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春来燕好

“宝宝,舒服吗?”

褚明锦狂乱地摇头又点头,钗环散落一地,秀发长长地垂了下来,飘飞纷杂,错乱一如她混浊的脑袋。

冯丞斐仅有的几次经验让他有些捉摸不准褚明锦是舒服吗,不过不懂就要学,严谨的求学精神让他控制着自己极想要发射的大炮,抓着褚明锦的手指继续探索。

站立的姿势把下面的光景看得分明,褚明锦眼睁睁看着冯丞斐的手指带着自己的手指,长短不一的四根手指退出,刺入,再退出,再刺入,无尽循环……过于淫靡的情形让褚明锦几欲发狂,心中叫着不要,身体却被激出了蛰伏在骨子里的所有欲念,膝盖微曲使大腿尽量张开,方便冯丞斐的动作,腰肢摆动着,疯了似地迎合下面进出的动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冯丞斐松开了压制,褚明锦眼光迷朦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还放在自己体内的自个儿的两根手指也忘了要抽出来。

冯丞斐站了起来,俯到褚明锦耳边嘶哑地问道:“宝宝,那里流了许多水,是舒服吗?”

褚明锦流泪看他,像哑巴一样说不了话。

“我不抓着你,你自己来,咱们一起动。”冯丞斐黑漆漆的眸子渴求地看着褚明锦,他嫌握着褚明锦的手指进的不深,亦且不便使力。

仿佛被牵了线的木偶,冯丞斐手指发动戳刺时,褚明锦迷迷糊糊也跟着他动作起来,手指与冯丞斐的手指在湿漉漉柔软火热的通道里相遇,感受着彼此肌肤相触摩擦,奇异的触感让人无法自控,缓缓地迟钝的动作加快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诞生,冯丞斐的动作越来越快,褚明锦弯着腰,配合着加快……

与自己羞人的部位密不可分地磨擦碰撞,比一根大棒在那处进出还让人发狂,红润潮湿的入口不停地抖缩,不知是羞极还是乐极,褚明锦的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落,先砸在冯丞斐的手臂上,又无声无息的滑落到地上,在地毯上晕开一朵妖娆的花朵般的湿渍。

极度的刺激让人承受不住,褚明锦伸出空闲的一只手,一把攥住腿间进出的冯丞斐的手腕,泣声哀求:“别……格非……我难受……”

这样子不该是舒服吗?冯丞斐糊涂不清的愣呆着看褚明锦。

小傻瓜!褚明锦难受得要哭了,抓住冯丞斐的头发把他往上拖,胡乱亲了亲他的脸,按住他臀部,贴着他腹下笔挺一根磨蹭,躁着脸道:“把它扶过来。”

冯丞斐似还回不过神来,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扶了自己那物,将硕大的顶端抵了入口,又愣愣地望褚明锦。

褚明锦泪水流得更凶,不明白这个傻瓜这时怎么不急切了,看他愣神不行动,猛地一挺胯迎上,冯丞斐却就在这时蛮横地往前冲,棍棒直捣进去。

褚明锦舒爽地尖叫了一声,虽是刚欢好几天,可这几日做过许多次了,刚刚长久的前戏也让那处湿软无比,棍棒进入时不再像前几次那般疼痛,只有被填满的充实与快活。

面对面站着的姿势使进入不够深,冲撞间似是隔靴搔痒,让人每每飘到半空中上不去顶端,褚明锦被晾得难受,按着冯丞斐的肩膀,拱起臀部迎上,口中发出一声声压抑不悦的低哼。

包裹着自己胀痛的物儿那地方又湿又暖,棒子被紧紧箍住,肉壁一阵阵收缩绞拧,冯丞斐身体颤栗不已,尾椎一浪接一浪漫延上的快感让他只想横冲狠插,耳中听得褚明锦不悦地哼唧,看了看下面研究了一下,强忍住深吸一口气,托住褚明锦臀部,哑声喊道:“宝宝,把脚緾住我的腰。”

