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有用怎么办?
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对,必须藏在一个谁都找不着的地方……
她苦思冥想着,不经意间,瞥眼看见那两张对半剖开的牌面。
——恋人和愚者。
是当初她和裴黎君抽中的牌面。
想起如今的情境,竟意外觉得十分贴切。一对浓情蜜意的恋人,背后紧贴着一位不受世俗规范约束的愚者,危机就在背后,却无人察觉。
耳边仿佛响起裴黎君的低语:哪怕明知是毫无意义的冒险,错误的选择,失败的结果,却仍然一意孤行,为了心中的梦甘愿去面对凶险的未来……
愚者。
难道这两张牌,已经在冥冥中昭示了命运的轨迹?
顾安宝叹了口气,将塔罗牌收进抽屉里。
手机铃忽然响起——
顾安宝看了眼来电显示,甜甜一笑,伸手接了电话。
陈昱珩的声音里带着调笑:“电话接得这么快,睡醒了?”
“嗯,我起床了,刚吃完午饭。”
“一会儿司机过去接你,估计快到了,你先换衣服吧。”
“哎?”顾安宝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到这个时间点了,陈昱珩不会接她去公司了。
“不想来?那可不行,忘了你昨天说过的话了?”
昨天?她说什么了?
陈昱珩在电话那边低笑,“阮阮,一会儿见。”
顾安宝懵懵的看着挂断的电话,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天!谁能告诉她,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妈!”顾安宝跑出房间,看向自己爹妈,“我昨天回来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啊?”
顾妈莫名其妙看她,“你昨天都醉成那样了,嘴里叽里咕噜的,就算说了什么也听不清啊。”
啊?……
是了!她昨天喝醉了!
顾安宝僵在原地,内心各种纠结,各种惶恐不安!
我昨天没做什么丢脸的事吧?没有吧?没有吧?!!
……
去rk的路上,顾安宝一路忐忑不安。
等她到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见秘书部那几位神色诡异,心里就更忐忑了……
犹豫的推门进去,陈昱珩正在看文件,听见声音,他抬眼扫过来,脸上露出淡淡笑意,“来了。”
“……嗯。”顾安宝默默的脱下外套,放在沙发上,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然后就看见……电脑旁边摆了两排焦糖布丁?!!
一排六杯!
一共十二杯!
陈昱珩敲了敲桌面,说:“吃吧。”
顾安宝:“……”
陈昱珩笑着说:“昨天晚上怎么喂都喂不够,今天特意多买了些,应该足够喂饱你。”
顾安宝继续:“……”
陈昱珩靠近她,声音低沉黯哑:“怎么不吃?……是不是……想让我像昨天晚上那样喂你?嗯?”
顾安宝默默的,摸了摸自己慢慢变热的脸蛋,支吾道:“那个……昨天晚上,呃……我……不记得了……”
“哦,不记得了呀。”陈昱珩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道,“可是我印象深刻得很呢……”
他这样说着,看向顾安宝的那双眼睛微微眯起,“不如,我帮你回忆回忆?”
顾安宝往后缩,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你不要吓我嘛,我真的……不记得了……”
陈昱珩恨得牙痒痒!——昨天晚上小家伙缠磨得他差点疯掉!现在居然说自己不记得了!
很好!非常好!
双手抓住顾安宝的座椅,往自己身前拖,眸子又黑又亮的盯着她,就像在看即将到嘴的猎物。
顾安宝又惊又怕,急忙道:“别……别这样!我……我有事情要告诉你!真的,正经事!”
陈昱珩怎么可能听得进去?
直接把女孩从椅子抱到自己腿上,俯首就吻了上去,又狠又准,末了,还威慑力十足的道:“噢,是不是没有焦糖味?忘记焦糖布丁怎么能行呢?阮阮吃不到焦糖可是会哭的,对不对?”
顾安宝好想哭!不带这样记仇的啊!
