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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荷花踹飞了一个人,后退了几步,大叫道:“各位大哥什么来路?要是求财,我们愿意将全部财务赠送,只求各位大哥放我们一马。”

  领头的那人阴测测的笑道:“陆夫人,我们财要人也要。”

  认识的李荷花就这雷电的光芒,看见了那人的眼睛,眼里的光芒既陌生又熟悉,她拖延时间道:“你们认识我?那是和我家大人有仇?还是受人差遣?请看在我们都是妇孺的份上,还请好汉们饶我们一命,好人有好报,说不定下次就报到你们女眷身上呢。”

  “嘿嘿,陆夫人,你不要套我们的话,今夜你们是走不了了。不知道陆隽宇看到他亲人的尸首会不会后悔当初呢?”

  当初?李荷花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和陆隽宇有仇的会是谁呢?

  她道:“你搞错了吧,说不定陆隽宇很开心了,你们难道没有听说妙娴郡主心仪他吗?没有了我,他就得偿所愿,还不用背负玩恩负义、抛妻另娶的罪名,你确定这样能让他后悔吗?”

  那人很明显迟疑了一下,就是这个时候,李荷花手里的菜刀瞄准直接飞了过去。那人机灵的一避,可是菜刀还是插入了他的肩胛骨,疼得他嗷嗷叫:“一起上,杀无赦!”

  李荷花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的冲向了领头的人,那人被逼得手忙脚乱,大叫:“快来保护我。”

  话音一落,就有几个人冲了过来。

  李荷花捡起一个兵器,灵巧的避开了其他的人,着重攻向了领头的,瞅准机会,一脚踢向她的菜刀,直到菜刀没入了他的身体,那人疼得瞬间就晕了过去。

  一看领头的人好似死了,其中一个人一个呼啸,就要撤。

  杜先生大叫道:“想跑?休想!”说着就追了过去。

  李荷花看了一眼,对陆福和范松道:“你们保护老夫人和姑娘,我跟着去追杜先生。”说完快速的奔向远方。

  李荷花和杜先生提着自己的战利品回来的时候雨总算小了一下,而天也有了一丝亮光了。范松和陆福立即迎了上去。

  陆母掀开车帘子,道:“大郎媳妇,你没有事吗?”

  李荷花走过去,道:“母亲放心,贼人已经伏诛,别担心。我去看看这些人有没有熟人?”

  陆母送了手,道:“那大郎媳妇你小心,我要照顾芙蓉,就不去看了。”

  李荷花也不计较她的胆小,转身走向范松。

  还没有走进,就听到范松怒吼:“陆明,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敢刺杀夫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说,是谁指使你的?”

  李荷花脚步顿了顿,难怪她会觉得熟悉呢。走进一看,面罩下的脸的确是陆明,只是他的脸扭曲得让人看不出来是那个俊秀的小厮。

  陆明哈哈大笑起来,道:“良心?陆家人有良心吗?我为了陆隽宇掏心掏肺的伺候着,结果就因为一件小事就撵走我。害的我被毁容,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他有良心?这次算我倒霉,要不然该痛的就是陆隽宇了。”

  李荷花淡淡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要不是大爷,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不感恩不说,还说出如此颠倒黑白之话,世人要是都如你这样的品行,只怕这人世间就不是人世间了。”

  陆明看着她,恶毒的说:“陆夫人,我技逊一筹,愿赌服输。只是陆夫人你为了陆隽宇那个小人做了这么多事,他却和美人郡主亲亲我我的,你甘心吗?可你不甘心,只怕也斗不过他,我还是建议你见到他,就给他一菜刀,杀了他,他就只属于你了。”

  范松一脚踢过去,道:“你才是小人,竟然敢挑拨大爷和夫人的关系,我要杀了你。”

  李荷花拦住他,看向陆明,突然笑了,道:“陆明,你这张脸好像是被菜刀砍的啊,看你伤痕的深度,应该不是会武之人做的。那么就是普通的妇人了?你为何招惹了普通的妇人?唔,让我猜猜,难不成你卖了你的菊花?哦,就是你的屁gu?”

  陆明像见了鬼一样看着他,挣扎着起身,大叫道:“不要说了!不,我要杀了你!”

