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那不是用看的,是用听的!不过楼向晚此刻自然愿意离凤镜夜远远的,所以听到蓉侧妃的话,身影迅速的闪身离开,速度之快,让凤镜夜原本假意的咳嗽直接转为了真咳,小木头就这么想要逃开吗?
楼向晚知道蓉侧妃那不是真的让自己去端茶,所以也就顺着蓉侧妃的意思在院子里磨蹭着消磨时间。
“姑娘,请稍等,没有什么好茶,让姑娘见笑了。”刘大的娘子声音有些的沙哑,披麻戴孝着,可是动作却麻利的找出茶叶和茶杯,虽然人是憔悴的厉害,可是眉眼里却有着喜色。
而不远处正是刘大的娘躺着屋子,外面的厅子里都是当家作主的男人们在,所以女人们此刻也都聚到了屋子里,声音虽然压得低,可是却还是传了出来,不外乎让老人家不要伤心,养好身体,人死不能复生,不过凤王爷送了十母良田不说,还有两间店铺,布帛米粮也都有,而且还封了五百两的银票,谈论里都能听出羡慕的喜色,而刘大的娘声音也响了一些。
楼向晚站在木制的镂空窗户边看着后院,一条人命才入土,可是有了这些身外物的钱财,立刻就化解了悲伤和痛苦,或许是自己想不开,人已经死了,活人自然是要考虑以后的路要怎么走,生活怎么办,可是楼向晚感觉自己或许偏执而自私吧,她虽然良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人若犯我,绝对是血债血偿,今日死的如果是自己在意的人,楼向晚会不惜一切代价讨回来。
第六十二章 折辱千千[文字版VIP】
“姑娘,王爷要回宫了。”雷奔寻了过来,虽然是王府的侍卫统领,可是对楼向晚,雷奔一直都带着尊敬。
“嗯,走吧。”叹息一声,楼向晚转身跟着在雷奔身后一起向着大门口方向走了过去,依旧和来时的一般,刘家的亲戚们跪了一地,感恩戴德的恭送凤镜夜带病前来升斗小民家吊唁。
“王爷,臣妾随王爷进宫服侍照顾王爷。”马车前,蓉侧妃再次的开口,目光执着的看向凤镜夜,鄙夷的扫了一眼走过来的楼向晚,骄傲的表明自己的身份和立场,“这原本就是臣妾的责任。”
“本王记得之前曾禁止明蓉你出院子。”凤镜夜长身玉立站在阳光之下,英俊的眉宇之间带着冷傲,眼神利的让人害怕。
蓉侧妃刚刚还骄傲示威的脸倏地一下煞白成一片,虽然当日观音庙进香根本不是自己泄露的消息,可是王爷却就将这个罪名扣在自己身上,甚至还彻查院子里所有的奴仆,也禁止自己出院子一步。
“看来需要长记性、长规矩的人不是木木吧,本王只是重伤昏迷,怎么,本王的命令就没有人听了?”清朗的声音甚至还带着笑意,远远看去,龙章凤姿,狷狂邪魅,可是凤镜夜的话却在瞬间将明蓉打进了无底深渊,“本王这一次就看在明丞相的面子上不予追究,下一次……”
余下的话凤镜夜没有说完,蓉侧妃浑身冰冷的发抖,脚步忍不住的后退了一步,双手抖动着,想要开口反驳,可是在凤镜夜的威压之下,竟然无法说出一个字。
“小木头,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扶本王三马车回宫。”不同于面对蓉侧妃时的冷血无情,凤镜夜挑着眉梢笑着,看着磨磨蹭蹭的楼向晚直摇头,她就是去凤王府倒一杯茶这也该回来了。
顶着被蓉侧妃要将自己千刀万剐的眼刀子走了过来,楼向晚扶住笑的偷腥得逞的凤镜夜上了马车,宫里带出来的侍卫也都上了马车,随着雷奔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向着皇宫的方向行了过去,独留下眼神怨恨而恶毒的蓉侧妃站在刘家大门外。
“小木头,刚刚你跑的挺快,茶呢?”凤镜夜靠在马车里休息着,半眯着眼眸,笑眯眯的开口。
“王爷,奴婢那是被你膈应的,还咳嗽,你干脆来一个西子捧心得了。”楼向晚摸了摸手臂上都差一点竖起来的鸡皮疙瘩,她是知道凤镜夜今天来刘家是做戏的,可是王爷那也太会装了,而且装的也太像了,糊弄的刘家的那一群大老爷们都红了眼眶,彻底将楼向晚给恶心到了。
凤镜夜依旧眯着眼笑着,可是那一张俊脸怎么看都显得有点扭曲,凤镜夜看着嫌恶不已的楼向晚,无奈的叹息一声,为什么什么话从小木头嘴巴里说出来就让自己膈应呢?
“王爷,你说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刘家的人这会估计都在数钱了,还有谁在意尸骨未寒的刘大。”楼向晚扁了扁嘴,有些的感慨,人命真的这么不值钱吗?
