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了,妈妈一回来,我真的哪儿都别想去了。”舒小颜的脸立马垮了下来,一个妈妈、一个他已经够紧张她了,再来一个婆婆,这日子要怎么过啊?

“没那么严重,她只是想回来看看你,确认你没事之后自然会走。”虽然这番安慰之词听起来很心虚,但容少爵还是想尽量让她别多心。

“你是不是跟妈妈说我进医院了?”舒小颜始终还是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她才刚怀上,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婆婆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没有。”容少爵随口敷衍一句,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她不要继续追问下去。

“那她回来确认什么?我本来就没事啊?”舒小颜茫然了,猜不透婆婆这么急着赶回来到底是为什么。

“她可能是担心你会害喜什么的,乖,别胡思乱想,累了一整天,早点洗澡睡觉。”若是以前,容少爵一定会毫不犹豫把她抱到床上直接扑倒,可是现在,他只能抱她去浴室。

哎,这甜蜜的烦恼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那她有没有说回来多久啊?”舒小颜还是很纠结,如果婆婆要在这里久住,她要怎么办?

“放心,爸爸的身体状况最近不是很好,她最多呆个十天半个月就会回去。”说话间,容少爵已经把满脸愁容的小傻子抱进了浴缸,不过,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死皮赖脸地跟着一起进去,这个反常的异状也惹来了舒小颜的不解——

“老公,你不进来吗?”没心没肺的舒小颜一边脱衣服,一边问。

容少爵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笑而不语。

“怎么了?你不帮我擦背了?”迟钝的小傻子还没反应过来。

“你是存心想把我憋出病来是不是?”装傻不成,容少爵只能乖乖坦白。

舒小颜终于反应过来,囧得满脸绯红:“呃…没那么严重吧?”

“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是少撩拨我为妙。”从现在开始至少还要饿两个月的某人满脸都是压抑的无奈。

“那…我们要不要分房睡啊?”爱胡思乱想的舒小颜总是习惯把事情想得无比严重。

容少爵立马沉了脸,皱着眉训她:“抱着你睡觉是我现在唯一能享受的权利,怎么可以把这个权利都剥夺?”

“可是…在一起睡的话你会难受啊。”

“难受也要忍着,不抱着你睡我会失眠,你也睡不好。”

这话算是点到了舒小颜的痛处,这两天他不在,她整个人都像掉了魂似的,哪能狠心跟他分房睡啊。

还不到十点,两个人就躺在了松软的大床上,很纯洁地互相依偎着,等待梦神的召唤。

“老公,我们来给宝宝取名字吧。”泡过热水澡之后,舒小颜的精神头又回来了,不安分的小脑瓜子又开始想那些暂时还不需要操心的事。

“还早,等确定性别之后再取也不迟。”容少爵还在努力平复着体内的火气,低沉的声音隐隐透出几分压抑的无奈。

“男孩、女孩的名字各取一个嘛。”舒小颜的小爪子又开始不安分地扑腾,一副要抓人的模样。

还好容少爵反应够快,机敏地握着她的双手,生怕她一个激动扑上来掐他,“别乱动,我忍得很辛苦!”

借着橘色的昏暗灯光,舒小颜看到了他手腕处的紫痕,这才恍然顿悟,“哎呀,我这双手是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听使唤,总想掐人。”

“没事,医生不是说了吗,孕妇容易情绪暴躁,总得找个发泄途径不是。”容少爵淡然笑道。

“你松手啊,我翻个身,背对着你就不会乱掐了。”舒小颜还是对自己的自控力没什么信心,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样的依偎姿势有点危险。

天,这是什么烂点子?翻个身又怎样,他还不是得伸手搂着她,到时候他的手臂揽在她腰间,和她那双不安分的手靠得越发近了些,还不得任她掐个够!

虽然有些担心,容少爵还是乖乖依了她,松开手让她翻身背向自己,然后换个姿势搂紧她。

“我们先来想个女孩名吧,要不要和芮芮一样中间都带个宁字呢?”翻了身之后,舒小颜还在惦记给宝宝取名的事,最要命的是,她的小魔爪已经慢慢伸向了揽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一开始只是试探性地挠了两下,身后的人一直没反应,她也有点控制不住力度,猛地一用力,痛得容少爵忍不住嘶…地叫出声来:“老婆,你轻点掐行不行?”

