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的到来，申城没有多说一句，没有抬头，安排道：“准备一下，马上开拍。”
等拍摄时，简爱才弄明白，原来桑梓的戏被于倩倩顶替了。
第22章 斗舞
既然这是导演决定的，制片和监制也都知道，那作为演员更没有说话的资格。桑梓的角色被顶替，让林芋十分讨厌于倩倩。还没毕业的小姑娘，还不擅于掩藏自己的表情，林芋的表情和眼神满是厌弃。
林芋这个女孩，虽然长得柔弱娇俏，但性格却大大咧咧的，还有些二。撩妹特别有一套，简爱一度觉得她可能是个拉拉。
拉了拉林芋的手臂，简爱笑着说：“各人有各人的本事，别跟有本事的人硬碰硬。”
“我表现的这么明显么？”林芋听简爱说完，慌忙问道。
“眼睛都快喷出火了。”简爱笑着说。
摸了摸脑袋，林芋叹了口气，说：“我终于知道桑梓为什么早上时哭得那么难过了。这么努力获得了个角色，说被顶替就被顶替了。”
简爱本想说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可想了想后，觉得不应该把这么悲观的论调灌输给她。笑了笑后，简爱说：“过会儿拍戏加油。”
阴霾一扫而光，林芋拽着耳朵说：“我也是有职业操守的，不会在拍戏的时候打她。”
简爱被逗笑了。
《梦》是个青春电影，围绕舞蹈展开，讲述四个芭蕾舞女孩和两个男孩的故事。简爱戏里没有爱情线，谭瑶作为一个白富美，是四个女孩里最漂亮，最有气质，同样也是最坚守梦想的。要成为最美丽的白天鹅，要维持曼妙的身材，她让自己不能有爱情。
谭瑶拥有独立的自我意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想为芭蕾舞付出终生，同时她也必须坚守这终生的孤独。
这部电影里，谭瑶是最美好也是最遗憾。她杜绝了其他三个女孩的建议，没有接受爱情，参加选拔赛跳了最终一舞后，去了e国马琳剧院，成为剧院内唯一的白天鹅。然而，飞机失事，谭瑶去世。
简爱非常喜欢谭瑶这个角色，现在的女性，就应该拥有这般独立的人格和这般坚定的意志。女人并不仅仅只存在于家庭，她在任何岗位上都能发光发亮，比任何男人都要更加出色。
第一天的拍摄还算顺利，于倩倩刚入剧组，不敢太跋扈。她的形象与女二号还算契合，这也算申城同意换角色的原因。原本于南要求让于倩倩演女一号，申城极力拒绝，这才算没毁了这部电影。
不管怎么说，开拍前就被要求换角色，申城心情也不太好。作为整个剧组最年轻的新人，再加上第一次演戏，演技不太纯熟，林芋被骂得很惨。
午饭时，林芋抱着盒饭，生无可恋地看着天，筷子动都没动。简爱在她身边坐下，林芋赶紧凑上来，问道：“简爱，你也没演过戏，甚至都没有学过演戏，你怎么就演的这么好啊？”
申城不爽，剧组一片片ng后的哀嚎声，但无论ng多少次，里面都没有简爱。就算她被ng了，也是因为和她演对手戏的人演的不行。
“勤学多练，你们学校现在还有没有话剧社？”简爱还未拍戏的时候，就在学校话剧社担任社长，每周都会演出，演技已经锤炼出来了，这才让她的演戏之路畅通无阻。演技这东西，虽然也有天赋的因素在，但多数还是靠练。
“有啊，但是轮不到我演。”林芋怏怏地说，“自从史如学姐成为双料影后，话剧社年年爆满，我这样的根本就讨不着几个角色演。”
“咳咳！”简爱一口水没喝下去，呛了一下，咳嗽得脸都红了。
“没事吧？”林芋赶紧给她擦水。
没想到以前无人问津的话剧社，现在竟然这么火爆，而且还是她带起来的，简爱想想就觉得奇妙。
被骂得没胃口吃饭，林芋掏出手机刷新闻。当刷到一则关于叶黔的新闻时，小姑娘“哎呀”一声，一把抓住了简爱的手。
“看我男神接了史密斯的戏！”林芋兴奋得就像是自己接了戏一样，双眼冒光的说：“看看看，原来前段时间的新闻是真的啊！”