想着想着,楼向晚不由的瞄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凤镜夜,忽然脑海里亮光一闪,蹭的一下,楼向晚炸毛了,直接扑向了一旁的凤镜夜,咬牙切齿着,“王爷,你今天就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带了那么多的东西和钱财给刘家!”
凤镜夜睁开眼,深邃的黑眸里泛着温柔,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的落在了楼向晚的脸上,抚平她因为懊恼而皱起的眉头,轻叹一声,“木木,人命是值钱,可是也有一个底线,今天宫里那个被打死的小厮,他不过是三皇子妃用来抹黑凤王府的一个工具,不是死在宫里,也会死在其他地方,让三皇子府为之所用,所以木木,你的善良放在本王身上即可。”
凤镜夜可谓是用心良苦,他不想楼向晚因为一个被打死的小厮留下什么不好的想法,她已经够躲避自己了,再见识到宫里的血腥和黑暗,只怕会逃的远远的,可是不管是宫里还是民间,其实都是如此,仗势欺人,恃强凌弱,在宫里,一条人命可以被主子随意利用抹杀,在民间,一条人命也是用钱财可以买的。
“王爷,我们一定是八字不合,上辈子的仇家!”楼向晚蔫蔫的抱怨一句,又缩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有些的不甘心,可是她却比凤镜夜更加清楚这个封建王朝的黑暗,人权在现代都是一句空话,更不用说在等级森严的古代,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双手随意的沾上鲜血和生命,可是王爷却总是一步一步的将自己给拖下水,拉进这黑暗的漩涡。
越想越郁闷,楼向晚斜斜的抬起眼,瞪了一眼凤镜夜,罪魁祸首!
凤镜夜看着楼向晚那无声的唇语,忽然朗声笑了起来,心情极其愉悦,比起之前那个总是卑微的低着头面对自己的小木头,此刻这样性情流露的小木头才是真的合了自己的心意。
直到凤王府和车队已经看不见了,蓉侧妃站直着身体,深呼吸着,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却依旧带着蛮横的娇纵,“小芽,随本妃回明家一趟!”
至于楼向晚!,明蓉阴鹜的眼睛里满是冰冷杀机,扭曲了原本一张漂亮的脸,这个贱婢,自己一定要将她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明丞相府。
书房。
“爹,你说凤王爷早上吐血这一出到底是真是假?”身为明家长子明岚坐在椅子上,略显阴沉的脸上是一双上挑的三角眼,他原本五官也还算英俊,可是整个人却总是带着一股阴冷邪气,让人看了就感觉有几分不舒坦。
“除了司御医,还有两个御医也替凤王爷检查了,的确是筋脉重创的伤,探子回禀是之前因为观音庙之事受伤的,否则太子也不会策马在京城里狂奔撞死了刘大。”明丞相眯着眼,带着精明和算计,能坐到丞相之位,明丞相自然也是老谋深算的奸猾,考虑的也是周全,“不过如今边关动荡,凤王爷这么一伤,时机上太过于巧合,所以不好说。”
“妹妹都嫁到了凤王府,可是凤王爷却依旧不和我们明家亲近,哼,真是不知好歹!”明岚也是捉摸不透凤镜夜的心思,脸上阴沉沉的,语调更是抱怨,当日明家将明蓉嫁到凤王府,原本以为至少会是个正妃,却没有想到成了侧妃,这已经让明家不满。
明丞相也有自己的打算,如今皇帝不理朝政,一心炼丹,太子和三皇子争斗的厉害,而明丞相早早的就攀上了凤镜夜这根掌握兵权的高枝,凤镜夜站在哪一方,哪一方获胜的几率大增,必定是日后的储君新帝,所以明家也就处于不败之地。
可是明丞相却也气恼凤镜夜的邪魅精明,明家已经表明了立场站到凤镜夜这边,可是他却迟迟不和明家有任何的亲近,这也导致,在朝中明丞相一脉被王家打击,却又不敢完全投靠态度不明确的凤镜夜,不上不下的,让明丞相立场格外尴尬被动。
“爹。”远远的,书房外明蓉的声音传了过来,书房里的明丞相和明岚也都立刻停止了讨论,明岚走上前去打开了门,看了一眼明蓉,对于这个嫁到凤王府却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甚至都不算受宠的妹妹,明岚也没有多大的喜欢,“你怎么回来了?”
“爹,大哥。”明蓉走了进来,看向椅子上的父亲,忽然委屈的红了眼眶,随后一抹眼角,狠厉的开口,“爹,我要你帮我将楼向晚那个贱人给杀了!最好五马分尸,让她不得好死!”
