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的肚子已经有六个月了,即使穿着冬衣依旧看到拱了起来,黑妹摸摸秀姑的肚子,"娘,新棉被盖着暖和吧!"

"那是,新棉花肯定暖多了,不是还有一床吗,把你们姐妹床上也换上。"秀姑也笑着说到。

"我们那床暖着呢以后再换!"说着黑妹又去端了早饭给她娘。

一家人吃完了早饭等到黑妹开始发新衣服,那胖丫和四丫喜得直跳了,翠绿和桃红的两件棉袄做得要多俏皮又多俏的,黑妹就只准她们试试,马上脱下来放好,等到二十四过小年的时候再开始穿。

于是这两个丫头小心翼翼地收起新棉袄眼巴巴盼着早点过年。

黑妹拿了自己的那套新棉袄棉裤到了锁着的屋子里,没好气地说到,"拿去穿上,崭新的。"

他躺着一动不动望着黑妹再看看她手里的那套衣服,"放着,出去!"

黑妹看着他一副把她当丫鬟使唤的样子想到他此刻应该没穿衣服光着呢,忽然坏心顿起,"快起来穿穿试试,看合不合身。"说着就要去掀他的被子。

林三木唇畔勾勒一丝弧度,借着她拉动的手臂一下子扣住了她的腰身坐立了起来,被子滑下露出他上身光洁白璧的胸膛。

如此近的距离,他结实的肩臂,坦荡的前胸全然坦承于她的眼下,他身上青年男子之气加上淡淡的药香也充斥于她的鼻下,黑妹一下莫名奇妙地就慌了,象个小兽一样地挣扎着,"放开我!"

她又不敢大声,只能低声喝着,可这人的手臂坚如磐石任她挣扎也无可撼动怒急了一下子反倒镇定了下来,也不挣扎了就那么近距离地看着他。

而林三木此刻也眯着一双桃花美眸,浓密的睫毛羽翼一样搧动着,黑瞳闪着戏虐的精光,看得黑妹心中警铃大作。

"我错了,还不行吗?"黑妹赶紧求饶,她向来识时务得很。

"错在哪儿了?"三木却不依不饶地逼问到。

"我不该觊觎你的美色要看你的裸-体!"黑妹嘻嘻笑着说到。

三木却看着她忽然一笑,面上灿若春光,"既然你这么觊觎我,念在你对我的照顾之情我就满足你!"

说着就要掀开被子,黑妹赶紧紧闭上眼睛。

听到那人的一声嗤笑,她也不敢睁开眼睛,自顾地说到,"林公子,林大侠,我还是个未成年少女啊!"

"未成年,我看你比成年的都猴儿精!"

"你还想不想我好好伺候你一日三餐外加倒马桶拎洗脚水的?"

黑妹发狠了,那照顾他的日常生活来威胁他。

"你不想伺候也行,我这就出去自己动手。"说着他就要起身,黑妹急了立马睁眼,他已经穿着她新做好的一套棉袄了,显然是小了许多穿在他身上象猴把戏一样,可偏偏却看不出一丝的狼狈来。

"我伺候,我伺候行了吧!"黑妹此刻真觉得这一百两银子不好赚啊!

林三木看着眼前黑妹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忽然觉得心里舒畅了不少,一个人被关在这个斗室里的憋闷气一下子就消了。

"只要我在这窗户口子伸出一根稻草你就要马上到我这里来听候吩咐否则------"

"好,好"黑妹赶忙答应,一看窗台上放着一大把稻草,显然是木箱子里包裹陶罐的稻草,感情这人早有预谋的,就为了她能服服帖帖地伺候他。

于是整个上午那窗缝里就伸出了三次稻草,黑妹就没有停下来休息过,一会儿是送茶水进去,一会儿是送本书进去,又一会儿是送崭新的被子进去。

最后他还提出要黑妹半天倒一次马桶。

黑妹坐在灶房门口唉声叹气地,狠狠看着那间窗户,真想一把老鼠药毒死他算了,看着长相嫡仙儿似的,没想到性子如此恶劣。

中午吃饭之前黑妹熬了罐骨头红枣汤,送了一碗给她娘之后赶紧送了碗给林三木,"林大爷,您喝碗高汤补补。"

林三木坐在床头靠着窗子看书,屁-股底下垫着那床半新的被子,身上盖着床崭新的被子,看得黑妹直心疼。

他瞟了她一眼,慢慢说到,"我的衣服干了没?"

