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

当晋王殿下不知自己该作何感想时,他身上一/热,有什么/温/软/细/腻/的贴上了他……

半晌之后,等到怀/中/人的心跳变得平缓,赵澈缓缓睁开眼,只是一眼,就看见了放在一旁的女儿家的衣/裳……

赵澈:“……”

他只想让她抱,没想过让她……这样抱……

晋王殿下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变成了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赵澈:棠姑娘,你不要这样,本王会害羞的o(*////▽////*)q

郁棠:……!!

读者:澈澈,你的脸呢?

赵澈:本王不靠颜值,本王一直靠才华坑蒙拐骗。

墨九言:肯定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这样正经又内敛的娘亲,生不出这样的儿子!

读者:(⊙o⊙)…表示深深的怀疑。

墨九言:额??

————

PS:男主对女主一开始没有真正爱上(现在只是好感),等到他真正爱上的时候,那才是各种骚撩的开始^_^姑娘们做好心理准备。(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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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与女子衣裳交错在一块的是赵澈自己的外裳和中衣。

赵澈的脑中又出现了好半晌的空白。

他自幼五感极为敏锐,此刻每一寸肌理都能感受到来自女子的温软和细腻。

而且感触异常清晰。

赵澈的身子很快就从寒冰转为灼/烫。

郁棠不太懂歧黄之术,也搞不清赵澈到底是什么状况,方才还是冰寒似铁,怎么突然又热成这样?!

当真是伤势太过严重。

这都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了。

郁棠抱着赵澈,手在他身上寻找伤口,这无疑是击败赵澈的最后防线。

“咳咳咳……”

赵澈的咳嗽声从头顶传出,郁棠一抬头就看见了他紧闭的双眼,还有微蹙的眉,此时的晋王殿下,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像是承受着某种痛苦,又像是在享受。

见他的身子已经没有之前那般冰寒,郁棠赶紧将自己的衣裳穿好,若是让赵澈知道了此事,她就当真说不清了。

郁棠正系着外裳的暗扣,目光时不时的盯着赵澈,就生怕他会突然醒来。

从她的角度去看,赵澈俊美的五官立挺深邃,他此刻“昏迷不醒”的样子,少了平日里的威严和冷硬,竟平白多出了一股魏晋风流人士的儒雅和清隽。

郁棠系好最后一颗暗扣,她这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她肯定要给赵澈原封不动的穿好衣裳。

不然一会赵澈醒来,发现他自己不/着/寸/缕,她依旧无法解释。

然而,郁棠并没有察觉到,赵澈的耳朵轻微微动了动,他听见了山洞外传来的声响,经过辨别,应该是黑衣杀手无疑了。

事不宜迟……

这时,赵澈突然睁开眼。

郁棠冷不丁被他盯着看,她吓了一跳,正要想一个合理的借口,掩饰眼前的一幕,赵澈突然抓起他的衣裳随意套在身上,动作迅速如行云流水,之后直接用了大氅将郁棠包裹起来,然后抱着她躲入了一条极其/狭/窄/的岩/壁之中。

这条岩/壁/细/窄到了仅供他二人面对面贴在一块站着,除此之外,再无缝隙。

“不要说话,有人来了。”赵澈在郁棠耳边低低道了一句。

两人靠的太紧,背后皆抵着岩壁,中间紧贴,除却衣料和厚厚的大氅之外,再无他物。

郁棠本想避开赵澈一些,她的脸刚挪开,额头就擦过了赵澈萧挺的下巴。

肌/肤之间瞬间碰触,让赵澈身上再一次热了起来。

赵澈:“……”

郁棠高度警惕,根本没有察觉到晋王殿下凝视的眼神,还有他控制不住的狂乱心跳。

更是没有察觉到男人眼中蕴含的某种最为原始的强烈/侵/占/欲。

须臾,山洞外果然响起一阵脚步声,郁棠屏气凝神,赵澈一垂眸就看见她/胸/前/微微起伏的山峦。

就那样毫无保留的贴着他。

赵澈:“……”

这时,几个黑衣蒙面人走进山洞,几人点开火折子看了几眼,并未发现人迹,其中一个领头人道:“走!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眼看着杀手离开,郁棠才松了口气,到了这一刻,她才察觉到二人已经被死死的卡在岩/缝/中,进出皆难。

“王爷……”

“嘘~”

赵澈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堵在了郁棠的唇上,他比她高出了太多,只好低着头,凑到她耳边,低低道:“不要出声。”

郁棠不明其意,明明杀手已经离开,赵澈为什么还让她走?

