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带你去找!”
“找?”我头顶冒出N个问号,正疑惑间,魑带我来到他的地下衣服宫殿,在石壁上按了按,石壁缓缓打开,露出一个二三十平米的石室,石壁上凿出各种格子,摆放着各种珍玩。
“藏宝阁?”不等魑招呼,我两眼放光往前冲,拿起这个看看,又拿起那个瞧瞧。
“我靠!这么大这么匀称的南海黑珍珠!哇!这么大这么精致的红珊瑚!哇!这么大颗的各色宝石!哇!上等的翡翠玉如意!哇!这是什么年代的花瓶!古董啊!…”我摸摸这个,亲亲那个,从一进来,就没停止过惊叫。
少见多怪!王府的珍宝比这里多得多!小紫窝在角落里梳理着毛发,不屑的瞟了眼那一惊一乍的小女人。
“到哪去了呢?我明明放进藏宝室了啊。”魑打开这个盒子看看,不是,再打开另一个盒子看,又摇头。
“小诺,帮我找找夜明珠在哪?”
“哎!”我口里应着,脚下却没动静,抱着雕工精致的玉骨扇猛亲,宝贝啊!放下玉骨扇,我从一个狭长的格子里拿出一个长长的盒子,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副画。
“咦,这副画怎么这么眼熟?几个女人捣练缝衣,身材丰腴,表情逼真,色泽艳而不俗,这在哪见过?”想了半天,一拍脑袋,“魑,这不就是唐代张宣的《捣练图》吗?”
“什么唐代张宣?这是画家许庭的《九女捣练图》,完作于天逸十三年。”
“九女?不是十二个吗?”数了数,果然是九个,捣练那部分只有两个妇女,也没有在绢下好奇窥视的女孩,再一细看,虽然身材丰腴,可服侍是风云王朝的服饰,并不是唐朝的袒胸露乳装。
“靠!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还以为是同时空呢,结果还是异时空,不过这也太像了,放在现代,肯定会被张先生告抄袭。
难不成这个许庭也是穿越过来的?同乡啊!我激动得热泪盈眶。
“魑,这个许庭住哪啊?我们去拜访拜访他吧!”话一出口,魑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盯着我。
“现在是天运二十三年。”
“我知道啊。”
“现在是天运二十三年!”魑加重语气说。
“我知道啊,你刚才说了一遍了。”
“现在距离天逸十三年快三百年了吧,许庭死了也有两百多年了,小诺,你确定你真的要去拜访他吗?”
啊?!!我擦了把额上的汗,讪笑两声,“那个…找东西太沉闷了,开个玩笑调节调节气氛,纯属娱乐,纯属娱乐,嘿嘿…”
“快找吧!找到夜明珠就送你!”
“找不到呢?”
“找不到自然是不送了!”
“啊!”我立马像个陀螺一样转着,手脚齐用,耳听八方,眼观四面,不时嘀咕着:“夜明珠啊夜明珠,快快出来吧,姐姐给你好吃的,姐姐陪你玩呵…”
窝在角落里的小狐狸翻了翻白眼,夜明珠要吃东西吗?
魑看着忙得团团转的小女人,朱唇上扬,勾勒出风情万种的笑靥,真真是倾国倾城祸国殃民,迷得小狐狸头脑发晕,一头撞在石壁上,直撞得口吐白沫,两个浑圆的大眼珠仍直勾勾的盯着那祸水。
找完了半壁江山,仍看不到夜明珠的影子,怎么办?照这样下去,我岂不白忙一场,偷瞄了魑一眼,他正仔细寻找着夜明珠的身影呢,眼珠咕噜噜转着,手下利索的抓起一个堪称极品的羊脂白玉壁塞进怀里,顺手又牵了一串珍珠项链和一对龙凤镯。
然后继续装模作样找夜明珠。
“小诺——”
“我没有拿你的东西,我什么也没有拿!不信你搜!”我缩了缩身子,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怎么看都不理直气壮。
“我没说你拿了啊,”
“那你干嘛叫我?”吓出我一声冷汗。
“我是说找了这么久了还没找到,也许没放在这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找就行。”
“那我先回去了啊。”我挺了挺胸,想起胸口的白玉壁,又缩了回去,弓着身子一溜烟跑出作案现场。
看着那做贼心虚飞速逃离的小女人,魑微微一笑,展开手掌,光芒闪烁的白玉夜明珠安安静静的躺在手心里,若你喜欢,这满室的珍宝都给你又何妨?
