这样说,保准投其所好!

果然,皇上一听我这么说,顿时眼睛一亮,“唔…懿德此言甚是!”

“还有,之所以懿德会以花椒、辣椒为主题,更是照顾了楚国南部及西南部的许多百姓。”我继续道,“懿德家世寒微,未蒙廉亲王恩宠收为义女以前,曾随家人经商多年。所以,懿德知道,楚国边境辽阔,但因地域不同,许多南部与西南部的百姓们都生活在沼漳之地,那里终年大雾,天气阴冷,很多百姓容易得风湿之症。”说到这里我略一停顿,见皇上和文武百官均点头称是,我这才往下说,“而辣椒辛辣、花椒麻,两者都去风除湿之效,皇上可下令南部及西南部百姓广为种植,长年食用,这样有益身体健康,亦可成为菜系。”幸好成为商人后,我临时恶补了一些关于楚国疆域的气候特点,不然今日可真脱不了身了!

“哦?”皇上听后大为惊奇,“朕早闻南部的百姓们一直为湿气所苦,也一直找不到医治的方法,今日听懿德一言,倒让朕耳目一新。难道经常食用这小小的花椒与辣椒,当真就可治愈这风治之症?”

我点头,“是的,皇上。”

皇上得到我肯定的答案,高兴的拍手称快,“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对我满眼的赞赏,“想不到懿德的一幅画,不仅为御厨竞赛添彩不少,竟还解了朕之日之忧!当记一功,当记一功!”急急招来司农,下令将辣椒与花椒传入南部,令当地百姓广为种植与食用。

我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终于,又捱过了一关!

想到这里,又狠狠地瞪了正窝在皇后怀里笑得一脸奸诈的楚小鬼:老娘让你给整惨了!

“报——”

刚刚退回席位,我看着楚傲远一脸的骄傲和苏雪映满脸的光彩,正想哄得他们表扬我几句,却不想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长长的急呼,一阵脚步声之后,一个士兵快速地跑了进来,“皇上,边关八百里加急塘报!”

我心一惊,第一个反应就是奇轩——是不是奇轩出了什么事?

皇上从顺公公手里接了塘报,急急拆开,我眼望着他,一脸焦急地盼望着他宣布消息…

终于,像是等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之后,皇上终于看完了塘报,面露喜色:“好啊,好!”站起身来,对在场的众多大臣道:“刚刚,原城传来捷报,大遥国虽平定内乱,新君耶律逐原挑衅我大楚边境,但我原城守军在代元帅陆奇轩的带领下,以大炮打退了遥国的进袭,并将其驱离于漠北无人之境!”

咚!我悬着的一颗心顿时落回胸腔里:奇轩没事,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我多怕刚刚的塘报里会记载着让我心惊的内容!

不过,欣喜之余,我竟有些恍惚。多日不见,没想到再听到耶律逐原的消息,他竟成了新任遥主!还一登基就开始攻打楚国!幸好,幸好还有奇轩在,楚国边疆才安保无恙。

众人也是大喜,纷纷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宣读完塘报内容,立刻发了话,“传旨,为表彰代元帅陆奇轩击退遥敌有功,现封其为楚国兵马大元帅,正二品,即日回京述职!”

啊啊啊啊啊!!!!

听到这个消息,我高兴得差一点蹦了起来:奇轩要回来了,奇轩终于要回来了!

 

第062章

“绮君,绮君?”

耳畔,似有在召唤我,焦急,却又带着浓浓的关心。

微微的,我睁开眼。

眼前,是楼韵略为放大的脸,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咦?我不是在宫里饮宴吗?怎么回家了?

我坐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的眼,有一些找不着北的感觉。

“楼韵,怎么了,我怎么回来了?”我问,转头一看,屋子里亮堂堂的,竟已是白天了!

发生了什么事?