褚明锦依言双腿盘上,冯丞斐一个稍退,又狠狠撞了进去,一下比一下用力地抽插起来,仿佛要把她连同背后的石柱捅穿……

太麻了!褚明锦大口大口喘着气,灵魂升空了,身体快要溺毙在那让人窒息的快感中,盘在冯丞斐腰上的双腿越来越无力,被撞击一次就麻软一分,浑身都在发颤,嘶哑的嗓子胡乱的喊叫着,一会儿格非,一会儿好哥哥,缝隙里更是不知流了多少汁水,棍棒进出间潺潺作响。

“宝宝,这么样来可舒服?”冯丞斐在她耳边殷殷问,声音沉闷暗哑,调子断断续续。

褚明锦哪答得出声,早被撞得失了从容,只晓得想要棍棒在那软腻里不停地撞击,把那销魂的滋味一次次捣弄出来,一直不要停歇方好。

冯丞斐得不到答案,只能自己摸索,棍棒变换着角度冲撞,要让褚明锦在欢爱时更加快乐。

褚明锦被捣弄得整个化成了水,骨头酸软,一双脚再盘不住,身体软软地不停下滑。

要整个人托着褚明锦胯下使不上力,亦且褚明锦软面条似的捞都捞不住,冯丞斐皱了皱眉,抽身出来,将意乱情迷的人翻了过去,褚明锦软抱着柱子,冯丞斐看了又看,后面一洞在视线里,前面那个却看不到,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躺地上去?

褚明锦等了半晌,见背后没有动作,扭头一看,冯丞斐扶着一根棒子,正急得抓耳挠腮。

褚明锦暗哼了声小傻瓜,心头却乐得要飞升成仙,按着前世看过的一些小说的印象,抱着柱子半弯下去,臀部高高抬起,如动物一般横趴着。

水光淋漓湿漉漉的入口展露出来,因剧烈的磨擦花瓣艳红极了,冯丞斐一眼看去,被眼前淫靡的眩惑弄得没有进去也想喷射,腰身一挺,将自己被汁水弄得湿漉漉的棍子狠狠刺了进去,尽根没入。褚明锦闷哼了一声,一手抱柱子,一手反到后面,失神地在空中抓挠。

“宝宝怎么样舒服你要跟我说……”冯丞斐孜孜不倦地再次问,一手握住褚明锦抓挠的手,一手固定着褚明锦的腰身,棒子凶悍地冲进去后,从不同的角度打磨,仔细地感受着褚明锦的肢体反应。

褚明锦看不到他的表情,狂热的浪潮冲刷着身体,她的脑海里白茫茫一片,冯丞斐的声音听到耳里似远又似近,明明说话声就在耳边,她听进去后却什么也没留下,跟没听到似的,腰身已忘了扭动,只下面紧紧绞缩着,要将身体里几乎叫人死去的快乐锁住。

看起来应该是舒服,汁水把自己棒子根部的毛发都湿透了,冯丞斐往里一个狠击,吼问道:“宝宝,舒服吗?”

褚明锦总算听进去了,啊啊呜呜应道:“舒服……”尾音在另一波撞击下消失,小手死死攥住冯丞斐的手,身下酸胀酥麻得叫人想要死去,忍不住泣道:“格非……停一停……”

冯丞斐听得她舒爽,怎么肯停?更凶猛地撞击,褚明褚白生生的一对奶子被撞得前后摇晃,冯丞斐看得心痒手热,松了握着褚明锦的手,摸上其中一只,看另一只奶子闲着,尚自不满足,换了手握腰,与褚明锦空着的那手一左一右,低喊道:“宝宝,揉揉那一边,跟着我一起揉。”

褚明锦已被干得神志不清,精神恍惚着,冯丞斐让她揉,糊里糊涂便摸上自个儿闲着的那一处奶子,跟着右侧冯丞斐那手的节奏动作起来,或磨擦樱红,或是在乳晕打旋,有时又整个握住揉捏。

这般上面抚慰下面冲撞,只弄得身体更加酥麻,褚明锦口中舒爽得哽咽不停,凄凄惨惨像快活又像痛苦的呻吟声再没停歇。

这样的光景对初尝云雨不久的冯丞斐刺激委实巨大,大炮在经过几百下磨擦后,终于胀痛着爆炸开来,滚烫的烈液轰隆隆冲进去快活的通道深处。

“格非……”褚明锦发出呜咽以外的话语,软了身体低泣着道:“格非,我站不住了……”

“格非你抱抱我……”

“格非,我舒服得要死了……”