第九十八章 彼岸花,开彼岸
第九十八章 彼岸花,开彼岸
楚风扬进来时,我正在研究魑送给我的白玉夜明珠,白玉夜明珠,颜色洁白,光芒闪烁,呈球形,直径约十厘米,体积约…球的体积怎么算的?略过!表面积约…约…表面积又怎么算的?
“王爷。”我抬头打了声招呼,便埋头继续沉浸在夜明珠的迷人光芒中。
楚风扬微微一笑,将带来的一盆杜鹃花放在窗台上,杜鹃花真不愧为花中西施,花团锦簇,绮丽多姿,清风吹来,芬芳沁人,犹带着露珠儿的淡紫花瓣开得密密匝匝,蕊靠着蕊,瓣贴着瓣相互依偎竞相争辉。
“你知道杜鹃花的花语是什么吗?”我凑近前去,贪婪的吸了一口醉人的花香。
“花语?何为花语?”
“花语就是每一种花所代表的含义,像百合的花语是心心相印百年好合,红玫瑰的花语是热烈的爱,天堂鸟的花语是热烈的相爱相拥,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薰衣草的花语是…”
“那杜鹃的花语呢?”
“是——”看着他紧张的表情,我故意停顿了两秒钟,才一字一顿的说:“是永——远——属——于——你!”
“永远属于你?”
“对啊,王爷,你送我杜鹃花是不是想告诉我,你永远属于我啊?”我呵呵笑道。
“这正是本王的心愿,不知姑娘是否愿意接受?”楚风扬也微微一笑。
“好啊好啊!求之不得!”我乐得开玩笑,殊不知,魅和魑已经变了脸色。
“那姑娘是不是也送在下一盆杜鹃花以表心意?”
“好啊!不过我没有杜鹃花,我有彼岸花,送你两枝,如何?”摘了边上开得正好的红色彼岸花递到楚风扬面前。
“那彼岸花的花语是什么?”楚风扬笑吟吟的接过我的彼岸花。
“彼岸花,又称曼珠沙华,据说是生长在三途河边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在黄泉路上大片大片开着这样的花,当灵魂度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前生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
“花语呢?”地狱之花?楚风扬心里有些不舒服。
“彼岸花开时,只有花没有叶,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因此有‘彼岸花,开彼岸,只见花,不见叶’的说法,彼岸花,开彼岸,生生世世遥相望,只见花,不见叶,相会无望徒心伤。”
“花语是什么?”楚风扬的语气陡然急促起来。
“这么一种悲伤的花,你认为花语能是什么?”我看了他一眼,低头把玩着手里的夜明珠。
“姑娘请说!”
“花语就是悲伤的回忆,无望的爱情,生生世世的别离。”
“既然如此,姑娘为何要送我这不详的花朵。”楚风扬恼怒的扔掉手里的彼岸花。
“花语而已,何必尽信?”我拾起花朵插在花瓶里。
楚风扬别过脸去,俊美的脸上蒙上一层浓浓的悲伤,彼岸花,彼岸花,难道本王跟柔儿真的要生生世世遥相望,相会无望徒心伤吗?不,本王不信!这只是那些无聊的文人编出来的谎言而已。
看着他星眸里难掩的悲伤,我自知玩笑开过头了,便折了一朵白色百合递到他面前,“送你百合!”
“我不要!”楚风扬赌气的甩开手。
“不要?”我展颜一笑,递给魑,魑笑容满面,不迭的接过百合花,我瞅了一眼楚风扬,装着随意的问魑,“魑,你告诉我,刚才我说的百合花的花语是什么?”
