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目光慢慢的凝聚,落在龙千越担忧的面容上,叶蔷微微一笑,挣扎着站起身子,可惜眼前一暗,身子一个摇晃,跌倒在龙千越的身上,“王爷,借我靠一下。”

“还能走吗?我抱你出去。”修长的手指眷恋的落在她惨白纤瘦的脸庞上,龙千越低声的开口,紧紧的将她的身子揽在身侧,三天来,在医馆,他还抱怨着,这个小女人,居然背信弃义,丢下他不管,可此刻,龙千越好恨,自己没有随她一起回来。

“王爷,我想见我二哥。”叶蔷虚弱的一笑,依靠着龙千越的搀扶站直了身子,看了一眼角落里一直没有丢弃的枫血草,惨然一笑,“王爷,你的脚白受伤了。”

“雷奔,去将叶二公子请来。”心疼的看着她的笑颜,龙千越随即搀扶着虚弱的叶蔷向着地牢外走去。

强烈的阳光下,叶蔷快速的别过眼,却对上一旁神色阴郁的慕容毓,那复杂的目光里有的是愧疚,是心疼,甚至是连她都猜不透的莫名情绪。

“将军大人。“唤了一声,叶蔷别开目光,淡漠的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可惜三日的折磨,三日的虚弱下,只感觉眼前一黑,孱弱的身子支撑不住的向着一旁倒去。

“蔷儿。“龙千越担忧的喊了一声,随即伸过手,可一个身影却更快的闪了过来,一把接过的叶蔷,那纤瘦的身子孱弱的靠在臂弯里时,慕容毓心纠结的痛了起来,他到底做了什么?

“将军大人,你放手,我可以自己走回去的。“虚弱的笑了笑,叶蔷惨白的面容上落满固执的坚定,满是伤痕的手推开慕容毓的身子,摇晃的站了起来。

“手还痛吗?“眼中眸光黯淡下来,慕容毓轻柔的握住叶蔷的手腕,那掌心下的伤口清晰的落在视线里。

“不痛。“挣扎了一下,却发现慕容毓握的很紧,那目光沉重的落在她的手上,似乎要看穿一般,叶蔷无力的摇头,不顾疼痛,大力的将手抽了出来,掌心自他的手指上擦过,再次的蹭破了皮,殷红的渗着血丝。

“蔷儿。“慕容毓倏的松开手,却见眼前的人冷漠的别开目光,纤瘦的身影慢慢的向前走去,阳光下,那被鞭子抽打的身子布满了血痕,点点撞击在胸口上,沉闷的压抑着,不能呼吸。、

“蔷儿,我扶你回去。“龙千越跛着脚,快速的走了过去,可惜却依旧被叶蔷固执的拨来手,回眸一笑,惨白的脸上却是坚强的神色,“王爷,我没事。”

一点一点的挪移着,叶蔷挺直着身子,向着碧落院走去,身上干涸着血迹的衣服坚硬的摩擦着伤口,每走一步,带来钻心刺骨般的痛苦。

叶蔷冷冷的握着拳头,靠着意识强撑着,直到进了碧落院,却见一旁的雨秋震惊的放下手中的火,目光呆滞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叶蔷,低声道:“夫人你怎么?”

“我没事,雨秋跟我进来,去这个药铺把我需要的药带回来,然后烧些热水,我想洗澡。”眼前一黑,叶蔷快速的扶着门框,支撑住身子,额头上冷汗淋漓,却是虚弱至及的病态。

“夫人,我扶你进屋子。”点了点头,雨秋快速的走了过来,扶着叶蔷的身子向着床边走了去。

“先去烧水,然后抓药。”快速的在纸上写下几味需要的药,叶蔷跌撞的身子倒在了床上,随即将厚厚的被子裹在了身上,抵制住那一波高与一波的冷意和晕眩。

“蔷儿,需要找个大夫来看看吗?”紧跟在身后的龙千越担忧的开口,这样脆弱的面容,还是他视线里那个独特聪慧的丫头吗?

