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手往下滴,赢颜看了一眼走开的叶鹿,他缓缓摇头,然后抽出身上的帕子自己包扎。

将染好的帕子塞进一个小瓷瓶里,又将口封死,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抬眼看向申屠夷,叶鹿弯起眉眼,“你的也要。”

没有说什么,申屠夷将手递给她,任她处置。

“可能有点疼,忍一忍啊。”说着,她用匕首划破他的手指,然后又抽出一个丝帕来缠住他流血的手指。

赢颜看着他们俩,褐色的瞳眸有片刻的无温,随后他站起身,一步步走过去,“这到底有什么用?”

“不懂就闭嘴,不要乱问。”因为即便他刨根问底她也不会告诉他。

“但愿你这东西不是用来害我的。”赢颜倒是相信叶鹿想让他死,不过很可惜,他不会死。

看了他一眼,叶鹿最后送他一个大白眼儿,懒得和他说话。

弄好了这个丝帕,叶鹿如法炮制,也塞进了小瓷瓶了。

“成了,一会儿天黑就等着看好戏吧。”眉眼飞扬,她开心不已。

“走吧。”用帕子将手指粗略的缠上,申屠夷站起身,身上散着若有似无的杀气。

“既然是好戏,又用了我的血,我似乎没什么理由坐视不管。”赢颜想亲眼瞧瞧,叶鹿要做什么。

“贡献了点血你就打算什么都参与,那我还有两条命在你身上呢,是不是你的江山我也得要一半啊?”叶鹿眸子如刀似得盯着他,极其不爽。

“我记得我曾与你说过,我要报答你的,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垂眸看着她,赢颜满目笑意,一边轻声道。

叶鹿微愣,这话他倒的确说过,不过,她就当他说说而已,小人一向言而无信的。

“赢太子真的打算要把你的江山让出来一半么?”申屠夷看着赢颜,杀气似乎已经挡不住了。

赢颜笑,“申屠城主若是想要,就得看本领了。”

“行了,没人对你的江山感兴趣,你自己留着吧。申屠夷,咱们走。”立即终止他们的对话,这一言不合,他们俩就得打起来。

拽着申屠夷,叶鹿快步的朝着门口走去,撑起伞,离开驿馆。

闷雷不断,大雨如同瓢泼,俩人离开了赢颜居住的驿馆,却没有返回他们居住的驿馆。

街上人很少,雨水顺着街道横流,照这势头下去,这平都真的要发大水了。

朝着皇宫的方向走,申屠夷倒是轻车熟路,因为来到赤璃的那天就进了皇宫。

“别板着脸,我可没惹你生气。一会儿你给我放风,我把这东西埋起来。”抱着申屠夷的手臂,俩人挨得近。这便是雨天的好处,又只打一把伞,不得不往一起挤。

垂眸看了她一眼,申屠夷面色如旧,“埋在哪儿?”

“龙脉附近。”皇宫她进不去,即便进去了也不可能成功的把这两个瓷瓶埋起来。不过,埋在皇宫附近就行了,龙脉在宫中,宫外就是龙脉附近。

天色逐渐变暗,天上的雷也越来越响了,而且那闪电似乎在一点点的朝着远处移,每一次闪亮时都会移走寸许。若是继续下去的话,说不定会离开这赤璃的上空,转移到大海上去。

因为持续的大雨,皇宫附近也没什么人,那宫墙看起来普普通通,若不是申屠夷带着她过来,她还真很难相信这就是皇宫。

寻找了下方位,叶鹿便确定了地点,俩人快速的过去,跳过排水的深沟,她便蹲在地上开始刨坑。

贴着墙根,雨水哗哗的流,刨个坑也是不容易。叶鹿拿着匕首快速的剜开湿乎乎的泥土,差不多挖了一掌深,她便将那两个瓷瓶塞了进去。

与此同时,天上的雷就响了,而且不似刚刚走了很远,此时此刻就在这平都的上方。

这么响的雷,轰炸的叶鹿耳朵都嗡嗡响,她快速的把泥巴盖上,然后借着雨水冲了冲手上的泥巴,“快走,一会儿有更大的天雷。”