被她抓着手，简爱筷子上夹得红烧肉根本没法往嘴里送。还未等她看，林芋就已经兴奋地念了出来。
“叶黔已确认参演史密斯导演的电影《罪罚》。”
“《罪罚》？”简爱想起拍定妆照那天，她和叶黔在电梯相遇时，看到他手里拿的剧本好像就是《罪罚》。
所以，叶黔果然是去试镜了。想到这，简爱对叶黔有些刮目相看。
“对啊！《罪罚》！”林芋每一句话都带一个感叹号，以为简爱也惊诧《罪罚》这么一部国际名导的作品竟然会由叶黔出演。
完全没有插嘴的机会，林芋这个叶黔真爱粉已经麻利的给简爱科普了《罪罚》这部电影是有多么的吊炸天！
《罪罚》是由国际知名导演，莫斯卡金像奖最佳导演史密斯指导，莫斯卡最佳编剧奖色内尔亲自操刀编剧的大制作电影。讲述的是关于z国武侠，和y国黑手党电之间的故事，已筹备足足三年。先前已经在官博公布了其他几个主演名单，均是国际知名大牌明星。据史密斯说，后期团队是启用曾经取得百亿票房的《蓝星人》后期制作团队，绝对的视觉盛宴。
就是这样一部电影，导演史密斯先前接受采访时，就向叶黔抛了橄榄枝，说叶黔非常符合这部电影的男一号形象。而如今，竟然真的由叶黔参演了。
叶黔如果出演这部电影，想来在会在演艺界直接封神。这部电影，或许会让叶黔成为z国甚至世界电影圈的传奇。
娱乐圈的两极分化非常严重，知名度高的人会拥有更多的作品让他一步步前进。而没有知名度的，完全没有资源可言。
听完林芋的介绍，简爱打心底佩服叶黔，毕竟能到达这种高度的男人，不光演技，其他方面也必须完美。
“哎，我好想见见他啊。”林芋星星眼憧憬地看着屏幕上叶黔的硬照，花痴脸的说。
“先吃饭吧，下午还要拍戏呢。”简爱笑了笑，将她的盒饭打开，给她递了过去。
看过男神后，林芋心情好了很多，拿着筷子就开始吃。吃饭的时候，又起了旧话题：“我看于倩倩演技也没多好，她怎么就能替了桑梓？你说，她是不是背后有人？”
林芋毕竟年轻，她能想得到的就只有这个原因。想到了也不懂得隐藏，直接就说了出来。简爱还没顾得上给她捂嘴，她已经说完了。而说完以后，于倩倩就冒了出来，林芋说人坏话，结果本尊出现，她当时吓得眼都瞪圆了。
“说我什么呢？”于倩倩并未恼怒，白了简爱一眼后，问林芋。
说起来于倩倩还是她的前辈啊，给林芋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继续说下去啊。这边林芋懵逼，那边于倩倩却笑着拍了拍她的脸，笑着说：“以后啊，没胆子当人面说出来，就别学人家背后说人坏话。”
说完，于倩倩就走了。
林芋打了个嗝，再次生无可恋地把饭盒放下了。
“完了，我这次算是完了。”
林芋非常好的预言了她说的这句话，接下来的戏份，凡是她与于倩倩的对手戏，于倩倩都有些小动作，让这幕戏ng。于倩倩作为“上面有人”的演员，申城自然不会骂她。所有的怒火都迁到了林芋身上，林芋都快被骂抑郁了。
看着林芋生无可恋地喝着咖啡，于倩倩扯了个冷笑，哼了一声后，目光放在了正在安静地看着剧本的简爱身上。
于南给简爱打电话时，于倩倩就在身边。虽然不知两人说了什么，但看事后于南那憋成猪肝色的脸，就知道简爱给他吃了闭门羹。而果不其然，于南马上联系了《梦》剧组，把她塞了进来。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于南想要什么。刚进剧组，不能太嚣张，怕引得申城的不满。但是从刚才的动作来看，申城好像并没有看出什么来，把林芋骂得很惨。于倩倩当即就决定了，用同样的方式对待简爱。
她想要这样对付简爱，却没有这样的机会。她们最近的一场对手戏，是在一周后拍摄的斗舞戏，类似《海上钢琴师》那段斗琴。于倩倩非常不满自己白天鹅的身份被简爱夺去，所以下了战帖，在学校大礼堂进行斗舞。
第23章 机会
