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充满情 欲的黑眸在黑暗之中闪闪发亮,“可是我想要你。”醇厚低沉的嗓音透着浓浓的诱惑。

“要你的胳膊还是要我?”

扒开那只在她下面作乱的邪恶大手,她反问。在床上他一向表现狂野,总是教她无数新花招,根据以往的经验,他做起爱来天塌下来都不能打断他的,那他的胳膊铁定就毁了。

“要你。”他想也不想的回答,让她气结。

“你不应该叫封澔。”

“嗯?”

啃咬着她的耳垂,他不忘哼出一个鼻音。

“你应该改名叫封子!”她吼着。他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疯子!

闻言,封澔一愣,然后将头搁在她的颈窝处大笑了起来,笑的宽阔的双肩都在微微颤抖。

“宝贝,自从遇上了你,我真的很像一个疯子,满脑子也都是你,就算在公司开会的时候想的也是你,你的眼睛,你的唇,你的这里——”大手又回到她的胸前揉捻一下,

“还有这里。”然后一路下滑到她双腿间的花丛。

“在遇上我之前,你也时刻表现的像一只发情的野兽吗?”说他野兽是好听的,她本想说的是禽兽。

“你说的那是唐一彻。”他皱起好看的浓眉。

七七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在“纸醉金迷”见面,唐一彻看她的眼神确实很像处在发情期的动物。而他对她却是一副兴趣缺缺的表情,跟眼前的他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那时候的他冷酷到可怕,每对她说一个字她都想打个激灵。可是在他身边呆久了,她才知道他还有这样狂野的一面。

封澔抬起她的下巴,对上她如水的眸子,认真的开口。

“只有你让我总是感到欲求不满,好像永远都要不够你。”

的确在认识她之前,除了解决基本的生理要求,他根本对女人不屑一顾。但是在她面前,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毛头小伙子,对她的需要仿佛吸食了毒品一般欲罢不能。

他眼中的真挚和灼热让她不敢正视,只得冷哼一声。

“不信吗?”他忽然笑的邪恶,挺起腰杆重重的顶着她腿间的柔软,提醒她如果她不信,他可以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话中的真实性。

“蒽~”粹不及防被他这么一顶,惹得七七一阵娇喘。

喘息声听在封澔的耳里仿佛是无声的邀请,他双眸一沉,大手把她的底裤往旁边一拨一个挺身将自己送进她早已湿润的蜜处,将刚才的告白付之行动。

“不、停下来!”她惊讶的睁圆了眼睛,不敢相信他竟然突然就奋力推着他的肩膀,却意外听到他痛苦的呻吟,才意识到是碰到了他的肩伤。

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停止住入侵的动作。他咬牙忍住那股钻心的痛楚,趴在她身上痛的发抖。

“对不起,我弄痛你了。”她着急的伸出一只手来想来开灯瞧瞧他的伤势,却被他拦住。

“没关系,我让你痛一次,你让我痛一次,扯平了。”他一脸坏笑,豆大的汗珠顺着太阳穴滑下他坚毅的下巴。

七七想不到他在这种时候还要逗弄她,刚想发作,看着他额头的汗又忍住。

“你先躺下,让我看看你的伤。”

“不,我舍不得出来。”他低头轻吻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哪个男人能在这种要命的时刻抽身而退?

“封澔!”这男人要气死她吗?

“我在这,宝贝。”他一语双关。

她无奈的叹气,“你的伤,真的不可以做这么激烈的——运动。”她小心的措词。“不然你胳膊就费了。”

“可是——”

“没有可是,最多我答应你,等你伤养好,我们再”她越说越小声。

“再怎样?”他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你知道的。”她声细如蚊。

“我不知道,再怎样?你告诉我。”他一脸无辜。

“唔,反正要等你伤养好,再——再、随你拉!”即使知道他有意刁难,她也无法说出那令人害羞的话来。

“这可是你说的,宝贝,那我今天就放过你,倒时你若反悔,我可有的是办法惩罚你。”他一脸得意,啄了她红唇一下,抽身离开那让他疯狂的柔软蜜处,没有让她看到他眼中的那抹诡异的闪亮。

“呃,不会。”最后那两个字她说的十分心虚。简单查看了一下他的肩上只有一点渗血并无大碍,她才重新躺下没有多久就传来规律的呼吸。

封澔搂着她,低头看着熟睡的面容,嘴角不住的上扬,也许自己也没有发现此刻他笑的是那么温柔。

没错,我是妓女,那你不也娶了我?

