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冰雪聪明,肯定猜到了。”厉景呈将她颊侧的头发拨在耳后。
荣浅甩了下脑袋,“她这样对我,也是你允许的。”
她说话声音很轻很轻,带着几许委屈,厉景呈听得心里一紧,荣浅说得没错,男人伸手将她揽到怀里,“相信我,不会有下次了。”
“你怎么知道?宋稚宁对你能死心吗?”
厉景呈亲吻着她的颈间,“这会,我一定彻彻底底让她死心,等着看吧。”
厉景呈从来也不是心软的人,但他欠下的东西,也从不推诿,只是这种亏欠,只限于他自己,而不该把荣浅牵扯进来。
他这辈子,欠得最多的人是荣浅,所以,谁都不能让荣浅去间接替他还债。
如果一再紧逼,他就只能什么都不管了。欠过的白欠,有过的感情白白有过,说到底,他想还才有今天的事,他要不想还这债,谁在他面前哭死都是白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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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精彩预告:
42——病发!
我想,我应该能写到这幕吧…。
42病发
宋稚宁端着红酒杯,坐在自家客厅外的阳台上。
她知道,厉景呈那边估计会不得安生,也知道她可能会将厉景呈逼到一个度。
宋稚宁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她照旧肆无忌惮刷着厉景呈的卡,其实,她什么都不缺,可就算大把大把的钱砸下去,她都没有换来丝毫的快慰。厉景呈一句都没说过她,好像那张卡怎么都刷不完,宋稚宁渐渐也失了兴致。荣浅更没找过她,她送去的东西,就好像投进了深不见底的大海中,也没见泛起丝毫的涟漪。
威厉。
这是宋稚宁第二次跨入厉景呈的办公室。
男人知道她过来,刻意坐在里头等她。
宋稚宁走到桌前,将那张属于厉景呈的副卡推到他手边,“还给你。”
“为什么?”
“起初,我以为疯狂地购物能让我心里好受些,我承认,我很享受签你名字的时候,但是,买了那么多东西,却没有一件真正是我想要的,”宋稚宁抬首看着厉景呈,“除了送你的那几件衬衣。”
“真难为你,还特意让人送到我家。”
宋稚宁好像丝毫不觉得这样已经在破坏他和荣浅之间的感情,“我刷了你那么多钱,总要给你也买点什么。”
厉景呈嘴角勾着,笑意很明显只是僵硬在那,“如果钱买到了你的幸福,也是值得的。”
宋稚宁摇摇头,“我不觉得幸福,所以我才把卡还你。”
“那欠你的手伤,还清了吗?”
“你觉得,还得清吗?”
厉景呈点点头,他双手交扣,“稚宁,你先回去吧,我今天还有个会议。”
宋稚宁有些难以置信,“你不气?”
“这是我欠你的。”
她闻言,心里豁然一松,脸上也就表现了出来。
厉景呈始终眉角含笑,似乎心情不错,也没有说她纠缠或者对她不耐,宋稚宁觉得好像以前的感觉又回来了,“那我先去画廊,改天吃个饭好吗?”
“可以。”
宋稚宁脸上明显露出欣喜,“那我走了。”
“好。”
厉景呈望着宋稚宁走出去的背影,勾翘起的唇角逐渐抿成一道直线,连目光也在慢慢的往下冷。
回到家,荣浅这几日气也消了,只是沉默着,很少言语。
厉景呈上楼,推开房门,看到荣浅好像被什么刺了下,她甩着手,眉头皱紧,手里抱着他的那件衬衣。
自从那晚后,她就将衬衣塞在更衣室内,也不让厉景呈拿出去,掉到角落内的扣子好不容易找回来,厉景呈三两步来到荣浅跟前,看到她正将扣子缝上去。
他看得一阵心热,蹲下身握住她的小手,“这些事情,让佣人做就好了。”
荣浅小心翼翼引线,缝完之后,将衬衣放到一边。
厉景呈拿过手,“我试试。”
他脱下身上的那件,荣浅站起身,将针线放起来,生怕小米糍弄着玩。
她以前并不会这些玩意,但其实也不难,看过别人做了,自己都能学会。
厉景呈换好后,在她面前显摆,“怎么样,好看吗?”