“你们出去,我想静一静。”闭着眼,蜷缩着身子,叶蔷沙哑着声音开口,如果在抗战时期,估计她就成叛徒了,三十鞭,真的好痛,她现在一动,就能感觉到伤口在一点一点的撕裂。

“出去吧。”看着陷入昏睡的叶蔷,龙千越拉过慕容毓的身子向外走去,轻声的合上门,叹息一声道:“你也别担心了,蔷儿很坚强,若是一般的女人,估计此刻已经哭的昏天暗地,谁会像她一样,这样固执的走回来,慕容,过几天,她就没事了。”

转过头,透过窗户,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叶蔷,慕容毓面色阴郁的僵直着身子,明知道,叶家的仇与她无关,她十年前就被卖入青楼了,可他还是将恨意发泄到了她身上,明知道,她只是个姑娘家,可为了盈盈,他硬是下了命令鞭打了她。

可那一夜,当她在昏厥里醒来,错把雷奔当成叶君寒时,慕容毓只感觉一股恨意充彻在心头,三天了,他固执的将她丢在地牢里三天,不管不问,可为什么到头来,错的最离谱的人却是他自己?

他宁愿她恨着他,怨着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漠的别开目光,明明已经支撑不住的要倒下去,却依旧冷漠的推开他的身子,固执的自己走回来。

“蔷儿呢?”沉默里,叶君寒担忧的声音低沉的传了过来,身后是紧随而来的雷奔,雷奔只说蔷儿病了,让他立刻去将军府,可叶君寒明白,蔷儿医术无双,怎么会轻易的生病,而且雷奔脸色阴沉,让他知道蔷儿必定出事了。

“二哥。”一声沙哑的喊叫声响了起来,随后是一阵轻微的跑步声,门应声拉了开来,叶蔷依靠在门边,喘息着,当目光落在阳光下的熟悉面容时,泪水在瞬间落了下来,声音也随之呜咽起来,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都融化在一声凄楚的呼喊声下,“二哥。”

“蔷儿“叶君寒震惊的看着门口衣裳破碎的叶蔷,那纤瘦的身影上血迹斑斑,却是一个条条鞭打后的伤痕,”慕容毓,你对蔷儿用刑了?“

倏的转过目光,叶君寒神色阴冷的看着眼前的慕容毓,对上他深沉的面色,瞬间,心头的愤怒勃然而起,身下的拳头颤抖着,猛的挥向了慕容毓的脸颊,寒声冷然道:“你竟然对她用刑?“

“二哥。“呜咽的喊着,可惜眼角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完,叶蔷颤抖着音调,泪水朦胧的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酸涩蔓延上来,纤瘦的身子在瞬间扑进了熟悉而温暖的怀抱里,号啕痛哭起来,“二哥,你怎么才来?”

小心的避开她身上的伤口,叶君寒轻柔的拥抱住怀抱里颤抖的身体,大手温柔的将抚摩着她的头,低声安抚道:“蔷儿不哭,二哥来了,还痛不痛?“

“二哥,我痛死了,手也痛,身上也痛,本来鞭打的时候,我已经晕过去后就不会感觉到痛了,就一头撞在了墙上,可醒来才知道鞭打的伤口疼的厉害,连头也晕呼呼的痛,地牢里又冷,手脚冰冷,也不敢睡,就想着二哥会来带我出去。”

将脸颊深深的埋进了叶君寒的怀抱里,叶蔷挥舞着小拳头,不依的锤打着他的胸口,泪水滚滚落下,浸湿了叶君寒的衣裳,“二哥,你再不来看,我死了,你一辈子都见不到我了。”

“不要说胡话,蔷儿会一直好好的。”知道她委屈了,叶君寒紧紧的搂住叶蔷哭的颤抖着身子,愧疚落在心头,痛的压抑着呼吸,只余下低沉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安慰,“蔷儿,不哭了,二哥不会再离开了。”

“二哥。”呜咽着,红肿的小脸凄楚的抬了起来,叶蔷吸着鼻子,小手紧紧的抓着叶君寒的衣裳,“二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又瘦了。”

“我很好,蔷儿。”惨白的脸上漾出一丝笑容,叶君寒手指轻柔的拨开叶蔷额前的发丝,轻柔的擦过她撞伤的伤口上,疼惜的开口,“还痛吗?”

