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攻长臂一伸,把人捞到怀里:“宝贝儿,别躲。”
汤受娇嗔:“讨厌,你太用力,弄疼人家了。”
酒店门口蹲守的保安小江和保安周肖:“……”这两个妖怪是对基佬有什么误解吗?
不行,先去吐一下。
------题外话------
懒懒地求个月票
第二卷 287:林安之莫冰再遇,彪悍如苏倾
慈善拍卖在秦氏酒店后面的露天花园里举行,场地很大,有大片的绿色草坪,罗马柱环绕,以香槟玫瑰间隔,摆放了十几张欧式酒桌,红酒杯垒成了山峦状,淡淡酒香混着花香,随着风弥漫。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圆,漫天星辰绕着白月光,煜煜生辉。
音乐喷泉相隔,纸醉金迷抛在了远处,这里倒静得格格不入,高跟鞋的声音越发近了,林安之抬头。
是位年轻漂亮的女士,穿着昂贵却简单大方的裙子,微笑着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声音很温柔,不刻意,也很得体。
林安之只是看着,没有接话,目光疏离又冷漠。
那位女士有些窘迫,稍加解释:“不记得我了吗?上个月我在你那里办了一笔业务。”
他有印象了。
韩式建材的千金,在银行一次存入了三个亿,是他亲自办理的,女人的名字他不记得了,只道:“韩小姐。”
点头问候,礼貌却有距离,他完全没有攀谈的意思。
韩路丹也不介意,只是笑了笑:“林总还记得我,是我的荣幸。”
林安之没有接话,坐在喷泉旁的石板上,修长的腿随意地伸着,端起酒杯,一口接一口地,自顾喝着。
她看了看稍稍落灰的石板,拂了裙,坐下:“怎么一个人喝酒?”
他抬了眸,目色薄凉,眼底的影子似有若无,便那样无波无澜地瞧着她:“你对我感兴趣?”
韩路丹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竟这样直白地戳穿,脸上不免有几分赧意,稍稍红了脸,失笑:“被你看出来了。”
她大大方方的,也不遮掩了。她只见过他一次,便将他那双总是苍凉又冷漠的眼记上了心头。
林安之举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放下了杯子,起身:“女人的青春很宝贵,不要浪费了。”
他分明看着她,只是眼睛里依旧没有影子,像一潭死寂的水,说完就转身,离开。
韩路丹站在身后,问:“你有爱人是吗?”
林安之没有回头:“嗯。”
她默了一下:“祝你们幸福。”
一定是很爱的人吧,把他的心都掏空了,连眼里都没有了神。
她站在音乐喷泉旁,看着他漫不经心地走进了喧嚣场里,然后站定,不知道在看什么,失魂落魄了很久,他唤了一个侍应,说了什么,片刻后,侍应回来,给了他一个四方的小盒子,不知里面装了什么。
她不由自主地跟上去,看见他走向了一个女人,然后,站在那个女人面前,手里捏着那个盒子,放在身后,手指不安地收紧了几分。
他说:“好久不见。”
语气极力平静,还是带了轻颤。
莫冰站在罗马柱前,身后陈列了大片大片的香槟玫瑰,耳边有风声,还有不远处热闹的喧哗,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张张嘴,喉咙发紧,说:“好久不见。”
然后沉默着。
过了许久,林安之先开了口:“叔叔和宁姨过得好吗?”
像是旧友,平常又随意的问候。
莫冰颔首,眼里很平静:“嗯,他们都很好,我爸已经可以上班了,伤都养好了,只是下雨天会有点疼,其他已经没有大碍了。”
他走近了一些,似要望进她眼睛里:“你呢?”
她不假思索:“我也很好。”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发现笑不出来。
“莫冰。”
“嗯。”
林安之突然抿唇不语,很久才张嘴,风忽然吹来,她的裙摆动了,他的眼红了:“我不好,一点也不好。”
每天都像要死了,可每天却还在活着。
行尸走肉一样。
莫冰没有说话,眼里影影绰绰,全乱了。
周遭的喧嚣一直不停,充斥在耳里,横冲直撞,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大片妖娆的香槟玫瑰前,安静得格格不入。
林安之朝她走过去,蹲下了,脱掉她的高跟鞋,指腹摸到她脚后:“新鞋子要磨软了再穿,我以前教过你方法的,你忘了吗?”
他仰着头看她。
“懒得弄了。”她往后退。
他不松手:“别动好不好?”
