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么了。”
宋希濂无奈的看着正殿床榻上的男子,只觉得有一道高墙即将轰然坍塌。是的,那个男子正式她宋希濂最大的免死金牌,当今皇上——慕容槐。
南宫堡什么地方?是人是鬼都不想来的地方。唯有求医治病的人才会到这里来。
难怪这么多天,慕容池不在府上……
“鬼面,带我走好吗?”她再次问道。是的,她宋希濂是杂草,而且还是贪生怕死的杂草。若这个慕容槐真的就这样一命呜呼,那她的脑袋铁定不保,刚好,最近她和慕容池的关系已经冰凌化。
“……”鬼面仍旧保持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怎么了?”许久,鬼面才蹦出三个字。
她低头,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随即苦笑道:“看到下面那个人了吗啊?他若是死了,也我的死期。”
“胡说。”未经思考,他脱口便出,语气竟有一些愤怒。
宋希濂抬头,怔怔的看着鬼面,突然好生好奇,面具下那张脸。一直以来,她都以为鬼面是没有感情的。只是一个行走江湖的剑客,一个劫富济贫的侠盗。
看此刻,他的语气里明明的愤怒……
她一直以为,鬼面也许真的只是凑巧救了她,因为,鬼面从来没有问过关于她的任何问题,似乎对她的身份根本就不敢兴趣。
“鬼面。带我走……我愿意行走天涯,我喜欢那种生活。以天为盖,一地为席。”抬眸直勾勾的看着夜空中那一轮明月,她脸上带着期盼,眉间却流得一夜惆怅。
那是自由!什么时候,自由竟变得是奢侈品,代替了食物。
夕阳渐褪长河清冷
鹧鸪啼声声声撩人
旧恨如许浪客悔识伊人
漠漠冰原销断魂
天地虽大已无归家
湖海虽广意酒萧乏
秋风老去残身相伴逆刃
寂寞穷途走天涯
但归来兮萤火灼灼
真夏的夜烟花坠落
沉吟至今樱色人物传说
湮没风尘伤叹多
她不知不觉的坐了起来,低声的念道。这首词,是她最喜欢的‘浪客剑心’里面的词。
那种生活,才是她宋希濂喜欢的。不受任何拘束,到处行走天涯。
“宋希濂,我记下你这首词了。若真是这样,我总有一天,会带你走。”他坚定的说。
“我也记下你说的话了。”她微笑,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如此信任眼前的这个人。
她伸出手,曲起小指说,“那我们打钩,你可是答应了我。若是我死了,你都没有实现你的诺言,那我宋希濂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鬼面低头看着她纤细的小指,有些不解,但是还是学着她的样子,伸出了小指。
“宋希濂,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的。”
听着他的话,宋希濂别过头,看向园中屹立的慕容池,只觉得鼻头泛酸。那个男子,是她的丈夫,娶她却是为了要她的命。
而眼前这个男子,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容貌,但是他却坚定的说:“我不会让你死。”
第一百零一章被他发现
她叹了一口气,竟忘了自己的处境,站起身,脚不稳,身子一歪,眼看就要倒下去,却被一直大手拉住。
可是,这也来不急了?
“哎!”鬼面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谁?”
宋希濂一惊,向院子中看去,刚好对上慕容池凌然如峰的目光,她才恍然明了自己愚蠢的动作。
“鬼面你先走。”
“你呢?”
“我没事的。但是,如果你在,那我就有事了!”她说的事实话,如果慕容池发现了鬼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恩。”鬼面点点头,嘱咐道:“那你小心。我劝你还是把面罩摘下来,不然,你就要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了。”随即,没入夜色中。
靠,闪得还真快,让她几乎不知道他消失的方向。
楼下,禁军已做好戒备,似乎已经准备开始对宋希濂进行攻击。
看着房顶上那个娇小的影子,慕容池朝身后的禁军摆了摆手,借着树干,轻松的站到了宋希濂面前。
“你是谁?”负手而立,他冷冷的问道,口气却是命令。
宋希濂尽量的低着头,不要正视慕容池,只要她一抬头,定会被发现。
“说。”略带愤怒的口气。
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慕容池竟有些莫名的熟悉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只是不管是谁,他都不容小看,毕竟,守备这么森严的南宫堡,他都进来了。
悄悄的握紧手里的屡丝,宋希濂试图找机会逃跑,哎刚才是为了不连累鬼面才让他独自离开的,本来只是一个建议,没想到那丫的真的就一个人闪了,太没义气。眼眸不停的转动,宋希濂瞟了一眼对面的一颗树,决定还是闪吧。能逃最好了,要是就这样在慕容池面前暴怒身份,还不知道他发狂起来要做什么,最重要的是,现在她的护身护整躺在病榻上呢。
哎!宋希濂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真后悔就这样让鬼面走了!