“一个王府的丫鬟你都要回来让明家帮忙处理,妹妹,你可是凤王府的侧妃!”明岚皱着眉头,嫌恶的看着明蓉,不过见她红了眼眶,也软了几分语调,“好了,哭什么,左右不过是一个贱人。”
大内太监总管侯宝亲自从凤王府接到宫里照顾凤王爷的丫鬟,之前或许大家都不会在意一个奴婢丫鬟,即使受宠,却也没有人在意,男人嘛,整个府里的丫鬟婢女都是自己的,看到哪个,拉到床上睡了,即使传出去,也不过是一段佳话而已。
可是楼向晚却不同,她竟然能进宫近身照顾凤镜夜,那就说明她绝对是凤王爷心腹之人,能让邪魅不羁的凤王爷信任的丫鬟,那可不仅仅是一个丫鬟了,而且楼向晚进宫第一天就忤逆了王皇后,拒绝了她将心腹宫女送过去的举动,就让所有人明白楼向晚这不是没有脑子,而是聪明的在宫里给自己立威了,连王皇后的命令都敢忤逆,这就是楼向晚这个丫鬟的资本,以后在宫里,没有人敢对她不敬。
而今早上御膳房和三皇子府再次发生冲突,直接杖毙了三皇子府上的一个小厮,更说明了楼向晚的身份非同小可,敢和王皇后和三皇子府明着撕破脸,这说明她的胆大妄为都是凤王爷默许的。
“人在宫里,皇家侍卫都在,麒麟殿更是连王皇后都不无法接近,要杀没有那么简单。”明丞相沉吟着,凤王爷看起来整日含笑,优雅得体,却根本就是一个邪魅不羁的性子,危险异常,要动楼向晚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那就将人给引到宫外杀了!”明蓉阴毒的开口,狰狞的表情极度的扭曲着,恨不能立刻就将楼向晚给拖到自己面前,任由自己处置。
明岚想了想,忽然阴邪的笑了起来,“这倒是个办法,不将那个贱婢给办了,其他人只怕都会欺压到我们明家头上,马志宁不是和凤王府的一个丫鬟有婚约,妹妹,你想办法让他们立刻成亲,到时候楼向晚这个贱人必定会回王府,要人要剐就简单多了。”
“婚事是王皇后定下的,蓉儿,你去一趟三皇子府,这件事还得王皇后出面。”明丞相眯着眼睛细细的琢磨着,凤镜夜并不对明家有任何的爱护,所以明丞相自然也要和王家示好,暂时还不能将关系弄僵,如果三皇子妃愿意帮忙,那么说明王家也愿意和明家交好。
想到此,明丞相满是皱纹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对凤镜夜的怨恨,如果凤王府愿意,明家又怎么需要和王家示好,可是事实却偏偏如此,让明丞相不得不处于这样尴尬被动的位置。
“是,我知道了。”明蓉点了点头,快速的转身离开了书房,心里头憋着一股子的怨恨。
而此刻回到皇宫,麒麟殿,凤镜夜斜眼睨着在早一步就等在殿中的凤楚天,“你就那么闲?要批阅奏章去御书房。”
对于凤楚天之前和楼向晚之间那种惺惺相惜,交谈甚欢的氛围,凤镜夜可还是记在心里,此刻毫不客气的赶人。
“京城的流言蜚语是解决了,可是京城之外的流言更加麻烦。”凤楚天可比凤镜夜大度多了,朗声一笑,倒是不介意他的驱赶,直接让侯宝上茶,然后瞄了一眼凤镜夜,话锋一转,笑着开口,“放心,我可不是来求你的,木木,你之前说你有好法子的。”
“嗯,嗯。”楼向晚点了点头,比起凤镜夜那么多弯弯绕的复杂心思,凤楚天则是坦荡多了,丰神俊朗里是皇家子嗣少有的爽朗豪迈,义薄云天的胸怀让楼向晚亲近了不少,哪里像自家王爷,没事就算计过来算计过去,欺骗自己,现在就他也尝尝被蒙在鼓里的滋味!
凤镜夜只是抿唇笑着,眼睛炯亮的看着楼向晚,专注而深沉,漂亮的凤眸深处似乎有着光芒在闪耀,看的楼向晚几乎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自己心虚什么?自己和凤楚天之间又没有奸情!不对,就算有什么奸情,那也和王爷没有关系!楼向晚挺直了小身板,一副我很坦荡的正义模样,可是在凤镜夜如此灼热的视线里,却感觉脸一点一点的烧了起来。
“什么好办法,说出来让本王参详参详。”终于,在楼向晚的脖子都用红起来之后,凤镜夜收回了目光,笑着开口,魅惑的语调里带着宠溺和纵容,让楼向晚又莫名其妙的心虚了一下。
“木木,说吧,是什么好办法。”凤楚天自然不会参与到楼向晚和凤镜夜的感情中去,虽然偶然看到镜夜吃瘪,也是很痛快的一件事,可是凤楚天太了解凤镜夜的性子了,自己痛快一次之后,只怕至少要倒霉十次。
自己活该就是一个做苦力,伤脑细胞的小卒子!楼向晚快速的瞄了一眼好整以暇的凤镜夜,又看了一眼等待的凤楚天,忽然无比悲催的发现自己终究还是被拖到这个巨大的漩涡里来了,可是如今,不认命又能怎么样!