  范松等人听得是瞠目结舌,这些只在话本中发生的事情陆明竟然经历了?但一听到他的怒吼,他和陆福一左一右的夹住了他,陆福趁机卸了他的胳膊,将腿上的绳子又加固了一遍。

  李荷花继续道:“还有你这些所谓的兄弟是不是都是你的入幕之宾?所以他们才肯听你的话一起来杀我吧。不过你一个人伺候这么多人,身体是不是早就得病了?这也是你孤注一掷的原因吧。”

  被抓回来一个干瘪的男人开口道:“病什么病?”

  李荷花神秘一笑,道:“你说什么病?公用一个人,和青楼的妓子一样,你绝对会不会得病?还是说你们换成了男人,就不一样了?呵呵。最近你们不觉得普通的伤风很久都好不了?啧啧,这可不是一般的脏病呢,除了死,你们别无他路。”

  干瘪的男人大叫道:“胡说!”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身上的伤口立即崩裂,鲜血崩裂出来,他摁了摁,可是却不似以前一样慢慢的减少,顿时惊恐起来,道:“陆明,你得了什么病?”

  陆明仰天大笑起来,道:“哈哈,陆夫人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得的是脏病,我要死,你们这群黑心肝的也会死!”

  男人想挣扎着冲过来,却被陆福踢了回去,道:“我真不该救你,陆明,你该死!活该你被男人玩,还是你主动找上门的,哈哈,呸。没有想到我马老二玩鹰却被鹰啄了眼睛,不过被你蛊惑了,我自认倒霉。”

  陆明呸了一声,道:“马老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你和陆夫人的仇可是我大。你和你大哥马老大本来就是流放犯,却逃了出来,马老大被陆夫人遇见,然后又被逮住了是不是?所以你才处心积虑的想要杀掉陆夫人为你大哥报仇。你想脱身,休想!”

  “你胡说,我可不认识陆夫人,也不认识什么马老大,都是你一派胡言。但是陆明,看在我们兄弟一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陆明楞了一下,道:“我就是伤风。”随即大叫道:“马二哥,我们被陆夫人骗了,她故意扰乱我的心绪,让我们自相残杀的。我前些日子才找大夫看过了,我没有病。”

  马老二吃人的眼神看着李荷花,道:“陆夫人好手段。传言还说你是一个无脑的悍妇,谁知心机和陆大人不相上下啊。”

  李荷花敏感的抓住他的话语,道:“传言?谁传言?你们背后有人指使。”

  马老二立即闭嘴。

  李荷花刚想说话,就见一群衙役跑向这边,大叫道:“京兆府办案,都站远点。”

  她只好闭嘴,然后就看到马老二隐蔽的一笑,可是陆明却好似有些惊恐。

  京兆府的衙役傲慢得很,闻名了缘由,又记上了他们的来历之后,一挥手道:“这些蟊贼我们要带走,等案件侦破完了,我们会贴出告示,你们多关注就好了。”

  说完扬长而去。

  杜先生走过来,道:“夫人,换个蓑衣,你这蓑衣身上好多血?你可有受伤?”

  李荷花摇摇头,道:“都是小伤,没有大碍。”说着露出胳膊,让她看了看。

  杜先生一看的确只是一道浅浅的伤口,才放下心来,道:“我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我给你擦伤。不过你得快点换衣服,要是伤风了就麻烦了。”

  李荷花应景的打了两个喷嚏,笑道:“不碍事,我身体好的很呢。”然后看向范松和陆福,他们也受了伤,道:“先生还有吗?给范叔和陆福一些吧。”

  杜先生立即扔给他们一个小白瓶。

  陆福擦好后,有些踌躇,最终还是走向李荷花,拱手道:“夫人,您刚刚说陆明得了病,这,会不会传染啊,我,我刚刚被他砍了一刀,他的血都溅到我身上了。”身上有些血都是他的呢,想着刚刚他们说的话,他顿时想吐?明明陆明以前看起来还很正常啊。

  李荷花噗嗤一笑,道:“刚刚没有听到陆明说吗?我骗他们的。我又不是大夫,哪里会看病啊?不过要是你不放心,一会去大觉寺,让懂医术的大师给你看看。”

  陆福惊喜道:“是,多谢夫人。”

  马车继续前进,李荷花进来马车换衣服,陆芙蓉和陆母很快就尽量离她远远的,想必是听到陆福的话了。

  李荷花看着两人,眯着眼睛道:“母亲,妹妹,我也是为了救你们才如此拼命的,你们不道一个谢吗?”