申屠夷揽着她跳过排水深沟,快速的朝着驿馆的方向返回,这短短的时间里,炸雷不断,飓风飘摇,雨也更急了。

驿馆就在眼前,暗色的天空中,一抹闪亮照亮天地,将房屋都染成了白色。

不过,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惊天的炸雷,轰炸的人的耳膜都要碎了。

与此同时,驿馆不远处的一间二层小楼的房顶直接从正中央一分为二,随后随着飓风和大雨飘落的四处都是。

隔着雨幕,叶鹿和申屠夷清楚的瞧见了,俩人也不禁惊讶,这天雷威力如此之大。

“再这么几天下去,整个平都都得被夷为平地。”叶鹿感叹于两大绝命的威力,有她加持,更是威力加倍。

“先回去再说。”这天雷实在太强了,申屠夷担忧在这外面时间久了变成靶子。

揽着叶鹿返回驿馆,关上了房门,可是仍旧隔绝不了那惊天动地的响雷。

擦着脸上的雨水,叶鹿笑不可抑,“赤璃最多再支撑一天,一天过后他们就会答应将那片海域租借给咱们。然后,他们会拐弯抹角想方设法的请你滚蛋,离开这片土地。”

申屠夷薄唇微抿,一边帮她整理湿乎乎的长发,“我也可以多留几日,这赤璃风景宜人,别处罕见。”

“都这模样了你还能看出风景宜人来?天雷宜人还差不多,而且别具一格。”叶鹿猜想现在赤璃的国君肯定急的火烧眉毛了,恨不得马上就把申屠夷和赢颜扫出去,扔到大海里去。

“别动。”将她忙活的手打开,申屠夷给她擦拭她发丝上的雨水。一下一下的顺着,蓦地一下摊开毛巾,一个戒指居然躺在毛巾上。

笑嘻嘻的叶鹿一愣,将那毛巾上的戒指拿起来,上面镶嵌着一颗黑珍珠,就是那时在海岛找到的。

“咦?我的头发里有戒指?”捏着戒指,叶鹿仰脸儿看着申屠夷,弯起眉眼,她知道是申屠夷搞的鬼。

“大概你的头发里也有一只母贝。”申屠夷神色不变,语气倒是温柔了许多。

“是啊,这只母贝还特别贴心,直接把它做出来的黑珍珠做成了戒指。”说着,她将戒指戴进小指,正正好好,这‘母贝’不止贴心,简直神奇,连她小指的尺寸都知道。

“好看。”她戴着正好,申屠夷眸中染笑。

“嗯,确实好看。不过,这做工有点粗糙,申屠城主,你自己做的?”一看就不是专业的工匠做的。

“算是回礼。”他手腕上的手链,还有腰带,都是叶鹿做的。若是送她些什么,不管是什么申屠夷都能买得到。只不过,却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谢了。”抿嘴,叶鹿笑不可抑,想他申屠夷居然能给她做这些,真是怎么想也想不到,大概说出去也没人信。

没有说话,申屠夷将她的头发擦干净,倒是仔细。

看着自己小指上的戒指,叶鹿始终眉眼弯弯,看着他那冷硬无情的模样,实际上却是多情的很。

“回去之后,咱们就成亲吧。不管许老头怎么说,反正咱们都不会分开。他若是能给出好的意见,那自然好。给不出,也没关系,一年两年还是一天两天,我都要和你在一起。”搂住他的腰,俩人身上都有些潮湿,不过却不阻碍他身上的热气源源而来。

单手搂住她,申屠夷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好。”即便真的只能是一天两天,也不会放手。

“你不许再纠结了,要是胆敢再把我撇下,我就真的不理你了。”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安,叶鹿很害怕会发生什么之后申屠夷又怪责自己,然后旧事重演,再次离她而去。

其实,自己发生什么,她并不害怕。害怕的反而是,他会离开自己。

“别瞎说。”申屠夷抚了抚她的后背,尽管心下坚定,可他又怎能不担心因自己而伤害她?

紧靠着他的胸膛,叶鹿闭上眼睛,“申屠夷,你是不是特别特别喜欢我?”

头顶,响起他低低的笑声,很低很低,甚至不注意听都听不到。

下一刻,他在她后腰拍了下,“想得美。”

噘嘴,叶鹿就知道是这样,是甭想从他嘴里听到什么甜言蜜语了,他只会说想得美!

