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我请你原谅,是我不让车,没看出来你是新手,还一个劲儿地争着道儿,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

这话还没有说完,两个大汉那跑得叫一个速度的,迅速地回他们自己的车上,往着旁边的小路硬是生生地开走,让大胆给愣在原地,一时间,真是反应不过来。

“见鬼了?”

她挠挠脑袋,另一手则按着车门,两眼茫然着一片,待要上车,发现驾驶座那里,已经让连枫给占了,她到是好,也没有绕过去坐在前面,反而拉开后车门,自在地坐在后面,把个少校军官当成司机使唤。

“你真行——”她有气无力地倒在后面,整个人都松下来,“你知不知道我会当真的?”

倒在那里,就连着质问声都软软的,没个气势,听起来在跟人撒娇一个样儿。

开车的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握住方向盘,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个眯起,从后视镜里瞅着车后座里没什么个形象的瘫软在那里的人儿,落在他眼里就完全是另一个景象,诱着他的景象。

喉间微动,他不能克制,“老师,我们玩个游戏吧,你要是赢了我,我以后就不再来烦你——”

后面的人一听,立即跟个打了鸡血似的,精神的不得了,“好,你说吧。”

她甚至都不知道要玩的游戏是什么,就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得把自个儿快要脱轨的东西往正道上引去,至少他是连澄的弟弟,她不能,一点也不能沾,她有三个了,还不够大新闻的吗,还得再带一个吗?

她没有那种力气,也没有那种气势,能让自个儿自得其乐的。

——————冲冲冲——朝前冲————月底了,月底,握拳,努力

正文 168

白天就开门营业的夜总会。

除了天涯海阁,还会有哪里?

那是连枫的地盘,他要怎么着就怎么着。

打赌的内容,很简单,又很无聊。

第一个走进来的人,是男是女?

一局定胜负。

天涯海阁里没有人,一个也没有,全都清场了,也不许各自在背后搞小动作,诸如打电话安排能决定自个儿胜负的人来。

一个小时,没有人来,让大胆等得有点心急。

“白天,谁会来这个地方?”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赌这个无聊的东西,连枫让她先选,她选的自然是男人,夜总会嘛,当然是男人来的居多。

她是这么认定的,但是等上一个小时,连个苍蝇都没有飞进来,她有种不安的感觉。

连枫倒是站在吧台后,身上的军服已经给换了下来,简单的白衬衫,袖子已经卷到肘间,动作熟练地调着酒,把一杯艳色的液体推到她的面前,“老师,别心急,慢慢来,先喝点东西,慢慢等着。”

她接过,都没心思去注意问这酒都掺合了什么,接过去,就狠狠地喝上一大口,似在沙漠澡的饥渴旅人一般,一口就已经喝了大半杯,才觉得酒味儿十足,还夹着蕃茄汁的味儿。

她的脸一下子涨红起来,整个人都觉得热热的,似被放在蒸笼里一个样,唇瓣间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年来都给娇(养)的,瞅着比五年前还要娇(嫩)些,脸上还留着他咬过的齿印儿,让他瞅着心痒痒。

恨不能呀,恨不得把朝着她压过去,压在她唇齿间,听着她的呜咽声,那是他的人间乐事儿,是呢,是人间乐事儿。

“这、这都是什么,你给我喝什么了?”她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不会喝酒,这还真是毛病来的,像她,这么一下子,就给酒给放倒了,还不知道自己喝的是个什么酒儿。

他到是笑了,从她手里拿过酒杯,沿着她喝过的地方,把自个儿的薄唇瓣给深深地印下去,把里面的酒喝个精光,“血腥玛丽,老师,这味儿不错的吧?”

把杯子一话,他伸臂就揽住她,肌肤相触,那热烫的感觉,能让他想起那一回,那一回,在会所里,他把她压在地面里,在她身上胡作非为,那一回,离得她最近。

她从来没喝过这种鸡尾酒,没曾想,一下子就给放倒了,就算是跟在阿镜去不得不出席一些个场合,身为省委书记的妻子,哪个敢灌她酒的?不想让省委书记记恨着,就使劲地上吧,没人有那个胆儿。

她给保护得很好,一直是这么过来的,以至于,她有些短路了,对危险不那么敏感。

这种酒,她知道,却不曾喝过,这样子的味道,让她心生感慨,身子早已经不由她地倒向连枫的臂弯里,像个听话的孩子般,软软地靠着他的肩头,却是生不起一点儿力气来,从鼻间嘴巴呼出的气儿都带着酒意儿。