莫冰愣住。
她平时工作强度大,下了班回家,便不愿意动,以前,她的衣服鞋子都是他给她操持,那时候她也会开玩笑。
“要是哪天我们分手了,我估计得过废了。”
“不会分手。”那时候,一提到分手,即便是玩笑话,林安之也会战战兢兢,然后跑过来抱她,“莫冰,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分开的。”
不过,他们还是分开了。
他手里那个四方的盒子里面装了创可贴,他蹲在那里,低着头,给她脚后破了皮的地方贴了三张,轻轻揉平了,给她穿上鞋,然后,他才站起来,看着她。
许久,他说:“不要总是吃外卖,不要太晚一个人回家,不要睡觉不关窗户,不要穿这么高的鞋。”
以前她就是这样,他不在的时候,会过得一塌糊涂,他总要耳提面命,一遍一遍嘱咐她这些琐碎的事。
他们分手时,太仓促,好多话都来不及说。
风迎着面吹过来,莫冰的眼睛也被刮红了:“那你也不要空腹喝酒,不要难受的时候抽烟,不要跟谁都不说话,不要晚上睡觉的时候一个人哭。”
他以前就是这样,要是她不在,他就孤零零的,不和任何人交流,没有工作的话,很多天都不会说一个字,一个人抽烟喝酒,晚上被梦惊醒了,会抱着她哭。
林安之以前说过,他就在她跟前哭。
莫冰不知道她不在的时候,他做梦了怎么办,是不是忍不住了就一个人哭。
他点头,答应了:“好。”
她也说:“好。”
然后,他朝她走过去,她也朝他走过去,擦肩而过之后,她蹲在了地上,摸了摸磨脚的地方,太疼了,忍不住眼泪。
林安之没有回头,他过去了她会哭得更狠。
喧闹不停,纸醉金迷里醉生梦里,有人哭,有人笑,有人举杯,有人饮酒,风在继续吹。
“莫冰。”
她抬头,泪流满面。
姜九笙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怎么哭了?”
莫冰擦了擦眼睛,对她笑:“风太大了,有沙子。”
“那我给你吹了一下。”
然后姜九笙蹲下,抱住了她。
还爱着,可怎么办,看见了就会疼,会哭。
徐家慈善拍卖,作为徐家唯二的公子,徐青久自然要来,他揽着苏倾的腰,大大方方地接受四面八方的注目礼。
连着好几天,苏倾的黑名都在网上挂着呢,外面风言风语把她骂得一文不值,不过,见她嘴角的笑,似乎阳光明媚得很。
她一身黑色修身的礼服,长发半挽,化了淡妆,只是她长相偏风情妖媚,夜里更像个妖精。
男人本来依着酒桌正喝着,一口酒突然喷了出来:“那是——”他有点难以置信,“苏倾?”
身边的人扔了张纸给他:“是啊。”
这两人都是正当红的男艺人,头发染得骚包红的那个是秦氏娱乐立捧的男演员,张云光,理平头的是刚进修回来的偶像歌手许霄,再加上苏倾,被娱乐圈称之为流量三小生。
如今,苏倾小生突然变成小花。
张云光揉了一把眼睛:“我去,还真是个女人。”那腰,那腿,还有胸,没错了,不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我艹!”
许霄调笑:“别人的女人,艹个屁啊你。”
张云光扶额:“两年前我跟苏倾合作过一个剧。”
“所以?”
他生无可恋:“老子在她面前脱裤子了!”
许霄:“……”
突然,平地一声吼,是苏倾:“张云光,你他妈的瞎说什么呢!”
靠,她走路怎么没声啊,这下好了,‘三小生’到齐了,哦,还有一个,去年才刚跻身一线流量小生的徐青久。
苏倾刚才那河东狮吼的本事说没就没了,怂唧唧地看着徐青久:“……额,你听我解释。”
徐青久不看她,拿眼扫张云光,上上下下,最后目光落在他裤裆。
张云光:“……”
苏倾的求生欲顿时爆表了:“我发誓,我什么也没看到,他剩了一条内裤的。”
徐青久脸更黑了。
张云光的脸五颜六色。
苏倾竖起三根手指:“真的,完全没看头。”她发誓,“他下面一马平川!”
张云光:“……”
丫的,内裤那么紧,平川你妹啊平川!分明是雄伟壮观!
如果苏倾还是个男人他还可以揍她,可特么她摇身一变变成了女人!张云光牙都咬碎了,和着血吞了,感觉快要心梗了,手痒,很想打人。
好在,徐青久把苏倾拖走了。
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亲一顿再说,这心头火还没消,又有人来扇一把风。
“苏倾……”
这娇滴滴的哭腔,苏倾头皮发麻了,
乔清浅楚楚可怜地含着泪,看了看徐青久放在苏倾腰上的手,又看了看苏倾被亲得娇艳的唇,很受伤的表情:“你真的是女人吗?”