就在这时,方才走出去的黑衣人又再一次折返山洞。

因为没有瞧见人影,为首的黑衣杀手颇为失望,“当真是见鬼了!晋王和那女子难不成还能插了翅膀飞了?!”

其中一黑衣人道:“头儿,要不咱们再四处找找?”

为首的黑衣人深深叹了口气,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感受着命运的不公,“蠢货!咱们能找到这里,难道麒麟卫那帮人就找不来?若是让他们抢先一步,兄弟们的赏银就全泡汤了!”

话音刚落,领头的黑衣人又说,“晋王狡诈至厮,想来也不会躲在山洞等着咱们来找!走!都给我睁大了眼睛,好好找人!一看见晋王,立刻格杀勿论!”

渐渐的,黑衣人都离开了山洞,直至外面的声音消散,郁棠才仰面看了赵澈一眼,两人之间挤的太厉害,现在不管是谁先出去,都似乎有些困难。

郁棠不是矫情的女子,生死关头,哪里顾得上男女授受不亲?

“王爷,我先?还是你先?”

郁棠问道。

毕竟晋王是皇亲国戚,还是当今圣上的皇叔,她这样挤着他,多少有些不敬。

赵澈面不改色,“棠姑娘先请吧。”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僵硬,甚至带着一丝丝暴躁。

郁棠以为他当真生气了。

尝试着挤出去之前,她歉意道:“抱歉,王爷,我又失礼了。”

赵澈浑身紧绷,感觉着郁棠一步一步的挪开,他的胸膛能感受着整个过程的一切变化。

直至郁棠彻底走出了岩缝,赵澈才面无表情的侧着迈了出来。

山洞内依旧很暗。

一瞬间的安静使得两人都不太习惯,郁棠重新回到石块边,她坐下后,还是保持着双臂抱紧了她自己的姿势,然后垂着脑袋,闷声不吭。

折腾了这样久,她早就体力透支,更是不知前路该如何走。

倘若能安然回到京城,然后呢?

她拿什么和郁长东、陆一鸣抗衡?

让她隐姓埋名,一辈子只能活在阴暗里,那是绝无可能!

身上突然多了些重量,是赵澈将大氅盖在了她身上。

郁棠抬头看着他,嗓音干涩的厉害,“王爷,我无事,你身子不好,莫要顾及我了。”

说着,郁棠又将身上的大氅卸了下来,又交给了赵澈。

赵澈方才试图窥听她的心思,但除却一阵悲凉之外,什么也没听见。

棠姑娘的心里可能不好受……

赵澈知道她倔强,道:“棠姑娘难道还想跟本王共用一件大氅?对了,棠姑娘能否解释一下,本王的衣裳是怎么回事?”

此刻,赵澈身上的中衣和外裳依旧只是随意披在身上。

这副样子完全不像那个人人见而畏之的晋王,反而像个刚从勾栏里走出来的/浪荡/儿。

郁棠猛然怔住。

她肯定不能告诉赵澈,是她亲手解开了他的衣裳。

而且,她不仅脱了他的衣裳,还将她自己的也脱了,然后她又……

这种事自是难以启齿,郁棠也没想到,她如今竟然能做到这一步了?!

“王爷!我见你昏迷不醒,定然是被剑伤所致,于是就想法子给你检查伤口,这才解开了王爷的衣裳。事有从权,我这样做都是为了王爷的安危着想,还望王爷莫要怪罪!”

郁棠语无伦次,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可一言至此,她这才发现,赵澈的伤口明明在臂膀上,又不是在他身上……

尴尬……

无比的尴尬……

赵澈敏锐的视野又看见了少女涨红的面颊,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郁棠心跳加速,十分焦躁。

算了……

他和一个弱女子一般见识作甚?

凡事都有一个第一次。

与其被其他女子扒了,还不如落入棠姑娘手中。

赵澈这样想着,打算暂且放过郁棠。

男人淡淡应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是本王误会棠姑娘,想来棠姑娘矜持有度,自然不会趁着本王昏迷时,就对本王下手,本王不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过……”

男人话音一转,一想到郁棠睁眼说瞎话,以后定会不认账,他盯着郁棠的眉眼,严肃道:“不过,棠姑娘可一定要记着今夜,本王从未与旁的女子这样接近过,也无人解过本王的衣裳,棠姑娘是第一个。”

郁棠:“……”

她做什么要记住这样的事?!

两人就这么干愣着,赵澈又将大氅披在了郁棠身上,面色肃重道:“本王不是那种随便的男子,棠姑娘莫要再与本王推来推去了。”

郁棠:“……”

说的好像她很随便一样!