“我也舒服得要死了……”冯丞斐嘶哑地低吼。

两人搂成一团软倒到地毯上,面贴着面挨蹭,许久后,褚明锦晕沉沉中哼道:“酒楼有聚会,你怎么不告诉我?我要趁机把白露茶推销出去,现在得多赚点银子,将来你在朝堂中出什么事,咱们退隐了,不至于生活无着。”

听着褚明锦虚软的略带撒娇味儿的声音,想着她对自己的担忧关心,冯丞斐心头涌起似水般的柔情,把人往怀里紧了紧,柔声道:“我有时做得不好,宝宝你且多担待着,不让你参加,是因着……”

冯丞斐把李怀瑾的计划坦白了,低声道:“宝宝,君玉一片好意,我不便明着说不好。”

他这样坦承说出来,还把她挂念的褚明蕊的事紧着办,褚明锦本来心头就没多少火了,此时烟消云散,鼻子里哼了两声表示不满,身体却更紧地贴紧冯丞斐,在他怀里扭了扭,低声道:“郭氏害明蕊那时,明容还小,跟她无关的,你们这么吓她,不会吓出病来吧?”

“吓病了活该。”冯丞斐冷哼,道:“上次她母女俩串通起来那事,若不是我见机不对脱身走了,必得给她赖上,君玉要把她嫁给郑易理,我怕郑家倒台时你为难,阻止了,只是这口气还是得出,吓她一吓也好,再者,不吓得狠,郭氏怎么会心虚?咱们又怎么去从中查到真相?”

褚明锦叹了口气不再反对,冯丞斐又把自己怀疑皇帝真正要捧上太子之位的,不是李怀瑾就是李怀瑜之事说了出来,“君玉的娘瑶妃是皇上做皇子时的侍女,皇上刚登基时盛宠一时,宸妃则这些年圣宠长盛不衰,皇上真正疼爱的皇子,必在他们两人之中。”

褚明锦沉默了片刻,问道:“信王爷与你看来交情极好,只不知他为人如何?是否口蜜腹剑之人?”

“生在皇室,要说没有权谋心计,那是不可能的,往后的事看不到,目前为止,君玉待我还是一片真诚的。”

“那么。”褚明锦斟酌了片刻道:“你从现在开始,一方面别揭穿皇上的图谋,尽量地从他手中谋到更多的权力,另一方面,跟郑太尉那边的关系,也别搞得太僵,慢慢地抽身出来,在夺位之战矛盾激化时,咱们从从容容,看起来哪方都不帮,最后立场一站,却左右了局势,把信王爷捧上皇位。”

“我出身寒门,要说左右朝局,也许办不到,只能尽可能地自保,免于被清洗。”冯丞斐低叹,以往认为皇帝是他坚实的后盾,拼起来有一股狠劲,如今没有野心,气儿泄了大半,若不是为了褚明锦,他都不想当这劳什么子的官。

官场上的事,褚明锦也迷糊不清,偎紧冯丞斐低声道:“你看着办吧,反正看着不对时咱们就不做这个官了。一家子平安喜乐才是最重要的。”

“嗯,我有数,你不用担心。”冯丞斐轻吻了一下褚明锦的额头,喟叹道:“君玉说他喜欢方彤君,只要他娶了方彤君,太子之位就与李怀琳两人各占了一半了。

褚明锦哦了一声,刚才一番情事时间太长,说了这许多话,有些倦了,眯了眼睡觉,冯丞斐轻拍着她背部,哄孩子那般,褚明锦惬意的很,迷迷糊糊快睡着时,突然想到一事,抖地坐了起来,冯丞斐吓了一跳,一个打挺坐起,急切地问道:“怎么啦宝宝?”

褚明锦手指狠戳冯丞斐额头,咬牙切齿问道:“咱们初识那时,你口口声声说有苦衷的,原来打的主意是要娶方彤君,是不是?”