“对不起哦。”舒小颜蓦地坐起身,把两只手的大拇指放在唇边轻轻地咬,小模样既可爱又可怜。

“乖乖躺下,我离你远一点好了。”容少爵无奈地笑了笑,扶着她躺好,很是刻意地向床的另一边移动了大约一尺的距离。

舒小颜也安分了,一直把手放在胸前,认认真真地盯着它们:“这是怎么回事啊,只是肚子里多了一团肉嘛,怎么会老想掐人呢?”

容少爵只是闷声笑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古怪的问题。

“哎,名字还是改天再想吧,我困了,晚安。”看来舒小颜是真的被这个问题困扰到了,也没心思继续给宝宝取名字。

“晚安。”容少爵笑着应了一声,心里暗暗算计着是不是该找个东西让她一直捏在手里,不能抱着她睡觉也是一种煎熬,他可不想每天晚上都和她隔这么远睡觉。

第二天是叶大师在J市举办画展的开幕日,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的舒小颜自动自发地醒了,利索地洗漱完毕后正对着满柜子的衣服发愁,“这样正式的场合,该穿什么衣服好呢?”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容少爵没有出声,默默地给她拿了一双淡蓝色平底鞋,大概是想说只要找一套和这双鞋子搭配合适的衣服就好。

“老公,你想得真周到。”这双淡蓝色的鞋子给了舒小颜极大的启发,很快,她就挑到了一条既正式又不会太显隆重的小礼服。

“说好了,只能在那里呆半天,下午要去妈妈教室听课的。”容少爵一脸严肃地提醒道。

“到时候再说,如果俞静她们忙不过来的话…”

“你现在是孕妇,而且是胎儿最不稳定的时候。”容少爵面无表情地打断她,用一个铁一般的事实切断了她所有的退路。

开幕礼十点才正式开始,激动又兴奋的舒小颜非拉着老公九点就带她过去,他们到画展现场时,还不到九点半,俞静、陆瑶以及今天画展最大的主角叶楚鸣都没有到,此时此刻,舒小颜可以单纯地以一个粉丝的身份静静欣赏偶像的大作。

一直跟在旁边小心伺候着的某人又开始不高兴了,“不是已经看过一遍了么,怎么还这么兴奋?”

“你懂什么,名家名作是百看不厌的。”正在专心欣赏偶像大作的舒小颜又开始习惯性炸毛。

“要不要我把它们都买回家让你慢慢欣赏?”容少爵的语气还是酸溜溜的,有点仗着自己钱多欺负人的味道。

“你怎么这么俗气啊,这些画都是无价之宝,你出再多钱叶大师也不会卖的。”舒小颜不屑地挑着眉冷斥道。

“我就不信你没想过买一幅回去珍藏。”

舒小颜果断摇了摇头,“如果这些画真的和金钱联系在一起,也就失去了真正的艺术价值,我才不要呢!”

“如果是我送给你呢?”突然,空旷的走廊尽头传来一个低沉却充满愉悦的声音。

舒小颜和容少爵齐刷刷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个发出声音的人正在一步步向他们靠近,隔着不到十米远的距离,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手上拿着一幅装裱得很精致的画。

“这…是送给我的?”待叶大师走近之后,舒小颜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颤声问道。

叶楚鸣轻轻点了点头,“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算是一点小小心意。”

“呵呵,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啦,都是我老公出的力。”舒小颜已经感觉到了身后有寒气逼来,再不好好哄哄,小气的宝宝他爸可不得吃醋吃得把牙都酸倒了。

“是,所以这幅画严格来说是送给你们夫妻俩的。”叶楚鸣大方地把画递到容少爵面前,“临时画的,可能不是很精致,希望你们能笑纳。如果可以,最好是拿回家之后再拆开。”

“谢谢。”人家如此有诚意,容少爵也有点挂不住了,伸手接了礼物,诚恳地道了一声谢。

“老公,你先把画拿到车上去,等会儿人多,别不小心被人顺走了。”老公的脸色稍有好转,舒小颜又开始不知死活地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容少爵微皱着眉瞄了她一眼,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最后还是忍住了,乖乖拿着她的宝贝去了展馆外的停车场。

看着容少爵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口之后,叶楚鸣忍不住叹道:“我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你先生这么宠爱太太的。”

舒小颜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坦白说,我也没见过,所以…我也觉得自己很幸福。”