“其实这办法很简单,王重山会将流言蜚语散布出去,无非是为了重伤太子殿下的名声,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澄清这个事实,所以就需要一种最快的途径,甚至能赶在王重山之前下手,这样百姓有了先入为主的念头,再听到王重山那些玷污殿下的流言蜚语,自然不会相信,相反的,若是有意煽动一下,还能起到王家故意污蔑太子名声的作用。”
在现代,信息的传播快捷无比,一个小心,用不到十分钟就能通过网络电视弄的天下皆知,在古代,信息传播的慢了很多,所以才给了楼向晚一个反败为胜的契机。
凤镜夜笑眯眯的看着侃侃而谈的楼向晚,眼神里带着一种无比的满足和骄傲,这比在疆场上完胜敌军更让凤镜夜感觉到高兴,是一种窝心的喜悦,甚至让凤镜夜有种吾家有女初长的感慨,这是他的小木头,如此耀眼,沉静如水里透露着灼灼的光华。
“不能通过官府。”凤楚天思索着,随即否定了让官府代言的想法,不要说如今的官府还不是自己掌控之内的,就算是,由官府开口,百姓并不容易接受,甚至会认为官官相护,起到反效果,除了官府,那就只有江湖人士了,可是江湖中人一贯不插手朝廷事务,所有由江湖人士来做却也显得不伦不类。
“其实可以让说书人来做。”楼向晚并没有让凤楚天等太久,她性子也带着几分的直爽,所以也不会刻意卖关子吊人胃口,“说书人一旦将这件事说出去,范围极广,而且一传十,十传百,王家再想折腾也无用了,而且说书人可以找殿下在各地的人扮演,也可以买通一些说书人,这样一来,事后也比较容易善后,不容易被人抓到把柄。”
比起官府,比起江湖人士,一些靠在茶馆酒楼的说书人的确好管理多了,不过是花些银子的事情,凤楚天朗声笑了起来,赞赏的看向楼向晚,起身大步的离开,“木木这个办法极好极妙,我这就让人去办。”
“木木,果真是本王身边出来的人,够聪明。”凤镜夜目送着快步离开的凤楚天,似笑非笑的看着提出办法之后,立马就后悔的楼向晚,还想藏到龟壳里去吗?
“王爷,我的聪明和王爷你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去,不要乱攀关系好不好!”楼向晚没好气的看向凤镜夜,对上他那染笑的俊脸,心里头有那么一瞬间的骄傲,自己本来就聪明,可是看着看着,楼向晚就感觉不对味了,挑了挑眉头,咬牙切齿的开口,“王爷,你是不是早就有办法了?”
所以有办法也不说,王爷根本就是故意将自己给拖下水的,楼向晚想到此就很想给自己两拳头,自己没事瞎折腾瞎逞能,如果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王爷就不用当王爷了,直接去街头卖红薯得了。
“有是有,不过的确没有木木的办法又快又好。”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凤镜夜看着又得瑟骄傲起来的楼向晚,只感觉自家的小木头怎么就如此可爱,“木木,你的愿望是什么?”
凤镜夜精明,楼向晚也不笨,所以他不认为小木头一点都察觉不到自己对她的感情,可是楼向晚一直都在逃避,让凤镜夜不得不深思,楼向晚心里到底是什么想的?一个不眷恋权势,不在意富贵,当然,也不被自己这一张俊脸所迷惑的小木头,即使凤镜夜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
楼向晚天真无邪的笑,“王爷,奴婢的愿望就是找个无权无势无长相的三无男人成亲生子,守着一亩三分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过日子。”
凤镜夜妖孽一笑,勾着薄唇,说不出的写意风流,“小木头,看来是本王配不上你的三无条件了?”