“这不那时还没喜欢你嘛……”冯丞斐悄声替自己辩解,一壁厢把自己半拢的衣襟悄悄拉开,伸了手把褚明锦搂入怀中。

光滑的胸膛相贴磨蹭,褚明锦情不自禁发出一声低吟,冯丞斐搂抱得更紧,像是要把褚明锦嵌进骨里。嘴里低声求恳:“宝宝,我悔之不迭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不原谅你。”褚明锦怒哼,话虽是这样说,双手却从冯丞斐的圈禁中挣了出来,轻轻搂着他的窄腰,将自己的身子与他相贴的更紧,紧到冯丞斐切切实实地体味到肋骨挤压的疼痛,心头却不再担忧。

56、碧天苍茫

褚明锦觉得不告诉凤双溪张若雨身体里住的不是自己,有失厚道,要到酒楼走一遭。

“你忘了?点评会同时要推出白露茶的,凤双溪前日就去铜陵进茶叶了。”

“他去进茶叶了?那王爷怎么在酒楼里布置一切?”褚明锦好奇地问道,凤双溪对李怀瑾的脸色,可让人不敢恭维,她不信才两天时间,凤双溪就与李怀瑾交情好到把酒楼交给李怀瑾去折腾。

“凤双溪把酒楼交给那位张姑娘的……”冯丞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凤双溪把酒楼交给张若雨布置,张若雨哪做得来,又把事情整个交给李怀瑾去做了。

褚明锦摇头不已,想到凤双溪发现真相后的暴怒,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这美食点评会,除了闺秀仕子们参加,最重要的,还是请到相爷,王爷给相爷下贴子了吗?”

“方相那没有下贴子,君玉亲自去邀请的,方相已答应要参加,方彤君也会参加的,届时还会来一些朝堂中年轻有为的官员。”

“这是要给方彤君择婿?”褚明锦轻笑一声,语带嘲弄问道,“你做不成相府乘龙,失意不?”

“宝宝……你就放过我吧。”给褚明锦揪着小辫子,冯丞斐哭笑不得。

凤双溪去铜陵进白露茶了,只能等他回来再告诉他了,或是,褚明锦转念间,想着凤双溪与张若雨已经这个那个,不若不告诉他,过一阵子他自己发现,自个儿去解决。这么一想,她便将这事丢开,其实也是没时间想这事儿了,两人接下来的时间里,每天都在不停地做有情事。

冯丞斐告假十天,不用上早朝不用到户部理事,只偶尔同僚下属来请教问题,空闲时间很多,连李怀瑾也有意给他们夫妻留时间似的,这十天里浑不似以前那般一天跑几回侍郎府。

这十天里,初尝情欲滋味的冯丞斐,每日一个眼神一个肌肤相触,大炮便进入发射状态,褚明锦虽然有些羞涩,到底不是拘泥呆板的古人,亦且那滋味儿教从没品尝过的她也是爱的很。两人不分昼夜,兴致来了就做,倒真是李怀瑾说的那般,褚明锦被做得晕沉沉的,把凤双溪的事忘记了。

转眼八天过去,举行美食点评会的那一天到了。

“宝宝,起床了,今天要去参加美食会。”冯丞斐喊了许多声,褚明锦嗯唔了一下,眯着眼睡觉,理都不理他。

“宝宝,起来了,回来再睡。”冯丞斐又喊,今日有很多事,褚明锦不参加不行。她得与方廷宣一起掌勺炒菜,制造出美食会最吸引人的噱头,还有,他要借此机会,向外显示出他夫妻恩爱,击破他要当相府女婿的谣言。然后,顺势执行他的调任计划。

昨晚摆弄了一整晚,刚做完还没睡熟呢!褚明锦嘟嘟囔囔爬起床,冯丞斐哄了又哄,总算让她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

冯丞斐今日换了装束,不是一惯的广袖长袍,而是窄袖长襟腰身紧束的劲装打扮,许是当了男人了,气质与先时又略有不同,眉眼张扬,风华无边,身段笔挺修长,很是悦目,褚明锦忍不住鼓起掌来,复又闷闷道:“这么个样子,你进去了还逃不逃的出来?”

褚明锦有些发愁嫁了这么一个万人迷郎君了,冯丞斐大笑,笑得眉眼弯弯,道:“放心好了,以前没有娶妻没有夫人陪同,我尚且能全身而退,眼下有你这朵名花护着,再不会惹出什么麻烦来的。”

褚明锦还想说些什么,翠屏在外面禀报道:“小姐姑爷,王爷来了。”

褚明锦摇了摇头,将无谓的担心摒除脑海,搭着冯丞斐的手,缓步走了出去。

“咱们今日倒像是约好的。”李怀瑾也是一身紧身劲装,看完冯丞斐,又看向褚明锦,笑道:“你这衣裳别致,怎么想出来的?”