“你放心,这幅画他一定会很喜欢的。”大师就是大师,无论何时,都对自己的画作充满信心。

“好期待。”舒小颜本来就满心好奇,听叶大师这么一说,越发心痒难耐。

叶楚鸣笑而不语,倒不是因为答不上话,而是看到俞静和陆瑶二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

“哇,没想到还有人比我们还早,你们是约好一起来的吗?”人还未靠近,陆瑶的高八度声音便传了过来。

“当然不是,我和我老公不到九点半就到了,叶大师才刚到一会儿。”舒小颜不悦地瞪了陆瑶一眼,待她走近之后,无比自然地拉着她的手轻轻地掐了一下。

“喂,你掐我干嘛?”陆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激吓得失声尖叫,皱着眉低吼道。

“对不起哦。”舒小颜对自己无意识的小暴力很是懊恼,心虚地把手缩到身后。

“你什么时候开始有暴力倾向了?”陆瑶一边揉着手腕处的痛,一边抱怨。

“昨天。”把画放回车里的容少爵很快就回到了展馆现场,然后替老婆做了回答。

陆瑶一脸茫然:“呃…谁把她的暴力因子激发出来的?”

“老婆,要告诉她们吗?”容少爵尽显妻奴本色,这么重要的事当然要先征求一下老婆的意见。

“我怀孕了。”舒小颜倒是很豁达,大大方方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两位闺中密友。

“哈哈,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恭喜你们了。”大大咧咧的陆瑶看上去比就要做妈妈的舒小颜还要兴奋。

“谢谢。”容少爵笑着道了声谢,无比自然地把老婆揽在怀里,“以后还要拜托二位多照顾她。”

“怎么,你还打算让她出来工作吗?”一直沉默不语的俞静终于开了口。

容少爵但笑不语,万般无奈都写在那张藏不住幸福的俊脸上。

“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孕妇不能出来工作吧?”舒小颜又将小魔爪伸向了俞静,要不是她躲得快,恐怕也会像陆瑶一样难逃被掐的噩运。

“我说,你成天张牙舞爪地要掐人,谁还敢跟你一起工作?”侥幸躲过一劫的俞静悻悻地反问道。

“我…”舒小颜被堵得无言以对,顿时没了战斗力。

还好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家老公自会替她解围:“你们多担待着点,如果真被她掐伤了,我会负责报销医药费。”

“没有到需要医药费那么严重吧?”舒小颜深囧,背在身后的双手又开始蠢蠢欲动。

容少爵机敏地把那两只小魔爪抓住、握紧,小小声地说:“要不要检查一下我的手臂?”

舒小颜窘得想撞墙,呜呜,他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个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众人笑作一团,气氛好不愉快。

十点整,画展正式开幕,能说会道的陆瑶和此次画展的主角叶楚鸣分别上台致辞,展会的气氛也渐入高潮。

从到会者的反响来看,他们对本次画展的展品以及现场布置都给出了极高的评价,特别是每幅画旁边配的解说词,被一致认为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看着舒小颜无限满足的表情,容少爵再也不敢提不让她出来工作的事了,虽然还是会担心她会累着,但只要她觉得开心、能从中得到满足,他有什么理由不让她继续呢?

画展开幕日的各项活动进行得很顺利,大家自然会想到庆祝的事,不过,这些疯狂的庆祝注定与舒小颜无缘了。

“乖啊,安心回家养胎要紧。”临别前,陆瑶学着大boss的语气逗趣道。

舒小颜不甘示弱,张牙舞爪地扑过去,作势要掐她:“再贫小心我掐你哦!”

陆瑶倒真是被掐怕了,吓得连连后退,赶瘟神般地催促道:“得,算我怕了你,你快走吧。”

虽然占尽上风,但舒小颜还是有点恋恋不舍,可怜巴巴地看了老公好久,希望他能改变主意,让她和陆瑶她们一起去庆祝,哪怕只是吃顿饭也好啊。

可惜,她家老公一点面子都不给,就是一句话:“不可以!”

老公已经下了死命令,舒小颜只能带着无限哀怨的心情乖乖跟他去妈妈教室听课。

上车之后,舒小颜迫不及待地想看叶大师送给他们的那幅画,“老公,你把画放在后座,还是放在后备箱啊?”