这场戏，算是《梦》的一个小□□和转折点，就是因为这个，女二号与其他三个女孩产生隔阂，然后才造成了后面剧情。
今天戏份结束后，申城叫了两人去了办公室，开门见山地说：“我给你们聘请了芭蕾舞老师，是b市芭蕾舞剧团的首席。你们每天拍摄完成后，舞蹈练习必须得占用你们三个小时以上的时间。”为了拍摄效果，申城不得不这么要求。
“申导要是请芭蕾舞老师的话，当然还是s市芭蕾舞剧团的好些。”于倩倩笑着说，“这样吧，我这次直接进剧组，也没有带礼物给申导。我与s市芭蕾舞剧团的首席陆瑶是好朋友，我会邀请她过来教我们芭蕾舞。所有的费用，我出。申导，您觉得这样可以吗？”
脸色阴郁一整天的申城听到于倩倩这话后，很明显的转晴。说话时也带着笑意，但却没有马上接受。
“能请到陆小姐，那当然是好。只是费用，不能让于小姐出。”
“哎哟申导，都是一个剧组的，您这样就太客气了。”于倩倩娇笑着，同时冲着简爱翻了个白眼，“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先去联系，时间什么的都会定好的。”
“简爱，你觉得怎么样？”申城礼貌性地问了简爱一句。
于倩倩将目光放在简爱脸上，简爱直觉不对，却也无可奈何，笑着说：“我都行的，申导。”
“那行，事情就这么定了，那麻烦你了倩倩。”申城直接叫了倩倩，这说明他已经完全不生气了。
“不麻烦。”于倩倩笑着说，说完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只是到时候陆瑶小姐来，想麻烦申导陪着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
“这，这怎么能算麻烦呢！”申城瞬间红光满面，赶紧道：“到了你联系我，我安排。”
“行，那就谢谢申导了。”于倩倩笑着说。
《梦》选择以芭蕾舞为背景，可见申城对芭蕾舞的喜爱。于倩倩投其所好，很快将申城的毛捋顺了。
陆瑶第二天就到了，没给简爱任何指导也就罢了，还给简爱编了一支最后一个动作是踮脚旋转十圈的舞。这对简爱以前的身体来说是小菜一碟，但对现在简爱的身体来说，还是太难。
陈瑶跳完一次后，就和于倩倩一起走了。她之所以答应于倩倩，是于倩倩说要给她介绍导演。芭蕾舞者吃青春饭，她的黄金时期马上就要过去，她要为自己以后打算。所以，她自然是和于倩倩一个战壕的。
接下来的一周，陆瑶选的时间都是简爱的拍摄时间，简爱都没有跟着她再练过一次，甚至音乐都是剧组的后勤交给她的。简爱不能跟申城说这些，申城专门为陆瑶加了一个芭蕾舞老师的角色，可见他对陆瑶的欣赏。
化妆换好服装，简爱在前台等着，不一会儿，于倩倩走了进来。旁边跟着她的经纪人，另外还有一名拿着单反的摄影师。
于倩倩穿着一身做工精致的芭蕾舞裙，不是剧组提供的，是她自己专门找设计师定制的。简爱先是顿了一下，后续再看一眼摄影师，明白了于倩倩的意图。
剧组在未开拍前，就有官博宣传。拍摄中任何抓人眼球的照片视频或者话题都会将影片炒热，也会将相关演员炒出话题度。
明星最怕的就是没有话题度。
简爱的目光两次都放在摄影师身上，于倩倩的经纪人赶紧让他退到观众席上。于倩倩也未在意，走到简爱身边，笑得真诚关切：“练习得怎么样了？”
观众席的观众都有手机，人手一个，正对着两人拍。简爱笑得比于倩倩还灿烂，说：“练得不好，脚尖都磨破了。”
“真是太不小心了。”于倩倩皱着眉头，语气关心地嗔怪道。
没跟她啰嗦，简爱拉着钱乐乐去了礼堂内的洗手间。刚进去，简爱就开始脱舞鞋，钱乐乐被她扶着，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问道：“这是干什么…啊！你的脚怎么了？”