楼向晚用力的点了点头,难得自家王爷还够诚实,知道这一点!凤镜夜哭笑不得的看着楼向晚,叹息一声,表情带着几分的倦怠和慵懒。
“可是本王不会放手了,木木。”凤镜夜走上前来,明明是温柔缱绻,可是却如同一张密密的大网,将楼向晚罩住,让她无法再挣脱挣扎。
楼向晚低着头,别开目光看向门外,直到身体被揽进一具温热的怀抱,而落在自己头上的手是那么的轻柔,仿佛是在抚摸一碰即碎的珍宝,让楼向晚就如同被钉住了一般,心怦怦的跳动着,虽然不甘,可是却已经失去了最初的逃避。
凤镜夜低头看着怀抱里的楼向晚,他很想问为什么小木头入府时才十二岁,明明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这几年在王府在自己的有意的纵容之下,过的也是自由舒坦,可是为什么她的眼中却有着过尽千帆的沧桑,而她那一身精湛的医术又是从何而来,可是虽然疑惑,凤镜夜却依旧克制着,他在等,等他的小木头愿意亲口告诉自己的时候。
同一时间,三皇子府。
老皇帝凤达封了凤楚天为太子之后,三皇子凤霄成年及冠之后,便按照规矩搬出了皇宫,在宫外建了府邸,而一直没有封王,所以如今依旧是皇子的身份。
明蓉在明家虽然得到了支援,可是却也是冷冰冰的几句话而已,而至于凤王府,不管是郑夫人,还是紫舒,明蓉都不会让她们看见自己的脆弱。
而至于自己的心腹丫鬟小芽,明蓉虽然信任,可是她自己是大家闺秀的身份,小芽也只是个丫鬟,身份的尊卑,让明蓉也不可能对小芽说什么,所以到了三皇子府,再次见到梁媛之后,明蓉忽然就感觉到了无比的委屈。
“蓉嫂子,这是怎么了?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靠近院子!”梁媛快速的命令着,喝退了所有的下人,然后安抚的拍了拍明蓉的肩膀,握住了她的手,语调轻缓,“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委屈,蓉嫂子都可以告诉我。”
以前梁媛也曾向过明蓉示好过,可是那个时候,明蓉想到自己是凤王府的侧妃,而凤镜夜明显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所以对于梁媛的示好,明蓉一直都是爱理不睬的,可是今天,明蓉忽然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没什么,只是有件事还要求小媛你。”明蓉擦干净了眼泪,想到楼向晚,恨意代替了委屈之色,阴厉的开口,“京城禁卫军统领马家三子马志宁和王府的丫鬟花千千曾有婚约,马老爷子如今病入膏肓,原本是想要提前婚期,让马志宁和花千千完婚的,可是楼向晚这个贱婢在中间搅合着,如今马夫人几次求上门来,当初这婚约,还是皇后娘娘钦点的,如今只能求小媛你再次进宫一趟,让皇后娘娘帮忙给马家做主,一个贱婢,不但自己无法无天,还敢破坏皇后娘娘钦点的婚约。”
说到最后,明蓉的声音已经尖锐的拔尖,眼神暴戾的充满了杀机,梁媛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面色柔和而诚恳,美丽的面容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可是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梁媛的善意都是表露在脸上,眼中却一直都是清明如霜的冷淡。
“蓉嫂子你放心,俗话说宁拆十家庙,不毁一门亲,更何况这还是母后钦点的婚约,于情于理都该让马志宁和花千千尽快完婚,否则外人只会认为凤王府的丫鬟恃宠而骄,自以为高人一等,哎,凤王爷真应该好好珍惜蓉嫂子,你为凤王府劳心劳力,维护王府的声誉,可是王爷……蓉嫂子,你也不用担心,王爷或许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而已。”梁媛再次拍了拍明蓉的手,语调里带着悲悯和担心,当然,更多的是一种关切。
等送走了明蓉,梁媛笑着走向了卧房,看着正褪去外衣的凤宵,走了过去,亲昵的从背后抱住他的腰,丰满挺立的胸口暧昧的磨蹭在他只穿着里衣的后背上,“霄,你说明蓉怎么这么傻呢,凤王爷明显就不曾喜欢过她,可是她却一头扎了进去,女人最可悲的就是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甚至还苦苦挣扎的想要挽回。”
“那如果换成是小媛你呢?”凤宵转过身来,挑起梁媛的下巴,在她的檀口上亲了一下,笑着询问着。
“若是我,即使再爱,我也会立刻抽身离开,女人首先要自爱,才能再让别人疼爱。”梁媛骄傲一笑,昂起下巴,眼睛里熠熠的闪烁着光华,“对了,明家我们不拉拢过来吗?”
“不用,明家贪的厉害,那些外戚依仗着明家在朝中的地位,为非作歹,草菅人命,日后,等本殿登基为王,第一个就拿明家开刀,以儆效尤,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挑唆明家和凤王府为敌,坐收渔翁之利就好。”凤霄声音沙哑了几分,因为此刻,怀抱里的梁媛已经踮起脚啃咬在他的喉咙处,带来一阵一阵的战栗的快感。