卖力的点了点头,叶蔷颤抖着语调,泪水再一次的滚落下脸颊,“二哥再不来,我就痛死了。”

“蔷儿不哭了。”擦去她的泪水,叶君寒再一次将一切眼前的身子揽住怀抱里,紧紧的抱住。

听着叶蔷的哭声,龙千越和慕容毓同时一怔,也在瞬间明白,她不是坚强,只是她的脆弱,她的泪水只在叶君寒面前流落而已,她需要的,只是叶君寒的拥抱,叶君寒的安慰,而在他们面前,她却是倔强的挺立着身子,再痛再苦,却不曾落下一滴泪水。

“夫人,热水已经烧好了。”雨秋的声音打破了眼前的沉默,她身后,两个士兵正拎着两桶滚开的热水。

“送屋子里去。”胡乱的抹着脸,叶蔷抬起凄楚的面容,可怜兮兮的看向叶君寒,“二哥,不许丢下,这一次,哪里也不许去了。”

“二哥不会丢下蔷儿。”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叶君寒坚定的开口,却感觉手被叶蔷反握住。

“二哥,我要洗澡。”低喃一声,叶蔷握住叶君寒的手,拉着他向一旁的屋子走去,随后关上门,将院子外的视线阻隔在一门之外。

“蔷儿,你的伤口不能浸水。”被叶蔷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叶君寒担忧的开口,伤口还没有收疤,被水一泡,估计会更严重。

“管不了那么多了。”吸吸鼻子,叶强向着屏风后的浴桶走去,片刻后,轻微的水声响了起来,热水浸泡下,身子在瞬间回暖,可被鞭子抽打的伤口也在瞬间痛了起来。

听到屏风后轻微的呻吟声,叶君寒随即站了起来,“蔷儿,是不是伤口痛了?”

“二哥,我胳膊不能抬。”胳膊一动,却将不曾愈合的伤口扯破了皮,叶蔷哀怨的喊着,“二哥,你过来帮我一下。”

“好。”不再犹豫,叶君寒随即走了过来,水汽氤氲下,她白皙肌肤上的伤口狰狞的出现在视线里,叶君寒目光一痛,弯下身,轻柔的吻做在叶蔷的纤细的后背上,“蔷儿,是二哥没有照顾好你。”

身子一颤,那温柔的触感下,叶蔷忽然扬唇笑了起来,倏的转过身,对上叶君寒的视线,娇羞一笑,“二哥,没有那么痛了,我只是哭着发泄一下,这点痛,我不在乎的。”

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滑过纤细的锁骨,和锁骨上那突兀的伤疤,叶君寒动容的抚摩着,低声道:“可二哥在乎啊,他竟然这样对你。”

“无关紧要的人,杀了我也不为过。”叶蔷沙哑的声音暗暗的响了起来,忽然拉过叶君寒的身子,在他的唇上快速的咬上一口,低声笑了起来,“如果是二哥,不要说用刑了,二哥只要不理我,我就哭给你看。”

叶蔷自顾的说着,却不曾想,只是一墙之隔,她的声音清晰的传了出去,虽然音调沙哑幽暗,可院子里却都是内力深厚的高手,听力比常人要好上许多。

无关紧要的人!慕容毓嘲讽的笑了起来,阴郁的面容上落满复杂的凝重,深深的看了一眼屋子,随即转身向着外面走去,他与她,原来一直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龙千越看了一眼离开的慕容毓,回眸再看了一眼紧闭的木门,微微的疼痛缠绕在心头,似乎有些的苦涩,如寒冬里饮下了第一杯凉酒,凉透了心扉,尔后微微的温热着五脏六腑,却又开始了迷醉。