褚明锦穿的是自己前几日让冯丞斐去裁缝店定做的,流彩暗花云锦斜襟盘扣短上衫,褶皱泡泡袖,袖口收紧,只到手腕眼处,下面是百摺如意裙,也不长,刚及脚面,这裙装就是改良的清末裙装,行动比袖子又宽又长的衣裙方便,她这些日子在府里与冯丞斐两人弄吃食,都是这样的装束,今日参加聚会既然要进灶房炒菜,自然要穿得轻便些。

褚明锦微笑不答,冯丞斐却得意地拉着褚明锦旋转了一圈,问道:“宝宝这么穿,是不是更漂亮了?”

端的花容月貌亭亭玉立,李怀瑾点头,心道其实哪个时候都漂亮,七分容色加上三分精气神,这个身体换了个灵魂,比以前好看多了。

三人一齐上了王府的马车,离酒楼还很远距离就无法前进了,外面人山人海,捅挤不堪。

“怎么这么热闹?”褚明锦不解地问道。

“糟了,忘记了,方相与方彤君同时出席,没被邀请的人也会来的,削尖脑袋要往里挤呀!”李怀瑾大叫了一声,挑起车帘子吩咐车,“先不去酒楼了,上燕京府衙。”

这是要上衙门调差役来维持秩序,冯丞斐按住他,道:“咱们此去,未必调得动,反落人口舌,只怕还会遭弹劾。”

“那怎么办?”李怀瑾焦急地问道。

褚明锦看了看人潮,道:“不需找人来,由一个能说会道的,下去从这些人里面发动一些人出来维持秩序即可。”

挤堵的人群都是锦衣华饰,大约都是职位大大小小的官员们,想借机与方廷宣攀上关系的。不是暴民,用不着差役来压场指挥。

冯丞斐和李怀瑾看向对方,外面盛传方彤君要嫁给冯丞斐,冯丞斐与方廷宣的关系,在众人心中,比李怀瑾要亲近些。可冯丞斐正要与方彤君划清界线,不便再依仗着方廷宣说事。

犹豫间,外面噪杂的人群却静了下来。

有人维持秩序了?褚明锦和冯丞斐李怀瑾一齐看去,没有来人维持秩序,来的是凤双溪,远远的站着,声音传到耳里有些冰冷暗沉,他说的是:“各位,方相在酒楼二楼雅座坐着,临窗,外面的情景看得清楚。各位有擅长烹调的,请跟我来,若无,请耐心等候,这个美食会连开三天,这三天里,相爷都会到场。”

“凤双溪这样胡吹,相爷明后两日若是不来,看他怎么收场。”李怀瑾冷哼了一声,他看凤双溪非常不对眼。今日看着更讨厌。

穿着一身淡蓝绸袍的凤双溪身材高挑,面庞轮廓棱角分明,五官深刻,十分有味道,比以见过的哪一个时候都好看。

“凤双溪这会显得很豪气阔达了。”褚明锦赞道,没理会李怀瑾瞬间阴沉的脸,笑问道:“王爷,你只请相爷来一天是吧?”

李怀瑾听得褚明锦赞凤双溪,肚子里的气更酸了,虽然前些时凤双溪穿着寒酸衣裳时,他从举止气质也看出凤双溪出身不错,非同等闲之辈,可听得褚明锦称赞他,心里还是直冒酸泡泡,酸泡泡之中又有一股不明暗火烧蹿着。

“我就没看出那个阴沉沉的家伙哪里好看?”李怀瑾冲口而出,满怀怨怼。

不是吧?这个王爷跟女子一般看不得比自己貌美的人?褚明锦愉快地笑了起来,笑容得意而放肆。倒是冯丞斐也听出李怀瑾的酸意,着意安抚道:“凤双溪再好看,也比你差。”

“这倒是。”李怀瑾虽有些赧颜,却不自谦,抚了抚冠带,道:“论眉眼精致气质无双,他可比不上格非,就是俊逸清朗,也及不上我吧?”