这时,昏暗夜色中,郁棠发现赵澈的鼻孔下面流出一行艳红出来,她吃了一惊,也不晓得赵澈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

忙问:“王爷,你……你怎的这般?可有大碍。”

赵澈从容淡定的从袖中取出了锦帕,轻拭了一下,“其实本王身子早年在外受过重伤,一直不曾痊愈。”

受了什么样的伤,会流鼻血?

郁棠愈加不放心,也不晓得杀手在剑上到底抹的是什么毒,赵澈身上忽冷忽热,此刻又鼻血不止,可见当真是极其严重。

“可……你怎会流这样多的鼻血?”郁棠直觉告诉自己,赵澈的情况很不妙。

而且又见他神色异常凝重,眉心紧紧蹙着,一看便知他自己也在忧心。

赵澈听见了她的心声,幸而她并未多想,男人一脸严肃的解释,“本王曾经中过毒,一旦被外力所伤,便会如此。棠姑娘不必大惊小怪。”

是么?

如今看来,人人皆不易,纵使身份尊贵如赵澈,还不是一样承受着颇多?

郁棠默了默,道:“王爷,如论如何,我都要感激你的不弃之恩,日后……只要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只要王爷说一声,我必定全力以赴。”

作者有话要说:赵澈:不需要棠姑娘全力以赴,棠姑娘只要躺着就行。

读者:(⊙o⊙)!!!

墨九言:额?额!

第37章

“王爷,如论如何,我都要感激你的不弃之恩,日后……只要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只要王爷说一声,我必定全力以赴。”

此时夜深人静,四野安静如斯,少女因着几日的憔悴而显出有些沙哑的声线,竟是独具一格的勾/人/心/魄。

全力以赴?

赵澈觉得,他大约这辈子都不需要郁棠对他全力以赴的时候。

男人俊脸肃重,仿佛陷入深深的沉思,但转瞬就恢复正常,“好,本王记住棠姑娘今日所言。”

他穿的太过单薄,身上只有一件外裳和中衣,虽然山洞昏暗,但两人靠的太近,郁棠随意一抬眼就能瞥见他半露在外面的一小片胸膛

异常结实修韧,听闻赵澈武功极高,内里肤色竟是如此白皙……

郁棠移开视线不去看他。

赵澈回过味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素寡了二十多年的缘故,使得他对郁棠格外有兴致,闷闷道:“那……棠姑娘方才褪去本王衣裳,可在本王身上找到了伤处?”

安静中,郁棠的声音平静的传来:“暂未发现。”

赵澈又说:“棠姑娘对本王当真是用心了。”

郁棠:“……”

已经是后半夜,郁棠这几天都没有好生歇息,她身上裹着赵澈的大氅,坐在石块上,不多时就开始打盹。

她隐约听见赵澈稀稀疏疏穿衣的声音,回头一看,就见他已经靠着石壁睡下了。

此刻,郁棠对赵澈更是不再防备。

晋王哪会是什么贪/图/美/色/的孟浪人呢。

是她想多了。

……

天际才将将露出一丝丝的鱼肚白。

雪光莹白,照亮了山崖下面的光景。

白征和明远博碰头时,并没有发现赵澈和郁棠的踪迹。

白征拧眉:“没有消息许是好消息。”

明远博也是这般认为,他很好奇郁棠和白征到底是如何认识的,于是就问:“白大人,你与棠姑娘当真是故人?”

白征不做隐瞒,道:“的确如此,想必明世子也知我的身份,曾经流落街头时,与她结伴过,只是……不知她是否还能记得。”

他已经在郁棠面前晃荡了好几次,但对方根本没有认出他。

他的变化有那么大么?

白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

明远博稍稍怔住,郁棠怎会成了小乞儿?当初祖父明明安排的妥妥当当。若非是后来偶然见过郁棠一次,明家根本不信她又来了京城。

一切就像是冥冥注定,或许她就应该属于这里。

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

白征见明远博出神,道:“我怎么觉得明世子对棠姑娘,好像过分关心了呢。”

明远博收敛神色。

郁棠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个白征也不知几时开始认识郁棠的?