其实凤宵也很诧异梁媛的性子,当初王皇后给凤宵指婚时,梁家被先皇封为万户侯,虽然朝中并没有太多的关系,可是在朝野之外,却也是根基深厚,两个郡城的守备都是梁家的人,而梁媛性子温婉,知书达理,正是皇妃的上好人选。
可是新婚之后,凤霄就发现传言根本不可信,梁媛虽然温柔体贴,可是却和任何一个凤宵见过的女子都不同,她那么耀眼,精明聪慧,锋芒毕露,观点更是出奇出新,常常让自己都有种醍醐灌顶的顿悟。
凤霄也曾怀疑过,那么多的知识,有些自己都不知道,可是为何梁媛这个大家闺秀会知晓,可是终究还是没有问,毕竟梁媛的心思在自己身上就好,而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自己不可再纳妾,而她会辅佐自己登基。
其实,当时,凤霄只感觉世间竟然有如此大胆的女子,这可是大不敬的罪名,而且自己若是登基为皇,又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皇后,可是凤霄还是答应了,而梁媛也没有让他失望,至少三皇子的库房里银两增长了两倍,而梁媛看起来开朗亲切,可是手段却丝毫不亚于宫里的那些贵妃,三皇子府被管理的井井有条,所有的丫鬟和小厮都兢兢业业的,没有人敢坏了三皇子府的规矩。
梁媛的手段比起蓉侧妃要高了很多,先是和下人们亲切如同一家人,一点架子都没有,让人摸清楚了一些下人的性子之后,棒子和甜枣就一起上来了,该警告的警告,该杀的则是当着所有人的活活打死,杀鸡给猴看,可是随后又会温暖的给下人们发一些日用品,谁家添孩子了,一定会有一副银手镯送上,那个丫鬟成亲了,必定会有梁媛亲手绣的帕子和首饰,不算很值钱,可是心意到了,谁生病了,一定会让贴身丫鬟过去慰问,还送来补品和药物。
而一些奸邪狡猾的下人,该用的依旧会用,恶毒、毒辣的,就让他来掌管刑罚,抠门的让他跟着账簿理财,各司其职,这些人都被梁媛牢牢的抓在了手里,真正善良忠心都放到了自己身边使唤。
——分隔线——
第二天,天阴了下来,可是却没有风,在夏日就显得闷热,让人即使待在阴凉处都感觉到一阵一阵的燥热。
栖梧宫。
“花千千,马家之事本宫已经了解了,这的确是马志宁不对,不过事已至此,马志宁已经悔改,马老爷子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婚约之事不可再推脱,至于那个丫鬟,留子去母,日后,继到你的名字。”王皇后端坐在上位,语调冷淡,带着一宫之后的威严。
马夫人此刻依旧跪在地上,而一旁跪着的是同样一大早就被秘密宣到宫里的花千千,坐在王皇后下位的则是明蓉,此刻骄傲的冷笑着,虽然不能报复楼向晚,可是能折磨花千千,明蓉也感觉到无比的痛快!
“回禀皇后娘娘,既然是要冲喜,马家那个丫鬟乔芸儿即可,更何况她已经有了孩子,可谓是双喜临门,还请娘娘替奴婢解除婚约,好成全马三公子和乔芸儿”花千千不卑不亢的开口,即使此刻面对的是王皇后,可是想要让她嫁给马志宁,嫁到马家去,花千千宁愿抗旨,左右不过就是一条命而已。
“放肆!皇后娘娘面前,岂容你如此无礼!”明蓉怒喝一声,彰显着自己王府侧妃的威严和权利,阴厉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花千千,“娘娘,这个贱婢都是臣妾没有管教好,才敢如此放肆顶撞了皇后娘娘。”
“果真是个没有规矩的贱婢,瑶光,张嘴!”王皇后端着茶杯,冷哼一声,慢条斯理的品着上好的雨前龙井茶,凤王府的这些贱婢一个一个都是胆大包天了,说起来,霄儿府邸的丫鬟和小厮可都规矩多了,对比一看,王皇后对凤霄和梁媛的喜欢就更上一层了,可惜当日皇上老糊涂了,才立了凤楚天为太子。
得到命令,瑶光快速的走了过去,手里拿着一个半尺长的木板,一手抓起花千千的头发强迫的花千千抬起头,对着那一张看起来有些泼辣的脸直接挥起了板子。
啪啪的声音清脆的回荡在宫殿里,一声一声,花千千的两边脸也在瞬间肿了起来,嘴角是殷红的血迹,可是唯独那一双眼依旧带着不曾屈服的倔强。
木木这个笨蛋倒知道要避开王爷,果真皇家没有一个好东西!花千千脸已经痛的没有知觉了,满口的血腥,又是狠狠的一板子打在了脸上,花千千只感觉眼前一阵黑暗,整个人承受不住的跌在了地上,鲜血和口水从嘴角流淌出来。
楼向晚早上还是去了御膳房,而得到消息之后,她甚至来不及回禀凤镜夜,直接向着栖梧宫冲了过去,一路上之所以畅通无阻,想必也是王皇后特意交待下来的,就是为了让楼向晚戴上一顶大不敬的罪名,让凤楚天和凤镜夜想要维护都没有立场。
“千千!”当跑到宫殿门口,看着跪在地上,被瑶光抓着头发,木板狠狠的抽在脸上的花千千时,楼向晚那总是无忧无虑,甚至带着几分慵懒的小脸上表情陡然之间一冷,身影迅速的掠了进去,狠狠一脚直接踹向了瑶光的小腹,将人直接踢了出去。
花千千已经被打的神志不清,脸已经肿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嘴里满是鲜血,地上也是几滩被吐出来的血迹,还有被打碎了的两颗牙齿,听到楼向晚的话,花千千艰难的睁开眼,可是眼神却已经涣散。
“竟然敢擅闯栖梧宫!还敢动手伤人,来人,给本宫将这个无法无天的刺客拿下!”王皇后怒斥一声,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这个时候,即使杀了楼向晚,凤镜夜和凤楚天也无话可说,王皇后冷冷的笑着,这就是得罪自己的下场!