“这衣服是我挑的。”荣浅说道。
“就知道老婆眼光好。”
她替他将扣子扣上,厉景呈盯着她面容淡然的模样,他双手捧住荣浅的脸,“我今天突然想到,要是我哪天出了事,你怎么办?”
荣浅蓦然抬头,“说什么呢你?”
厉景呈张开双臂将她抱在怀里,“我这个病,也不知道发作起来怎样,要是你见到了,一定不要害怕,要离我远远的,确保自己不被伤害到好吗?”
荣浅听了,不由心慌起来,她从厉景呈的怀里挣开,手掌摸向他的心口处,“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是说万一。”
“要不改天,我们去医院体检看看吧?”
厉景呈挽起袖口,他笑意扬在荣浅头顶处,“不用,去也检查不出什么。”
她心里被厉景呈的这句话给激起一滩涟漪,久久没法恢复。
宋稚宁回去后也细想过,厉景呈的态度转变,极大可能是因为荣浅跟他争吵了,凭着宋稚宁对厉景呈的了解,他绝对不是个有耐心的男人,荣浅如果一而再再而三,他是绝对没法容忍的。
几天过去,却不见厉景呈给她打个电话。
宋稚宁耐不住了,率先拨过去。
厉景呈接通后,语气跟平日里一般,“喂。”
“景呈,今晚有空吗?”
“有。”
宋稚宁托着自己的手肘,“吃个晚饭吧?”
“行,地点你定。”
“在黄海国际怎么样?”
“好。”
宋稚宁没想到厉景呈答应地这么干脆,“那我先去订好位子。”
“不用,我待会正好在那见个客户,确定好了包厢号,我发你手机上。”
“行。”
厉景呈挂完电话后,手指抚着屏幕片刻,他眸光渐沉,似乎有个亮点猛地在潭底乍现下,他推开办公椅起身,去拍卖行接了荣浅。
在路上,厉景呈就将包厢订好了,并将具体的信息发到宋稚宁手机上。
荣浅看眼外面的街景,目光重新落回手机游戏,“怎么想到出去吃饭?”
“虽然说快老夫老妻了,但总要享受下二人时光。”
厉景呈手掌圈紧方向盘,他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出神地盯向远处。
来到黄海国际,厉景呈带着荣浅来到订好的包厢内,一个大圆台摆在正中央,不远处是休息区,几排沙发作为隔断,还有单独的娱乐空间和洗手间。
厉景呈拉着荣浅过去点歌,他解开领带,手掌忽然朝荣浅肩头按了下。
荣浅手指在屏幕上一滑,她抬头盯着厉景呈的脸,“怎么了?”
“这里面好像有些闷,我过去坐会。”
“好。”
厉景呈来到沙发前,觉得头隐约有些痛,他手掌不住揉着太阳穴。
宋稚宁接到短信后立马就出门了,她开着车,想到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她应该告诉荣浅,她的男人正和自己在外面偷偷约会。
可宋稚宁并没这么做,之前那些不动脑子的事,全是她故意做下的,挽回不成,厉景呈既然心里对她只有内疚,她做得再过分也都是唱独角戏罢了。
这回,却不一样。
这是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独处机会。
荣浅唱了首《人来人往》,她很喜欢里面的歌词,她专注地盯着MV,唱到一半时回头,看到厉景呈撑着前额,似乎很痛苦的模样,她忙放下话筒走过去。
“景呈,你怎么了?”
厉景呈摆摆手,“我是不是有些发烧?”
荣浅探出手掌在他前额试探,果然很烫,“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今天下午就有点不舒服,没事,我吃了药。”
“药也不能乱吃啊,还是去医院吧好吗?”
厉景呈颀长的身子一下躺倒在沙发内,“我休息会就好,真没事。”
荣浅哪里还有这个心思,服务员正进来上菜,厉景呈阖起双目,荣浅进洗手间,见里面有毛巾,她拧了把后出去。
宋稚宁寻着包厢门过去,门是敞开着的,她脸上堆起雀跃,一只脚跨了进去。
“景呈。”
从洗手间出来的荣浅一怔,宋稚宁更没想到她会在这,“你?”
