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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犯规的游戏》是由谈锐执导,史磊、陈昊明、王艺诺、徐冬冬、兰海蒙等主演的悬疑推理剧 [2] 。
该剧改编自作家宁航一的系列悬疑小说《必须犯规的游戏》,讲述了一夜醒来之后,八名小说家发现置身于一间陌生的仓库中,将要参加一场不允许犯规的游戏,面对的一切都是未知数,抽丝剥茧中一步步揭开真相背后的故事 [2] 。
该剧于2021年3月12日在腾讯视频首播
谁都不知道,背后隐藏着的恐怖真相…一切,都将让你始料不及!
内容推荐
死亡游戏终于进行到了尾声,最后几日的故事,一个比一个精彩。
一个在超市行窃的女人,被店员抓住。男老板同情她,留她在店里上班,却发现这个女人身上充满了谜团——她隐居在森林之中,有一个得了怪病,见不得人的女儿…男老板尝试着接近女人,终于发现她一直隐藏着的恐怖秘密…
一个资深美食家,在古镇新开的一家私房菜馆,吃到了一种几十年前吃过的神秘美食。为了探寻这种美食的秘密,美食家对私房菜馆展开了调查。在这一过程中,发生了令他意想不到的骇人事件…
第十三天晚上讲故事的人,是天才少年克里斯,他声称自己讲的故事是最特殊的一个——这个故事要和在场的人互动。而且,根据互动的情况,他将判断出谁是主办者!这个叫做“逃出魔窟”的故事,真能达到预期效果吗?而最后“守关”的南天,又将讲出怎样一个让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故事?这场游戏的获胜者,究竟会是谁?
所有的一切,都将在第14天的晚上揭晓,神秘主办者的身份,终于浮出水面。最后的结局,将震撼所有人!
作者简介
宁航一,从1999年至今一直从事悬疑、推理、惊悚类小说创作,现为专职作家和影视编剧。作品多次在国内各知名杂志和大型网站发表,并被翻译刊登于外文刊物上。现已出版《夜话》、《死亡约定》、《致命之旅》、《末日预言》、《1/14第一季:必须犯规的游戏》、《1/14第二季:新房客和活死人》、《1/14第三季:死者的警告》等畅销悬疑小说,被誉为“中国新锐悬疑小说大师”、“中国的希区柯克”。
“通过刚才那件事,我好像知道主办者是谁了。”
此言震惊四座,在场的另外11个悬疑小说作家全都瞪大眼睛望着天才少年克里斯。
什么?南天内心惊愕不已,克里斯说的是真的?今天是我们被关进来的第10天晚上,谜底要揭开了吗?
显然所有的人都是这样想的。暗火急切地问道:“是谁?”
克里斯仍然保持着他一如既往的神秘态度,但这次他没有笑,而是表情严肃地说道:“我只是大致心里有数了,却并没有证据,如果现在说出来,只怕那个人不会承认。”他顿了一下,“所以,我打算想一个办法…”
克里斯没有继续说下去,可能是并没有想好这个“办法”是什么,也可能是不愿让隐藏在众人之中的主办者得知自己的计划。他神情肃然,从未显得如此认真。
从人不便再问了。沉默了一会刻,北斗说道:“我们是不是该跟荒木舟先生讲的《归来》这个故事打分了?”
莱克嗫嚅道:“如果他‘犯规’了,那再打分也没有意义…”
他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被敏感的荒木舟听到了,大作家气恼地说道:“我不想再跟你们争辩我是否犯规这个问题了!让那个该死的主办者去判定吧!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辛苦构思出来的故事,不能连分数都没有!”
“我赞成,”夏侯申说,“犯规的问题由主办者去定夺,我们要给每个人的故事打分。”
北斗站起来,准备朝柜子走去——以前都是他负责拿纸和笔的,但这次哥特叫住了他,说:“每回都是你去拿,换我吧。”
北斗愣了一下,“哦”一声,坐了下来。哥特走向柜子,捧了一把签字笔和白纸回来,分发给众人。
除荒木舟之外的另外11人,分别在纸上写下一个数字,哥特将纸又收起来。交给南天和龙马计算平均分。
荒木舟讲的《归来》最后得到了9.1分——算是一个高分,但是没有超过目前排名第一位的北斗(《狄农的故事》9.2分)。
荒木舟闷哼了一声,显然对他这样的大作家和文坛前辈来说,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是十分跌份儿的事。他无法掩饰自己的难堪和不满,却又不好多说什么,只有默不作声地站起来,朝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
荒木舟是第10天晚上的主角,他离开后,众人没有再待在楼下的大厅的理由,纷纷返回自己的房间。
纱嘉和南天走在最后,纱嘉面露忧色,南天问道:“你怎么了?”