男孩抬起头,望着窗外天空中的乌云密布,心里一阵不安的躁动。

“小少爷,雷先生回来了。”女佣站在门口,礼貌的通报。

收回视线,男孩稚嫩的小脸蛋顿时泛出兴奋的表情。“快,快看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

女佣抬起眼上下打量了一翻,微笑道:“很完美,小少爷。”

身上这套衣服是他最喜欢的一件了。蓝色的格子衬衫,配上小领结让他宛如一个小绅士一般可爱。早在几个小时前他就迫不及的将这身衣服穿在身上。男孩依然不放心的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小心的拿起茶几上的蓝色的纸盒子,上面还有一颗大大的彩纸折的礼花。

“我爸爸在哪?”

“雷先生在应该去换衣服了。”女佣恭敬的侧身。

男孩捧着怀里的盒子,兴冲冲飞奔上楼梯。今天是他爸爸的生日,他花了一个星期才做好泥塑是要送给爸爸的生日礼物。来到楼上主卧,“爸爸!”

咦?不在。黑曜石般的小眼珠一转,又闪亮起来。灵活的身子一转,咚咚咚的跑到三楼尽头的那个木门紧闭的房间。

刚要推门而入,里面传来的怒吼让他已经搭在门把上的小手僵住。

“你这该死的女人!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懂?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根本是故意要惹怒我?”

男孩听得出那充满怒气的声音是他的父亲。男孩缩回小手,捧着盒子靠在门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更多不堪入耳的怒骂声传进他的耳朵,他小小的身躯开始微微的发抖。

“你以为不说话就行了吗?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还再想着那个男人?你以为我不知道?”

“说话!你这个贱人,给我开口说话!”

紧接着一连串噼里啪啦东西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撞击声夹杂着皮带抽在肉体上的声音传了出来。

他蹲下身去,双手紧紧环住自己,秀气的浓眉紧锁,眼睛里泛起一层水雾。这种场面他看的太多,只是弱小的他根本无法阻止任何事情。

又是一阵打骂声。男孩突然站起身,鼓起勇气猛的推开房门,只见屋内已经一片狼藉,东西散落一地。

“爸爸,请你住手。”声音虽小,却很坚定。

雷擎宇握住皮带的右手停在半空中。拧着粗黑的眉毛瞪着门口的儿子,压抑着怒气冰冷的开口。

“出去!”

男孩咽了咽口水,迈腿进入屋内,看到地上那个披头散发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女人,心里一阵钻心的疼痛。

“爸爸,请你不要在打妈妈了。”

雷擎宇不屑的冷哼一声,低头看看地上的女人,扬手扔掉皮带,对着儿子大声吼道。

“没你说话的份,滚出去!”

“妈妈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一定要这样对她?”男孩忍着发抖的身体来到妈妈身前,把盒子放到一旁的地板上,扶起虚弱的母亲,冰冷的小手拨开挡在母亲脸上的头发,从兜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未干涸的红色。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某个开关,让雷擎宇突然暴跳如雷怒不可遏的一脚踢开儿子,大手揪住女人的头发,就像是提着一只木偶一样提起她。

“做了什么?”他俊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扭曲。“哈哈,你儿子问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办?我要告诉他吗?要告诉儿子他的妈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吗?”

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女人终于扯了扯干裂的嘴角,气若游丝的声音会让人觉得下一刻她就会闭上眼睛死去。

“随你。”

“你一点也不在乎让,让你可爱的儿子知道他的母亲其实只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雷擎宇冷冷的看着那张原本美艳的脸蛋,早已经失去了当年的光彩照人,此刻苍白如纸,挂唇边的血迹显得触目惊心。他心里一阵内疚,竟然伸出手指想要拭去那抹碍眼的血迹。

人尽可夫?妓女?男孩楞在一边,一时间消化不了父亲可怕的用词。

凌初夏低敛眉目,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幽暗。

“你都不在乎了,我还在乎什么。”

雷擎宇危险的眯起双眸,“你刚刚说什么?”