苏倾硬着头皮对上那梨花带雨的眼:“是啊,货真价实。”
乔清浅咬咬唇,眼泪将掉不掉:“我能摸摸吗?”她盯着苏倾的胸,“我不相信。”
“……”
苏倾囧,徐青久冷不丁地回:“不能。”他把苏倾挡在后面,拉着一张俊脸,“我摸过了,可以直接告诉你结果,她就是女人,如假包换。”
乔清浅快哭了,红着眼瞪苏倾:“你、你好过分,你欺骗我的感情。”
这语气,这神色,活像被负心汉抛弃了小娘子。
苏倾摸摸鼻子,很无可奈何:“抱歉,虽然我没有欺骗你的感情,不过,还是很抱歉。”
毕竟,是她隐瞒性别在先,让人家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失足,误入了歧途。
乔清浅哭得更楚楚可怜了,一副忠贞不渝的表情:“就算,就算你是女人,我也、也——”
也怎么样?
不是吧,口味这么重?向来荤素不忌的苏倾被惊呆了,徐青久出声打断:“她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乔清浅想也没想:“为什么?”
徐青久面不改色:“因为你不能给她生孩子。”他抬了抬下巴,挑衅的眼神,“苏倾是独女,还要传宗接代的,你们在一起会断了苏家的香火的,不合适。”
乔清浅:“……”
这都是她曾经说过的话,所以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真是一场重头戏啊。
等小姑娘哭着跑走了,徐青久就把苏倾按在墙壁上亲,亲着亲着就上手了,这里是酒店后面,没什么人,光线也暗,谈墨宝瞧不真切,试图上前去观摩观摩,不慎踩到石头,咯噔一声,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突然回头。
谈墨宝尴尬地摸了摸耳朵:“你们继续,继续,我就不打扰了。”说完一溜烟跑了,左顾右盼地去找姜九笙。
------题外话------
卡文卡成了翔……
第二卷 288:周氏猪队友,时瑾一箭双雕(二更)
谈墨宝尴尬地摸了摸耳朵:“你们继续,继续,我就不打扰了。”说完一溜烟跑了,左顾右盼地去找姜九笙。
七点二十,离慈善拍卖开始还剩半个小时,受邀来的宾客陆陆续续都到场了,一向低调的徐家,这次的拍卖却搞得声势浩大,不仅商界,政界几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也都来了。
谈墨宝瞧着许多面孔都眼熟,不是常年出现在经济、娱乐头条里,就是偶尔出现在国家重要会议的新闻里。
场地很大,她绕了半圈,也没看到姜九笙,干脆拉了把椅子,坐在酒桌旁吃点心,旁边,两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在有说有笑。
“你看?”
“什么?”
黑色西装的男人把手机递给旁边人:“你女神的报道啊。”揶揄打趣地说,“上个礼拜秦萧轶飞维也纳听谢荡的小提琴独奏了。”
对方看了一眼手机,扔桌子上了,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领结:“秦萧轶什么都好,就是眼光太差,谢荡那个小子娘们唧唧的,还骄里娇气,有什么好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人家脸长得好啊。”
男人嗤了一声:“跟个小白脸似的,到了床上也是——”
话没说完,右手突然被拽了一把,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只细嫩的小手一歪,手里一杯红酒就招呼到男人怀里了。
“艹!”他推了一把,立马弹开,掸了掸西装上的酒水,破口就骂,“你干什么啊,没长眼睛吗?”
对方是个女人,不知是真崴了脚,还是被推得趔趄,晃晃荡荡了好几步才站稳,她整理了裙子才抬头,说:“长着呢,我眼睛很大呀。”说着眨了眨眼,“你看不见吗?”
男人被怼得一噎,恼羞成怒了:“你谁啊你!”
对方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谢荡全球粉丝后援会江北分会副会长。”谈墨宝是也!
谢荡的粉丝?
男人啐了一口:“毛病。”气冲冲就走了。
谈墨宝哼哼了一声,抽了两张纸擦手上的酒渍。
身后,女人的声音略带探究:“你喜欢谢荡?”