“明天晚上,就该我讲故事了。”纱嘉困扰地说,“但是我之前构思的故事和荒木舟的出现了雷同,显然不能用了。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我必须重新想一个故事…”
“没关系。十几个小时应该能构思一个新故事了。”南天安慰道。
“可是,前面已经讲了10个故事,”纱嘉忧虑地说,“很多题材都已经用过了,我有点想不出来讲什么了…”
确实,这是一个难点。南天明白,这场游戏的规则——后面的故事绝对不能和前面的故事有构思上的相似或剧情上的雷同——对最后的人是种苛刻的考验。故事的创意是无限的,越到后面,范围就越窄。
看着纱嘉忧心忡忡的模样,南天很想帮帮她。他思忖了一会,说道:“我有个构思故事的经验,也许可以跟你分享一下。”“是吗,快告诉我把!” 纱嘉迫切地说。南天说:“我在找不到创作灵感的时候,会尝试挖掘自身经历。我们每个人肯定都经历过一些令自己印象深刻的事情,当然这些事情可能只是生活中的片段,构不成一个完成的故事。但我们可以吧这些特殊的经历改编和加工,也许就能设计出很好的故事。
“以自身的经历为基础…”纱嘉思索着南天的话,“我从来没有尝试过。”
“那你正好可以试一下。”南天说,“这个方法的好处在于——由于故事来源于自身经历,所以很容易找到感觉,而且创作出来的故事往往比纯粹虚构的更具真情实感。”
“嗯,我试试。”纱嘉点头道,“谢谢你,南天。”
“没什么,希望你想出一个好故事。”南天真挚地说。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电子表,“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把门关好,注意安全。”
“好的。你也是”纱嘉红着脸说。
他们回到各自的房间,锁好门。南天早已困倦不已。躺在床上几分钟,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大家在一楼大厅的柜子里取出食物作为早饭。吃完东西,在众人离开之前,龙马咳了一声,说道:“呃,有件事情,我实在忍不住跟各位探讨一下。”
大家望向他。千秋问道,“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龙马说,“我昨天听了荒木舟先生讲的那个叫做《归来》的故事后,忽然受到了某种启发。”
荒木舟挑起一边眉毛,注视着他。
龙马继续道:“这个故事中,小男孩夏青青跟魔鬼有着诸多共同之处(*参见第四季《多出来的第14个人》中荒木舟的故事《归来》),这不禁令我想到眼前的现实——我们14个,实际上是13个——被主办者‘邀请’来的悬疑小说作家,会不会也具有某种共同点呢?”
他的话令众人为之一振,片刻后,北斗说道:“我记得主办者在第一天的时候说过,他(她)这样选择我们,因为我们是他(她)眼中最优秀的14个悬疑小说作家。”
“没错。你还因为这一点沾沾自喜呢。”千秋揶揄道,北斗抓了抓脑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龙马蹙着眉毛,摇头道:“他(她)是这样说过,当时我们也没深究这个问题,但是现在看来,这可能是一个借口。”
“你认为事情没这么简单,这里面还有更深层的原因?”哥特问。
“是的。”龙马说,“而且我认为,找到这个共同点,将是揭开主办者身份的关键。”
“你凭什么这样认为?”
龙马分析道:“其实我早就觉得这个说法有些牵强。客观地说,我们这14个被‘请’来的人,确实是在国内十分优秀的悬疑小说作家,通过前面故事的人的实力,就能证实这一点。但是,恐怕不能说除了我们14个人之外,就再也找不出别人了。我圈内的朋友当中,就有实力很强的作者。为什么他们未在此列呢?参与这场‘游戏’的人,为什么偏偏是14个?‘14’这个数字会不会有着某种‘特殊’的含义?”