脱掉舞鞋后，简爱全是老茧的脚尖就露了出来，上面还有刚结得血痂。不得不说，这个舞蹈真的让她吃尽了苦头。但是，现在来看，这苦头吃得值。
想到这里，简爱用指甲划开了那个血痂。疼得一皱眉，血口裂开，里面的血迹浸了出来。
“你你你…这是干什么？”钱乐乐光看着都疼得脸都白了，打开包撕开一袋卫生巾，掏出半截棉絮就要给简爱包上。
简爱看着她娴熟的动作，抽了抽嘴角，摆摆手后，将鞋穿上，边穿边说：“先去拍戏。”
这幕戏的是于倩倩先跳的，简爱刚在舞房练完舞还没换衣服，就被林芋和蒋溪她们拉了去。镜头转到于倩倩脸上，冷笑一声后，音乐起，于倩倩开始跳了起来。
正如简爱所想，于倩倩是想让她跳的这段舞拍成视频后上传，微博公关团队都准备好了。
音乐起，天鹅翩翩起舞，于倩倩不会踮脚，这个后期会处理，她只要将脚以上的位置跳好就行。
于倩倩的舞蹈还是美的，配上她狐媚的长相，倒更像是一只黑天鹅。这个效果，是不用刻意处理，就能跳得出来的。
这厢于倩倩一跳完，观众席上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于倩倩微笑着欠身鞠躬，然后下台，和简爱擦肩而过时，白了她一眼，表情满是轻蔑。
她并没有马上走，在声声欢呼中微笑地坐在了观众席上。吊臂摄像机已对准舞台上的简爱，于倩倩的笑容，在看到简爱踮起的双脚时一下僵住，随后，申城一声“”，音乐起。
如果说于倩倩是跳的很好，那简爱则是跳得非常完美。完美得让人觉得她就是一只优雅高贵的白天鹅，身体轻盈，舞姿优美，音乐悠扬，把人带入了美不胜收的天鹅湖中，让人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最后十圈旋转，简爱要求自己一遍过，刚刚裂开的伤口加上这样的旋转疼得钻心。十圈转完后，简爱做了收尾动作，单手握拳放在胸前，微笑鞠躬。
整个大厅寂静十秒后，申城一声“卡”，全场的鼓掌声像是要把礼堂震破一样的响了起来。
腼腆地看着下面的人，简爱收起动作，瞟了一眼观众席上唯一坐着的于倩倩，身体趔趄一下后，一瘸一拐地下了舞台。
“她的脚在流血。”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简爱渗出血迹的舞鞋上，而拍照的声音也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简爱将脚尖后撤了一步，找准一个镜头，对着镜头一笑。简爱笑得坚强而又温柔，脸上完全没有忍着痛意的表情。但她蓄着泪水的眼眶，还有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心疼。
这时的钱乐乐已经理会到了简爱的意思，赶紧扶住她冲着大家说：“没事儿没事儿，练舞蹈练得，脚尖全都裂开了，我马上带她看医生！”
说完，全场又爆发出唏嘘声，没等人群拥挤上来，钱乐乐扶着简爱赶紧离场。
换了衣服后，钱乐乐找来医药箱给她上了药。看着脚上的疤，钱乐乐心疼地说：“你也不用练这么卖力啊。疼吗？”
“不疼。”回答后，简爱思忖了半晌后说：“微博上不一会儿就有视频了。这件事，你跟张姐提一下，说不定她会见我。”
“嗯。”钱乐乐重重地点了点头。
果然，视频很快就被上传，上传完成后，这所大学的官博还转发了。这一转发，宣传面就广了。但是再广，也不过是一段芭蕾舞的视频而已，并不会多出彩。
简爱拍完戏后，钱乐乐已经在那等着了。简爱过去后，钱乐乐直接说：“张姐找了视频和照片，发给了《梦》剧组的官博。张姐…张姐让你明天去找她。”
钱乐乐说完，眉头下意识一皱，咬着唇没把下面的话说出来。简爱在想事情，没注意她的表情。
张雪果然厉害，钱乐乐稍微一提，她就知道怎样利用有限的资源，来制造爆炸的效果。官博宣传效果比他们公司宣传效果要显著，他们只需要找到视频和照片，营销都不需要他们出钱。