凌初夏艰难的抬起头,对上他冰冷的双眸,深深吸了一口气:“没错,我是妓女,那你不也娶了我?你还以为自己有多高尚?难道不记得是从谁的手里得到我的了?”

雷擎宇脑中最后的一丝理智被她唇边的那抹似有似无的浅笑所摧毁,他的眼中蓦然窜起一片狠怒之色:“很好!那么你也不介意让你儿子亲眼看到他的母亲是一个多么淫贱的女人!”这么多年!过了这么多年!即使他们的儿子已经长了这么大,无论他如何掏心掏肺的对她,她仍然忘记不了那个男人!

他忽然放开了她,粗鲁的扯开领带,转身向着男孩走过来,他高大的身影遮住光线,让男孩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内心涌起一股恐惧。

“爸——”话音未落,只觉得手臂被提起,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终生难忘。

雷擎宇用领带将他绑到床头的栏杆上。

提起地上的女人粗暴的撕开她身上仅剩的那件白色沾着血的睡裙,毫不温柔的将她抵到窗边,不在乎她拼命的反抗,拉开裤链抬起她遍布伤痕与血迹的大腿在她身上疯狂律动起来。

“来啊,叫啊!让你儿子看看他母亲是个什么样的贱女人!”

男孩眼里的父亲现在仿佛已经变成一只可怕的枭兽摧残着他那柔弱的母亲。他想向父亲求饶,他想大喊救命,但是他只能张着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母亲的惨叫声,父亲的咒骂声,充斥着他的耳膜。

窗外猛然骤起暴风雨,雷声震天,闪电仿佛誓要披开云层一般诡异的闪烁着!

男孩瞪大了双眼,身体不住的颤抖。他的意识已经模糊。

只记得父亲腰上挂着的那条流淌着鲜血的大腿再无助的晃动着。

只记得父亲仰天吼出痛苦绝望的叫声。

然后一道银色的闪光掠过他的视线,父亲高大的身躯徒然僵住,慢慢的,慢慢的,从母亲的身上滑下瘫倒在地板上,身下迅速漾出一大滩鲜红鲜红的血水。

只记得血泊之中他的手执着的伸向母亲,想要抓住什么,但最终只能无力的垂下,那只张开的手心,空空的。

只记得母亲那紧握着匕首的双手沾满血,她蹒跚的来到他跟前,抬起一只手来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蛋。

她的眸子泛着好温柔好温柔的微笑,掀动着苍白的唇:“乖儿子,妈妈是很爱你的。”

她看着男孩,美丽的双眼涌出晶莹的泪水。“可为什么,你不是晟泽的儿子。”

柔若无骨的手扬起匕首搁在她的脖子上,轻轻的一抹,腥红的血肆意的从她美丽细长的脖子上喷溅而出,喷在男孩的脸上,身上,那感觉,热热的。

屋外依然狂风暴雨。

屋内却是一片沉寂。

眼前两具冰冷的尸体,一个表情不甘,一个表情解脱,相同的是他们的眼睛都是睁开的。男孩胃部一阵抽痛,剧烈的痉挛让他眼前一黑,然后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他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床头隔着一本发黄的日记,和那个蓝色的纸盒。

他低头看看红肿的手腕,已经上过了药。胃里还在隐隐抽痛。

暴风雨早已经停止,天空晴朗的连一片云都没有。

他犹豫着伸手拿起那本日记,翻开。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

凌初夏。

那是他母亲的名字。

过了不知多久,男孩合上手中的日记本。门被轻轻打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

“你是谁?”男孩冷冷的问。

“日记看完了?”男人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低头看着他。

男孩点头,脸上依然面无表情。

“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无害的笑容。

男孩第一次抬起头来正视他的眼睛。

男人不语,微笑着迎上他审视的目光。

“你要什么?”男孩依旧冷冷的语气。

男人挑眉,笑意扩散直至眼底。“你。”