龙马的话让众人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暗火说:“确实,国内顶尖的悬疑小说作家,还有人在,为什么偏偏是我们这些人受到了‘邀请’?这里面恐怕真的有文章。”
“说到这里,还真是疑点重重。”夏侯申也分析道,“其实我当时也觉得有点诧异。”他望向小天才,“克里斯居然也在此列。想想看,他是生活在国外华裔,居然都卷入了这起事件。如果这也算的话,那世界范围内的华裔悬疑作家,就更多了——更没有理由选择我们这14个人。”
“主办者的能力毕竟有限吧,不可能有通天的本领,能把世界各国的人都抓到这个地方来。”莱克说。
“那克里斯他是怎么弄来的呢?”夏侯申说。
“你忘了吗?”莱克提醒道,“克里斯说过的,他来这里的方式跟我们不一样。他不是被弄昏后带来的,而是在清醒状态下来的。”
“没错。”夏侯申这才想起,他望向克里斯,“你现在还不打算告诉我们,你到这里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我说过的,这是我的事。现在不能说。”克里斯平静地说。“我们好像把话题岔开了。还是回到之前说的那个问题吧——我们这些人到底有什么共同点?对此我也很感兴趣。”
“我们可以从很多方面来假想。”龙马说,“我们14个人可能会出现某种交集。”
夏侯申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居住在S市,你们呢?”
“你想想看我们是不是同一个城市的人?”龙马明白了。“我也是S市的人,并且居住在S市。”
“还有哪些人住在S市?”夏侯申发问。
“我。”南天说道。同时,哥特举起了手,表示他也是。
“就只有我们4个住在本地?”夏侯申统计着,“我、龙马、哥特、南天——那你们呢?”他问其余的人。
每个人都说了自己的居住地,除了克里斯和千秋之外,其他基本都是离S市不远的附近城市的人,莱克似乎有了眉目:“主办者邀请的对象,也许就是以S市为中心的!”
“这不能算是什么重大发现吧?”白鲸苦笑道,“S市是大城市,周边的城市也基本都是发达地区。我国写悬疑小说的作者,本来很多都集中在这片地区,况且克里斯住在美国,千秋又在B市,隔得远着呢。哦,对了,还有死去的尉迟成和徐文,也许他们也不是S市附近的人呢?”
看来同一居住地这一点,不能成为共同点了,众人陷入沉默。隔了一会儿,暗火开口道:“我们以前有没有写过同一题材的故事?”
“不可能。”克里斯果断地否认,“我看过我们当中好些人写的书,内容题材相去甚远,况且要是14个作家曾写过同一题材的书,媒体会不报道吗?我们会不知道吗?”
“那么…我们会不会曾经出现在同一个场合?”纱嘉试探着说,“比如新闻发布会,作家聚会什么的?”
“这个…恐怕也不可能,”北斗尴尬地说,“我可不是什么大作家,从没参加过新闻发布会或作家聚会。”
“我前几年也基本在美国。”克里斯也进一步否定了这个可能。
大厅内又静下来。似乎众人都找不出什么别的可能性了。南天眉头紧锁,竭力思索,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他几乎没考虑就一口说了出来:“会不会我们14个人都共同认识某一个人?”
大家愣了一下,龙马说:“你的意思是,我们14个人本身可能没有交集,但我们共同认识的某一个人,间接地使我们14个人有了联系?”
“对,就是这个意思。”南天说。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夏侯申问。
“不知道,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南天说。
“这个可能性,确实是有的…”莱克思索着说,同时皱起眉头,“但是,怎么验证这一点呢?我们每个人身边的同学、朋友、同事——还不算网友——最少也能说出几十上百个吧?难道我们把这些人的名字全都写出来,再挨着找有没有共同认识的?难度也太大了吧?”
“是啊,”白鲸说,“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隐藏在我们之中的主办者,显然不会配合我们做这件事,加上尉迟成和徐文又死了,没法问他们——我们还是没法得出结论。”
听白鲸这么一说,大家都有些沮丧。纱嘉这时望着南天,问道:“南天,你是怎么想的呢?”
南天沉吟片刻,说道:“我有种直觉——我们共同认识的这个人,曾在同一时期促使我们14个人做了同一件事。只是,我们相互之间并不知道,我们曾共同做过这件事。”
“啊…”千秋突然低呼一声。随即脸色变得苍白。站在她旁边的暗火问道:“你怎么了?想起什么来了?”
“不…没有。”千秋低着头说,“我只是…突然被南天说的话吓倒了,感觉后背发冷。”
荒木舟咪起眼睛说:“他说的话吓人吗?如果你心中没有鬼,为什么会平白被吓到?”