明远博有点烦他了。

他脸上荡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笑意:“白大人莫要多想了,还是先找人要紧吧。”

白征没有继续追问,两人各怀心思。

郁瑾年和陆一鸣也先后来到崖底。

郁瑾年脾气果断暴躁,到了此刻仍旧找不到人,就开始烦躁不安,一看见陆一鸣,就觉得碍眼,奈何又不能将他怎么样,索性带着人马继续往前找。

陆一鸣却站在原地,朝四处观察了一遭。

“大人,你已经几日未曾合眼,这样熬下去不是办法!还是让属下们来找,大人且先回去歇着!”陆家护院劝道。

从三少夫人和郁家千金被刑部衙门扣押之后,大人就一直在来回奔波,前日也不知道是查到了什么,一个人关在房里,次日晚上才出来。

陆一鸣脑中嗡嗡直响,没有听见身后护院的话。

昨夜,赵澈受了伤,郁棠的身子也羸弱,他二人落崖之后,不可能连夜找路离开。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二人会在落崖的地方,找一个地方歇着。

以赵澈的心机,他定然知道像昨夜那样的情况,贸然前行就是找死。

有了这个认知,陆一鸣终于在一灌木丛生处,找到了一个被枯草掩盖的山洞。

他的脚步突然加快,手臂被荆棘划伤,拂开枯草时,他眼眸突然一亮,也不顾及身后护院的劝阻,只身闯入山洞。

洞内狭/窄,映着雪光,勉强可以看清洞内的一切。

陆一鸣扫视了一眼,并未发现郁棠。

可就当目光落山洞靠壁的石床时,他的目光紧紧锁在了一条荷叶碧的丝绦上。

这是郁棠之物,陆一鸣一眼就认出。

他喜欢碧色,所以郁棠的很多衣裳都是碧色,他曾经并没有觉得郁棠这样“别有心机”的讨他欢心,而感到欢喜。

相反的,郁棠一开始就有意按着他喜欢的样子打扮,让他一度困扰过。

可是如今……

陆一鸣不知作何感想,他拾起那条丝绦,不明白郁棠系在腰上的贴身之外,为何会落下来?

“大人!外面有脚印!”护院上前禀报。

陆一鸣收回神,将丝绦放入袖中,手持长剑,上前查看,果然就见山洞外面的另一条小道上,明显可见的两排脚印。

脚印宽且长,是成年男子的足迹。

再看脚印深浅程度,一看便知此人分量稍重,又或者说,他身上还背着一个人。

由此,便能解释,为何雪地上只有两排脚印,而没有郁棠的。

陆一鸣握了握拳,抬头往脚印延伸的地方望去。

晋王,他已经为了郁棠做到这种地步了!

察觉到陆一鸣神色不对劲,陆府护院上前道:“大人,咱们是否还要继续追上去?这脚印分明不是三少夫人的。”

陆一鸣当然知道脚印不是郁棠留下的。

所以他此刻的情绪才不稳了。

男人突然笑了几声,配上他憔悴的面容显得有些苍凉。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妻,从几时开始,备受京城最为瞩目的几大年轻才俊关注?

晋王如此、白征如此、明远博如此,就连郁瑾年也是这样。

“大人?”护院完全看不懂陆一鸣的意思了。

没有找到夫人下落,大人怎么还笑出来了?

陆一鸣的脸色瞬间归为冷硬:“追!”

……

郁棠昏昏沉沉的醒来,察觉到自己被赵澈背着时,她慌忙想要下去,但喉咙却是发不出声音。

赵澈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男人目光如深潭,平静无波:“棠姑娘醒了?你染了风寒,本王这就带你去找地方歇脚。”

郁棠身上的大氅,将他二人都裹住了,她后知后觉,才发现赵澈的手放在了她的那处……

“王、王爷……”

郁棠不晓得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赵澈的声音却又传来:“棠姑娘莫要乱动,那样会给本王造成不必要的负担。”

赵澈像是吃定了郁棠,知道她担心什么,又忌讳什么。

此言一出,郁棠果然不再挣扎。

其实,郁棠这点重量对赵澈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真正让他煎熬的是,郁棠趴在他身上时,他深刻感受到的女儿家独有的温软。

赵澈没有经历任何女子,他并不知道别的姑娘那处是否也如郁棠这样的丰/软。

赵澈愈发觉得陆一鸣没有眼光。

郁卿兰那样的女子虽是纯真乖巧,但哪有棠姑娘的楚楚风情?

赵澈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加快了脚步。

郁棠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忙问:“怎么了王爷?是不是杀手又追过来了?”

赵澈拧眉,他和郁棠也勉强算是过命之交,看在郁棠昨夜“毫无保留”的照料他的份上,赵澈没有瞒着她,道:“陆大人就在后面,本王眼下深受重伤,身边也无可用之人,若是陆大人强行抢人,本王可留不下你。”

被陆一鸣带走意味着什么,郁棠心里很清楚。

她双臂搂/紧/了赵澈的脖颈,郁棠浑身无力,她知道眼下只能依靠赵澈了:“多谢。”

赵澈没有回复她。

人都是自私的,谁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活着?