  陆母勉强笑道:“多谢大郎媳妇。”

  李荷花看着他们如避蛇蝎的样子,故意慢吞吞的换衣服,看着他们脸色越发苍白,才嗤笑一声,跳下了马车。

  杜先生走在她身边,小声道:“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也坐马车里。”

  李荷花爽朗的笑道:“不用,我问心无愧就好。”

  杜先生拍拍她的肩膀,道:“夫人,我就喜欢你这性子。”

  李荷花笑道:“我也喜欢先生这性子,既然我和先生如此投契,不如将合同再延长十年吧。”

  杜先生:…她说错了,她一点都不和投契。

  她等她道:“我可不想一直在你家,等赚够了银子,我就去走遍大齐,看遍江山湖海美景。”

  说笑间就到了大觉寺。

  一路上都听到说大觉寺寺庙如何的庄严,香火如何的旺盛,都及不上他们看到的那一刻。

  大觉寺不愧是大齐第一寺庙,远远望过去,听着传来的钟鸣声,心中不由得产生崇敬虔诚的感觉。

  大觉寺坐落在大觉山上,山脚下是一级级的台阶通向山上。陆家的马车到了大门处,抬头就看到大觉寺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正是当今圣人的提笔。

  有小沙弥看见了他们,立即上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可要进寺?”

  李荷花上前道:“是,我们从凉州而来,路遇大雨,想在贵寺借住两天,不知道贵寺是否方便?”

  小沙弥道:“施主能到这里,就是缘分,自然方便,施主请这边请。”

  然后走向旁边,李荷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在大树和滕曼之中,竟然有一条马车道。

  喜道:“多谢小师傅,不瞒师傅说,马车里有老人,早就疲惫不堪了。”

  小沙弥也笑了,道:“佛祖胸怀天下,早就为众生指明了方向,施主请。”

  马车顺着道路到了大觉寺,很快有知客僧前来迎接,并安排好了厢房。李荷花也上道的说:“师傅,我想为宝寺尽点心意,不知哪里可以添香油?”

  知客僧很是热情的将大觉寺各个殿都介绍了一遍后,道:“施主进寺就是缘分,今日已经很晚了,施主不如早些歇歇,明日一早可来大雄宝殿听主持大师讲经。”

  李荷花合十回了一个礼,道:“多谢师傅指点,我明日一定准时就到。”

  等知客僧走后,李荷花看着陆母和陆芙蓉安顿好了之后,才回到自己的厢房。

  第二天,李荷花准时去了大雄宝殿,然后又捐好了一百俩的香油钱,才咨询知客僧,问明了会医术的僧人住处后,就去亲自请到了厢房,先给陆母和陆芙蓉请脉。

  两人出了旅途疲累引起的身体不适以外,倒是没有别的什么,只需休息即可。而她自己也当着陆母和陆芙蓉的面,让僧人号脉。

  在僧人说出她和她们一样的症状之后,她就看到两人的脸色才轻松了许多。她想着日后再骗人可要少扯病什么的了,人都是在乎自己的命的。

  陆家的人身体都很好,终于让大家脸上露出了笑容。

  歇了一天,天气终于放晴,李荷花就要准备走,可是陆母却不同意了。

  她道:“大郎媳妇,好不容易来趟大觉寺,不如我们多拜拜佛祖、菩萨,保佑大郎万事如意,心想事成,也保佑芙蓉能够觅得好姻缘。”

  听到她这样说,李荷花只好答应。

  接下来几日,陆母领着她和陆芙蓉开始每个殿里都跪拜,求签。每个佛祖、菩萨全部都拜到。

  这日,三人拜好了之后,慢慢走出大雄宝殿后,陆母才敢低头在揉膝盖,陆芙蓉扶着她,李荷花则到处张望。

  这时迎面来了一群人,她顿时顿住了。

  陆母看到有人来,就后退几步,道:“我们回去吧,等下午再过来。”可是她和芙蓉走了几步,去不见李荷花跟上来,不由得奇怪的看过去,然后就看到她雕像一样站着不动,眼睛看向了某处。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陆芙蓉惊喜道:“母亲,哥哥!是哥哥。”

  陆隽宇觉得自己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动了,魂牵梦萦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她好像瘦了,是很累吗?是啊,提前了大半个月到了京城,能不累吗?