看我一脸迷糊的样子,楼韵松了一口气,脸上却又罩上了一层薄怒:“你问我你怎么了?你不能喝酒就别喝好不好?昨天我们一夜未睡等你回来,没想到你倒好,睡得跟个猪似的,还劳烦廉亲王和宫里的公公送你回来!看看,现在都大天亮了!你可真是…”

“嗯?”我挠挠头发,“我喝醉了吗?”我似乎没有什么印象。脑海里唯一能想得起的画面,是我听说陆奇轩要回来,一时高兴,暗自多整了两杯桂花酿,然后散宴的时候我有些尿急,跑去出恭…再然后,我就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至于我怎么睡着的,睡哪儿了,怎么回的家,竟然一点记忆也没有。

嗯嗯,看来宫里的酒就是好啊,没掺水,醉人!看看我,本来酒量挺好的,竟也难得的醉了一盘。

看楼韵一副脸色不详的样子,我知道我肯定又要挨说了,于是我冲楼韵嘿嘿一笑,企图蒙混过关:“对了,爹爹呢?我还要跟他老人家请安呢。”说完欲起身。

“他和我爹出门去了。”楼韵一句话又成功地把我拦了回去。

无语中…

屁股往凳子上一坐,楼韵一副不问个所以然就誓不罢休的表情:“说,昨天晚上你到底怎么了?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醉得一塌糊涂不说,竟还穿着——”他指指我床边的衣架上换下的那件皇后赐予的牡丹金衣,一脸严肃地问,“穿着这件衣服回来?你知道不知道这件衣服所代表的意义?”

我缩缩头,“嗨,别提进宫的事儿了,说出来我都嫌丢人。我那人啊,是从头丢到了尾,丢到姥姥家去了。”说完我也看看那件衣服,向他解释道,“喏,就说这件衣服吧,楼韵你是不知道宫里的宴会有多恐怖啊,除了皇上皇后、太子和诸位皇子不是跪着的以外,所有的人都是跪着入席的,害我跪了很久很久…”

“说重点!”楼韵一脸黑线的看着我。

我白他一眼,“这不马上说重点了么?你急什么急!重点就是:我跪了很久,腿麻掉了,然后站起来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扑到桌子上去了,菜汤污了一身。所以皇后就把她以前的衣服拿给我换上喽!”我漫不经心地解释。

楼韵听完我的解释,脸上的表情却未有丝毫的缓和,“就这样?”似还有疑虑。

我点头,“就这样。”说得肯定。

“可是,你可知道你昨晚回来的时候,你爹看到你身着这件衣服时的反应么?”他思索了良久,缓慢地道。

我疑:“什么反应。”

“大惊失色!”他吐出一句成语。

我更加不解,“干嘛大惊失色啊?有必要么?”不就是皇后的一件旧衣裳么,虽然颜色不太对,但就像楚卓然跟我说,我现在好歹也算郡主了好不好,明黄色的衣服我穿也不算犯法吧?

楼韵见我一脸不在意的样子,略略皱眉,“绮君,你到底懂不懂我们在担心什么?我知道你心里不把这事儿当一回事,但我却觉得其中有问题。一,虽然现在你是郡主了,但这明黄色的衣服穿在你的身上还是有违体统的;二,这件衣服的花色是什么?是牡丹!”

我眨巴眨巴眼,有些无辜地看着他,“牡丹?牡丹怎么了?牡丹不好看吗?”

我话刚说完,在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楼韵吐血的样子。仰天一声长叹,他的好脾气终于被我磨尽。“哗啦”一下,他扯下挂好的衣服冲我迎面扔过来,罩到的头上,开骂道,“你个中…庄绮君,你到底是不是楚国人啊?只要是楚国人,都应该知道,牡丹,是楚国身份第三尊贵的人才可穿的!可你是什么身份,这样的衣服你也敢往身上罩!”

我也恼了,一把薅下他扔在我头上的衣服,坐在床上怒瞪着他,“喂,楼韵,干嘛呢你,有话好好说不行么?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哦,郡主哦!你再这样,我就…”看他神色不善的样子,我的气势又硬生生地软下来几分,嘟嘟嚷嚷地为自己壮大声势,但效果不佳,“我就…我就打你屁股!”这是我所能想出的最严酷的惩罚方式了。

楼韵看我一脸傻呆呆地发火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又重新坐了下来,有些有好气又好笑,表情却仍然显得凝重。

“喂?”见他不说话,我走下床来,和他坐到一起,又拉了拉他的衣袖,“楼韵,你别不说话啊,你刚刚的话不是还未说完吗?”

