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葵急忙起身要冲进去,越括早一步直接关上了门,插上插栓,任凭外面怎么拍打。
青澄从卧榻下来往墙壁避,警惕的看着她:“越大人,你要做什么!”
“公主殿下,做太子妃有什么好,那个傻太子他什么都不会,他就只知道哭闹玩。”越括嘴角一勾,她慌了。
“放肆!”
“不过圣旨已经下了,你这太子妃还是得当,既然太子是个傻子什么都不会,不如你把这夫妻之实交给我。”越括朝着她一步步走去,尤为享受这猫捉老鼠的感觉,青澄快被恶心吐了,就是心中早就有所预料他会说的话,从他口中听到还是厌恶万分,“你住口,你再敢过来,就是死罪!”
“死罪?今天这事传出去,毁的可是公主您自己的名声,我堂堂越家大少爷怎么会对允宁公主做这种事。”越括走到她面前,抬手在她脸颊上轻抚了下,在她还手时又桎梏住她一只手按在墙上,凑近在她的肩膀上轻轻闻了闻,眯眼享受,“都会说是允宁公主耐不住寂寞,知道太子是傻子,什么都不会,所以啊,找到了我。”
“你!”人能无耻到这份上也是不易,青澄侧过脸去,一炷香的时辰变的特别漫长。
“我会好好疼你的,只要你愿意,将来我还能再纳你为妾。”
这话太耳熟了,前世他用泾阳威逼他,垂涎于她时说的就是这些话:“你今天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就不怕掉脑袋。”
“你不会说出去的。”越括享受着她的紧张,这让他魂牵梦萦这么久的人,他要仔仔细细看清楚她的反应,要她在他身下哭着求饶,要她彻底摘下这公主的高贵身份。
“滚开!”越括原本压制她的力道小了很多,青澄用力推开了他,药见效了。
越括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她拼命挣扎力气忽然变大,于是他一步步走近,把她逼到了卧榻,不遮掩眼底□□裸的欲望,说的话恶心露骨:“你这是在等我?”
“放开我!”青澄挣扎开他一只手,绕到了身后,越括感觉到有一阵晕眩,摇了摇头不甚在意,确信她逃不掉,抬手开始解衣服上的扣子,可扣子突然变得很难解,越括隐隐意识到不对,福身用力抓住她的手腕,面色阴沉,“你做了什么。”
“你放开我,越括,你以下犯上,我可以赐你死罪!”
“那你试试。”越括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在渐渐丧失,发了狠,伸手就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挣扎之余青澄握住别在身后的匕首正要抽出来,就此时,关着的门砰的一声被踹开,泾阳冲了进来,身后急跟着孙白依和侍卫。
“畜生!”泾阳铁青着脸大呵一声,从侍卫腰间抽出剑,朝着越括刺去。从他的后背直接刺入,刺穿了心脏。
以越括的身手绝对躲的掉,可他想躲的身子却不听使唤了,发麻的脚无法从卧榻上离开支撑他迅速做出反应,他以为可以避开的时间里其实才离开不过几寸的距离。
越括瞪大着眼睛,伸手要去挡那冲过来的剑。
噗的一声。
钻心刺痛,越括低下头去,那剑已经没入自己的胸口,刺穿了心脏。
再没有气上来,越括瞪大着眼睛垂着头,目光死死的盯着胸口的位置,不再动弹。
屋子里陷入了死寂,落葵冲起来跑到卧榻边把青澄扶下来,拿起披风裹住她的身子,青澄站稳后朝着泾阳看去,他的手还没松开那柄剑,维持着那个姿势。
“泾阳。”
“啊!”
青澄刚喊出口泾阳就大叫了起来,松开剑后朝着椅子边上躲去,神情慌张。
随着那剑被松开,重量下垂,越括直接从卧榻上摔了下来掉在地上,低垂着的头抬起,瞪着他那难以置信的双眼,死不瞑目。
“啊,啊!”泾阳见此叫的更害怕,青澄忙蹲下身子抱住他,伸手轻轻捂住他的双眼安抚,“没事了,别怕,没事了。”
泾阳飞快搂住她,藏在她怀里不断的发抖,那模样看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唯有青澄知道他抓着自己的手有多牢,怀里也不是恐惧慌张的脸:“别怕,泾阳,不会有事的。”
若是没有来之前那一面,孙白依会以为太子这些反应都是正常的,心智残缺的太子殿下做出杀人的举动,缓过神来后肯定吓呆了,可事实呢,太子这演技,难怪能把那些老狐狸都骗的团团转。
孙白依派人回宫禀报,把刚刚在外面的那些人全部都留下,没多久,皇上下令,刑部尚书前来,把他们都带到了刑部。
......