121、两短一长

响雷暴雨疾风,又持续了一夜,驿馆某个房子的房顶,那上面的瓦片都被吹走了,雨水流进了屋子里,使得住在里面的人在半夜时没办法赶紧撤走。

一个国家提供给外宾住的驿馆破到这种程度,怕是也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天色亮了,响雷也缓缓的停了,不过雨还在持续,驿馆的院子里已经形成了小水田,一脚下去,雨水没过鞋面。

再这么下去,赤璃真的会被雨水淹没,然后彻底和四周的大海融为一体。

赤璃那皇宫里的人终是着急了,冒着雨前来,说要请申屠夷进宫。

靠在床上,叶鹿翘着二郎腿,床头小几上摆着蜜饯瓜果等吃食,她闲适的不得了。

“你要去么?我觉得今天谈不成,他们的压力还是不够大,起码得过了今晚才行。”叶鹿吃不停,一边欢快道。

闻言,申屠夷穿衣的动作一顿,“你想让我陪你?”看向她,他没什么表情,可是却能一眼看穿她。

“我说的是真的,今天肯定不行。不过,我确实想让你陪我。”眸子一转,她笑起来,甜美如同蜜糖。

薄唇微抿,申屠夷将外袍又扔回了屏风上,他转身走回床边坐下,然后不眨眼的看着躺在那儿吃吃吃的人。

“不去了?其实让姬先生去就行了,就说你特别喜爱这赤璃的风景,打算冒雨游玩一番。”用鲜花做的蜜饯甜的不得了,红色的汁液像是唇蜜,沾上她的唇,亮晶晶的。

“风景?到处都是被雷劈坏的房子,有什么可看的。”视线在她的脸上游走,最后固定在了她的唇上。

笑出声,叶鹿连连点头,“尽管有些不厚道,但是我觉得真有意思。要是想毁灭世界其实也很简单,天煞孤星和杀破狼在一起就行了。唉,也幸亏你不喜欢男人,若不然的话,没准儿还真世界末日了。”

“胡说八道。”轻嗤,申屠夷不爱听。

笑眯眯,她拿过丝帕擦了擦手,不过糖太多了,黏糊糊的,她手指头好像都被糖液糊住腌上了。

蓦地,坐在身边的人忽然倾身逼近,叶鹿抬眼看向他,“干嘛?”

“别动。”低声的命令,随后他再次靠近,缓缓缓缓的含住了她的唇。

炙热的呼吸吹在脸上,叶鹿不禁眯起眼睛,自己的唇被他含住,柔软湿滑。

片刻后,他放开了她的唇,更加红艳,如同刚刚出水的樱桃一般。

“太甜了。”甜的牙齿都要掉了。

咬住自己的唇,叶鹿随后笑,“原来你要吃糖。”她唇上都是糖汁,不甜才怪呢。

“虽是甜,却不如你。”声线很低,更有些暗哑,申屠夷说着,却听得叶鹿脸红。

“申屠夷,你别用这种眼神儿看我,也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转开视线不看他的眼睛,叶鹿没办法承受他这种眼神儿,只要和他对视,她就觉得身体都要垮掉了。

攻击性太强,她根本不是对手。

尽管她也很想用甜言蜜语回击他,和他你来我往几回合什么的,但奈何定力不够,一个回合她就败下阵来了。

魁伟的身体彻底压下来,申屠夷将她搂入怀中,薄唇贴着她的脸颊耳际划过,最后将她压在了床上。

“唔!”躺在下面,叶鹿挣扎了下,但显然力气不足,根本挣扎不得。

抬手搂住他的颈项,叶鹿弯起眉眼,“虽然说是让你陪我,可也不是让你和我在床上打滚。”大白天的,这又是别人的地盘,发生什么都不太合适。

“毛病怎么这么多?”贴着她的耳朵,申屠夷低低的轻嗤,耳鬓厮磨。

“你要压死我了。”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叶鹿觉得自己喘不过气了。

翻身,申屠夷从她身上下来,叶鹿随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真的很重,以后不许压我。”侧起身,她抬起一条腿搭在他身上。