身后,包厢门忽然被带上。
只是谁都没将注意力放在上面,荣浅看了眼沙发上的男人,厉景呈强撑起身,眼睛也没抬。
宋稚宁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稚宁,我把你喊到这来,就是想让你彻底死心的。”
“用你们的恩爱来刺激我吗?”
厉景呈垂着头,两根手指捏着自己的眉间,“我已经爱上荣浅了,在没来得及爱上你之后,所以,不要再对我抱有任何的幻想和希望,我对你的补偿,也做到了仁至义尽。”
“厉景呈!”被他当着荣浅的面这样拒绝,宋稚宁心如刀割,“你真狠心。”
“我要对你狠不下心,我就只能对我老婆狠心,我不舍得那样对她。”
荣浅站在边上一声不吭,这种时候,聪明的人都不会去插半句话。
厉景呈护她是爱她,但她不会乘势对宋稚宁冷嘲热讽,给她人留有一丝余地,才不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宋稚宁望着圆桌上满满的一桌菜,她满怀希冀而来,却不想这般遭人践踏。
“所以,你对我的愧疚也没了?”
“你仰仗着我对你的愧疚,伤害了我最爱的人,两两相抵,我不问你算账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开恩!”
宋稚宁一口气吞咽不下去,“厉景呈,这就是我曾经爱上过的男人吗?”
荣浅看眼厉景呈,见他始终垂着头,她觉得有些不对劲,男人的肩膀在发抖,她推了下,“景呈?”
宋稚宁眼角流露出湿润,厉景呈闷哼声,荣浅忙坐到他身侧,“你怎么了啊,你别吓我。”
男人双手十指插入发丝,手背上的青筋直绷,挽起的袖口下,两条手臂的藏青色血管也即将暴突出来一般,厉景呈嗓音忽然沙哑,似乎在极力隐忍什么,“荣浅,你快走。”
“走什么走,”荣浅面带怒意,“你是三岁孩子吗?生了病不肯去医院,给我起来。”
她动手去拽厉景呈,可男人很沉,荣浅哪有这样的力气,她不由跌坐回去。
宋稚宁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厉景呈的声音再度传到她耳里,“宋稚宁,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爱我到底有多深?”
“我对你的感情,你还需要怀疑吗?”
“我应该相信你么?”
宋稚宁目光幽幽落向厉景呈身侧的荣浅,“我敢肯定,我比她更爱你。”
荣浅垂在身侧的手掌攥紧,宋稚宁扬高下颔,“至少,我没看出她有哪里深爱你。”
荣浅手掌落向厉景呈的肩头,“你们说够了没?厉景呈,你要不肯去医院,我这就走!”
男人没有开口,宋稚宁挑了下嘴角,“你走,没人拦你。”
荣浅一把拿起包,快速朝门口而去。
厉景呈抬起头,宋稚宁对上他的视线,她浑身一怔,如坠冰窟,这样的眼神,同她噩梦中犹会记起的一模一样,厉景呈眼睛布满血丝,面容有些狰狞,似在极力隐忍着体内的不适。
宋稚宁猛地向后退了两步,高跟鞋的鞋跟撞到墙沿,手臂碰到旁边的架子,上面的花瓶差点摔了下来。
荣浅看她眼,视线紧跟着落回厉景呈身上。
当年他发病时,她全程被蒙着眼睛,并没见过这样的仗势。
她更不想留在这看他们纠缠。
厉景呈见她还站在原地,“你走啊!”
荣浅面上扬起委屈,手伸向门把,宋稚宁嘴里吐出几字来,“景,景呈,你是不是又要发病了?”
荣浅的手蓦然收回去,她目光惊愕,厉景呈走上前两步,但明显整个人趔趔趄趄,他手臂撑着桌沿,桌子发出声巨响,宋稚宁浑身哆嗦下,目光流露出惊恐。
荣浅想要上前,宋稚宁喊了声,“别过去!”
厉景呈面目一点点露出狰狞,似乎随时有发狂的可能,他手掌碰触到一个杯子,抄起来砸在荣浅面前,“别过来,你们走,走!”