越将军赶到刑部,看到躺在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身子一晃,险些站不稳要倒下去。
跟在他后面的越夫人却没能克制住,直接扑到了尸体旁,颤抖着手掀开白布,见到是自己儿子后,哭声都没出直接晕了过去。
“夫人!”越将军失声,多年来为官的镇定都不能让他冷静下来,他抬头看刑部尚书,“何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越将军,越少爷在抚琴山庄内把公主关在屋内,意图行不轨之事,被太子殿下硬闯后拔剑所杀。”
“不可能!”来的路上这理由他已经听过一次,再糊涂他都不可能在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
“是真的!”何大人还想为他留点颜面,声音放低了些,“外面许多人都听见了,他把公主关在屋内,说了很多不应该的话。”
越将军不信,太子不会武功,自己儿子虽然混账了些身手却很好,怎么可能被太子一剑毙命还直中胸口。
何大人叹了口气,就此时,外面朗声喊道:“皇上驾到。”
众人下跪行礼,皇上走进来,看了眼越将军,再看放在地上的尸首,什么都没说,走到了何大人的左下方坐下,抬手示意何大人继续审。
“来人,请允宁公主上来。”
青澄在落葵和微茵的搀扶下上来,身上裹着披风,面色苍白,还没缓过神来。
“允宁公主,究竟发生了何时?”
从她在抚琴山庄久等表哥开始,表哥没出现,越家少爷却来了:“越少爷坐下之后就与我提起大婚之事,说太子殿下配不上我,我不愿与他多交谈,就先告辞回阁楼休息,孰料,越少爷却跟过来了。”
越将军眉头一皱,没有作声。
“我不舒服要休息,他还不肯走,把落葵赶出去后竟然从里面锁上了门,他!”青澄羞愤难当,不能再继续往下说,颤抖着身子两行泪滑落,“他说太子傻,什么都不懂,他要替太子与我行夫妻之事。”
“我不从,呵斥他赶紧走,他却还以我名誉尽毁为要挟。”青澄伸出手,手腕上都是他用力抓着的痕迹,白皙的肌肤上那青红的淤青格外显眼。
“要不是泾阳赶到,我恐怕......”说到这儿青澄泣不成声。
这还能有什么可狡辩的,越括的确是做了这些事,可死的是他唯一的儿子,越将军沉着脸不能接受这事实,难道他的儿子真的会荒唐到这份上。
“就是你害了我儿子!”
就此时,醒过来的越夫人朝着青澄扑过来,满眼腥红的瞪着她:“是你,是你勾引了我儿子,是你害了他,要不是你他怎么会在宫中丢人,怎么会受责罚!”
青澄身子一晃,越将军拉住越夫人,沉着脸警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老爷,老爷啊,您也千万要为括儿做主啊,他怎么会就这么死了,他是被人害死的,他那么懂事听话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些事,是她,是她害了括儿。”
“你住口,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越将军狠狠捏住她的手,要将她捏疼到晕过去为止,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当这皇上的面这么哭闹还说这番话,这是要让皇上再治越家一条罪!
