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从来都是。”霍天的小姨敛起笑,认真的对着他,说着,想到什么,她笑起来,分外动人,她揪着他的眼:“难道我在你眼中不是?”
叶森笑着点头。
霍天的小姨把叶森的笑容看在眼里,她张嘴。
“张琦。”
叶森也张嘴。
霍天的小姨也就是张琦整个人一顿,她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他脸上淡淡的,还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森,你?”他竟叫她的全名,他很少这样叫她,都是小琦,琦琦,现在他这样叫,是为什么?
“你过来已经几天了。”
张琦脸色变了变,她还是开口回答他。
“妈让我过来看看,小天不想呆在省城,就一起过来,本来想看看你这边怎么样,可是过来几天都没见到你,你太忙了。”
她接着又道,有些抱怨,有些不满,带着撒娇的口吻。
叶森眸光闪动,他后退一步,看了一眼四周的布置,尤其是一边桌上的花还有酒和西餐,最后,他收回目光,他看到了她脸上的不满还有抱怨,而她的话:“最近事情多,是比较忙。”
张琦知道他是忙,可真忙成这样她不信,她手握紧松开。
“你准备在这里呆多久。”
“我,还不知道。”张琦脸色又一变,森是要她走?她直视他,他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变化,这令她懊恼。
他还是老样子,她不能像以前,她要冷静。
她在心头一次次告诉自己。
渐渐,她冷静下来。
叶森:“哦,还不知道吗。”叶森并没有说什么。
“森,我想在这里看看,我们多年不见,妈那边不放心,你看?我也想在这里多呆一段,看看你,当然,我不会打扰你。”
不等叶森继续说,张琦开口,咬着唇,看着叶森。
“你不用这个样子,我并没有赶你走的意思。”
叶森直截了当说。
“那你?”张琦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她愣了下才回答,叶森笑了笑:“只是问一问,你要呆在这里就呆在这里,妈不放心让你过来,你想呆多久就多久,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平时忙,顾不上你,你自己看着办,只是有些事——”说到这,叶森没有说完。
张琦手再一次握紧。
“我希望你能明白。”
叶森没有多解释,只是道。
“你希望我明白什么?”
张琦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的,她咬着牙仰头。
“该说我之前在电话里,你没有回来的时候我就说过,那些话都是实话,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因来,上次见面,你一向聪明,应该想得明白的,有时候我不管,我不理并不表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管不想理会,我想知道的没有不知道的,只要没有踩到我的底线,我不过问,可要是过了,你了解我!”
叶森轻笑起来。
张琦却更紧张:“森。”
“多的我不说了。”叶森还是道。
张琦再次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目光扫向旁边,看到自己精心准备的晚餐还有鲜花红酒,她先前计划得好好的。
森来了后,都没等她照着计划施实,刚说了两句,他就提起要她回京都。
他怎么这样。
她怎么能这样回去。
他说没让她回去,可他的意思,他所表达的,她不是傻子,不可能听不出来,她心中难受,气馁。
但她不是轻易放弃的人,轻易放弃的人不是她张琦。
她看着自己精心准备好的西餐还有鲜花美酒,眼中闪过光,随即看向面前的叶森,她爱的男人,带着笑,若无其事的开口,像是之前的都没有发生:“不说那些,先吃饭吧,你还没吃饭吧,我也没吃,一直等着你,这些可是我精心准备的,都是你喜欢的,看看,怎么样?”
她笑吟吟的对叶森说完。
转身往旁边去。
走了几步,似乎是见叶森没有动作,她回头,笑着看向他:“怎么不走?有什么吃了再说,我们多久没一起吃过饭了?”
不等叶森开口,她又笑道:“就当是陪我吃吧,我们几年没一起吃过了,我想和你吃顿饭,好好和我吃顿饭行吗?”
她紧紧凝视他。
眼中带着清淅的祈盼,叶森看得清楚,看得很清楚,她话中也带着祈求。
叶森看了她好一会。
然后,看向一边的西餐,他又仔细看过,以前他们一起,常吃,那些确实是他以前喜欢的,以前他让她学做。
他们在一起时,很多时候是他下厨。
她被他逼着,学会了一些,再后来,他们分开,这些年她长进了不少。
那西餐一看就不错。
“是你做的?”