陈昱珩已经挖了一块焦糖布丁,含在自己嘴里,强势喂给顾安宝……
又软又滑的布丁,和柔软的舌绞在一起,甜甜蜜蜜,黏黏腻腻,嘴里全是焦糖的香甜味儿,这香甜再顺着喉咙流淌下去,进入身体,全身都好像变得香香甜甜起来……
咔擦。
顾安宝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风从耳边飞过去,砰!文件夹砸到玻璃门板上的声音!
接着,艾斯忿忿不平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响起——
“我又不知道每次进来都能遇着你们的吻戏!!!”
240.第240章 稀世珍品
陈昱珩冷眼看着他,“你至少可以先敲门。”
艾斯的气势瞬间弱了下去,干巴巴的笑:“我这不是有急事找你吗……哎,我说你这砸东西的毛病,是不是应该改改?打过拳击的人都这么暴力吗?”
说着,瞄向顾安宝,“阮阮,你可小心这个男人,当心婚后家暴啊……”
顾安宝红着脸垂下头去,拿起桌上的小勺子,一口一口吃布丁。
赶紧吃吧……
要不然等艾斯走了,还有的受……
陈昱珩把椅子转回去,不耐烦的问艾斯:“什么事?”
艾斯给自己拖了一把椅子,蹭蹭蹭坐到陈昱珩桌子对面,说:“就是春节直播那个事啊,出了点岔子。”
陈昱珩挑了下眉,问:“怎么回事?”
“别紧张、别紧张……”艾斯咳了一声,说,“较真的说起来,其实这事跟我们rk干系不大。之前国防部那边不是打算着,春节的时候送一面国旗升空吗?然后国务|院那边有人觉得,其他几个国家也是送国旗,咱们应该弄点不一样的,更能代表民族特色,最好是活的……”
陈昱珩淡淡道:“难不成要送熊猫上去?那是不是整个火箭都要装满冷藏保鲜的竹子?”
“呵呵。”艾斯干巴巴的笑,“那玩意可伺候不起,去火星的话,路上时间就得消耗大半年,那得装多少竹子才够它吃的?……这事吧,主要是一家艺术网站挑起来的,似乎和国务|院那边的人有些关系,网站主动提出申请,说可以为这次升空提供一种珍贵稀少的金鱼,不但可以体现民族特色,也具有极大的观赏价值,名字还挺威风的,叫什么什么天龙……”
顾安宝在一旁小声补充道:“紫朝天龙。”
“啊!对!”艾斯连连点头,“就是紫朝天龙!说这个寓意也非常好,而且,送一条活生生的金鱼上火星,要比干巴巴送国旗更能引起民众的共鸣,以后我们国家在火星领土的主导权上也更能说得上话,所以这事……上头基本上是敲定了。”
末了,艾斯又说:“搞不好以后还要直播火星金鱼的日常……”
陈昱珩皱起眉,十分不耐,“既然敲定了,就去布置一下任务,针对金鱼的生物习性研发一台全智能系统鱼缸出来,我记得去年开发过这样的产品,结合火星基地的环境进行改造,我想难度应该不大。”
艾斯摊手,“鱼缸什么的不是难事,问题是,没鱼。”
陈昱珩冷笑:“没鱼?没鱼他们凑什么热闹?有病!”
“你不知道,这里头有猫腻……”艾斯一脸乐于分享八卦的表情,津津有味的说道,“那家网站的东家,被人暗地里使了绊子,申请金鱼的事他也是事后才拿到消息,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国务|院那边已经定了,皇命难违,除了想办法弄鱼去,还能怎么办?哎哟我听说使绊子的是个女人,哈哈哈肯定是桃花债啊桃花债……”
艾斯说着说着,自己先幸灾乐祸的笑起来。
顾安宝弱弱的出声问:“那个……如果对方始终拿不出鱼,对rk会有影响吗?”
艾斯的笑声一下就卡住了。
陈昱珩摸了摸顾安宝的头,“还是阮阮懂事。”
顾安宝默默低头。为什么被夸奖了没有丝毫愉悦感……反而感觉很羞耻呢?!!