千秋恢复了神态,双手交叠抱在胸前,不屑地说:“我心里有什么鬼?只是以悬疑小说作家的习惯,联想到了一些恐怖惊悚而又富有戏剧性的剧情而已。”
房间里沉寂了一阵。夏侯申叹息道:“看来,这个疑问只能作为一种猜测,无法得出结论了。”
“未必,如果真如南天所说的这样,那我们起码有了思考的大方向。”龙马说,“还有四天时间,我们当中说不定会有谁在这期间想起什么。”
说到时间的问题,纱嘉露出焦虑的神情,她站起来说道:“今天晚上该我讲故事,我要回房间去做准备了。”说着离开大厅,朝二楼走去。
大厅里的人也渐渐散了。南天留在原地,蹙眉思索着刚才自己提出的疑问。
他不明白,自己头脑里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个念头。难道潜意识在提醒他,以前他曾经做过的某件事情,跟这次的事件有关系吗?
但是,他经历的事情太多了,究竟是哪一件事呢?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晚上7点,众人再次聚集在大厅内,各自坐在皮椅上,围成一圈,今天晚上的游戏开始了。
纱嘉是今晚的主角。南天坐在她旁边,小声问道:“故事想好了吗?”
“嗯,”纱嘉点了下头,低声说,“多亏你告诉我的那个方法。”
“你真的是以自己的亲身经历…”
“听完再说吧。”纱嘉脸泛红光,“总之是一个异常精彩的故事,超越我以往的所有作品。”
坐在对面的夏侯申看了下手表,说道:“你们俩别在那里窃窍私语了,时间到了!”
“好的。”纱嘉面向众人,提高音量。“我开始讲了。故事的名字叫做‘怪胎’。”
(*每个人所讲的故事与后面发生的事均有重大关系。)
第11天晚上的故事——《怪胎》
徘徊在自选商店内的女人并不知道,这家店的男店员,已经注意到了自己。
她以为很小心,以为自己不够引人注意,以为能够轻易得手。但她不知道,那男店员经验丰富,能通过衣着、眼神和一些细微的动作分辨普通顾客和小偷。
女人在一个角落。把货架上的午餐肉和火腿肠悄悄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内——这一幕清楚地记录在了收银台前的监控录像里,男店员心中冷笑了一下,今天又逮到一个。他并没有立即声张。
女人假装围着货架绕了几圈,当有顾客在收银台结账时,她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将偷窃的食物紧紧按住,朝店外走去。
证据确凿,男店员就是在收网的一刻。他一个箭步跨出去,拦在即将出门的女人面前,温和地说道:“女士,您恐怕忘了什么?”
女人露出惊惶的表情,她意识到自己败露了,抖抖索索地说道:“你说…什么?”
男店员想给她留点儿面子。“你能跟我到办公室去一趟吗?”
“不,我要回家。”女人快步向门外走去。
男店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就没办法了,他不客气地将女人的左手从大衣口袋里扯了出来,从里面掏出两罐午餐肉,像获得了什么战利品那样向店内的顾客们展示了一下,然后对女人说:“你另一边口袋里的火腿肠,可以自己拿出来吗?”
女人尴尬到了极点,店内的其他顾客此刻都惊讶地望着她,一个女小偷,一个像老鼠一样偷窃食物的贼——她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男店员抓着女人的手臂没有松开。他对店内的另一个同事喊道:“你先到收银台替我一下,我带她去见老板。”
那年轻店员过来了,开始为其他顾客划价、收钱。男店员抓着那女人,几乎是将她拖到了里面的一间办公室内。
男店员进门后,对坐在办公室内桌前的一个30多岁的男人说:“老板,抓到一个小偷。”
那男人看上去宽肩粗腰,穿得西装革履,他的视线离开电视屏幕,瞄了一眼被带进来的女人,对男店员说:“好了,放开她,她偷了什么?”
“两罐午餐肉,还有一袋火腿肠。”男店员将午餐肉放在老板的桌子上,“火腿肠现在还在她右侧衣服的口袋里呢。”
“就这些?”
“就这些。”
老板缓缓地摇了摇头,对男店员说:“好了,你回去工作吧,我来处理。”
“好的,老板。”男店员走出办公室,将门轻轻带拢。
男人从皮椅上站起来,走到女人面前,仔细打量着她——一件污垢不堪的黑色呢子大衣,脚下是开了口的旧皮鞋。此刻,这女人因羞耻而深埋着头,无法看清她的面貌,只能看见她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男人在心中叹了口气——一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可怜女人。她并不是什么恶劣的坏人,从她偷的这些东西就能看出来,她只量饿坏了,想填饱肚子——仅此而已。
想到这里,怜悯之心令他无法对这个女人作出严厉的指责。他本想对她的行为作出告诫,但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竟然转身拿起一罐午餐肉,递给女人,说道:“你把它吃了吧。”
女人微微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这个男老板。
“我是说真的。如果你饿的话,就吃吧。”
女人再次垂下头,缓缓摇头,低声说道:“你不责怪我偷了你店里的东西吗?”
