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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岳行文谈判之后,青篱的在学堂里的过得顺风顺水。《三字经》她在那个与岳行文谈判的下午,已经读完了。对于她来说,三字经的内容实在太过简单,繁体字也有不少识得的,偶尔碰到不认得的,便问了岳行文,再拿了奇形怪状的树枝笔,在自制的笔记本记了下来。

岳行文果然守信,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探究过她的任何事情。青篱在有些得意的同时,再思量那时的谈判经过,她突然发现,那根本算不是什么谈判,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示弱,在坦白,最后还交了一个“真实想法不许瞒他”的把柄给那岳行文。

那只假面狐狸仙儿的道行实在太过高深。青篱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埋首到书本里,继续她的认字大业。

刚写了几个字,突然想起她的棉花苗来,离上次见过已经过去七八天了,想来已经适合移栽了。

想到这里便站起身子,叫了一声:“先生”

苏青筝正缠着岳行文指点她的画,听见青篱的叫声,不由回头瞪了一眼,青篱看了她一眼,心道:大小姐,你还没学乖?你再瞪我,小心我再霸着你的先生问东问西,问一个上午,让你一上午连个先生毛都摸不到!

岳行文白衣飘飘的走过来,青篱暗中撇撇嘴,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这么喜欢白衣,下次找个机会问问他。

月白身形在桌前站定,问道:“何事?”

青篱瞅了一眼正全神惯注的注视着这边的苏青筝,换上一副恭敬的神色:“请教先生这句话这般解释可妥当?”说着在本子上写下“酉时到草药园可妥?”

岳行文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淡淡的点点头,回了一个字:“妥!”

青篱装模作样的谢过,便又埋首书中。

青篱从午睡中醒来,与丫头们说笑一阵子,又在书房练了一会儿子大字,看看时辰差不多了,便寻了个借口,悄悄的进了小花园。打开随身的小布包,里面是她画了草样,让红姨做的工作服,裤腿腰身做得极为宽大,正好能将她的衣裙包进去。

熟门熟路的钻过去,搭眼扫了一下,果然无人。连那只假面狐狸仙儿都不在。

斜阳西下,岳府的屋影拉得长长的,把那片棉花苗笼罩其中,而原本与棉花苗种在一起的草药已经被移走了,留下足足有半亩的空地,地面湿润,弯腰抓了一把泥土,湿而不粘,刚刚好。

数了数棉花苗约有三百棵,这半亩地大小足够了,可以将株距拉得大大的,以便提高产量。

思量一番,拿定主意。便拿起随身携带的作案工具——铲子,开始移栽。

先在将棉花苗小心翼翼的起出来,根部留着尽量多的原土。然后在地里划下五条直线,用铲子沿着直线开始挖坑。虽然这不是什么重活,但是不停的起身,弯腰,下蹲,再加上这副身体年龄尚小,又从未做过粗活,不一会儿,青篱便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稍作歇息后,看看还有一半儿的棉花苗没有移植,只得咬咬牙,重新拿起铲子继续干活。

一直到晚霞满天,这才把所有的棉花移栽完毕。看着这五行整整齐齐的棉花苗在风中摇摆着枝叶,自豪感油然而生,青篱眯起眼,双手掐腰,有些自得的笑了。

待明日浇过水,棉花反挺过来,再施了肥,接下来就可以安心了。

信步进了凉亭,石桌上放着一本翻开的书,一杯喝了一半儿的茶,想来,是这人看书途中有事,临时离开了。干了半天的活,她着实有些渴了,自顾自的,打开装茶叶的雪青瓷罐,舀了一勺茶叶放进去茶壶里,拎起红炉小炉上烧着的热水,重新沏了一壶茶,倒了一杯,坐定。晚风吹来,很是舒适,让人心神俱安。

前世的她,一直都有着强烈的不安,她一直不明白,这不安源自何处,但是她却知道何处可以让自己的不安感消除几分。不消多,只需如眼前这般,清风斜阳,还有如诗如画般的田园风光即可

喝了两杯茶,见天色不早,便收拾了东西,带著作案工具熟门熟路的离开。

青篱刚离去不久,岳行文便进了草药园子。无意识的直行,又左拐。一眼便瞧见那五行整整齐齐的嫩苗,愣了一下,随即举步向前,一边沿着田埂察看,一边点头,苗根处泥土培得平平整整,苗间距整齐划一,一看就是惯作农活的人所为。