“二哥,伤疤是不是很丑?”趴在床上,任由叶君寒在身上涂抹着伤药,叶蔷半眯起眼,努力的将撑起昏睡的意识,可惜哭过后心绪放松了,尔后又是一个热水澡,疲惫更是席卷而来,最后只意识模糊的紧紧攥住叶君寒的衣角,再一次的陷入了昏睡里。

轻柔的替睡下的人盖好被子,叶君寒凝望的目光里多了份凝重,轻轻的拨开攥着他衣角的手,握在掌心里,微微的冰冷却到来充实的感觉。

大厅里,慕容毓饮着酒,却见一个身影淡漠的从视线里掠过,身影一闪,面容沉痛的看着归来的铁盈盈,“盈盈,你回来了,祭拜了铁叔了吗?”

“是。”衣服上有着赶路而来的灰尘,铁盈盈冷漠的目光自慕容毓面容上掠过,“将军若是没事,盈盈下去伺候夫人了。”

“不用了。”想到滞留在叶蔷身边的叶君寒,慕容毓脸色愈加的冷寒,抬手握住铁盈盈的胳膊,“盈盈,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

“没有恨,何来的原谅。”冰冷的手指拨开慕容毓的手,铁盈盈神色淡漠的从他身边擦过,向着碧落院走去。

屋子里亮着灯,窗户推开了,铁盈盈脚步一顿,看着床上亲昵依靠在叶君寒怀抱里的叶蔷,眸光闪了闪,定睛看了过去,却见他们的手,十指相扣的交握在一起,不似兄妹,却似一对夫妻?

这样也可以吗?兄妹却也可以如此的亲密的偎依在一起?半晌后,僵直的身影慢慢的向着一旁她的小屋走去,只是三两步后,却依旧回眸看向烛光下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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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六十六章 温柔一夜

抹了药,鞭打的伤口在一夜之后,便没有了灼烧般的痛,叶蔷微微的侧过身,身侧传来叶君寒熟悉的呼吸声,他仅靠着床边睡着,似乎是怕碰到了自己的伤口。

在这样的暗夜里,穿越千年,可午夜梦回时,一睁开眼,却有着最深爱的一个人睡在你身侧,即使在睡梦里,依旧是紧紧的握住你的手,叶蔷微微的笑了起来,一切就足够了。

借着拂晓的晨光,叶蔷打量起叶君寒的面容,二哥永远是对他最好的那一个人,没有因为血缘的关系,而避着她、躲着她,纵然是在现代,估计也很少有男人可以这样坦诚的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深爱的是自己的亲妹妹。

那不仅需要勇气,更需要一份深爱着她的心,不想她受委屈,所以他可以抛开世俗的一切,只因为是她,所以可以那样勇敢而坚定的搂着她。

擦着药的小手,轻柔的爬上叶君寒的脸,白天她真的没看错,二哥又瘦了,难道又是几天没有睡?

第一次,她被卖到天香楼时,他那次就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所以清晨自己离开时,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以二哥的内力和警觉,自己醒来多时,他不可能不察觉的,看来又发生了什么事?疼惜的一叹,叶蔷低下头,轻柔的吻住叶君寒的薄唇,了然一笑,不管后来如何,她和他永远都会站在一起去面对。

亲昵的缩在叶君寒的臂弯里,回搂住他,叶蔷这才开始思索一切的事情,自己被关后,到底是谁在地牢里放了蛇?

知道她怕蛇,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天香楼的那一次,龙千越推测出她怕蛇,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在将军府邸,一直没有露面的那个女杀手,第一次,在慕容毓的书房里撕了画,第二次,在南街的巷子拦下她,也是为了抢画,她很有可能暗中跟踪着自己,毕竟在天香楼那次,她被蛇给吓的三魂丢了两魂半,根本没有精力去注意有没有人在四周,而且龙千越可以推测出的事情,那个女杀手也未必不能。

第三个可能性,那只有铁盈盈,可叶蔷随即否定了这个可能,青衣楼的选择很残酷,能进青衣楼的人都是经过层层的训练和考验,尤其是她在漠北的两年,更是将现代龙帮的训练规则全都搬了过来,而且天字楼的情报人员,每一个人的选择都是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通过者才有机会接触到最机密的情报。