碎裂的玻璃撞到墙壁上,宋稚宁捂住嘴,这一幕,和当年分明是一样的。
她倚着墙壁动也不动,手臂似乎在传来锥心的痛。
厉景呈眼角上扬,脸上的每组肌肉都预示着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狂风暴雨,宋稚宁看得没错,他双眼通红,好像浸润了血色一样。
荣浅用脚拨开碎片,她想要过去,厉景呈忽然身子一歪,圆台被他撞得颤抖几下,他十指紧掐着桌沿,血色一点点从他修长的指尖褪去,宋稚宁强打起勇气,她欲要上前,厉景呈猛地一个抬头。
眼里的凶狠暴虐,就连荣浅都被吓到了,宋稚宁往后腿,后背再度撞上墙壁,传来撕碎一般的疼痛。
厉景呈双掌握住桌沿,忽然猛地掀起,一桌的菜就这样倾洒出去,碎裂声震破耳膜,宋稚宁几乎能预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她们两个女人根本不能拿住一个疯掉的厉景呈。
她快步跑到包厢门口,使劲拽住门把后拉,却发现门居然被锁上了。
宋稚宁惊骇万分,伸出手掌拍着门板,“放我出去,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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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天少更些,实在疲倦累得慌,缓缓~
43厉景呈,以后我来爱你(精!!)
荣浅耳朵里完全没听到宋稚宁的呼救声,也没感觉到,他们被困在了一个死局了,想走也走不掉。
她只觉得,厉景呈这会肯定难受极了。
他不是演员,演不出那种被恶魔控制一般的歇斯底里,厉景呈手掌按住脑袋,荣浅甚至能通过他的表情和肢体同他感同身受。
宋稚宁没有喊到一个人,她紧紧抵住门板。
厉景呈神情恍惚,脚步忽然上前,坚硬的皮鞋底踩着碎裂的瓷片发出咯吱声响,他就像一座大山般压来,灯光照射下的身影被拉得极长,两条腿仿佛分别绑着巨大的重量,拖动时,犹如恶魔上身。
宋稚宁摇着头,她觉得荣浅肯定是疯了,既然她也看到过厉景呈发疯,怎么还能一动不动站在那?
宋稚宁以为,厉景呈的病已经好了,至少除了这两次,他就没再发过。
可谁想…
眼见男人的目标清晰,宋稚宁忙绕到荣浅身后,她跨过被掀翻的圆桌,从包里掏出手机。
荣浅侧首看眼,清楚了她的意图,她大步上前拉住宋稚宁的手,“你做什么?”
“报,报警啊。”
荣浅一惊,“你疯了吗?不可以!”
“你才疯了,你要在这等死吗?”宋稚宁目光坚定,荣浅按住她的手,“你觉得他能要了我们的命吗?”
“荣浅,你难道现在要跟我讨论谁更爱他吗?”宋稚宁挣开荣浅的钳制,她扬起手臂,“他要是能控制,我的手会成这样?他会强暴你,他发起病来六亲不认的,我们现在出不去,真有可能会死在他手里。”
宋稚宁拿着手机,再度要拨过去。
荣浅一把握住手机屏幕,“你要是报警,厉景呈就完了。”
“怎么会完?他又没杀人。”
“这件事肯定遮掩不住,你这样是在间接毁了他。”
宋稚宁闻言,冷笑了下,“现在你来跟我说,要怎样才是为他好,怎样才算爱他了?你们可真自私!”
荣浅紧握住宋稚宁的手机不放,“我早早跟你说,有用么?你既然见过他发病的样子,既然知道自己的手毁在他手里,你为什么还要对他念念不忘,你要心里还有爱,你就不能报这个警。”
宋稚宁手指因为用力,一块美甲几乎掐裂。
厉景呈走向她们身后,荣浅感觉到自己被推了把,她趔趄着撞向墙壁,宋稚宁的手机掉到地上,荣浅抱住手臂,她心跟撕裂了一般的疼,厉景呈真是疯了,他嘴角乃至半边侧脸,似乎在做着艰难的抵抗,那种狰狞和搐动让人看在眼中,就觉得这个已经不是正常人了。
汗珠从他额上淌落下来,蜿蜒出几丝令人惊惧的莹亮,宋稚宁盯着厉景呈的样子,她吞咽下口水,她刚才就不该犹豫,她脚步往后退,“景,景呈?”