“着什么急,回家再看!”容少爵冷冷地扫了满脸兴奋的小傻子一眼,扶着她坐上副驾驶的位置。

“小气!”舒小颜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小手一扬,作势要掐人。

“在妈妈回国之前,这爱掐人的毛病得改一改,不然…”容少爵机敏地躲开她的魔爪,坏笑着卖了个关子。

“不然怎样?”舒小颜心里一阵紧张,也证明容少爵的故弄玄虚起到了效果,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妈妈是唯一能镇得住她的人。

“妈妈要是觉得情绪暴躁、易怒,可能会一直留下看着你。”容少爵面无表情地威胁道。

“好嘛,我改,以后我再也不乱发脾气了还不行吗?”这个威胁对舒小颜果然有用,在婆婆回来之前,她必须尽快找回做乖乖儿媳妇的感觉。

容少爵极力按捺着得意的心情,借着给她系安全带的机会,偷偷亲了亲那张微撅着的小嘴:“这才乖。”

“等一下去听课的时候得问问专家,我这总想掐人的毛病到底是由什么引起的。”心情有些小混乱的舒小颜可没心情跟他玩亲昵,从她纠结的表情来看,这事还真挺困扰她的。

容少爵只是笑笑,没搭理她,坦白讲,他也蛮想知道的。

不过,等到他们真的去了妈妈教室之后,这个问题却突然变得不是问题,因为和他们一起听课的孕妇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古怪的毛病,孕产专家宋教授还打趣地说舒小颜这情况还算轻微的,有的孕妇抓狂起来不光想掐人,还会咬人呢!

“就没什么办法能缓解吗?”舒小颜一脸困扰地问。

“基本上没有太好的办法,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等你慢慢适应了小宝宝的存在,这些毛病会很自然地消失。”宋教授也是过来人,加上见多了孕妇们的各种狂躁反应,这些事她早就见怪不怪。

这一堂课总算没白上,宋教授的安慰让舒小颜心里的负罪感减轻了不少,那一番专业的孕产第一课也让她感觉到了身为母亲的责任和幸福。虽然孕育一个孩子比她想象中更辛苦,但这种血脉相连的亲情会给她无尽的勇气,一想到他们的爱情结晶正在她的肚子里慢慢成长,那种充满期待的欣喜就会一涌而上,淹没她整个心房。

身为父亲的容少爵也和她有着同样的感觉,虽然他不用经历十月怀胎之苦,但他心里的期待和初为人父的喜悦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她想掐就让她掐好了,反正只是小小地痛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老婆,你想掐人又掐不到的时候会很难受吧?”

“难受也要忍着,把自己的痛快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多不好。”虽然见识了其他孕妇的各种怪癖,舒小颜还是觉得爱掐人不是什么好习惯。

“没关系,如果这点小小的痛苦能让你觉得开心,我非常乐意成为你的发泄对象。”说完,容少爵主动推高衣袖,把手臂伸到她面前。

舒小颜被他的主动请虐弄得哭笑不得,一阵粉拳砸在他身上:“我现在没有想掐人啦!”

“我好担心宋教授说的那些早孕反应会发生在你身上,一想到你可能会一天吐三四回,我真恨不得不要这个孩子。”容少爵现在的表现很好的应证了宋教授刚才的说法:产前抑郁不光是孕妇会有,准爸爸也会或多或少有些反应。

“不准你说这些不负责任的话!宝宝可是我们的爱情结晶咧,你怎么可以不要他!再说了,别的孕妇都是这么过来的啊,就算难受,我也会努力忍耐。”舒小颜被惹恼了,一不留神又在他手臂上掐出了几道紫痕。

容少爵忍着痛笑了笑,“我只是随口说说的,哪能真的不要。”

舒小颜难得机敏一回,察觉到了他的笑容有些僵硬,急忙将手缩回:“我刚才是不是又掐你了?”

“等一下回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指甲剪了。”容少爵答得很含蓄,相信舒小颜也悟到了这句话后面隐藏的潜台词:没了指甲掐得没那么痛!

“你还笑得出来?”心软的舒小颜几乎快要被他逼哭了,哪有把自己送上门让人家掐的笨蛋啊,呜呜…

“刚才宋教授不是说了吗,要学会苦中作乐。”容少爵笑着亲了亲她的小鼻子,大手轻轻抚上她的小腹:“回家吧,宝宝该肚子饿了。”

上了半天孕产课的舒小颜还是不改害羞本色,他的手才刚靠过来,她的脸就红了:“宝宝还只是一颗小豆苗啦,他怎么知道肚子饿?”