她怀疑到铁盈盈,是根据事实来推测,可否定她,也是在瞬间的事情,毕竟她没有理由这样折磨自己,而青衣楼的规矩,她更不可能这样。

看来要尽快的查出那个隐藏在四美妾里的女杀手,因为慕容毓,她就能这样恶整自己,日后等到铁盈盈恢复容貌,得到慕容毓的感情,她还不要大开杀戒。

可唯一让叶蔷疑惑的是,当她被慕容毓关押后,铁盈盈为什么没有来救她,凭着她对慕容毓的影响,估计只要一句话,自己就可以从地牢里出来了,也不用受了三天的折磨。

“一大早的,发什么呆呢?”叶君寒温润的嗓音里含着笑意传了过来,轻柔的抱住窝在他臂弯里的人儿,幸福让他的脸庞微笑的扬起,那眉眼脸上皆是浓浓深情。

抬起眼,回望着刚刚睡醒的叶君寒,比起往日,此刻的他多了份倦懒的气息,嘴角染笑,目光温柔,将让叶蔷在瞬间看的痴迷了。

直到眼前的薄唇里溢出阵阵的低笑,叶蔷这才回过神来,完好的一只手快速的捂住叶君寒肆意低笑的嘴巴,“嘲笑我就那么高兴啊?”

轻柔的吻落在她的掌心里,叶君寒拿下面容上的小手,目光如水般沉静的看着亲密窝在他怀抱里的叶蔷,“我记得睡的时候,你可是在里面,怎么这会就跑到我身上来了?难怪我感觉睡也睡不安稳,还以为被鬼压床了。”

“二哥。”娇嗔一声,小拳头再一次的敲上他的胸口,叶蔷挫败的瞪着笑的得意的叶君寒,玩劣的一瞪眼,调侃道:“二哥,这里可是慕容将军府,我怎么说也是堂堂的将军夫人,你居然还真敢睡在这里,不怕你这个雀穰城风流二公子的名号就次被玷污了。”

“蔷儿。”抱着叶蔷的手倏的收紧,叶君寒温柔的眼眸里在瞬间染上一丝沉重,看着她脖子下依稀可见的鞭痕,沉痛道:“我已经后悔了,为什么要将你嫁进来,如果那时候,我不用考虑到娘亲和大姐,带着你远走高飞,今日,你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

“二哥,你估计被我昨天给哭傻了。”小手贴上叶君寒的脸颊,叶蔷静静的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低声开口道:“二哥,怎么能不顾及呢,那是二哥最亲的两个亲人,我们若是逃了,爹不会放过我们,慕容毓为了名誉不会这样罢手,甚至连龙真如,也会利用皇家的关系,到时候生活也不能平静,而且大娘和倾城姐姐都是二哥最亲的人,如果他们真的出了意外,二哥一辈子都会有愧疚感的,二哥,我们在坚持一些日子,等以后,一切都安定了,我和二哥就抛开一切,带上足够多的钱,纵情江湖,不理世事。”

“可是二哥不想委屈了蔷儿。”明知道她说的都是对的,可每一次,看到她受伤,叶君寒都悔恨自己为什么要顾虑那么多,直接带着蔷儿远离尘嚣该有多好。

“大男子主义。”低声嘟喃一声,叶蔷露出最纯美的笑容,胳膊支撑起身子,正视着身侧的叶君寒,目光温柔,似乎融进了他的双眸里,“二哥,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蔷儿也会为了我们的感情努力的,会努力的改变现状,把所有的人都安排妥善,然后和二哥一起离开,所以二哥就不要一直愧疚蔷儿的伤了,其实每一次受伤也没有那么痛,只不过一看到二哥就委屈了,撒娇罢了,难道二哥愿意我向别的男人投怀送抱,撒娇哭泣?”