叶森眼中有些触动,他神情缓和下来,朝着她走去。
“是,好久没做,不太好,在国外时没事学过,应该比以前好,你尝尝,可不要嫌弃。”张琦闻言脸上带上笑。
很满足的样子。
叶森眸再次一闪。
他走到餐桌前。
“我记得你做的,很好吃,这些年我时常怀念,当初你对我真的好,我却不知足,每每想到这,我就会自己做一份来吃,可是你不在,现在终于,我回来前还想,什么时候可以和你吃顿饭。”张琦又说。
伤感不已。
叶森表情又缓和了些,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张琦见状在旁边坐下。
“很好,一看就不错。”
第一百七十五章
“我和顾惜又在一起,顾惜离了婚,也有了我的孩子,就是这样,你还有哪里不清楚,想知道的,我告诉你。”
眼见张琦脸色变了,叶森淡淡的说。
“希望你真的明白,妈那里你也可以说一声。”
叶森似乎觉得还不够,他又道。
张琦不敢相信,彻底的不敢相信,她瞪着眼,脸色很白,整个人微颤,美好而动人的面容变化着,摇着头,如弱不胜风的花,分外的娇羞还有惹人怜惜。
叶森停嘴,不再说,眸中有什么闪过。
“你,你——”
张琦像是要哭出来一样,良久后,她指着叶森,身体不由自主往后退,直退了两步才停下,她咬着唇,咬得分外的用力。
直咬得唇发白发青,脸色更难看。
眼中还是不敢置信,还是颤抖,还是瞪着眼。
叶森没想到她会这样,他和顾惜的事她是知道的,再在一起,顾惜离婚,有他的孩子,并没什么,她这样——
他确实想她这样,这样她才知道怎么做,也可以让家里不再做什么,但不曾想她的反应这么大,他和她都这么多年了。
如果她没有反应,他需要重新安排,可是他这样,他又担心。
怕有什么意外,这个时候,他最不想,最不喜欢的就是意外,一切他都安排好,也计划好了,他要给小东西一切。
他向小东西承诺过,会全安排好,她想要的,他都给她!
叶森心中有些游移。
面上却看不出来。
他深深的看着张琦,不管有没有意外,不管如何,他想要的,他承诺的,就一定会办到,为了他的宝宝。
“阿琦。”
叶森开口,有些低有些沉。
张琦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注意着叶森的表情变化,她的声音也真的带着哽咽,就差真的哭出来了,她的手也在颤,身体往后。
叶森再次开口,眉头再次皱紧。
他伸出手,试图拉住她,她的样子太不好!
“为什么?顾惜有什么好,你说她到底有什么好?你明明说过喜欢我,曾经你说过只有我是你的妻子,我以为,我以为,我知道我犯了错,这些年我后悔了,也改了,我回来,我回来了,你和那些女人一起,我生气可是我不怪你,必竟当初是我,可是你和顾惜,你对顾惜不一样,你喜欢,动了心,上了心,和当年一样,你要娶她是不是?”
张琦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
一下子就想通了叶森的意思,她没有让他拉,她转开身体,再次盯着他。
这叫还抱着希望的她如何不如此,如何不绝望,是的,她现在,此时此刻很痛,很伤,很悲,很恨,还有绝望。
为何如此?
他为什么这样?他和顾惜她都不在意了,为什么?
他要娶顾惜,他居然要娶顾惜,他是在告诉她,也告诉所有人,他怎么会起娶顾惜的心,他什么时候有这个心的?
她了解他,就像他了解她。
他现在既然开口说,那表示,他早有这个心了,甚至都安排好了,因此不用顾忌,向她明白态度,或许只等最后了。
他的心,他的意,让她心碎开。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在她茫然还想着过去,想着他心中或许还有她,会和她合好的时候,他不止对另一个女人动心动情,而是要娶对方,让对方离了婚,有了他的孩子。
这样一来,没有人会反对,顾惜肯定会嫁给他。
他让人看到他的决心,再没有任何的余地。
那样坚决,那样坚定。
这是她最想要的,可如今不属于她,属于另一个女人,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安排好一切,她恨,她嫉妒,她嫉妒得要死。
为什么他不是为她?
为什么是另一个女人,为什么是顾惜,顾惜值得吗?顾惜知道吗?她嫉妒得发疯,想要找到顾惜,质问她。
她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吗?