越夫人再度晕了过去,越将军就算觉得这件事蹊跷也改变不了儿子对允宁公主意图不轨的事实,那是已经赐婚了的太子妃,对太子妃意图不轨,这就是死罪,毋庸置疑。
之后那些人的证词就没有听的必要了。
“臣有罪。”越将军跪了下来,面前就是儿子的尸首,今早父子俩才切磋过棍法,现在却已经天人两隔,“请皇上责罚。”
皇上看着他,铁骨铮铮的将军,征战沙场战功赫赫,他的膝盖不是那么好跪的:“越将军,你来告诉朕,这件事该怎么办。”
“臣择日就上书辞官。”
“越将军。”
“臣在。”
“越家过去为我大顺朝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可功归功,过归过,我宗政家可有亏待过你们越家。”
“臣惭愧。”
“朕原本对你儿子也寄予厚望,他是你的儿子,应该有你当年的风采,不会比萧将军差,可他太让朕失望了。”刚回来没多久就在宫中偷窥允宁公主及笄礼,之后还在宴会上追逐个舞女,光天化日行不轨之事,正正当当的事没做出几件,魏安城中到处传着他的风流韵事。
“前几天,朕还听说,他在临江河边的花楼里,弄死了一个花娘。”
那是给越将军留颜面了,花楼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恐怕越将军腆着老脸都没好意思说。
“臣教导无方,罪该万死,请皇上念在我越家忠烈的份上,允了臣辞官。”
“你先把他带回去。”皇上挥了挥手,没有答应他的请求,越将军忍着痛楚磕头跪谢,为儿子盖上白布,叫人抬尸首出去,带着越夫人离开了。
公堂内,何大人看了皇上一眼:“陛下,臣以为,此事莫要宣扬出去才好。”
皇上点点头:“交给你来办。”
何大人出去后皇上走到青澄面前,从披风下拉起她的手看了看,与刚才是截然不同的神情,微叹了声:“回宫休息一下。”
第七十四章
越府门口挂起白灯笼和白绫时众人才知道越家大少爷暴毙身亡的消息,听闻是深夜在家中猝死。
这件事来的突然,许多人都对此疑惑不解,越家大少爷可是练武之人啊,而且年轻体壮的,怎么会暴毙身亡,而有人却很快猜出了一种缘由,以越家大少爷去风月场合的频率,他这恐怕是纵情声色暴毙身亡的。
此时的越府,前厅设起的灵堂内,一直掉眼泪没停过的越夫人跪在那儿神情呆滞,一旁的丫鬟不断往盆子里添着纸钱,两侧跪着四个哭灵的人,无风的灵堂内气氛压抑的很。
越将军一身素缟站在灵堂外,看起来面容憔悴,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很多。
“老爷,皇后娘娘来了。”管事上前禀报,越将军前去越家侧门,那儿停靠着宫里来的马车,后面跟随着十来个人,崔嬷嬷从马车上扶了皇后下来。
从得知消息到现在也不过短短一天,皇后看到大哥这样心疼不已,跟随进了越家,到了灵堂前看到那灵柩上的奠字,皇后眼睛一酸,红了眼眶。
进了灵堂后皇后给越括上了炷香,越将军走到灵柩旁,还未盖棺的灵柩内,越括躺在里面,双眼还是瞪着。
“大哥,这件事我派人去抚琴山庄查过,括儿他的确是......”皇后扶了一把越将军,“此时恐怕是无理可讨。”
“括儿他的确冒犯了公主。”越将军扶着灵柩,眼底是多年来纵横沙场历练下的果敢和狠辣,“可他这身手被太子一刀毙命,这公道,我也得替他讨回来!”
越将军如何都不相信儿子的死是他自找的,再se/欲熏心他多年来习武的习惯也不会丢,太子是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傻子,可请了仵作前来查看都说没有中毒的迹象,当时还有孙大人在场。
“大哥,再怎么样括儿已经过世,你和大嫂要保重身体啊。”皇后也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但她觉得不简单的是太子,他根本不是他们看到的这样无用。
“皇上这几年在有意识的收拢兵权,一年前樊国公告老还乡,交还的兵权到现在还捏在皇上手里,他还提拔了好几个人到骑骥营去,妹妹,我看我们要早做准备了。”越将军老谋深算,朝堂上的事儿他摸得也很清楚,皇上忌惮越家所以一直迟迟不动,如此一来,更不能让这主动被化为被动。
“颌儿还年幼,怕是不能担这么大的重任。”原来按着他们的计划,皇上要是迟迟不废太子,等颌儿能够独当一面时就该动手。
“你怕什么,括儿是我唯一的孩子,太子断了我越家香火,就是颌儿早早继承了皇位,我这做大哥的也会倾力相助。”越将军看了她一眼,皇后面色一凝,“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都不要紧,把王家的事解决彻底了,你也得盯紧了四皇子。”