嘭!
艾斯激动的拍了一下桌子,“是啊!如果到时候他们交不出那个什么天龙金鱼,我们rk不就被连累了吗?!春节直播可是国家领导人都要致辞的啊!!!全国人民都等着看呢!——陈昱珩!怎么办啊?!!”
艾斯一如既往的,出了事就找陈昱珩。
“准备好替代品吧。”陈昱珩淡淡道。
“能行吗?”艾斯焦虑的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子,“他们看中的就是天龙的名字,天龙升空视为祥瑞,如果换成别的品种,到时候怎么解释?”
陈昱珩回道:“怎么解释,应该是当初申报此事的负责人来考虑的事,和我们rk无关。”
“啊啊啊……万一那孙子推卸责任怎么办?!真倒霉!怎么就遇到这种事,当初明明说好了插面国旗上去,宣示主权,不就完事了吗……”
陈昱珩冷眼看艾斯着急,不咸不淡的说:“一间空屋子,你在屋里写上自己的名字,下一个来屋里的人,将房屋占为己有,不会有太多人谴责他,因为屋子原本就是空的,但是如果你放条狗在屋里,那么就不一样了。这是一种生命体领土意识,人们潜意识认为,这间屋子是属于狗,或者狗主人的。”
艾斯抓狂的揉搓自己的头发,“拜托!别说什么屋子什么狗了好吗!现在的问题是鱼啊!是鱼啊!那个女的是算准了艺术网站那边拿不出鱼才这么干的啊!妈蛋啊!最毒妇人心啊!这种女人要不得啊!谁遇上谁倒霉!!!”
顾安宝觉得他再搓下去,都该搓成秃子了,也是十分不忍心,说:“如果网站那边拿不出来的话,我家里还有几条……”
艾斯猛地抬头,茫然的看向顾安宝,“啥?你家有?!”
顾安宝点点头,“刚孵化出来没多久,等到春节的话,还是幼鱼呢,不过……好像也没有要求必须是成鱼吧?”
艾斯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可是……不是说……这个鱼是稀世珍品吗?为啥你家会有?……还好几条?”
顾安宝腼腆的看了一眼陈昱珩,“就是……之前陈昱珩送了好些鱼给我,刚好有一条朝天龙,当时是秋天嘛,春秋两季正好是金鱼的繁殖期,我就拿出去配种了,运气挺好,孵出来好多小鱼,有紫朝天龙,银朝天龙,花朝天龙……”
艾斯惊呆了。
说好的稀世珍品呢?
随便配个种就孵出来了?
开玩笑呢?!!
大约是艾斯眼中的震撼太可怕了,顾安宝摆着小手解释道:“因为那条鱼的品相很好……嗯,所以培育的效果也很好啦……”
所以一场阴谋还没开始上演,就被化解无形了?
陈昱珩把顾安宝搂到怀里亲了两下,扭头对早已惊呆的艾斯说道:“不管网站那边拿不拿得出鱼,去火星的那两条鱼就从阮阮养的鱼里面挑。”
世界历史上第一批登陆火星的金鱼的培育者,这样的名头,可不能便宜了外人呀!
241.第241章 杀不死
雪后的山区,空气异常清新。
裴黎君随意披了一条厚毛毯坐在电脑前,百无聊奈的不断点击着鼠标,反复将监控画面最大化,最小化,最大化,最小化……
突然觉得鼻子痒痒,从桌上抽了几张纸捂住口鼻——阿嚏!阿嚏!阿嚏!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打完喷嚏之后,脑袋也好像嗡嗡的,裴黎君晃了晃头,觉得自己可能感冒了。
她不禁嫌弃的呢喃道:“也太没用了吧,吹了点冷风就要生病……”
人类的躯壳真是有够脆弱的。
想了想,又自言自语:“听说打喷嚏是有人在想念自己?……可是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想念我?……”
伸手点击鼠标,画面里依然没有人。
“嘁,早知道你不着家,当初我就应该在总裁办公室装摄像头了……”
说完之后,自己歪着头回忆了一下陈昱珩那间办公室里的摆设,那地方……呵,简约得多放一颗针头都能被人看出来。
——门,发出嘎吱声响。
裴黎君关掉了监控画面,看向实验室的大门方向。
卢安旭穿着一身灰色毛呢大衣,一步步走过来。
裴黎君眼睛微微眯起,看了看他身后,没有人。
“王教授,工作起来还真是废寝忘食啊……”绕过一张张工作台,卢安旭走到裴黎君面前,“在看什么,这么专注?”