“心心相印,百年好合。”
“啊?”楚风扬自知上当,猛的往魑扑了过去,“给我!”
“这是小诺送我的!你想要?做梦!”魑妩媚一笑,身形一晃,楚风扬便扑了个空。
“反正我的心意那些身份尊贵的人不稀罕,自然有人稀罕,对吧?魑。”
“小诺的心意我一定会倍加珍惜,绝不让某些人破坏了去。”我和魑一唱一和,气得楚风扬脸色铁青,我只当是玩笑,却不知魑的心里暗暗当了真。
“给我!”楚风扬大叫着,往魑扑了过去,哎,人帅就是没办法,连生气都这么有型。
魑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楚风扬来不及刹车,重重的撞在我身上,我手里的夜明珠在撞击下飞了出去,“砰”撞在墙壁上,弹了回来,正好弹进楚风扬的怀里。
“白玉夜明珠?”
“别想抢我的白玉夜明珠!”我趁着楚风扬惊诧的瞬间,把夜明珠夺了回来。
“白玉夜明珠怎么在你这里?”楚风扬惊异的问我。
“怎么不能在我这里?哦,难不成天下所有的宝贝都要在你桀王府啊,什么道理嘛?”我不悦的扫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用衣袖擦拭着夜明珠,白芒荧荧,幸好,没撞坏。
“白玉夜明珠明明是在…”明明是在那个人手中!怎么到了柔儿手里。
“那是我送给小诺的!没偷没抢,来路绝对正当!”
“这夜明珠的确是魑送给我的,怎么,有意见啊?有意见你也得没意见!”
“没意见!”楚风扬吸了口气,嘴角上扬,媚眼斜飞,露出颠倒众生的魅惑笑容,这一笑,某个色女大脑当场死机,口水直下三千尺。
“我只是想知道这颗夜明珠的确切来路而已,你让魑告诉我好不好?”又是魅惑一笑,纤长的手指温柔的擦拭着她嘴角泛滥的口水,某色女眼冒桃花,脑袋当机,只有乖乖点头的份。
“魑,你那夜明珠怎么来的?”
“哼!没骨气!”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双眉一挑,很有骨气的双眼看天空。
“魑,快说啦你那夜明珠是怎么得来的?”
“就是温香院的那个花魁温香给我的啦!”
“她为什么给你?”
“她为什么给你?”楚风扬和我同时发问,我舔了舔嘴唇,看得边上的俊美男子喉咙干渴,没想到我和帅哥还真是心有灵犀,偷乐下,然后摆出一副严肃的嘴脸,对魑严刑逼供,“说!她为什么给你?”
“就是她…”
“我知道了!”
“你真的知道了?”
“嗯!”我点了点头。
“小诺,我还没说,你就知道了,你真是懂得我的心意!小诺,我好开心好感动!”魑激动得桃花眼里波光闪闪,冲上来紧紧抱住我。
“注意礼教!男女有别!”我扒拉掉魑铁臂一样箍着我的手。
“切!你从来没把我当男的!”魑摆着兰花指不满的说,飞了个电力十足的媚眼,“不过,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男子,不信你来检验检验。”
我的脑袋里轰的就出现了那一幕,哎,就在那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我,魑,本来是两个不应该纠缠的人,结果却发生了那美丽的错误,悔恨哪!为什么…为什么魑先遇见的不是我?为什么魑爱的是男人?为什么老天要让我尝到他的美好滋味?没天理啊!
楚风扬和魑直勾勾的看着那猛捶桌子满脸悲痛欲绝的小女子,看她神情激动,不时大声吼着:“没天理没天理啊!”
两人面面相觑,难不成…中邪了?
“小诺,你怎么了?”刚回来的魅一踏进门就看见这痛心的一幕,立马冲上去握住她猛捶桌子的小手,心疼的揉着,“小诺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怎么这样虐自己?”