而随着王皇后的一声令下,原本守卫在栖梧宫的侍卫们这会都冒了出来了,来势汹汹的向着单膝跪在地上抱着花千千的楼向晚大步走了过来。
明蓉从没有感觉到是如此的痛快和高兴,甚至比起当日嫁给凤镜夜为侧妃还要高兴,喜悦之下,明蓉双手忍不住的颤抖着,不得不抓紧椅子的扶手才稳住了身体,看着楼向晚,明蓉多想此刻她再忤逆,再犯上,然后被王皇后的侍卫一刀给砍了,虽然这样对明蓉来说太便宜楼向晚了,可是只要楼向晚死了,明蓉才能咽下这口恶气,而王爷才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千千,没事了,没事了。”楼向晚低着头,心疼的看着花千千那已经肿起来,完全看不出原来模样的脸,千千的脸比自己还瘦,是典型的瓜子脸,可是此刻,却肿成这样,青紫交错着,嘴角都咧开了,让楼向晚都不敢碰,唯恐手指一碰那肿起来的脸就破了流淌出血迹来。
“死不了。”花千千是吞了楼向晚塞到嘴巴里的一颗药丸,只感觉到一道清润的气息滋润着五脏六腑,这才清醒了几分,虚弱的看了一眼楼向晚,带着一贯的强势,“不许胡闹……等王爷……来了再说。”
楼向晚庆幸自己随身带了药,原本进宫之后,楼向晚就担心宫里太过于危险,所以就让杀手楼的手下送了自己配置的药丸带进了宫里,而早上去御膳房才刚收到一瓶,所以给了花千千吃了一颗。
“楼向晚,你好大的胆子,本宫的栖梧宫也敢闯!”王皇后阴冷的开口,盛气凌人的看向楼向晚,如果可能,王皇后同样想要直接杀了楼向晚泄恨,可是王皇后考虑的更多更周全。
楼向晚这个贱婢对凤王爷如此重要,真的杀了人,只怕会让凤王爷震怒,对于王家并没有用处,所以王皇后想着借此机会,用楼向晚来要挟凤镜夜,这一次边关危机,如果能让王家人挂帅出征,那么王家就能趁机掌握兵权。
楼向晚抬起头,冷冷的看着上位的王皇后,抱着因为痛苦又昏睡过去的花千千,原本总是清澈如水的目光此刻却冰冷的带着杀机,不仅让王皇后这个威仪后宫的一宫之主震慑的一愣,明蓉更是感觉到一阵心里发慌,而马夫人就更是瑟瑟发抖着,跪都跪不稳,在楼向晚的眼神里,马夫人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来宫里是错的!
暗中的龙卫其中一人已经去回禀凤镜夜了,另一人依旧隐身在暗处,如果王皇后的侍卫真的对楼向晚动手,龙卫势必会不惜冒着杀头的罪名也要将楼向晚给护下来。
“不知道千千犯了什么错,如何冒犯了皇后,才让皇后如此下毒手责罚!”就在所有人以为楼向晚会不顾一切的愤怒,顶撞王皇后,好让她们抓住这个借口重办了楼向晚时,她却敛了满脸的杀机,笑了起来,可是那笑容不及眼底,反而透露着一抹诡谲和冷厉。
“花千千以下犯上,顶撞太后,抗旨不尊,只是掌嘴已经是皇后娘娘仁慈,否则直接拉出杖毙!”明蓉站起身来接过话,阴毒的目光得意而挑衅的盯着楼向晚,“一个贱婢,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知道尊卑,这就是她该有的下场!”
“抗旨不尊?”楼向晚反问着,笑眯眯着一双眼看着王皇后,“想必这也是因为马家的婚事,可是皇后娘娘身为一宫之主,母仪天下,却偏听偏信,是非不分,不但不严惩马家这个犯事的人,反而毒打苦主,皇后娘娘的仁慈可真是贻笑大方。”
“楼向晚,你说本宫是非不分,那好,本宫倒要听听本宫是如何的不分是非,若真的是本宫冤枉你和花千千,这是本宫的错,如若不然,就算有凤王爷拦着,本宫今日也要办了你这个刁钻的贱婢,否则明蓉一个侧妃岂不是被你一个小小的贱婢给欺压到头上了。”
王皇后笑着开口,坐到了椅子上,看向闻言赶过来的凤镜夜和凤楚天,“既然太子和凤王爷都来了,也好,大家都听听,本宫还背不起这个是非不分的罪名。”
凤楚天皱着眉头看着楼向晚抱着的花千千,那一张脸被打的已经不成形了,可是让凤楚天惊诧的是,楼向晚竟然还如此冷静,看来自己果真不够了解她。
“本王府里的人不呆在王府里,反倒进了栖梧宫冒犯皇后娘娘,这还真是奇怪了。”凤镜夜依旧是一身白色的锦袍,慵懒的笑着,走上前来,将楼向晚给拉了起来,“侯宝将花千千带下去,让太医看看,娘娘,不知道我府里的丫鬟大清早的怎么就进了皇宫,本王甚至还不知情呢?”