裴黎君没说话,偏头抽了两张纸巾,恍若无人的擤鼻涕,然后擦了擦,将纸巾捏成团,随意的扔到地上。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沾满鼻涕的纸团恰好滚落在卢安旭的脚边。
“抱歉,少将。”裴黎君似乎没有起身的打算,依然坐在她的位置上,鼻音极重的说道,“我有点感冒,脑子嗡嗡的,没听清你刚才说的话。少将不如再说一次?”
卢安旭冷冷看着她,面无表情,“王教授这病,来得可实在是不凑巧,楼下……还有客人等着你呢。”
裴黎君面露愕然,“客人?什么客人?”
卢安旭道:“今天,需要你给卢老将军进行精神移植,楼下的移植实验室已经准备妥当,王教授,我们……走吧?”
裴黎君没动,只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哎呀……少将,你真是太莽撞了,怎么能把卢老带到这里来?卢老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在医院抢救吗?”
卢安旭轻声笑了一下,抬头,掏出一件东西——
吧嗒。
一只冰冷的枪口,抵住裴黎君的额头中心。
裴黎君面上怔愣,片刻后,神情淡淡的看向卢安旭,“少将,你不仅莽撞,还很冲动呢。”
卢安旭语气森冷:“你以为,找了吴卿恩和刘严东做靠山,我就不敢动你了?”
裴黎君的眼睛微微眯起,“少将多虑了。吴将军和刘将军,只是在争取自己的权益罢了,毕竟,如果我不小心死掉了,他们也是会很困扰的呢。”
卢安旭冷冷瞟了一眼外面,“是吗?那么你觉得,现在……他们的人会进来救你吗?”
“少将能够旁若无人的走进来,说明外面看守的士兵已经被你的人解决了,对吗?”裴黎君笑眯眯的说道,“我猜,你并不是要杀我,你大概只是想吓唬吓唬我,或许会打断我的腿,让我丧失行动能力,然后完完全全的控制我……如此一来,你不但可以独吞精神移植这项科研成果,还可以胁迫其他几位将军,而想要完成这些事,你只需要一点点冒险精神,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卢安旭无声的打量她,而后突然贴近,近得几乎能感觉到他喷出的鼻息。
他问:“你……究竟,是不是王岩?”
裴黎君挑眉看他,“看来少将已经有答案了。”
卢安旭面上闪过一丝狰狞,“原来真的是你……我查过王岩家的通讯记录,你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给家里人打电话了,为什么?……因为你担心身份穿帮,所以不能接触王岩的家人,可是你却不知道,不打电话本身,就已经是最大的败笔。”
裴黎君无所谓的笑了笑,“少将明察秋毫,不过很可惜,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晚了点?”
卢安旭笑,“裴黎君,只要我把你的身份说出去,你以为,外面那些老头还会相信你吗?”
“啊啦,那可怎么办才好……”裴黎君抬手,轻轻握住卢安旭握枪的那只手,一点一点,从额头挪到自己太阳穴的位置,“要不,少将现在杀了我?……啧啧啧,可是杀了我,谁来为老将军们做移植呢?老将军们怪罪下来,少将也会很难做吧?那个词是怎么说来着……唔……赔了夫人又折兵?”
明显的挑衅,明显的奚落。
卢安旭的声音越发冷酷,“裴黎君,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也不要以为,精神移植缺你不可。”
“这一点,你真的说错了。”裴黎君微笑着说道,“因为,有关精神移植的研究资料,我已经全、部、清、空、啦。”
卢安旭的眼睛陡然睁大!