"还没,冬天哪儿有这么快。"再说她也不敢把他那扎眼的白衣袍挂在烟面前太阳底下晒啊。

"烘干。"他嘴皮子一把扒拉黑妹吃完饭就躲在厨房里烤衣服还要时刻警惕着别人发现。

下午的时候冯贵往家里送回了一箩筐米和糠。

她爹进后屋仓库的时候她深怕出纰漏,吓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的,还好房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旁晚的时候地上的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屋檐上也开始稀稀拉拉地滴雪水了。

第二天还是个晴天,家家户户开始清洗晾晒了,门前的溪水边上不停地传来大嫂子小媳妇的欢声笑语,和捶洗衣物的木棰声,紧接着上午有的人家开始在冯豆腐家里打豆腐了。

冯贵也挑了二十斤黄豆送去排队等着打豆腐过年。

大胖嫂子送了一大盆子豆花过来。

"黑妹,今天是我家打豆腐,送点豆花你们吃。"

"谢谢大胖嫂!"看着白花花冒热气的豆花黑妹都觉得谗得慌,正准备盛成小碗来吃,那窗户缝里又伸出了稻草,她也不敢耽搁,赶紧赶去。

"又怎么了?"

"注意你的语气!"林三木还是那样靠着窗边眼都不抬地说到。

"林公子,请问您有和吩咐!"黑妹皮笑肉不笑地说到。

"我要喝豆花。"

黑妹气得直翻白眼,他看着书却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啊,别人送来一盆豆花他立马知道了。

看着黑妹沉重离去的背影她身后靠着看书的年轻男子唇角轻扬,心情愉悦。

一盆豆花分出秀姑的一碗再分给胖丫喝四丫两个小碗也就只剩下一碗了,她想反正到时候轮到她家打豆腐了她再喝算了,于是拿着剩下的那一碗故意不放糖送去了屋子。

林三木端着碗喝了一口皱了下眉头,"怎么不甜?"

"家里穷买不起白糖!"黑妹说得一本正经。

他连喝了几口放在床边,黑妹看那碗里还剩了一半问到,"不喝了?"

他点点头,黑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高兴坏了,端起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气喝完了。

林三木睁着一双美丽的桃花眼有些微愣地看着黑妹,一下子觉得又是惊讶又是尴尬的,好歹也是女孩子家的,拿着男人刚用过的碗就这样直接喝了。

"怎么,你不喝还不准我喝啊?"黑妹满足地放下空碗,看他微愣的表情还不明所以地笑说到,"不过已经进了我的肚子,要我吐给你吗?"说着她笑得灿烂无比,宣告着自己的得逞胜利,还把对方的尴尬当作是食儿被夺的不爽呢。

两人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心里感受。

说完她终于心情大快地离去,这些天被"奴役"这口气终于出了。

35、袭胸 ...

整个下午的时候黑妹都是笑眯眯的,她还以为自己抢喝了某人的豆花气到了他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最近过的日子太清静了,每次想到家里藏着个大美男,还一副贵公子样子她就忍不住腹诽了。