“王爷,是臣妾将花千千带进宫里的,毕竟马家的婚约是当初皇后娘娘懿旨钦点的,如今马家夫人几次上门哀求,可是花千千却单方面悔婚,皇后娘娘也是因为马夫人的恳求,这才将臣妾和千千宣进宫里来的。”明蓉有些痴恋的看向凤镜夜,那一张丰神俊朗的脸,眉眼之间皆是邪魅的风姿,让明蓉依旧眷恋不已。
可是看着凤镜夜握着楼向晚的手,甚至将人给拉坐在椅子上,便感觉怒火涌了上来,王爷在皇后娘娘面前,竟然还和楼向晚这个贱婢卿卿我我,让自己这个侧妃脸面往哪里放!
“马三公子和千千有婚约在先,可是却和乔芸儿这个丫鬟苟合,甚至连孩子都有了,这分明是对凤王府的蔑视。”楼向晚都懒得理会被人当枪给使了的蓉侧妃,目光直接看向王皇后,“千千是凤王府的一等丫鬟,也不是奴籍,正妻未入门,丫鬟已经怀了长子,敢问娘娘,可是有违礼教伦理!”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王爷,这都是志宁酒后失德,都是马家的错,民妇已经恳请了皇后娘娘,留子去母,必定不会让千千在马家受委屈。”马夫人毕恭毕敬的回答,不停的磕着头,今天这事,马夫人就知道马家被牵扯进来了,弄不好,马家就毁了,在场哪一个都是权利滔天的主子。
“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常事,更何况马家已经知错了,花千千一次拒婚,甚至不顾病入膏肓的马老爷子,这是不孝之罪。”王皇后喝着茶,胜券在握的看了一眼楼向晚,想不到一个贱婢,竟然还有几分本事。
“所以奴婢才说皇后娘娘是非不分,人云亦云。”楼向晚直接补了一句,让刚喝了一口茶的王皇后表情冷怒一变,一口茶差一点就呛了出来。
“楼向晚,你敢冒犯皇后娘娘!”明蓉怒不可遏的再次开口训斥着楼向晚,可恨王爷来了,否则刚刚侍卫直接杀了楼向晚就天下太平了。
“明蓉本王在这里,还轮不到你在皇后和太子面前大呼小叫。”凤镜夜挑着眉梢,冷然的扫过去一眼,目光凌厉的让明蓉噤若寒蝉的坐了下来,却也不敢多言,凤镜夜拍了拍楼向晚的手,悠然的笑着,“本王倒也想知道皇后娘娘错在什么地方了,木木,你最好可是有真凭实据,否则即使皇后娘娘大度不追究你的冒犯,本王可要好好的让你学学规矩。”
“马家三公子马志宁和明丞相的大公子明岚乃是分桃断袖的关系。”语不惊人死不休,楼向晚再次开口,马夫人已经瘫软在了地上,脸煞白成一片。
凤镜夜表情一变,想要阻止,可是楼向晚却已经将话给说了出来,凤楚天同样是皱起了眉头,而坐在上位的王皇后倏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后宫之事,论起来都是家事,可是若是牵扯到朝臣,那就是国事。
一旦是国事,不管是凤镜夜还是凤楚天,想要偏袒楼向晚都是不可能的,王皇后虽然满脸怒色,可是心头却是大喜着,没有想到楼向晚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在凤镜夜和凤楚天担心的皱着眉头,王皇后酝酿着要将楼向晚给逼上绝路时,楼向晚忽然嫣然一笑,悠哉的开口,“当然,这是奴婢道听途说来的,不可信,奴婢就这一点好,对于流言蜚语什么的,都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王皇后还没有说出来的话直接被楼向晚给堵在了喉咙里,上下不得,原本端庄高贵的脸因此扭曲起来,而一旁凤镜夜和凤楚天表情也都狠狠的纠结了一下,看向极其无辜的楼向晚很是无奈,这个小木头根本就是噎死人不偿命!说半句、留半句!
“不过马志宁的确有断袖之癖好,至于他和谁断袖分桃,奴婢就不知道了,这个不是耳听为虚,奴婢之前就有所耳闻,所以为了千千的幸福,才让人去打探了,人证物证借有,娘娘如果不相信,其实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让太医去检查一下马志宁的后ting,是不是断袖之人,一查便知。”
楼向晚话出口之后,在场所有人都有种云里雾里的状态,人证也就算了,那物证是什么?该不是那沾着液体的床单,还是亵裤?还有什么叫做让太医检查后ting,这简直……
凤楚天压抑着笑声,无比同情的看了一眼凤镜夜,果真是一物降一物,看镜夜那扭曲的俊脸,想必他也是不知道身边的小木头会语惊四座,如此大胆。
“娘娘,志宁的确……”马夫人已经颤抖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的对着王皇后磕头着,“还请娘娘宽恕马家欺瞒之罪,婚约之事,是马家知错,不敢耽误花姑娘一辈子的幸福,还请娘娘解除婚约。”
马家是不可能真的让太医给马志宁检查什么后ting的,毕竟这是事实,没有必要再让马家丢人现眼,所以马夫人已经聪明的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马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