“不准,蔷儿的眼泪和笑容永远都属于我一个人的。”霸道的开口,叶君寒快速的在她唇上窃上一个香吻,低声笑了起来,“蔷儿,青楼十年,你究竟学了些什么?怎么有这么多古怪的想法。”

一记白眼瞪了过去,叶蔷眯眼笑了起来,“二哥,乱伦耶,你不该庆幸蔷儿我思想独特吗?否则一般姑娘家,早就躲你躲的十万八千里远了,哪有蔷儿这么勇敢。“

“少来。“叶君寒同样一记白眼飘了过去,露出迷倒众生的蛊惑笑容,回忆似的开口,”想我也曾经是雀穰城风流倜傥、洒落不羁公子哥,你要是正常一点,二哥我现在估计还在天香楼软玉温香、潇洒快活。“

“叶君寒!”连名带姓的叫了出来,叶蔷咬牙切齿的冷笑着,“软玉温香?风流快活?你这个大色狼,说,你到底有多少个红颜知己?”

后悔看来已经是没用了,叶君寒笑的谄媚而讨好,快速的搂着叶蔷的身子,“好蔷儿,二哥口误,二哥前世修来的福分,今生才会遇到蔷儿,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好不好?”

蹭蹭的拔开揽在身上的手,叶蔷一溜烟的缩回自己的床边,眉头一扬,侧过身,背对着叶君寒,“想我还真冤,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个女人了,我怎么就有你一个男人,这也太亏了。”

俊美的脸庞瞬间纠结在一起,叶君寒懊恼的恨不能一掌拍死自己,什么不好说,偏偏说起了他曾经的风流韵事。

修长的身影在瞬间移了过去,下巴亲昵的落在叶蔷的颈项处,叶君寒讨好的抱着叶蔷,“蔷儿,你不可以背着二哥找男人,二哥会很伤心的,二哥一伤心,估计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蔷儿总不愿意看到二哥被抓起坐牢吧?”

“可你都有很多女人?”说不在意,还是有那么一点在意的,叶蔷扁扁嘴,依旧背对着叶君寒,真不懂,男人为什么非要有生理需求需要解决?

“曾经,蔷儿,那是曾经好不好。”一失足成千古恨,叶君寒迈力的讨好着,温润的舌尖舔舐着叶蔷白皙而圆润的耳垂,大手也不规矩的游移在她背后,“蔷儿,以后不会有任何女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叶君寒,你就会哄我,等哪天,被我抓到你红杏出墙了,你就惨了。”瑟缩了一下身子,叶蔷快速的转过身,制止住他不规矩的大手,忽然一笑,“其实我那时候也喜欢过一个男人,二哥,你都不知道他的歌有多么好听,而且还弹的一手好琴。”

“有多喜欢?”声音闷闷的,叶君寒看着叶蔷展露出的笑容,挫败的耷拉下脑袋,能让蔷儿看上的,绝对非池中之物。

“疯狂的喜欢了,做梦都想着能和他见上一面,说上一句话,那我连死都愿意了。”目光有些的迷离,叶蔷又怎么会忘记在现代,和拉着弟弟叶若追星的嬉闹,往事如风,谁曾想,一颗子弹,竟然将她送到了千年前的陌生朝代。

不知道爸妈是不是还挂念着她,叶若有没有按照她的嘱咐,说她去国外旅游了,然后失踪了,这样至少也让爸妈有个念想在那里。

心头的思念滚滚而来,叶蔷哽咽一声,埋首在叶君寒怀抱里无声的哭了起来,泪水肆意的流淌着,浸湿了他的衣裳。

幸好还有二哥在,在这个陌生的年代里,她才不会感觉到那么的孤单,有他在,她才知道自己也可以活的如此的幸福,如果心有灵犀,叶若和爸妈会知道她活的很好很幸福。

“蔷儿?”叶君寒身子一怔,第一次,他看到叶蔷如此哀伤的模样,那样的无助而脆弱,似乎轻轻一个碰触就会破碎一般。

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竟然让蔷儿如此的挂念,可如今,就算他出现了,叶君寒知道自己也不会放手的,除非蔷儿亲口告诉他,要离他而去。