她本是一个恩人的姿态,现在却跟个小丫鬟似的,吃喝拉撒都伺候着还没得个好眼色的,她黑妹可不是白白受气儿的主儿。

因为家里的猪已经准备这两天杀掉所以从昨天开始已经不用熬猪食了。

乡下养的猪要是卖的话,前两天绝对是把猪往撑了喂,但若是自己家杀了吃肉就得饿两天,把肠子清干净了。

黑妹提着篮子到菜园子里拔萝卜,因为前几天下的那场雪,虫子都冻死了,地里的油菜和菜园里的菜长得都很好,尤其是这萝卜。

揪着茂盛的萝卜叶子一拔,又壮又肥的大白萝卜,水淋淋地,黑妹想着等杀猪了用猪骨炖萝卜吃。

乡下自家养的猪因为吃的都是杂粮不象现在社会,养猪都是喂饲料的,所以猪肉特别肥腻厚油,放上炖菜特别香。

等她从菜园子出来他爹冯贵已经磨好了米粉拿回家了,现在只要炒熟了等有肉了就可以蒸粉蒸肉吃了。

林叔过来找黑妹的时候,黑妹正在灶房炒米粉,炒得香喷喷的,见到林叔这才想起先前骗他秦掌柜儿子结亲的事儿。

这会儿见了林叔肯定是一头的包。

"黑妹,你是不是故意骗我的?"林叔虎着脸。

"林叔,"黑妹连忙赔笑脸,"我错了,我错了,真的,"

"你是不是怕我上山打猎抢了你的猎物啊?"

"绝对不是,我敢对天发誓,要是我这样想我黑妹一辈子嫁不出去!"

黑妹拿自己嫁人的事发毒誓林叔肯定不好再说什么了,但他坚持要黑妹说出骗他的理由。

黑妹这一时半会儿的也编不出来啊,正吱吱唔唔着,抬眼看到吉祥回家了,手里拎着个包袱。

她顿时心里一松,有主意了。

连忙跑过去接过吉祥手里的包袱,"姐,是不是给林叔的衣服做好了?"

"恩,我给咱爹娘也做了两件贴身的------"

黑妹不等她说完拿了棉袄就到林叔跟前,"林叔,我骗你不要上山就是今天要给你这个!"

"给我的?"

"是啊,你教我射箭打猎的,这也是我对师傅的一点心意啊!我骗你不要上山还不是想今天给你一个惊喜!"

林叔看着手里崭新的棉衣又看看吉祥,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吉祥,这是你做的?"

"嗯,"吉祥笑呵呵地点点头,"黑妹怕别人不知道你的身形就叫我专门做的,快试试合身波!"

"吉祥做的肯定合身,你做的哪有不好的!"林叔看着吉祥笑呵呵地说到,粗糙的大手不停德抚摸着棉衣。

吉祥的针线手艺是秀姑亲自教的,那自是没话说的,他也怕现在试把新衣服弄脏了,当然不肯现在试穿了。

林叔看着这崭新厚绒的棉袄被骗的气一下子就消了,都忘记去思虑黑妹话里的逻辑了,拿了棉袄喜滋滋地回家了,还答应了明天一早来黑妹家杀猪。

吉祥今天回来有点奇怪,面上喜滋滋的,进了秀姑的房间大半天不出来,等到冯贵回家了进了房里再出来也是面上喜滋滋的。

原来是吉祥怀孕了。

一家人高兴坏了,黑妹赶紧去灶房冲了个两个糖鸡蛋给秀姑和吉祥一人一个。

"甜着呢,你们赶快吃,我们家这是双喜临门啊,咱娘和姐母女俩前后脚生孩子呢那还不是双喜临门啊。"

一句话说得房里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吉祥拿出自己做的两件贴身衣服说是过年了亲手做了孝敬爹娘的。

秀姑赶紧叫她别再做针线活儿了,怀着身子的时候做针线活儿不好。

秀姑一直担心吉祥在婆家站不稳脚,现在知道她怀孕了也算是安心了。

而她自己现在已经是六个月的身孕了,吃东西也利落了起来,估摸着开年到了三四月份孩子就落地了。

吉祥才刚怀上孩子落地怕要到明年年底了。

"娘,你和姐的孩子到时候都出生了年岁上虽然差不多但你这肚里的一出生就是舅舅了,就有外甥了。"

一句话又把家人逗乐了。

一家人围坐在秀姑床前说着话,热烈期盼着两个孩子的降临。

本来要留吉祥在家吃饭的,结果叶婆子和叶平两人太阳刚落山就来接了,看叶婆子现在对吉祥那小心照顾的样儿黑妹总算是替吉祥高兴了。

看到她们快走出了院门才想起给吉祥做的新衣服还没有给她呢,赶紧喊住了把新棉衣送了出去。

等她们走后胖丫和四丫也高兴地围着黑妹说到,"二姐,我们都要做姨娘了!"