谈墨宝动作一顿,回头,对上秦萧轶似笑非笑的一双眼,她呵呵了一声,跑了……等跑远了,谈墨宝才回过神来,她干嘛要做贼心虚。
不对,她还没做贼啊。
包里的手机震了两下,她看了一眼号码,接了。
“喂。”
一听声音,谈墨宝小脸就拉下了:“怎么又是你。”
还能是谁,谈西尧,号码拉黑一个换一个,隔几天一通。
“换了这么多手机号不累啊,我跟你们谈家都没有关系了,还打我电话干嘛,再骚扰我我就报警了。”
她说完,就要挂电话。
这时,谈西尧说了一句。
她脚步募地顿住,手指颤了一下,小巧的女士手包掉落在了地上,然后整个人愣在那里,忘记了反应。
“墨宝。”
“墨宝。”
姜九笙从对面走过来,喊了她两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手包:“怎么了?”
谈墨宝有点失神,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讷讷地开口:“刚刚谈西尧电话里说,谈莞兮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七点四十,秦氏酒店门口,香车宝马,泊了两排。
一位包着头巾的老太太挑着担子,低着头快步走到了酒店门口,保安拦下:“有请帖吗?”
老太太掂了掂担子:“我是来送时蔬的。”
保安面无表情,打量了两眼,又瞧了一眼担子里的菜,让开了路:“进去吧,不要久留。”
老太太挑着担子赶紧进去了。
一楼大厅里,前台边上,周肖穿着保安的衣服,站得端端正正,偏了偏头,摸到耳边的无线耳麦。
他压低声音:“队长。”
过了三秒,那边回应:“收到。”
周肖睃巡了一圈:“一号目标已出现。”
“你跟着。”霍一宁下令,“其余人原地蹲守。”
“YesSir!”
约摸过十分钟。
街对面的蒋凯搂着汤正义,自然地摸了一下耳朵,打开了无线通讯:“队长,二号目标也出现了。”
霍一宁沉声:“不要打草惊蛇,等他们交易,人赃并获。”
“收到。”蒋凯关了耳麦,冲汤正义抛了个油腻的媚眼,“宝贝,干起来。”
汤正义一脚踹开他,蒋凯立马去追,两人犹如一对闹了别扭的情侣,你追我赶地朝酒店那边靠近。
霍一宁从甜品摊走出来,把外套的帽子扣上,点了根烟,蹲在路边,目光自然地扫了一眼四周,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喂。”
霍一宁说:“鱼上钩了。”
时瑾嗯了一声。
霍一宁边观察路况,边低头讲电话:“你怎么知道秦明立的人会在今晚交易?”他们整个刑侦一队的人都出动了,可不止要抓姜强那个杀人犯,还要顺带捞一点别的。
时瑾轻描淡写:“猜的。”
“猜的?”
霍一宁被他这回答气笑了。
他还那副事不关己的语气:“若是猜错了,也不过让你们刑侦队和缉毒队吹吹冷风,损失不大。”
霍一宁笑骂了句。
秦明立手上那批货,已经积了一个月了,他急着脱手。
今晚徐家在秦氏酒店包场,闲人免进,确实适合地下交易,不然,刑侦队和缉毒队吃饱了撑的,半夜跑出来吹冷风。
酒店后面的露天会场里正热闹着,拍卖即将开始,徐蓁蓁由闺蜜挽着进了场,四处瞧了几眼,徐家的几位家长都还没有到,她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坐着,身上的裙子与首饰都是精心挑选的,华美又不张扬,便是脚上那双鞋,也是专门高定,处处透着贵气,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脸,戴着口罩,只露出了一双眼与额头。
挽着她的女孩是她咖啡店的合伙人,陈希,家里开了一家中型企业,也算是富贵出身,只是比不得徐家,举止多少有几分小家子气。
陈希一脸艳羡:“蓁蓁,好羡慕你啊。”
口罩遮住了徐蓁蓁脸上的神色,不过,她语调轻扬,可见心情愉悦:“有什么好羡慕的,不就是一点股份。”
言语里,不乏得意,尽管她极力克制。
“一点股份?”陈希作惊愕之状,“那可是十亿啊,十亿!”
这样的口头追捧,徐蓁蓁很受用,脸上还端着架子,装得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我爸爸和爷爷都不在意那点股份,就给我们孙辈几个当礼物。”
陈希唏嘘不止:“你们徐家真好,我要是投胎在徐家就好了,你爸爸和爷爷都那么疼你,不像我,被家里逼着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当续弦。”
徐蓁蓁心里嗤之以鼻:“人的出身又不能选择,哪能说投胎在哪就投胎在哪。”投胎在哪又如何,她还不是进了徐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