她醉了,真个醉了,醉得不轻,睁开的黑眼睛里带着一股子迷离之色。

“不、不知道——”她这么回答着,口齿不清,舌(头)还打卷,都已经撸不直,“你(干)干嘛,叫、叫我喝酒儿——”

那个还仰起着脑袋儿,手还试着攀住他的下巴儿,那个姿态儿,跟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惹人疼,惹人怜,惹得人心里头那股子邪恶的味儿就呈直线地上升。

连枫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他自个儿门儿清,事儿总是迟早的,让她都给躲了五年,够久了,今天就是他开大餐的日子,把人给哄着来,再把人用酒给炖上一回,软软的、香香的,刚好着能入味儿。

他的手跟个作怪一样子,捏住她被酒意薰成个艳色般勾人的唇瓣儿,轻轻地把自个儿的唇瓣贴上去,轻轻地离开,又轻轻地贴上去,舌(尖)儿往着中间的缝儿,轻轻地勾挑着,似个调皮的孩子般。

这样的滋味,勾着她,她伸出小舌(尖)来,试图勾住他,被他给溜走,醉意上头的她,已经顾不得些什么,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勾住他,勾住他,越凑越近,越凑越近,他的唇瓣就在眼前,张开唇,一把子含住他。

那里似有着最美味的东西,又或者是有着冰凉的感觉,让她从身子里泛出来的热意得到些缓解,更加不能放弃地抓住人,两只*嫩的手儿就紧紧地揪住他的衣领,把自个儿给送上去,毫不保留地送上去。

他却是躲开,往后一点点地躲开,手扶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往前,一点也不允许,薄唇角的笑意,带着一点似恶意般的戏弄,不让她碰着一点点。

精致的没有一点儿到瑕疵的脸,瞅着就跟个最美丽的罂粟花般,妖(娆)地绽放着,勾走人的魂魄,诱着人沉(沦)。

她就好似那扑火的飞蛾般,明知道最后的结果是化为灰烬,还是奋不顾身地扑过去,寻找着她清凉的水源,妄图把他身上的清凉感觉儿都给吸过来,吸得一点儿也不留。

他的躲开,甚至让她有一点儿的恼怒,揪住他领子的手就下意识地用了点力,从唇瓣逸出模糊不清的声音,似在嘟囔着什么,又似在抱怨他的乱动。

“呵呵呵——”连枫低低地笑了,这样子的人儿,让他可怎么放得下,跟着他身上的骨血一样,怎么分离不了,就算有一天真能分离了,那么他们都不在这世上了。

“老师,你别心急,真的,别心急——”他扣住她的腰肢儿,似乎着稍微放重一点力,就能将她的腰肢儿给拆断,他不敢用力,就那么轻轻地扣住,刻意地不让她靠近,控制着她,如同他手里的提线木偶般,“人还没有来呢,老师,我们还在打赌呢——”

他似乎是个很坚持的人,没有得到最后的答案,就硬是不肯让乖乖地就范,至少不能让她太过于顺心,得到的太容易,也就不会珍惜了,勾着,慢慢地勾着,勾出魂来,让她再也离不了他。

他玩的手段,那可真是狠,狠到都不管自个儿的性命,他就是那一种人,不达到目的决不会罢休,盯着她,就一直盯着她,不让她逃跑。

大胆脑袋里已经让那么点儿的酒给浸得模模糊糊,听得他说话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落入耳朵里,听得见,却已经听不明白他在讲什么,字是听见,大脑已经停止工作,压根儿就没有联系起字眼的能力,更遑论是理他在讲些个什么。

“哟,白天就开始营业了?”

那样的腔调出自门口的女人,一身职业套装,头发盘在脑后,淡妆,无一不透着精致,双臂环在胸前,那是从电视台出来,路过夜总会的金雅。

吧台里,一男一女,她都认得,男的是连枫,妖孽般的连枫,如今着少校军官,更是响的太子爷,另一个女的,她也认得,新任省委书记的妻子,陈鸳鸳,早上还在电视台里碰过头。

她不由得后退,那一幕,女的缠住男的,男的一脸享受的样子,让她知道自己看到不应该看到的画面,这些,不是她能说的,也不是她能看的,她的脸色微暗,怎么就想不起来,自个儿为什么要踏进去。

“呵呵呵呵——”连枫是个不理会别人心情的家伙,打赌的结果都不用看了,一个选男的先进来,他自然选的是女的,所以他赢了,赢得有些侥幸。

当然就算是没赢,到嘴边的肉,能让他吐出来吗?