“你若是不说,那你就承认自己是刺客了!”说着,慕容池朝楼下一扬手,几十禁军立马拉弓瞄准宋希濂。
汗!他不会是来真的吧。
宋希濂捏了捏嗓子,说道:“大人,你误会了。我只是走错了地方,你看……”她抬手指了指慕容池身后,试图趁他回头之际,把屡丝甩出去,勾住树干。
纤细的屡丝瞬间飞了出去,宋希濂压了压身子,紧紧的盯着屡丝的那一头,只要它勾住树干,她就可以像蜘蛛侠一样飞过去,然后一她百米冲刺的速度逃出这个鬼地方。
屡丝在勾住树干的前一秒,只见一个白影飞过……
慕容池抓住了屡丝的另一个头,低头一看,他俊逸的脸顿时僵化,随即嘲讽的把宋希濂打量了一番,冷笑道:“难道,你就是那个劫富济贫的侠盗。”
劫富济贫,侠盗。多英雄的几个词啊,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了味道呢,越听越像,鸡鸣狗盗之类的鼠辈。
难道我不像吗?宋希濂翻了一下白眼,紧拽着屡丝,试图要收回来。却被那一头的力量一扯,一个踉跄,后退了两步。
“看来,你这个侠盗,不如耳闻了。”他轻笑,指尖一用力,纤细的屡丝瞬间脱离了宋希濂的手,“真难想象,就你都能偷遍京城各大府邸。莫非,你是假冒的?”
“你才是假冒的!哼!还给我。”稳了身子,宋希濂一脑,气急败坏的吼道,居然说自己是冒牌的,如假包换,激动之余,她竟忘了要掩饰身份。
“袁兮怜?”这声音,明明就是那个该死的女人的。可是,这么晚了,她应该是呆在池王府的啊。
“完了。”宋希濂立马底下头,又捏着嗓子说道:“什么袁兮怜?你搞错了。”
“是吗?那既然这样就是误会了。这个屡丝,那本王就换给你。”说着,他把屡丝递给宋希濂。
抬起眼皮,宋希濂还是没敢正视慕容池,只是偷偷的瞟着他手上的屡丝,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拿。
不行,这一定是那个混蛋的陷进,可是,要没了那个屡丝,以后作案起来就非常不方便啊。
在她混乱思考之际,突然觉得一阵凉风袭来,一抬头,竟看见明明还在几米之外的慕容池已经站在了她面前,还没有来得及惊叫,宋希濂脸上的布,已经被他扯了下来。
她赶紧抬手把脸遮住,随后听到一个暴怒的声音:“果真是你!”
看到她躲着脸不敢抬头,慕容池心里更为恼火,但是他又不能太过爆发,毕竟皇上还在下面。
“抬起脸,不然我就把这鬼东西扔了。”说罢,他作势要扔。一抬手,却被宋希濂抓住,用祈求的语气说:“不要啊!那是我的宝贝呢。”她的谋生工具。
“那意思就是,你真的是那个盗贼了?”
“什么盗贼啊?说的这么难听,我是劫富济贫的侠盗。侠盗!”说着,宋希濂一把抢回屡丝,揣在夜行衣里。
“你……你……”慕容池竟不知道该如何说,“那……那意思就是,驸马府也是你偷的?”
宋希濂扬了扬下巴,一副不屑的表情。驸马府算什么,只要鬼面愿意,她连皇宫都敢偷!
第一百零二张慕容池的心理战
“应该不是你吧。就你那点花拳绣腿。”说完,慕容池四下看了看,压着声音问道:“他人呢?”
“什么人?我听不明白。”
“袁兮怜。你别给我装蒜!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些天来,京城闹得沸沸扬扬,若只是宋希濂的话,她更本就连墙都翻不过去。
“别忘了我们的协议。你不准干涉我的私生活。”
“你……”慕容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那一腔怒意,说“好。那就让你死之前,好好的享受吧!”。
为何,每次看见她都要忍不住发火!
“王爷。皇上传您。”院子里突然传来一个尖锐的阉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