惯作农活么他转过头看向院子西侧,那边是苏府的重重院落,层层高墙。

“行文!”熟悉的声音响起。

岳行文抬头,看见一个浓眉大眼,身材高大的紫衣少年和一个青衣少年两人勾肩搭背走了过来。便定定的站住,也不出声。

那紫衣少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岳行文身边,伸出手在他身上捶了一拳,不满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来瞧你,也不给个笑脸?不过刚下了两盘棋,你就躲到这里来。亏我一进京便拉了流风来瞧你。”

岳行文淡淡的挑了挑眉:“你来找我能有什么好事?上次来你撕坏我的医书,上上次来,你打碎了我的白玉瓷杯,上上上次来,你”

青衣少年胡流风,在一边哈哈大道:“轩宇,我从未见你在行文面前讨到过好儿,你却还不知收敛。”说着,又换上一副坏笑,顶了一下沐轩宇的肩膀:“我自小见他都是这副死人脸模样。你想让他换个表情,下辈子罢”

紫衣少年沐轩宇,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你是个记仇”顿了顿又不服气道:“光记得我坏处,怎么不想想我还替你挡了我母妃给你安排的几次相亲?我还给你找到了一本几乎失传的孤本医书。哼!”

“詹王妃那里,不用你替我挡,我自有办法,至于那本医书么不是流风让你顺道捎来的么?怎么又算是你找的了?”岳行文低着头一边看着棉花苗,一边淡淡的头也不抬的数落着,说完撇了胡流风一眼。

胡流风见他撇来的目光,桃花眼一跳,连忙清咳一声,道:“轩宇,你不是还有事儿嘛,早办完事早了。我就说,这家伙不欢迎咱俩,你还偏要来。”说着伸了一个懒腰,桃花眼波流转,不满道:“若不是这会本公子正在万花楼里赏美人呢”

沐轩宇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紫色描金的请柬递了过去,嘴里怪叫:“啊呀,你这人,你即不领情,今儿这事我也不替你挡了,喏,我看你这次怎么回了我母妃。”

岳行文撇了一眼接过来,打开扫了一眼,便随手合上,转向胡流风淡淡道:“听说康王府的青阳县主今儿到京,那不是个顶美的人儿?你可要看个够!”转身向凉亭走去。

走进凉亭看到石桌上的茶杯愣了一下,想起刚才那刚刚移栽好的棉花苗,不由嘴角微翘。

胡流风在他身后怪叫道:“什么时候到的?怎么我不知道?”

沐轩宇也笑了,一面说一面进了凉亭:“这有什么奇怪的,本就是避了你,不让你知道的。我也是今天早上刚得信儿”

胡流风跟着进来,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无奈又满不在乎的笑道:“罢了,反正躲不过,少不得再应付一回”说着觉得哪里不对,连忙起身,围着岳行文和沐轩宇坐着的石凳看了半天。一手拍在岳行文的肩膀上,朝着沐轩宇笑道:“轩宇,你知道这家伙为不欢迎咱俩来?”

沐轩宇接着岳行文递来的茶,喝了一口,顺口答道:“我哪里知道,不是你说他一直都是这般死人脸模样么?”

胡流风神神秘秘的摇了摇头:“非也,非也。往常是这般原因,今天嘛”

说着一把拉起沐轩宇。指着石凳道:“看看,瞧出什么没有?”

沐轩宇看了半天,不明所以,摇了摇头。胡流风上前给了他一拳:“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小王爷!看看,这凉亭内共有四只石凳,只有两只铺有锦缛。由此可以断定,这凉亭内平时来的不止他一个,而是两个人。”说着一手指向岳行文。

岳行文淡淡的扫开他的手,顺手拿起一本医书,翻开道:“轩宇,詹王妃这次又是安排的哪一出?”

胡流风笑道:“看到没有,轩宇,这家伙在转移话题呢。”

沐轩宇还是不明白,道:“不止他一个有什么稀奇的?”

胡流风无奈的桃花眼一翻:“咱们俩人与他最近。你刚进京,我这么久就来过一次。不是你,也不是我。会是谁呢?”

沐轩宇摇摇头,道:“我哪里知道是谁?你神神秘秘的,到底要说什么?”

胡流风叹了一口气:“轩宇,若你哪天死了,肯定是笨死的。”顿了顿又道:“是谁,我不知道。不过”说着一把拨开医书,把脸凑到岳行文跟前:“定是个女子!”