“那是,王爷你是一直好看,凤双溪是偶然好看。”褚明锦收了笑容,低声附和。她可不想跟李怀瑾争谁更好看的问题。

“跟相爷说的只是今日过来,明后两日若还是要相爷过来,得你去跟他说了。”李怀瑾至此才有心情回答褚明锦的问题。

三人说笑着,恰好喧闹的人群被凤双溪几句话镇了下去,倒显得这边动静不小,凤双溪朝马车看过来,眼神自动忽略了冯丞斐和李怀瑾两人,落在褚明锦脸上。

两人的视线突兀地对上,褚明锦一时间也没想好要瞒他还是不瞒,刚打上照面时,下意识地绽起笑容。凤双溪愣住了,看着褚明锦若隐若现的笑颜,瞬间彻底乱了思绪。

李怀瑾眼珠转动,将他两人的神情尽皆收入眼底,微微蹙起眉,气恼极了,压低嗓门喝道:“褚明锦,你现在可是冯夫人。”一面挪动身体,将褚明锦与凤双溪隔开。

褚明锦眉头一皱,复又舒展,道:“待会儿我要进灶房炒菜,凤双溪不就看穿了?”

“我都安排好了,穿不了,你别和他打照面,你那眼神与人一交緾,就看出来了。”

那双明眸在眼前只那么一晃,就被遮住见不到了,凤双溪心中开始是一阵雀跃,随后又是喜又是惧,瞅着落下的车帘,想上前打招呼,却只是瞟了一眼就耷下眼皮,默不吭声,缓缓地转过身,往酒楼走去。

“他怎么连过来打声招呼都不?”褚明锦暗奇,李怀瑾不屑地撇嘴,心中明镜似的亮,凤双溪这是还没发现张若雨是冒牌的,却不喜欢张若雨,怀念起褚明锦,心中矛盾了。

拥挤的人群在凤双溪走后也没再乱,那些人或是掸袖子或是拉衣角,一本正经起来。

有些像戏文里等小姐抛绣球的青年才俊,褚明锦笑了笑,忽然醒悟过来,官员即使想攀上方廷宣,总要拿捏着顾全身份,外面这些人,还真的是等着得方彤君青睐的,跟悬空寺山门前那些人是一样的。

想起悬空寺那日的惊魂,褚明锦身体紧繃,冯丞斐注意到她刹那间的异色,关切地问道:“怎么啦宝宝?”

“我在想悬空寺那个恶徒会不会来。”褚玮伦委托的人一直没寻到肌肉男,褚明锦总觉不能安心,对冯丞斐道:“让马车走慢些,我看看。”

轻轻地揭起车窗帘一小角,褚明锦定睛看着。

肌肉男闻人雄性淫无比,听得有聚会,美人儿到场的不少,还真过来了,他身材高大,满脸腮络胡,甚好辩认,褚明锦在人潮中一眼看到了他。

“格非,就是他,满脸胡子的那一个。”

“是他,我记下了。”冯丞斐瞅了一眼,点了点头,把车帘放下,不让褚明锦再看外面。

“你不仔细看看?”褚明锦有些不满,她想要冯丞斐把肌肉男通过衙门绳之以法。”

冯丞斐想着心事没有回答,李怀瑾晒笑道:“看什么人?格非过目不忘,回去后画出图像来,你就知道忧心是多余的。”

冯丞斐一直以为褚明锦遇险是皇帝所为,而今扫了肌肉男一眼,立刻知道自己误会了。皇帝差派的,只会是大内侍卫或是暗卫影卫,这些人都精气内敛,绝不是肌肉男这么个张狂模样。

57、浮冰碎雪

马车在酒楼门口停下,冯丞斐先下去,又回转身抱了褚明锦下车,褚明锦眼角瞥到凤双溪在大门处往自己看来,正想开口打招呼,李怀瑾已走了过去,緾住凤双溪不阴不阳说起话,冯丞斐低声道:“宝宝,咱们进去吧,别拆君玉的台。”

冯丞斐扶着褚明锦不进大门,靠墙往东面走去,那里有一小门通后院,褚明锦是知道的,冯丞斐解释道:“大厅都是男子,小姐们在二楼包厢,咱们直接去灶房吧,君玉在后面单垒了一个灶房,方相此时应该在那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