  这时陆芙蓉的喊叫声终于让他魂魄归位了,快速的上前,跪倒在陆母面前,道:“不孝儿子见过母亲。”

  陆母眼泪都在眼中打转,握紧陆芙蓉的手,道:“是,是大郎。”然后反应过来,擦拭了一下眼角,扶起陆隽宇,道:“好,好,我终于又见到我儿了,快起来。”

  陆隽宇这时转过头看向李荷花,微笑道:“娘子。”幸亏这里是寺庙,要不然她都要去抱她了,天知道他多想她啊。不过她娘子那是什么眼神?为什么一点激动之情都没有?更加不要说思念如潮得泪如雨下了?呃,怎么感觉有杀气?谁惹他娘子了?

  李荷花还没有说话,这时就听到一个悦耳好听的声音传过来:“陆大人,这就是老夫人吗?咦,你不是说要到冬月才会到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到后面不满意,改了一下,抱歉晚了些,多谢美人们的支持~~

第35章 对症下药

  陆母立即就想到路上听到的绯闻, 惊喜的看向那个美丽高贵的少女, 道:“大郎, 这位是?”

  妙娴郡主立即上前了一步, 道:“我吗?我是妙娴郡主,老夫人安康。”

  陆母拉着陆芙蓉要给她行礼,妙娴郡主手需抬了一下:“老夫人, 不必多礼。你们这一路来辛苦了,怎么没有早点给陆大人送信呢?”

  陆母笑得合不拢嘴道:“我那儿媳妇早就送信了,本应该是冬月才到的,但老身想要早日到京城, 这才多赶了些日子。刚到京城又碰上了大雨, 这才到了大觉寺, 本想着明日就去城里的,没有想到今日竟然这么有缘分遇到了大郎和郡主。”

  妙娴郡主和陆母很快就聊上了,陆芙蓉正想和他哥说两句,问问这妙娴郡主的情况, 却见他哥竟然不顾郡主眼巴巴跑到李荷花旁边去了, 只好尴尬的缩回手, 站在她娘身边,眼热的看着妙娴郡主, 要是和妙娴郡主搭上关系, 或许她能嫁入勋贵甚至皇族呢。

  陆隽宇眼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产生了近乡情怯了?不过迈开了第一步,他就快速的到她娘子身边, 竭力不让自己的嘴巴咧得太大,咳咳,这里很多人呢,他道:“娘子辛苦了。”

  突然自己的耳朵一阵疼痛,然后就看到他娘子眼里的凶光,就一动也不敢动了,嘴里叫着:“娘,娘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见面不是热泪盈眶,反而是要杀人的感觉?他没有做什么啊?而且收到的信是冬月初到,他还想着过两日就让陆成天天到城门口看看呢。谁知他们提前了大半个月啊。没有拥抱,没有感激就算了,为何还要被揪耳朵?

  李荷花冷笑道:“陆隽宇,你好啊,好得很,我在家里照顾你一家老小,在路上为保护家里人,差点被人杀死,你倒好,竟然还有空游山玩水?”

  陆隽宇只觉得耳朵都要掉了,可见他娘子的愤怒。不过被人杀死是什么回事?他忙一把搂住李荷花,焦急道:“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吗?娘子有什么受伤?伤在哪里?”

  李荷花冷哼一声,推开他,道:“你难道不会去出京兆府的布告吗?”

  陆隽宇又去拉着她,不让她挣脱,上上下下的看,然后看她没有明显的疼痛感,才放下心里,道:“娘子,对不起,我没有看到京兆府的布告。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时妙娴郡主过来笑盈盈的说:“陆大人,这就是陆夫人吗?”