沐轩宇跳起来,这才又细细的围着石桌看了一圈,笑道:“果然如此。”一把拽下岳行文手中的医书,扔到石桌上,怪叫道:“快,快说说那女子是谁?”

胡流风的目光又在石桌上扫了一圈,拿起一只杯子道:“如果亭子里先前只有一人,怎么会有两只杯子?快说,你这家伙居然在这里私会佳人”

岳行文伸手拿起石桌上的医书,指着那被茶水浸湿墨迹模糊的地方,淡淡道:“轩宇,这医书乃大周仅存的孤本。千金难求”又看向胡流风淡淡道:“师父他老人家几次写信问我你的下落”

沐轩宇,胡流风两人对视一眼,方才的精气神儿霎时跑得精光。

沐轩宇恨恨道:“若不是父王收了我的财权,莫说千金,就是万金我也拿得出来你这个人惯会打人七寸。”

胡流风叹息了一声,彻底认命,这么些年朋友,他从未在岳行文面前讨到过好:“不让问不问便是。千万莫告诉外祖父”说着摸摸自己的脸,感叹道:“莫非,就是因为我这张脸长得比你好看,外祖父有了你这个得意弟子,还不放过我?”

岳行文扣了扣太阳穴,斜睨了他一眼道:“你有多少天没照镜子了,若是忘了自己的模样,我不介意借给你一面”。说着用手敲了敲石桌上的请谏:“轩宇,现在可以说说,你母妃这次又是安排的哪一出?”

“哈!你还不知道我母妃,最是个爱做媒的,听说西苑的牡丹花开了,便起了兴致,安排这么一个赏花会。我把这第一份请谏给你送来了四月初八”顿了顿贼笑道:“这次母妃特意交待,你和胡流风一定得到,不然呵呵”看了两人一眼,挤挤眉。拿起杯子喝了口茶:“你知道的母纪这次为了你们俩把京城里四品以上官员家里,凡是十二岁至十八岁的女孩儿家都邀请了呵呵,这次你恐怕”

岳行文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轻嗤一声,淡淡道:“你还是想想你自己罢”

沐轩宇的俊脸一跨,粗粗的眉毛拧在一起。

胡流风摆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笑道:“四月初八,可不是后天么。詹王妃这赏花的点子,甚得我心。又有美人可瞧喽”

沐轩宇接口道:“是了,青阳县主就是个顶美的人,你到时候就好好瞧瞧吧”

正文 第十二章 赏花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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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车外路边的小商贩吆喝着的叫卖声,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声,青篱死命压制着挑帘偷望的冲动。

看看身旁一脸正襟危坐的王夫人,心中悲叹:她的古代处女街市游,居然如此悲催。

王夫人似是觉察到她的躁动,睁开半闭的双眼,看了她一眼,不悦斥道:“平日里怎么教你的?坐没坐象,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苏青筝得意的了撇了青篱一眼,扭头对着王夫人道:“娘,你看看我的妆有没有花?头发有没有乱?”

王夫人扭过头来,脸上已换上一副笑模样,仔仔细细的看过,伸手扶了扶她头上的发钗,笑道:“筝儿今日妆扮得很是得体,今天定能在赏花会上拨得头筹。”说着斜睨了青篱一眼,发出一声轻哼。王夫人那仿佛看到什么不甚物件儿一样的眼光,让青篱微微有些炸毛。可又发作不的,只得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将这个什么破赏花会在心中骂了个狗血淋头,直盼着它早点结束,好回到自己院子。

马车穿过闹市,又行了约两刻钟,才停了下来。

一进园子,便有身着五彩衣裙的丫头迎了上来,引着王夫人三人向里面走,一路上姹紫嫣红,修竹茂林,皆可入画。绕过九曲桥,便隐隐有萧管丝竹之声,更兼有女子的谈笑声,随风入耳。趁着这水音,格外动听。抬头便见一个圆形月门,透过墙上雕花砖孔,隐隐看到高高的亭子上,围坐着身着华衣美服的十数个女子。亭子四周,牡丹吐蕊,魏紫姚黄,也有三五成群的在牡丹花丛中漫步。当真是人花两相映,花如仙人风中舞,人比花娇颜色浓。

小丫头立到月门口笑道:“三位请进罢,王妃已候着多时了。”言毕转身去了。

青篱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跟在王夫人后面,顺着台阶向那亭子走去。

刚踏上亭子的台阶,便听见里有人娇笑:“苏夫人可来晚了”