答案自然是不行的。

金雅退得快,那脚下一不留神儿,还能崴了脚,迎面还撞上个人,疼得她难得露出个弱态儿,一手捂住还没有显怀的肚子,一手捂住自个儿额头来,抬头正想骂人,那话就给硬生生地堵在喉咙底,怎么也不出来,惊慌的瞠大一双美目。

“还不走,站在这里瞅个什么劲儿?”

伴随着这个声音,夜总会的大门给阖起了,她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大门,有种荒谬的感觉,却是知道了,也只能埋在心里。

她就是个宠儿,而她不一样,得汲汲经营,错一步,回首已经是百年身,不会永远有那么个人等着她回头,再不会有!

“廉谦哥你来了呀,可惜呢,你晚了一步,要是早来着一步,也许就是我输了呢。”连枫抱着怀里瘫软着的人儿,冲着进来的男人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带着别样的意味,“来得真不凑巧呀——”

那人真是廉谦,他把手头的事都给弄完结了,才开始出面,就怕着他因任务而引起的麻烦事儿落到大胆的身上,为人谨慎小心,自然是一切都想得周到,惟独算漏了大胆的脾气儿,这人都是脾气儿的。

他到是这点给忘记的。

“挺不凑巧的,怎么叫不凑巧呢?”廉谦的话里可带着戏谑的味儿,朝着吧台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还把袖扣给解开,那一颗颗精致的袖扣在灯光的折射出极亮的光泽,“连小弟,这样子独吞可是不太好的,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吃独食得撑着的?”

“有吗?”连枫把人抱起来,让人躺在空无一物的吧台上面,“廉谦哥到是个眼光独到的,还到这里来找人,不是吗?”

廉谦一笑,那个笑,斯文至极,似人畜无害般,半弯着身子,就勾起大胆的脖子,把自个儿凑过去,狠狠地攫住那柔软娇(艳)的唇瓣儿,把她所有的声息都给堵住。(

她的唇,就跟蚌肉般,软软的,他一过去,她就跟个婴儿似的*着,努力地*着,不让他逃开,廉谦哪里是个要退开的人,他别的可能没有,意志坚定这一块老有的,而且还有的多。

脖子被勾起,上半身跟着落入另一双臂膀的手里,那是另一个人的怀抱,是属于连枫的,他挨过来,紧紧地挨过来,坚实的胸膛挨着她的后背,灼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物传递到她的身上,那种热度,烫得她承受不住地发颤。

她闭着眼睛,没敢睁开来,再醉着,也知道抱着她的是两个男人,不是一个,不仅仅是连枫,是两个,另一人,他的声音,她还记着,清清楚楚地记着,那是骗她的男人。

嘴一张,她就咬了下去,狠狠地咬下去,唇瓣间迅速地感觉到一股子血腥的味儿,心下忽然间又软下来,愣愣地把牙齿给松开。

“你这个坏蛋——”她无意识地骂道,声音软软的,从嘴里出来的气息还带着没有消退的酒味儿,却更像是在撒娇,软软地撒娇,两手儿没有什么力气地朝着他乱挥着,胡乱地挥着,却是让廉谦轻而易举地抓住,“你这个坏蛋——”

她重复着这个,一下重复着,似有些个不甘心,却又是屈服着,屈服着下来。

“老师,说的是,是个坏蛋,我对老师可是个好的——”连枫是个见缝也要插针的家伙,趁着这个机会儿,见着她的注意力全被廉谦所吸引,不由得微起些恼意,啃向她的脸颊,利齿轻扯着,不轻不重,“老师,厚此薄彼可是不太好的,至少着我坦坦荡荡的,没隐瞒的。”

这真是两个让人蛋疼的家伙儿,这种时刻时还叽叽歪歪地说些个什么的,她都这样子软在那里,那坏蛋的话,也不过是出自于内心的低喃,他们说的话,她都听得见,一个字一个字地连起来,脑袋里早已经糊成一片儿,听不懂,也不想听明白。

她的双手儿软软地攀住廉谦的肩头,上(半)身无意识地倾向他,眯着个双眼儿,跟个不想接受这现实的人一个样儿,鸵鸟,世上只有这么种动物能精切地表现出她的样子。

“得——”廉谦可真觉得自个儿堕落了,跟这么个小家伙在这里神叨神叨地讲个没完,一个声儿就制止他的话,“在这里吗?你小子也太不懂怜香惜玉的,换个地方,我可不想见着我的大胆儿清醒过来直不起腰来。”

共同的爱好,共同的趣味,这就是男人之间莫名其妙的友谊,由廉谦把抱着人,连枫在前面引路,步向走廊的最深处。(河蟹程序启动,还是入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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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9