“是不是很生气?”裴黎君将枪口越发紧的往自己太阳穴上贴,“是不是现在就想杀了我?……忍得很辛苦吧?”
卢安旭握枪的手,气到发抖!
“你……以为,我会信?”卢安旭双目赤红,咬牙切齿的说道,“没有任何一个科学家舍得删除自己的研究成果——说!你是不是把资料转移出去了?!”
枪口越发紧密的抵住她。
裴黎君微微笑:“信不信,又有什么区别呢?因为,不论它还存不存在,你都永远别想得到。”
卢安旭的表情,变得狰狞而扭曲,手指紧握着手枪,仿佛下一瞬,就会扣动扳机!
裴黎君却毫无惧意,手就那么搭在卢安旭握枪的那只手上,不紧不慢的说道:“对了,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
卢安旭眼底的讶异一闪而过。
她按住手枪的扳机,悄声对卢安旭说:“那就是……你杀不死我。这世上,没人能够杀死我。”
——砰!
实验室里陡然传出枪响!
男人愤怒的嘶吼声几乎同时响起!
“啊啊啊!!!裴黎君!!!——”
……
242.第242章 病逝
连绵的大雪纷飞,清江市下了一整夜雪。
城市被白色妆点,屋檐悬挂着冰凌,玻璃窗上也凝结出奇妙的冰花。
顾安宝伸出手指,轻巧而随性的在玻璃窗上画了一只猫咪的脸,扭头对病床上的老人说道:“爷爷,外面好漂亮啊。”
老人半靠在病床上,眼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没有任何反应。
顾安宝似已经习惯了,她从窗户边走回来,拉起陈老爷子一只手,顺着穴位慢慢按摩。
一边按,一边跟陈老爷子说话:“马上就要到圣诞节了,下面好多商店都布置了圣诞树,挂上彩灯,特别漂亮……哦,还有雪人,我也想去堆雪人……可是我觉得这样不好,是不是有点太孩子气了呀?爷爷,你觉得呢?……”
她说完,想了想,觉得是不是应该多跟爷爷讲一些关于陈昱珩的事情?嗯……说不定能起到刺激作用呢。
“爷爷,我跟你讲哦,今年春节rk要往火星上送国旗,是不是好厉害?……还有更厉害的!rk还要往火星上送金鱼,活的金鱼!”
说到金鱼,顾安宝忍不住笑了一声,“爷爷,您记不记得自己买金鱼,结果上当受骗的事?我当时说要帮您挑嘛,您偏不……陈昱珩还老说我犟,我才不犟呢,跟您比起来,我一点也不犟。”
顾安宝按完左边的手臂,换了位置去按右边的手臂,继续絮絮叨叨的说着:“陈昱珩说了,这次rk送去火星的金鱼,从我养的金鱼里挑,嘻嘻!而且春节升空那天,连国家领导人都要亲自致辞的,您说厉害不厉害?说不定呀,还会记载进小学教科书里呢……”
“啊,对了。”顾安宝直起身子,跑到桌边拿起电视遥控器,“我们看看电视吧,说不定会有相关的新闻报道。”
病房里是配备了网络电视的。
电视打开,顾安宝挨个调台,调到新闻台的时候,电视里正在播送国家荣誉将军,卢正德病逝的新闻画面。
前几天刚播出过重病入院的新闻,今天就放出病逝的消息,好像也没那么突然……
作为一位军政要员,卢正德的葬礼隆重,并庄重。画面里陆续走过新闻里经常出现的政治面孔,数不尽的花圈花篮,还有无数奖章军牌的特写镜头。新闻播音员一字一句诉说着这位建国时期的英雄人物平生壮举,声音沉稳中带着悲恸,仿佛能感染观众的情绪。
顾安宝默默看着,没有说话。
直到她在画面里看见了卢安旭,眉头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