王夫人连忙笑着一面给正中间一位身着紫色吉服的中年女子请安,一边笑道:“王妃安好,众位夫人小姐们好”

詹王妃轻笑道:“苏夫人不必多礼。今儿都自在些,我们自在了,这小姐公子们才能自在”说着便掩唇而笑。

青篱听得这位王妃的声音柔和,不由松了一口气:还好是一位平易近人的王妃,若是碰到一位横挑鼻子坚挑眼儿,笑里藏刀,话里有话,动不动就把皇家规距拉出来,前一刻还淡笑晏晏,下一刻便冷了脸要人命的主儿,万一自己一个不小心,被拿了错,小命丢到这里也是不稀奇的。

方才那个娇笑的声音又响起,拉长的音调:“哎呦,这两位就是苏家的小姐呀,啧啧,你们瞧瞧,模样生得这般可人,叫人一看便忍不住喜欢”

青篱偷眼顺着那声音望去,只见此女子约三十开外,生得柳眉细眼,身着黄色绣牡丹吉服,脸上带着三分傲色。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儿。她身边坐着一个年约十五岁,容貌与她有八分似的蓝衣少女,唯一不同的是那少女倨傲的脸上带着三分清冷。

紧接着一个声音吊着嗓子接过话来:“苏大人家的大小姐,不但生得好,我听说呀,这琴弹得也极好。有张大人家的大小姐和苏大小姐在,今儿我们有耳福了。”

苏青筝闻言,脸色一变,瞪了那说话的妇人一眼,又转头看向那位蓝衣少女。

那蓝衣少女正好望来,两人目光在空中对上,片刻便错开。王夫人拉了一下苏青筝,谦虚了一番,便寻了个位子坐下。

刚坐定,亭子里又进一行人,众人忙着起身见礼,一时间,亭子里“张夫人”“王夫人”“李夫人”的叫个不停。忙乱了好一阵子,才消停下来。有些相熟的,三五一堆儿的坐着闲话儿。

王夫人与三五个人,正你家小姐,我家公子的说得欢,转眼瞧见外面行来几人,连忙告了声罪,走到亭子边上站着相迎。苏青筝扭过头去,瞬间脸上笑得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俏脸飞上淡淡的红晕。那位一直端坐在张夫人旁边的蓝衣少女,也看到了亭外来人,脸上清冷的神色霎时全无,眉眼间含着淡淡的柔情,脸色微红。又见亭中其它少女,多数个个含羞,眉眼带笑,殷殷望着来人处。

青篱瞧着有趣,心中一面好奇这来人是谁,一边也向亭子外望去。

只见白衣飘飘的岳家那假面狐狸仙儿,陪着一个身着天蓝色吉服的年约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女子,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再后面,是两个身量差不多高年轻男子。一个紫衣飞扬,一个青衣猎猎。

青篱心中感叹:极品美男子呀。那白衣的淡然冷清,那紫衣的明朗耀眼,那青衣的倜傥风流。怪不得众小姐们一副魂都丢了的模样。虽然那身形略低满脸不在乎的少年也不差,但被这三人一比,却叫人丁点儿都注意不起来。

见这几人走到亭子上,王夫人上前一步拉起岳行文旁边那女子的手笑着向詹王妃走去,一边走,一边道:“你惯常是个不喜欢在外面走动的,今儿还是王妃面子大,倒把你给请来了。”

詹王妃笑着接过话道:“可不是么,今儿我的面子可不算小,不但把岳夫人请来了,连行文和流风这两个孩子都请来了。”

沐轩宇上前笑道:“母妃,请得这两个人来,难道没有我功劳吗?”

詹王妃斜了他一眼道:“你当我不知道?往常是谁替他们打的掩护?”

岳夫人这才笑着见过礼,调笑道:“知道王妃进了京,本该主动去拜见王妃,没想到王妃是个性子急的,倒抢了先儿”

众人陪着笑了一场。

岳行文、胡流风两人一齐上前,给詹王妃行了一礼。又转身向亭中众人行礼。把亭中的各位小姐们又惹得一阵轻呼。

詹王妃笑着道:“今儿我算面子大,总算把你们两人请来了。”

胡流风桃花眼闪动,上前一步笑,指了指身边的岳行文道:“王妃可不能把我与这家伙相提并论,有他在,王妃断可说不着我。”