“好,我说错了,是宝宝的妈咪肚子饿。”容少爵真怕她再扑过来掐人,急忙纠正。

这一声宝宝的妈咪让舒小颜彻底安分下来,虽然已经有了芮芮这个乖女儿,但严格来说,她的母亲身份现在才正式开始。

舒小颜真的把老公说的话记在了心里,回家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看叶大师送给他们的画,而是把十个手指的指甲都剪到了最短,几乎就是贴着肉剪的,这样一来,再怎么用力掐也只是会痛,而不会留下痕迹。

在她处理伤人的‘利器’时,容少爵正在房间里寻找合适的位置挂叶大师送给他们的那幅画,从他的表情来看,应该对这幅画颇为满意。

“天,这画上的人是我和你吗?”画已经挂上了墙,舒小颜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很快,她就发现这幅以蓝天碧海为背景的油画上有一对依偎着的背影,从这二人的造型来看,应该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所以她才有此感叹。

“应该是吧。”容少爵毫不掩饰得意之情,心里那点小心眼的嫉妒也渐渐随风飘散。

舒小颜调皮地做了个九阴白骨爪的手势,在他面前一阵划拉:“哼,看你还小气不!”

“好吧,是我错怪他了,人家是真的想和我们做朋友。”叶大师送了一份这么特别的厚礼,容少爵也不好表现得太小气。

这个莫名其妙的误会总算彻底水落石出了,舒小颜却突然生了顽劣之心,一时兴起想看看老公受刺激的窘样,于是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要是叶大师肯收我为徒就好了。”

“想都别想!”容少爵答得飞快,转过身横在她面前,把她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呵呵,看你吓得,我随口说着玩的啦,我都当妈的人了,人家肯收我才怪!”舒小颜笑得眉眼弯弯,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这事能开玩笑吗?你是不是觉得现在怀了宝宝,我就不敢开手脚收拾你?”容少爵气得脸都绿了,恨不得把她压在床上狠狠欺负一番,可惜,这个想法在目前的状况来看,只能是个奢望。

“你敢吗?”舒小颜笑得越发欢快,一脸的幸灾乐祸。

是…他不敢!

人家宋教授一再强调,怀孕期间要避免房事,就算过了三个月的安全期也最好不要,他怎么敢以身犯险!

“下楼吃饭。”最后,他只能无奈又认命地挤出这四个字,愤然转身离开。小傻子有恃无恐的嚣张劲也越发坚定了他只生一胎的想法!

傻乎乎的舒小颜对自家老公的算计毫不知情,但,这件事她总会知道。

三天后,容妈妈风尘仆仆地回国,而且是一个人回来的。回国之前,她特地把大儿子从加拿大召回美国,叮嘱他把老爷子的身体看好,由此可见,这一趟她回来绝对不是十天半个月那么简单。

容妈妈一回来就拉着儿媳妇上了楼,嘘寒问暖地关心一通之后,毫无铺垫地直奔主题,“小颜啦,你有没有跟阿爵商量好要几个孩子?”

“这个我们倒真没好好考虑,先生完这一胎再说吧。”这个直接的问题让舒小颜颇为意外,她只能据实作答。

“难道不是你跟阿爵说只生这一胎就不再生了?”容妈妈性急,完全不知委婉,每个问题都是直取要害。

舒小颜激动地站起身,连连摆手:“当然不是!我从来没这么说过。”

“那为什么阿爵会有这种想法?”

“我不知道。”舒小颜急得想撞墙,老公怎么会跟婆婆说这些啊,而且还是在没有跟她商量的情况下。

“他都没跟你商量就自作主张决定了?”容妈妈的语气越来越像一位审犯人的法官。

舒小颜一脸茫然,老实地点点头。

容妈妈的脸彻底阴沉下来。

三分钟后,容少爵也被请上了楼,事由他起,当然应该由他出面把话说清楚。

“老公,你为什么要跟妈妈说只生一个?”舒小颜表现得比婆婆还心急,容少爵才刚进门,她的问题就出了口。

“因为生孩子太危险。”容少爵答得干脆果断。

“我生了你们兄妹四个,不照样好好地活到现在?”容妈妈不觉得这是个合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