大胆趴在那里,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就算是有力气,也让两个男人凶猛地折腾得没了,背上盖着白色的薄毯子,藕臂露在那里,半截子*的双腿儿也露在那里。

她喘着气儿,平息着身子渐渐褪下来的情(潮)儿 ,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连枫躺在她右边,暗红的床单,遮住他腰际以下,一手支着下巴,侧头瞅着她。

廉谦那厢里早已经穿戴整齐,斯文的面容,配着他浑身难以掩饰的优雅气质,把方才那种气势儿都给收敛起来,像个无害的,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方才逞凶的人中有他。

都望着她,也不说话,就怕把人惊着了。

要说他们的心呀,这时候,可就虚着了,弄上一点小酒儿,就让人醉得个糊里糊涂的,也没个清醒的,软成一的摊泥似的,任由两个人胡乱作弄着。

现在到好,两个人心虚了,不就是不敢面对着。

“大胆——”这是廉谦的声音,往日里的那个调调儿不见了。

“老师——”这自然是连枫的声音儿,带着个特有的诱惑劲儿。

两个共有的感觉儿,就是带着心虚的劲儿。

“出去,都给我出去——”大胆恨不得把自个儿的脸藏起来,那什么的,他们心虚,她就跟心虚的,这可怎么好,腿软得都没个力气起来的,怎么去接儿子?怎么回家?

她真个怎么跟阿镜说,没跟他一起吃饭,是因着跟男人滚一起去了?真没脸说出口,她个蛋疼外加胸闷的,还有这样子,就算是想瞒着,也瞒不过去的呀!

她这一出声不要紧,一出声,就让人的心好好地放下来。

她趴在那里,真真让人心可疼得呢,疼得都要把身上的血化成水似的,把她给包容在里面,把人儿给娇(养)着,一点儿都不忍她受疼儿的,惟独这事儿可不能由得她的性子,得让他们好好地疼着。

这一出声,真真是让人松口气,连枫也敢碰她了,把人从床里给捞起来,侍候着,身子早已经让他们给清理过的,这次儿就是给人穿上裙子,好好地收拾得光鲜亮丽的样儿。

她到是下地儿,两脚儿踩在地面,腿一动,那里就生疼,疼得她都迈不开腿去,不止前面的,后面的都疼,全身的骨架儿,都跟散了架似的,真不想动。

连枫眼疾手快的,把人给撑住,一手就揽住她的小腰儿,作势就要横抱着人起来,却让她给伸着无力的双手儿,试着推开去。

他的目光落向旁边的廉谦,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儿,示意他来接手。

廉谦那是个什么人,出任务儿,那是效忠天朝的事儿,那任务都系着一方的安定儿,他能不去?这人是个浑的,可大是大非还是行的,这么一出任务,他就得死,真没死,就是做出个样子,他已经是死人了。

是呀,是个死人,真的,他还得眼睁睁地瞅着自个儿的老婆,如今着成为阿镜的妻子,真是在他身上狠狠地捅一刀,那叫一个疼的,疼得他真是没处说去,可能怎么办,他是个铮铮汉子,怎么能不出任务儿!

他就想着回来后好好地哄个大胆儿,打着这么个主意,终于再也躲不下去,来找她,真的来找她,好好地哄上一哄,凭着她的本事儿,他觉得那不是个太难的事儿。

“大胆儿,怎么着,回家还是机关幼儿园?”

他把人给扶住,还这么问,问得还挺轻巧的,跟个没事人一样,先前的心虚劲儿早已经不见,现在表现得落落大方,仿佛根本没有那个心虚的劲儿。

这就是没皮没脸的人,她陈大胆真是个何其有幸儿,碰到的人,个个都这样的?愣是穿着披着人的皮儿,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儿,都是个没皮没脸的。

“我怎么回去?”

她恼了,这脸上还有个齿印儿,露出的脖子间触目惊心的吻痕儿,让她怎么走出去,更别提是去机关幼儿园接两个宝贝去?

廉谦一瞅着她,脸儿红通通的,诱人得紧,让他身子一紧,这个样子惹得他疼惜得很,要不是怜她这一回,真是让他们给是折腾得不行,他还真是不打算放过她,最好整日里在床里歪缠着,这样子最好,最合他的意儿。

“唔,不回去也行呀,要不,跟哥哥回去,哥哥那房子里好多年没人住过了,怎么着吧,跟哥哥回去瞅瞅咱们的新房?”