同时,她觉得自己好傻,竟然一直妄想,一直痴想,竟什么也不知道,对比于顾惜的幸福,她更恨。
所有的人都被他瞒着,都不知道,妈也是,什么也不知道,张琦想笑,想大笑,她觉得自己狼狈仓惶。
森早就看出她的心思了吧,一直没揭穿,让她动作,他的心早就定了,她在他眼中就是一个笑话。
什么蒋雯什么蒋家,都是假的,怪不得只有妈不同意,妈虽然暗示她,可是等妈知道顾惜有了孩子!
她觉得没脸见人,她还笑别人,她又爱又恨。
叶森做的这一切她曾经都享受过,当时她感动,现在他对另一个女人,而因为感受过,更难过,最重要的是他对顾惜比当年对她还有心,用心。
这她最受不了。
顾惜不过一个普通不过的女人。
何德何能?
她比不上顾惜吗?
她错过,可改了,别的女人也从不见森对她们怎么,那些人比不上顾惜?
她不知道。
她想让他说,她想知道答案,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叶森伸出的手空着,没有拉住张琦,张琦往一边去,看着她脸上防备悲愤恨痛苦的表情,他眼缩了缩,想着她的话,虽然不能完全看清她在想什么,但可以猜测,他心也有点不舒服,可是。
他还是开了口。
有些事决定了就决定了,错过就是错过,没有重来的可能,很多过去就是过去了,就算再在一起也没有当初的感觉,就算还有什么,他也有顾惜了。
心中想着,他没有再说。
但叶森虽然没有再说,可意思是默认的。
张琦当然明白,她脸一下子惨白,不过倒是没有倒,她强撑着,这是她最后的自尊,她不允许自己倒下。
也不甘心,她挺直了背,直直的看着叶森,双手紧握,倔强而脆弱。
这一点和顾惜很像。
顾惜也是这样。
叶森眼神变了变,她还是这样,和顾惜一样,他有一瞬的恍惚,然后回神,小东西是小东西,张琦是张琦。
小东西的倔强叫他心疼,小东西现在很少在他面前倔了。
眼前的张琦,叶森叹了口气。
“阿琦,你不要这样。”
声音极低。
“我不要这样,森,你让我不要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张琦抬着头瞪着叶森,听了他的话,她的脸更白,更无力。
整个人更脆弱。
不过她依然撑着。
叶森再次叹了口气,他上前一步,再一次伸出手,只是手刚伸出,她就往旁边退去,整个人摇摇欲坠的。
令叶森不敢再说什么。
再做什么。
“我一直忘不了你,一直想着你,爱着你,你明明说过的,可是你忘了,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和顾惜一起,所有人都说你爱顾惜,我不愿信,可后来我不得不信了,我回来了,却迟了,你爱上了别人,你为什么要移情别恋,为什么不能一直喜欢我,我都知道错了还不行,你为了一个顾惜做这么多,你要和顾惜结婚,我呢,我怎么办?我们有那么多过去,你们不过认识几个月,为什么你要那么快爱上!”
张琦过了一会瞪着眼,眼中有泪流了出来。
她声音嘶哑。
叶森:“她很好,你也很好,你们很像。”
他最后说了这样一句。
这一句话却让张琦激动了起来。
她直直的凝着叶森,整个人摇晃,又强撑:“你说我们很像?我们哪里像?她像我还是我像她?你是什么意思?”
“因为她像我,所以你和她一起,最后喜欢上她是不是?”她不等叶森开口,又道,一口气说完,激动的看着叶森。
似乎要从中看出什么,证明什么。
他的话…
叶森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他并不是,他望着她:“阿琦,你们某些时候是有些像,但是。”
“你说我们某些时候像,那你是找替身?”
再一次不等叶森说话,张琦开口。
她仍然激动。
脸却不再白,而是有些发红,眼中的泪被她擦干,她仰着头,身体不再颤抖,也不再咬唇,她整理了一下衣裙还有头发。
倔强而脆弱的撑着身体:“你是找的替身是不是,你心里还是有我,那些女人都是是不是,你说我们像,一定是的,你并不喜欢她们,你心中只有我,你是为了气我,为了和我生气?我现在已经回来了,我知道错了,你——”
“阿琦,你想多了,不是你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