“没得商量。”看着她,申屠夷根本不和她谈判,这个没得谈。

轻嗤,叶鹿翻了翻眼睛,然后更加靠近他。

“申屠城主,你看我的手。”将自己的手举到他眼前,她手心细腻,可是纹路清浅,好像已经没了似得。

“有没有觉得不适?”抓住她的手,以拇指细细的摩挲,申屠夷低声道。

“没。”不适没有,只是她自己也觉得很神奇罢了。天长日久的,不知道会不会变得和白纸一样,什么纹路都没了。

“你可记得叶洵先生的手是什么样子?”或许是祖传。

“爷爷的手上有茧子,因为他看不见,任何东西都得用手摸,所以还总是会有一些伤口什么的。但好似也没有纹路,消失不见了。”叶鹿看着他,只有将注意力转到别处的时候她才能认真的看他,否则单单是看着他那慾色无边的眼睛,她都脸红。

“不妨碍你吃饭,所以也就算不上问题了。”捏着她的手,申屠夷淡淡的揶揄,对于她来说,最大的事儿那就是吃。阻碍了吃才叫做大事儿,不阻碍吃,根本不算事儿。

“去你的,好像我就知道吃似得。”不乐意,她在乎的事情多着呢。

“难道不是?”反问,申屠夷看着她,让她自己好好想想。

“不是,不是,不是。”立即否认,她坚决不承认。

薄唇微抿,黑眸染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最后将她搂入怀中,用自己的胸膛挤压着她的脸,借此惩罚她嘴硬。

叶鹿顺势张嘴咬他,不过他的肌肉实在坚硬紧实,根本就咬不动。

大雨还在持续,赤璃宫中的人又来了,还是来请申屠夷。

叶鹿缠住他,非要把他困在床上。

申屠夷最后还是没去,顺着她的意思,和她整天都赖在床上。

傍晚来到,雷声又起,似乎成了一个循环似得,天色暗下来,天雷也来了。

狂风至,大雨滂沱,再加上这不停歇的天雷,这一个夜晚不知还会发生什么。

洗好了脚,叶鹿躺在床上,白皙的脚丫子搭在申屠夷的腿上,她没什么气质的抖着腿,两只脚丫子也跟着动。

申屠夷坐在床边,正在看刚刚姬先生带回来的纸卷,上面是赤璃对于租借那片海域提出的条件。想当然的,无非就是钱的数目,他们要的很多,但申屠夷在往下压。

今日他们两次过来请申屠夷过去,就是为了谈这件事。

而叶鹿说今天谈不成,所以他便没有去。姬先生回来后,也证明了今日的确谈不成,因为对方不满他们的一再的压价。

想当然的,赢颜今日也没谈成,他也要租借一片海域,不过却是靠近大晋的那一片。

两国都租借海域,名头无非是为了各自国家的渔民,渔民靠出海捕鱼为生,但是各自的海域又有限,只能租借了。不过似乎他们心里都明白,说是为了渔民打鱼,但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今晚一过,他们就坐不住了。什么价钱不价钱的,他们顶不住这压力。”炸雷就在房顶,好像要将这房子劈开似得。

“其实这价钱已经很低了,毕竟那片海域有很多财富,十年的时间,这些钱也不多。”是否值,申屠夷的脑袋里自有算计,不过他是拿钱的人,价钱自然更低一些才更好。

“那是当然,单单这十年得捞多少鱼呢?”算来算去,还是赚钱。

“齐国人并不喜吃鱼。”唯独临海的几个城池或是帝都贵族喜欢吃个新鲜罢了。若真是说打鱼提供给齐国百姓,估摸着卖鱼的会饿死。

“是么?我喜欢吃,供给我吃就行了。”叶鹿抖动着腿,很难理解为什么不喜欢吃鱼,那么好吃。

“你能吃掉一片海中的鱼?”申屠夷不禁鄙视,若是只供给她吃,养一池子就够了。

“那也说不定哦!我记得有钱人吃鱼都是吃一部分,比如说我记得有个人好像爱吃鱼唇,整条鱼只吃鱼唇那一部分。那你说说,得多少条鱼才能凑够一盘儿?所以嘛,得分怎么吃。”主要还是厨师太差,若是厨子能做出花样儿来,整个海都不够。

扫了她一眼,申屠夷被她说的有些恶心了,鱼唇?