“你偷的东西加起来还不到30块钱,”男人说,“当然我不是说这就是合理的,而是我能看出来,你不是那种居心不良的惯偷,一定是遇到了某种困境,逼不得已,才会做出这种行为的。”
女人听到他这样说,浑身哆嗦起来。她嘴唇掀动,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看来是被说中了伤心之处。她仍然不敢把头抬起来,啜泣了一阵后,她说出了令男人感到意外的话:“不,你说错了。我是个惯偷。这一带的超市、商店、包括小杂货铺,我几乎都偷遍了。虽然像你说的,我没偷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我的行为就是一个可耻的小偷,是一个应该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被唾弃的对象。”
男人怔怔地望着她,这番表白令他感到震惊而不解:“你…看起来并没有丧失自尊心和羞耻心,干嘛非得长期靠偷窃过活呢?为什么不找份工作?”
女人悲哀地说道:“我尝试过找工作,试了很多次。但是没有任何人愿意提供工作给我。”
男人奇怪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外地人,居无定所,又没有身份证…”她停顿下来,紧咬着嘴唇,许久才艰难地说出,“而且我一个人,带着一个有病的女儿,有诸多不便…”
“什么?你有个女儿?”男人吃惊地说,“你看起来年龄并不大…你多少岁?”
女人回答道:“22岁。”
“你女儿呢?”
女人迟疑片刻:“7岁…”
我的天。男人惊讶无比,“这么说,你15岁时,就…”
“是的。”这个话题似乎让她痛苦不已,“求你,不要再说了。”
他们静默了一会儿。女人说,“感谢你没有追究我的偷窃行为。我以后不会再到你的店里来偷东西了。我…可以走了吗?”
男人此刻心情复杂,他思量了片刻,说道:“你,可以把头抬起来吗?”
女人略微犹豫了一下,抬起了头,目光和男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
男人震惊了——这个女人,虽然自称是个惯偷,却有一双湖水一样清澈透明的眼睛。尽管她的脸庞、头发和衣着都油腻腻、脏兮兮的,眉目间却透露出一股出尘脱俗的秀美,假如稍加修饰、再略施粉黛,完全是一个楚楚动人的美女。
男人看呆了,脑海中竟不由自主地想象着这女人一番打扮后的俊俏模样。女人被盯得有些窘迫,把头又低了下去。
男人晃了下脑袋,意识到自己看到出神了。他说道:“我的名字叫马文,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迟缓着说:“我叫…倪可。”
马文轻轻颔首,过了几秒,他说道:“好的,倪可——如果我让你在我的店里工作,你愿意吗?”
倪可惊讶地望着马文,感到难以置信,“你…是说真的?”
“当然。”
“啊…”倪可激动得全身发抖,看来她对工作的渴求已经期盼许久了。此刻,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动和谢意,竟然跪了下来,感激涕零地说道:“谢谢…谢谢你!这么久了,终于有人不再看不起我…愿意给我一次工作的机会。”
马文赶紧将她扶起来,说道:“不必这样,我只是想给你一次机会——像普通人一样努力工作、赚钱养家的机会。你以后再也不用偷东西,可以过正常的生活。”
倪可连连点头致谢,但又为难的说:“可我没有身份证,也没有钱交保证金,你能信任我,让我在这里工作吗?”
马文颔首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我也相信你会用实际行动告诉我,我没有看走眼。”
倪可感到得再次流下泪水,她发誓般的说道:“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的。”
“那真是太好了。”马文满意地说,“我的这家自选商店,现在有两个男店员,我正想再招一个女店员, 可以为顾客介绍一些女性用品。一个月基本工资2000元,月底有分红和提成,可以吗?”
" 可以可以。"倪可毫不犹豫的答应,显得欣喜万分。
"上班时间是每天上午九点到晚上九点。我们提供中午饭和晚饭。一个月有两天的自选休息时间——有问题吗?”
“没问题”
马文满意的点了下头,走到办公桌旁,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千元钱,递给倪可。
“这个月的工资,我先预支一千元给你。我们这附件有家洗浴中心,
我建议你去好好洗个澡,然后换上我们商店的工作服。另外,
你可以在店内选购一些比较便宜的生活用品和化妆品。总之,我希望
你能从今天开始,身心都焕然一新。可以吗?”