  李荷花直直的看过去,给妙娴郡主行了一个礼,道:“民妇李氏拜见妙娴郡主,郡主安康。”

  然后笑眯眯的道:“这就是妙娴郡主吗?这一路上,我听到很多人议论,说妙娴郡主高贵大方,是京城第一美人。最搞笑的是那些人竟然传郡主看上我夫君了,要招我夫君为郡马,我当场就掀了他们的桌子。我夫君虽然是世上最好的男人,可我也不差啊,而且夫君也成亲了啊。郡主岂会抢别人的夫君?郡主说那些人该不该打?”

  听到她这番话,妙娴郡主脸色变了变,她的贴身侍婢见状,上前道:“大胆,敢对郡主不敬,是要吃板子吗?”

  陆隽宇立即将李荷花拉在身后,皱着眉头道:“郡主,这是我夫人。”然后又看向侍婢,不卑不亢道:“这位大姐,可否告知我夫人哪里不敬?是没有给郡主行礼?还是那句话说得不对?不过我先替我夫人向郡主道歉,我夫人性子一向直爽,且这些传言我都听了不少次,还和那些人理论过,谁知竟然还在传。我准备明日向圣人上折子,严查此事,免得污了郡主的名声。”

  翰林学士的职责除了著书修书之外,就是要草诏并应奉文字之责,所以翰林虽然官职不大,但是却实实在在的是天子近臣,还能经常和皇帝面对面的奏对。

  且翰林大多是饱学之士,代表着大齐的知识文化的最高水平,在学子和老百姓心中有很高的威望。当今皇帝更是对礼遇翰林有加,无形中又提高了翰林的地位。

  这也是无数人想进翰林院的原因。

  陆隽宇以状元之身成为翰林院修撰,在皇上那里是挂了名号的。他要见皇帝可比别人方便多了。

  一听到陆隽宇为李荷花出了头,侍婢怒目她,正要继续说,妙娴郡主开口道:“莲儿,退下,陆夫人初入京城,还不熟悉京城呢,不许放肆。”然后又对李荷花道:“陆夫人,莲儿被我惯坏了,她无恶意的,还请夫人原谅她。“

  李荷花笑了笑,道:“不敢。郡主果然心善,民妇愧不敢当。”

  莲儿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哽咽道:“郡主,奴婢没有说错话,她刚刚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去拧陆大人的耳朵,实在太过泼辣,污了郡主的眼,不就是对郡主不敬吗?”

  这话音一落,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廊道那里传来:“谁敢对妙娴不敬”

  李荷花就看到一个身材中等,脸庞微胖,但是却天生一股傲气的人走过来。陆隽宇在她耳边轻声说:“娘子,这是梁王爷。今日我就是因为梁王爷说大觉寺有个孤本佛经,可以借出来给我看看,我才跟着过来的。刚刚梁王爷去拿佛经了,我才在外等着的。然后就碰到了妙娴郡主,还没有说几句话,就看到你了。娘子,刚刚还有好几个僧人呢,我真的没有单独和妙娴郡主呆过。”

  李荷花看他额头都冒出细密的汗水了,心里才舒服了些,伸手偷偷在他腰间拧了一下,耳语道:“回去再和你算账。”

  陆隽宇心里一个咯噔,总觉得她娘子要放大招了。不过想着她和母亲、妹妹都好好的活着,他也马上就能抱她了,神采顿时飞扬起来,和她们来到他身边相比,其他的都不算事。

  他领着李荷花、陆母和陆芙蓉给梁王行了礼,看着他手里的佛经,道:“王爷,今日臣家人到京,只怕看不完佛经了,不知道可否借臣回去一阅?我保证三日后定会原样奉还。”

  梁王爷瞥了一眼李荷花,他刚一会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了。这就是陆子铭的夫人啊,听说是一个乡下泼妇,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钟灵毓秀的陆子铭呢?不过陆子铭为人很是迂腐,得了状元就老实的把自己的底细交代了,并言道他和她夫人琴瑟和鸣、荣辱一共。