楼韵回过头来,正视着我,眼睛里有着复杂的情绪在闪动,伸出手,他摸了摸我的头,“绮君,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叹息声声,却又夹杂着无奈。

我噘嘴,“得了,你继续担心你的红拂去吧,”讲到这里,我想到奇轩就要回来了,顿时兴奋得打了几个得瑟,“我啊,就不劳您费心了啊!”

楼韵眼波闪动,“怕只怕…唉!”

切,什么嘛,一大清早起来就长吁短叹的,这人老了可怎么得了哦!

“对了对了,你刚刚说这件衣服,”我又把话题引到正途上来,“这件衣服是楚国身份第三尊贵的女人才能穿的?哪个才是身份第三尊贵的人啊?”

楼韵闻言全身一震,“你真不知道?”他问,一脸的不可思议。

切,我又不是神仙,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尽在掌握。

不过,身份第三尊贵的人…莫非是…

果然,我刚想到这一层,楼韵就缓缓地开口,吐出了让我心惊的三个字:“太子妃!”

“不…不…不…不会吧…”我差点闪了舌头。

楼韵点点头,“没错,是太子妃,楚国儒风盛行,皇上必须尊母,所以,身份第一尊贵的女人就是太后;而第二位,就是皇后。这两位女性乃是皇帝的女人,皇帝是真龙,所以按礼制她们穿的当是凤袍。而牡丹乃花中王者,尊贵无比,则适合于太子妃,所以,楚国上下,能穿此衣者,唯有太子妃!”

这次,换我吐血了!

太子妃?这也太扯了吧?

“不可能!”我直觉的否定,“开什么玩笑!喂,楼韵,你昨天是没有看到那阵仗,那么多王公大臣的女儿,真正的千金小姐、大家闺秀啊,风姿绰约多才多艺贤良淑德…总之总之,所以关于女性的形容词形容到她们身上都不够,皇上皇后都看不上眼,还一句话就把一个才情横溢对太子有情的尚书千金指了婚…喂,他们不可能东挑西拣的,就选了我一个出身寒微、又没有一点实权,不能带给他们一点好处的小郡主吧?”这太扯了,皇室选太子妃历来是多大的一件事啊,况且皇家历来注重血统,即便再不济,也会挑一个对自身势力最有帮助的人,怎么可能会选我一个商户出身,没有一点实权的女子入宫为妃?这又不是在21世纪,我还不认为自己可以当戴安娜!

况且,楚卓然明明知道我喜欢奇轩,他也没有任何的表示,喂,就算再深沉的人,他总该会有吃醋的反应吧?只是…我突然想到昨晚楚卓琪那个小鬼的那番话,莫非…不对不对,这种小屁孩儿的话,谁敢当真?

听我这么一说,楼韵也怵了一下,“唔…这倒也是…”

我赶紧安慰他,“就是嘛,这怎么可能,我估计大概也就是皇后看到我衣服脏了,怕我丢人,也间接丢了皇上的脸面,又一时间找不到合适我的衣服,才让我穿上这件衣服的吧?嗯嗯,一定是这样!”我说得信誓旦旦,也像在安慰自己。

楼韵想了想,亦点头,“但愿如此!”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佯装肚子痛站起身,“哎呀不行啦不行啦,我要去茅厕尿崩一盘!”飞快地跑出去,刚到屋外,就听到楼韵在里面大吼一声:“庄绮君,你还是不是女人啊!”

嘿嘿,捂嘴偷笑中…

然而,当我真到了厕所,准备解下裤子方便的时候,我的手却略略的顿住了:怎么回事,我系绳结的习惯一直是先系一边,再系一边,所以拉的时候会拉两字绳结的线头,但今天…裤子的绳结竟然是一个完整的蝴蝶结?

切,我想什么呢,谁会无聊到来没事来摆弄我裤带的绳结啊?八成是我昨晚喝醉了,迷迷糊糊间系错了吧?

回到屋里,楼韵还在,我刚重新坐下,小雅走了进来,手里竟提着一篮辣椒:“小姐,这皇上赏的东西,怎么吃啊?”

一见那一篮子红红的朝天椒,我顿时激动的眼都红了。扑过去,一把把篮子抱进怀里,感觉就像见到了久违的亲人:啊啊啊,组织啊,我林昊雪终于找到你们啦!

楼韵也惊叫了一声:“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