厉景呈好像完全认不出她来,他目光直勾勾地,眼里的凶悍能将人吸附进去后整个生吞活剥掉,他伸出大掌,猛地扣紧宋稚宁的肩胛。
透过锁骨传来的剧痛令宋稚宁回神挣扎,她狠狠推了把厉景呈,男人身体很虚弱,脚步踩着个碗碟滑了下,荣浅扑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腰,“景呈,你还认得出我吗?你别吓我,冷静点好吗?我们现在就走,我们去医院。”
厉景呈身子站直,扭头朝荣浅看眼。
潭底剧烈的涌动,似乎稍稍平息了些,但也不过瞬间,就再度掀起了巨浪。
他拉开荣浅抱住他的手,忽然一个旋身,又按着荣浅的肩膀,她被他几步拖到沙发前,荣浅被他一把按向沙发椅背。
“景呈,你别这样,我知道你难受…”
厉景呈大口喘着粗气,短发在这刻显得犀利无比,连眼神都带着令人恐慌的寒冽。
宋稚宁走到原先的地方,小心翼翼将手机捡起来。
荣浅想要起身,却被厉景呈狠狠按着,她余光瞥到宋稚宁的动作。
“别报警…”
宋稚宁手指颤抖,就怕荣浅的一句话,让厉景呈将注意力重新落回到她身上。
荣浅神情急迫,又急不来,一把嗓音带着迫切的颤抖,“现在有危险的是我,我不用你报警,宋稚宁,墙上有酒店的电话,你把服务员喊来,别报警。”
宋稚宁被提醒下,战战兢兢缩到窗户边。
荣浅侧着脸,完全没注意到头顶上方的男人。
厉景呈不知不觉间柔和了目光,荣浅肯定是急坏了,脸上化的淡妆被细腻的汗珠给揉和掉,他却觉得这时候的荣浅美丽极了。她没有歇斯底里的呼救,也没有暴躁的恐惧,她甚至为他考虑,要将他最丑陋的一面给他遮掩起来。
宋稚宁找到酒店前台的号码,她着急要拨打过去。
荣浅扭过头,目光重新对上厉景呈,男人一把提着她的领子,将她狠狠按在沙发里面,他咻地站直身,扭头朝着宋稚宁快步而去。
他走得很快,一把椅子挡着他的去路,被厉景呈手臂一扬挥开了。
椅子撞翻在地,发出咔嚓的响声,宋稚宁吓得面目苍白,她当时就是被他那样甩出去,她唇瓣止不住颤抖,厉景呈目露凶光,荣浅强撑起身,她大步跟过去,瘦弱的双臂紧抱着厉景呈的腰,“你傻站着干什么,赶紧打电话啊!”
宋稚宁忙按下指尖,这个动作似乎触怒了厉景呈,荣浅哪是他的对手,他拖着她走上前,宋稚宁爬到飘窗上,身子紧紧缩成一团,“别让他过来,你快让他走开!”
她挥着手,好像当厉景呈是个怪物一样。
她甚至忘了,自己曾经有多爱这个男人。
可宋稚宁管不了这么多了,他不正常,不正常啊,爱情远没有一条命重要,她害怕地将窗帘挡在身前,那种切身之痛她不想再尝第二次。况且,这时候的厉景呈完全是疯癫的,就算伤了人也是白伤,不会有丝毫的愧疚。
荣浅双臂使劲,怕被厉景呈挣开,她就死死扣住自己的手臂,指甲因为用力而在白皙的臂上抠出一道道血痕。
荣浅踮起脚尖在厉景呈耳边不住说话,想将他崩溃的神智拉回来,“景呈,我是荣浅啊,你会喊我浅宝,你记得吗?你是不是头痛?还是哪里不舒服?别怕,别怕,小米糍,噢,我们女儿,还在家等着我们呢,你把她支开了,说过要给她带一份好吃的,你可别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