  这一番话让很多人为他可惜,连圣人都说要是陆子铭没有夫人,定招他入皇家。这陆子铭也不知道是真的没有听明白圣人的意思,还是故意装傻,半分不松口。

  本来他一个闲散王爷也是懒得管此事的,但是谁知妙娴跟魔障了一样,皇家王妃不愿意当,反而眼中就盯着一个陆子铭。

  正好他也觉得这小子不错,于是就想着他成为他最喜欢的外甥女的夫婿也是不错的。至于他先头娶的妻子,一个乡野丫头,给点银子打发了就行了。至于陆子铭推脱的救命之恩,呵呵,那就多给些银子好了。他就不相信这个农妇能抵得住银子的诱惑?而他最多的就是银子了。

  今天他本是临时起意把陆子铭和妙娴都叫到大觉寺,然后再想想办法说服陆子铭,让他知道娶了妙娴的好处,就不相信他不动心。

  谁知这么巧,竟然遇到了他的家人。不过他的夫人果然是毫无教养的悍妇。这会还欺负他皇家的人?正好让她见识一下皇家的威仪,要是能够吓唬她自动下堂是最好了。

  想到这里,他故意沉下脸道:“陆子铭,说话不算话是君子所为?今日你不看,以后都不要看了。”他想看看陆子铭对他的妻子感情有多少?才好对症下药。

  陆隽宇想也没有想,遗憾道:“事情有轻重缓急,看来我与这佛经也是无缘了。”然后拱手道:“臣多谢王爷费心了。臣告辞。”

  梁王爷气得一拂袖,吹胡子瞪眼睛的道:“陆子铭,你莫要不识抬举。”

  陆隽宇笑了笑,道:“请王爷见谅。”然后拉着李荷花到了陆母跟前,微笑道:“母亲,我们回家。”竟是毫不在意梁王的威胁!

  陆母刚刚被梁王的身份和气势,吓得差点跪下,此时即便心里再多想和王爷接进,现在也不敢说话了。听到陆隽宇的话,忙点头,道:“好。”

  看着陆家一行人离开的背影,梁王爷发狠的说:“好个陆子铭,竟然如此不给我面子,瞧我怎么在圣人面前参他一本!”

  妙娴微笑道:“多谢梁王舅舅为我操心,不过梁王舅舅,陆子铭也没有做什么违背律法圣意的事情。要是圣人知道他为了家人,对我们即便有些不敬,圣人也不会在意的。”

  梁王叹了一口气,道:“对啊,陆子铭在圣人面前是挂了号的。不过就这么放过他们,我们也没有面子了。”

  妙娴接口道:“自然,即便不是为了面子,我们也可以看看他们夫妻是不是真的坚如磐石,陆子铭的品行是不是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的好,是吧。”然后调皮的吐吐舌头道:“我们也算是替圣人考察一下他未来的股肱之臣。”

  梁王击掌笑道:“对,就是这样。即便圣人问起来,我们这理由也足够了。作为皇家人,总是要为江山出点力的。”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陆家人坐在马车,在天黑之前终于到了家门口。

  陆母看着牌匾上写着的陆府两个字,眼泛泪花,喃喃道:“我终于还是回来了。”

  陆隽宇扶着她走进府里,道:“母亲,目前我们只能住这里了,京城房屋寸土寸金,我也无力买更大的宅院,且我只是一个从六品的官员,住得太大也是逾矩。”

  陆母看看周围,笑道:“我知道,这房子足够大了,等日后有了孩子再说。”说到孩子,她看着两人,严肃的说:“我希望明年大郎媳妇能让我抱上孙子,以前大郎说要考试,我就没有催,现在你们可要放在心上。”

  李荷花微笑不语。

  陆隽宇开口道:“娘,儿女也是缘分,缘分到了,他们自然也会到。您不要着急。”见陆母着急的要辩驳,他转移话题,道:“娘,妹妹也不小了,可以着媒人留意一下青年才俊了。对了,我有几个同窗不错,改日母亲先看看?”

  一说到陆芙蓉的亲事,陆母果然被分散了注意力,关心起来:“同窗?都是什么官职?”

  陆隽宇道:“大多和我差不多的官职,不过他们还年轻,前途远大着呢。我总不会害妹妹的。”

  陆母笑了:“我当然相信你。只是还是要多打听一下家里的情况,至少能帮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