明天就是腊月二十四的,过小年了,乡里人的习俗,过小年是属于打小孩日子,意思就是要警告小孩子从这一天开始就属于过年了,不能乱说话,象"死啊-""完了啊"这样不吉利的话都不能说。

以往过小年秀姑都会把她们姐妹四人叫到一起嘱咐一顿,但从来没舍得打她们。

所以黑妹也不会真的打胖丫和四丫一顿的,又因为明天要忙着杀猪所以就利用这会儿和两人嘱咐了一番。

晚饭前黑妹去给林三木送饭,结果这人忽然一把拉过黑妹跌在床上,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笑得邪魅。

"你这是干什么?"

"你说呢?"

黑妹也不怕他怎样,直接对着他说到,"我可是未成年啊,你不会是有恋童癖吧!"

"未成年?"他笑得诡异,"成年没成年我要亲眼看看再说!"

黑妹还没明白什么意思他已经伸手去解她的棉袄了,黑妹这才慌了,低声骂到,"你干什么,长得人模人样的,竟然藏着这龌龊的心思?"

可她还是不敢大声叫嚷,再说她内心还是不相信这人会是个多坏的人。

想到这里她一下子明白了,这人肯定是知道了上午自己不给他豆花里放糖,而下午却给她娘和姐作了糖鸡蛋,这绝对是在报复。

"我给你做糖鸡蛋!"眼见着棉袄已经全被解开了黑妹急了赶紧说到。

果然这人手上一顿,黑妹顺势坐起身,看着他认真地说到,"我娘和我姐吃糖鸡蛋是怀孕了,你要吃是因为什么?"

黑妹说这话本来是想羞羞他。

林三木俊美的面容微动,撇动唇角,眉间挑起一抹邪佞,在黑妹还没看清的情况下迅即伸手拂向她的胸部。

黑妹敞开的棉袄下只着一件单衣,忽然被他一只手迅即拢住一边胸部,一股清凉微温的触感从她的胸部一直蔓延上她的头顶,她顿时全身一紧,大惊失色。

可这人手已经迅速回撤,眼里笑得得意,"不给糖鸡蛋我吃荷包蛋!"

黑妹又气又怒,"你,林三木,你个下流胚子,我还是小孩子你也------"

林三木望着气极败坏却又不得不隐忍住破口大骂的黑妹,清颜浅笑。

"林三木,原本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人,看在当初那十两银子的份儿上救了你还带你回家养伤,没想到--------"

"你要给我豆花放糖了能有这一摸吗?你自找的!"林三木慢悠悠地说到。

"你就不怕我豁出去了到官府里去告你,听说还有一百两赏银呢!"

"你去啊,我只消说在你家已经藏了一阵子就是。"

他这是吃定了黑妹不敢让她全家人冒一点风险,住在黑妹家的这几天他就是在窗户边听也知道了黑妹有多在乎她家里这些人的。

看着黑妹咬牙切齿的样子,他漫不经心地说到,"还不快去煮糖鸡蛋!"

黑妹心里气得直冒烟,但也只能咽下去,拿他没辙。

林三木看着黑妹深吸一口气离开,唇边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忽然细声说到,"虽然小点,手感还不错!"

黑妹顿时心惊,羞怒万分,恨得牙痒痒,但也只能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一边在灶里煮鸡蛋,一边在心里把那个人骂了千遍万遍。

煮好糖鸡蛋悄悄送了过去,看着林三木伸出修长的手指拿着勺子一下下地搅动着,黑妹心里暗骂他。

"是不是在心里骂我了?"

"没!"黑妹没好气地说到。

"那你发誓。"

"发什么誓?"黑妹莫名奇妙,她在心里骂他还不信他能管得着。

"我要你发誓说要是在心里骂我就一辈子嫁不出去!"

"你------"

黑妹无语了,这人真是太太太恶劣了,看着他恶狠狠地瞪着眼珠子。

"说不说?"

林三木斜眼看着她,对她的怒视丝毫不理睬,双眸里流光溢彩,面容洁白无瑕,红唇还泛着油光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