他赵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经过这阵子,他太清楚郁棠对他的作用,既然陆一鸣自己将郁棠往外推,那就别怪他惦记了。

与其说是赵澈救了郁棠离开,不如说他是在救自己。

……

两人来到一处村落,此地挨着京城,村名还算富庶。

赵澈带郁棠直接投奔村庄,一来这里是天子脚下,杀手断然不会为了杀他而屠了一个村,此事若是闹大,朝廷为堵悠悠众口,一定会彻查。

郁棠的想法和赵澈不谋而合。

只要在村落修整一些时辰,想必晋王府的人就会寻来。

刚到村口,郁棠准备从赵澈背上下来,谁知这人却对村口百姓道:“我与娘子本要回京省亲,谁知昨夜突逢暴雪,眼下我娘子染了风寒,不知大婶可否收留一日?也好让我娘子调理身子。”

那杵在村口逮麻雀的妇人,见赵澈仪表堂堂,他笑起来时,面容俊美无俦,尤其是那双原本深幽的眼眸,此刻很具有欺骗性。

妇人像是被蛊/惑,抬手捋了捋耳垂的碎发,含蓄一笑,“家中屋舍粗陋,若是郎君不嫌弃,且随我过来吧。”

赵澈又回以一个清风朗月般的笑意,“多谢大婶。”

那妇人又是低头,似羞涩一笑。

郁棠趴在赵澈背上,就听见身后有人纷纷议论。

“那小娘子上辈子一定修了福气,不然哪能嫁这样的好郎君。”

“是啊,也不知是哪家的郎君,好生俊美!”

“性情也好呢!”

郁棠以为自己幻听了。

坊间对赵澈的传言,一直都是冷硬无情、阴骘不定的阎王。怎么现在成了村妇们人人夸赞的好郎君了?!

赵澈方才对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赵澈:本王也有人见人爱的时候,o(* ̄︶ ̄*)o

郁棠:色/诱?

第38章

郁棠头晕的厉害,她被赵澈背进农舍,放在榻上时,双眸莹润,白皙的面颊烧的彤红,衬的眉目之间的清媚之色更是明显。

赵澈只看了一眼,在无人察觉到时,他的目光沉了沉。

郁棠平日里都是端庄清淡的模样,但此刻从他的角度去看,只见郁棠恰是妙龄醉酒少女,双眸的焦虑不甚明显,平添了一股呆滞。

这种呆滞,让她看上去不过才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仿佛很轻易就会被花言巧语的小子给诓骗了去。

眼下的郁棠,又是另一种女儿多娇。

郁棠平躺下,见赵澈站在床边,他一惯紧锁的眉心此刻蹙的很古怪,郁棠看不懂他的神色,她声音微微沙哑,有气无力的问:“王……夫君,你这样看着我作甚?我怎么了?”

谁都不想死,尤其是郁棠,她上辈子太过憋屈,如今还有太多未了的心愿没有达成,不甘心离开尘世。

女子的声音细柔,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方才一管小嗓子有魅惑人心……

“夫君”二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好听呢?

不知道她有没有对陆一鸣说过?

赵澈眼中闪过一丝丝异色,转而恢复如常的面色,道:“娘子莫怕,有夫君在,定然护着你。”

郁棠动了动嘴,赵澈这样的笑,她实在很不习惯。

只见赵澈唇角含笑,那双冷冽的眸子,自从进入了村庄之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如美玉般温润。

这时,方才领赵澈入门的妇人走了过来,这妇人约莫三十来岁的光景,梳着妇人发髻,方才头上还未任何修饰,此刻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朵小绢花插在头上。

妇人肤色不算白皙,但五官还算秀气,她抬手捋了捋鬓角的碎发,咳了一声道:“郎君可还需要其他什么?”

妇人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郁棠,眼神极快又闪开,似乎一眼不想看见郁棠的美,又说:“我瞧着小娘子体虚的很,不如郎君就在这里多住几日吧,我当家的是个猎物,过两日就要从山里回来了。”

郁棠总觉得,这妇人对赵澈格外热诚。

她以为赵澈会很愠怒,毕竟坊间还传言,赵澈不喜旁人亲近,就连他的心腹也都是离着几丈之远。

但此刻,郁棠亲眼看见赵澈唇间荡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不冷不热,不温不火,拿捏的正好,他笑着说:“那就多谢款待了,对了,我家娘子身子骨虚弱,不知大婶家中可有什么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