“魅,呜呜呜…”我扑进魅的怀里放声大哭,“真没天理!老天瞎了眼!”
这一幕看得余下的两个人心里真不是滋味,尤其是楚风扬,本来是自己的王妃,却在别人的怀里寻求安慰呵护。
“小诺,别哭,哭得我…”心都碎了,魅低低安慰着怀里啼哭不已的小女人,“谁欺负你了?”
“还不是他啦!”一根纤长白净的手指指向魑。
“我?”魑的手指指着自己,不相信的反问,“我没有…”
话音未落,黑色身影已如旋风般卷向那一袭红色,刹那间,屋子里一红一白纠缠在一起。
打吧打吧!楚风扬得意的一笑,轻轻扶住那小女人纤瘦的肩膀,嘴里喃喃自语:“打吧打吧!使劲打!你们两败俱伤,柔儿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嘿嘿嘿嘿…”
径自笑着,忽然发现柔儿正用怪异的眼神瞪着他。
“那个,姑娘,我只是…嗯…那个…”
“看你笑得这么奸诈,就知道你一肚子坏水!”
“我哪有…”
我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冲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吼道,“别打了!自家兄弟要一致对外,不要枪口子对着自己人…”
没人听我的,魅一招狠似一招的攻向魑,似乎不把魑粉身碎骨绝不罢休。
“曹植有一首诗,其中有两句是这么写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意思就是说呢,本是同胞兄弟,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你们两个人,相依为命那么多年,为什么要…”
“哎,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我发现我的劝架水平怎么越来越差呢?你们两个人这么打下去,总会两败俱伤的,到时候谁来照顾我啊…”
“姑娘莫忧,他们俩去阎王那报道了,还有本王呢,本王愿意终生照顾姑娘,绝不让姑娘受一丁点委屈。”楚风扬笑吟吟的说。
“哦,这样啊,”我转脸冲那缠斗中的两个人大声叫嚷,“王爷说你们打吧,往死里打,等你们都去阎王那报道了,他就把我带去王府,终生照顾着…”
话还没说完,那两人马上停止战斗,互瞪一眼之后,异口同声的冲楚风扬大吼:“休想!”
“早叫你们停下,偏不听我的,让外人笑话,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没听过这个成语啊?”
“也不知魅今天怎么回事,不分青红皂白就打过来。”魑一脸气愤。
“若不是你欺负小诺,我怎么会打你?”魅也是气极。
“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小诺?”
“你不要狡辩了!我答应过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你不要伤害小诺!”
“哼!你要真能做到才好!”
“什么事啊?”我好奇的问。
“与你无关!”两人异口同声的吼。
“哦,那个…魅,魑没有欺负我啊!你怎么…”
“没有?那我问你谁欺负你的时候,你干嘛指着他?”
“我指着他?哦,我指着他是因为他长得太没天理了!”
“为什么?”三人异口同声的问。
“这还要问?”我走过去摸了摸魑绝美的脸,“你们看看,这脸蛋,这桃花眼,这红唇,这胜雪的肌肤,这身段,没天理啊!”
三人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长得这么美的一个男人,为什么是同性恋?为什么啊?就因为他不好女色,害得我都没机会…”
“什么机会?”三人异口同声的问,我怎么听着魑好像很开心啊。
“没…没什么机会…没什么啦…你们别乱想,我和魑什么也没发生,我们两的关系比革命关系还正常…”
楚风扬和魅怪异的看了我一眼,“你们俩能有什么关系啊,你想他也不能啊!”
“就是啊,我们俩能有什么关系啊?我们是兄弟,是姐妹,是比革命同志更正常更坚定的关系,我们俩的关系那是超越了男女关系,很纯洁的…”
“我们知道啊,你叽叽咕咕不停的强调,做贼心虚啊?”
“我哪有做贼啊?别诬陷好人!”我激动得手舞足蹈,那对黄金龙凤镯从袖子里飞了出来,糟了!露馅了!
“这不是…”魑捡起在地上滚了几个圈的龙凤镯看了看,笑吟吟的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