詹王妃嗔了他一眼,笑道:“你们俩呀,不过五十步笑百步罢了,还当我不知?”说着摆摆手:“你也别光顾着跟我耍嘴皮子,先去那边儿自在去罢,省得叫诸位公子们看见,说我偏心”说着自顾自的笑了一阵子,才对着沐轩宇道:“宇儿,你给我把这两人看牢了,莫让他们再跑了。”

众夫人中一人笑着道:“王妃今日大可不必担心了,有岳夫人在呢,这俗话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说得众位夫人小姐一阵娇笑。

这四人离去后,亭中的气氛顿时热闹了许多。一时间亭内只听见莺莺燕燕的窃窃私语声。

青篱坐得无趣,请示了王夫人,又挨了一顿白眼,这才得已从亭子后面悄悄的出来。

在牡丹园中穿行,偶尔路遇几个少女,唧唧喳喳的议论着。一会指着这个叫“菊花叠”又一会儿又指着那个道“蔷薇叠”,又叫“绣球叠”“乔子红”。

不由感叹自己的俗气。做为一个草根穿越者,她哪里会赏什么牡丹,这些花儿在她眼里只有颜色外形之分,只是这春光正好,花儿正艳,景色正美,不过是散散心罢了。

走了半晌,只觉头顶阳光灼人,信步朝着前面的竹林奔去。踏进竹林,刚行了几步,便听见那面的假山背后有男子的声音,正欲退回,却见紫色身影从假山后晃出。

两人目光相撞,均愣了一下。

沐轩宇正被胡流风杀得落花流水,心中气恼,见眼前这丫头,连声怪笑道:“还真有人心急的。左右我们今天是跑不了,都躲到这里了,还巴巴的追到这里来”顿了顿又嗤笑道:“你是哪家的小姐,报个名儿吧,要知道想让本小王爷记着的人可多着呢”

青篱方才已知他是詹王府的小王爷,又见他一副高官子弟的傲慢模样,心中冷哼,理也不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快步回转,就要离去。

只见眼前紫影一闪,那人已经到了她眼前,挡住她的去路。挑着粗粗的眉毛,傲声道:“追都追来了,躲什么躲。欲擒故纵这招在本小王爷这里不管用”说着上前凑了一步,把青篱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点评道:“你这丫头虽然小了点,但模样长得还不错”

青篱无奈的翻个白眼,心中诽谤: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啊,你丫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自说自话,夜郎自大。

心思电转,瞬间便有了主意。眼角余光扫过路旁,见有一块光滑的石头,慢条斯理的走了过去,细细吹去石头上的浮灰,款款坐定,才抬起头淡淡道:“这竹林朝天,各走一边。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本就是互不相干的,小王爷挡着小女子的去路是为哪般?”顿了顿,又闲闲的拉长声音道:“若是小王爷不怕被人瞧见,说我们孤男寡女的在此幽会,被人捉成一对儿,小王爷尽可一直挡着小女子的去路”

沐轩宇顿时暴跳:“哪个与你在此幽会,小小年纪居然如此不知廉耻”

正说着,假山后面又转出两人。青篱一瞧见那月白衣衫,连忙起身,走过去行了一礼:“见过岳先生”

岳行文面色不明,淡淡斥道:“为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方才那些话可是你一个女子能说的?”

沐轩宇见此情形,猛然拍头一笑:“原来是追着你来的,我说呢这丫头怎么死不承认。”

胡流风桃花眼转了几转,盯着岳行文,郎声问道:“有人愿意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沐轩宇也跟着道:“怎么,这丫头是你的弟子?你什么时候收了弟子?”顿了顿坏笑道:“还是个女弟子!”

青篱不理会这二人,对着岳行文道:“先生教诲得是。不敢打扰先生静休,青篱这就离去”

说着绕过沐轩宇,转身向外竹林外面走去。刚行两步,竹林外面走来一人,定眼一瞧,原来是张夫人身边的蓝衣少女。那少女进了林中,见此情形愣了一下,投给青篱一束鄙夷的目光。青篱不做理睬,再前行一步,竹林入口,又转进一个鹅黄身影。那少女明显看到青篱和蓝衣少女也是一愣。

青篱见这两人的神情,便知道,她们才是追着来的。很明显这二人对那三位在场并不吃惊。

突然觉得份外可笑,不由扑哧一声笑了。有这二人在,她也不怕被人说成什么孤男寡女幽会了。其实方才跟那小王爷的一番话,青篱心中是怕的,那小王爷再好,也不是她的菜。她可不想现在就传出什么绯闻来。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这一声笑,惹怒了新进来的黄衣少女,胀红着脸斥道:“你笑什么?”