“二哥,逗你玩的了。”似乎感觉到叶君寒身子的僵硬,叶蔷含泪笑了起来,对上他深邃的目光,知道自己刚刚故意的误解,让他相信了,“我只是想起了前尘往事,一时伤心罢了,二哥,蔷儿第一次爱上一个人,那就是二哥,碧落黄泉,沧海桑田,蔷儿都会陪着二哥的。”

“真的假的?”叶君寒挑起眉头,严重怀疑的看着脸庞上话挂着泪水的叶蔷,在她要发怒之前,忽然深情一笑,朗声开口道:“不管是真的假的,二哥一辈子都不会放手了。”

怒火这才散了去,叶蔷回拥住叶君寒的身体,“这还差不多,没有信任就没有感情,下一次,即使二哥被我捉奸在床,我也会相信二哥是有苦衷的。”

“那当然了,这辈子,除了蔷儿你,二哥谁也不可能爱的。”捉奸在床?叶君寒面容一阵纠结,她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比方么?

“二哥,你要不要先起床,回叶家去,你这样出现在这里,怎么看都有点怪异。”看着渐渐明亮的天际,叶蔷这才收敛下玩闹的心思,静静的开口,她二哥,大清早的从她的房间里出来,明着给慕容毓戴上一顶绿帽子,怎么想怎么的诡异,所以还是收敛一点的好,她可不想再被他给鞭打三十下,痛的要死。

“我是该回去一下。”叶君寒低声开口,一瞬间阴郁之色染上眼中,他出来的急,娘不知道身子还点了没有,有没有按时的喝药?

“二哥,等等。”看着站在床边穿衣服的叶君寒,叶蔷一怔,随即也滑下床,“二哥,这两天你都没有睡好,出什么事了?”

“娘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一病不起,撞墙自尽,虽然救起来了,可一直拒绝喝药,除非我和龙真如生下一儿半女,她才肯医治自己的身体。”修长的身影此刻多了份无奈的寂寞,叶君寒看着窗外微亮的天际,为什么他们一个一个都要阻拦他和蔷儿的感情?

“大娘。”叶蔷面色沉寂下来,怪不得二哥睡的那样沉,微微一笑,胳膊从叶君寒身后伸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他的身子,叶蔷低声道:“二哥,不要急,一切都会好的,不管如何,我一直都会在二哥身边。”

大手动容的覆盖上交缠在腰前,带着伤口的小手,叶君寒温柔的笑了起来,“蔷儿,二哥亦是如此,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样的阻挡,二哥都会在你身边,永远不离不弃。”

门扉刚一推开,却见铁盈盈正跪在院子里,入冬时节,霜花凝重,黑色的发上此刻已经染上了霜白色。

“蔷儿,她是?”叶君寒疑惑的看着跪在院子里的铁盈盈,看来她应该跪了许久了,低垂着头,虽然看不到脸色,可那一双手,此刻却已经是冻的青紫。

“盈盈,你这是做什么?”跟在身后的叶蔷一愣,抬起头,诧异的看着跪着的铁盈盈,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光一沉,快速的走了过去,将她扶了起来,“你什么时候跪在这里的?手怎么冰成这样?”

“盈盈已经听说了,是盈盈不好,让夫人受苦了。”冷漠的脸上染上愧疚,铁盈盈再一次的跪下身子,行的是大礼。

“二哥,你先回去看大娘,多哄哄她,我不介意当你的秘密情妇的。”看了一眼固执的铁盈盈,叶蔷快速的向着叶君寒走去,低声开口,“二哥,快回去吧,保重身子,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这样的憔悴,担心我重新找个玉树临风的男人喜欢。”

“口无遮拦。”叶君寒无奈的摇着头,明明是好听的情话,怎么到了她嘴里就变了味。

“走了,走了,记得要想我。”低声笑着,叶蔷快速的拉下叶君寒的身子,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暧昧的笑了起来,目送的他飘逸的身影翻出了围墙之外,这才转过身看着一脸震惊的铁盈盈,天那,挫败的一拍额头,叶蔷无力的一笑,她怎么忘记了还有一外人在这里。