窗外树上的知了没完没了的叫着,让人心烦。湛蓝湛蓝的天空终于飘过一朵白云。

“成交。”

男人宠溺的拨乱他的黑色短发。“好,跟我走吧。”

男孩拿起日记,看了一眼那个蓝色的盒子,小手握拳又松开,然后转身跟上他的步伐。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问。半晌才听到男孩嘴里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雷恺。”

一个美丽的棋子。

曾经辉煌一时的雷家,就这样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雷擎宇八岁儿子的去向。有人说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凌初夏杀了常年虐待她的丈夫也杀了自己的儿子,然后才自杀的。也有人说是那孩子自己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自杀了。其实人们更在乎的,是雷擎宇的万贯家产到底是落入了谁的腰包。流言已经衍变成各种版本,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已经不再提起雷家那场骇人的命案,不再议论雷擎宇和凌初夏之间纠缠的爱恨情仇。所有的辉煌所有的一切随风淡去。

英国。伦敦。

城郊一座私人城堡高高的矗立在山林之中。没人知道古堡的主人是谁。事实上这里十分隐蔽,知晓这个城堡位置的人也寥寥无几。何况没有专人带路是根本无法安全的靠近。

古堡的奢华程度令人乍舌。高大的雕花大门,后面是私人花园,和华丽的喷水池。

专门的练武场里不时传来重物击打的声音。外面恭敬的站立着两个身穿白色西服的男人,如同雕像一般动也不动。

太阳偏移,将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门突然被拉开。

“恺少爷。”雕像立即复活,向着迈出房门的男人鞠躬。

雷恺赤 裸着上身,脖子上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汗水从他额上滑落,顺着他的俊脸,经过凸出的喉结,在他强壮的锁骨上汇聚成一洼,然后再往下滴溜,滑过他结实的胸膛。

“易先生在等您。”两尊雕像跟在他后面。

他的脚步略微一顿然后又继续前行。“知道了。”

雷恺用最快的速度冲了个澡,换好衣服神清气爽的出现在易苍龙的面前。望着沙发上喝着红茶的男人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老头,好久不见啊,怎么舍得回来了?”

这个男人就是当年带走雷恺的神秘人。

易苍龙虽然年届中年,两鬓略显灰白的头发更是增加了他的男性魅力。他的一举一动有着绅士般的优雅,脸上的笑容一如当年初见一般。

“你这小子,半年没见似乎又长高了。”男人笑着推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透过镜片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大男孩,露出满意的目光。

易苍龙是个有钱人。他的财产多到连他自己也懒得去计算清楚。但是易苍龙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有钱人。听过他名号的人都知道他积累财富的手段并不像他身上那件考究的白色西装来的干净。

毒品,药品,军火,石油等等,凡是可以赚钱的行业他都会去掺一脚。然而最令人胆寒的是他另一个身份。

「北斗」,一个职业的杀手组织。几乎做到了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步,他就是这个组织的创建者。组织里的骨干成员基本全是他一手精心培养出来的成果。雷恺也是其中之一。他果然没有看走眼。这个孩子是块料。

“查到了什么?”雷恺开门见山的问道,易苍龙近两年都很少在英国,而是去世界各地游玩快活。这次回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情报想要告诉他。

易苍龙微微笑着,放下精致的瓷杯,顺便拿起茶几上的信封递给雷恺。

“就是这个女孩。”

雷恺打开信封,里面装着几张白纸和一张照片。他匆匆的掠过纸上的资料,然后拿起那张照片。照片上是个年纪约有十岁大的小女孩。她低着头,长长的头发显得十分凌乱,额前的刘海挡住了她大半个脸蛋,让他看不清楚她的眼睛。她很瘦,瘦的让人看起来几乎没有重量。

“她在哪?”他微微眯起锐利的黑眸。

“台湾,已经派人去找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另外”易苍龙又拿起另外一个信封。“这个人就交给你了。”

雷恺打开第二个信封看了一眼,跟之前信封里的内容毫不相关。

易苍龙优雅的站起身,轻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杀掉。”轻松的口气丝毫没有变化,根本不像是下达一个杀人的命令。

“好。”扫了一眼第二张照片上的男人,他点了点头,脸上表情没有任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