“行。”简爱说了一句后，就跟钱乐乐告别先走了。
这周拍戏加练舞蹈，简离都是沈知己接回家后，她放工后再去接回来。抱着简离刚回家，简爱就接到了钱乐乐的电话。
“简爱！”钱乐乐的声音里有着压抑不下去的兴奋。
简爱一愣，问道：“怎么了？”
“《罪罚》剧组女二号出了车祸，听张姐的意思，他们好像有意让你去试镜！”
第24章 认真
简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脑海里先映出了叶黔的脸。回过神后，简爱问道：“《罪罚》剧组怎么会找上我？”
“你打开微博看看吧！大网红！”钱乐乐尖叫着，“《梦》剧组上传了你的舞蹈视频，营销号一转发，现在原微博的转发量都破十万了！”
在钱乐乐说话间，简爱已经打开电脑。点开微博界面后，简爱在搜索栏输入了“芭蕾舞”三个字。点击搜索后，第一条就是《梦》官博发的微博。
《梦》官博的宣传果然是下了血本的，直接用了摄像机拍摄的视频，清晰度非常高。为了去掉视频里的杂音，将原视频的声音去掉，重新给简爱配的音。
简爱点开视频，悠扬的音乐传来，视频中的女孩随着音乐，像天鹅一样翩翩起舞，高傲孤寂优雅，让人移不开双眼，仿佛被她引入了那静谧环境之中。
除了这个视频，官博还搭配了两张图片。这图片是张雪派人去拍摄所在的大学的学生微博上找的，一张是简爱往后撤脚时渗血的特写，另外一张则是简爱对着镜头的那一抹笑容。
微博的配文非常文艺。
每一只天鹅背后，都一双流血的翅膀。它们的美，是源于它们的坚强。
这条微博的转发量已经达到了十一万，评论区热火朝天的也破了两万。简爱大致翻看了一下评论内容，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奔跑中的大棉裤：女神女神！女神你后援会缺人不？打字巨快，逻辑严谨，还是撕逼小能手的那种。
不插电的电热毯：现场版比视频还美我会说？来自xx大学的幸运观众。
晨光不做笔：前排！上次说女三号定妆照是ps过度的网友们，请自觉排队打脸。
维生素d不好吃：卧槽卧槽！她是舞蹈学院的吗？新人吗？
人红是非多，评论区也并非都是夸赞，一些冷嘲热讽的评论也夹杂在其中，简爱并没有细看。
“这个跟《罪罚》有什么关系？”简爱刷着评论，感觉还像是在梦里一样，总觉得她出演这种国际大作的事情，一点也不真实。
说起这件事来，钱乐乐觉得整件事情都很戏剧性的。简爱的运气，好到就像上辈子拯救了全宇宙一样。
“《罪罚》导演史密斯今天开微博，开了之后《梦》官博发的微博当时是热门，他点开看了以后，接着转发并且评论了一句‘舞蹈很好看，演技怎么样’的微博。《梦》官博回复了一句‘非常好’，然后…”
越说越兴奋，钱乐乐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简爱赶紧制止住她，边用鼠标往下拉界面，边笑着说：“你先喝口水缓缓。”
果然，简爱的界面往下一拉，就看到了史密斯今天刚开的微博。史密斯的微博已经认证，认证信息为“《罪罚》导演，莫斯卡最佳导演获得者”。史密斯并不会中文，但他的微博却是中文发的。
想到这，简爱觉得有些蹊跷。史密斯看不懂中文，怎么会知道这个视频是剧组发的？而且来问她的演技如何呢。
史密斯问了简爱的演技如何后，《梦》剧组官博很快转发并回复。
“欢迎史密斯导演来z国开博，简爱的演技非常棒！”
得到回答后，史密斯并没有再回话，而是发了一条英文微博，简述了一下自己来中国了，要拍《罪罚》，希望z国观众喜欢之类的。
史密斯导演的第一条微博就是问简爱演技如何，第二条微博才跟z国观众打招呼。第一条微博下面已经炸开了锅，对于简爱这个横空出世被史密斯翻牌子的新人，显然她的话题度一跃而上。