淑妃所出的四皇子也五岁了,聪明伶俐深得皇上喜欢,一点都不比三皇子差,不把太子算在内,四皇子绝对是三皇子登基路上的最大障碍。
提到淑妃,皇后的脸色并不好看,越将军没注意她这变化,只看着灵柩内的儿子保证:“括儿,你放心,爹不会让你死不瞑目的。”
也唯有越将军这样的人才会在一天之内就把自己的情绪调整过来:“这大顺朝的江山也有咱们越家打下来的一份在,如今这皇家要咱们越家断子绝孙,这仇,一定要报。”
皇后看着大哥这般,心中担忧着,微动了动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
青澄在宫中休养了几日,璃茉苑中什么都没变,还是老样子,期间德妃娘娘和蔚宁公主来看过她,但这几日她一直没见到泾阳。
她知道泾阳在生气,因为她擅自做主给越括设了局没有与他商量。
“公主,皇后娘娘派人送了这个过来。”微茵抱着盒子进来,里面放着两支野山参。
“放那儿吧。”青澄站起来换上衣服,“随我去摘星楼走一趟。”
出宫之后就再没见过国师大人,摘星楼里倒是一年四季都如春,落叶的季节了还是繁花满院,到处郁郁葱葱。
红鸾带着她上楼,傍晚的时辰,国师大人就在露台上,白衣飘飘,走近时,青澄赫然发现国师的头发上多了几抹灰白。
“公主殿下。”清冷悦耳的声音传来,司命笑眯眯的看着她,“多日不见,公主殿下越发动人美丽了。”
青澄从容不迫的回敬他:“多日不见,国师大人清风古道,越来越像世外高人了。”
司命难得一愣,脸上的笑意顿时绽的如星辰:“公主殿下变了不少,臣还真有些怀念之前殿下的样子,羞如牡丹,叫人惦念。”
国师也说这样的话,可他的眼神清澈,叫人感觉不到亵渎和轻佻,青澄低头笑了笑:“青澄其实一直都很敬重国师大人,您学识渊博,通晓古今,胸襟开阔。”
“公主殿下如此夸奖微臣,真叫人心有不安啊。”司命摇了摇头,语气里却没有半点担心。
“国师大人此次从苍山回来,可有什么趣闻。”
“山上师伯养的一只云豹和一只猫凑在一块儿了,大片竹林里不长笋,长了芋头,可真叫人费解。”司命说到一半停顿下来,手里的扇子轻拍着掌心,“倒是这宫外,微臣离开的这阵子发生了不少事,公主殿下不如和微臣说说。”
“慕国公府着了一场大火,我命大活下来了,皇上赐婚封我为太子妃,还有那越家大少爷,暴毙身亡。”青澄学着他的口气,“还有一件事,我做了回媒,帮了赵姑娘的忙,让她和表哥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前面听着司命还没什么反应,说到最后一个时司命一拍手:“这件事微臣知道,孙家大夫人侠义心肠,帮绣红舫的一个清伶从里面脱身,还为她主持公道,留她在孙家暂住。”
前面的重点不提,偏关注青澄最后说的,就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国师大人,您曾说勘不透我的命数,那您如今能勘透了么。”
“公主和太子的命数微臣都看不透。”司命只知道那时帝女星动,这大顺朝的气数也发生了变化,太子的命数如此奇怪,莫非,公主的也是如此。
“国师大人,您相信人有前世来生么。”青澄抬头看天空,傍晚的时辰,太阳西斜落山,洒落着漫天际的红霞,“星有生有陨,人有生有死,按着你们的说法,人这命数从头到尾,走一圈就算是结束了,再一轮就不是同一个人。”
司命面带笑意,从容淡定的听着,缓缓道:“公主是在找前世还是在寻来生。”
青澄笑而不语,于她而言,都不知道那是不是该叫前世。
从那漫天红霞中收回了视线,青澄低下头去,跟随着她视线落到处,国师大人的声音也传来了:“真是巧了,太子殿下光临寒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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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茉苑内,坐榻两旁坐着青澄和泾阳,从摘星楼回来后他就一言不发到现在,青澄叫他也不过是淡淡嗯了声。
“你不说话,那我叫紫苏收拾东西,回慕国公府去了。”
泾阳转过头看她,还是不肯说,可那眼神意思明了,她要是敢回去,他就更生气了!
“我若不回去,你想让我在这璃茉苑里待嫁?”青澄放软了语气看着他,听到待嫁二字,泾阳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还有些嘴硬,“那你也不能去找国师。”
“国师大人虽是闲云野鹤之人,可若是能留着为你所用就大好了。”青澄知道他赌气,“你心里就不清楚这些?”