“恩!”倪可肯定地点头说,“我正是这样想的!”
马文把钱交给她。“好的,你去吧——哦,对了。”他叫住刚要转身的倪可,
“还有一件事——你现在住在哪里?”
倪可怔住了,显得十分难堪。马文通过她窘迫的表情推测:“怎么,难道你现在
没有住的地方?“
倪可摇头道:"不,我有住所。"
“离这里远吗?”
“......不算太远。”
“那就好。”马文说,“我打算今天下班后,到你家去看看你生病的女儿,如果有
需要帮助的地方,我希望能尽一份力。”
听到马文这样说,倪可骤然变色。她浑身颤栗了一下,面色惊惶,
好像对马文的提议感到恐惧不已。
马文对倪可的反应感到大惑不解,他完全是一片好心,想帮帮
这对可怜的母女。他纳闷地问道:“怎么了?不可以吗?”
倪可埋下头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女儿,恐怕没法见人。”
马文皱了下眉。“什么意思?”
“对不起......我不能说。”
马文蹙着眉头,定睛看着倪可。过了一会,他说道:“倪可,我信任你,也真心地想帮你。但你现在的表现,不得不让我产生怀疑——你刚才对我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你真的有一个七岁大的女儿?”
倪可的眼泪从眼里倾泻出来。“结果,你还是怀疑我在骗你?你认为我跟你说那些话,是为了换取同情,好获取这份工作,或者......这一千元钱?”
她将钱放在马文的桌子上,留着泪,摇着头说:“没关系,我可以放弃这一切。
只是希望你不要这样看我。我虽然会因为饥饿而偷窃,但我不会行骗。请让我保留最后的自尊。”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马文烦躁的叹了口气,一把将她抓住,说道:“好吧,我相信你。我不再追问关于你女儿的事。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点——如果以后随着接触的增多,你也愿意信任我的话,能否请你敞开心扉,接受我的关心和帮助?”
倪可凝视着马文,从这个男人的眼神中看到了真挚的情感。她微微点着头,说道:
“好的,我答应。”
马文松了口气,将桌子上的一千元再次塞到她手里,然后从办公桌右侧的柜子里拿出一套工作服。
“你先去洗浴中心洗澡吧,然后换上这个,再来见我。”
倪可点了下头,拿着衣服和钱出门了。
马文长长的吐了口气,他坐回到皮转椅上,一只手撑着脑袋,缓缓摇头。
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非得要留一个十多分钟前在自己商店偷窃的女人在这里工作。是同情,是好奇。还是一时冲动?他真的想不明白。
马文的自选商店开在城市近郊,这里虽然没有市中心那般热闹和繁华,但
是作为新开发区,在这附近工作和生活的人也不少。相对来说,在这里开店的成本
和竞争都要比城中心小得多。这家店有近400平米,是这一片比较大的小型超市,生意一直不错。
经济上,马文无忧无虑。但他的婚姻和情感,却不尽人意。他结过一次婚,
还没来得及生孩子,就和强势的妻子离婚了。之后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结婚对象。
现在三十五岁了,还是孑然一身。
他相信缘分,相信生命中。总有一天会有一个属于他的人出现。
现在,他坐在办公室里,手指交叉,下巴抵在指头关节上出神。
倪可出去后的一个小时内,他竟然一直在想这个才见面的女人。可笑的是,这种思绪好像难以抑制。
一个二十二岁,年轻貌美的女人,却有一个七岁大的女儿。她们背井离乡,来到外地,居住在一个不能透露的神秘场所——因为女儿得了某种怪病,不能见人......天啊,世界上还有谁比她更具神秘感,让人想要去探究和了解的女人吗?这个女人身上的谜团就像百莫大三角那样多。她所散发出的神秘吸引力,简直令人难以自拔。
终于,马文发现自己不能再这样满脑子想着她了。他从皮转椅上站了起来,走出这间办公室。
现在是下午三点刚过,商店里的顾客不多。马文把两个男店员召集起来,说自己准备留刚才偷食物的女人在这里上班。他选择性的把这个女人的一些相关情况告诉了他们,并表示自己只是想帮助这对可怜的母女。
对于刚才抓住女小偷的那个男店员来说,这种戏剧性的转变让他难以接受。但这是老板的绝对,他无法反对,只有别扭地说:“老板,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相处。”
“忘了之前的事吧,就像跟普通同事那样相处,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我相信她不是坏人。”马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