“楼主,若不是盈盈回故里祭拜家父,定不会让楼主受这样的折磨。”铁盈盈冷声开口,话语里是凝重的不能再凝重的亏责,“盈盈,保护楼主不利,还请楼主责罚。”

“不是你的错。”叶蔷看了一眼自己浑身上下的伤口,幸好只是三十鞭,再过,估计她也不用下床了,“盈盈,起来吧?”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六十七章 波浪汹涌

“算了,起来,让我再看看你的脸。”叶蔷无所谓的开口,抬手拉过铁盈盈的手,刚准备将她强行拉起来,却听见身后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

“呦,夫人,你又在虐待盈盈小姐。”赵夏雨快步走了过来,快速的抓过叶蔷的手,暗中一个使力,似乎要掐在叶蔷掌心的伤口上。

却见铁盈盈神色一冷,身子一个侧移,将赵夏雨的力道转移自己身上,推拉之下,只听见砰的一声,跪下的铁盈盈猛的跌倒在地上,额头大力的撞击在鹅卵石铺成的路面上。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暴喝声响起,慕容毓阴冷的目光掠过推搡的两个人,疼惜的向铁盈盈走了过去,大手扶起她跌倒的身子,却被铁盈盈冷然的拨开手,“不关夫人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的。”

“盈盈小姐,你不用替夫人遮掩的,我明明看见夫人将你惩跪在院子里,不准我拉你起来,还将你推倒。”阴冷的笑着,赵夏雨凉凉的开口,毒辣的目光扫过叶蔷平静的面容,等待着慕容毓的开口。

“不关夫人的事,是盈盈不好,连累夫人在地牢受苦了,跪在这里,也只是盈盈想请夫人原谅。”摇晃的站起身来,铁盈盈冷漠的目光看向慕容毓,“将军,要罚就罚盈盈。”

对上慕容毓阴郁的脸色,叶蔷懒散的别开目光,“盈盈,你下去,洗个热水澡,跪了一夜,不要染上风寒了,将军大人我出去给盈盈抓药。”

丢下话,叶蔷径自的向着门外走去,她就不相信,为了盈盈的脸,慕容毓还会惩罚她?

“盈盈,你去吧。”慕容毓看着面容依旧冰冷的铁盈盈,回望了一眼擦肩而过的叶蔷,心头犹豫片刻,随即跟了过去,“我陪你一同抓药。”

“将军大人怕我毒害盈盈。”叶蔷斜过目光,冷眼睨着慕容毓冰冷的脸庞,讥讽一笑,“将军大人可以放心,我还不至于这么做。”

“蔷儿。”慕容毓神色冷然的开口,手也在瞬间抓住了叶蔷的胳膊,力气很大,让叶蔷不得不停下脚步,回望着面色不善的慕容毓。

“你身子还没好,我送你去抓药。”对上她冰冷的眼神,慕容毓低沉的开口,“就算为了叶君寒,让我送你过去。”

沉默的看着忽然显得卑微的慕容毓,叶蔷收回视线,“好吧,其实将军大人,你不用感到愧疚,那三十鞭,只是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

“将军,您的马。”慕容毓接过雷奔递过来的缰绳,看了一眼叶蔷,要说的话再一次的咽了回去,高大的身影一个侧身跃上了马背,“手伸过来。”

叶蔷看了眼伸在眼前的手,无声的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借着慕容毓的力道翻身上了马,“先去城南的大药铺,那里的药很齐全。”

“好。”看着坐在自己身前的叶蔷,慕容毓复杂的收回视线,双腿夹紧马腹,随即向着城南行去。

药铺。

“掌柜的,把纸笔拿过来,我需要抓些药。”叶蔷边说边接过掌柜的递过的纸笔,快速的写下几个药名,忽然手一停,刚刚还平静的脸上露出几抹尴尬,求救的目光看向一旁坐着的慕容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