他的心眼就是这么小,小到看她和国师那样谈笑风生就会吃醋,于是他就更不想提起国师了:“我送你出宫。”
太子虽然拔剑杀了越括,可太子这次受惊不小,回宫之后夜不能寐总是做恶梦,泾阳得把这样的太子演好,就不能在璃茉苑内待太久,如今宫里也不安全,所以还不如早早出宫,回慕国公府去。
送了青澄出宫,天已经黑了,泾阳回到太子宫,在走廊内,他遇到了出来散步的王馥婷,四目相对只停顿了那样几秒,泾阳掉转视线直接朝着主殿走去,连行礼都替她省了。
王馥婷身形一晃,后面的宫女飞快扶住了她:“良人,您没事吧。”
“为什么。”王馥婷喃喃着,为什么太子要这么对她,她入宫有何错,是皇家在欺负她。当初跟着祖母和母亲进宫时,曾说她是太子妃人选,可现在呢,那大选就是个笑话,她们这几个和棋子有什么分别,最后竟然是一道圣旨封了允宁公主为太子妃,真的是,欺人太甚。
王馥婷踉跄的回了自己院子,原以为这些事已经够可笑了,谁想几天之后还有更可笑的事。
太子召集了她们四位良人,竟然说要把她们送出宫去。
第七十五章
泾阳有些不耐烦的坐在那儿,看着面前的四个人:“太子宫太小了,青澄来了后就住不过了,你们都回家去。”
说完之后屋内安静了一会儿,四个人面面相觑,皆是没有听明白太子的意思,让她们回家去?什么要回家去?
“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齐慧柔柔问着,“太子宫不就是我们的家。”
“太子宫不是你们的家,等我成了亲,你们都要离开这里出宫去,你回王家,你回杨家,还有你,回许家去。”
泾阳任性的一个个点着要她们出宫回家去,这下她们听明白了,王馥婷紧揪着手中的帕子:“殿下,您这是要赶我们走?”
“殿下,我们可是您的妃子,是您的人啊。”
没等她们急泾阳先急了起来:“胡说,你们不是我的人,我都没有碰过你们!”
齐慧一愣,太子殿下这逻辑真是与常人不同啊:“我们大选时入的宫,被封为太子良人,可就是殿下的人啊。”
一旁的韵泉见说不清,替太子解释:“殿下的意思是不想耽误你们,送你们出宫回府,也好让家中尽快替你们安排婚事。”
这真是闻所未闻了,许良人呆呆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杨卉卉不吭声,齐慧朝着太子看了眼,轻跺了下脚,什么叫不想耽误她们,如今她就是太子殿下的人,是他的妃子啊。
“入宫封过太子良人,出宫之后又怎么能再让家里安排婚事。”王馥婷眼底有怨,叫她这样回家去,那还不如叫她死了算了。
“你们若是愿意,殿下还会为你们添一笔嫁妆,出宫之后别人问起,你们在宫中的这几个月,与选秀时住在储秀宫是一样的。”换言之,她们虽说是良人,但算是太子妃的备选,如今皇上赐婚,太子妃选定了,她们就可以回府各自婚配,和当初被刷下来送出宫的秀女一样,并不影响她们嫁人。
笑话,她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封了良人还和秀女是一个样,传出去谁信?王馥婷看着太子殿下,她知道殿下并不像现在表现的这么傻,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背后就是他如今要大婚了,所以要将她们都赶走。
“好,我要回去。”身旁的杨卉卉忽然开口,她看了眼太子后直接看向韵泉,“何时走?”
韵泉恭敬道:“良人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宫中会派人送您回去,在这之前,会先言明您在宫中这几月,只是备选太子妃之事,仅此而已。”
杨卉卉点点头,她早就不想呆在这里了,当初是姨婆说的让她来竞选太子妃她才参加了选秀,后来储秀宫中闹了那么一出她被送回杨家,再入宫时就成了良人,若是殿下喜欢她也就罢了,可太子殿下根本不在意她们,又傻傻呆呆像个孩子一样说不上话,这样的人还怎么让她倾心,如今太子妃都定了,她更不想留着委屈自己。
说完之后发现她们都在看自己,杨卉卉嘴角微翘:“殿下,那妾身先回去收拾东西了。”
看着杨卉卉离开,半响后许良人也开了口,她的声音要小很多:“殿下,您说要替我们备嫁妆的事,是不是真的?”
泾阳眯起眼看她,拍了拍桌子:“当然是真的,给你们备厚嫁妆,不会亏待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