青篱淡笑道:“这位姐姐莫恼,我方才是突然想起别的好玩的事儿。”顿了顿,回首看了一眼身后那三位道:“不打扰各位了”说摆扬长而去。

正文 第十三章 赏花宴(二)

出了竹林,青篱远离一切与树荫、树林子有关的东东,顶着大太阳,回到亭子里。这一亭子的太太小姐们依旧说得正欢。找了一个靠柱子的坐位,依在柱子上,闭目养神。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丫头进来说,午宴准备好了,连忙睁开眼睛,整整衣衫,走到王夫人身边站定。

詹王妃在一个方才没有见过的年约十六七岁的红衣少女搀扶下,率先走出凉亭。出了进来时的圆形月门,向左转,前行数十步,到了一个遍植着高大树木的空旷园子,园子里露天搭着帐蓬,蓬子下面摆着长形条桌,条桌一侧已经坐了不少锦衣少年,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黑的白的。有的神采飞扬,有的满不在乎,还有的羞羞答答。

詹王妃走到上位,坐定,才指着长桌另一旁的坐位道:“各位夫人小姐们随意坐吧,不必拘礼。”

青篱本来跟着王夫人,见她领着苏青筝径直坐在靠近王妃的位子上,微微一愣,举步跟上,正欲拉开苏青筝旁边的座位,却被身后闪来一人,撞了一个趔趄,等她回过神,座位已经被另一个中年妇人占去了,那妇人还示威似的瞪了青篱一眼。青篱摸摸鼻子,撇撇嘴,无奈转头向最后面的位子走去。

心道,后面的位子还自在些,自己又不争什么,全当是做做好事吧。

待众人全部坐定,才见那三人组姗姗而来,又惹得众小姐们一阵娇呼,青篱旁边的那位粉衣少女,更是将手中的帕子扭了又扭,一双眼紧粘在三人的身上。

詹王妃连忙将人叫到最前面,将那三人安置在预备的位子上。詹王妃边上的红衣少女,见了来人,高声叫道:“胡流风,没瞧见本县主么?”

胡流风桃花眼一转,拍了一下脑门,笑道:“啊呀,青阳县主在此,在下怎么能瞧不见呢。不过刚才被县主的美貌惊了神儿,一时忘了言语。”

青阳县主娇笑道:“你别跟本县主油腔滑调的,我还不知道你躲着我?我看你能躲到几时?”

詹王妃笑道打圆场:“青阳,闲话饭后再叙,再不传饭,本王妃可就成了大周朝第一个被饿死在宴会上的王妃了”

青阳县主娇笑了一声应了坐下,一双妙目不住的朝对面的胡流风盼去。

本就是相亲宴,倒也不讲究什么食不言的规距,在詹王妃这个重量级主持人的带领下,不一会儿,席间便热闹起来。坐在桌子两边的少男少女们,没话找话的攀谈着。

唯有青篱与对面一个少年,埋头猛吃。过了一会儿,那少年抬起头来,冲着青篱道:“你是苏家人?”

青篱抬着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位跟在假面狐狸仙儿身后的少年,便点点头。

那少年哈了一声:“那你便是我哥哥的学生罢?”

旁边那粉衣少女听见二人对话,回过头来,问道:“你哥哥可是岳行文岳公子?”

蓝衣少年撇了她一眼,不耐烦道:“我又没与你说话,你多嘴什么?”

粉衣少女不死心,转头问青篱:“方才他说,你是岳公子的学生,是怎么回事?”

她这话又引得青篱右侧的少女回了神,那少女一身绿衫,圆圆的脸盘,圆圆的眼睛。睁着滴溜溜的眼睛殷殷的看着青篱。

青篱暗叹了一声麻烦,岳家假面仙儿的魅力还真不小呢。瞪了那少年一眼,那少年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复又埋头猛吃。把眼前的两位丢给青篱。

青篱无奈只好将岳行文在苏府做临时西席的事儿说了。引得这两人齐齐娇呼一声。这娇呼又引起更远几位的注意,连忙相询,得到回答后,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这边的小小骚动引起了前方诸人的注意。詹王妃笑道:“你们在后面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青篱左侧的粉衣少女,站起来,红着脸回道:“回王妃,方才我们在说岳公子在苏大人府上做西席的事儿”

这少女话一出,又引起席间的骚动。对面一个面容白净的少年,冷冷哼了一声。那冷哼明显是对这些小姐们的反应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