他这么说,说得理所当然,根本没把大胆早已经另嫁他人的事儿放在心上,就是的,他心里没有那道儿界线,要是有个界线儿的,他今天也不会…

大胆是他的女人,这个是事实,就是在喻厉镜面前,他也可以说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一点儿也不需要愧疚,大胆本来就是他们的女人,他们心之所向,就多了个小鬼,一个不太让人讨厌的小鬼。

“鬼才跟你走——”大胆的话说到这边儿,正想说自个儿要回家,忽然间想起那位外交官婆婆如今不就是在家里,让她一下子把话给收住,这个样子,回家要是让婆婆看出来,可得怎么办?

她迟疑的神态,自然是让人精儿的两男人看得一清二楚,连枫对廉谦的主意儿可没有个反对的,这人不是不能回去,一回去,就怕着她躲起来,不见人的,可是他的损失儿,他不能接受这样的损失儿。

好歹是他等了那么多年,头一回真个儿把人好好地吃到嘴里,自然不想也她回去,没他的甜头怎么能行,他不接受的!

“老师,怎么着,是回去还是怎么着的?”他那个笑眼盈盈的,精致的脸,跟个妖孽般,就差没把脸凑过去,贴在她的脸上,再一回感受着她的体温,“廉谦哥,我部队里还有事儿呢,明儿个再出来,老师可就交给你了。”

他走得快,再心急也得等把事儿都给弄好了,人家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来的,他已经得手了,以后还怕没他的吗?

廉谦一个挑眉的,直接地把人打横着抱起,从夜总会的后门出,这不,才出去,刚走了两步儿,外面可停着一辆蓝色的宝马,瞅着挺新的样子,可看得出来早已经是有些年头的,就横在门口。

见着里面有人出来,那车门立即给打开,从里面出来西装笔挺身的喻厉镜,铁灰色的合身剪裁,配着浅蓝色的衬衫,微暗的领带,面色冷厉,目光也是冷厉得很,见着被抱着出来的大胆,那目光更是透着森冷的意味儿。

这人是谁!

不用作他人想,就是本省新上任的省委书记喻厉镜来堵人了,还把人堵个正着,连枫早走那一步,他走的是前门,走得那叫一个光明正大儿的,偏就是廉谦抱着个人,怕光天化日下的,大胆得难为情,就剑走个偏锋来的,混得后门口。

那叫什么来的?

抓什么奸来的!哈——

人真不能做坏事吗?

这个就是红果果的报应儿,若是说刚才是个怎么一回事,那就是个红果果的半推半就的,阿镜要生气儿,她那个脊梁骨就软的,支撑不起的。

“回家——”

就两个字儿,吐出来,冷得跟刺骨寒冬里的呼啸北风,刮得人的脸,那叫一个疼的,疼得都仿佛着能将脸上的皮儿给刮下来个样。

她忍不住打个哆嗦,到是不敢,不敢再光明正大地待在廉谦的怀里,急着下地儿,这抱着她的是前夫,是前夫吗?本就没有死,这婚姻算个怎么回事的?

哪个登记在先?

那肯定是与廉谦的,真算起来,她与喻厉镜那登记的红纸儿,就成张废纸儿的,让她真个是挤不出话来,脸露在他的目光里,那种冷厉的感觉,直冲着脸过来,她晓得,那脸上还有着牙印儿。

她怎么办?

那面前的可是她现在的丈夫,就是着婚姻没个成立的,可是,这有谁不知道,她陈鸳鸳的丈夫,就是新任的省委书记儿,带着她可是出席过几次场面儿活动。

世道还转得挺快的,转来转去,还得转到原点儿,跟个陀螺一样儿。

“阿镜——”她软软地唤着,试图扬起手,把脸上的牙印儿给挡住,这个动作,她到是没仔细想,被廉谦给扶着,站在地面里,两腿软得不像话,又不敢动一下,这是怕疼。

只是,她的动作遮得了脸上那个牙印儿,却挡不住脖子间的痕迹儿,真个是遮得住上面的,挡不住下面的,落在喻厉镜的眼里,明知道是怎么个一回事,还是觉得心里个不舒坦。

他是幸运的,好端端的,独个儿享着个五年,这样的一天终于来,跟剜他的心一样难受,偏又觉得她合该让他们给宠着,这纠结的,让他面色不是很好看。

他觉得就是面色不是很好看,估计的是对自个儿太保留着态度了,那个冷厉得生人勿近的神情儿,谁看了还不得吓得腿软的,何况着本就心虚的大胆儿,就靠着廉谦用大手给拖着她的腰肢儿,才没给软下去。

真是个软骨头。

喻厉镜见她那个样子,上得前来,也不看廉谦,直接地把人抱起来,抱入车子里,还还没忘记替她系上安全带,绕到车子的另一边,自个儿亲自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