前几条热门评论，有人简爱并且给了传送门，说是简爱的微博。可点进去一看就知道是假的，照片都是从视频中截取的。下面有些人嗷嗷的说上面的微博骗人，让《梦》剧组交出简爱的微博，不然就到官博卡机。
这时，简爱脑海一阵清明。
“张姐今天骂你了？”简爱问电话那头喋喋不休的钱乐乐。
顿了一下差点咬到舌头，钱乐乐惊呼道：“你怎么知道？”
张雪确实把钱乐乐骂了一顿，当时她让钱乐乐把简爱的微博给她，让《梦》官博简爱，推广一下涨点粉。钱乐乐把微博给了她，张雪这才知道她一向签年轻偶像的新月传媒，竟然签了个辣妈进来。而现在这个辣妈，一个视频跃居微博热搜榜第三，并且被国际名导史密斯看中要让她去试镜《罪罚》女二号。
现在娱乐圈逐渐开放，已经没有了那种偶像明星一谈恋爱一结婚一生娃就掉粉的情况。甚至，男女明星谈恋爱时，适度的秀恩爱还会涨粉。适度的晒娃，如果娃萌的话，甚至会给明星带来事业第二春。
可是，简爱连第一春都没有，就有孩子了。简离的混血长相确实卖卖萌，能让简爱的事业扶摇直上。可是，简离的爹呢？
“行，我大致明白了，明天见。”和钱乐乐挂掉电话后，简爱洗刷完毕上了床。
这么好的一次机会，要是把握住了，简爱进娱乐圈的大门，可以说已经打开了。
简爱一夜睡得安稳，她的拍摄在下午，上午送简离上学后，简爱直接去了新月传媒。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来新月传媒。
钱乐乐在门口等着她，见面后，先上来叮嘱了两句：“你微博的事儿，最好张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千万别顶嘴。”
进了办公室，张雪正在打电话。张雪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年纪四十岁左右，保养得很好。见简爱进来，抬头扫了她一眼，眼梢微微一挑后，示意她们先坐下。
观察了一圈张雪的办公室，张雪已经挂掉了电话，上下打量了简爱后，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你那个微博以后别用了，公司重新给你开一个，帮你打理。”
“张姐，我想跟您说说我自己的想法。”简爱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只是这样说了一句。
“你想不想红？”张雪看着她，直截了当地问道。
“想。”简爱没有犹豫，笑了笑后回答，“但是我确实是有儿子的，我不想藏着掖着。”
在简爱准备演戏进入娱乐圈时，她就没想隐瞒简离的身份。她已经占据了简爱的身体，她不能让简离以后只能在暗地里叫她妈妈，这样对一个孩子太过不公平。
“想红，你临时就不能承认你有儿子，你现在是事业上升期，一个单亲妈妈，能博得可怜，但是不能博得喜爱。”张雪用少有的耐心解释了一下娱乐圈的残酷。娱乐圈内的明星都是娱乐大众的，要是靠别人可怜博眼球，那不如去直接募集捐款得了。
“我是通过精子库生的简离。”简爱说，“一个不依靠男人，靠着自己努力奋发向上的单亲妈妈，不但能博得可怜，还能博得尊敬。现在已经不比以前，女权思想日臻成熟。我这样标新立异的出现，从另外一方面讲，也是一种噱头。”
不但张雪，钱乐乐也愣住了。简爱以前从没有说过简离是从精子库生的，她一直以为她是在m国时未婚先孕的。
只是微笑地看着张雪，简爱并没有继续说什么。张雪正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探究。一会儿后，张雪突然一笑，说：“你还挺有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