“别用那种眼神儿看我,你不止恶心,把我也看恶心了。我就是那么一说,有些人口味奇怪而已。不过,人最好还是不要那么做,容易遭报应。”叶鹿觉得自己日后还是专心吃素比较好,这些日子以来有些过火了,什么都吃。

“为何遭报应?弱肉强食,天理循环,理所应当。”人吃它们,那叫超度,也只有人才能超度它们。

“这就不对了,做畜生已经是赎罪了,还把它们吃掉那不是更残忍?我记得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有个人特喜欢吃王八,他呢口味儿还很奇怪,这王八放在锅里蒸,在锅盖上弄一个小洞。这锅里的蒸汽热,王八受不住,脑袋就从那小洞里伸出来,可是无济于事,最后还是死了。他每次吃王八都这样做,王八死得惨啊!后来有一天,他们家忽然着火了,门窗紧闭,他根本出不去。后来他就扒门,门终于被他扒出一个窟窿来,却只够他脑袋伸出去。最后,他就死了,身体在里面被烧焦,脑袋探出那个窟窿,和他以前吃过的王八死相一样。你说,是不是很神奇?”叶鹿说着故事,无论是语气还是眼神儿,都有那么一丝丝诡异。

这种故事从她嘴里讲出来,根本不能当做故事听,因为真的很吓人。

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申屠夷的黑眸幽深如渊,看起来吓人。

嘿嘿笑,叶鹿坐起身,“我说的可能是有点夸张,但是也能在其中窥见一些道理呀。普通人呢,没那么强大的势,所以老老实实做人比较好。不像申屠城主,什么都不怕,老天都得避开。”申屠夷就是异类了,普通人不能做的,他都能做。

“道理是有,只不过从你嘴里说出来,更像鬼故事。”说来吓唬孩子比较好。

“差不多差不多,反正平常人听了都得唏嘘琢磨一番。”虽说有些吓人,但更多的还是教人向善。

“乱七八糟的道理,从你嘴里说出来总是好听。”抓住她白皙的脚,申屠夷微微用力,便捏的她大叫。

“好疼的。”噘嘴,她一边抽回自己的脚。

申屠夷看了一眼,随后又拽回来,叶鹿不解的看着他,然后她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手指划过她的脚心,痒从中来,叶鹿随即要往床里翻滚。

然而她又怎能挣得过申屠夷,他抓着她的脚,搔痒,一边看着她滚来滚去的嚷叫求饶,黑眸中笑意淡淡,柔化了他冷硬的脸庞。

折腾了她一身的汗,申屠夷终于放过了她,躺在床上,她大口的喘气,累的不行。

天雷暴风急雨还在继续,外面不知是怎样的‘惊天动地’,不过这处却好似另外的天地,根本没有被影响。

一个响雷在天空炸开,好像有个火球在半空中闪过,天地都被瞬间染白了。

平都街上最粗的一棵树终是没熬过去,直接被劈断了,而且将旁边的房子都压倒了。

这一晚,还是不平静,百姓们三不五时的都要起来查看一下自家的房子,瞧瞧它们是不是还完好无损。这若是被风雨吹坏了,得赶紧修补,否则风太大,不及时修理整个房子都得被刮的散花了。

清晨来临,天雷再次缓缓消失,风也没那么疾了。

赤璃的皇宫再次来人,还是请申屠夷进宫。

今天可比昨天更着急了,一大早匆匆赶来,而且一副不把申屠夷请去不罢休的架势。

还躺在被窝里,叶鹿长发散乱,包裹着她的小脸儿。因为昨晚睡觉之前吃了很多东西,她这一大早的起来脸有些肿,挤得眼睛也有些无神。

“去吧,今儿肯定收获丰厚。你要赶在赢颜之前首肯签字,气死他。”撩着脸上的发丝,叶鹿闭着眼睛一下一下的,看样子好像马上就会睡着。

扣上腰带,申屠夷随即走到床边,倾身在她微肿的脸上亲了亲,“继续睡吧,这些事情你就别管了。”